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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洪镇邦心中有别的女人存在,杨思淳渐渐控制自己的心情,如他所愿,她尽量不去干涉他的一切。
他成功了,杨思淳不再老想找他说话,不会刻意讨好他,她对待他就好像普通人一样。
不会特别冷淡,也不会特别热情,如同一杯白开水,毫无味道。
以往,她一对他体贴、温柔,他就觉得烦闷、不领情,现在她按照他的意思不用理会他的,他又觉得不满意。
人就是这样,对他好时,他认为理所当然,把对方的真情真意踩在地上,等到失去,才恍然大悟、后悔不已。
但是,洪镇邦只觉得心烦,并没有到后悔不已的地步。
他发觉她对自己的态度,不如两三个月前来得热烈。
天天回家、天天见面,两人的关系却逐渐淡去,惟一的联系只有小毅。
如今,她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小毅的身上,希望他心灵封闭的情形,可以有所改善。
陪小毅游戏、说话、做功课,她一样都不少。
秋高气爽,无论做什么事情,仿佛都很适合。
此时,偌大干净的大厅不冷清,反而散发一股温馨的气氛,杨思淳陪着小毅正在做功课。
“小毅,乖这两题数学做完之后,就可以吃点心啰。”
“嗯!”她全心全意帮助小毅的成果清晰可见,现在一听到比较长的句子,小毅马上就能消化,并且给予回应。
温柔的看着小毅的她,一方面细心的为他准备点心,不到一会儿的时间,小毅已经完成作业。
“老师,我写完了!”
“乖,我也准备好点心了,我们一起看卡通、一起享用,好不好?”
“好!”对小毅投以柔和微笑的她,一边放dvd,和小毅一起看卡通。
播放的卡通是七只小羊,故事是在说,羊妈妈以聪明的智慧,拯救被野狼吃掉的小羊故事。
小毅靠在她柔软的身上,慢慢地把童话故事看完。
“好看吗?小毅,觉不觉得羊妈妈好勇敢、好聪明,而且很疼爱小羊们?”
她抱着小毅,按下遥控器,停止dvd转动,乘机给他一个机会教育。
待在这个家已有一段时间,她终于知道小毅母亲去世的原因,也清楚小毅自闭倾向的由来。
当然,这些事情,并不是洪镇邦告诉她的,而是她某次与这大房子里的资深佣人聊天时,才得知这个消息。
她知道他的前妻是个温柔、又善良的女人,而他为了不让小毅和自己难过,便将屋子里所有关于前妻的东西,统统都收藏起来。
敝不得,她从未见过他前妻的照片,也没听他提起过前妻的事情
当然,她知道因为他妻子的死亡而造成小毅自闭,对小毅而言“母亲”还有“妈妈”这类名词恐惧有多深。
敝不得,这孩子那时候,怎么都不肯喊自己一声妈妈。
也因此,杨思淳没再奢望,要小毅喊自己一声妈妈。
她现在只希望,小毅能不要再害怕“妈妈”这个名词,所以,她才特地利用卡通、或故事书,来告诉他“妈妈”其实没他想象中的可怖!同时,也顺便让小毅永远记得他最亲爱的亲生母亲。
“嗯!羊、羊很疼爱小羊们,可、可是为什么?”
现在,小毅说话还不是十分流畅,但相信再过不久,一定会更进入状况,他现在不就已经很完整地用言语表达他的意思了吗?
“那是当然的啊!小羊们是羊妈妈的亲生小孩,羊妈妈才会无条件的付出、疼爱小羊们啊。所以,小毅绝对不可以忘记亲生妈妈,还有不可以害怕妈妈”
“妈会消失”
听了她的话,小毅皱起眉心,嘟起嘴巴,有些痛苦的回答。
见状,她温柔一笑,以前,他总是比较禁忌“妈妈”这个话题,譬如他和同学在一起玩的时候,绝不谈论到关于妈妈的事情。
不然他会开始不说话,然后径自专注在某一事物上,回复自闭的倾向。
每每遇到这样的情形,杨思淳必须大费周章,开导小毅好几天才行。
终于在今天,不下几十次的教育之下,小毅突然挤出“妈”这个字,虽然不完整,但对他而言,却已算是一大进步。
“小毅的妈妈会消失,那也是无可奈何的啊!所以,小毅一定要常想着妈妈,才是一个乖小孩。”
“可、可是,小毅觉得老师也很疼爱我呀,比妈还要好,在世界上,小毅最喜欢老师,再,再来是爸爸。”
事实也是如此,死去的人无法做什么,对年纪尚小的孩子来说,能留在他身边呵护他,照顾他,才是最重要的!
“小毅”
即使,她认为小毅应该更敬爱自己的亲生母亲,但知道小毅把她看成比母亲还重要的人,她心里便十分欣慰,开心的几乎落泪。
“老、老师?”
“没事,老师是喜极而泣。”
小毅真的很聪明,这时候的他,已经知道人在太高兴,或者太难过的时候都会流泪。这样一幅温馨的幸福画面,全部看在洪镇邦的眼里。
他从房里出来时,见到他们两人亲昵的如一对母子,小毅好开心,而他也看见她温柔的笑脸,深觉没理由破坏,于是便在暗中观看。
看着他们,忽然间他明白她的用心良苦,有种激动的情感,在他身体流窜。
“我爱你”这个名词,突然浮上心头。
***
小毅的情形每天都在进步,以前与人的互动很差,如今小毅和别人的沟通与互动,跟常人已经没什么两样。
日子一久,小毅的情形好转,她知道自己不需要天天跟在小毅身旁,相信他可以独立。
一想到这里,她虽然感到苦恼,不过还是认为时候终于到了。
时候到了她和他离婚的时候到了!
打开梳妆台的抽屉,取出一只牛皮纸带,里头装的正是离婚协议书。
看着离婚协议书好一会儿,她犹豫一下,便签下自己的大名。
叹了口气,她把笔和协议书一起带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
他最近不像之前早出晚归,甚至不肯回家。但年底将近,他公司似乎比较忙,这两天他都蛮晚回来。
虽然,这两天她不在客厅等他回家,不过,她都偷偷在房间等着,直到她在房里听见他回房的声音,才能入睡。
疲累的将门打开,洪镇邦一进门,就看见了他意想不到的人。
她已经很久没有在大厅等他回家了,他既意外又惊讶,眼睛无法移动的盯着她瞧。
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快感,随即他也对自己这样的心情,感到不可思议。
这种感觉还不算坏!曾几何时,他开始渴望她再度这样温柔对待自己,如同一个体贴的妻子。
加上几天前,发现她对小毅确实尽心尽力,教他大受感动。
一份失去已久的感情,瞬间重回他身边,他几乎可以确定自己是还爱着她的。
但他却依然不知道如何面对她,只好重复之前的行为依然对她不热络。
他一味的希望,她能像从前一样对他体贴、热情又温柔,这样,他就能乘机对她示好,然后恢复十年前的甜蜜,甚至彼此更加深爱对方。
不过,他想得太美,因为她开始遵照自己的意思,不再管他
这一切只能说是他自作自受,全是他太在意她过去对他的背叛而不断伤害她!现在才说后悔,似乎太迟。
但他还是希望能和她在一起!
真是讽刺,洪镇邦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现在的心情,跟杨思淳当初的想法一模一样!
“你这么晚了,还不睡?”
他居然感到紧张,别人可能不会发现,但他知道自己的声音有点颤抖。
“嗯你终于回来了”
她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仿佛有许多话想告诉他。
“你有事想跟我说吗?”
他轻轻皱眉,觉得她今天特别不一样。
她面对他时,不是特意讨好,便是小心翼翼,即使她近来对自己不再热络,总还是处处小心,不多话、不多事。
可今晚她异常平静,眼神中带着一份决心,全身散发坚强的气势。
“嗯!我有很重要的事想告诉你,你坐下吧!我先去倒杯茶给你。”
话落,杨思淳离开大厅,走进厨房倒茶。
洪镇邦带着疑惑坐下,眼睛不时望着厨房的方向,心里猜测着,她到底要跟他说些什么?
收回疑惑的目光,垂下眼眸的他,发现桌上的一只牛皮纸袋。
不疑有他,洪镇邦立即取出纸袋里的东西,当然,那是杨思淳已签好名字的离婚协议书。
薄薄的协议书上,签了杨思淳的大名,让洪镇邦看得忍无可忍。
他明白她想说什么了!她竟然想要离婚!
离婚?哼!做梦!
最重要的是,他好不容易发现自己其实还爱着她,所以他绝不会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
他怒气冲冲的起身,抓着离婚协议书,迅速冲进厨房里。
“杨思淳!”
连名带姓地吼着她的名字,表示了他不能抑制的愤怒。
端着一杯茶转身的她,被他一把抓住。
匡啷玻璃茶杯摔在地板上,茶杯破掉了,而她只是盯着他。
“这是什么东西!”
洪镇邦暴吼着,一面举起她的另一只手,不让她走。
“你放手!”
努力挣脱他的钳制,她揉揉自己被他抓疼的手腕。
“你说!这上面为什么会有你的名字?”
他脸色依然盛怒,声音越说越激昂,已顾不得会吵醒睡眠中的小毅。
“诚如你所见,我想跟你离婚!”
她说得冷静,不愿对上他的视线,只是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激动?
“你真的想要跟我离婚?”
他从没想过她会要求离婚,她不是想赎罪吗?她不是想求得他的原谅吗?现在却要离婚?
“你何必这么激动?你根本不爱我,见到我那么痛苦,既然如此,我觉得我们一离婚,应该会减少痛苦。
如果,你是为了小毅,那我告诉你,小毅现在的自闭倾向已好了七、八成,往后的日子,就算我不在身边帮助他。聪明的小毅,一定也可以好好克服,你是他的父亲,应该会帮助他,所以有没有我都一样。
只要我们能还给对方自由,不再那么死心眼,对你我都是好事一件,相信我们可以找到各自的幸福。”她坚决冷静,但眼眶里却有眼泪在打转。
“”气头上的他,根本听不进去,心里只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她会提出离婚?
为什么为什么?
混乱的思绪,一直在寻求问题的答案,突然间,他的脑海里蹦出一个人,那人是吴秘书。
他想起那天,她紧贴在吴秘书肩上痛哭的情形,他不由得怀疑,她和吴秘书有染。
不行!他怎么可以把这种片面的状况,当成他们有染的证据?
可是他却不脑扑制的不断想象她和吴秘书亲昵的片段,越想就越气、也越不能理智。
哪个男人能忍受戴了绿帽子,还闷不吭声?
“我知道了!”
“若你能明白,我们再这样下去只有痛苦的道理,那是最好的。”
他冷冷的吐出回应后,她以为他会同意离婚,而发出善意的规劝,结果却造成他对她的误会
“你是为了吴秘书,才想离婚对不对?”
一听见他莫名其妙、毫无根据的指控,她哑然,不敢相信的瞠大双眼。
“你胡说什么?”
她气极了,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瞬间委屈的倾泻。
这男人,到了最后一刻,还是认为她是个不要脸、不自爱的女人,所以才会以这莫须有的罪名来污辱她!
只是,他要污辱她,她也就认了!为什么还牵扯他尽忠职守的吴秘书呢?
“让我说中了?所以你流下忏悔的眼泪?”
他恶毒的勾起嘴角,讥讽的反问。
“算了!我不想跟你谈了,再说下去,你只会误会更深!”
她拼命的流眼泪,已经不晓得要怎么解释,才会让这个男人,停止胡思乱想。
怕只怕,她解释再多,都会被他曲解,如此一来,她干脆不要解释。
“我没有误会!是你心虚!你和吴秘书敢在我面前对质吗?”
他拿出手机,一副想要拨电话,吩咐吴秘书马上过来对质的模样。
他尚未发送讯息,一不小心便马上被她夺下手机。
“你疯了是不是?”
泪如雨下的她,深深觉得好累,他怎么可以这样欺负她、侮辱她?
见她硬扭下手机,一副维护吴秘书的样子,他的痛苦又增加几分。
“我就知道你不敢!”
“够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这么认为?随便他!不过,他竟还要吴秘书前来对质,真让她不敢苟同,明明跟吴秘书没关系呀!
她想离婚,是因为两人在一起只有痛苦,结束这段婚姻对彼此都好,他何必把事情复杂化?
“这句话,才是我想问你的!”
面对他愤怒的神情,她不再害怕,勉强止住眼泪,她无力的闭上眼睛。
“好!我承认跟他有关系,那又如何?你可以跟我离婚了吧!”
她一定是被他逼得昏了头,嘴巴才会承认,她和吴秘书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一旦从她的口中证实,她与别的男人有染,他的怒意就像火山爆发,地动天摇的噬人。
“可恶你承认你居然承认”
下一秒钟,他右手高举“啪”的一声清脆响亮,他咽不下这口气,狠狠掴了她一巴掌。
“贱女人!”
贱女人这三个字,注定他俩今晚的决裂。
他的一掌实在不轻,她的脸又红又肿,阵阵的热辣感觉袭来,使她晕眩。
“我现在马上离开因为我不是你眼里真正的妻子,我只是一个配不上你的贱女人。”
委屈的眼泪拼命的流,一切都结束了,她越过他身旁,冲出洪家大宅。
而洪镇邦发呆的看着自己手掌,他想不到自己会气得打她一巴掌。
懊死的他怎么会冲动的打她呢?
正当他后悔不已自己的冲动时,客厅却传来呜咽的哭泣声。
走到客厅一瞧,发现小毅不知道何时清醒?他跌坐在地上,不断哭泣。
“小毅,怎么啦?别哭,乖!”
见自己哭得无助的孩子,他紧紧搂着儿子安慰他。
孩子在他的怀中一直哭,他不知道儿子怎么会哭?是不是他和她的吵架声音吓醒小毅,所以小毅哭了。
“呜爸爸坏死了!为什么要骂老师”
小毅老早就被两人争执的声音吵醒,由于害怕,小毅只是到了客厅,再也不敢走进厨房。
最后,还看见杨思淳冲出家门,不管他怎么叫老师,她都没有回过头,小毅判断是父亲把她骂走的。
听见小毅叫着自己“爸爸”他内心的罪恶感频频增加。
小毅已经许久不叫他爸爸了,但前阵子却因为有杨思淳的帮助,小毅开始再度喊他爸爸。
他再次听见,小毅喊自己爸爸时,他感动得乱七八糟,连不轻易流出的眼泪,也顺势而落。
瞬间,他对她有着无限感激,但他居然狠狠伤害她?
他没有说话,不知道如何回答小毅的问题。
“爸爸坏死了爸爸坏死了老师不见了,小毅怎么办?爸爸坏死了!为什么要骂老师”
重复同样的话,小毅的哭声几近沙哑。
心疼孩子的眼泪、后悔自己的行为,他紧搂着孩子也好想哭可是,眼泪却再也掉不出来。
“小毅,乖不要哭!是爸爸不好”就这样,他紧紧搂住孩子,安慰他一整夜,同时也后悔了一整晚。
***
世界虽大,她能容身之处,却少得可怜。
从洪家跑出来后,她在街上晃了一下子,利用身上的一些钱招计程车。
如今,她惟一能去的地方,就只有自己的娘家。
三更半夜、毫无预警的回来,她犹豫该不该敲门吵醒父亲。
不想让父亲担心,只是这种事情,父亲迟早会知道,长痛不如短痛,事情赶紧说清楚也好。
一旦下定决心,杨思淳白皙的手指,用力按了门铃两下。
来应门的是佣人,一见是大小姐突如其来的回家,便赶紧让她进门。
而杨太庆也被门铃声吵醒,一走出房外,在大厅等着自己的,竟是已嫁出去的女儿。
“思淳”
掩不住自己的疑惑,杨太庆的声音充满疑问。
“爸我回来了!”
憔悴的杨思淳转身喊了一声爸后,眼泪不听使唤的落下,或许是因为见到父亲而感到安心的缘故,所以她才又会流下眼泪。
“思淳,怎么哭了?”
她母亲在多年前去世,如今只有他们父女两人相依为命,他见到哭泣的女儿,便急忙向前拥抱她、安慰她。
但心中的困惑却不停扩大,三更半夜,为何思淳会突然回家?而且她怎么哭得像个泪人儿?
***
作息正常的杨家,很少这么晚还不熄灯,坐在客厅的杨太庆正等着女儿开口说话。
喝过一口热茶,杨思淳的情绪比刚才镇定多了。
“爸”
她终于想说话了,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说吧!别憋在心里,我是你父亲,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会替你顶着。”
他急欲知道女儿半夜回来的原因,同时希望女儿能够有个宣泄管道,不要把事情闷在心底。
“爸,我要跟镇邦离婚”
“什么?”
杨太庆惊讶的站了起来,他难以置信女儿所讲的话。
多少年,自己的女儿不曾对任何男人心动过,惟有洪镇邦以交换条件的方式要求她嫁入洪家,她却思考没多久,便马上答应。
这其中的道理,杨太怯卩少猜得出来,女儿其实一直爱着洪镇邦,即使当年自己强烈反对他们两人在一起。
虽然她不说,但身为父亲的他依然看得出来,女儿结婚时,不轻易表现出来的喜悦和期待啊!
怎么会?她怎么会突然说出她要离婚的决定?
“爸?”
案亲惊讶的程度,也让杨思淳吃了一惊。
“你怎么会想跟他离婚?你不再爱他了?还是那臭小子欺负你?”
杨太庆不了解,激动问着女儿。
“爸?你知道?”
她注视父亲,这会儿才明白,原来父亲一直知道她仍爱着洪镇邦。
“傻孩子!爸当然知道!”
“爸,我想离婚,不是因为我不爱他,而是他不爱我呀!老实说,结婚以来我都无法打动他。在他的眼里,最重要的是小毅,关于我,他都当我不存在,甚至厌恶我,我也因为这样饱受煎熬。所以,我想结束两人的痛苦,最好的办法就是各自生活。”
她仔细的分析,同时为自己的冷静,感到不可思议。
“离开他,你就不痛苦?”
案亲反问自己疼爱的女儿,然而,她只是淡淡的挤出一丝苦笑。
“爸,我也不愿意啊只是早在十年前我就离开他了,到现在仍无法挽回他的心!”
她垂下眼脸,眼泪又跟着落了下来。
杨太庆哑然,他还能说什么,造成女儿十年前离开他的人,正是自己啊案女俩在客厅中,沉默了好一段时间,杨思淳终于再度开口:“爸,女儿没用,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你说吧!”
千错、万错,都是他这个父亲的错!是他害得女儿沦落如此下场,现在不论女儿有什么要求,他都会尽全力帮助她。
“我想离开台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