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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辛猜想她此番离开,必然是想回威远镖局通知她爹娘,于是他一出城就朝着到威远镖局的方向一直赶去,希望能尽快地拦到她。
他狂策胯下座骑,风驰电掣地在官道上疾奔。在他疾驰过一处草丛之际,余光一瞥地发现草丛中躺了个男人。不知怎地,他潜意识地勒停了马,返回一探。
他一跃下马,迅即趋前探看。
“兄台”他翻过那人的身子,这才惊觉到“他”不是别人,而是偷偷离开客栈的希敏。
“穆希敏!”他急忙将她虚弱的身子抱起。
她的身子因失血而冰冷、她的脸色因虚弱而苍白,如果不是因为他将她的模样记得太深刻,可能认不出眼下的虚弱女子,就是那意气风发的穆希敏。
他将她抱上了马、并没有返回城里,而是朝着威远镖局的方向而去。
既然她一心想回家,那他就带她回家,免得她又一声不响地就逃之夭夭,好像他梵辛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离开官道后,他发现在他臂弯中的她越来越冰冷,就连那唇色都开始发紫。
他心想不妙,于是在附近的林子里找了一间荒废的茅屋,不敢再带着她长途奔波。
她受的伤其实并不算严重,当然也下至于会要了她的命、若她肯乖乖留
在客栈里养伤,不出三两天就能下床。可惜她要强,硬是拖着受伤的身子离开客栈,徒步奔波,以致伤口裂开、失血过多。
唉,真不晓得她爹娘是怎么教养出一个这么刚强的女儿?
将她安置在芧屋里后,他小心翼翼地脱下她的上衣,重新为她处理了裂开的伤口,并以内力延续她的气息。
她气血耗损,十分虚弱,若他不以内力替她疗伤,只怕她小命难保。
当然,以内力为她疗伤对他来说,是一种吃力的耗损,但为了将她从鬼门关前抢救回来,他什么都顾不得了。
约莫两刻钟的时间,她的身子渐渐回暖,脸色也不似方才那般苍白,他才将她的身子轻轻地放下来。
内力大量消耗的他,专心一意地盘坐在一旁调息,以回复他失去的体力。
不知不觉地,外面的天色已暗,茅屋里伸手不见五指,只听得见隐隐的呼吸。
“唔”黑暗中,希敏发出痛苦虚弱的声音。
梵辛猛一回神,这才惊觉到屋里屋外已是一片漆黑阒寂。
“谁谁在那里”希敏在见不到光线的茅屋里分外惊恐,虽然声调稳健,那话声里却透露着些微的惊疑。
“是我。”梵辛在幽黑中摸到了她冷冷的手。
尽管身子虚弱,希敏还是马上就听出那是梵辛的声音。梵辛?怎么会呢?她不是已经离开他了,为什么当她醒来,在她身边的人还是他?
她想抽回手,可他却紧紧地捏住了她。
“你失血过多,我已经替你运功疗伤了。”他说。
她没搭腔,是无力也是不知如何搭控。
“饿吗?”梵辛温柔地问道。
“不”她处应着“我不在城里,你你为什么不去杀朱老爷?”现在不正是他替心上人报仇的大好机会吗?为什么他不去报仇,却跑来管她的事?
“眼下有比杀他还重要的事。”他淡淡地说。
“是什么?”在隐约的月色下,他的轮廓在她眼前越来越清楚、越来越明白
她发现他正眨也不眨地盯着她。无由地,她一阵心慌,顿时感到六神无主、手足无措。
他不回答,更加深了她满心的忐忑不安。
“穆希敏,”他拉着她,声线低沉“我对你”他碍口了,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向她说明自己的心情,尤其是在她明确拒绝了他的感情之后。
她隐隐感觉到他想说些什么,而她害怕听到那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
如今她的心已经够乱了,不能再听到任何会左右她的话语。
她将手抽回“我我不想听。”黑暗里、沉默中,他们俩觑清了彼此的样子。
“我没说,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
“我”她觉得自己有点不打自招,他说得对、他都还没开口,她就一副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急着打断﹒这么一来,彷佛她其实是期待听到那些话一样。
梵辛一脸认真而肃然地凝睇着她,而露犹疑。
“有人对你示爱过吗?”他忽地问道。
“我”她心虚地躲开他炽热的目光“我不需要男人爱。”
“怎么不?”他微蹙起眉。
“我从来不当自己是女人。”她答。
他凝视着她“但你是。”
“我不需要男人。”她没正面响应他的话,只是“固执”地强调着、
“男人行的,我也行。”
“男人行,你也行?”他虬起浓眉,微带懊恼。
她疲惫地道:“难道不是?能打得过我的男人,少之又少男人能做当家,我也行。”
“你不需要比你弱的男人,但比你强的呢?”他紧捏着她的手,没有一丝松手的意思。
“梵辛,”她加重语气“我再说一次,我我不需要男人”
“包括我?”他一点都不转弯抹角。
她惊疑地望着他。他是什么意思?是说他想保护她、想爱惜她?
不,他对她根本不是真的,他心里有着别人,而她只是他从没遇过的“新鲜货”
扬起眼帘,她坚定而带着点微愠“是,我不想欠你。”
不想欠他?她对他的感觉就真这么淡薄,即使是在他一次又一次表现出他在乎她之后?
是的,他曾经因为生气而说出伤人的气话,但难道她感觉不出他对她其实是在意的吗?若非有情,他会愿意费心费力地搭救她、寻找她?
他想她并不是感觉不出他的感情,只是觉得不屑、不放在眼里。
“不想欠我?”他撇唇冷然一笑“就因为我出身绿林、因为我配不上你、不够资格与你为伍,是吗?”
他的直接教她不知如何应对,顿时又失去声音。
他是绿林中人,而她是武林正道,事实上,她是该离他远点。不说他对她是真是假,不说她是否对他动了情,他们的接触都是不被允许的。
她父亲一向以身为武林正道为荣,素来不与绿林中人打交道,就算是梵家这种响当当的绿林家族,他父亲也不主动交好。
她可以想见,假若她父亲知道她跟梵辛有这么一段时,会是多么的恼怒失望。
不,她绝不能教她父亲失望,更不能让自己受到任何感情上的创伤。
她是未来的女当家,一个想跟男人争天下的女人可以捱刀捱棍,就是不能受感情的伤。
“不只是你,”她淡淡地说:“我不想欠任何男人。”
“你为何要如此逞强?”他问。
“我没有。”她断然地道“我我没有逞强,我一直是这样的。”是的,她一直是这样的。
她从不觉得自己是女人,从不因为自己是女人而妄想得到一丁点不同的待遇。她练功、练剑,什么苦都能捱、为的不是别的,就是与男人站在同等的位置上。
当家的这个位置,男人脑聘、她穆希敏也一样脑聘;而为了证明她的强,她不能依赖任何男人,绝不能。
“冥顽不灵!”他一啐。
“梵辛,”她奋力地想挣脱他的手“我将来是威远镖局的当家,我只能比男人强,绝不不能输给男人。”
“被爱不表示你弱。”他打断了她。
“是!”她像是使出仅剩的最大力气的反驳“真正的强者不需要依赖别人。”
“放屁!”他懊恼地沉喝一记。
希敏陡地,噤声不语。
“你是女人,不管你有多强,你还是女人!”说着,他抓起她的手腕,
“这是女人的手,不是男人的。”
她眉心一虬“你我的事轮不到你管!”
“穆希敏!”他忽地沉喝一记“你真是个莫名其妙、无可救葯的蠢女人。”
“是,我是蠢女人、可你呢?”她瞪着他,不甘示弱地道“你是个游戏人间、用情不专、以杀人维生的绿林混帐!”
“你!”他从没见过一个女人在受了伤后还能如此无情地骂人。
他恨他刚才不惜以内力救她、恨她自视甚高、恨她有门第之见、恨她不把他的感情当一回事、他恨恨自己到现在还无法真正地放下她。
他早该弃她不顾,早该去杀了朱禧,然后打道回府。为什么他还在这儿?为什么他就是不死心?
“梵辛,别以为你救了我,就能在我面前摆出一副了不起的样子!”
他浓眉一虬“我摆样子?你以为我只是为了在你面前摆样子而救你?”该死的蠢女人!她到现在还感觉不出他的用心?
“难道不是?”她迎上他炽热而深沉的黑眸“你摆出男人就是强者的样子,就是要我当个弱势的女人!”
简直不可理喻!要不是看在她受伤的份上,他真想给她一耳光,狼狠地将她打醒。
“不管你怎么说,你是女人!”他愠恼地盯着她“别以为能骂几句粗口就自以为是男人!你跟男人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她不驯地瞪视着他“男人能做的,我穆希敏也行。”
“是吗?”他拧眉而笑“男人能的,你真的都能?”
她倔强地瞪着他,眼底写满了她的不服输及固执坚持。
梵辛存心激她,杀她锐气,想也下想地就动手扯开自己的上衣,露出那精实健美的身形来。
“男人能坦胸露背,你行?”他知道她一定不会这么做,而他只是想逼她承认总有些事是男人能做,而女人不能的。
希敏秀眉紧镇,唇片颤抖,像是在挣扎着什么似的。
在隐约的光线下,她可以看见梵辛那精实的胸膛,美好的肌理。
她不是没见过男人赤裸着上身的样子、事实上,她从小就见多了不穿上衣的男人。可是从没有任何男人像梵辛这般教她心悸。
要她在他面前赤身裸体,她当然是不愿意也羞于如此。可是刚才是她自己下了豪语,现在要是反悔或退缩,岂不是真应了他的话?
是的,男人能的,她穆希敏也能。脱衣服算得了什么?脱完了再穿回去就是!
想着,她痛下决心地解开腰带,扯落上次,并褪下胸兜。
梵卒是想阻止她的,可是他什么都来不及做,就只能呆愕地望着。
虽说他曾经为了帮她处理伤口而脱过她的衣服,但每次都是让她趴着、
从不曾见过她正面裸裎的模样,而现在他发现那是多教人血脉偾张、情绪激昂的景象。
她的身子白皙光洁,那对丰盈的浑圆上绽放着两朵粉嫩,找不出半点伤痕或瑕疵;即使她从小练武,但身形还是十足女性的。
惊觉到他的目光竟动也不动地定在自己身上,她突然慌了。
“行了吧?”她力持声线平稳,急忙地要掩上衣服。
梵辛忽地出手拦阻了她,那动作比刚才还快速。
她陡然问道:“你你做什么?”
他一顿,神情挣扎地凝望着她。
他想做什么?她突然在他面前宽衣裸裎,还问他想干什么?就算她不把他当一回事,不将他放心上,也该把他常一个正常的男人看。
仅管茅屋里光线昏暗,但她既然能见得着他,他一定也能看见自己。想到他这般看着自己裸露的样子,她就不觉心慌。
“梵梵辛,放手”
在她未说完之际,他已猛地将她锁人怀中。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做,只晓得他眼下靠的全是本能、是天性。
“梵辛”她想挣脱,却根本使不上力。
肌肤的贴近让她心慌、让她羞赧、让她燥热,她感觉到自己的胸就挤压往他结实的胸膛上
“不”她虚弱地抗议着。
梵辛并未理会她细微的抗议,只是逼下头,擒住了她羞恼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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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她想推开他压下来的胸膛、却无法推动他分毫。
她的反抗并没有阻止梵辛胸中的炽热及狂肆,反倒激起了他更多、更浓的渴望及索求。
“不梵辛”她奋力地将脸移开,离开了他的唇。
但他并没有松开她,反倒更牢实地拥着她。他将她的脸扳回来,比刚才更加狂躁地封堵住她的唇。
她想叫喊、想开骂,可是他的舌竟伺机探入她的口中,纠缠住她顽强抵抗、不肯承认的舌。
他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娇躯强压在他强壮的身下。
梵辛腾出一只手,大掌一覆揉住她起伏急促的浑圆;她羞恼地挣扎着,像是恨不得一脚将他踹开似的。
那一瞬,梵辛发现他一直想这么做,从他第一眼见到她开始。他想拥有她,他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急欲拥行什么、抓住什么,包括她的心灵。
“唔”她的抗议虚弱而乏力,听起来倒像是嘤咛。
因为羞急、因为惊悸,她的傲人双峰上泛起一抹动人的排红,好不魅惑。
他继续霸占住她颤栗的唇,一只手则覆住她狂震的浑圆。他轻拈着她粉嫩的尖端,爱恋地以指腹在上头缭绕着。
虽然伤口泛疼、虽然觉得羞惭,希敏还是在他的撩拨下,有了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不知名快意。
他的吻尽痹岂暴,却感觉无限温存热切;他的抚摩尽管放肆,但如同火苗般在她身上燃起炽焰。
她的脑子断断续续地空白,像是疼得想晕死过去,又像是因为他的抚摩而失神似的,有一刻,她竟疯了般地想任他予取予求。
可是怎么能?他心里有个红颜薄命的方姑娘,而她想当一个强过男人的女当不管是为了哪种理由,她都不能让他如此待她。
感觉到她有点无力恍神,梵辛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他沉眼睇着怀中的她,而她正迷蒙着双眸回望着他。
“梵”她眉心微拧地喃道。
天啊,她不能这样,不管是因为哪种理由,她都不能对这个男人动心,即使是不小心地动了情,她也不该如此沉沦在他的撩拨之下,不该
他没让她说,径自将火热的唇片贴近她的耳际;他的唇舌爱抚着她敏感脆弱的耳窝,教她舒服得禁不住一颤。
她觉得身子发麻,什么反应跟动作都没了,就连背上的疼痛感也倏地消失无踪。
“不不”惊觉到自己的失常,她不安地拒绝着他。
梵辛以指尖覆住她掀阖的唇片!“现在你该知道男人跟女人有什么不一样了。”话落,他低头吮吻住她的尖耸。
她身子一颤,喉间逸出细微的呻吟。“呃”在几记不明显的低吟后,她轻端着。“你你卑鄙”
男人跟女人是绝对不同的,光“反应”就不一样。
在他的撩弄下,她的双峰饱胀;而他在她动人的诱惑下,那男性的本能正蠢蠢欲动着。
他并不认同自己此刻的所作所为,但他控制不住,除非发生了什么不得,不教他压抑下欲望的意外。
“别梵辛”她无力的吟喊听来是那般的撩人。
他熟稔地弹弄着她敏感的顶端,唇舌之间的挑逗更是教她为之迷茫。
“不”虽说脑子昏昏沉沉,她隐约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不,不行!那样的事情绝不能发生在她穆希敏身上,绝不!
他的手往下移动,瞬间霸住了她腿间的温暖。
“唔!”她身子一绷,惊觉地喊道。
梵辛将脚强势地横入她腿间,硬是分开了她的悍拒。
“不要,梵辛”她惊羞地喝止。
当他沉陷在她美好的诱惑之际,远处传来的细微声响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他收回手,快速地替她掩上衣服,然后以掌心轻压着她的唇“有人。”他说。
虽然那声响十分细碎,他却可以听得出那是两个人的脚步声、而且一男一女,男的是练家子,而女的只是一个文弱的女人。
尽管是排除了追兵的可能性,梵辛还是不敢大意。他抓起长刀,隐身门安。
因为有人接近,他绑在外头的座骑低嘶一声。
那不知名的两人走近,砰地推开了门:梵辛长刀一挥,只听门口传来一声低沉苍劲的声音。
“且慢”门外的人举剑挡住“我只是路过。”
“谁?”黑暗中,梵辛没见到门外是谁,似听他的声音却不带有敌意。
“峰哥?”门外传来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听那声线应是名妇人了。
“没事”男人出声安慰着女人。
虽说脑子混沌、视线不清,希敏却还是认出了那男人跟女人的声音。
她陡地一震,不敢相信地喊道:“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