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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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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送花!”戴宛渝看见沈哲敏手上的那束市价昂贵的香水百合的直接反应是翻白眼“再这样收下去的话,不久你就可以开花店了,这个董少华还真有心啊!”有心?呵!他那种人有心才见鬼!

    “反正是送的,不收白不收。”沈哲敏背起背包“最近我老妈省了不少花费倒是真的。”

    “瞧你好像收得挺‘勉强’的。喂,心仪的学长耶,他送你花,你应该是飘飘然才对啊,怎么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你不是盼这天盼了很久了吗?”

    “那是从前!”沈哲敏扮了下鬼脸“这个花心大少我可不敢领教。”奇怪,以往迷他迷得要命,光是远远的看着他就教人开心了许久,怎么一领教他的轻浮之后,就对他渐起反感?

    可能从前只是欣赏他的外在,一旦了解他之后,所有的感觉便消失无踪了吧?一段感情的产生,刚开始的确是外在的吸引居高,但是感情能否维持下去,外在早已不是绝对的条件了。

    “从前跟你说他是花心大少,你还不相信呢!”

    “不是不相信,那时他只是我欣赏的人,我喜欢看他的样子,和他人品如何并没有关系,因此他花不花与我何干?可是一旦他向我示好,彼此打算成为男女朋友时,除了外表之外,人品便是考虑的条件之一了。”沈哲敏清楚的分析自己的心态。

    “也亏你有这份理智,要不然一旦和他交往的话,怕是你将来要吃大亏了。”

    “吃大亏?”沈哲敏干笑“我不让他吃亏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他还想亏我?”对于自己的聪敏她是很具信心的“放心啦!我不是那种一陷入感情漩涡便分不清方向的人,更何况我也没爱上董少华啊!”“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行了。”

    “我当然清楚。”沈哲敏一笑,接着说:“我更清楚今天是某人的生日,对不?”

    戴宛渝故意不提,以为沈哲敏忘了呢!唔不错,她总算还有一点良心。

    “我的生日我都忘了,你还记得啊?”戴宛渝故意说。

    “喔!忘了啊!你忘了没关系,要是我胆敢忘了,不知道某人是否会气得吹胡子瞪眼呢!”她收敛了一下笑脸“喂,说真的,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就在背包里。晚上想吃什么啊?我请客哦!其实也不是我请的啦!是我请客,我爸妈出钱。我告诉他们今天是你的生日,他们便很合作的把钱拿出来。”

    “这么说你还是因为我这个寿星的关系才有机会吃香的、喝辣的喽?”

    “哈!你也太高估自己了,若没有我这超级‘大乞丐’去‘伸长手’的话,你哪来吃香、喝辣的钱啊?”沈哲敏一张伶牙俐嘴从不饶人。

    “看在我是寿星的份上,让我陶醉几秒钟都不行?”

    “行。”沈哲敏开心一笑“走吧!想吃什么?”

    “咱们去吃铁板烧,然后晚一些我们再到pub喝调酒,如何?”对于这些美食场所,戴宛渝算是内行人。

    “去pub喝调酒?”老妈警告过她,不许她喝酒,可是她好想知道调酒是什么味道“调酒的味道和一般酒的味道一样吗?”

    若是和一般的酒气味一样,她可就没兴趣尝了,那味道好恶心!无论是哪一种酒,对她来说味道都是同样的“恐怖”不过,调酒的颜色和装饰都好别致,就不知道味道是不是也同样的与众不同?

    “大不同。我也不喜欢喝酒啊!可是,我对调酒就是情有独钟,隔一段时间不喝会想耶!”

    “真的吗?”戴宛渝的话,仿佛给沈哲敏一剂强心剂“哇!那今晚我非尝尝看不可了。”她兴高采烈的说,老妈的叮咛顿时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调酒有许多都是调和其他饮料,例如果汁、牛奶而成的,味道十分特别。基本上,有些酒精含量低,甚至不含酒精的调酒,喝起来的感觉仿佛是在喝一杯味道特殊的饮料一般。”

    “看来,你那年暑假在pub打工,打出心得来了。”考上大学的那年暑假,宛渝曾在pub打工。原本力邀她的,可是那时沈家已经安排好北欧之旅了,因此她没能到pub打工。

    “吃饱饭后,你就可以亲身体验处于pub的感觉了。待一会儿带你去的那家格调很高、感觉很棒哦!”“我有些迫不及待了耶!”对于新鲜事物,沈哲敏是标准的好奇宝宝。

    “先吃饱饭再说吧!”

    “嗯。”“早见先生,这边请。”

    今天是早见真澄来台的第二天,方才吃完了晚餐之后,公司驻台的主管便请他到pub轻松一番。原本那些主管想带他到有“粉味”的club,可却遭他婉拒,最后他们才选了一处格调雅致的地方招待他。

    早见真澄虽然不是柳下惠,但也不若一般的日本人如此好色,他一向对于那些声se场所没啥好感。

    进了pub之后,里面舒适的格局、柔和的灯光,以及歌者优雅、抒情的歌声都令早见真澄心情愉快。

    原来pub还有如此高格调的,原本以为pub都是很吵的,看来对于pub要重新予以评价了。

    “这个地方你还喜欢吗?”板本龙二问早见真澄。他是三年前才由日本总公司调来台湾的主管。

    “是个不错的地方。”

    一听到上司赞美的话,板本龙二笑得很开心,于是接着说:“这家pub不但气氛好、环境佳,就连调出来的酒,口味也是一流的。上一回来台湾的公司主管也到过这里,对于这家pub的评价也很高。”

    早见真澄一笑“你对这家店也是情有独钟,不是吗?”他的话使得力赞这家店的板本龙二有些不好意思,而为了避免出现僵局,早见真澄又道:“你对这家店比较熟,就烦请你帮我点一杯店里的‘招牌酒’吧!”

    在板本龙二向侍者点酒时,在旁的另外几位主管继续和早见真澄谈笑风生。

    其中一位主管忽然想起前些日子,他打电话回日本给公司时所得到的一个消息早见真澄即将结婚,结婚对象是一名台湾女子,而这件事正巧有这个机会得以证实,不问不快。

    “有个消息说,早见先生打算迎娶台湾美人?”是不是美人倒没听说,不过,在男主角面前总是捧一下女主角会比较好。

    “消息倒传得挺快的。”早见真澄不否认,那自然是承认了。

    “那可真是咱们财团的一大喜事!”另一位主管说。

    早见真澄喝了一口冰开水想着他和沈哲敏这场被逼的婚姻。明天就可以见到她了,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婚姻是被逼的,可是他不否认对于沈哲敏有些好奇,好奇在她绝美的外表下,有什么样的脾气、好恶很奇妙的心情,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对女人起了兴趣,想去了解对方是个怎么样的人,虽然这是一场荒谬的婚姻。

    在抒情的西洋老歌之中,早见真澄陷入了自己的冥想。

    “早见先生?”板本龙二注意到侍者端来的调酒,早见真澄一口也没尝。调酒杯外所凝结的水珠愈来愈大,一颗颗顺着杯子的弧度滑落,这是调酒“散凉”的迹象,那杯调酒再不喝就不冰了,而一旦调酒不冰凉,气味便尽失,也就品尝不出它的风味。“早见先生,你的调酒来了。”这一叫才知道他在发呆。

    早见真澄拉回飘远的思绪,自觉失态的报以一笑,端起调酒啜了一口,待他放下酒杯正想与在座的主管说些什么时,pub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两位年轻女孩。

    为首的一位身材高挑,约莫一百七十公分左右,一头利落的短发极富青春气息,而在她身后的女子身高虽不若前头那位,却也不低于一六五。那女子一张标准的瓜子脸,两道秀气有型的眉毛,一双盈盈楚楚的瞳眸仿佛随时会渗出水一般,高挺的鼻子、不点而朱的红唇,她活似画工笔下经过精心巧思过的美人。

    只要注意到门口的人,莫不惊艳的将视线停留在那女子脸上,而每一个人在心中赞叹的,莫不是同一句话好一个美人!

    早见真澄看到那一个美人的反应有别于他,他喃喃自语又神情讶异的说了句:“是她!”沈哲敏!她怎么也来了?

    他一句话引起了连锁反应,个个主管的目光也朝着他所看的方向望去,然后面面相觑又不明白的问:“她?她是谁呀?”

    还说不近女色哩,着到美女态度马上就走样。板本二龙还以为早见真澄看到美人之后现出原形了,心中暗自偷笑。

    对于部属们的问话,早见真澄充作未闻,端起酒杯佯装着喝调酒掩饰神情。

    “那两位小姐你认识吗?”其中一位主管问。

    沉默了好半晌,早见真澄才说:“我想大概是我认错人了。”他不大自然的一笑。

    她怎么会在这里呢?早见真澄嘴巴说“认错人”目光仍是不由自主地瞄向沈哲敏。

    正当这头的早见真澄纳闷的朝着沈哲敏坐下来的位置瞧时,那头的她却因为初次到pub,兴奋的感觉充填着胸膺而笑容逐开。

    “这里的感觉好特别哦?”沈哲敏打一进pub,一双大眼便溜溜的朝着里头的摆设装潢转呀转的,她对这里的初次印象好极了,也推翻了早前对pub不甚好的印象。

    “喂!别一副刘佬佬进大观园的模样,好不好?”戴宛渝笑着提醒她“稍控制”一下。

    侍者过来为她们点燃桌上一盏造型雅致的蜡烛,这才递上目录。

    “想喝什么?”戴宛渝压根儿没去拿menu,想喝什么,心中早已有数。不过,她倒是好奇沈哲敏会挑哪一种调酒当作“第一次”?

    翻动着附有成品图案的调酒目录,沈哲敏当真是开了眼界,感到眼花缭乱,一大堆奇奇怪怪的品名及装饰别出心裁的成品图案,光是看这menu就不虚此行了。

    “翻了半天,想出自己要喝什么了没有?”

    “这些附图,每一种好像都挺好喝的,真难取舍。”她贪心的把目光在目录上流连再三,才难以决定似的说:“我可不可以每一种都尝尝,多试几种?”

    沈哲敏“不知死活”的话不禁教戴宛渝摇头苦叹。古人说得好:“初生之犊不畏虎。”

    这个“唔惊死”的女人,还真当自己是千杯不醉的酒国英雄吗?每一种都尝尝?她也未免太贪心和小看调酒的威力了吧?虽说调酒的酒精成分不若一般纯酒高,可是也不是完全不含酒精,哪禁得起不曾沾酒的人“多试几种”?

    “沈小姐,你打算今晚醉卧pub的话,就多试几种吧!醉卧pub还算小事,可千万别喝到酒精中毒,届时走三步,手还会不由自主地抖几下,大美人变成女‘秘雕’时,可别怨我没警告过你啊!”戴宛渝警告着说。

    “哪会那么严重?”她嘴上是如此说,却也不敢再“嚣张”只得请戴宛渝帮她要一杯酒精成分较低、味道宜人的调酒。

    戴宛渝“相”了半天,终于替她点了一杯“螺丝起子”

    她想过,喝酒精成分过低的调酒,还不如喝果汁就行了;但酒精成分过高又怕哲敏待会儿真的醉卧pub。斟酌衡量了半天,给哲敏一杯“螺丝起子”吧!在清雅的柳橙汁中又可感受到舌尖洋酒渗舌的轻微酥麻感,而这就是她要哲敏为“调酒”留下的印象。

    “螺丝起子,好可爱的名字。”沈哲敏笑着说。

    “名字可爱,味道不差,不过,后座力也不小就是了。”戴宛渝说“呃你以前都没碰过任何酒类吗?”

    “闻过,光闻就有一股醉的感觉了。对了,你知道为什么我妈不准我喝酒吗?”

    “好学生不能碰酒。”八成又是这八股教条。

    “错!我妈说我天生体质对于酒精类的东西过敏,才不准我碰酒。”

    “过敏?喝了酒就全身发痒、长疹子吗?”戴宛渝担心的问。她可不想哲敏为了一杯调酒得跑医院去挨针,还数天见不得人,若是如此,待一会儿调酒来了,绝不许哲敏沾半滴。满足好奇要有限度!

    “起疹子?没听我妈说过耶!那是在我好小、好小的时候发生的事。对于我酒精过敏后会怎样,毫无印象,只知道我妈从很小就不准我吃含酒精成分的东西,家中的食物、过冬的补品也都不放过。”

    “可见事态严重。”戴宛渝有些担心的看着沈哲敏“我看待一会儿那杯调酒你就别喝了,免得‘出状况’。”

    一听戴宛渝如此说,沈哲敏立即一副为了一尝调酒“虾咪拢唔惊”的姿态。

    “你不是说调酒的酒精成分很低吗?”

    “那不表示不含酒精。依你妈严禁你沾酒到达补品中都不敢加酒的情况来看,酒精对你一定有相当的‘副作用’,所以我劝你别固执了。”

    “可是我真的对调酒很好奇。”她可怜兮兮的说“就满足我一次好奇心吧!

    “你哦!”戴宛渝知道,以沈哲敏的脾气,今晚没喝到调酒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傍她喝一口吧!一口应该不会出啥问题才是。可是万一这样好吗?

    正当戴宛渝左右为难之际,侍者已经端来了她们点的调酒。那杯鲜黄的“螺丝起子”装饰着一片切花柳橙和鲜红欲滴的樱桃,正“秀色可餐”的吸引住沈哲敏的目光。

    不待戴宛渝决定是否该给她喝之前,沈哲敏已抢先一步的端起渗着晶莹水珠的杯子,喝了一大口“螺丝起子”

    “哇!好棒的味道。”沈哲敏满足一笑。

    “你”现在还阻止什么呀?经沈哲敏出其不意的猛灌下那一大口,杯中的鲜黄色液体早少了四分之一了。戴宛渝一叹“唉,喝都喝了。”要真是酒精过敏者,现在只怕过敏症状已在哲敏身上蓄势待发了。“你慢慢喝吧,喝得太快容易醉。”语毕,她也端起自己点的酒轻啜了一口。

    “好好喝喔!我想,我得对于‘酒’这个字改观了。”沈哲敏开心的笑着。

    戴宛渝眼角的余光告诉她,有一双眼睛从方才她们坐下来便不时的往这里“关照”

    是哪个色狼这么纵欲无度、肆血忌惮的往这边看。对这种厚颜者不看回去岂不便宜了他,总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物

    哇靠!不得了!原来色狼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帅哥哩!那么轩昂的帅气,帅到有些近乎“漂亮”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真的是帅呆了!

    呃那位帅哥仿佛把眼睛黏在哲敏身上?那种近乎关心的眼神不同于从一些老往哲敏身上“黏”的欣赏或惊艳,甚至带点不正经、轻浮的眼神。

    “哲敏,你认识那个人吗?”戴宛渝用眼神示意。

    “谁啊?”顺着戴宛渝所指示的方向,沈哲敏望了过去,正巧和那男子四目交接。一向习惯男人向她行注目礼的她,居然神情有些慌乱的把头别开、垂下。

    心跳得好快,颊上迅速的升起两朵红霞。

    “你认识他?”这是第一个窜入戴宛渝心中的想法。

    沈哲敏摇了摇头,狂乱的心跳仍平息不了,怎么也不敢再朝那男子多看一眼。

    这时,体内升起一股很奇妙的感觉,前所未有,她知道自己并不讨厌,即使这种感觉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哲敏,你的脸好红,像苹果一样。”这是过敏的征兆吗?看来她真的是不胜酒力“把酒喝完之后,我送你回去吧!别真的醉了。”

    接下来的时间,沈哲敏并没有再碰杯中物,只是眼神呆滞的望着同一个方向蜡烛上跳动、摇摆的火花。

    “那蜡烛这么好看,瞧你看得挺有兴趣的。如果喜欢的话,待会儿可以向柜台要,这里的服务生不吝啬,通常一、两个都要得到。”看沈哲敏没反应,戴宛渝觉得有些怪,于是她又问:“你到底要不要?好歹点个头或摇一摇头吧!”

    沈哲敏接着的反应既不点头也不摇头,而是开始轻笑、大笑,然后狂笑,铜铃般的笑声霎时充满了pub,许多人都诧异的朝她看,大伙儿的反应是那女孩醉了。

    戴宛渝有几秒的呆愣,三魂七魄被沈哲敏突来的笑声吓飞了一半,杵在原位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个地方待不住了,她红着脸过去拉起此时正笑得自得意满、嚣张无度的沈哲敏,低声的说:“别笑了,再笑下去全世界的人都认得你了。”

    谁理她?沈哲敏继续笑着,然后出其不意的在戴宛渝左脸上“啵”了一下。

    唔不够!沈哲敏忍不住又在她右脸上香一个。

    天啊“ㄋㄚㄝㄚㄋ”?这简直是“性”騒扰嘛!认识哲敏数年了,怎么不知道她是个“x”性恋者?戴宛一张脸涨得通红。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啵”的感觉真是

    瘪台柜台的距离怎么这么远?只要到柜台付了帐,再把她拖出pub、送上车,我就安全了,戴宛渝想着。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还不到柜台时,沈哲敏突然嫌弃的把她推开,然后开心的宣布:“要亲在场所有客人一下!”

    现场有几个轻浮的年轻男子立即鼓掌、吹口哨。

    “第一个是你!”一股奇妙的感觉在沈哲敏心中乱窜,逗得她又想笑、又想跳舞、又想她的胸口兴奋得仿佛要炸掉了。

    她一步一步走向距离她最近的人早见真澄,进行她第一波“啵”人行动。

    她巧笑倩兮的模样,教早见真澄波心荡漾。

    沈哲敏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打算换下一个目标时,却被他铁钳般的双手紧紧圈在怀中,他倏地站了起来,打横的把她腾空抱了起来。

    这招叫“食髓知味”吗?戴宛渝护主般的冲了过来,老大不客气的说:“喂,你想干什么?亲你一下就可以带回家当老婆吗?”这个男人果然对哲敏心怀不轨。

    “享受到了美人香吻,也该让其他人享受一下消魂的感觉吧!”方才猛对沈哲敏吹口哨的轻浮男子说。他们“肖想”美人的吻已经很久了,怎可错过?

    “拔给啊nb462!”早见真澄用日语低咒了一声混蛋。若不是现在的时间、地点不对,他会要这几个轻浮男子吃不完兜着走!他一脸风雨欲来的沉肃怒意袭向戴宛渝。“如果你有车,就把车子开到外头等候;若没有就招一辆计程车,我送哲敏回去。”不容反驳的命令口吻,令人不敢反抗。

    哲敏?!他怎么会知道哲敏?!他认识她?可是哲敏为什么不认识他?

    “她她是我我同学,我送她回去就好。”虽然怕得要死,为了好友的安全,戴宛渝只得硬着头皮拒绝这浑身充满领袖气势的男子。

    “我叫早见真澄。”看了戴宛渝脸上惊讶的表情,他知道沈哲敏一定向她提过自己的名字。接着他说:“这样放心让我送她回去了吗?”

    戴宛渝脸一红,匆匆的点了下头,到门外去张罗车子。

    “早见先生”板本龙二不安的看着挡在早见真澄前的三个轻浮男子“这位小姐,你认识吗?”

    “她是我未婚妻。”他不徐不缓的说,眼睛冷冷的看着那三个轻浮男子。

    那些人一听早见真澄说,沈哲敏是他未婚妻都讪讪然的走开,有台阶下而不下是傻瓜。其实那三个人面对着一脸沉肃的早见真澄都有些怕,只是碍于面子又不能打退堂鼓。

    美人的未婚夫?唔,强而有力的关系,美人自然可以由他带走喽。三个人一致决定。

    “早见先生”

    “你们慢慢喝吧,我先送‘她’回去。”说着早见真澄笔直的走向门口,怀中的沈哲敏大概“疯”累了,迷迷糊糊的在他怀里睡着了。

    嗯!有鸟鸣声,声音愈来愈大、愈来愈近、愈来愈真沈哲敏缓缓的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使她好一会儿才睁开眼。

    这是她的房间嘛!她用手撑着床,坐卧了起来。

    哎哟!头好痛!好像快裂了一般,到底怎么回事?

    昨天昨天她好像和宛渝在一块儿嘛!她记得宛渝带她到pub去喝调酒,那酒真是人间琼露,然后呢?她醉了吗?否则怎么接下来的事,包括宛渝送她回来的事都没有记忆呢?真怪!

    阳光愈来愈大了,沈哲敏跳下床把落地窗前的帘子拉上。

    现在是几点啊?怎么阳光这么大?低头看了下表,哎哟!痹乖!都已经九点五十七分了,她上课要迟到了,老妈怎么没叫她?该死的闹钟吃里扒外,胆敢跟随流行给罢工!沈哲敏胡乱的诅咒,并迅速的把睡衣换下,换上外出服,这才像刮台风一般的飙下楼。

    “老妈,我迟到了啦!”沈哲敏气煞的说,一面便住门外跑。

    “迟到?今天是星期日,教授特地为你开课吗?”古秀雯不慌不忙的从厨房走了出来。

    “星期天?”即将夺门而出的沈哲敏及时煞住脚步。“今天是星期日,哎哟,害我吓死了。”她倒回客厅,往沙发上一躺。精神一松驰下来,那该死的头痛又来了。真要命!

    迸秀雯在女儿面前坐了下来,模样似乎不是很愉快。

    在头痛欲裂的情况下,沈哲敏实在不想再接受额外的疲劳轰炸了,就她猜,老妈八成又要数落她喝酒一事,老妈曾严重告诫过她的不准沾酒。

    昨天她非但喝了酒,而且还喝醉了,看来情况有些不妙,所以喽,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才站起来,还没跨出第一步,古秀雯便早先一步的道:“坐下。”是命令式的口吻,她真的生气了。

    “妈,我头好痛,要骂我等我休息过后再骂吧!”

    “你倒还挺识相的啊!”想起昨天的事,古秀雯真是脸上无光“你知不知道你对酒精类的东西极为敏感。”

    “酒精过敏,是不?”沈哲敏一脸不耐“我昨天喝了酒,身上没有过敏症状啊!既没起疹子,也没浑身发痒,你担心过头了啦!”

    “你以为酒精过敏的症状只有这些吗?告诉你,你这丫头的过敏症状是与众不同的。一旦喝了酒就会有精神亢进的情况发生,也就是酒精对你而言就如同是兴奋剂一般。”

    “兴兴奋剂?!”沈哲敏红了脸。这么说来,昨天天啊!她到底做了什么?

    “昨天你被送回来的时候已沉睡,宛渝没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至于‘他’,就更不可能说了。”古秀雯神秘的口吻引起沈哲敏好奇。

    “昨晚除了宛渝送我回来之外,还有其他人到过我们家吗?”她狐疑的说。

    “是有这么一个人。你真的想知道?”真不知道当女儿知道她是被早见真澄一路抱回来的,会有什么反应?

    “是谁呀?”

    “早见真澄。”

    听见这四个字就足以叫沈哲敏呆在原地,许久、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打死不信“怎么可能?!他什么时候到台湾的?不是下个星期吗?”他来了,他真的来了,老天,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要如何跟他抗争?

    最窘的是,她居然喝醉酒,还得仰赖他送她回家,怎么仗还没打,就觉得自己大势已去?

    “他是这个星期来的,你自己记错时间了。反正他早来晚来还不都得来,你早见晚见还不都得见他?”好个对联。

    “我他他昨晚怎么会去pub?”世上的事怎么有这么多巧合?莫非又是老爸和老妈与早见家联手对付她?

    唔不可能!昨天到pub是临时起意,事先老妈并不知道。

    “你能去pub,人家就不能去?”一想到女儿居然瞒着自己到酒吧喝酒,心中就有气,最让她感到没面子的事女儿居然在未婚夫面前喝醉!这样的未婚妻迟早会被休回娘家“你啊!自己要自爱一点!”

    “若因此他能不要我,那还真谢天谢地呢!”省得她得再找他出来“谈判”

    “像他那等人品若你不知道珍惜,别担心别人不识货!”昨天第一次见到早见真澄本人,她和老公对这位未来的女婿的印象真是好得没话说。“哲敏,早见真澄的条件是万中选一,你真的要好好把握。条件这么好,怪不得你曾祖父会想把曾孙女许配给他。”

    “妈!”沈哲敏阻止母亲继续说下去,对于没有亲眼目睹的事实,任凭旁人说得天花乱坠、口沫横飞,她也不会相信。

    她这个人就是如此固执的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像董少华那件事,任凭别人说他有多花她都不信,就连死党宛渝也说过他这个人换女友的速度比换衣服快,她也不相信。直到那天与他接触之后,才相信他的浮华无实。

    “反正我说的话,你就是不相信就是了。”

    沈哲敏给母亲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

    母女谈话中断时,突然门铃大响,沈哲敏站起来“这时候谁会来?”一开门,外头站着戴宛渝。

    “嗨!你好些了没有?”当地看着客厅里正坐着古秀雯时,有些尴尬的向她一颔首“沈妈,你也在。”想起昨天她把哲敏带去喝酒,心中惴惴不安。在沈妈心中,自己可脑旗成为拒绝往来户了,戴宛渝难过的想着。

    迸秀雯一向善恶分明,自己的女儿,还有不了解的道理吗?自己知道昨天的事不能全怪宛渝,若是哲敏不感兴趣的事,拉断了袖子都别想她会参与,更何况宛渝大概也不知道哲敏的“怪癖”

    “你们聊,我到厨房去弄午餐。宛渝,待会儿若没事,就留下来一起吃中饭吧!”古秀雯给她一个亲切的笑容。

    看到沈妈的笑容,戴宛渝如释重负。

    “昨天”沈哲敏往厨房入口瞄了一眼,压低声音“我昨天喝醉了,是不是?举止很很怪异吗”一想到“兴奋剂”三个字,脸颊又灼热了起来。

    “不是怪异,那叫‘嚣张’好吗?”戴宛渝一想到沈哲敏昨夜那“豪放女”的举动,忍不住想笑“现在想起来,你昨天笑得好‘荡’哦!你知道吗?昨天酒精发作时,你就一直笑、一直笑都停不下来那!”这才开头而已。

    “啊?是是吗?那不就pub的人都把我当疯子看了吗?”酒精的威力果然不小,在大庭广众之下狂笑,唉,想必疯女十八年亦不过如此。

    “你就不知道当时我跟你同桌有多丢人了!唉,交友不慎,委屈啊!不过,最恐怖的是我扶着你要去付帐,想远离是非时,你又出其不意的在我脸上‘啵’了一下。”戴宛渝坏坏朝她一笑。

    “啊!”那不成了性騒扰?

    “别忙着吃惊,后头还有更‘香艳’的!‘啵’完我之后,你仍意犹未尽,马上宣布要‘啵’在场的人一下。”

    “我”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不管了,现在最打紧的是“我‘啵’了没有?”

    “有?你既香艳又火辣的抱着一个男人就‘啵’了下去。哇塞!好大一声哟!”

    沈哲敏脸红得如同火焰一般,一顿足,哇哇大叫:“别说了、别说了,丢死人了!”变成疯女还不打紧,现在倒成为交际花了,形象、名节全毁一旦,酒对她而言,果然是不祥之物。

    “怎么可以不说呢?告诉你,原来你在喝醉的时候还是挺有眼光的,你谁不去亲,就挑中那大帅哥下手。”戴宛渝向她挤眉弄眼,不怀好意的说:“喂?是不是故意装醉,好对人家上下其手啊?”

    “宛渝!”沈哲敏又羞又恼,巴不得拿起针线缝起她那张大嘴巴。

    “好!好!就你做得,我说不得。我倒忘了,这年头讲求版权所有。”

    “戴宛渝!”沈哲敏气得快冒烟了。她真是有眼无珠才会结识“这款”落井下石的损友。

    “喂!你知道那大帅哥是谁,姓啥、名啥?”

    现在那位帅哥已经成为戴宛渝拿来“亏”沈哲敏的利器,因此,一听到“大帅哥”三个字,沈哲敏就草木皆兵、提高警觉。

    “他叫啥名字干我啥事?”她表现得相当漠然。

    “跟你的关系可大了,他叫”戴宛渝故意打住不说,存心想急死沉哲敏。

    “叫啥呀?”

    “他叫早见,真澄。”

    “啊?!”沈哲敏愣住了“怎么可能?!”那大俊男是早见真澄?!怎么与她想像中那个又矮又胖的早见真澄不一样?“你骗我!戴宛渝,你今天是存心来寻我开心的,是不是?”她有点生气。

    “我吃饱撑着?不信你问沈妈,昨天送你回来的人是不是早见真澄?昨晚早见真澄的表现真是酷呆了,我想他大概看过你的相片吧!昨天他还叫得出你的名字耶!还有啊!有三个不知死活的轻浮男子想找你麻烦,他那神情唉!该怎么形容呢?一副‘她是我的女人’的霸气和酷样,真教人着迷,他还对那三个无赖说,你是他未婚妻耶?”真是羡慕死她了,原以为被逼“和倭”是一件很凄惨的事哩,哪知

    有早见真澄那么帅又气派的男人为未婚夫,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

    “你好像对他印象挺好的?”

    “是很好啊!不过呢,我这个人是很有‘道德’的,所谓,朋友‘夫’,不可欺。”戴宛渝一笑“他真是一个条件很高的人哦!昨天你自己也亲眼目睹了,不是吗?”

    “外在条件高,又不见得人品也好。”沈哲敏吹毛求疵的说着“像董少华不也是个例子?现在的男人啊!只要外表像样些就有女人愿意倒贴,更何况是多金又体面的男人。”沈哲敏一副洞悉人性丑陋的说。

    “喂,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好不好?一个董少华就认定全世界的帅哥全是花心大萝卜啦?”

    “半斤八两吧!”

    “反正啊,无论早见真澄长相如何,这辈子你恐怕是嫁他嫁定喽!现在你嫌他长得‘帅’还不照样得上花轿?”

    “不谈他行不行啊?”沈哲敏现在最怕这四个字早见真澄。“我老爸老妈三不五时就提提他,现在若连你也凑一脚,我可真要吃不消了。”

    “好,不提他、不提他。”顿了半晌,戴宛渝忽然想到一件事“呃他有没有说啥时候要再到你家?”

    又是“‘他’?谁是‘他’?”沈哲敏明知故问。一翻白眼,忿忿地说:“怎么所有人都中了“早见真澄毒”啦!”

    可恨的人类,有朝一日一定要把这个人的名字从她的生活中剔除。

    早见真澄,你等着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