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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仙呆怔了好几秒,随即像被欺骗的反驳道:“你根本就不像王爷啊!我以为王爷都是行为非常端正,一把长胡子,说话官腔很重的人,你哪里像啊,骗人的吧!”
“我是没有一把长胡子,但你怎么能断定我的行为是不是非常端正,官腔是不是很重的呢?”浪破天摇摇扇子,他说这些话时并没有笑,英俊的面容透着严肃,显露出迫人的气势,而这份气势让她一怔,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把扇子阖起,他似乎已经了解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不过你也别想给我打什么鬼主意,要是你跑了,我这个王爷就以你偷窃王府贵重东西的罪名,把你像贼般捉回来,到时你若吃了苦可别怪我无情!”
“啊,你说什么?”这么没道理的话,她是第一次听见。
他用扇子一挑她的脸,神情跟动作都很不正经,但他含笑的英俊面孔就在眼前,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不断放电,搞得她心慌意乱。
“你偷走了王府最贵重的东西,还不承认?若让你跑了,王府岂不是垮了。”
“我连王府都还没进去,怎么偷东西啊,你别乱说话!”
浪破天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上,调情的道:“我的心难道不是王府里最珍贵的东西吗?你偷走了我的心,若是让你带着我的心跑了,我无心公务,王府岂不是垮了。”
云若仙窘得说不出话来。
他很满意她的哑口无言,再度把她抱上马,像安抚小孩子似的拍拍她的面颊说:“乖一点,若仙,我们还得赶路,别再发脾气了喔!”
守卫与女婢个个张大眼看着眼前这一幕,皆难以置信,相信回到王府后,这个事情一定会到处传诵,而且还会让府里的人嚼上半个月的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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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直在赶路!
云若仙第一次知道赶路是什么状况,他们直到太阳落下才住客栈,一进客栈她便倒头就睡,而太阳刚出来她就被叫起来,像赶鸭子上架似的架上马,她累到根本不想说话,唯一想做的事就是睡觉。
她总是这么累,所以对永远一脸清爽、一身白衣,而且笑容足以电死人的浪破天就愈看不顺眼,凭什么他们都是一起赶路的,但是他看起来都这么神清气爽?
这一天她又在马上打瞌睡,连差点跌下马都不知道,浪破天失笑的把她抱过他的马,让她睡在自己的身前,赶路的守卫跟女婢个个面面相觑,那匹马是王爷的爱马,除了王爷之外,别人是连碰都不能碰的,更别说是坐在上面了。
而王爷从没对哪个女人这么好过,但是大家心里想的都是王爷愈对一个女人好,只怕那个女人在王府里的日子会更难挨,毕竟舅夫人与舅小姐都不是好惹的,王爷的姬妾一个个都被舅夫人用手段或嫁、或赶出去,搞得没有人敢勾引王爷,这个第一名妓不知能否在王府里待上半个月。
云若仙靠着浪破天,睡得很舒服,他一手揽住她,一手策马,他低下头看着她美若天仙的容貌,低声喃语“云若天仙,这句童谣果然不假。”再想起她冲动不服输的火爆脾气,他拂开她的发,神情若有所思“我也希望你不只有天仙的美貌,还要有天神般的胆识,才能让我从这团混乱中脱身,也希望这局将计就计可以发挥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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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仙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睡得好舒服喔,她起身,结果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华丽的屋子里,不禁喃喃自语“哇,浪破天真舍得花银子,竟然住这么豪华的客栈,好高级的被子,这个床也好漂亮,刻纹刻得好美喔,连床帔都这么好看。”
她下床,再看看周围,不由得发出更多的惊叹声“哇,是假的吧,连梳妆台都这么考究,这间客栈会不会做生意啊,若有人没银子过活,把这梳妆台偷抬去卖,那就亏大了,这个掌柜的实在太不会做生意,真是太糟了。”
“云姑娘,你醒了吗?”
她还在批评掌柜时,外面一阵轻柔的声音怯怯传来,她前去开门,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小女婢打扮的十一、二岁左右的小女孩,她比着自己道:“喂,你叫的云姑娘是不是我啊?”
她不过是随便问这么一句,小女婢惊得脸都扭曲了,她赶忙跪下来,声音颤抖的说:“是我不好,云姑娘,我不该叫你的姓,若是你不喜欢我叫你云姑娘,你要我叫你什么都可以,请你不要跟舅夫人说,我会改,我一定会改。”
她这一跪,云若仙也吓到了“喂,你干什么啊?我只不过是问一下你叫的云姑娘是不是我而已,你做什么这么激动啊?”
“是我不好,请你原谅我。”小女婢说到最后,眼泪都流下来了,一副惊惧至极的模样。
云若仙搞不清楚状况,只好蹲下来,拿起身上的秀帕递给小女婢,安抚道:“你别哭,有话好好说。”
她这个动作让小女婢吓得倒退,把身子伏得更低,全身颤抖得更厉害。
云若仙受不了了,这在搞什么东西啊,她是吓人的母老虎吗?她没好气的开口“这到底在干什么,喂,你给我站起来,听见了没?”
小女婢急忙站起来。
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说:“还有,不准哭,有什么好哭的,我几乎是被绑架来的,我这么不幸都没哭了,你哭什么啊?”
小女婢急忙擦去泪水“是我不好,我不哭,我自己掌嘴。”
云若仙拉住她要掌嘴的手,一脸奇怪“你哪里不好?小姑娘,我不觉得你有哪里不好。”
“是,我没有不好、我没有不好!”愈说,小女婢哽咽得厉害“请你不要告诉舅夫人,说我做事不力,我求求你,舅夫人一定会把我打死。”
“难不成舅夫人是掌柜的?看你吓成这副德行,放心啦,我很好说话的,绝不会让你被打,安心吧,喂,你叫什么名字?”
一听到云若仙的话,小女婢才稍稍安下心,怯怯的道:“我叫小翠。”
“你怎么知道我姓云啊?”
“是王爷说的。”
“喔,是浪破天这个家伙说的啊!”小翠从不曾听过人家连名带姓叫王爷的名字,尤其还很无礼的称王爷叫“这个家伙”不由得惊讶得瞪大眼。
“你眼睛瞪这么大做什么?我脸上多了两个字吗?”
小翠急忙摇头“没有,云姑娘。”发觉自己又不自觉唤她云姑娘,她急忙捂住嘴。
云若仙一脸无所谓的笑了笑,道:“你叫我云姑娘可以啊,不过若叫我云若仙更顺耳。浪破天呢?”
“王爷在处理事情。”
“你是这间客栈里的人吗?”
“客栈?”小翠愣了一下“这里不是客栈,是王府!”
云若仙感到相当惊讶“王府,我已经到了王府啊,浪破天这家伙都没把我叫醒,不知道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他这个人说话不正经,做事又奇奇怪怪,笑容也阴阳怪气的,我得小心点,千万不能被他骗了。”
她自言自语完,看向小翠“那你是王府里的小婢是不是?”
“是,云姑娘!”她怯怯的问:“云姑娘,你想要吃饭了吗?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云若仙摸摸肚子,这才忆起自己午饭没吃,她一直在睡觉,那今天只吃了早饭,此刻肚子是真的饿了“好啊,我们吃饭去吧。”
“是,云姑娘,我来带路。”
云若仙跟着小翠走,转了好几个弯,遇到几个本来在做事的女婢,一看到她经过,全都忘了手中的工作,怔怔的看着她,在花圃工作的男仆看得更入迷,不只忘了做事,连手上的器具都掉在地上。云若仙朝他们嫣然一笑,所有的人都因此更显痴傻,看到这个情形她十分高兴,虽然浪破天不在,但她还是忍不住洋洋得意的自言自语“看来我还是宝刀未老,一样漂亮,那个混蛋浪破天竟把我评得那么低,说什么我比他家新进的女婢还丑,哼哼,这下他再也没话可讲了。”
小翠引领她到饭厅,屋子非常宽大,装饰也很华丽,空气中还有几丝香味,云若仙不禁赞叹“哇,真大的排场。”
坐在首座的锦衣中年妇人斜睨她一眼,气势凶霸的问:“你就是云若仙?”
坐在一旁的浪破天,依然一身白衣,脸上没有笑容,看起来十分严肃,望着她的眼神好像全然不认得她。
“是啊,我就是云若仙,夫人,你好啊!”云若仙打了声招呼。对她这种随便的态度,叶夫人脸色稍变了一下,她冷哼一声“红颜祸水,她这种美艳容貌是克夫之相,言谈随便是无赖之相,眼神轻浮是下流之相,名妓身份是淫贱之相,破天,你将这种克夫、无赖、下流又淫贱的祸水,带回来家里做什么?”
什么克夫、无赖、下流、淫贱,她从没被人骂成这样,云若仙气得差点冲过去跟她拼命,但浪破天的开口及时阻止了她。
他很沉静的四两拨千斤“舅母,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件事吗?表妹将我的官印拿去玩,结果弄出事来。”
提到自己的女儿弄出的那件大事,叶夫人难看的脸色加剧“就是这个人吗?”
“是啊,舅母,所以只好把她先接回来住。”
“什么事?”云若仙一头雾水,看他们说得没头没脑,而且内容的主角似乎就是她,她怎么可以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
“这里有你说话的余地吗?坐下,云若仙!”浪破天一副官架子很大的样子喝道。
云若仙简直莫名其妙,刚才无缘无故被骂得很难听,她已经很受不了了,浪破天不但没帮她说话,现在还用这种口气指挥她,当她是求他可怜的小乞丐吗?
她发怒了,这辈子从没受过这种污辱,她指着他骂道:“混蛋!我容忍你,不代表我要接受你这种态度,我受够了,浪破天,我要跟你单挑,你给我站出来,听见了没?若这次我再输了,叫我当你的奴婢都没问题,就连要我的命我都认了,赌仙这个名号免费奉送给你。”
叶夫人听她这么大声喝骂浪破天,惊道:“反了,我在这里你就敢大声罗嗥,还敢指名道姓的叫骂当今正德王爷的名讳,你不过是个妓女,也敢辱骂朝中大臣。”
“我辱骂他不可以,你辱骂我就可以吗?而你辱骂你自己也就算了,还辱骂到你娘、你祖母、你曾祖母,那不是更糟糕。”没有胆怯,云若仙话说得更大声,也更振振有词。
叶夫人从没遇过敢跟她顶嘴的人,她简直快晕了,若不是旁边有女婢扶着她,她可能真的会倒下去“你竟敢跟我顶嘴,我我什么时候辱骂我自己,什么时候辱骂我的先人?”
“说什么红颜祸水,又说美艳容貌是克夫之相,你不是女的吗?看你年纪已经接近中年,还这么威严又漂亮,就知道你年轻时一定也有美艳容貌,那你娘跟你祖母一定也一样美艳,既然你们都是貌美如花的红颜,那请问你跟你的先人克过你们的丈夫,祸害了什么人吗?”
她说这段话时,叶夫人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
云若仙不理会她,一拍胸脯,颇有大丈夫气概的继续道:“我长得美,但是我洁身自爱,从没害过什么人,帮过的人倒是不少,我虽然是个名妓,但是我卖艺不卖身,而且我不无赖、不下流,更不淫贱,我是因为生活所逼、时势所逼才去天香楼,我自认绝对没有辱没我的先人。”
“韩信未显达时有胯下之辱,孔子乃一代圣人也有陈蔡之厄,难道他们都因环境所迫就成为贱人吗?”
这几句话说得掷地有声,浪破天轻摇香扇,眼神射出光芒。
叶夫人喘了口气,手颤动着,好像深受这席话的刺激,似乎就要晕死过去“好,你会讲话,你有道理,今晚这餐饭我吃不下了,走。”
“舅母,何必跟她一般计较呢?”浪破天打圆场的道“今晚我才快马赶回,你就不与我吃这顿饭,我是会伤心的。”
叶夫人看着他,严厉的目光柔和下来,似乎真的很疼爱他“好吧!不跟她一般见识。”
她再次坐下来,只是对云若仙完全视若无睹,浪破天倒是不停夹菜到叶夫人的碗里,一面讲他回家旅途上的趣事。
云若仙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最后她豁出去了,告诉自己谁怕谁之后,便大大方方的坐下来吃饭,然而浪破天对她很冷漠,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所以她这一顿饭吃得很可怜。
但她才不管这些,心里暗忖,哼,你们不理我,难道我就会饿肚子吗?我才没那么神经呢!
对于她那不在乎的模样,叶夫人微微凝眉,而浪破天虽然表面上完全不注意她,实际上她的一举一动全逃不过他的眼,见她不受影响的吃着饭,他的心里十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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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仙不知道自己在王府住了多久,算一算起码有半个月了吧,但生活远比她在妓院里还无聊,在妓院时至少有嫖客要见她,会与她赌一把,而她来到王府后,浪破天便不见踪影,也没有人跟她说话,连那个中年妇人自从上次在饭厅见过一面后,她们就没再碰过面。
她的门口总是有守卫守着,像怕她跑了,连她要上茅厕,他们都亦步亦趋的跟着,她无聊到开始自言自语。
小翠虽然被派来服侍她,但她似乎被限制,不能跟她多说话,每次她要跟小翠聊聊,小翠就一脸哭哭啼啼,害她好孤单。
这么莫名其妙又无聊透顶的生活,她实在是过不下去,闷都闷死了,而更奇怪的是,浪破天与她刚见面时,她嫌他说的话让人气死了,但是当真的少了他,她又觉得若有所失,她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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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门外传来一道斥喝。
接着云若仙便听到守卫迟疑又为难的声音“舅小姐,舅夫人有令不能擅进,就连王爷也不行。”
“我娘的话是命令,我的话就不是命令吗?小心我告诉我娘,叫你们一个个吃不完兜着走。”
叶琳琳蛮横的声音十分大声,压得守卫的气势都没了,但他们仍然尽守职责的道:“舅小姐,舅夫人是管理内院的,在内院就连王爷也动不得她的命令,我们不敢违抗她的话。”
“你们究竟开不开门?再不开我就叫我娘鞭打死你们。”
她不只一次抬出母亲,守卫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得罪她,更不敢惊动舅夫人,只好莫可奈何的应允“是,舅小姐!”
叶琳琳打开门时,云若仙就坐在椅子上,她正无所事事的倒茶给自己喝。
叶琳琳身穿一袭华贵的红色衣衫,径自走进来,口气非常不客气“喂,云若仙,我问你,你真的是被我表哥抱进王府里的?”
表哥?那这个女的就是浪破天的表妹了。
以前,谁用这种口气跟云若仙说话,她绝对跟对方拼到底,但此刻她只感到意兴阑珊,她一手支颊,懒懒的开口“喂,我问你,你是不是没礼貌到问别人的事情之前,都不肯报上自己的名字?”
叶琳琳气红了脸“呸,你这个妓女,凭你配听我的名字吗?我的名字从你嘴里说出来还怕受污了呢!”
“好,大小姐,我不配听你的名字,那你快点出去,你在这里就不怕我污了你吸进去的空气吗?”云若仙懒得理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回话。
“我问完你问题之后,自然会出去,你以为我爱来这里吗?”看她这副懒懒的模样,好像瞧不起人一样,叶琳琳怒火更炽“快说,是不是我表哥抱你进王府的?”
她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浪破天抱进来的,她醒来后就在王府里了,这悍婆子问的话真没道理,看她这么无礼,她偏故意要气死她“是啊,是浪破天把我抱进来的,而且他抱我抱得好紧,我叫他放开一点他都不肯,真是烦死人了。”
叶琳琳脸色都变了“你别以为别以为我表哥对你好一点,你就、你就”
“我就怎样,就起来了吗?”云若仙继续喝她的茶“对啊,我就是,因为他从没对你这么好过,对不对?”
她这么随便一说,刺中叶琳琳的心事,她脸色转青,怒得桌子一掀,桌子上的东西全掉落地上“你这个妓女,我堂堂一个王爷的表妹在跟你说话,你那是什么态度,你以为我动不了你吗?要不是官印不见了,我就叫你脱衣服游街,叫我娘”
刚刚她掀桌子时,茶水全都泼洒在云若仙身上,弄得她全身湿淋淋的,说有多难受就有多难受,她动气了,她为什么要受这个疯婆子的气,她脸一横,沉声道:“混蛋,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病猫,有胆大家来打一场啊,什么你娘你娘的,你烦不烦啊你。”
她抬起桌子砸向叶琳琳,叶琳琳惊叫一声,没想到她一个姑娘家竟然搬得动桌子。
其实云若仙小时候家产就被钱出入赌输而变卖光了,家道中落之后,为了偿还他积欠的赌债,她拼命干活,连牧童都当过,力气当然不小。
惊叫的叶琳琳逃出门口,一脸惊魂未定的拍着胸口安抚自己。
云若仙怒道:“有胆你别跑,给我进来。”
“守卫,没看到她要攻击我吗?制住她、制住她,我要是被动一根寒毛,你们一个个都别想活了。”叶琳琳气得指着屋里的云若仙尖叫。
守卫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的,王爷说云姑娘是未来的夫人,舅夫人说看守着她,谁也不准动她,看来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而云若仙本来很生气,但是看叶琳琳一脸惊恐,那样子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她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这悍婆娘也没什么本事嘛,她只不过砸个桌子就吓成这样,比钱出入还不如,自己犯不着跟这个胆小的婆娘动气。
于是她坐在床边,笑得十分灿烂的说:“喂,浪破天的表妹,改天再来聊天啊!”她心情那么好,相对于自己的惊恐,简直是丢脸死了,叶琳琳又恼又窘,跺脚道:“算你这妓女有本事,但要我表哥免谈,我绝不会把让给你,而且还要把你赶出王府。”
“哼哼,浪破天有什么好,那家伙笑容怪里怪气,一副老奸巨猾的样子,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他我免费送给你,不只免费,我还附送我的祝福,顺便帮你放鞭炮哩!白痴女。”
“你敢骂我白痴!”叶琳琳气极了,但是她不敢再踏进屋内,只能在门口怒道:“你、你哼,我们走着瞧,看表哥是对我比较好,还是对你比较好。”
云若仙笑了笑“我还求他不要对我好哩,你快叫他把卖身契还给我,我好无牵无挂的回扬州继续当我的天下第一名妓。”
她说这话明明是在向自己示威,说表哥对她好,她还不屑呢!叶琳琳恼极了,却碍于辩不过她,气得甩手就要走,临走时揭下一句狠话“我们走着瞧!”
云若仙拍拍床铺躺下来,像个没事人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的说:“走着瞧就走着瞧,有什么了不起,你觉得浪破天好,我还嫌他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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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叶琳琳来闹事是云若仙在王爷府这十多天来感到最有趣的事,小翠后来进来,将桌椅都打理好,还换了新的茶具,只是知道下午的事后,更不敢跟她说话了。
到了傍晚,她无聊的躺在床上瞪大眼睛,心想再这么问下去,不必等那个疯婆娘来找她算帐,她就先闷死了。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一阵声音从外头传进来,这声音听起来很熟,熟得让她皱起眉头。
“表哥,你看这朵花好不好看?”
“好看。”
“那你觉得我今天穿这件衣衫好不好看?”
“好看。”
“那你觉得我人好不好看?”
“好看。”
“那你觉得我的簪子美不美?”
“好看。”
内容一直是女人在问男人问题,男人不管女人问什么,全都以好看两个字带过。
听到这种问答,云若仙噗哧笑出来“天啊,这是什么问答啊,好笑透了,只怕那女人问这个男的狗大便好不好看,他都会跟她说好看,那到底是谁,讲话这么超级爆笑,简直要笑痛我的肚子。”
小翠立在一边,战战兢兢的小声道:“是王爷跟舅小姐。”
云若仙从床上一跃而起,马上明白发生什么事,她一脸兴奋“啊炳,敢情是来向我示威的?这个疯婆娘真是捺不住气。”
小翠奇怪的看着她,不明白为什么她都不怕,大家都说沉着脸的王爷可怕极了,但是大家更怕骄蛮的舅小姐,若是舅小姐在舅夫人面前说了什么,那个人的下场通常是惨得不得了。
她不知道云若仙这一辈子不怕权、不怕贵,更不怕什么王爷、舅小姐、舅夫人,她最怕的就是闷,她已经闷了十几天,好不容易有事干,当然乐昏头,而且还是别人来找她挑战的,岂有不接招的道理。
而身为赌鬼世家的赌仙与天下第一名妓的她可是从来没输过当然浪破天那次奸诈的作弊不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