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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他听着帕格里尼的交响曲,浸入回忆里。
九点多了,公司职员几乎到齐,忙碌的一天已经开始,他的思绪却依旧恍惚。
有人敲了他门,他振作振作精神,啜了口半冷的咖啡,应道:
“进来。”
他的助理秘书推门而入,手上拿了封他很习惯看见的粉红色航空信封,那粉嫩的颜色告诉他,写信的是谁。
“执行长,这是台湾那边快递来的紧急信喔!”秘书笑得灿烂,笑容中带着揶揄。
贴近他的职员不多,只有秘书、司机两人;知晓他大小事的人,同样不多,只有秘书、司机两人。
他的秘密,只有他们懂。
“谢谢。”他回以淡淡的微笑,尽可能掩饰迫切想看信的急躁。
懂他的秘书也微笑,在他拆开信封,专注阅读文字的同时,悄悄退出他的办公室。
我该怎么形容?他给我不曾有过的感觉,只要看见他,我身上千万个毛细孔会在顷刻间浅浅散出热气,心脏跳动也失去往常的沉稳,连呼吸的空气都像是被人洒上糖粉那样,吸一口就是甜味。
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写了封信说,我要嫁给你。后来你回信告诉我,总有一天,我会遇见我真正爱的人,会为他心动、为他脸红心跳,在他身边,连呼吸都会变成甜的。这样的人,才是我应该结婚的对象。
亲爱的天哥,这算是心动吗?这就是你说的那种心动吗?
我一直以为不会遇上你说的那种人,直到认识他。但这真的就是心动了吗?他是泽曜的大哥,他以为我是泽曜的女友,我无法确切定义自己对他的感觉,我非常困惑。
哎我在一团困惑里,进退不得。只是,就算我真为他心动,又如何?他只当我是他亲爱弟弟“最重视的女朋友”我答应了泽曜一定帮他,眼前真是一团糟的局面
他读完信,一朵大大的笑挂在唇边,迟迟不散去。
他想,或许今晚,他就能睡得香甜,不再惶惶不安。
这封信,救赎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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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瑷晞放过了樱木良介吗?当然没有。
樱木良介送合约来的那个下午,她送了份能够伴樱木先生一辈子的礼物。
樱木良介给了她一杯安眠酒,她自然也回送一杯给他,这叫礼尚往来。趁他昏睡时,瑷晞让刺青师傅,在樱木良介的“重要部位”刺了几个汉字--我是混帐,我不该强暴女人。
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吃了亏,只会哭泣的小女孩了。多年前有人教导她,适当的反击是正当防卫,是避免麻烦不断上门的最佳办法。她早就学会保护自己,她不去害人,但也容不得别人的侵犯。
瑷晞一个人走在屋子的前院花园,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
送樱木良介的那份礼物,严格算起来,是她跟严泽岳合送的。
樱木良介来访的那天早上,她吃完早餐出房门,在一楼碰到严泽岳。
不知是巧合,或是严泽岳特意等在一楼,一见她下楼,他便询问:
“对下午要来的樱木良介,需不需要帮忙安排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事实上,那天她是打算自己出去找位刺青师父回来。对于如何处置樱木良介,她早有计划。
“我需要一位刺青师父。”她说。
“没问题。还需要其它的吗?”严泽岳答应得干脆,也不问她要做什么。
“如果有安眠葯会更好。”瑷晞又说。
“好,下午两点,你要的都会送到家里,樱木良介下午两点半会到。还需要别的吗?”严泽岳又问。
“这样够了。”她想了想,回答他。
严泽岳朝她点点头,旋即离开了。
那天下午,刺青师傅、安眠葯,如时送到她面前。没人问她要做什么,两点半,藤堂家的客厅,像是刻意空出来给她的。她的偶像在二楼练小提琴,alice、藤堂泷出去散步了,藤堂爷爷家大业大,自然也不可能在家。
不过那天,客厅倒是站了两个身着黑色西装、高大威武的保镳,像是奉命护卫她似的。
两点半,樱木良介非常准时地出现,管家送来加了葯的酒。
樱木良介诚惶诚恐地喝下,不到五分钟,倒地。
接着,刺青师傅出场,在他身上刺了她写在纸上的汉字;她则趁着师傅工作时,阅览整份合约,签下名字。
那天下午三点整,刺青师傅完工后,樱木良介被两个高大男人丢出藤堂家,她则带着签了名的合约,亲往taco总公司。
那个下午藤堂家大厅发生的事,事后完全无人过问,但在晚餐时她注意到,alice看她的眼神不太一样了,总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摸不清alice对她有什么看法,不过那日晚餐,藤堂泷则是出人意表对她说了些话:
“我希望能有个像你这样的女儿,你像我大儿子一样优秀。如果我能选择生男生女,我比较喜欢女儿。”
藤堂泷说完话,不知为何,alice脸上出现恍然大悟的表情。
那顿晚餐,严泽岳并不在场,严家的二儿子泽昊也不在。
来到日本四天,发生的事情真不少。
最初,严泽曜救了她,然后,严泽岳替她摆平taco的合约,那份合约比她先前预定为公司赚进的利润多了百分之五,约莫是新台币两亿五千六百万。
严泽岳在空中花园,为失眠的她说了许多笑话;严泽岳在他父母提出邀约前,便暗示她该怎么准备藤堂泷的生日礼物;严泽岳更帮她回了个“大礼”给樱木良介
想来,她在日本这几日,严泽岳的忙碌增加许多。
今天晚餐过后,孟瑷晞在前院散步,顺便等待上二楼换装的严泽曜,他说今晚要带她去看闻名的东京铁塔,可是这一刻,瑷晞脑子想的不是东京铁塔,而是她偶像的大哥严泽岳
“要跟泽曜出去吗?”
说曹操,曹操到!
孟瑷晞转身看见严泽岳,他对着她笑容可掬。
“你的衣服很漂亮,人也漂亮。”他定定望她,又说。
“谢谢。泽曜打算带我去看东京铁塔。”十二月的冬天,怎又忽然热了起来?
“那确实是值得去看看的景点对了,明天晚上你有空吗?我请你去吃顿特别的晚餐。”
“呃?”他邀请她吃晚餐?是否
“就我跟你。我父母明晚得出席一场鲍益募款餐会;泽曜固定在周四晚上跟东京乐团练琴;泽昊得到大阪出差两天;我是明晚唯一没事的人,你肯陪我吃顿饭吗?你来日本已经第四天了,我一直抽不出时间陪你跟我家人一起吃顿饭,实在过意不去。”
事实上,那场鲍益募款餐会是严泽岳强迫父母去的。
至于东京乐团跟泽曜的排练时间,通常安排在周四晚上九点至十一点半,他动用了一点点特殊关系,让乐团将排练时间提前了三个半小时。
而泽昊的出差,毫无疑问的,罪魁祸首也是他。
为了吃这顿饭,他费力不少,如果大家都没空,只剩他有空,孟瑷晞就没理由拒绝他,当然也没有所谓与他单独约会,是否恰当的问题存在。
既然瑷晞答应陪偶像演戏,他只好尽力配合,不为难她。
原来严泽岳是为了不让她落单无聊,才邀请她吃饭!
孟瑷晞笑了笑,甩开方才徘徊在心里的无聊猜测,对他说:
“好啊。不过不好吃的话,我要拒吃。”她带了玩笑味。
“保证好吃。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晚上我六点回来接你。”
他朝前走了一步,离她仅只一吋距离,如此靠近的距离,让孟瑷晞有些不安,她找了个借口,试图抽身。
“六点,我知道了。我上楼看看泽曜换好衣服没。”
她转身想往屋子里走,他却伸手抑住了她,唇瓣几乎是贴在她耳边说:
“我能不能要求你一件事?”他们的距离带了点暧昧。
“呃什么事?”
“请你穿得比今天漂亮。明天下午,我会让人先送一套衣服回来,可以吗?搭配衣服的鞋子也会帮你准备。”
“这”她面露难色。
“请不要拒绝我的好意。”
“可不可以先放开我?万一泽曜看到不好,
“你同意,我才答应放开。”
“好好吧!”她不得不同意。
“谢谢你。”
他紧扣的手掌松开,孟瑷晞难得泄露出慌乱,快步想离开,身后的他竟又紧接着投出另一颗震撼弹,问道:
“瑷晞,你喜欢我吗?”
孟瑷晞定住脚步,整个人怔愣住,无法转身看他、无法作任何响应。
没几秒,严泽岳走至她面前,一脸玩笑地说:
“我不知道女人的脸,可以如此红润、如此可爱,要不是我晓得你是泽曜最重视的女朋友,我恐怕真的会误会你喜欢我。你向来这么容易脸红吗?”
他低头看几乎无措的她,又说:
“女人会在男人面前脸红,多半意味着她喜欢对方。”
“我只是不习惯跟男人这么靠近。”
“是吗?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会记得跟你保持距离,严泽岳立刻往后退了两步,表情十分认真。
孟瑷晞困惑地望着他。为什么她有种被捉弄了的感觉?但他的神情是如此严肃认真,完全不像在捉弄人呀!
“大哥”她差点将心里的疑惑问出口。
“怎么了?”
“没事。”她调整调整心情,回复到正常的样子,更提醒自己往后别在他面前失常。
“真的没事?”
“嗯。”她刻意用力点了一下头“我去看看泽曜好了没?”
“愿意挽着我的手进屋吗?”他很绅士地向她伸出微弯的手臂。
他不是才说了要保持距离吗?
孟瑷晞望着他,犹豫片刻,接着,她顺从自己的心意,挽上了严泽岳的手,两人并肩走进屋子。
不管是严泽岳,或者孟瑷晞,谁都没注意到,花园一处角落站了另一对男女--藤堂泷与严臻芳。
当花园终于剩下这对男女时,严臻芳先开口道:
“我一直在想,瑷晞像谁?”
“像我们家老大。”藤棠泷回声。
“是啊!像我们老大。前天晚餐时听你说,我才终于想明白。亲爱的,你认为他们这样好吗?”
“没什么不好。你不喜欢瑷晞吗?”
“喜欢。可是更喜欢我们家老大、老三。”
“我觉得刚进屋的配对,看起来比较顺眼。泽曜玩心还重,他不是认真的。你不觉得瑷晞很配我们家老大吗?”
“话是没错”
“没错,就是对了,既是对的事,你又何必多操心?”
“你怎么事事都乐观呢?”
“乐观才能长命百岁。我想长命百岁,跟你厮守长长久久,你最好也学学我,可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孤独终老。”
“贫嘴!”
“错,我这张嘴是甜的。”
严臻芳忧虑的神情并未全然褪去,藤堂泷轻轻拍了她的脸,说:
“你们中国有句话--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看开点。等那两兄弟真捉对厮杀,再来烦恼也不迟。不过我想,那种情况,你是没机会等到。”
藤棠泷拉着神色忧虑的妻子,决定出门散步。
“我们明天真的要去募款餐会?”走出家门,严臻芳还在挣扎。
“当然,老大难得想约会,你不想成全?”
“是不太想他约会,让我们帮他做无聊事。”
“难得嘛!你就当作我们参加那个餐会,也是在约会好了。”
“讨厌!”
“你应该高兴才对,我们老大不像你先前猜想的是个gay,他终于对女人有兴趣了,难道不该高兴?”
“这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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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里放了粉红色的连身长裙、粉红色丝巾、粉红色的亮皮长外套,外套领圈缝着柔软的粉色羽毛;鞋盒里则是一双同样是粉红色,但做了亮面处理的高跟鞋。
严泽岳竟要她穿一身粉红色?!
孟瑷晞坐在床边,凝视管家送进房间的衣鞋,忽然想起她写过的第一百零三封--
亲爱的大哥,你相不相信每个女人的内心都是粉红色的?我喜欢粉红色,却碍于工作必须维持专业形象,不能将喜欢的颜色穿在身上。我的衣柜里,几乎都是黑色、咖啡色、灰色的衣服,究竟是谁规定,专业等于暗色系?
我梦想有一天能穿上一身粉红裙装、踩着粉红色高跟鞋,用最梦幻的颜色打扮自己,与梦幻般美好的情人,共享一顿浪漫晚餐
但买鞋子对我来说是困扰,我的脚太小,喜欢的鞋款,往往买不到36号。我想穿一身粉红的梦想,恐怕有点难以实现。
不过,我真心地希望那个约会对象,是从来不会笑我傻的你。
亲爱的大哥,我只敢在你面前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无法想象对你以外的人,说起我对粉红色的浪漫念头。
我不知别人会如何惊讶,说不定还会大大取笑我!
你说的那种心动对象,至今还是没出现,我不禁会想,其实那个人,应该就是你
可不可能有一天,你愿意牵着一身粉红的我,共进晚餐?
她的梦想实现了吗?一身粉红衣鞋、一个接近梦幻般的约会对象
严泽岳怎么会选择这颜色呢?
孟瑷晞看了眼墙上挂钟,五点半。她已经上过淡妆,只要换上衣服鞋子即可,但她望着那如梦似幻的颜色,分神了。
严泽岳不可能知道她喜欢什么颜色,他一直认为她是他亲爱弟弟最重视的女朋友呀!
最重视的女朋友一-在她写给亲爱大哥的第一百八十一封信,她是这样形容的,而严泽岳昨晚在前院花园里,也说过“我晓得你是泽曜最重视的女朋友”他该不会是
不!不可能!
她亲爱的大哥在台湾,她亲爱的大哥不是市侩商人,而是满怀理想主义的创作看、是个充满热诚的作家
严泽岳不可能是那个在多年前拯救她、帮助她的亲爱大哥!他只是碰巧选对了颜色、碰巧说了她写过的话,如此而已。
还有十五分钟,孟瑷晞决定不再对着衣鞋发呆。
她起身,不到十分钟,着装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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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泽岳牵着孟瑷晞的手走出藤堂家,上了车,来到一家装潢典雅,流泄着潺潺流水声的别致餐厅。
他替她拉出椅子,安置她坐妥,接着拿起餐单,低声向她推荐餐馆美食后,帮她点了餐,另外又点了壶清酒。
“这里的食物清爽可口,我们点的餐等一下会随着水道,漂送过来。”严泽岳指着身旁的流水渠道解释。
“不会漂过头?前面的客人不会拿错餐点?”瑷晞好奇地侧头看着流送过他们面前的餐,那是别桌客人的餐点。
“餐点看起来像是随着水流漂来,实际上不是。水道底下有轨道,送出的餐点是架在轨道上的,抵达点餐客人的餐桌前会停下,接着有铃声提醒客人取餐,因此,不会有送错或拿错的情况发生。”他详细解说。
“听起来满好玩的。”
不久,他们点的清酒送来了,果真如严泽岳说的,停在他们桌前,悦耳的铃声响了几秒,他将托盘拿上桌,为她斟了一杯酒。
瑷晞拿起酒杯,就要仰头喝下,却被制止:
“先别喝,空腹喝酒容易喝醉。”
她放下酒杯,看着他,他的手掌还圈着她的手腕,她开口想说些什么,但他们点的凉水面线送来了,铃声打断了她。
“吃完这道凉水面线,再喝酒。”他的口吻就像一个长者,有命令的味道,也有淡淡的关怀。
孟瑷晞端起他放在她面前的一人份凉水面线,默默吃着。
她隐约感觉到,严泽岳对她是非常不同的,那种不同,不单单因为她是泽曜最重视的女朋友,更包含了某种若有似无的暧昧,那是男人对女人的暧昧。
他在玩游戏吗?
孟瑷晞感到既困惑又感动,感动严泽岳给予她的关心,那种关心,她只在她的“大哥”身上感受过。
然而,她实在困惑他的动机。
“很好吃?”看她很快吃完一人份凉水面线,他笑问。
“嗯。”她点头,喝下第一杯清酒,突然问道:“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穿几号鞋?”
“你的脚看起来小,我猜应该是穿最小号鞋。鞋还合脚吗?”
“合脚。”
她研究着他吃面的侧脸,深深思索起来。
他们点的餐食,一样样漂到桌前,两个人沉默地用着餐,各怀心事。
严泽岳想着,晚餐后该带她去哪儿?
孟瑷晞则是想,一切是她想得太多了吗?她总觉得严泽岳对她,怀着似有若无的情意。
“我们”终于,严泽岳开口。
“你”孟瑷晞也同时开口。
“你先说。”瑷晞抢先说。
“我们吃得差不多了,时间还早。泽曜带你去过台场吗?”
“没有。”
“用完餐,我带你去坐摩天轮。”严泽岳说,没问她好或不好,语气全然是她必须跟他去的命令式。
孟瑷晞扫他一眼,吃下最后一口餐点,说:
“你没问我好不好!”她不是个习惯接受命令的人。
“如果我的意思,就是你一定得陪我去呢?”
她愣了一下,才道:“那我只好跟你去了。看在你送我这套漂亮衣服的份上,我愿意忍受一次你的独裁。”
“你很适合这套衣服,穿起来特别漂亮。”
“谢谢你的赞美。”
“你若是真的不想去,我其实不会勉强你。不过,坐摩天轮看夜景,是很不错的享受。”
“我想去。我只是不习惯大男人主义。”
严泽岳没反驳她的意思,给了她一个“不大男人主义”的笑容,低头吃剩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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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号回忆
他习惯把与孟瑷晞有关的回忆编号,就像瑷晞总是在给他的信纸角落写上编号,号码让他感觉他与孟瑷晞的距离,是贴近的。
必于二号回忆,是他下定决心帮助瑷晞的片段,那是他赢得科学竞赛冠军的那一天。
王叔处理完事故那天晚上,他搬着重重的冠军奖杯回到家。
家人全都不在,爸妈去参加宴会了,弟弟们一个上柔道课,一个上小提琴课。
王叔见他回来,帮他接过奖杯,开始絮絮叨叨地回报上午的事故处理情况:
“大少爷,那个孩子好可怜,她明天就要被送走了!”
“送走?送去哪儿?”他不懂。
“这你就不知道了,那孩子才九岁大,她的爸爸妈妈一个得肝癌,一个出车祸,全都死了。她跟着唯一的亲人奶奶,奶奶年纪八十几,每天拾荒,勉强养了那个孩子。谁知道,前天老奶奶重度中风,也过世了。
我送那个小女孩回家时,碰到社会局的义工,正在帮忙孩子处理老奶奶的身后事。他们告诉我,小女孩这两天寄住在邻居家里,明天老奶奶火化后,他们就要带她走了。她好可怜,真的好可怜”
王叔说着说着,眼眶几度红了。
他听着,想起她坐在马路中间哭泣的样子,心里兴起一股不舍。
“她要被带去哪里?”
“他们说要带她去天主教办的孤儿院。我送小女孩回家,小女孩跪在简陋的灵堂前面,一直哭一直哭,求那些社工不要带她走,说要留在家里陪奶奶
大少爷,她真的很可怜。我拿了五千块钱给她,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用?她只是个九岁的孩子。”王叔红着的眼眶,落出了几滴眼泪。
他也感觉自己的眼眶灼热,但,他才十四岁,能给无助的她什么帮助呢?
那一天,家人为他庆贺他得了科学竞赛冠军,他生平第一回觉得,自己幸福得不象话,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当晚,他失眠了。上半夜,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下半夜,他伏在书桌前,写了一封长长的信,给才九岁,不晓得能不能理解的她。
隔天,他买了一套厚厚的冬装,加上夜里写的长信,以及一份银行账户存折、提款卡,要王叔一并送去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