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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星光灿烂。
夜都会的满街霓虹掩去了一天的星光,可在四十六层楼高的密警大楼顶楼,却奇迹似地摆脱了霓虹的纷扰,一仰头即能看到满天绚烂的星斗。
舞流云斜倚在顶楼的边墙上看着天上的星星,想着心事。
顶楼的门再度被推开,一抹高挑的身影映在地上,沉稳的步伐声一步步走向他。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待在这里?”身为舞流云挚友的应容知道,平常在这个时候,舞流云不是在实验室里,就是找个格调高的pub喝杯调酒,而不是在这里仰着头看星星。
记忆中,密警五君似乎都有自己面对心事时的怪癖?缌不犊档胶1叽岛7纾约涸蚴浅檠谭12埂圃蚱婀值南不对谡飧鍪焙蜓“霭簿驳牡胤娇葱切恰?br>
看星星是他心情不稳定,或是有心事时的表征。
舞流云回避着应容的问话,避重就轻地说:“今天的星星很美。”不知为什么,它们会令他想到言琛的眼泪。那一闪一闪的光芒让他想到眼泪在她眼眶中打转的模样。
打从那天和她不欢而散后,她的形影就三不五时出现在他脑海中。哎!他到底是怎么了?
他一向不缺女人,对女人的态度也一直都是来者不拒、去者不留。怎么他会容许一个老把自己当害虫看的女人,霸着他的大脑空间不放?
“我知道你有心事。”应容看了他一眼“我觉得你再度回到密警总部后,好像一直都有着心事。”
“哪个人没有心事。”舞流云不正面告知他。
“咱们是好兄弟,有心事说出来,好歹多个人分担”
应容真诚的语气叫舞流云很是动容,可关于女人的事
“女人心你懂多少?”
“不懂。”尽管有了御影舞,可应容对于女人心仍是摸不透。“那可是很深的学问,不比任何医学问题简单。怎么,你也会为了女人心伤透脑筋?”
舞流云苦笑一记问:“很难相信?”甭说别人,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是很难相信,而是这种事真的会发生在你身上?”应容真有些讶异。
就他对舞流云的了解,他一向不是个会花心思在女人身上的男人。对于投怀送抱的女人他不拒绝,却从来也不见他去追求任何女人。女人在他心中,似乎只是可有可无的点缀。
怎么他今天会承认为一个女子伤神?
唔,看来,那女子在他心中有很特别的地位哦。
舞流云对于应容的话回以淡然一笑,他把视线抛向天际“别说你不相信,连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闭上眼睛,他深吸了口气“放心吧,我很快会恢复正常的。”
也不过是个女人嘛。对他而言,要将女人的影像从脑海中扫除一向不是难事,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这问题不重要。”
不重要就不会独自跑到这里看星星了。应容暗忖。可对于好友不愿多谈的事,他也不再逼问。反正他想告诉自己的时候,他自然会说。
不过一件事情不问不快,他忽然想到,奇怪的问:“今天你爷爷的秘书打了好几通电话到组织来,发生了什么事吗?”每每看舞流云接电话的神情都十分沉肃,不似以往的吊儿郎当,应容不禁有些为他担心。
“他要我回中东一趟。”
“仍坚持属意你当他的继承人?”看好友一径沉默只是苦笑,应容知道了答案。“你都已经亡命外国那么多年,他还不死心?”
“会死心早死心了。”他也无奈。全族中优秀的男子那么多,祖父偏偏属意他当继承人,害得他三不五时还得被人追杀泄恨。
“就算不死心,他也该为你的安危着想吧?”
舞流云虽是油王哈特长男的嫡长子,可他的母亲却是英国贵族。这样混血而不纯正的血统在族人眼中是没有资格当继承人。
但他的祖父就是中意他,力排众议也要立他为继承人。而且哈特还拉拢族中一些重量级人物共同推举他。不过族中仍有一些不服气的人偶尔会使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对付他,害他在应付公务时,还得抽空陪他们玩躲猫猫。
“他大概认为我对付那些人绰绰有余吧,因此他从来不为我担心。”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反正我是九命怪猫,真遇到了‘万一’,我也还有八次机会。”舞流云看得很开。
“你真要回中东?”应容问道。
“不回去我又不知道要被騒扰多久了。”他摇头苦笑“我祖父的本事大,通缉我的手法更是一流。无论我躲到哪儿,他就是有法子找到我。”这个死老头!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应容回以无限的同情。他知道这种感觉,想当初御影老爷不就是以云的爷爷那一套用在他身上吗?
“哎!自求多福吧。”他不知道好友的痛苦何时过去,自己可是因此娶了个能帮他理财的老婆,这才免去回去当守财奴的命运。
“我这回回去就是要和他说清楚,强烈地表达我不愿继承的意思。”天!要他一辈子守着油井数钞票,他不如早日投井以求解脱算了。
“你确定你爷爷会把你的话听进去?”
“我会让他听进去!”舞流云胸有成竹地说。
“我希望下个月在密警大楼还能看见你出现在高层会议中。”虽是半开玩笑的话,但拘留心中的继承人选,强迫他继承,应容不认为舞流云那行事作风带有疯狂色彩的爷爷做不出来。
“你担心我被拘留在沙漠?”舞流云失笑了。“事情不会弄得那么僵的。”
“希望如此。”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应容提醒他:“不早了,你该回去了。”正打算转身时,天际一闪即逝的流星划过吸引住他的视线。“流星!这地方会出现流星?”这可是大都会的夜空!他讶异地睁大了眼。
“许了愿没有?”微风徐徐掠过舞流云略长的发丝,他带着浅笑再度仰望天星。
“没有。我一向很迟钝的。”他好像天生就少了一根浪漫神经。
对他而言,要他把握住那一、两秒的先机,在流星划过天空之际浪漫地许个愿实在有点难。相较下,云就比他多了些细腻的心思。“你呢?许了愿没有?”
舞流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望向天边“我的愿望只怕是实现不了。”
从他的话语中,应容好像听出些许无奈。
“许你爷爷打消要你继承的愿吗?”他故意损舞流云。
“会实现的事我不许愿。”
“那你”舞流云知道应容有疑问。可有些心情他只想自己收藏,再好的朋友他也不愿意分享。
贝起了身边的外套,他说:“时候不早了,一起走吧。”说着,他迈开步伐往前走。
当流星划过天际时,他心中顿现的念头竟不是和应容正在聊的事。
是一个美丽的形影在无预警下进驻了他脑海。那时他心中所想的就只有再见到言琛。
在不经理智的潜意识下,他向流星许了愿望。
打从遇着言琛后,他发觉自己不对劲得厉害。这难得的、有生以来第一次的不对劲,他只想留在心中。
看着舞流云离去的背影,应容心中有着不解的疑惑。
云,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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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t!还不到下班的尖峰时间,怎么塞车塞得那么厉害?”言琛不耐地锁着双眉看向前方。“呃不对!前方围了一堆人,而且不远处的建筑物好像还冒着黑烟。”
当机立断地,她找了个地方将车子停好,徒步到前方查看情况。
好不容易她来到人群中,找个人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人太多,她根本没法子看清楚前方发生什么事。
“前方发生了爆炸案,死伤很多,现场混乱成一片,正等着警方来处理呢。”
对方看她一双眼睛直往前看,直觉她想要前往爆炸现场,连忙阻拦她“那里很危险,你别再过去。”
一听到死伤很多,言琛立即努力地往前挤,不理会那人的阻拦。
好歹她是个医生,正可以尽一些绵薄之力。
言琛快突破重围时,她忽然听到一个恍若熟悉,又好像陌生的威仪声音。那声音正指挥着众人施行急救“把他手腕上的布条拉紧,防止动脉大出血;那边的”
她突破最后一道围观的人墙,正好看见舞流云一面指挥他人急救步骤,自己则为一名伤者进行cpr。
她喃喃自语地说:“舞流云?真的是他”
他此刻严肃的模样和他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判若两人。无暇拂掠至耳后的浏海汗湿地落在额前,她不由得盯着他看。
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她心中滋长。
在不经意抬头的当儿,舞流云和她四目交接。他先是讶异地一怔,随即命令她:“你过来帮她作cpr,我到里面救人。”
言琛闻言傻呼呼的走了过去,伤者一身的鲜血令她震住了,偷偷地深吸了好几口气,防止呕吐的冲动。“喂,你”看她苍白了脸,舞流云说:“你是医生吧?这里交给你了。”说着,他大步地往爆炸现场方向走。
他走后约莫五、六分钟,歹徒在大楼埋下的第二颗炸弹再度引爆,巨大的响声和高涨的火焰叫力求镇定的言琛再度慌乱了心。她一面努力地和刚到场的医护人员抢救伤者,一面担心着舞流云。
他他还好吧?她的心慌乱成一片,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担心什么。
约莫三个小时后,现场在警方和医护人员的协助下总算控制住。伤者大多已送往医院救治,原本高涨的火焰也成为缕缕轻烟。
“怎么怎么还是没有看到他呢?”心情紊乱的她一步步地走向那栋已被警方封锁的大楼。
“小姐,这个地方很危险,你不能再靠近了。”看她失魂落魄地靠近大楼,警员立即向前制止。
“我有一个朋友,他他方才进去救人,一进去就没有再出来了。我”她心情紧绷得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她不是恨透了舞流云,为什么此刻她会这样为他担心?
她不明白自己的心情,真的不明白!不过,她知道自己现在正为他担心,那种深刻的不安就像是失去什么宝贵的东西一样。
“大楼里现在只剩下勘查爆炸原因的警方人员,不可能还有其他人在。”
“可是,他明明进去了。”
看她激动而坚持的样子,那个警员只得说:“如果你坚持的话,那你就等那些正在里头勘查的警官出来吧,也许他们在里头会有什么新发现也说不定。”看她无助的样子,警员十分同情她。
如果她那名朋友真的在里头,至今仍未被救出,那只怕凶多吉少。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言琛的心愈揪愈紧,到了最后她几乎已经濒临崩溃状态,眼眶也莫名地灼热起来。
约莫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从大楼里忽地传出交谈声
“这起爆炸事件手法和炸葯安置的地点和上一次黑手党制造的爆炸案很像。把资料调出来,明早放在我桌上。”
“是。”
“还有”
其中一人的声音那声音低沉悦耳,言琛的心加速狂跳,原本低着头欲掩去脆弱神情的她忽地抬起头,一双噙着泪的美眸对上来者之一。
老天!是他!真的是他!
舞流云真的没事!
言琛紧张的神经一松,泪水竟然不试曝制地落了下来。
舞流云一直专心地交代部属事情,当他步下阶梯,才在一个不经意间看到了泪水盈眶的言琛。
“你”他尚未说出完整句子时,跟言琛守在外头的警员说话了。
“长官,这位小姐说她的朋友进了这栋大楼后就一直没有出来,她担心得都哭了。不知道你们在里面有没有发现其他人?”
“她已经找到她要找的朋友了。”舞流云说。
看着言琛,他发觉她红着的脸上和着多种情绪,似乎有那么一些羞意、那么一些失措,以及他所熟悉的倔强。
一股莫名的暖流拂划过他的心坎,开口要说些什么时,发现多双好奇的眼睛正绕着他们身上打转,于是他转向部属:“我交代你们的事情尽快办好。”
他摆明下“逐客令”了,于是在场的警务人员很快就离开。当所有的闲杂人等离开后,舞流云才走到言琛身边,他凝视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
“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方才那名警员的话令他除了讶异外,也好生感动,没想到言琛会为他担心。
“那你呢?为什么不回去?”
“我刚忙完。”
“我也是啊。”担心的心绪一卸除,言琛又变回冷冰冰的模样。她就是不想让舞流云知道她担心他。
“是吗?我方才听那名警员说,还以为你是关心我呢。”他自嘲地说。
“才没没有!我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
言琛抬起头来看着舞流云,发现这个角度看他,他真的长得有些像邵郡。像是辞穷了一般,她突然说:“因为你长得像我一个学长。他是个医生,为了救人,死于一次爆炸案中。”
舞流云长得像邵郡学长吗?某个角度挺像的。她记得爸爸、妈妈也说过,可是,老实说,舞流云是好看不少,虽然她挺不愿意承认。
“所以,当类似的情形再发生时,你就不自觉会为人担心?”也就是说,她担心的根本不是他。今天任何人,只要是处于相同情形的,她都会为对方担心。在言琛心中,她真正在乎、担心的是她那个已死去的学长。
“要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她因说谎而不敢对上他锐利澄澈的眼眸。
她说谎,根本就是在说谎!
她之所以会关心他是因为因为反正绝对不是因为他长得像邵郡学长就是。
她会想起学长反而是因为辞穷了,又不想让舞流云知道她心中真正所想的事,这才将学长像挡箭牌一样拿出来挡。
她好像有些卑鄙。
一阵淡淡的,却足以感受到的苦涩掠过心头,舞流云很巧妙地将它掩饰在扬起的嘴角后。
他的笑容让心虚的言琛觉得愕然。
“喂,你笑什么?”他的笑总是能扰乱她的心绪,她的心跳又漏了半拍。
“很羡慕你学长呢。”顿了一下,他说:“一个已死去的人可以叫你那样惦记着他,由此可见他在你心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
从他的话中,言琛说不出这究竟是什么滋味。为什么她会为他语气的平静感到气恼呢?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他看了下表“时候不早了,你开车来了吗?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回去?”
言琛摇了摇头“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那我走了。”在他转身之际,言琛忽然叫住他。
“喂,我们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舞流云怔了怔,有些讶异她会问这样的话。“你期待见面?”见她垂头不语,他也没回答任何话,潇洒地挥了挥手,走了。
目送着他的背影,言琛忽然感到一阵寂寞。有些事她一时也理不清,又好像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被她高傲的性子压抑住了。
此时的她,心里好烦、好乱,很不快乐!
算了!下个礼拜她和在阿拉伯工作的朋友约好要见面?肟拦硎芤幌乱旃缜椋残砘嵊胁煌男那榘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