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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寍听江管家说,江介哥哥今晚就会抵达台湾,黑耀堂口中的庆功宴,就在今天晚上举行。
穿上行李箱内,那唯一的一百零一件洋装,恩寍站在镜子前面,前后左右照了无数遍。
虽然黑耀堂说,她随便穿就可以,但恩寍还是希望不要有意外发生。至少,只要今天就好,她不想再成为别人口中的笑料。
为了晚上的宴会,别墅里的佣人已经开始着手布置,每个人都忙翻了根本没人有空理会她,中午有没有下楼吃饭。
瞪着镜子里那个穿著蓝色洋装、扎着两条辫子的好孩。
这条美丽的洋装,是妈妈买给她的二十岁生日礼物,她却连一次都没穿过。
恩寍拿起鼻梁上的眼镜,过山五秒钟她把眼镜戴回去,再过五秒她又伸手取下眼镜,又过五秒钟她还是决定把眼镜戴回去就这样反反复覆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最后恩寍决定,还是戴上眼镜好了!免得宴会还没开始,她就从楼梯摔下去,又成为众人的笑柄。
原来你还有点身材嘛!黑耀堂站在门口吹了声口哨,揶揄她。
恩寍转过身,看到黑耀堂就站在她的房间门口,她别扭地拉扯自己的裙摆。
你什么时侯来的?她垂着眼问。
刚才你在“选”眼镜的时候,我就站在外面了。他及笑非笑地道。
恩寍的脸孔微微涨红,想不到犹豫不决的模样,被他看见了。
其实你不戴眼镜还逝好看的。他下评语。
真的吗
听他这么说,她又想把眼镜摘下来。
喂,你要不要下楼啊?他看了下表,暗示她磨菇太多时间了。
噢,好
她匆匆摘下眼镜。
江介哥哥回来了吗?站在楼梯口时,她问黑耀堂。
阿介那家伙,大概死在美国了。他瞇着眼,徐声道。
咦?恩寍呆在楼梯口。
黑耀堂的脸色很难看。
那家伙!临时给他一通电话,说庆功宴不会出席,还幸灾乐祸的警告他今晚会送他一个特别的礼物!
不管那家伙,先下去再说!他不满地道,径自走下阶梯。
阿介那白痴,最近实在很可疑!先是把他拐到这幢没乐子的别墅,然后说要回台湾却不见人影真不知道那家伙在搞什么鬼?!
恩寍瞪着他下楼的背影,她站在二楼楼梯口,犹豫着不敢踏出第一步恩寍停在楼梯最上一层,那一阶阶的楼梯,在她眼里看起来简直像陷阱!这一刻她好后悔,才为什么不戴眼镜黑耀堂突然回头。干嘛停下来?
我、我她不想老实说,自己看不见。
因为那样太愚蠢了!
看到她呆在楼梯口,他挑起眉,下一刻他迈开长腿往回走。
走吧!
他伸出大手,紧紧握住她的手。
这一刻,恩寍屏住了呼吸。
这时的她,莫名其妙庆幸起自己不戴眼镜的决定。
阿堂!
楼下的客人很多,但多半,是恩寍不认识的男人和漂亮女人。
黑耀堂刚刚拉着恩寍的手下楼,一名女子娇柔的呼唤声,叫住正接着恩寍往食物区走的黑耀堂。
阿堂,你为什么都不来找我?女子走到恩寍和黑耀堂面前,含嗔带的目光直盯着黑耀堂。
女人的身材不但惹火,浓妆的脸孔更是十分美艳。
我很忙。被迫解释,黑耀堂淡声敷衍。
那你回台湾怎么不告诉我?岑晶晶瞄了恩寍一眼,确定恩寍那模样不是对手后,她的娇媚嗓音听起来更加怼。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面对女人再三诘问,他冷笑着答。
岑晶晶是在美西时,透过阿介在丽池饭店包的场子认识,睡过一夜就不犊禅着他,现在更从美西追到台湾今晚阿介这家伙不出现,实在可疑到极点!他怀疑岭晶晶就是阿介送他的礼物。否则,这女人怎么会知道他回台湾的消自?!
steven,你好无情!她呼唤黑耀堂在美国的名字,幽怨地嘺嗔。
是吗?他撇撇那你就换个男人,不要来缠我!
黑耀堂拉着一脸错愕的恩寍转身想走,岑晶晶却硬是挡在他们面前你变了,阿堂!她瞪了恩寍一眼,杏子般的媚眼恨地瞇起来。是为了这个不起眼的女人吗?不可能吧!你不要拿她来当挡箭牌!
让开。他懒得啰嗦。
我不让开,除非你给我个解释!岑晶晶固执地道。
你怎么这么烦!就算我想换人,可没必要对你解释。
你
对不起。气氛僵得简直让恩寍窒息,她再也忍不住,试着解释,自己并非对方以为的那样。其实你误会了,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
她就是我的女朋友!黑耀堂突然握紧恩寍的手,一把将她扯到怀中,紧紧环住她的手臂。如果你想听实话我的确是另结新欢,这样你满意了吧?
恩寍呆住了,她迷惑地仰起脸,望着他从他冷酷的脸上,却得不到任何答案。
不可能,我知道你骗我!你不可能会喜欢这种根本就不算女人的丑女人!岑晶晶嫌恶地瞪着恩寍,根本不屑打量。
恩寍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的头垂得很低。这一刻,她希望自己消失在地球上。
你讲话客气一点。黑耀堂瞇起眼。
本来就是嘛!谁都知道黑豹只喜欢美人!岑晶晶故意拔高声音,她尖锐的声调,吸引大厅里的人潮往这边观看。你向来只吃大餐,连点心都不碰!她算什么?厨余还是菜渣?!你利用她来侮辱我,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话
够了没?!黑耀堂的声音很淡,笑容很冷。
我就是没说够
听清楚!他放开恩寍,突然抓住岑晶晶的手臂,力道很狠。你情我愿,不要妄想缠着我:有本事跟我玩,放不开的话,是你自找苦吃!
他低促的语调,一字一句,十分清楚的表示威胁。
岑晶晶不信邪地挑衅他。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他冷笑,若无其事地道:在美西想让一个女人消失,不是一件难事。
岑晶晶睁大涂着浓厚眼影的人眼睛。
虽然她的父母在美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她很清楚,千芙不要招惹黑氏老二。因为黑氏能垄断美西石油,背后绝对有十足十的黑势力护航。
喀岑晶晶咽了口口水,突然一股没来由的恐惧,让她的喉头完全发不出声音。
本以为自己的魅力,能让黑耀堂回心转意。没想到,他竟然找一个丑女当临时演员这也是她不甘心的地方!
滚开。黑耀堂的声调很轻,听起来像男人的甜言蜜语。以后看到我,记得,滚得越远越好。
岑晶晶闭上嘴巴,她的全身在发抖当初迷上黑耀堂时,她就很清楚,这个握有财富和黑暗权势的男人,行事不可能手软。
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岑晶晶退了两步她根本惹不起这种男人!
众目睽睽下岑晶晶突然转身,仓皇地穿过人潮,很快就奔出大厅。
阿堂!这样吓女人不太好吧?一名英俊的男人,手里端着酒杯,靠在吧台前旁若无人地嘲弄道。
黑耀堂瞇起眼,看清楚是谁,他没好气地问:你不是在日本?!他走到好友身边。
有人通知我,今天晚上来参加一场庆功宴,结果居然看到一出好戏。利人隽拿起酒杯,啜了口醇酒,向来俊美的脸孔有些阴郁。
该到的家伙只到了你一个?!阿介在搞什么鬼!黑耀堂诅咒。
你自己去问他,那家伙最近怪的很!利人隽诡秘地低笑。
黑耀堂挑起眉。
你最近改吃素了?利人隽瞇起眼,笑谑地瞄了眼站在不远处的恩寍。那个女孩是谁?
黑耀堂撇撇嘴,不置可否。
小心,要怎么玩都可以这种纯情少女,还是少碰为妙。利人隽警告好友。
黑耀堂咧开嘴。你也认为,我对她有兴趣?
利人隽的目光,游移到独自站在众人中的女孩身上,她正慢慢退到楼梯边,苍白的脸孔有一丝惊慌总之,你小心一点。利人隽淡淡地丢下第二次警告。
啧啧,阿隽,你什么时候变得跟女人一样啰嗦?!黑耀堂不以为然地离开好友身边。
他看到,正想逃离现场的恩寍喂!
他叫住稍稍上楼的女孩。
恩寍的身影,僵凝在楼梯一半的位置。
你去哪?他追上去问她。
我、我想上楼了。恩寍回过头,笑咪咪地望着他。
他盯着她,半晌后徐徐地道:抱歉,利用了你。
没关系,反正很有效啊!她笑容灿烂地道,好像真的完全没关系。如果下次还要用的话,你跟我说一声就好了!
你不在乎,我利用你摆脱那个女人?他瞇起眼问。
干嘛在乎?我又不是傻瓜!她顾左右而言地漫道:对了,我的肚子好饿喔,你想不想吃泡面?我帮你也泡一碗!
泡面?他愣住。今晚大厅里有很多吃的,不必吃泡面。
噢,对喔她笑着抓头,抓乱了自己的辫子。
下楼吧,没有人会再騒扰我们了!他道。研究的目光,盯着她布满笑容的脸蛋。
不要啦,这里的人我都不认识,你自己下楼好了。恩寍轻快地道。
真的不下楼?
嗯。
肚子不饿了?
我的房间还有零食啊!
他耸耸肩。随便你。
那你好好玩,我上楼睡觉啰!恩寍笑咪咪地跟他挥手。
转过身后,她脸上灿烂的笑容倏然消失她的心口有淡淡的痛楚。
虽然她努力不让自己变成笑柄,但是今晚,她还是像小丑一样,在他面前出丑了虽然明知道,他刚才对那个女人说,自己是他的女朋友那些话不可能是认真的。
但就算是利用她也好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话她好爱听即使,那只是幸福的错觉。
这晚直到凌晨两点,楼下大厅里的音乐声终于静止。
恩寍虽然很早就回房间,却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根本就睡不着。她一直在侧耳倾听,等待隔壁房间的室友,回卧房休息。
直到将近凌晨三点的时候,恩寍终于等到黑耀堂的房间,传来房门开关的声音。
等了快十分钟左右,今晚她没听到任何女人鬼叫的声音。
蹑手蹑脚地跳下床,她走到阳台上,告诉自己:只要看一眼,知道他睡着了没就好。
你还没睡?
谁知道,才刚打开阳台的落地窗,就被站在阳台上的黑耀堂逮个正着!
啊,对、对啊
恩寍垂着头,心虚地回答。
她看到他手上挟了一根烟,深沉的眼神有点奇怪。
你呢?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她随便找话题问。
我在想,这趟回台湾,实在很多余。他回道。
恩寍愣住了,她没想到自己随便问问,竟然会听到这种答案。
为什么?她问。
没为什么,反正就是浪费时间!他的眼神很深沉。
平常他很少正经对她说话,恩寍没看过这么认真的他。
可是,至少你认识我了啊她傻笑着。这样就不算多余了,还有一点小小的收获,对不对?
他嗤笑。认识你又不能做什么!
什么意思?恩寍愣愣地问他。
不能亲、不能抱、不能碰、更不能上床。
恩寍的笑脸僵住,兔子眼瞪得大大的,像是笑又像哭。
遏你的!看到她那个傻样子,他大笑。
夜空下,黑耀堂没注意到,她的脸孔涨红了。
撇撇嘴,他捺熄手上的烟蒂。老实告诉你,事实上这三个月,我根本就不该回台湾!
恩寍不解地瞪着他,等他说下去。
我不喜欢给女人承诺,偏偏,我的“终身大事”不是让我自己决定上一辈的人,代替我给了一个女人承诺。
恩寍的眼睛睁得很大,她惊慌地别开眼傻笑。这样不是很好吗?反正你不能给承诺嘛,那就让别人替你给,不就什么事都解决了?她胡言乱语。
因为心里有莫名其妙、酸酸苦苦的感觉。
他大笑两声,瞇起眼看她。你真的这么认为?
是啊她瞪着夜空、用力点头,心跳得很快。
他摇头。我看这个问题不该问你!对你来说,男人可能全都一样。他嘲弄她。至于我女人对我而言分很多种,要我娶一个没见过面的女人,简直是荒谬!
真的?她移开眼神,装作不经意的口气。那我呢?
你?
嗯,你觉得我是哪一种女人啊?她很紧张。
他咧开嘴。你不在“分类”里面。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顿了顿,不在乎地道:你不是女人。
虽然明知道这是他心中真实的想法,但依然很伤人。
屏住呼吸,恩寍告诉他:我已经二十岁零三个月大了,当然是女人了。
好吧,你是女人
但不是你想要的那种女人,对不对?她擅自接过他的话。
黑耀堂顿了一下,不动声色的眼光移到她脸上。喂,你该不会也喜欢我吧?
怎么可能嘛!她大叫,连忙撇清。我跟你就像“兄弟”一样,你说,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兄弟啊?!
真的?他挑起眉。
当然啊,我根本就不喜欢你!至少,不是那种喜欢。因为我敢打赌,就算你在吻我,我也一点感觉都没有。
话别说的这么肯定。他缓缓地道,逝起胸膛。一百九十公分的身高,颇具有人的气势。
真的啊,因为我很确定,所以我涸葡定!她绕口令地说。
那就来接吻吧!黑耀堂突然道。
恩寍呆住了。
半晌,她吶吶地道:我为什么要跟你接吻?
实验一下,你有没有爱上我。他嘲弄地盯着她,恶劣地道。
我不想实验
你怕了?
她没被他刺激到,反而傻笑,耍宝地反问他:你干嘛跟我实验?要是我真的爱上你怎办?
那更要试一试!他低笑,毫不留情地调侃她:现在不试的话,以后没机会了。
反正他跟数不清的女人接过吻,少一个无所谓、多一个也记不住。
试就试啊,我才不伯你。反正,你是兄弟啊!
她真的闭起眼睛,抬起头,做好预备动作。
啧啧,这不会是处女之吻吧?他嘲笑她。真的亲下去了?
亲啊!她睁大眼我一点感觉都不会有!
看到他的脸孔靠自己,她迅速把眼睛闭上他停在距离她唇边,三公分的地方。
等了三十秒,没感觉到对方吻上来,恩寍疑惑地睁大眼睛倏然间,他的唇贴上她的恩寍呆住了。
在没有预期下,他的吻已经落在她的唇上。
来不及抗议他作弊的嫌疑,恩寍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剎那间她两脚发软、根本没办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