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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匹?”宋翎指着一匹枣红色的小马,问宋稚。
他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的长衫,外头罩了一件石青色的背心长褂,看起来十分清爽。
宋稚摇了摇头,两人便走到下一个马厩前边。
“公子,这是岭南的矮种马,脾气最是温顺。最适合这位小姐了。”马奴十分殷勤的介绍。
宋稚还是摇头,只有在宋翎面前,宋稚才真觉得自己是一个十岁的女童,故而格外任性一些。
“若晖!”一个好听的男声传来,宋稚回过头去,原是沈白焰。在外头阳光底下见沈白焰,只觉得他更好看了几分,果然真美人,都是经得住考验的
沈白焰瞧见宋稚穿着一身绯红的骑马装,又用面纱蒙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来,直直的望着自己。
“憬余。”
“沈哥哥。”宋稚心想,原来憬余是沈白焰的字。
“你还真把小妹带来了?”沈白焰低头瞧着宋稚那双眼,宋稚的一双眼儿,眼头弯又尖,双眼皮深又宽。这双眼是勾魂摄魄的好底子,可偏偏眼尾却微微下垂,多了几分纯良的无辜相,硬是压住了那隐隐的媚意。
“怎么,沈哥哥觉得我不能来呀?”前世宋翎倒是真没带宋稚来,因为林氏觉得女孩来这种地方不太合适。
可这几天,林氏被秦妈妈和其他几个林府带过来的妈妈一同逼着学管家呢!实在也管不了宋稚了,宋翎一提,她都不知道有没有听清,便答应了。
“我以为你会怕脏。”马蹄儿一蹬黄泥,溅一身的泥点子是难免的。
“稚儿不怕。”宋稚道。
“马都选不下来,能不能骑还另说呢?”宋翎毫不留情的戳穿宋稚。
沈白焰闻言,转身对跟着的马奴道:“我前几月订了几匹北国的马,还有一匹马驹。你们管事的前些天跟我说已经到了,在哪?”
“请贵人们跟我来。”马奴一弯腰,做了个引路的手势。
“好漂亮的马儿!”看到沈白焰订的那几匹马儿,宋稚忍不住赞到。
宋翎也不住的点头,“北国的马,品相终归还是最好的。”
“那匹你可看得上吗?”沈白焰指了指一匹通体雪白的小马驹。
“哪匹?”小马驹个子矮,宋稚个子也矮,只能干瞪眼。
沈白焰轻笑一声,左脸上的小凹时隐时现,他单手把宋稚抱起,指着那匹马驹。“就这匹。”
“喜欢!”那马儿不但雪玉可爱,而且双目炯炯有神十分机灵,宋稚尚未细想,便脱口而出。
“稚儿!”一匹北国马儿价值百金,虽说不上特别的珍贵,但是这样随随便便送给一个小女孩,宋翎还是觉得不太妥当。“憬余,太贵重了些。”
“阿翎,你还不知道我吗?”沈白焰把宋稚放下,叫马奴把那匹小马驹牵出来,“再把那匹黑色留下,其余的送到老地方。”
“谢世子爷。”马奴知道这一趟走,赏钱少不了。
宋翎知道自己的小妹大概是很讨沈白焰喜欢,他这人就是这样,若入了他的眼,便千好万好。若是不入他的眼,你就是求爷爷告奶奶,他也不会多赏你一口唾沫。
“还不谢谢人家?”宋翎摸了摸宋稚的小揪揪。“收人家两份礼了。”
“谢谢沈哥哥。”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道理,宋稚还是明白的,不就几句甜话吗?换了这么些好东西太值了。
“沈哥哥你真好,除了哥哥以外,你是最好最好的哥哥了。”宋稚摸着小马驹,强忍的起鸡皮疙瘩的欲望,对沈白焰说。
这般甜滋滋的话入耳,沈白焰笑得露了满口白牙,格外的少年气。
好歹有个‘除了’,宋翎摸了摸鼻子,还是忍不住拧了拧宋稚的小耳朵,笑骂道:“你这个小马屁精!”
宋稚虽不能独自御马,但是今日在马场玩的还是很痛快的。宋翎和沈白焰带着她各跑了一趟,宋翎又让她一个人坐在马驹上,小跑了一段。
直到日头西斜,宋稚才依依不舍的离开马场,与沈白焰告别。
“哥,你说能不能把腾云养在我院里?”腾云就是宋稚给这匹小马驹取的名字。
“养你院里?让它直接给你花施肥?”宋翎很欠揍的说,抬手摸了摸马厩里的另外一匹赤色马。“就跟朝阳养一块呗。”
“好恶心。”宋稚轻打了一下宋翎,“才不要呢!你这离我那儿那么远,再说了如意阁后边的空地多了去了,搭个棚子也就几天的功夫。”
“我反正没意见,你问问娘亲呗。”宋翎从马厩边上的挂兜里摸了一把黄豆出来,喂给朝阳。
落日前的最后一点光辉落在宋翎身上,他周身都拢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梦幻,像是很快就会被这光芒吞噬。
残肢,血,兽皮,画面匆匆闪过。
“不!”宋稚猛得一拽宋翎,宋翎习武之人,下盘很稳,却也被宋稚拽的一个趔趄。
宋稚苍白的脸色叫宋翎一阵心慌,他柔声问:“小妹,怎么了?”
地狱般的画面如潮水般褪去,宋稚定了定神,“方才模模糊糊见到哥哥身后有个黑影,大概是野猫,我给吓着了。”
“莫怕莫怕,今日妹妹也累了,我送妹妹回如意阁可好?”宋翎弯着腰,朝宋稚伸出手。
温热的触感从兄长的手心传来,宋稚狂跳的心脏才慢慢被安抚了。
……
寅时三刻,宋稚从一个噩梦中醒来,她每晚都被噩梦纠缠,已成习惯。夏日天气渐热,逐月都会为宋稚敞着西面的窗户,只留下纱帘遮挡蚊虫。
宋稚忽觉一阵寒意,她下地关窗,却不知为何在窗前驻足许久。
一声鸟鸣响起,宋稚着眼去瞧,却找不到鸟儿。白日的微光已经初现,天空却依旧灰蒙蒙一片,看不清边际。
不一会儿,无数清脆的鸟鸣此起彼伏,宋稚沉浸其中,感觉到微微的醉意。
‘吱呀’一声开门响,宋稚回身,只见流星拿起一件薄衫走了过来,为宋稚披上。
“小姐怎的起来了?”昨夜正是流星替宋稚守夜,“可是饿醒了?我让小厨房准备些吃食?”
“不必。”宋稚拿掉薄衫,丝质的薄衫滑过她裸露的臂膀,有一点冰,“我再睡一会。”
“好。”流星服侍宋稚躺下,却坐在宋稚床边不离去,宋稚静静的瞧着她。
流星右手食指与左手中指纠缠在一块打了一会架,才问:“小姐近来可是有什么心事吗?听逐月说她值夜的时候,小姐也醒了几次。”
“无事,我想应该是午间睡得太足了,今日若是不午睡,晚上应该能睡得好一些。”
听宋稚这样说,流星忧心的神色如拨云见日般消散不见了。“那小姐在睡一会吧。”
宋稚又硬生生躺了半刻钟,实在是睡不着,便索性穿好衣裳,随手拿了本书来瞧。外头的天色亮一分,她心里就安定一分。
流星再进门时,看见这样一幅场景,嘴里便嘟嘟囔囔的说:“还骗我说睡觉呢!小姐看书也不点蜡,仔细伤了眼睛。”
宋稚随口敷衍几句,随她念叨去了。
吃了早膳后,宋稚换了个地方看书,还是一副懒惫的样子。
宋稚的小手按在书页上抚了一抚,“有没有同秦妈妈说,请她为我备一份盐水鸭脯子?”
“说了,秦妈妈大概也备好了。”逐月拿着一把团扇,轻轻的给宋稚扇风。
“嗯,你去瞧瞧。若是好了,给娘亲说一声,说我午膳想备了这道菜,想同她一起在乐香斋吃。”宋稚随手将书丢在一旁,只瞧着院里的那几盆开得正盛的花。
“好。”逐月便把扇子交给小竹,自己去小厨房了。
……
林氏是家中最小的女儿,自幼便颇受宠爱。前些天被自己母亲劈头盖脸的训斥的那一遭,也是少见。
“夫人歇歇吧,小姐来与夫人一同用膳了。”张妈妈走了进来,对林氏说。
林氏闻言揉了揉眼,放下账册,倦倦的伸了一个懒腰,还一如闺阁女儿的模样。
张妈妈在心中轻叹一口气,只感慨好歹她生下的女儿不是这幅不长进的模样。
“娘亲!”宋稚甜甜的叫了一声,“听秦妈妈说娘亲近来劳累了,稚儿等了好些天,才敢过来烦一烦娘亲。”
“不累,”林氏牵着宋稚来到饭桌前,“本就该是我做的事儿,再说了,你周姑姑也帮了我不少。”
这话说的,倒是出乎宋稚的意料。林氏生性疏懒,本就不喜欢料理这些琐事,才会统统推给旁人。
‘看来,还是祖母有办法。’宋稚心想,夹了一块盐水鸭脯给林氏。“娘亲多吃些。”
林氏也盛了一小碗竹荪丝瓜汤给宋稚,“先喝口汤,知道你要来,厨房添了这道汤,不知道火候够不够。”
夏日里,宋稚最喜欢的就是这道汤,她以为林氏不知道这种事情。
因为林氏不曾亲自带过她,一直都是安妈妈在照料,而且宋稚六岁就去如意阁住了,母女情分实在是说不上深。
宋稚捏着勺子在汤碗里搅了搅,一口气喝了半碗,“火候正好,只是淡了些。”
“记下了?”林氏对碧心说。
“夫人,记下了。”
宋稚抬眸瞧了碧心一眼,又转开目光。被女孩黑石子一样的眼睛瞧了一瞧,碧心不知道为何心虚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