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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的气氛,真实的笼罩着邢家。
尤其是对绮年来说,一向喜怒形于色的她,直到离开别墅,抵达了家门,她的脸上还掩不住那种喜悦。
“原来你爸妈人都好好,本来我还一直提心吊胆的呢尤其是伯母,她好亲切慈祥喔。”
亲切?慈祥?松解着领带的邢炤不禁笑出了声音。“从我出生到现在,你是第一个说她亲切慈祥的人了。”
“是吗?我贞觉得她很和蔼呀。你不要把自己妈妈讲得那么恐怖嘛。”
“我是怕你被她给吓着,因为我妈她是那种很直接的人,不论是喜欢或不喜欢。”
“这样子也没什么不好啊,这有时候直接一点反而好,至少不用费心去捉摸。”她瞥了他一眼,声音压得低低的。
这鬼灵精,又想挑逗人吗?也罢,也许她该见识一下他“直接”的一面。
张臂撞过她,他凑低的嘴唇在她的脸颊摩蹭“是这样子吗!原来你喜欢直接?”
绮年的心跳急速加快,她感觉今晚的他,笑得怪邪门的。
“不过我还是很意外,我妈跟你会那么投缘。”手掌有意无意在她身上摩擦,他恶作剧般地欣赏着她的反应。
“这这没什么奇怪的。”颈间感觉他唇办的热度,浑身忽地烧热起来的绮年,呼吸已经开始不顺畅。“这就叫缘分,就像”
“就像什么?怎么不说完?不是说喜欢直接的?”他笑得贼兮兮。
噢,这男人真坏耶!绮年这才领悟,似乎每次总是这样,他总是在对她逼供,三两句话闲闲道来,就轻易地逼着她去面对所有难以启齿的情结。
“就像是我跟你,我们之间的缘分。”她仰着小下巴,无畏的迎着他的目光,
眼里的笑意更浓,他却摇摇头,说:“我不喜欢讲缘分。”
闻言,绮年的心一紧。
然后他又接口道:“人家都说缘分是天注定,可是对我来说,这种把得失因果全寄托老天爷的消极说法,我并不认同,因为有时候单是靠缘分,还是不够的。”还要靠个人去挣。
而他,等着就是这一股会让他去挣的动力。
绮年凝视着温柔沉定的他,半响不语。
“那又该寄托什么呢?”她喃喃自言道。
太消极了吗?那么将得失因果寄托在实验功效的她呢?绮年头一回发现自己的怯懦,她急着想转移话题。
“今晚我表现得如何?你还没给我评分呢。”她放作轻松道。
“嗯很好,出乎意料的好。”邢炤衷心道。
平时看她一派无厘头,却在今晚有了截然不同的表现,落落大方的举止、不亢不卑的应对,都是可圈可点。
“真的?”
“我真没想到,你这么有演戏的天分,也许你可以考虑走演艺界看看。”他紧盯着她,丝毫不放过刚刚她脸上微妙的挣扎。
演戏?她脸上所有表情一下子冻结。
他的话提醒了她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今晚的一切只是一场戏!
重新面对自己身份的绮年,才惊觉自己不过就是他拖延婚期的筹码。
而她,居然如此入戏?是被这整晚的幸福感给冲昏了头吗?
她倏地松开手,背对着他,绮年无法平复自己太“入戏’换来的困窘。
久久她才低声说:“我演技好?怎么会?我好像忘了自己扮演的角色了,我看起来真的像在演戏吗?”
邢炤望着那微微颤动的秀肩,已然明确的情愫随之波涛汹涌。
是的,若非是爱,她的默然伤情又怎么会使他如此揪心?
她当然不是演戏。想那精明一世的母亲,必定也是被她流露的坦率真诚给取悦。
邢炤上前两步,将她紧紧包裹在宽厚的胸怀里。
“是我说错了,其实”有个意念在他心中急切跳脱。
她却打断了他。“你没说错话,只不过是让我知道自己做错事了。”
“你没有做错什么”
“有,我今晚错得离谱!”夹杂酒精、麝香的男性气息在她耳边吹拂而过,让她一阵微颤。
她猛地抽离他的身边,正视着他,难忍激动的说:“我差点忘了自己今天的任务,而且最后我是什么忙也没帮上,你现在一定很懊恼,对不对?你一定开始后悔不该找我去的。”
“后悔?为什么?”他摊着手,一脸无辜。
“你当然后悔,因为我把事情弄巧成拙了!”
“有吗?”
“没有吗?你忘了伯母说过什么吗?她说下个月下个月就让我们结婚的!怎么办?我破坏了你原来的计划,你说该怎久办?”她好想听听他的回答。
邢炤眨眨眼,飘上一记莫测高深的笑意,然后从他嘴里吐出更让人费疑猜的话来。
“我又没怪你的意思,你不用这么紧张。”
啥?什么怪不怪的?没能弄懂的绮年,却被他轻率的口吻给惹恼了。她低咆道:“当然要紧张!结婚可是终身大事噢!”
“没法子,谁让你答应得那么快?”
“喂!邢、先、生!”这下子绮年自动跳到他跟前了,怒气冲天道:“我可是为了帮你,你说这种话未免太不负责任了!”
“你终于也想到让我负责了?”顺势将她攫入怀的邢炤,眼中黠光一现。
只可惜,绮年听不懂他的语带玄机,她还在愤愤不平“当然是要你负责!”
“ok,我没意见。”
啊?这会儿他又在ok什么?
“你”她满脸的雾煞煞。
“我就负责到底。”热呼呼的唇在她颈边摩掌“只是,我一个人负责不了,这事还得再请你帮个忙才行。”
“我还能帮什么?”噢,别、别这样子他轻啄的唇,在绮年体内撩起莫名的激荡。
“能,你能。而且也只有你才能。”他扣住她腰背的力量加重,让她更贴向自己,眸底的水苗在逐渐扩燃。
“帮人帮到底,婚礼不能少了新娘。”
“你、你”她惊讶地张着嘴,声音已逐渐拔尖。“你开什么玩笑?连新娘子也脑仆串的吗?结婚耶,这怎么能作假?”
“谁说要作假了?”他叹了口气,拧着她的小鼻尖,然后取下她的黑框眼镜“看来你的视力的确不好。才老是看不清状况。你倒说说,我们之间哪一点假得了?”
“你的意思是”视力绝对顶好的她,却真的两眼迷茫了。她费力的读取着他放送热力的眼波。
“嫁给我吧。这一次我想弄假成真。”敛去笑意的俊容,出现了难得一见的谨慎。
绮年还在发呆。他是醉昏了头吗?不会吧?酒精竟然比她的灵葯有效?
“我不懂你不是不想结婚吗?怎么会突然间”小心翼翼问着话的她,心里面总有着某种希望。
她发现自己从来没这么盼望过,盼着他是清醒的,是不受任何外力或葯力的影响。
“突然间?”这蠢丫头,明明是她一点一滴让他的心失陷的啊!“好吧,就算我是突然间改变了主意,突然间发现自己是那么的爱你,那么现在,你能回答我,你愿意接受我这个突然间的求婚吗?”
绮年屏气凝神听着他所说的字字句句,在听见他说爱的时候,她更努力地想看清他的脸,然而,瞳里急速扩散的泪雾却阻挡她的视线。
她看不请楚他,耳里只是回荡着他的话他爱她
“我愿意,我愿意”她一头撞入他坚实的胸膛,在他怀里不知所云道:“我总算等到了,你终于说了,你真的爱我这是真的吗?”
他抬起她被泪水打花的脸,轻吻着她的泪痕,然后,满是无奈的道:“要我怎么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看来,我是该更直接点。”
什么更直接?绮年还在臆测他的话时,整个人已经被他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