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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朗的午后,一顶桥子停在补秋坊前,一道紫我的娇小身影神气地从轿子里钻出来,对着轿夫说道:“你们在一旁等着,我去见个人,办事事就回来。”
四名轿夫躬身回礼“是,少夫人。”
苏恬儿得意地点点头。哈!长这么大,她还从没让人如此服侍、如此恭敬地对待这呢!看样子当练锦的老婆、做练家的少夫人也是挺不错的,只要不再学什么鬼刺绣就好。
像昨天,练老夫人亲临指导,硬事实丰她把什么双磋针法、单套针法、补针法、扎针法、施针法、施针法、接针法给学起来,整得她两眼昏花、脑袋混沌,好不容易才痊愈的手指又扎得都是伤,而且这次两手手指全给包上,真是惨兮兮!
不过今天她可好了,练家二老都不在家,练锦又不知上哪儿去了,所以她得了空马上跟着出门来搬救兵,而这补秋坊就是她救兵住的地方。
她似风一样地奔进补秋坊,直接闯到内院的厢房,连门都没敲就闪了进去“含玉姐姐,恬儿来看你了!”
哪知道整个厢房空空荡荡的,竟没有半个人。
“咦!含玉姐姐呢?她不可能不在的啊?”
苏恬儿嘟囔着,很快地在房里转了一圈,然后她在后面遥浴池里找着了正在沐浴的林含玉。
乍见苏恬儿,林含玉自是惊喜交集“恬儿,是你?”
苏恬儿笑眯眯地走到池边蹲了焉来,好整以暇地看着林含玉泡在水底下的玲珑身躯“含玉姐姐,我看到了喔,这辈子你非得嫁给我不可好!”林含主又好笑又好气“你这调皮鬼,胡说些什么?”
“人家不是都说女孩子如果让人看了身子手脚的话,就得嫁给那个人吗?既然我看了你的身子,你当然得嫁给我。”
林含玉莫可票何地点头“好啊!如果你是男的,我就一定嫁给你。”
说着,她过瘾裸着身子从浴池里站起来,简单地擦干身子后穿上衣服。
“恬儿,你怎么有空来?你不是嫁人了吗?你这样子跑出来,婆家的人不会说话?”
苏恬儿摇头“不会啊!老头子和娘都出去了,练锦也不知跑哪儿去了,湘坊里只有我一个人多无聊,所以我当然也跟着出门!”
听到练锦的名字和湘坊二字,林含玉的身子明显一震,她缓缓转过身,一脸怀疑“练锦?你认识练锦?”
提起练锦,苏恬儿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当然认识,他是我丈夫,我怎么会不认识?”
“丈夫?这怎么可能?全临安城的人都知道江南四大家同时娶亲,江南四公子同日成婚,且不论其他三人如何,光练锦要娶杨纱织这件事,就闹得大街小巷扬扬沸沸,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怎么会说练锦是你丈夫?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嫁的应该是御品斋的少爷玉穆吧?”
“是啊!我确实是嫁给玉穆为妻,可是洞房花烛夜那天不知怎么搞的,新郎突然从玉穆变成练锦,所以他就成了我的丈夫。”
林含玉身子一晃,急急抓住苏恬儿的手“新郎变成练锦?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发现新郎换人以后,曾拜托练锦让我回家的,可是他不愿意,说我和他拜过天地、磕过祖先,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他说什么也不肯让我走,还说我一走,他会被练家的诅咒给咒死,会横尸当场,所以我只好只好”说到后来,苏恬儿头几乎低到胸口口去了,要她提起当时和练锦恩爱缠绵的光景,她仍羞得很。
不过正因为她低着头,因此好没有看到林含玉脸上那一闪而逝的惊讶,更没有看到那由惊讶转变成的嫉妒、愤怒与无法置信。
林含玉放开苏恬儿的手,神情很快又回复她原本清丽、典雅、娴静的模样。
“恬儿,他对你好吗?我听说练锦是个成天无所事事的花花公子,镇日流连在花街柳巷中,视女人哪烘土;而练老爷子脾气暴躁,不好相处,练老夫人则个性刻薄,对待下人不是很厚道,你嫁给他,不会不会”
苏恬儿闻言咯咯一笑“你是说老头子吗?含玉姐姐,你不必担心,那老头子现在被我杀得毫无不手之力,成天光想着怎么打赢我都困扰,哪有时间发脾气?至于我那个娘啊!那就更别提了,只要我出几个小问题、小状况,她就手忙脚乱,急得眼泪都快掉了,哪还会去刻薄下人!”
她的话让林含玉听得一头雾水“练老爷子被你杀得毫无还手之力,练老夫人被你急出眼泪?恬儿,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我都听不懂?”
苏恬儿笑靥如花,那模样迷人极了。“下棋啊!含玉姐姐,你不知道老头子很爱下棋,我每天只要花一点点时间陪他下个几招,就够他呕心沥血、伤透脑筋,所以他根本没时间想我不是他原本要娶进门的杨纱织,也就不会想赶我出门。”
“那练老夫人”
提起练老夫人,苏恬儿顿时小脸一垮,拉着林含主的手说:“含玉姐姐,这正是我今天来找你的主要原因,你一定要帮我,如果你不帮我,那我的手可真的要变成残废了!”
她可怜兮兮地伸出十根包得好好的手指头“你看,我好可怜喔!为了学刺绣,害得我自己快昏头不说,还把手给弄伤。所以娘每次看到我,都忍不住掉眼泪,说练家到底造了什么孽,居然娶了一个不会刺绣的媳妇进门。姐姐,我好可怜对不对?”
林含玉忍不住想笑,伸手点了点苏恬儿光滑的额头“你啊!就是调皮,除了做菜、做饼之外,要你做其他的事,不是推托就是偷懒、装笨,其实只要你肯多花点心思,天底下有什么事是你做不来的?”
“有啊,有啊,现在不就有一件。人爱已经很努力地在学刺绣,可是还是学不好,更过分的是练锦,他居然不帮我,连图也不画给我,只说只说”
“只说什么?”
想起练锦说要让她早点有孩子的话苏恬儿便羞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他坏,他就会欺负人,我我才不要帮他生孩子,谁不知道女人生孩子是很痛的!”
林含玉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苏恬儿察觉她神情有异,忙问道:“含玉姐姐,你怎么啦?人不舒服吗?”
“没有,恬儿,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苏恬儿甜蜜蜜地摇晃着林含玉的手“含玉姐姐,我知道你是临安城里刺绣最好的人,论托、论排名,那个杨纱织根本连边都沾不上,姐姐只是客气才不跟她计较。”
“少说好听话灌迷汤,你这丫头到底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她的心思被看透地吐了吐舌头“含玉姐姐,我答应老头子要绣出一幅溪山行旅图给他,可是你看,我十根手指头都伤成这样,却连针法也学不会,又怎么可能绣得出溪山行旅图业?”
一听是溪山行旅图让林含玉大吃一惊:“恬儿,你怎么会答应练老爷子的?你知道溪山行旅图是很难绣的一幅画吗?”
苏恬儿的小脸又垮下,苦哈哈的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别说是绣了,光是用描摹的就要描摹老半天,恐怕连练锦都做不到,你怎么会答应他?”
现在苏恬儿简直快哭了“那那怎么办?那我岂不是得帮练锦生孩子?我不要,我不要现在就帮他生孩子,他成天就会欺负人,我才不要帮他生孩子!”
林含玉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好不着痕迹轻轻拨开苏恬儿的手,转身走到窗户边“恬儿,你很喜欢练锦吗?”
苏恬儿连想都不想便摇头“才不呢!如果不是他硬要我留下来,我才懒得理他!”
“那你为什么会来求我帮忙?”
“我我说过了,我不要这么早就帮他生孩子。”
“是吗?如果你当真不喜欢他,你就不会来找我帮忙了,你大可以借此机会离开练家,不是吗?”
被戳破心事的苏恬儿,心虚地玩着自己的手指头“好嘛!我承认我是有点点喜欢他啦,可是,可是我还是不要这么早就帮他生孩子。”
苏恬儿奔到林含玉身旁“含玉姐姐,你帮我,好不好?如果你尖和我,那”
林含玉回过头,笑盈盈地看着她“如果我帮你,你要怎么报答我?”
苏恬儿一偏头“报答?”
“对啊!我原你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你要怎么报答我?”
她贼兮兮一笑“我娶你为妻好不好?”
“又在胡说八道。”
苏恬儿摇头“不是胡说八道,如果你真的帮了我,我让隽哥哥娶你为妻好不好?”
林含玉一愣“童隽?”
“是啊!隽哥哥一直都很喜欢你,如果能娶你为妻,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林含玉笑了笑“不,我和童隽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朋友,他不可能会喜欢我的,我也不会嫁给他!倒是”
“倒是什么?”
“练锦倒是个不错的男人,如果我帮了你,你把练锦让给我,如何?”
苏恬儿脸色一白“含玉姐姐,你也喜欢练锦?”
“临安城里多的是喜欢练锦的姑娘,又何止我一个?”她边说边走到屏风后面拿出一幅绣画递给苏恬儿“拿去吧!那溪山行旅图我实在绣不出来,不过这幅应该也不会太差才是。”
苏恬儿接过一看,那是一幅有鸟有花的绣画,绣工精细,充色自然,花钤维妙维肖。
“这是什么?”
“这名字我也不知道,反正你拿去交差吧!我想练老爷子只是要考考你的绣工和耐性,不会真的要你绣出溪山行旅图的。”
苏恬儿欢呼一声,扑入林含玉怀中“谢谢你,我就知道含玉姐姐是好人,你一定会帮我的!”
“快去吧!你离开这么久,不怕练锦回来找你?”
苏恬儿脸红红地点头“那我走了,改天我和隽哥哥一起来看你。”
练锦刚踏进门,苏恬儿那娇小的身影便迎面扑了上来“锦哥哥,你回来啦?”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欢迎,练锦着实有些受宠若惊,而那块甜到人心坎里去的“锦哥哥”更听得他心头一荡,忍不住将那小小的柔软身躯抱满怀,低头便要亲她。
苏恬儿咯咯笑个不停,小脸一偏,练锦的吻转而落在她脸颊上“不要这样,人家有话想跟你说。”
“就算是天要塌下来,我也得先亲亲我的小妻子再说!”不给刀子丝毫拒绝的理由,练锦托起她的脸就是一吻。
这回苏恬儿没有挣扎,任由他亲吻着自己,再任由他抱起自己坐在床上,而她便很自然地坐在他腿上。
“先告诉你喔!我已经绣好一幅画了!”
练锦一愣,继而笑了起来:“不可能,你这小东西没一刻钟耐性,除了厨房外,别的地方都待不住,哪有可能这么快就绣好一幅画?”
苏恬儿不服气地槌槌他“是真的,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拿给你看!”
说着,她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又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回来,回来时手上真的多出一幅绣画。
她得意洋洋地把绣画展开来,对着练锦说道:“你瞧,这是今天趁你们都不在时,一个人绣出来的。”
练锦根本不相信她能一个人完成一幅绣画,却也很配合地站起身捧场,哪晓得当他站近一看,脸色却骤然变得惨白。“恬儿,你你这画是从哪儿拿来的?”
苏恬儿好不神气地说道:“我绣的啊!”练锦摇摇头“不,以你那三脚猫的绣功根本绣不出这幅画,告诉我,是谁给你这幅画的?”
鳖计被拆穿使得苏恬儿好不泄气“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不是我绣的?我绣得真的有那么糟吗?”
练锦走上前拍拍她安慰道:“不是你绣得不好,而是这幅绣画”
“这幅画怎么啦?这幅画不好吗?”
“不,这幅画很好,就是太好了,所以才会显得很奇怪。”
他从苏恬儿手上接过绣画仔仔细细的看着,从绣画上的每一针每一线,看到布局、设色、神韵,再翻过来看看绣画的背后。
突地,他发现画轴里似乎有点异样,于是轻轻揭开画轴一看,里面藏有一张小纸条。
他打开小纸条,只看了一眼,便将纸条撕得粉碎。
“恬儿,这绣画是谁给你的?”
苏恬儿沮丧地坐在床沿,胡乱摇晃着小腿“含玉姐姐。”
“含玉姐姐?补秋坊的林含玉?”
“你认识含玉姐姐?”
练锦冷冷一哼,没有回答。但他眼神中那股前所未见的冷漠,却透露出他不但认识林含玉,而且还交情匪浅。
“恬儿,你在家里乖乖等我,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林含玉给了你这幅绣画,知道吗?”
苏恬儿纳闷地皱起眉头“为什么?这幅画有什么问题吗?”
他走近苏恬儿,轻轻吸了吸她的小嘴“先别问那么多,你只要乖乖在家里等我回来就好了!”
练锦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衫,神情凝重地踏进补秋坊。
一如练锦来之前心里所想的,林含玉正坐在那张七弦琴前,抚着他所熟悉的曲子。
乍见练锦,林含玉心中一震,倏地停止弹奏。
“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你了!”她幽幽地说着,话音中情丝无限。
练锦静静瞅着她,好半天才开口:“你为什么要给恬儿那幅绣画?你又怎么会有那幅绣画?”
林含玉双手按在琴弦上,低声地说道:“恬儿就像我的妹妹,她有困难来找我,我能不帮她吗?”
他摇头“不对,你如果真的想帮她,就不会把那幅绣画给她。告诉我,你究竟是从哪里拿到那幅绣画?”
“我说过了,我只是帮自己妹妹一个忙,算不得什么的。”
练锦毫不客气地一把揪住她的皓腕“帮忙?如果把一幅被劫的贡品拿去给人叫作帮忙的话,那么杀人抢劫的强盗就是救苦救难的大好人了!”
“贡品?”林含玉轻轻说着,眼睛低垂“我不知道什么贡品。”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话,会在绣画里藏纸条?不知道的话,会故意拿给恬儿?”
“我说过了,那是恬儿自己来求我的。”
“只因为她来求你,你就把皇宫里失窃的绣梅竹山禽图给她?你这不是存心想害她吗?”
“我害她?你认为我害她而心疼了,是不是?那我呢?被你害成这样的我,又有谁为我心疼?”
“含玉,不要把你跟我的事混在一起谈”
“我怎么能不混在一起谈?我一直以为你娶的是杨纱织,那个号称临安城第一绣女的杨纱织,所以我才默默退让。想不到你娶的竟然是什么也不会,只会做菜、做烧饼的苏恬儿!我受不了,我实在无法接受!”林含玉站起身,投入练锦怀中紧紧抱着他“练锦,我爱你,我爱你啊!你这样子侨,教我怎么受得了?”
练锦没有回抱她,却也没有推开她“含玉,我和你的事已成过去,今天我来这里是为了那幅画而来。”
“我不管那幅画,我只要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把那丫头留下来?你根本不认识她,为什么会把她留下来?”
“我不晓得是什么原因出了这种差错,但我和恬儿总是正式拜堂、磕头的夫妻,在她没有做错事的情形下,我怎么能说不要她就不要她?”
“你大可以当晚就把她送回去,让她回娘家啊!”“我根本不知道她不是杨纱织,等第二天我娘看了才知道她不是杨纱织,但为时已晚。”
“那丫头可不是这样说的。她告诉我,是你不让她走,还说练家有什么诅咒会害死你,让你横尸当场,她为了救你,只好留下来。练锦,是这样吗?为什么我认识你这么久,从来没听你提过练家有什么诅咒?”
练锦暗暗咒骂一声,这该死的小调皮,居然把他们闺房中的秘密说给别人听?而且这人还曾经是他的
林含玉摇晃着练锦“练锦,你说话,说话啊!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练锦伸手推开她“含玉,不管我和恬儿说了什么,那都是我们夫妻间的事,和你无关。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从哪里得来的那幅绣画?”
林含玉愤怒极了,她杏眼圆睁,狠狠瞪着练锦“绣画绣画,你所关心的只有绣画和那个丫头吗?”
“那幅绣画是当年我曾祖父呈送给皇上的贡品,童隽告诉我,两个月前这幅绣画突然在皇宫里失踪,现在又突然出现在你这儿,你说,我能不担心吗?”
林含玉哈哈一笑“练锦,你那么想知道这幅画的由来?”
“当然,因为这牵涉到练家上上下下百来口人命,所以我一定要知道。”
“好,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练锦剑眉一蹙“条件?”
“对!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把那幅绣画的由来告诉你,并保你练家上上下下,全家平安无事,否则”
“只要我做得到的,我一定答应你。”
“我的条件很简单,我要你休了那个丫头,娶我为妻。”
练锦想都不想便摇头“办不到!”
林含玉神情一怒,但继而又轻笑起来“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无所谓,那我退一步好了!”
练锦瞪着她,连话都懒得说。
林含玉幽幽地笑着,一手缓缓解开衣带,让那薄纱似的衣衫滑落脚底,露出她成熟美丽的过赤裸胴体“我要你爱我,像以前一样爱我。”
“含玉,我已经成亲了,可能再过不久就要当爹,我不想”
林含玉走上前投入练锦怀抱“练锦,你想,那丫头如果知道我们的事,她会如何想?还有,如果她知道她的示例绣画,竟然是丈夫的旧情人给的,她又会怎么想?”
“你!”
“我知道你很在乎她,也在乎练家所有人的安全。不过你放心,我的要求不多,我只要你爱我,像以前一样来我这儿过夜,我刺绣、你弹琴,我作画、你题诗,这样我就满足了。”
练锦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看着这个曾经是他的情人,如今却变成恶魔的女人。
真可以这样吗?真这样做,恬儿不知会有多难过?但如果不这样,那幅绣画在练家的事一旦传出去,练家就算没有被满门抄斩,只怕也会被打入天牢,永世不得超生。
想到这儿,练锦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答应你,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吧,只要你肯要我,像以前一样爱我,我什么事都答应你。”
“别让恬儿知道,她如果知道我和你的事,她会气得想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