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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雨菡终于将身体调整到完全趴在我的背上,她这才停了下来,静静地喘着粗气,我甚至可以通过后背感受到她怦怦的心跳,而随着她略显粗重的呼吸一股淡淡的女儿体香也被送入我的鼻中。
我实在没想到这个善解人意的姑娘的内心竟是如此的纯真善良,即使明明知道自己也正身处险境却还在想着去用身体来帮我取暖,此时她温软的肉体不仅给我的身体带来了温暖,她的这个举动更让我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暖流。
我当初居然还曾怀疑过她的动机,想到这里我只觉得惭愧不已眼眶不禁有些湿润,费力地动了动身子以示感激。
虽然幅度很小却已经是我现在唯一可以传达感情的方式了,林雨菡似乎是读懂了我的意思,轻轻把头靠在了我的肩上,几缕发丝垂在脖子上,痒痒的。我们谁都没有再动,就这样静静地相互依偎着,虽然此时看不见彼此的脸。
但是我却觉得这一刻与林雨菡已经融为了一体,血液正通过我们的身体接触将温度相互传递,将寒意渐渐驱离。
不知又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了下来,林雨菡被人拖了出去,离开我的身体的时我听到林雨菡鼻中闷哼着发出声音,显然嘴也被人堵上了。
我心中焦急担心那些人会对林雨菡不利,却苦于身体酸软,想要挣扎着站起来都做不到,这时两个人拎着我的胳膊将我提了起来,架着我的身子一脚高一脚低地向前走去。
目不见物,口不能言,我昏天黑地被架着走了一阵,依稀感觉似乎上了几节台阶又穿过了一条长廊。
最后进入了一个电梯。因为这之一路上自始至终就只有开关门和电梯的声音,所以我始终无法判断究竟被带到了什么地方,直到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了。
耳边飘来一阵卡拉ok伴唱下的难听的歌声,我这才猜想自己应可能是被带到了某个娱乐城之类的地方。
被人架着脚下虚浮地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又走了一阵,周围再次安静下来,架着我的人终于停下了脚,随着开门的声音一股浓烈的烟草味伴随着妖娆的乐曲声扑面而来,我被人猛地一把推进门去,重重地跌在地上。
这一下直摔得我七荤八素,连五脏六腑都仿佛被摔碎了,耳中听见屋内嘈杂的声音里,不时还传来女人放浪的笑声和麻将牌“哗啦,哗啦”的声音。
通过声音我推着这间屋子里应该有不少人在,可是我的到来似乎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连音乐也没有停下的意思,各种混合了的声音仍在继续着。
倒在地上的我还没从这一下狠摔中缓过来,忽然肚子上传来一下猛击,我顿时痛苦地蜷起身子,胃里剧痛无比,干呕出几口唾液却被嘴中的布又挡了回去。
紧接着一顿更加凶狠的拳打脚踢像暴雨一般开始招呼在我的身上,我只得挣扎着提起仍有些发麻的双臂拼命护住头部要害将整个身子缩成了一团。
这一顿暴打遍及了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从皮肉到骨头仿佛都在重击下痉挛抽搐着,疼痛的火焰很快就将我的身体吞没。
打直到我已经再也感觉不出身上哪里疼痛,身子就像一块丢在地上的香蕉皮般软趴趴地摊在那里,这时才听到有一个声音大声道:“好了!”随着这个声音,打我的人住了手,屋内的一切也都静了下来。躺在地上的我,全身上下都在抽搐着。
此时就连呼吸都已经变成了最辛苦的事,因为随着每一下胸腔的起伏都会牵起一阵难忍的疼痛,随着脚步声的临近,我感到有人来到了我的身前蹲下了身子,口里的破布终于被拽了出去。
破布一离开我就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这时头上忽然一轻,牛皮纸口袋被人一把扯掉,强烈的射灯顿时刺得我赶紧紧闭起了眼睛。
这时一个人猛地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将我的头提了起来,一边拍打着我的脸一边笑道:“欢迎徐大才子光临啊,我的兄弟们招呼不周真是怠慢了!”我勉强睁开眼睛,眯缝着眼打量着这个蹲在我面前的人。
只见这是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男人,圆圆的大脑袋圆圆的脸,几乎没有下巴就那样直直地戳在挂着条大金链的粗壮脖子上,再配合着他晒得黝黑的肌肤怎么看都像个顶着个篮球脑袋的半兽人。
我没有理会这个人,本能地浏目四顾向四周看了看,这才发现这个房间相当的宽敞,是那种足可以同时容纳50人聚会的超级豪华套间。
套间内除了巨大的液晶电视屏所在的主要区域之外,还有一个类似演出台的微型舞台和一个酒吧区,大厅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三角钢琴,与钢琴相邻处还有一个张电子麻将卓。
此时正有四个人在专心地打着牌,除了打麻将的人,此时房中就只有主区沙发上坐着的七八个因为灯光过于昏暗而看不清面部的男女,这使得整个房间显得非常空旷。
我的目光最后落在沙发上人,发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或在吞云吐雾或在举杯对饮,而在他们各自身旁都有一个穿着妖艳的女人如蛇一般缠绕在身上,期间或有男人用手在这些女人的身上摸上一把。
顿时引得女人发出阵阵淫荡的笑声。在这些男女的脚边某个角落里似乎还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因为那边的光线实在太暗一时间我也看不太清楚那是什么。
“啪!啪!”我正想看看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蹲在我身前的中年男人忽然抡开臂膀左右开弓狠狠地扇了我两记耳光。
我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双儿嗡嗡作响,脸颊热辣辣地疼,口内顿时泛起了腥甜的味道,血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只听中年男人声色俱厉地骂道:“你他妈的找死啊,老子跟你说话你敢看别处!”
身后不知道谁又狠狠地踹了我一脚骂道:“你他妈不想活了吧?彪哥问你,也敢不吱声?”这一脚踢只得我后腰好似折断一般。
不禁痛哼出声,扭过头去瞥见踢我的人就是那个抓我上车的光头,看着我一脸痛苦的表情,蹲在我面前那个叫彪哥的男人却忽然笑了,他冲着我身后的光头骂道:“阿豹,你小子他妈斯文点行不行?人家可是文化人,禁不住你那大脚丫子,用手招呼就好。”说着又抬起了蒲扇大的巴掌。
我怕再挨打急忙用手护住了脸,沙哑着嗓子说道:“你们把我绑来到底要干嘛?”彪哥一见我开了口,立即满面堆笑地用手擦了擦我嘴角的血,然后又在我身上把手上的血迹擦干净,这才乐呵呵地道:“不做什么,只是想请你这个大音乐家为我们这些粗人谈谈钢琴,解解闷。”
说着一挥手,之前的那个刀疤脸和黄毛立即一左一右将我架了起来,三步两步来到钢琴旁,被叫做阿豹的光头则抬起琴盖,用力地将我的两只手按在琴键上。我惊恐地看着彪哥,只见他踱着小步缓缓走到我的跟前,从身后的腰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短柄斧子,一边用斧子尖剔着指甲缝一边问那光头阿豹道:“弹钢琴需要用到几根手指?”
阿豹粗声粗气地道:“不知道,不过看电视上好像十个都要用。”彪哥点了点头,随手把斧子递给阿豹道:“嗯,那我们就看看少了一根还能不能弹!”
我心中一惊急忙攥紧了拳头,却被抓住我的两人强行掰开,狠狠地压在琴键上。阿豹接过斧子猛地一挥,我大叫着闭起了眼睛,只听“铛”地一声巨响,好好的钢琴顿时被砍掉了四五根琴键,飞起的木屑溅射在我的脸上火辣辣地痛。
我颤抖着睁开眼睛,看了看发现自己的十根手指还在,顿时双腿一软后背一片冰凉,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阿豹似乎很是满意斧子的锋利,这回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用力地按住按手中的斧子高高举起。
此时我早已惊得魂飞天外,但脑子里却忽然灵光乍现,大声喊道:“让刘斌出来,我有话说!”阿豹淡淡地笑道:“老子不认识什么刘斌,我只知道今天你得留下几根手指头。”说着猛地向下一挥斧子。
我吓得紧闭双眼声嘶力竭地嚷道:“那叫费东出来!”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包间内回荡着,许久都没有其他声响,等了好一会儿我才战战兢兢地睁开了眼睛,发现阿豹手里的斧子正停在半空中,他则迟疑地看向彪哥似乎在等着他的示意。看到阿豹的表情我暗自庆幸这一注总算是押对了。
不由得又出了一身冷汗,也跟着回过头紧张地望着彪哥,此时我毫不怀疑这些人是真的想要砍下我的手指,并非只是作秀那么简单。
彪哥这时也在看着向沙发那边,过了一会只见从阴影里慢吞吞地站起一个人来,等那人的脸出现在灯光下我才看清那人正是费东。
此时我已经无暇去想费东把我押送回公司后什么时候来了这里,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因为他此时的一句话就将决定我是否还能保持肢体的完整。
只见费东叼着根烟,步履悠闲地走了过来,我这才注意到在他手里还牵着一根链子,链子那头正好拴着那团黑乎乎的东西,随着费东的靠近那团东西也被他牵扯着站了起来走出了阴影,我才看清原来那竟然是一条黑色的大丹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