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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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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阳光正暖,微风徐徐。

    乔婳儿走出房间,来到花林里。她本想一个人随意走走、透透气,却不意遇见了楚可倩。

    楚可倩一看见她,马上满怀敌意地瞪着她。如果目光能够杀人,乔婳儿只怕早已被千刀万剐,凌迟而死了!

    “别以为你救了我一命,我就会感激你!”楚可倩一点也不领情。

    她的心里好恨、好不甘心,为什么她的出身如此卑微,只能够当一名陪寝的女子,她是那么的爱玄厉,但却什么也得不到!

    如果她生在皇室,如果她身为公主,或许她就能够得到玄厉了。

    “皇子根本一点也不爱你!等到有一天,你对他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时候,他也会毫不留恋地把你一脚踢开!”楚可倩诅咒似地嚷道。

    乔婳儿的脸色一僵,说道:“这点我早就知道了,我是迫于无奈,不得不答应嫁给他呀!”

    “迫于无奈?”楚可倩含恨地哼道。“别装得那么清高,你敢说你对皇子一点也没有动心?”

    “我”乔婳儿突然一阵语塞。

    “你敢说你是真的迫于无奈?你敢说你对皇子一点非分之想也没有?你敢说你一点也不爱他?”楚可倩咄咄逼人地质问。

    乔婳儿想要开口否认,喉咙却像梗住似的,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理直气壮的反驳楚可倩的话。

    她怔怔地望着楚可倩那张妒恨交加的脸孔,一个令自己心惊的领悟蓦然浮上心头。

    她似乎真的对玄厉动了心

    他就像是一把耀眼的火,拥有令人难以抗拒的魔力,让她如同飞蛾一般,即使明知最终的下场是遭到无情的焚烧,却还是无法不受到他的吸引。

    可是,像他那么寡情冷酷的男人,怎么能够去爱?怎么值得去爱呢?

    包何况,她要用什么样的身分去爱他?是一名小小的、卑微的侍女,还是假冒的公主?

    看着乔婳儿的脸色,楚可倩知道她真的爱上了玄厉,心中的那把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了。

    “皇子他是不会爱你的,他根本是个不懂得爱的男人,他之所以会和你上床,只是为了要你断了逃走的念头,只是为了要你死心塌地而已,他不会爱你,永远也不会的!”

    楚可倩诅咒般的嘶喊,令乔婳儿的脸色蓦然发白。

    其实不必楚可倩提醒,她的心里也很清楚,玄厉的确是个不懂爱的男人,他不仅不爱她,甚至从头到尾都将她当成了茉影公主!

    包甚者,就算他是要利用茉影公主来夺权,也始终不屑用温柔诱惑的手段来骗取她的心,而是直接以情欲为手段来征服她。

    最可悲的是,她明明知道玄厉是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心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受他吸引。

    他就像是一团熊熊烈焰,教她明知道趋近他的下场只有烈火焚身,却还是情难自禁

    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

    辛道甫急冲冲地走进朱雀宫大厅,摒退了左右之后,才向玄厉禀报。

    “启禀主子,二皇子来了!”

    “是吗?”玄厉挑起眉峰,放下了手中的热茶。

    “看来二皇子遍寻不到茉影公主的下落,已经开始怀疑到主子头上了。”辛道甫说道。

    玄厉冷冷一笑,一点也不在乎。

    “就让他来吧!”

    “那是否要将茉影公主藏起来?”

    “没那个必要。”玄厉胸有成竹地等着。

    不一会儿,穿着一身银白绣袍的玄皓,踏着从容不迫的步伐走了进来。

    他高大挺拔的身形和玄厉不相上下,却多了分风流倜傥的魅力,俊美无俦的面孔上,弧形优雅的薄唇正习惯性地微扬,而那对墨黑的眼眸乍看之下,充满了挑情的魅惑,仔细一看,便会发现其实比幽潭还要深不可测。

    “二哥今日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玄厉的话虽然还算客气,但语气却是十足的倨傲。

    他们虽然都是当今皇上之子,却是不同的嫔妃所生,而几个妃子间又不时明争暗斗地争宠,更是让他们几个兄弟之间的感情冷淡疏离,甚至根本毫无兄友弟恭的情分可言。

    玄皓唇边的笑意微敛,直截了当地说:“明人不说暗话,棠茉影是不是在你的朱雀宫里?”

    玄厉也不打算隐瞒,大大方方的承认。“没错。”

    玄皓的眸光一闪,沉声说道:“你竟然敢掳走一名公主?你不怕父皇南巡回来之后向你问罪?”

    玄厉狂妄地笑了。“你原本不也打着和我同样的主意?只是看来你的运气不好,只掳了个毫无用处的侍女。”

    玄皓俊美的面孔浮现一丝愠怒,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窗外远远地立了抹娉婷的身影。

    “她就是棠茉影?”

    玄厉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得意地说道:“没错,就是她。”

    一得到肯定的答案,玄皓一声招呼也不打,就要直接过去会佳人。

    就算他晚了玄厉一步,凭他勾情魅惑的手段,或许能将棠茉影的心诱哄到他身边。

    玄厉看穿了他的企图,冷笑道:“没有用的,她已经是我的人了!”

    玄皓回过头,俊美非凡的脸上扬着一抹轻狂的笑。

    “就算她已经是你的人了,那又如何?”

    从一开始,他们所打的主意就只有茉影公主这个身分所能带来的利益,而不是茉影公主这个人。

    她是不是完璧之身,并不是那么重要,最重要的是她嫁给谁,谁将来继承皇位的机会就高一些。

    玄厉的脸色骤变。该死!他太小看了玄皓的野心!

    当他正想加以拦阻时,玄皓早已大步走出了大厅,他的浓眉一拧,迅速跟了过去。

    玄皓很快的来到乔婳儿身边,一看见她清丽甜美的容貌,他的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乔婳儿诧异地望着这个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子,从他尊贵的衣着和气质,以及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孔,她很快就认出了他正是当今的二皇子玄皓。

    只是,二皇子怎么会出现在朱雀宫?据她所知,玄皓和玄厉平日并无交情,更是少有往来呀!

    随后赶到的玄厉,发现乔婳儿并没有对俊逸潇洒的玄皓一见倾心,心中正暗自松了一口气,然而玄皓却突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这阵突如其来的大笑,令玄厉和乔婳儿都不由得一阵错愕。

    乔婳儿忐忑不安地觑着玄皓,他看着她的眼神,令她感到心虚不已,她的真实身分,该不会就要被揭穿了吧。

    “你笑什么?”玄厉不悦地瞪着玄皓。

    那得意的笑声,仿佛窥知了什么重要的秘密,令他不舒服极了。

    玄皓回头斜睨了玄厉一眼,微扬的唇角有着明显的嘲讽。

    “可笑,你以为她是茉影公主?”

    此话一出,乔婳儿的心脏吓得差点停止跳动,脸上更是血色尽失,而玄厉则是危险地眯起了眼。

    “这个女人,不过是茉影公主身边的一个小小侍女!”玄皓笑道。

    玄厉沉下了脸色,阴鸷地瞪着玄皓。“你又知道她不是茉影公主了?”

    论起心机,看似风流不羁的玄皓可不输他,说不定玄皓这么说,只是想骗他放开茉影公主罢了。

    “茉影公主向来鲜少离开沁芳宫,但她的侍女可不一样了。”玄皓得意地笑睨着乔婳儿那张苍白美丽的脸。

    “像她这样一个绝色美人,就算只见过一面,我也不会轻易忘记。其实你也该见过她的,怪只怪你对女人向来无心,自然不会去注意她们的长相了!”

    看着玄厉愈来愈阴沈的表情,玄皓的脸上净是幸灾乐祸的笑。

    “你要是不信,大可以亲口问问她。”

    玄厉恨戾的眸光一扫,不必再多问,乔婳儿那张心虚苍白的脸,早已证实了玄皓所言不假!

    “哈哈,看来你这些日子是白费心机了!或许我会比你更早找到“真正”的茉影公主,咱们之间的胜败,还未见分晓哪!”

    玄皓刻意加重了“真正”这两个字的语气,果然让玄厉的脸色马上变得更加难看。

    “可怜哪!小美人儿,就算我有心想救你,只怕我亲爱的弟弟也不会放人,你就自求多福吧!”玄皓先是一脸遗憾地对乔婳儿说着,才又转向玄厉。“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先走一步了。”

    不等任何人开口,玄皓便已迳自笑着转身离开,那浑厚低沉的笑声听在玄厉耳里,竟是异常的刺耳。

    笑声渐渐远去后?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蓦然笼罩在玄厉和乔婳儿之间。

    乔婳儿僵硬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来,当她看见玄厉那张震怒铁青的俊脸时,她仿佛掉进了冰冷的湖水里,浑身的血液在瞬间凝结成冰!

    今天,就是她的死期吗?

    就在乔婳儿颤着身子、屏住气息,等待玄厉一剑了结她的性命时,一个身影突然扑了过来。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受死吧!”楚可倩一边尖锐地喊着,一边抓着不知从哪儿弄来的一把短刀,狠狠地朝乔婳儿砍去。

    她的心里早就妒火狂烧,刚才偷听见这个女人竟然是假冒的公主,她再也按捺不住噬血的冲动,迫不及待地想要亲手杀了她!

    “住手!”玄厉低喝一声,打掉了楚可倩手中的短刀。

    楚可倩惊愕地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望着玄厉。

    他为什么不让她一刀杀了这个女人?难道他舍不得她?

    不!不可能的!她不相信!

    “为什么?这个女人是个骗子!她骗了皇子,骗了所有的人,这么罪该万死的人,一刀杀了她已经算是便宜了她!”

    听着楚可倩的追问,玄厉原本阴鸷的脸色又更沉了几分。

    “我做事,还需要向你解释吗?”

    “可是,这个女人”

    “下去。”

    “皇子”

    “下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除非你这辈子不想再开口说话了。”玄厉阴沈地警告。

    玄厉冷厉如剑的目光令楚可倩打了个寒颤,她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控。都是因为她太恨不得马上杀掉乔婳儿,所以才会变得这样。

    她很清楚玄厉话中的警告意味,如果她还想留着一条命开口说话,最好识相地马上离开。

    楚可倩恨恨地瞪着乔婳儿,虽然对于不能亲手杀了她有点不甘,但是看玄厉的震怒脸色,想必不会轻饶她。

    一想到乔婳儿不会有好下场,楚可倩才终于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离开。

    乔婳儿的脸色依然苍白,并没有因为楚可倩的离开而松了一口气,反而更加心慌意乱。

    玄厉没有如预料中一样,在震怒之下一刀杀了她,就已经令她感到惊疑不已了,现在他竟然又阻止楚可倩杀她!

    看他震怒阴鸷的神情,她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他舍不得下手杀她,那么,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还不动手?

    难道,他为了惩罚她的欺骗,决定不让她死得痛快?难道他打算慢慢地将她折磨至死?

    和煦的春风拂面而过,乔婳儿却是打从心里感到冰冷,她看不透玄厉那双凝聚风暴的眼眸,无边的惶惧几乎快令她的心停止了跳动!

    玄厉将乔婳儿粗暴地扯回寝宫,狠狠一甩,她马上像个破娃娃般,狼狈地跌在地上。

    看着她因疼痛而蹙紧了眉心,他的眼中没有半点怜惜,只有两簇毁天灭地般的熊熊怒焰。

    得知她不是茉影公主,他愤怒得想杀了她,之所以会暂时饶她一命,不是因为舍不得,而是她还有一点利用价值。

    或许她会知道棠茉影的下落,比起杀了她泄愤,更重要的是,不要让玄皓比他早一步找到真正的茉影公主。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冷声质问。

    乔婳儿低垂着眼睫,回避他的目光,他那充满了憎恨与震怒的眼神,让她的心有如刀割。

    “我叫乔婳儿,是茉影公主的贴身侍女。”她坦白地回答,不再有任何的隐瞒。

    对于不必再用假冒的公主身分来面对玄厉,她感到松了一口气。但在他知道了她的真实身分后,又将是她沦入万劫不复之地的开始

    “茉影公主没回沁芳宫,她会去哪里?”玄厉又问。

    “什么?公主没回宫?”乔婳儿惊愕地抬起头,脸色蓦然发白。

    这怎么会?公主怎么会没回宫呢?难道那天被人潮挤散之后,公主发生了什么意外?

    但是,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天,难道宫里都没人发现公主失踪了吗?

    就算公主出宫上香的事,没有惊动到沁芳宫以外的人,但是沁芳宫里的几个侍女全都知道这件事呀!

    难道玄厉神通广大,用了什么办法让沁芳宫里的人,对于公主的失踪完全不起任何疑心?

    还有,除了公主之外,那天和她们一起出宫的其他侍女呢?难道她们也全都没有回宫?

    这些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的浮现脑海,乔婳儿愈想愈心惊,脸色也愈来愈惨白。

    “别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快说!茉影公主到底去了哪里?”玄厉阴鸷地逼问。

    她们既然会想出让几名宫女穿着同样华丽的衣裳走在一块儿,藉以混淆旁人的耳目,或许棠茉影根本不在她们之中,而是乔装成一个不起眼的平民女子,暗自走在她们身旁。

    除了玄皓之外,没有人会企图掳走棠茉影,而被杀掉的那几个女人,都是经常在皇宫中走动的宫女,绝对不会错杀的。

    真正的茉影公主,肯定还活着,而且正悄悄地躲在某个地方,他非要在玄皓之前找到她不可!

    “你是棠茉影的贴身侍女,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下落?说!她在宫外有什么去处,或是去见了什么人?”

    乔婳儿苍白着脸不断地摇头,心情还处于极度的震惊中。

    都已经过了那么多天,公主还是音讯全无,难道公主和其他的宫女一样凶多吉少了?

    “快说!”玄厉不耐地追问。

    乔婳儿抬起头,望着他阴鸷的黑眸,她心寒地再次了悟,他的眼里和心里真的就只容得下他的野心。

    而她,竟然会爱上这样一个冷血的恶魔!

    “我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的!”她激动地冲口而出。

    玄厉眯起黑眸,愤怒到了极点,反而露出一抹冷佞的笑。

    “你不说,我还是有办法让你乖乖招供的!”

    乔婳儿忽然打了个寒颤,直觉地感到危险。

    “你你想做什么?”

    玄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直接箭步上前,粗暴地将她拉起,在她发出惊呼的同时重重吻住她的唇,恣意地蹂躏吮吻。

    乔婳儿大惊失色,马上明白他的企图了。他打算要以欲望为手段来逼问她,他很清楚她对他刻意的撩拨,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可是,他执意向她要的答案,她又该向谁问呢?

    她是真的不知道茉影公主的下落,她甚至比他还要焦急地想知道茉影公主的安危呀!

    怒火狂烧的玄厉,三两下就撕裂了乔婳儿身上的衣裳,就连兜儿、亵裤也全化成片片的碎布,飘落在两人的脚边。

    “不要!不要这么粗暴的对我!”乔婳儿迭声惊嚷。他的粗暴让她害怕,更让她心痛。

    玄厉出乎意料地停下了粗野的动作,狂暴的黑眸盯着她许久,忽然神色一缓,语气一柔。

    “好,我答应你,不那么粗暴。”

    乔婳儿诧异地睁大了眼,不敢相信他竟真的愿意放过她。

    不过,当玄厉的吻再度落在她唇上,火烫的舌缠绵而缱绻地与她交缠的时候,她马上发现自己错得离谱,一股无法遏止的心痛,在心底蔓延开来。

    她知道,他是刻意这么做的,这或许是他生平第一次刻意的诱惑,缠绵地挑情,但却不是出于他的真心。

    对他来说,这也是逼供的一种手段,对他而言,野心与皇位才是最重要的,就算是不择手段,就算是勉强自己诱惑一个他不爱的女人,他也要问出茉影公主的下落!

    当他狂悍地强取豪夺时,她都已经没有半分抵抗能力了,现在面对着如此挑情的他,她更是无力招架。

    她该怎么办?他为什么不愿意放过她?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对待她?

    玄厉一面温柔地吻着她,一面将她不着片缕的身子抱上桌面,轻易地分开她的腿儿,高大昂然的身躯就站在她的双腿间。

    当他的大掌顺着她的膝盖缓缓地上滑,越过大腿内侧,打算继续往上探去时,乔婳儿惊呼一声想要并拢双腿,却反而更加夹紧了他劲瘦的腰。

    “不要”她捂着发烫的双颊,心慌意乱地低喊。

    “不要可是你的损失。”玄厉邪佞地低笑一声。

    枉顾她软弱的抗议,他的手指继续朝上探去,很快便寻到了他的目标,恣意地折磨她敏感脆弱的感官。

    “啊”乔婳儿娇喊一声,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一仰,一头乌亮的长发如同黑瀑般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度,雪白浑圆的酥胸更是因而挺起,正好落入了玄厉火热的唇舌中。

    玄厉用尽一切撩拨的手段,既挑揉逗弄,又吮吻轻啮,将她彻底逼往感官所能承受的最大极限。

    就在乔婳儿几乎承受不了更多的挑弄时,玄厉迅速卸下身上的衣衫,早已昂扬的欲望蓄势待发地抵着她温润的腿间。

    “怎么样?要或不要?”他在她的耳畔低声问道。

    乔婳儿意乱情迷地喘息,他都已经把她撩拨到这个地步了,竟然还问她这种问题?

    她娇吟一声,不自觉地扭动身躯,无言地央求他的占有。

    “怎么样?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不要?”玄厉明知她的渴求,却又故意不立即满足她,非要她亲口说出来不可。

    “要要”乔婳儿激情难耐地喊着,体内的空虚急需他来填满。

    玄厉的唇边扯开一抹冷佞得意的笑,火热的欲望继续轻轻挑逗她温润的敏感地带,却迟迟不肯长驱直入地冲入她销魂的体内。

    “告诉我,茉影公主在哪里?”他哄诱地低声轻问。

    “什什么?”意乱情迷的乔婳儿,一时之间没有听清楚他的话。

    “茉影公主在哪里?只要你说,我就马上给你你想要的。”

    这一回,乔婳儿清清楚楚听见了他的每一个字,她的心又冰冷又刺痛,被撩起的情欲之火在瞬间被浇熄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公主在哪里啊!”她悲切地嚷着,心痛得泪水止不住地落下。

    玄厉的浓眉一拧,勉强装出的柔情已无法继续,狂暴的怒火再度被挑起,他用力抓住她的身子,狠狠地挺入她的体内,像要将她捣毁似地粗暴冲撞。

    “啊”乔婳儿的身子窜过一阵又一阵的战栗,他粗暴的动作虽然带来了些许疼痛,但却更快速的将她卷入前所未有的情欲风暴之中。

    她的意识迷乱,思绪飘散,只能顺着本能攀附着他,任由他将她带往狂野又销魂的情欲巅峰

    直到火热的欲望获得纾解,玄厉便毫不留恋地抽身而退,看也不再多看乔婳儿一眼,迳自穿上衣服。

    乔婳儿剧烈地喘息,好不容易才从刚才那场激烈的情欲风暴中回过神来。她努力地撑起身子,想要站起来,却因为全身乏力而跌坐在地。

    她抬起头望着玄厉,从他冷硬的脸上看不见半丝温清,一颗心再度泛起难以承受的痛楚。

    她明白,他之所以暂时饶她一命,并不是因为舍不得她,而是因为他以为她知道茉影公主的下落,对他来说,这就是她仅剩的一点利用价值。

    “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玄厉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浓眉紧蹙,像是在考虑着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坦白地招供棠茉影的下落。

    “凭你低贱的身分,就连要当我的侍妾都不配,你顶多只能当个替我暖床的娼妓!”他冷酷地说。

    乔婳儿脸上的血色蓦然褪去,终于深刻的体会到,被心爱的人所伤,原来是这么的难受,一颗心就像遭到刀烧火烙般疼痛难当。

    “不过,”玄厉又补充道。“如果你告诉我棠茉影的下落,等我娶了她之后,我可以破例收你为妾。”

    他施恩似的语气,让乔婳儿的心里更难受,她不要这种条件式的交换,她宁可他现在就一剑杀了她!

    “我不知道茉影公主的下落,不管你再问几次,我的答案也一样!”

    玄厉勃然大怒,认为她只是忠心护主,不愿意透露棠茉影的下落。

    他眯起眼,恶狠狠地撂下威胁。“我再给你几天的时间好好考虑,你若是再不说,就别怪我对你严刑逼供!”

    乔婳儿被关进朱雀宫里一间狭小冷清的阁楼里,已经一连好几天了,忧伤与痛苦,让她整个人变得憔悴而消瘦。

    人的一颗心,到底能够承受多大的痛楚?

    有好几次,她以为她的心已痛到了极限,但是下一波更加剧烈的疼,很快又再度涌现,再度啃噬、撕裂着她的心魂。

    包有好几次,她以为自己悲到了极点的心情已渐渐麻木,但是只要一想到玄厉的冷酷与无情,泪水便像永不干涸的泉水般,簌簌地落个不停。

    她的心好痛苦、好空虚,她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想起她所深爱的那个男人,但只要一想到他,整个心魂又会再度承受无止尽的痛楚。

    这几天,她就在这种心碎、痛苦、悲伤的不断轮回下,备受折磨。

    不过短短的几天,她已经瘦了一大圈,身子骨变得更加单薄,仿佛只要一阵风扬起,她整个人也将随之飘散

    幽幽叹息间,身后突然传来了开门声,她本以为是玄厉,猛然回头,却发现来的人是楚可倩。

    一股强烈的失望涌上心头,她这才发现,即使是面对玄厉那张冷酷震怒的脸也好,她想见他,好想、好想!

    楚可倩走进屋内,一看见乔婳儿憔悴的模样,她的眼角眉梢不禁扬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

    “我是特地躲到你这里来避避的,我想也只有你这儿最安全了吧!”楚可倩自顾自地说着。

    乔婳儿一点反应也没有,像是根本没听见似的。她的心沉浸在深深的忧伤之中,一点搭理楚可倩的心思也没有。

    楚可倩倒也不气馁,继续说下去。“你一定觉得很奇怪,我到底在避什么?坦白告诉你好了,我避的人是三皇子。”

    听见她提起玄厉,乔婳儿才终于将目光放在楚可倩的身上。

    眼看终于引起她的注意,楚可倩的眼底跃上一抹得意之色,说道:“这几天哪,皇子简直像一头贪心的兽,折腾得我都快受不了呢!”

    乔婳儿脸色一白,一阵火焚似的痛楚在心底蔓延开来。

    看着她凄楚的模样,楚可倩的心里有股报复的畅快。原本她以为这女人是个身分高贵的公主,没想到竟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而她当初竟然为了这个侍女,差点被玄厉给杀了!

    她的身分虽然不高,但也是出身于一般的平民百姓,再怎么样也比一名侍女要高贵得多!

    哼,这个低贱的女人,怎么还不快点去死?

    楚可倩望着乔婳儿,刻意以炫耀的口吻说道:“不过你也知道的,皇子是那么勇猛骠悍的男人,就算是要我累死在他的床上,我也愿意呀!”

    她娇媚地笑了笑,又叹息似的补上一句:“唉,或许等会儿皇子一见到我,又会迫不及待的把我拉上床呢!”

    “够了!被了!不要再说了!”乔婳儿捂着耳朵,伤心激动地嚷着。

    听着楚可倩的话,她的心仿佛被狠狠地切割成千万个碎片,泪水再也止不住地奔流而下。

    为什么?为什么玄厉不在得知她的真实身分时,一剑杀了她?如果他直接杀了她,那么现在她也不必承受痛苦的折磨了!

    看出了乔婳儿的绝望心情,楚可倩的唇边浮现一抹诡谲阴狠的微笑。

    “想死吗?这下可顺了你的意了。”她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瓷瓶,捧在手掌心上,递到乔婳儿的面前。

    “这是什么?”望着那只瓷瓶,一股不祥的预感浮上乔婳儿的心。

    “这是毒葯,喝下去后,包管你什么痛苦也没有了。”

    果然是毒葯!乔婳儿的脸色又更苍白几分,身子无法遏止地剧烈颤抖起来。

    “这是他的意思吗?”是玄厉要她死的吗?

    “当然是他的意思!皇子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不想再自作主张的找死。”

    是啊!玄厉是怎么样冷酷的一个人,她怎么会不知道?乔婳儿的唇边浮现一抹凄绝的苦笑。

    当她只是个小小的侍女,当她对他的野心没有任何帮助,当她已经完全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对他来说,她就一点存在的意义也没有了。

    一股剜心般的痛楚,令她的心几乎停止跳动,坠入阿鼻地狱的苦痛,想来也不过是如此吧!

    此刻,楚可倩手中的毒葯仿佛是能助她从一切痛苦中解脱的灵丹,她拿起那瓶毒葯凑到唇边,以一种凄绝的姿态一仰而尽。

    毒液一滑入喉中,就像一把熊熊的烈火,从她的咽喉一直延烧到腹部,纤弱的她承受不住这种剧痛,眼前一黑,孱弱的身子就像一片秋天的落叶,无力地坠跌在地面。

    楚可倩冷眼看着她,才正感到一股泄恨的畅快,房门却突然“砰”的一声被踹开,玄厉像一阵劲风似地闯了进来。

    一看见玄厉,楚可倩倒抽一口气,吓得心跳差点停止,因为毒死乔婳儿是她自己的主意,根本不是玄厉所下的命令。

    她原本是打算将乔婳儿弄死之后,再将一切布置成是乔婳儿自己想不开寻死的模样,没想到竟然被玄厉撞个正着!

    “该死!你做了什么?”玄厉震怒的咆哮几乎快掀了整个屋顶。

    罢才他听下人说,楚可倩偷偷拿了一瓶毒葯,不知道想做什么,他马上猜出她是要来对付乔婳儿,果然被他料中了!

    他来迟了一步吗?看见乔婳儿脸色微青地晕死在地,他的神色骤变,狂怒的目光恶狠狠地瞪向楚可倩。

    “你要是聪明的话就自行了断,不要等到我来动手对付你!”撂下狠话后,玄厉马上抱起了乔婳儿转身离开。

    楚可倩身子僵直,脸上的血色尽失,她的心里十分清楚,自己今天是难逃一死了。

    她用不断发颤的手,从身上取出一把匕首,她原本打算如果乔婳儿不肯喝下毒葯,她就要亲自动手刺死乔婳儿,可没想到,现在这把匕首竟然是要用来了结自己的性命。

    她一点也不想死,可是却又清楚的知道,如果她不动手自尽,等到玄厉来处置她,下场绝对会更凄惨。

    她绝望地闭上眼,在泪水滑落眼睫的时候,咬牙将手中的匕首朝胸口狠狠刺下,结束了自己的红颜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