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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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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水,自每个人的颊上滴下

    这天空仿佛永远不能放晴

    于是我对自己说

    你是一个住在和我全然不同世界的公主

    而我无法承诺你一个玫瑰花园

    一大清早六点钟,何振辉和杨淑芳正要出门运动,却看见儿子已经坐在客厅里,一动也不动。

    “阿强,你怎么起得这么早?”何振辉诧异的问。

    “不对,阿强好像根本没进房睡觉。你看他连鞋子都穿着,衣服也还是昨天那一套,这孩子是不是在客厅坐了一整夜啊?”杨淑芳睁大了眼睛。

    “对耶!而且他双眼无神,根本就没在听我们说话。”何振辉走上前,在儿子面前晃着双手,但见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没救了啦,这孩子是得了恋爱病,就让他去吧!”杨淑芳拉着老公的手,一起走向门口。

    何振辉还是忍不住回头望望“阿强得这病也十几年了,怎么还是这么严重?”

    杨淑芳只是笑着“我看他这辈子都不会好了。”

    夫妻俩拿起羽毛球拍,就这样闲聊着出门,留下他们仍然失神的儿子独坐。

    是的,何家强什么也无法反应,他一整晚都睡不着,他脑子里满满都是雨虹,都是那枚戒指,都是昨夜,都是爱。

    “喀啦!”传来一阵关门声。

    他猛然跳了起来,看看墙上的时钟,不懂它怎么会走得那么慢?虽然时间还早,但他自粕以到她家门口等待吧?这是他眼前唯一能做的,否则,他还能怎么样呢?

    只花了半个小时,何家强沐浴包衣,开车来到雨虹公寓的楼下,手中捧着一束玫瑰,那是彩虹的颜色。

    拜现代科技所赐,玫瑰也可以有彩虹一般的多样色彩。

    早晨的白雾还未散去,许多人仍然在梦境之中,他站在微冷的风里,不断看着手表,七点七点半八点八点二十八点三十

    八点半,一个小男孩从公寓大门走出来,穿着一身棒球装,一脸人小表大地问:“你就是阿强哥哥吧!”

    “呃,我是。”他愣了一会儿才点头。

    “这是雨虹姐姐叫我拿给你的。”那小男孩从背后拿出一个牛皮纸袋。

    “谢谢。”何家强接了过来“雨虹姐姐人呢?”

    “不知道耶!今天早上她放在我家门口的,上面留着纸条叫我交给阿强哥哥。”

    “你怎么会认识雨虹姐姐的?”

    “每次我爸妈不在家,雨虹姐姐就会让我到她家吃点心啊!”小男孩原本酷酷的脸上,出现了稚气的笑容。

    “噢!原来是这样。”何家强也微笑了“雨虹姐姐人很好,对不对?”

    “嗯!”那小男孩重重点头“我要去打棒球了!拜!”

    目送那小男孩离开之后,何家强才上车打开了那纸袋,不知为何,他隐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有些什么就要被撕毁、粉碎

    果然,当他展开那张素净的白纸,上面娟秀的字迹这样写着:阿强: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求婚,真的对不起。

    希望你别再那么傻了,我不值得。

    我去高雄开学术会议,这几天让我静一静,请不要找我。

    雨虹

    除了这张纸,牛皮纸袋里还掉出了一个小盒子,里面放着那颗闪烁光芒的戒指。

    那么这就是一切了,这就是答案了,他完全明白了。

    只是要如何说服自己的心,教它不要那样疼痛、不要那样酸楚,他可能永远都不能做到

    茫然,是何家强唯一的心情写照。

    茫然地开车到工地去,茫然地指挥工程进行,茫然地筹画建筑公司,茫然地回家、上床、发呆、失眠。

    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的改变,朋友相劝没有用,父母担忧没有用,什么都没有用,只有那双美丽眼睛的主人才有用。

    何振辉摇着头“这孩子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

    杨淑芳叹着气“我看这次是很难好起来了。”

    何家强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只是不断在心中喃喃自语着“我怎么这么傻我怎么这么傻”

    是的,他怎么这么傻?能拥有那样快乐的日子已经够了,他为什么还要痴心妄想得到更多?是他逾越了那本分,是他超过了那条界线,才会破坏了这份美好,才会让她害怕得想逃。

    她曾受过两次感情上的创伤,当然不愿轻易打开心防,尤其他还是这样一个愣头愣脑的傻小子,她更不可能把他当作终生伴侣的人选。

    她肯让他待在身边,肯和他出双入对,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是他毁了这一切,是他傻,是他太傻,亲手毁了多年来的梦想!

    每每想到这里,他就抓住双手,狠狠往自己头上敲。

    “我要是聪明一点就好了!我为什么就是不能聪明一点?”他在被窝里如此低叫着,没有人会听到这样的疑问,就连老天也不给他答案。

    这一天,他的茫然终于为他找来了大麻烦。

    这天中午,在工地里,一群工人们边吃便当、边讨论他们工头的怪异之处。

    “强哥好像哪里不对劲耶!”

    “对啊!他整天失魂落魄的,都不像以前酷酷的样子!会不会是失恋了?”

    “不会吧!喜欢强哥的女人可不少,他怎么会有失恋的机会?”

    “你们看,强哥又在那晃荡了!”

    大家抬头望去,果然,何家强又是站在大太阳底下发呆。

    但在这鹰架、钢筋、水泥的环境中,哪个人不是乖乖的戴着安全帽?如果有不怕死的傻瓜,大概也只有为爱情伤神的傻瓜吧!

    没错,何家强竟然忘了戴安全帽,一脸茫然地走在钢架下。

    “强哥,快接着!”一个工人把安全帽丢给他。

    何家强没接着,正要弯腰去捡,上方却落下一根铁架,不偏不倚的打在他的后脑。

    他连叫都没叫一声,双腿一软,叫这样闷声倒在地上。

    “强哥!我的天啊!”众人惊叫起来,纷纷上前探视。

    “他昏过去了!快去叫救护车!”

    “赶紧通知他家人,谁知道他家的电话?”“拿他的手机吧,上面应该有电话纪录!”“好,快打!第一个电话是”

    斑雄,南方之都。

    中山大学图书馆,宽广气派的会议室中,台上一名教授正在发言,讲题是“红楼梦中的爱情纠葛。”

    在靠窗的位子上,有一个看来很安静的身影,内心却不太安静。

    雨虹看着这一页的报告已经十分钟了,但还是什么都看不下去,最后她只能揉着太阳穴叹了一口气。

    偷偷把视线移到湛蓝的西子湾,她却一点欣赏美景的心情都没有,唉,最近老是这样,不专心!不用心!不知心在哪儿

    自欺欺人是没用的,她明白自己心不在焉的原因,就是为了那相识十五年的何家强,就是为了那傻到让她不知所措的何家强。

    突然看到那枚星般的戒指,教她如何能不惊不逃?

    她没有勇气接受,没有信心承担,她搞不清楚自己对他是什么感觉?究竟是习惯性的依赖、多年来的独有?还是真正珍惜着、疼爱着他?

    为什么?他俩之间永远是这样纠缠不清?

    而她,是不能想出答案,或是不愿想出答案呢?

    发呆之中,午餐时间到了,她只能对着精美的餐点发呆,突然她的手机响了,于是她接起了电话“喂?”

    “喂!你是强哥的家人吗?”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呃!是的。”她有些迟疑地回答。

    “强哥在工地出事了!你是他手机上第一个纪录的号码,你快来台北医学院!我们在急诊室!”

    “喀!”电话被挂断了,雨虹的脑中霎时空白,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阿强出事了?那个最强壮、最勇敢、最健康的阿强?不会的,怎么会?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以这样吓坏她呢?

    她深呼吸了好几口气,终于恢复一点理智“抱歉,叶教授,我要走了!”

    “什么?下午还有会议要进行呢!”叶教授从文件中抬起头。

    “我有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出事了,我一定要去见他!”

    叶教授拨了拨自己的眼镜,不敢相信自己这位得意门生就这样抓着皮包冲出了会议室,因为,他从来没看过这位淑女跑过步呢!

    从图书馆到隧道门口有一段路程,雨虹抓起累赘的高跟鞋,赤着脚用力奔跑,此刻,就算能多争取到一秒钟也是宝贵的。

    当她终于搭上了计程车后,立即喘着气说:“我要到小佰机场!请你尽快!”

    那司机看她一脸紧张,却慢条斯理地问:“要多快?”

    “要最快的速度!我我要回台北见一个重要的人,再晚就来不及了!”

    “那一定是你男朋友吧!好,包在我身上。”那司机爽朗一笑,使出高雄司机的魄力,开始在马路上演出惊魂记。

    相当不可思议她,雨虹在二十分钟内就到了小佰机场“谢谢!谢谢!”

    她丢下了一千块,直奔航空公司柜台“我要到台北,马上!”

    “刚好有一班飞机要起飞了,也只剩下最后一个候补位置,您真是幸运!”一位服务人员这么说。

    上了飞机,她才发现自己的双脚都破皮了,丝袜也早就宣告报销,但她毫不在乎地穿上了高跟鞋,早已将自己的淑女形象丢到?锶チ恕?br>

    从高雄到台北,不过四、五十分钟的时间,在任雨虹心中却是分秒难捱,当她一到松山机场,马上又叫了计程车直奔台北医学院。

    阿强!阿强!我就快到了,你千万要等我,别让我见不到你!

    “司机先生,请你再快一点!被开罚单的话我出钱!”她不住催促。

    “轧!”一声,计程车在医院门口煞车停下,任雨虹又付了一千块,快步奔向医院的急诊室。

    她抓住第一个看见的护士小姐问:“请问请问何家强还活着吗?他在哪儿?”

    “何家强?”那护士小姐有点被吓到了,飞快查阅了资料说:“已经动过手术,被送到病房去了,号码是317。”

    “谢谢!”雨虹转身就跑,在五分钟之后抵达病房门口。

    “阿强!”她根本忘了敲门,直接冲了进去。

    病床旁围了好多人,有何振辉和杨淑芳,有工地里的工人,还有那位陈秋燕。

    但雨虹什么人也看不见,她只看到头上包着绷带的何家强,她马上冲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

    “天!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望着他紧闭的眼睛、苍白的脸色,一瞬间以为他已经离她而去了。

    不,不会吧?这难道是上天给她的惩罚,让她再也看不见那对她微笑的面容?

    何振辉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雨虹,你别太担心,医生说外伤已经止住了,只要再观察有没有脑震荡,一切就没有大碍了。”

    杨淑芳也安慰着她说:“阿强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真的?他真的没事?”一路上的奔波,让雨虹整个人软倒下来,却也稍微恢复了正常心跳“他他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工人开口说:“强哥忘了戴安全帽,结果一根铁条掉下来,砸到他的后脑,他就这样昏倒了。”

    “忘了戴安全帽?”雨虹皱起眉头“他怎么会忘了呢?”

    大家面面相觑,似乎都心知肚明,却没有人敢说出口,何振辉只好打圆场道:“阿强有时候也挺迷糊的,大概一时就忘了吧!”

    “是吗?”雨虹还是难以相信。

    “雨虹雨虹”何家强在昏迷中仍然不安的口中喃喃念着她的名字。

    “我在这儿,阿强,我就在这儿。”她握紧他的双手,柔声抚慰着他。

    “别走别离开我”

    “我不会走的,我怎么都不会走的。”

    不顾所有人的眼光,雨虹亲吻过他的手、他的脸,而何家强激动的情绪,也因为这声音、这触摸,终于稍微平静了下来。

    何家强手下的兄弟们们看到此景,脸上不约而同出现了o型嘴,没想到一向冷静自持的强哥,竟然会有这样柔情万分的一面!难怪强哥会在工地里失神,这原因摆明了就是出在这位小姐身上嘛!

    既然何家强的家人都到了,这伙兄弟们也就先行告辞“我们会帮强哥办保险理赔,明天我们再过来。”

    “好的,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啊!”杨淑芳连忙道谢。

    众人一离开,病房内只剩下何家夫妇和雨虹,何振辉咳嗽一声问道:“雨虹,你不是在高雄开会吗?要不要紧?有我们照顾阿强就够了。”

    雨虹摇了摇头“我我不管了,我要在这儿陪他。”

    在这样的时刻,她在哪儿都是没用的,她的心根本就离不开他?

    杨淑芳善体人意地说:“那这样吧!阿强还要住院好几天,我们先回去帮他准备东西,等会儿再带些吃的一起过来。”

    “也好,那我们先回去一趟。”何振辉拍拍妻子的肩膀,两人走出病房。

    雨虹甚至忘了要说声再见,她的心思只放在何家强身上。

    刚刚知道他出事的那一秒钟,她以为脚下的地板裂开了、头上的天空崩塌了,真的有一种时空突然毁灭的感觉。

    那样的恐慌现在仍紧紧的围绕着她,即使握着他的手也不能消除,除非是看他睁开了眼睛,否则,她可能怎样都挥不开那感受。

    “叩叩!”敲门声响起。

    雨虹一抬头,原本以为是医护人员,没想到却是刚刚离开的陈秋燕!

    “你有事?”雨虹疑惑地问。

    陈秋燕沉重地点了头“是的,我有话要告诉你,是那些人不敢对你说的话。”

    雨虹沉默了,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你想知道强哥出事是为了谁?为了什么?”陈秋燕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还需要问吗?那当然是为了你。”

    雨虹瞪大眼睛,开了口却说不出话。

    “我不晓得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就我所看见的是,强哥这几天来失魂落魄,根本无心工作,才会出今天这种意外。平常他是最小心、最谨慎的,怎么可能会忘了戴安全帽?就是因为他牵挂着你啊!”“天怎么会?”雨虹快无法呼吸了。

    陈秋燕表情越发悲哀“从那次见过你之后,我就明白自己是没有机会了,找他只打算默默的关心强哥就好,因为,我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受你。可是你为什么不珍惜他呢?你们都认识十五年了不是吗?还有什么比得上这样深厚的感情?”

    雨虹几乎无话可答“我都是我的错”

    “我很喜欢强哥,他虽然外表安静冷漠,内心却善良又热诚,我希望他过得好好的”陈秋燕说着流下了纯情的眼泪,语气中哽咽不已“今天看到他这样,我真的好难过或许我没有资格过问你们的事我只想请你对他好一点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望着陈秋燕的泪痕,雨虹心中突然无比羞愧,相较于陈秋燕的单纯付出,她自己却是多么自私无知

    “我话说完了,最后,我税你们幸福”陈秋燕抹了抹眼泪,转身离开病房。

    房门被关上了,室内只剩下雨虹和何家强,只剩下无尽空虚

    当何家强醒来的时候,有一双温柔的心手握着他。

    “阿强?”雨虹轻唤着他。

    他有点吃力地眨了眨眼,认出了那清丽的人影“雨虹,是你?”

    “是我!”她握紧他的手“你还好吗?你把我们都吓坏了。”

    “我怎么了?这是哪儿?”他脑中一阵剧烈疼痛,让他紧皱起眉头。

    “你在工地被铁条打伤了,这里是医院,医生已经给你动过手术了。”她摸了摸他的眉头,满是心疼“你怎么会忘了戴安全帽?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何家强喘了几口气,当疼痛缓缓消失,他才回想起当时的一切“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其实,那时他满脑子都是她,都是两人最后一次的对话,让他恍恍懈憾、迷迷糊糊,什么也感觉不到

    “千万别再这样了!大家都好担心你。”尤其尤其是她,雨虹没说出自己的反应,那时她的理智是近乎崩溃了

    “抱歉,以后我会小心的。”他充满歉意地一笑。

    “你爸妈回去帮你拿东西了,你还要住院好几天呢!”

    “是吗?”何家强这才发现病房中只有他们两人,于是,他做了一个决定。“雨虹,我有话想告诉你。”

    “你头不疼吗?”她仔细地为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滴“有什么话就等你好起来再说吧!”

    “不!我想还是现在就告诉你。”他很难得如此的坚持己见。

    她看出他的认真,只好说:“那你慢慢说,不舒服的话要告诉我喔!”

    他点了点头,张开口,却又安静了片刻“雨虹,我想了很久那天你说得没错,我是人傻了”

    雨虹的胸口马上窒闷起来“不!是我不对”

    “你让我说完吧!”他咬咬牙,决定愤重告诉她他的决定“这样被撞昏了过去,我的脑袋好像清醒了一些,或许我还是不聪明,但也不会那么傻了

    “你的意思是”她的心申浮现极度的不安。

    他瞪着天花板,很用力很用力地瞪着,不这么做的话,他无法对自己残忍,因为,他就要割舍这从小以来的梦想。

    “我本来就配不上你,何必一心强求,造成你和我约为难?所以我想通了,我不会再对你纠缠不清了,我会谨守我的本分,做你的家人、你的哥哥,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你是说你要放弃我了?”她从未想过,阿强会有放弃她的一天

    “是啊”他苦笑“本来就没有希望的事情,为什么还不放弃呢?我竟然到今天才想通,实在太傻了。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忘了你,但我会努力的,我不想让你困扰,也不想让自己痛苦,一切就这样算了”

    “算了算了”她重复着他的话,发现自己握紧的手在颤抖。

    他叹了一口气“雨虹,对不起,你一定松了口气吧?以后我会学聪明点你放心,我永远祝你幸福,也永远会关心你我会做到的。”

    地想说点什么,喉中却哽咽着,怎么都无法言语。

    这时,病房门口传来敲击声,何振辉和杨淑芳进来了,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的。

    “咦!阿强醒啦?”杨淑芳惊道。

    “太好了,刚进门就看见儿子醒过来,一定很快就可以痊愈。”何振辉呵呵笑道。

    雨虹安静站到一旁,让何家两者围着何家强悉心关照,她望着这幅昼面,多么温暖、多么熟悉,但是她已经被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