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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墨非已牵了我的手进了屋,屋子很朴素,家具也全是竹子制成,只是这屋子里的一切与这阁楼的外表一样,竟都是青翠清新的,仿佛一闭眼,那竹子的香气也会扑鼻而来。
到底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
虽然一向觉得古人很聪明,但这样面对面的瞧着,还是觉得新鲜,不由得多瞧了几眼,却不想正好对上善王爷的眸子。
一进屋我本是在寻找二娘的身影,倒是见到一个穿白衣的女人,只是那人将脸蒙住了,根本看不清面容,从身段上看也没什么特别的,她人又坐着,看不出气质一类的东西。
善王爷见我东张西望,便笑道:“如是在找什么?”
我忙回了神,却只笑不语。
墨非拉着我朝前走了几步,在那白衣女人面前跪下,毕恭毕敬“墨非和如是拜见二娘。”
我倒吸了一口气,却还是压下了心中所想,忙跟着墨非道“拜见二娘。”
二娘轻轻笑了笑,那声音柔美温和,不是刚才那个声音是什么,竟真是她,我满心的惊艳散去了一半,另一半却是为她的声音而留的。
无论谁,对着一个这样的声音,都会生出几分好感来,更何况我曾经也是个吃声音饭的人,更是觉得难得。
墨非扶着我站起来,我小心地站起身,身上的粉红色的衣物与这里的色调竟是一点也不合,倒是墨非一身青衫,feng流儒雅,这屋子,便只有我独树一帜,也显得我愈加的没有品味。
暗自懊恼了一阵,手被墨非紧握了一下,我不解地抬头看他,他瞧了我一眼,然后笑着对二娘说“如是病了一阵,前些天我又被打伤了,如是衣不宽带地伺候我,想必身ti还没有恢复过来”
墨非话说到一半,我便知我又失态了,果然,二娘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我,并不怎么逼人,却让我手足无措。
我轻轻笑了笑,正想说点什么,二娘先开口了“坐吧。”
我抒了口气,任由墨非拉着我坐下,我瞧了瞧二娘,她也正好瞧着我,我倒吸了一口气,那双眸子竟是再清亮没有了,竟让我想把她的面纱拿下来,好好看看,拥有这样一双眸子的人会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朝我轻轻笑了笑,那眸子益发的流光溢彩,我向来直来直往惯了,这一下也失了避讳,盯着她的眼睛就说“二娘,你眼睛好美。”说得屋子里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青姨瞧着我,脸已笑得通红,笑了片刻,才道:“墨非,你这夫人可是好玩得紧,不过,倒是真性情。”她微微叹了口气“倒想不到柳清允竟能生出一个这样的女儿,我原想,如是不是出口成章就是一个门不出户的小媳妇形象,想不到啊想不到”
她这一声叹,将我吓出了身冷汗,虽然我不怕别人瞧出我不是柳如是,但墨非却不成,冒名顶替,这顶的还是当今相府的千金,只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而我,不得已,也成了这船上的蚱蚂了。
正想如何将话题引开,却听得善王爷扬声一笑“小青还是聪明不减当年,她的确不是如是,柳如是在月前已离开柳府,现今不知去向。”
这一骇,非同小可。我侧头去瞧墨非,却见他一脸闲适地望着我,也不说话,眼睛里竟还带着笑意,不知怎的,我心头一冷,喉头似是有些东西要出来,我将嘴闭得死紧,终于将那东西压了下去,徒留下嘴里那一丝甜。
墨非仍是望着我,我却不瞧她了,脸上的笑渐渐显了出来,我瞧着这房中的四个人,二娘蒙着脸,看不清表情,那一双亮眼也垂着,连一丝儿情绪也看不到;青姨却是一脸惊异地瞧着我,上下打量着,脸上还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善王爷依旧玩着他的胡子,与墨非一样,是一脸笑意。
这样看来,是都在等我开口了。
我偏不开口,只与这四人对视着,谁瞧我,我便也一眼瞧回去。
这样过了许久,其实我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只知道不能认输,到最后,整个脑袋都是蒙的了,胀得生疼。
四周本来就安静,现在更是连我自己的呼吸也清晰可闻,只是觉得那呼吸却是越来越重了,我觉得自己的心里压得很重,一口气上下要很久,风吹着竹子沙沙响,天地都静得出奇。
满心都是苦涩,我以为墨非会开口,起码会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会不是柳如是,或是给我一个眼神的暗示,让我不要急但是都没有。
这比杀了我还难受,我向来是个直来直往的人,但骨子里却是极为倔强的,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bao露,有今天可能没明天,我反正也是巧合之下才活下来,死了这些日子也算是值了,若是刚到相府那几天,我是求之不得,但一个地方呆久了,无论怎样都有些感情,更何况身边的这个男人,曾与我定下婚盟结局却仍这样。
心下一想,不由悲从中来,站起身,吐了一口气,把心里那些难受之类的负面情绪吐出去,微笑道:“善王爷既已知我不是柳如是,那,恕我在死前问一句:王爷是如何知道的?”
我有意扫了墨非一眼,他依旧一脸平和,竟没有半分仓促。
这人,我竟是一点也没看懂?
苦苦一笑,仍是回到善王爷的脸上,善王爷却微微讶然“如是,这死字从何说起?”
我心里冷笑,脸上却不露分毫,声音平和,看不出与平时有何不同,只是心境是全然不同了,我轻轻一笑“王爷莫非会容下一个假媳妇?我张晴不是苟且之人,当日到善王府时也曾想过逃tuo,不过”我顿了顿,心下怅然“现在说什么也晚了,那时既然没有逃掉,现在已经逃不掉了,张晴只想知道,王爷是如何得知我非柳如是?”
善王爷微微一笑,瞧了墨非一眼,道:“你是逃不掉了。”
我连脸上表情也没变,现在满心里只想知道善王爷是如何得知我是柳如是的,想来好笑,若是在现代,遇到这种事,我定是心心念念想着如能走tuo,现在这种情况,虽然我张晴不能武,打架打不过眼前这四个人,但哄他们暂时不杀我的能力还是有的,却不知为何,突然心如死灰,竟是一点反抗也不想作了。
我看了一眼窗外,竹风轻动,说不出的雅然,进来时心中还在想,若真与墨非离开了这里,我与他回到南郡,也建一座这样的房子,岂不妙哉!现在,真成了我一厢情愿的想法了。
想到这里,我灿然一笑“这,张晴早就知道。莫说我不会武功,就是会,怕是在二娘面前也是班门弄斧,让人见笑。”
善王爷眉眼一动,有着小小的惊讶“你知道若眉会武?”
我只是蒙蒙,武侠小说看得多了,知道世界上有那么一种女人,身怀绝技却蒙面修身,自以为不想惹人注意,其实是想让更多人注意。这种女人一般都很强,强到蒙着脸招来一大堆蜂蝶也能处之泰然。
我轻笑“我本不应该叫二娘。”我沉吟道“二夫人会武,这个是张晴一点点小小的隐si,善王爷想必也不会太在意一个将死之人的想法,所以就让张晴保留这一点点的自尊。既然善王爷不肯回答张晴的问题,张晴也不勉强,只是有个问题我想问问世子,不知可否?”
青姨笑出声来“这孩子倒是有趣,这一声善王爷、二夫人和世子可是将自己与善王爷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真是有趣。”
我轻轻一笑,不卑不亢“不敢。”
一直没有说话的二夫人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我身ti一寒,她说“你想要离开善王府?”
我脸一抬,笑了,是真笑了,觉得她的话好笑“离不离开善王府,怕不是我能作主的吧。”
她微微一怔,脸上那白纱随着她的动作也拂了一拂,这一动,我眼睛却捉到了她脸颊上那一点点的颜色,竟是红的!不是那种画了胭脂水粉的红,而是血肉翻飞的红。我的第一个男朋友是一个法医,他的实验室里经常会有一些因各种原因新死去的人,那些被变tai杀死的人的肉就是那样,血肉纷飞,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但是,她却用一块白纱蒙着脸,若我第一眼便仔细看了,也应该看得出来,虽是蒙住了,却还是能看到她脸上不正常的红。
我将气分成一节一节吐出,墨非还端坐着,眼睛不看我,也不看屋中任何一个人,却看着窗如上那一盘白色的兰花,他似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转过身朝我灿然一笑,我竟然脸红了。
二夫人点点头,道“怎么不能决定,今天王爷唤你和非儿过来,便是为了此事,我听说你们要去南郡,受柳相之托?”
我竟又习惯性的去瞧墨非,墨非这次没有躲,大大方方地回道:“前几日,听说柳府出事了,央着晴儿去南郡一趟,我与晴儿都应了,现下,柳府的丫头还在我们房里候着。本应几日前就起身的,但遇了一些意外的事情,倒推迟了,今天过来,想必父王也是为着此事吧。”
善王爷点点头,神情敛然“南郡那一带,本王让韩清去探了探,听闻近半年来不太安稳,朝廷派去的两名大员都在半路被人劫持,一个已死,另一个不知所踪,本王想,是不是可以不去?”
墨非想了想道“南郡自古便是蛮夷之地,自前朝以来,都是自力更生,我朝自从建国以来,南郡就不太安稳,怕是那些人习惯了自由,不太服管所致。”他看了一我眼,笑道“偏生晴儿这次是不得不去,我也曾想是不是先上京再去南郡,但柳府之事太急,怕是不能。所以我想,父王能不能让皇上派我去南郡,做那第三任官员,也算是善王府为动朝廷尽忠了。”
“非儿要去南郡任职?”青姨眼中全是讶色。
墨非轻轻一笑“还得看父王恩不恩准。”
“可是南郡草莽众多,流民四起,非儿若要为朝廷尽忠,皇上定会为你选个合适你的职位,为什么巴巴的朝那个地方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