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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茗,她怎么还不醒来?她已经昏迷两天了。”一名苍白瘦弱的中年妇人对着一旁面貌甚是俊美的少年说道。
“娘,我想她会没事的。她气息虽弱,但已平稳顺畅不少,而且你还把那只护心脉的白玉镯让她戴上,她会捱过来的。”被唤作小茗的少年张着黑白分明的大眼望着躺在床上的女子。
那女子有着娇好的面庞,此时虽泛着青白的脸色,却丝毫未减她的美丽,只觉得更有种弱不禁风的娇柔。而她一头直披至腰的长发,则乌黑亮丽得耀眼迷人,这女子实在美得不可方物。再看看她身上的衣物,也不是他们所熟悉的宽大襟袍。
移开了目光,小茗转身再度拿起这些天来令自己和母亲为之惊叹不已的衣服,细细地反覆观看。
带回了这名溺水在太液湖中的神秘姑娘后,小茗和母亲为她换下了她原先所穿的奇怪衣裳,而每次解下一层衣服,他们就忍不住诧然地相对而视。
这女子外头所罩的衣裳质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即非丝也非棉,但是触感甚是平滑,翻领之处还用极佳的绣工绣着他们所看不懂的文字。
而她下半身所着的蓝色裤子更是与他们用带子系于腰际的套裤大不相同,布质有些粗硬,同样无法得知此种布料的出处。
此外,这女子身上的其他数件衣物,皆是由纯羊毛所制,只是那包住脖子的奇特样式、那纺得如此绵密的羊毛,在在都令人讶异不已。
这姑娘一定是外国人!小茗红着脸,忍不住又瞥了一眼置于桌上的女子贴身衣物,样式华美而短薄得令人面河邡赤。
“小茗,快来!这姑娘动了下身字,好像快醒了。”中年妇人急忙地叫着。
小茗转过身走到床铺前,紧张又期待的盯着床上的人。只见那女子轻启了唇,发住微弱的呻吟,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眼睛缓缓地张了开来。
“这是哪里?”张着迷蒙的大眼,高玟有些喘不过气的以微弱的音量问道。
要命!她的身子怎么好像被大卡车碾过一样?眼前这两位用着兴奋目光看着自己的人是她的救命恩人吗?
“这是我家。我和我娘出宫时,见到你漂浮在太液池中昏迷不醒,又不敢惊动别人,所以把你偷偷救了回来。”小茗递过了一碗姜汤要高玟喝下暖暖身子。
太液池!爆里!斑玟接下了碗,喝了几口后又递给了小茗。在略微暗淡的光线下,望着这个有着漂亮面孔,却穿着奇怪男子衣裤、令人无法辨认出性别的十六、七岁小孩。这小孩用的词还真令人绝倒,太液池是元朝的专用词语,现在大家都称为北海了。
倏地,高玟脑中闪过了一个念头。天!叶爸一定着急死了!般不好都已经报警找自己了,他不知道她被抢匪抢去背包,而且还被推下北海啊!
她发出虚弱的嗓音要求道:“你们有没有电话?能不能借我一下?”
小茗和母亲对看了一下,这姑娘说的是什么东西啊?电什么放的,是异国之物吗?还是她昏迷过久,脑子给弄糊涂了?小茗用着清脆的声调问道:“你说的‘电话’是什么?是一种器具吗?”
不会吧!?在出发到大陆前,高玟早就知道大陆的各项设施是十分落后的,一些在台湾视为基本生活用品如电视、电话,都还不是十分普遍。但再怎么离谱,总该也听过电话吧?这里是北京,起码在大陆是个繁华的地区啊!
“请问这里是北京吧?”高玟就着微弱而有些晃动的光转头望着室内。在没有任何隔间设备的情况下,她可以清楚地望见一张桌子、几把木椅,以及她现在所躺的床,这就是所有的家具了。而
斑玟揉了揉眼,不敢置信屋内唯一的桌子上竟然放着一根蜡烛!北京电力供给这么贫乏吗?房子里竟连盏电灯都没有。
她心中开始有些发麻了,无怪乎她一张开眼,就觉得触目所及的人、物都不对到了极点!
这茅草、黄土的房子古老得不像现代建筑,而且瞧这两人的装扮,一个是梳着简单发髻、穿着古式长裙的中年妇人,一个是束着发、穿着交领长袍的年轻孩子,这都是在古装戏中才会出现的样子。
不会的,她不会运气好到在月蚀之时掉入结界、穿越时空的。“不会的,不会的。”高玟颤动着唇自言自语着。
“姑娘,恕我冒昧。你怎么会掉落在皇城里的太液池?那可是深宫禁地啊!要不是我们母子俩自嫔妃娘娘们住的兴圣宫出来是正巧看到你,你可能就”小茗的母亲摇着紧闭起双眼、发着抖的高玟。“你还好吧?姑娘。”
原本额上已沁出冷汗的高玟在听到妇人的话之后,顿时脸色更加地死白。
这种时怎么可能会发生在她身上?她虽然相信结界的存在,但从未想过结界现象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不相信她真的掉入了异次元空间。
“姑娘。”小茗伸手轻捏了下高玟的臂膀,想引起她的注意。“你如果有什么苦衷说不得的话,那就别说了。但可否请问姑娘芳名?”当初自己和娘就是怕这个姑娘是为宫中之人所谋害而落水,所以才把她藏匿在宫中嫔妃赐予的成堆布匹中,顺利走出了皇城。
深吸了口气,高玟用着虚弱的手撑起了自己“我叫高玟。请问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大都啊!是全国最热闹的地方,你不知道吗?”小茗盯着她瞧,奇怪于她所问的问题。
大都!元朝的首都。
不让心中恐惧的浪潮淹没自己,高玟用着她最后的一丝气力继续问道:“那现在是什么年代?”
“世祖至正二十三年。”
呆楞地躺在床上,一如连续数天的难以入眠,高玟仍是无法接受这个不可能的改变,她回到了元朝!回到了元世祖忽必烈的时代!
在没有任何灯光的室内,她张着双眼望着天花板,抱着小茗母亲为她洗净的外套,紧紧地咬着自己的手指,希望那疼痛能出去自她清醒过后,就一直挥不去的哀伤情愁、思乡的别绪。
她向来是十分开朗、豁达的人,乐天派的她相信明天永远会更好,可是,现在她却已经闷声不响地坐在屋中三天了,只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该如何走?
想起为她焦虑、担心的叶爸、哥哥们和爸妈,高玟再也忍不住多天来心头的酸楚与混乱,眼泪无声地滑落下来。她已许多年未落泪了。
她想过再回到太液池,纵身一跳就可以回到台湾、回到家人的身旁,结束掉她几乎无法忍受的寒冷,与这一切的不真实。可是,她清楚地知晓,若轻率地一跃而下,就是她生命终结之时了。
在月蚀这夜掉入元朝,她就应该在下次月蚀之日再度回到结界点太液池。但,下次的月蚀又是何时呢?一个月、一年、十年,抑或是终其一生也碰不上呢?她不知道!包不知道有谁可以告诉她!
而且太液池不是随便可以进入的,毕竟它位于元朝的宫殿的主轴中心啊!那一天要不是秦家母子特意被引入宫中为嫔妃们表演,她恐怕早就成了池中的一抹游魂了。
为了不吵醒身旁的秦母,高玟动作轻巧地把头埋入外套中,轻声啜泣着。这件哥哥们为她所买的外套,多少温暖了她孤寂害怕的心。
突然,屋内东边传来了声响引起了高玟的注意。她扯下了外套稍抬了头,望向小茗那个漂亮少年的床铺方向。他也睡不着吗?她暗忖。
只见小茗起了身将窗子打开了些,就着隐约透进的月光,自屋角拿起了毛巾与水罐。
打了下冷战,一向怕冷的高玟搂紧了外套,才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到了下一幕后,惊得目瞪口呆。
屋角的小茗迅速地脱下了外衣,拿起了已沾湿的毛巾拭着单衣底下的身子,而仅着单衣的她,胸前竟有着明显的凸起。
捂住自己的口避免惊喘出声,高玟呆呆地看着小茗在月光下娇好容颜。除非小茗有“男性巨乳症”否则他必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子。而她绝对不认为小茗有这种病症。
用布擦拭过了身子,清洁的感觉让小茗微微一笑。
那位叫高玟的姑娘清醒后就足不出户,令她无法恢复成女儿身,更无法在白天洗澡,天知道她们家是一点遮蔽空间都没有的。
想起这几天一直面有憔悴之色的高玟经常抱着双膝,一坐就是一整天,她到底遭遇了什么?小茗和母亲不敢问。这年代哪个汉人不苦?
偏过头,小茗看向高玟的方向,却遇着了高玟惊异的视线,她看到自己洁身了吗?低低地呻吟了一声,小茗招了招手要高玟过来。
跳下了床,高玟光着脚丫走过去,她冷得直打哆嗦,但心情却好转了许多。小茗是女的!她有种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
看见高玟的模样,小茗随手关小了窗户的隙缝,仅让一丝丝月光透进来。“怎么不穿鞋?”
“我不习惯在室内穿鞋。”高玟据实以答,又马上好奇地问:“你是女的?”
小茗无奈地点了下头,都被人看到了,她能不承认吗?只是高玟为何在发现她是女子之后,满眼发光,整个人也少去了落寞的神采?难道高玟有着异常的癖好!?
小茗往后退了两步,拉开她与高玟的距离,但高玟却一径朝她凑了上来,脸近得几乎快贴上她了。高玟想对她做什么?
望着高玟黑白莹亮的大眼,小茗差点想大声喊娘来救自己了。没想到这姑娘表面斯文秀气,实际上却是不折不扣的怪物!
没注意到小茗的异样,高玟拉住了她的手臂“你别老往后退啊!”“你你这个不正常的人。放开我,不然我就大喊了!”小茗瞪着一脸不解的高玟。
用手指着自己,高玟不解地问道:“你说我不正常,我很正常啊!只除了支气管有点不大好而已。”
听不懂高玟的话,小茗干脆挑明了话直说:“我是男子时,你对我没有太多特别的注意,而你发现我是女孩子时,却这么这么”她想不出形容词,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兴奋?感兴趣?”高玟好心提供词汇,她脸上浮现了笑意,望着小茗花容失色、惊惶失措的脸,她无辜地安慰道:“我不是同性恋,你放心啦!”
“为什么你老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反正,你离我远一点就是了。”压根就没听懂高玟语意的小茗仍是一脸敌意。
斑玟张着嘴想说,却又合了起来,小脸顿时垮了下来,她能解释些什么?说她来自七百多年后的世界?她摇着头,任发丝轻轻地拂过脸颊,心中一片烦乱。
“喂,你怎么了?”看高玟那副难受的模样,小茗忍不住开口安慰她了。谁叫高玟生就一副让人想呵护疼惜的模样。
“没事。”高玟扯出了令人心疼的一笑“你误会我了,我对女人并无特别的癖好,我只是对你女扮男装的原因感到有兴趣而已。”
怀疑地瞅着高玟好半晌,小茗决定相信高玟那双看起来无害的眼眸,以及善良的脸庞。她要是真对自己有什么不良企图,早在她卸下衣物时就该扑上来了。“好啦!相信你就是了,瞧你这副模样就令人难受。”
“好。”高玟收起忧郁,真诚地漾出微笑“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呢?”
“我告诉过你,我和我娘是在宫中表演完后把你救回来的,你还记得吗?”
“记得。可是你的表演和你的男性装扮有什么关系?”高玟更加迷惑了。
“关系可大了。我爹过世后,我和娘一路由浙江来到大都表演鼓棒”
“什么是‘鼓棒’?是打鼓吗?”高玟打断她的话。
小茗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解高玟为何不懂,她随手拿起桌上三、四根色彩斑斓的棒子,灵巧地轮流抛弄着,口中则解释道:“鼓棒是表演抛接器物的一门特技。”
“好厉害!”高玟瞠目结舌地看着小茗精准地收回了在空中飞舞的棒子。“你可以到李堂华特技团去表演了。”
小茗又用怪异的眼神望着高玟,高玟这才惊觉自己又说了奇怪的字眼,连忙对小茗说:“哦!对不起。你刚才说到你和你娘从浙江到了大都,然后呢?”
“唉!我和我娘原是贪着大都人多,较易吸引人潮。但没料到两个女人出门在外,竟然遭到许多无耻之徒的调戏。你知道吗?只要有一个男人开始在口语上有所轻薄,非但没有人会出面阻止,大伙还在一旁添油加醋地鼓动这种行为。”小茗气愤又无奈地道出苦衷。
“那你们是因为受不了这种事天天发生,才想出女扮男装的主意吗?”高玟同情地看着小茗。
“是的。只是扮成男装的我,却意外地吸引了许多妇人的目光,她们把我当成稀世珍宝一般。我们的收入增加了,日子也好转了,我也学回了适时地流露出羞涩与紧张神色,以引起她们母性关爱本能。人很容易改变自己适应生活的,不是吗?”
没等高玟回答,小茗又接着说道:“就这样,我们母女的名声竟也传入了宫中,那些嫔妃们争着想目睹我的样子,天知道!我的技术不过尔尔,靠的就是我这张脸而已。于是我们只好硬着头皮进宫表演。而接下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听着小茗清脆的嗓音,看着她感伤不已的神情,高玟鼓励道:“一切都会苦尽笆来的。你和你娘都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
“也许吧!”小茗不置可否地漫应着,不管是苦是甜,日子终究是要过下去的。
叹了口气,高玟走到了窗边,望向屋外闪亮的银白世界。“我可以出去走走吗?”
“现在?你脑子冻坏了吗?”小茗不敢苟同地看着高玟。
“我倒是希望它冻坏了,这样我就不会这么难受了。唉!”
小茗静了下来,不再多说话,只是递过了高玟的靴子,且在她的外套上又加了件外袍。
走到了门边,小茗拉开了门栓。“散散心也好,只是要小心点。我等你回来。”
斑玟眼眶有些发热,她习惯性的上前抱了下小茗,感动地说了句“谢谢你。”轻推开门,跨出她这三天来未曾离开的屋子。
漫无目的地走在雪上,高玟看着自己踩出的脚印,努力地压抑着心中的消沉与失望。
迸朴的木屋、皑皑的白雪、呈半流动状态的河流、璀璨的星光触目所及尽是美丽的景致,然而她丝毫没有半点欣赏的兴致。有谁知道她现在来到这陌生的空间中呢?
叶爸会猜到她的际遇吗?爸妈与哥哥们、尉大哥、子蔷知道她现在处在遥远的元朝吗?元朝正值十一月底,家家户户该如同小茗所说的开始准备年食了吧!
而孤零零的她竟要在这远古时代过新年吗?抑或是两个、三个新年呢?
啊晃着脚步,她满怀心事地向前走着,冷冽的风拂过脸颊,而胸中冒出的气息更冷。
斑玟想继续往前走,双脚却不自觉地跪在雪地上。
她俯下了身,把脸贴在那足以冻住她心绪的冰层上。她好累,再也不想思考,再也不想做任何事。她只要回去!
慢慢地,高玟整个人贴到了地面上,有些昏昏欲睡。她闭上了眼,心想,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
“不许睡!”
一双有力的臂膀粗鲁地扯起了高玟,拉着她起身。
低垂着头,高玟靠在仿若巨石般强壮的身躯上“你干嘛对我吼?我只是想休息一下而已。”才说完,原本支撑着她身子的男人往后退了去,毫无预警的让高玟再度背向上、脸朝下地埋入雪堆中。
她没有感到疼痛,脑子渐渐地陷入无意识状态中,在雪地上一动也不动。
“我说不许睡。起来。”男人低沉而威力十足的声音再度在高玟的耳畔响起。他扯住了高玟的头发,硬生生地将她拉了起来。
“好痛!”高玟有些埋怨地看向这个打搅她睡眠的男人。
好性格的一张脸!
虽说他高大的身躯及阴霾的脸庞绝不会令人联想到“俊俏”两字,可是,没有人会忽略这个锋芒毕露的男子。
在男子英气十足的浓眉下有着一双凌厉的眼,而他的薄唇此刻正不悦地抿着,一副冷酷、不耐的样子。
“看够了吗?”男子侧过了身,转头就想离开。他已尽了救人的道义了,没有必要待在这儿让一个脑子冻坏的女人紧盯着他看。
不过,他注意到了,这个鼻尖微红的女子有一种脱俗超尘的美。但这又与他何干?天下美人不止她一个,美貌从来就不是女人吸引他的首要条件。
他淡漠的样子好引人注目,而那种冰刀似的锋利气势,就像就像叶小钗!斑玟脑中闪过这个念头。
她不自觉地跟着男子的步伐前进,傻傻地瞪着他那穿着灰色皮裘的宽厚背影,满脑子都是他的模样。人不可能长得像布袋戏木偶,只是他那种道不尽的傲然、说不出的深沉,就是一再地让她联想到叶小钗。
“你究竟意欲为何?”男子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不料却和身后的女子撞了个满怀。
斑玟贴在男子的怀中,有些愕然地抬头盯着他,奇怪于他的漠然表情怎么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改变过?要不是他的嘴巴还会动,身子会走路,她简直以为自己碰到了超大型的叶小钗木偶了。她伸出手想摸他的脸,察看真实与否。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男子没有推开她的手,只是眼中闪动着不悦的火光。可是,她感到有件事情怪怪的。
“为什么我的手一点感觉都没有?”高玟不解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低着头盯着修长的手指观看。
“笨蛋!”男子低骂出声,拉下了她的衣袖裹住了她已冻僵的手掌。他不过想在夜里出来走走,怎么就遇上了这么没有脑筋的胡涂蛋?
亏她还知道把自己包裹得密不通风,像团活动的棉被似的,怎么就不知道把她的手缩在衣袖中呢?她难道不知道把手暴露在低温中,会让她的手从暂时性的没有知觉到永远地失去活动能力吗?
口中兀自咒骂着,却已开始替她疏通血脉。男子先将她右手的袖子半拉而起轻柔地摩挲一番,接着扯起左手的袖子,突地,他愣住了,脸上的表情由不相信到怀疑,从怀疑到确定,从确定到怒火冲天。
忘了自己原本要为这女子活通筋脉,他抬手勒住她的颈项。“说!这只白玉镯从哪来的?”
“什么白玉镯?咳!你放开我,我不能呼吸了!”挥舞着双拳,高玟用全身的力气与身前那狂猛而恐怖的男子对抗。
她做了什么?她手上又戴了什么东西?打从清醒后,她就浑浑噩噩的,就算脖子上套了十两重的粗链,她都不见得知道了,哪清楚手腕上多了什么呢?
“哼。”男子没有松开手,反而更加地勒紧她的脖子,脸孔狰狞得吓人。“说!”
脸色由苍白到潮红的高玟已经承受不住来自颈间的压力,怕他会杀了自己,她只好随便给个答案,让他尽快放了她。“是是我母亲给我的。”
果然,她随口说出的答案,让这威胁感十足的男子松开了手。
“你母亲!可笑。”男子微眯着眼,冷冷地斥道:“你说这是你母亲给你的,那你可知我是谁?”
摸着疼痛不已的咽喉,高玟瞪着眼前的魁梧男子,心中收回了之前对他所有的好感。什么嘛?那么嚣张、放肆,他是神吗?
握住斑玟的下颌,男子不客气地使力,拧疼了她。
“说啊!我是谁啊?”
“你是你母亲的儿子啦!”高玟挥动着双手想挣脱那铁般的箝制。她真是倒霉到了极点,而且痛得快昏倒了。高玟的呼吸开始困难起来。
“你再说一次。”男子的声音在风中显得异常的清晰,而语气中所显露出来的不悦也足以让地上的雪再加一层霜。
斑玟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思考了,现在她只想叫他闭嘴。反正被这个男人勒死和气喘发作而死,都是同样的结局。
“你吵死了!什么谁的!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怎么会晓得!”
用了最后的一分力气吼出了所有的不满,高玟身子一瘫,再度落在冰冻的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