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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异域情调的兴趣一直就是人们无法克制的情感需求,而许多优秀的文学作品也都自觉或不自觉地具有满足人们追求异域情调的情感。梅里美的著名作品卡门就具有如此的特色,当我们看到西班牙的波希米亚人的生存状态与生活情状,不仅仅是我们外国人,恐怕就连当时的主流人群代表梅里美也会有如我们相同的感受,不然他的笔调与构思会如此地具有探秘意识呢!
那么下面我们就具体分析一下其中的异域情调吧!
行文的开头就是在写一个文明社会的研究者准备进入西班牙的安达卢西亚做一次较长距离的旅行考察,而下面就开始了记叙他的见闻故事,当讲完故事后又回到了这个探奇者本身的认识上,总结他认识到了什么。
线索人物从主流社会到了一个异域空间,感受到了非同寻常的爱恨情仇与惊心动魄的故事,然后他向主流社会讲述他的经历,结构就是如此。这是一个环形结构,也是一个心理结构,开始我们怀着探秘的心情出发,然后情绪越走越远,直到故事结束,就在此时,探秘之心已经得到满足,情绪渐渐地恢复,我们又回到了心绪的起点了。
过了许多年的流浪生活的波希米亚人已经习惯了他们自己的生活方式,已经有了自己的生命信仰与独特的处理生命形态的果决行动,就连爱情也是那么地奇特与悲美。
唐•约瑟•里扎拉朋戈瓦,在开始还是文明社会中的底层统治者,仍然没有进入波希米亚人的生活体系,但是他是一个多情而勇敢的人,但是好像命中注定一样,他可以不顾法律与现实社会的层层阻碍成为波希米亚女人卡门的俘虏,在一次英雄救美故事之后,他们开始互相倾心了,作为主流人群里的唐•约瑟•里扎拉朋戈瓦显得十分注重现实社会的种种既定的秩序,用卡门的话来说,就是被人养的“金丝雀”、“胆小鬼”而卡门就不同了,她叛逆、追求一种敢爱敢恨的自由,就算爱一个人,也不会因此把自己的全部生活与信仰改变,如果说吸引他们的是一种无法抑制的爱情,那么造成他们各自悲剧的也是这种爱情,唐•约瑟•里扎拉朋戈瓦,作为一个陷入爱河的人,想拯救另一方,不仅没有达到目的,反而被对方所改变,直到,唐•约瑟•里扎拉朋戈瓦杀了中尉,可以说他已经为了爱情走上了不归之路了。
接下来,军人成为强盗,情人成为犯罪团伙的重要指导人员,对于唐?约瑟?里扎拉朋戈瓦而言,正常的事业之路已经破灭,而爱情呢,爱情之梦也已经破灭,所以生命即将陷入了绝望之境地了,当他无力逝去的爱情,又无力拯救所爱之人的生活时,他杀死了卡门,其实这时他并不仅仅是杀死了情人,还有他自己的一切,最终在现实社会的体系里走到了生命的终点,也结束一个凄惨的悲剧。
由以上我们看到,其中就连故事中的主人公也还是一个异域探秘者,他只是波希米亚人世界里的一个过客而已。他的故事结束也就意味着他的异域探秘经历已经结束。
实际上本文的异域情调是由许多元素组成的,如奇妙的情节构思、奇特的人物、独特的主题、环形的结构等等,那么,现在就主要来看一下异域情调的重心——人物卡门的形象。
首先看一下她的外貌怎么样。文中说道:
“我的波希米亚姑娘不能说这样十全十美。她的皮肤虽然很光滑,但是非常接近铜色。她的眼睛虽然有点斜视,但是很大很美;她的嘴唇虽然有点厚,但是线条很好,露出雪白的牙齿,比去掉皮的杏仁更白。她的头发虽然有点粗,可是颜色漆黑,带有蓝色的反光,像乌鸦的翅膀一样,又长又亮。为了避免用冗长的描写使读者厌烦,我还是概括点说吧:她的每一缺点总有一个优点作为陪衬,而这个优点在对照之下,变得格外显著。她的美是一种奇特的、野性的美;她的脸使你初见时惊奇,可是永远不会忘记。尤其是她的眼睛,有一种肉感而凶悍的表情,以后我再也没有在别的人眼中看见过。“波希米亚人的眼睛就是狼眼睛。”这句西班牙成语是经过仔细观察后的结论。如果你没有时间去动物园观察一只狼的眼睛,等你的猫要捕捉麻雀时,观察一下猫的眼睛吧。”
她的野性与奇特之美,凶悍的眼神都似乎已经预示着她的所有行动与命运了,正是野性使她敢于反抗现实统治的黑暗,敢于用整个生命否定不合理的既有秩序,大概也是因为她的奇特之美,使她的爱情得到不断的热能延续动力,当她不爱唐?约瑟?里扎拉朋戈瓦时,宁愿放弃生命也不能容忍虚假的血液在生命里流淌,她死在曾经的爱人手上,又是那么地决绝、壮烈!
对待生活与爱情的信仰,是我们一般人所没有的,这构成了一种超越现实的想像,也让人想起裴多菲的诗句:“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作为一种想像层面的事物,已经注定不能够在现实里安放,她强烈反对统治者的权威,蔑视法律与当时的道德规范,当读者带着一种备受震撼的心灵去感受卡门之死后,再回头看她的所作所为,已经不再是最初的卡门印象了。
开始人们可能以为,她是一个小偷,狡诈、欺骗、残忍等等邪恶的特质,诱骗并毁掉了青年唐吩忌里扎拉朋戈瓦,正如文中所说的那样:“女人皆祸水,美妙仅两回,或是坠爱河,或是临终前。”
而她的死亡与爱情则让人重新审视她的生命轨迹与形象本质了,她不再是一个简单的“邪恶”人物了,当到了最后,唐吩忌里扎拉朋戈瓦也说:“可怜的孩子!把她教养成这样一个人,这全是那些加莱的过错。”这种关爱的话语或许只有一个她的至爱之人或者一个超越时空的旁观者才会说的。
在处理这一形象时,也就是以女主人公宁愿选择生命的非自然终结而否定可能虚伪的情感、又以生命的非自然终结实现了女主人公对现实的否定。这是人物性格的亮点,也是本文的亮点。但是她的性格亮点还具有一下的寓意。
如果我们能够结合当今的女权主义运动看一下,其实卡门的个性、信仰与选择都充满了女性的个人解放的强烈要求,她不会因为对唐吩忌里扎拉朋戈瓦的爱情而改变而屈从,她也不会因为男子强权与暴力而改变爱情,因为她已经脱离了当时主流思想对女性的控制,而且在生存与信仰上也取得了独立的地位,甚至她的同伴们还得依靠她的信息与安排才能够表达、完成其生存方式。
而这一性格亮点就构成了人物形象所表现的异域情调元素的重要部分。
以上我们粗略地感受了一下卡门中的异域情调,由此也微略地探求并感知到了卡门激动人心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