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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昆仑又想起李梦蝶的旖旎妩媚来,他决定陪陆刚进京,一行人带着礼物乘坐火车去往北京,但是走访一圈,无功而返,别说王化云王海聪父子了,就连李梦蝶也消失无踪,手机停机,别墅换了主人,连通吃哥都很久没见那辆宝蓝色的奔驰跑车来光顾了。
陆刚又带着团队折返近江,回来的路上还安慰刘昆仑,说没事儿,我就是有枣没枣打一杆,北京的关系太远,县官不如现管,还是市里的关系好使,以后要调整战略思维了,真抓实干,不能光靠关系。
刘昆仑脑子里想着的是李梦蝶,算命的说过自己是天煞孤星命,和自己接近的人都得倒霉,李梦蝶从事的也不是啥正经行当,而且风华盛茂,不会回家乡嫁老实人的,也许她出事了吧,自古红颜多薄命……
“我的命,我自己做主。”刘昆仑望着窗外的夜色想到,转而想起韦生文,这家伙好久没有出现了,上次说分赃的钱也成了泡影,下次见到这货,一定赏他一顿老拳。
回到近江,刘昆仑继续他的工作与生活,金天鹅大酒店依旧在建设中,陆刚任命刘昆仑为工地安全主管,其实就是挂一个闲职,具体工作有监理部负责,各个工程队也有自己的安全员,他就是一尊坐镇的门神,防止地痞流氓捣蛋即可。
大市场的改制也在慢悠悠的进行之中,马后炮终于选择了内退,他这种闲云野鹤退休是最合适的,再见老马是在市场办公室门口,他不咸不淡的和刘昆仑打了声招呼,已经没有了当年的亲切。
高大姐也离开了金桥大市场,她在铁路小区附近菜市场找了个门面继续卖米线,生意大不如从前,也用不了那么多人,所以春韭失业了。
起初刘昆仑并不知道春韭失业,有一天他看到春韭站在张雪峰的三轮车旁跟着一起削水果,这才发觉不对劲,于是上前询问,半开玩笑说你俩是不是开夫妻店了?
“哪有,我就是来帮个忙,闲着也是闲着。”春韭学什么都快,削水果的手法比小张还利落。
刘昆仑问清楚原委,心中酸楚,又问春韭现在住哪儿,将来打算怎么办?
“她先跟高大姐凑合住着,将来有我一口吃的,就饿不着春韭。”张雪峰警惕的看着刘昆仑,难得说了一句豪言壮语。
没人搭理他,春韭叹口气,说我也不知道。
“要不你开个食堂吧,专门供工程队吃饭。”刘昆仑灵机一动,他手上管着一个大型工地,工程队好几个,人员大几百,每天吃饭都是件大事,虽说工程队一般都有自己的伙夫,但是做出来的菜用脸盆装着,工人们围成一圈手夹着馒头吃饭,那声音就跟喂猪一样,所以刘昆仑想在工地里面搞个小食堂,供应点稍微精细点的饭菜,工人们也好换换口味。
春韭眼睛亮了:“行,昆仑哥你投资就行,我啥都能干!”
刘昆仑给春韭投了一万块钱,找秦雄在工地里面搭了个棚,挂上牛肉板面的招牌,春韭在市场买了炉子、大锅、鼓风机、案板菜刀一应俱全的家伙事,桌椅用的是地地道道淘汰的破桌子烂马扎,主打供应牛肉板面,面粉是春韭批发来的,和面切面煮面,招呼客人,收银打扫,全是她一个人,小饭铺立马开张,因为不用办营业执照卫生许可,相当于一个内部小食堂,所以利润还不错。
秋雨连绵,日渐寒冷,刘昆仑没事就到工地来转悠,履行安全主管的职责,他来工地会穿工作服戴安全帽,下雨天还会穿胶靴,转了一圈之后往往停在春韭的小饭铺里,这个小饭铺没有名字,就挂了一块“牛肉板面”的招牌,下面注明两元一大碗。
搞牛肉板面是春韭的主意,米线不压饿,只适合逛街的女孩子,重体力劳动者必须吃实实在在的饭,她用猪大骨熬汤下面,板面切的和裤袋一样宽,佐料放的足,又撒了蒜苗葱花香菜和辣椒油,红通通的一大碗吃下去,满头冒汗,别提多舒坦了。
小饭铺屋顶搭着石棉瓦和彩条布,雨水从简易屋檐流下,形成一道道珠帘,不是饭点,小饭铺里没人,只有刘昆仑和苗春韭对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昆仑哥,你说二十年后咱们会是啥样?”春韭托着腮帮子,望着外面高耸入云的大厦雏形问道。
“四十出头,孩子该上中学了。”刘昆仑点了一支烟,畅想着自己的未来,目前的一切他很满意,时间如水一般流走,再过一两年,楚桐大学毕业,会留在近江找一份工作,自己也会在金天鹅继续干下去,买更大的房子更好的车,生一个漂亮的孩子,再往后太遥远,他想不出来。
“你说咱们见面还会像现在这样么?”春韭继续问道,“我就怕时间久了你们都把我忘了。”
“不会忘的,不管过多久,你都是我的妹妹。”刘昆仑给春韭吃了一颗定心丸,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让她预备点酒菜,回头和祁庆雨在这儿喝两杯。
春韭干活最麻利,快速调了几个凉菜,拿出一瓶白酒,她这儿也兼营烟酒,从烟草公司拿的廉价香烟和批发来的劣质白酒,每天多一点进账。
可是凉菜调好了,刘昆仑却要走,楚桐忽然发来短信,要刘昆仑陪自己逛街,天大地大,女朋友最大,约好的酒局只好改期。
晚餐从泥泞的工地窝棚换成了金鹰大厦里的烛光晚餐,饭前楚桐特意拉着刘昆仑来到金首饰柜台前,选了一个黄金转运珠,用红绳子穿了,系在他手腕上。
饭后,刘昆仑直接在金鹰楼上酒店开了个房间,两人缠绵一番,楚桐去洗澡,窗外阴云密布,中央大道上车流滚滚,车灯汇集成海洋,刘昆仑点了一支事后烟,今天比较匆忙,没来得及预备TT,不过楚桐说算过时间了,没事。
半小时后,楚桐披着浴巾出来,两人躺在床上看着电视,说着情话。
“你不是说自己是什么天煞孤星么,试试这个吧,我送的转运珠,肯定能化解你的那啥,唉,你这个人啊,就是封建迷信,那些糟粕的东西不要信好了,对了,最近水逆,你要当心哦。”
刘昆仑听了好笑,四柱算命是封建迷信,那水逆就不是了?
一阵凄厉的消防警报声传来,即使在宾馆二十层楼上也听的真切,刘昆仑从床上一跃而起,走到窗前,看到火车站方向有滚滚浓烟,再确认一下方位,就是金天鹅大厦工地,一瞬间他的心凉到谷底。
“出事了,我得马上赶回去。”刘昆仑迅速穿上衣服,下楼开车直奔工地,在电梯里手机就响个不停,果然是工地打来的,说发生火灾,原因不明,伤亡不明。
刘昆仑心乱如麻,他是安全主管,出了事是要负责的,路上闯了两个红灯,赶到工地的时候,消防车已经到了,但是水炮够不到失火楼层,只能眼睁睁看着大火熊熊燃烧。
二十分钟后,特种云梯车赶到,一番扑救终于将火势控制住,刘昆仑冒着危险进入火场查看情况,被消防员强行劝离,此时陆刚也赶来了,心急火燎,问损失大不大,有没有人员伤亡。
“不知道。”刘昆仑忧心忡忡,他预感到自己的天煞孤星体质在发生作用。
经过一夜加一天的现场勘查,消防队得出结论,是有人用大功率电炉做饭引发堆积的外墙保温材料失火,现场有两具尸体,其中一个人是刘昆仑的表弟秦雄。
金天鹅工地出了事,死了人,这个消息迅速蔓延开来,安监局介入,陆刚被三天两头叫去问话,这事儿闹得太大,必须有人出来负责,从基层的安全员到公司负责安全的高管,刘昆仑无疑是最佳背锅对象。
公司发文,免去刘昆仑总裁高级助理职务,对此刘昆仑毫无感觉,他痛心的是秦雄的死,胡半仙说的没错,自己是天煞孤星,会尅每一个身边人,昨天是罗小巧,今天是秦雄,也许明天就会是楚桐,会是四姐,会是任何一个人。
原来大市场一帮对陆刚不满的人,瞅准这次机会竭尽全力给他上眼药,举报信满天飞,报纸电视上也对火灾做了负面报道,检察院介入,叫陆刚和刘昆仑去问话喝茶,看起来一顶渎职罪的帽子需要一个脑袋来戴了。
至于死者方面,倒是不难处理,毕竟是刘昆仑的亲戚,又是祁庆雨的部下,再说这事儿怪不得别人,都怪秦雄自己不小心,金天鹅赔了一百万,两个死者家庭各五十万,秦雄是独子,他的死带给家里的是灭顶之灾,两个老人活着已经没了意义。
这段时间刘昆仑灰头土脸,但是让他头大的事情还在后面。
江师大宿舍,楚桐拿着验孕棒发呆,喃喃自语:“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