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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的相遇是偶然,两次的话,大概就是情缘的牵扯了!
唐欣缩缩脖子,一阵熟悉的咆哮钻入心底。
记忆卷回一个月前那场乌龙相亲,她被妹妹唐艳陷害,意外和郝家一对亲兄弟相亲。大哥郝韫然是个斯文俊秀的大学教授;而老二郝韫礼,他拥有和耳旁吼声相似频律的大嗓门,高壮健硕,是某知名摄影记者。
摄影记者和摄影工作室本身就有解不开的缘,因此,会在这间筹备中的“幻影工作室”听见他的声音、进而与他重遇,应该不是件太过离奇的事吧。
“郝先生,你还是一样精神饱满。”唐欣微笑着打声招呼。怒吼因为这声春风也似的软语戛然而止,郝韫礼愕异的视线迎上她的。
“小圆肉球”语音一落,尴尬马上布满他的脸,不过,幸好他黝黑健康的肤色替他掩饰了一闪即逝的红潮。
想不到他还没有忘记她,不过这绰号她不大喜欢。
“好久不见。”她还是一样,没什么火爆的细胞。
郝韫礼松下一口气的同时,心情有一瞬间的恬适。
“好久不见,唐小姐,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你,真是巧合。”
“不是巧合,郝先生,我是被邀请来的。”
“邀请?”他神色一变,心脏在刹那间被揪紧。“你是来相亲的?那个王八蛋是谁?”心底有一股莫名的冲动,他想揍扁她的相亲对象。
“郝先生!”唐欣感到啼笑皆非,他以为她每天都在相亲吗?就算是,他也没有发火的理由吧!“我不是来相亲的,而且我已经一个月没相亲了。”自那次先后与郝家兄弟相亲,她深深领悟到“坏事做不得”的真谛,因此与唐艳谈判清楚,再不替妹妹背黑锅了。
“太好了!”他突然觉得开心,原因不明。“那你今天来是”
“邱先生请我来的。”她指着被他吼得抱头缩在墙角的装潢公司负责人邱离,
视线一转离她圆月也似的温和面容,郝韫礼深遂的眼不期然又燃起火光。
“这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邱离用力吞下一大口唾沫,额上一滴冷汗流进了他的眼。
“说话!”又是一阵高频率的咆哮。
唐欣忍不住皱眉。“听说你想将工作室设计成一处兼做摄影棚、展示所、接待处的综合所在。我的专长是拼布设计,可以用不同布料拼凑出你所需要的空间。”
“拼布?那是什么玩意儿?”
“它在台湾还不是很流行,但在欧美、日本已经很广泛被应用在空间设计了。”她拿出一本自己设计过的case为他做介绍。“一般而言,我们做空间区隔多半运用墙壁、屏风、玻璃砖、或者矮柜等硬体设备,但这些东西要嘛就太笨重,一经使用,短期内不可能再做更改:当然,用的若是柜子或屏风,就可能改变这项缺点,可它却不能做到完全区隔。拼布就不一样了,因为材质是布料,更改容易,也可以应主人要求,做到半区隔或完全区隔。”
“听起来好象不错!”他紧紧盯住她神采奕奕的眼,里面潜藏的温和,十足地赏心悦目。
“而且你的工作室还要兼做展示所和摄影棚,随着不同类型的摄影和展示品,你会想要不同味道的环境,以便配合。而只要你要求,我可以给你稳重、浪漫、颓废所有你想要的空间。”
“真的这么好?”他扬起眉,嘴角隐泛一丝笑意。
唐欣保证似地点头。“只要你雇用我。”
“是啊!唐小姐是业界最好的。”邱离眼见火山逐渐止息了,便壮起胆子在一旁敲边鼓。
“我问你了吗?”郝韫礼厌恶他的打搅。“还有,邱离,合约上签得明明白白,下个月月底,装潢工程应该完工,而今,只剩一个月了,你还有一半以上的工作没有做”郝韫礼张大眼,愤怒地瞪着他。“别告诉我你要延期,你敢拖延到我开幕的时间,就别指望我付你一毛钱。”
“不会的,郝先生,只要有唐小姐跟我们合作,工程绝对可以如期完工。”邱离瑟缩地搓着手,搞装潢的谁不知业界有支强力救火队唐欣,他这回全靠她救命了。
郝韫礼从眼中射出两道火辣辣的视线,才张开口,唐欣轻柔的笑声随即插了进来。“你很赶吗?那我今天晚上就把设计图传真给你,是否可以给我你的传真电话?”说着,她朝邱离眨眨眼;后者如释重负似地轻吁了一口气。
那番“眉目传情”落在郝韫礼眼里,令他心底的不快累积到顶点。
“0二”
唐欣拿笔记下了号码,又自怀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他。“这是我的名片,有任何疑问,你都可以跟我联络。”
“嗯!”他气闷地点头,转头瞪了邱离一眼。
邱离畏缩到唐欣背后,她竟也主动用身体挡住他。
那两人当他是毒蛇猛兽似,郝韫礼胸口中的怒火又更甚了,迈着僵直的脚步离开工作室。他不晓得自己为何这么生气?只是体内的火烧得好象要煮沸他全身的血液。
“呼!”郝韫礼走后,邱离解脱地倚在墙边直喘气。“幸好走了,唐小姐,谢谢你。”要是没有唐欣解围,他一点儿都不怀疑郝韫体的怒火会将他烧成焦炭。
“为什么这么怕他?”
“唐小姐不知道他的绰号吧?‘红狮’就是会把人烧熟,再撕吞下腹的火狮子,那还不恐怖吗?”
“那只是外表,他的内心其实是非常温柔的。”一直记得相亲那晚,他为了郝大哥的事气得面河邡赤的样子,没有一颗温柔的心,是不会有那样的反应的。
“温柔!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唐欣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人是一种很容易先入为主的动物,一旦认定了某件事情是坏的,再想改变它,除非发生一个程度以上的契机,否则是很困难的。
她不强迫说服邱离相信郝韫礼是个温柔的人,反正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邱先生,可以告诉我你们做的是何种风格的设计、和目前的装潢进度吗?”
“可以,请跟我来。”
郝韫礼吹着口哨进家门。
唯一在家的老三郝韫霆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
“请问眼前可是我家二哥?”人人都知道郝家有只“火狮子”除了睡觉时不喷火,其余时间,他身旁的温度都维持在顶点,今天突地降了温,周遭还吹起春风,莫非真是世界末日到了?
“你眼睛瞎了吗?连自己二哥都不认识!”郝韫礼瞪了他一眼,然后摸着口袋里唐欣的名片,嘴里哼着歌谣上楼去。
“我不只眼睛瞎了,我怕连耳朵都坏了。”郝韫霆忽然决定今天不写稿了,他怀疑自己病得不轻。
那种瞪人的迫势确实是“红狮”专有,可“红狮”居然在哼歌耶!那比看见大象在天空飞还要恐怖。
就如同大多数的单身汉一样,郝韫礼在房间里要找个落脚处,得先将床铺或沙发上的臭袜子、脏衣服、杂志、报纸撇开才寻得到。
那不知道是几天前的脏衣服被他塞进床底,他豁身躺在床上,手里拿着唐欣的名片。
没有多余的头衔与装饰,用粉蓝色云彩纸裁制而成的名片上,只单纯地签了“唐欣”二字和她的电话号码。
看得出这张名片是自制的,设计风格就和她的人一样,简单、大方;她的签名秀气又文雅,一如她圆月也似的笑脸,散发着春风的味道,抚慰人心。
只是那张永恒不变的笑脸底下,真实的想法又是什么?她对谁都是这么温柔地笑着他突然想起邱离躲在她身后寻求护卫的样子,平稳的心湖开始翻腾。
“那该死的王八蛋,下次他再敢腻着她看看,我非摘了他的脑袋瓜子不可。”说完,又禁不住地用力撞了一下床板“砰”发出好大一阵声响。
可是唐欣也有不对,她待谁都那么地好,见人就笑,就像个花痴。
郝韫礼气她的一视同仁,居然把他也包含在里头;他从来只愿做人上人,而他的能力也使他做到了。
因此她的同等对待之于他,变成一种不公,他该值得有更深一层的温柔,在她心里,他要占的是最重要的位置。
“下次要跟她说清楚。”他在心里提醒自己。“我不是一般人,她应该更看重我一点,对我更温柔、体贴些。”
“不,更正!”想了一下,他又摇头。“她没事对那么多人温柔干么?浪费精神,所有的温柔全都给我就好了。”
郝韫礼就这样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敲门声惊醒了他。
“二哥,吃饭了。”是郝韫霆。
“不吃啊!”郝韫礼顺手拿了本杂志扔向门板,又是天大的噪音在屋里回响。他要在房里等唐欣的传真,没等到前,他绝不离开房间。
门外的郝韫霆掏了掏耳朵,庆幸“红狮”总算恢复正常。
“对嘛!家里少了二哥的吼声那多诡异?”
也不晓得等了多久,郝韫礼眼中的火花几几乎乎要将桌上的传真机烧成一堆垃圾,唐欣的传真仍然未到。
“该死的,人肥动作就慢,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没传真过来?”他本来就是暴躁易怒之人,全身上下的耐性加起来绝对不超过零点一公厘,肯静静窝在房里等她的传真已是奇迹,再要他不开口骂人,等于是强迫小狈吃素,不可能!
不过他再生气,还是舍不得拿唐欣的名片泄愤,他把它小心翼翼地锁进抽屉里,就怕一个控制不住会“怒极生悲。”
一直到了凌晨三点半,传真机终于动了。
他的耐性也刚好用完,迫不及待地跳下床去看她给他的作品。
唐欣还在传真纸上给他留了几句话,约他看完后,明天出来一起讨论,或者打电话也行。
“打电话!”郝韫礼双眼发亮,他记得名片上的号码。没办法,直直瞪着它六个小时,想忘记都难。他马上拨了电话给她。
响了两声,对方接起了话筒。
“喂,我是唐欣,请问找谁?”她向来柔和的嗓音里有着难掩的沙哑,显得慵懒。
“我刚看完你的传真。”郝韫礼的眉峰打结,不喜欢她有气无力的声音。“你干么?要死不活的。”
唐欣打个呵欠。“对不起,我才赶完设计图,有些儿累。”
他看一下手表,才发现夜已经过了大半。“你白痴啊!谁叫你熬夜的?”
“我答应你今晚给你设计图,却拖到这时候,传真吵醒你了是不?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的身体”他怒吼。“明天你不用到工作室了。”
“那我们该如何讨论设计图?”
“明晚我去接你,晚餐时再讨论。”
“那好吧,明晚见。”她正想挂电话。
他的咆哮又传过来。“明天一整个白天都不准你工作,好好补眠。晚上要让我看到你要死不活的蠢脸,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说完,郝韫礼甩下电话。“笨女人,连自己都不会照顾,笨蛋、傻瓜、iq有问题!”
可是骂着骂着,他又忍不住心花朵朵开。她可是全为了他呢!因为是他的工作室,她才会这么拚命吧?
郝韫礼越想越开心,就算不是,也当她是了!
至于另一边的唐欣,被他吼完,她的耳朵还嗡嗡作响呢!老天,他的嗓门还真不是普通大。
但他是在关心她吧?可是,叫她睡一个白天,真当她是猪啊?
这样子惶惶不安的心情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坐在车子里,郝韫礼借着后照镜整理领带、头发,总觉得今天诸事不顺,领带结不好、头发吹不顺,气死了!
他抿紧唇,面皮儿有些僵,搜索枯肠也想不出见到唐欣后,该怎么开口说第一句话?
“你好!”听起来好蠢。
“晚安。”废话嘛!天都黑了,难不成要说“日安?”
“很高兴见到你。”他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算啦!不管了,反正一见面,拖了她就走!
郝韫礼几乎是踏着正步来到她家门前,行前的演练全叫眼前这一幕逼走了样。
邱离捧着一束花,像要塞进唐欣怀里,她双手举起,似要收下。
“你们在干什么?”郝韫礼像个捉奸的丈夫在怒吼。邱离吓得双手高举过头,做出投降状。“别抢我,我没钱!”他还以为遇到强盗了。
但郝韫礼着火的双目、狰狞的五官却比强盗还恐怖,直可媲美阎王重生。
“你,过来。”他抢前一步,硬将杵在门口的唐欣拉进怀里。
她圆圆的鼻尖撞上他硬实的胸膛,痛得低声闷哼。“唔!”
“怎么了?”郝韫礼紧张地放开她,见到她通红的鼻子,又气又心疼“真笨,连走路都不会。”
这男人真不是普通霸道!唐欣轻喟口气,却也没想要与他争执,只是乖乖地站着,任他按摩她的鼻子。
“好点儿没?还疼不疼?”口气缓没两分钟,他眼儿一瞪,又喝道:“以后小心点,鼻子已经够扁了,再撞塌看你怎么办?”
“凉拌喽!”对于他老用咆哮来表示关心的方法,她已习惯。
“哼!”再睨她一眼,郝韫礼没忘记还有一个“外侮”立在跟前,先解决了邱离,再来与她算帐。“邱离,装潢工程能够如期完工吧?”
“呃!”唐欣被郝韫礼揽在怀里,邱离没了护卫,呐呐地不知该如何面对郝韫体的火气。
“你哑了啊?到底怎么样?”“红狮”开始喷火。
“我”邱离双脚一抖,只得再向唐欣发出求救讯号。
她圆润的小手轻扯他的领带。“你不跟我把设计图定案,我们怎么工作?”
她又来了!郝韫礼最恨她到处对人施舍温柔。他牙一咬,拖着她进入车里,车子像火箭一样,飙射上大马路。
唐欣手梧胸口,这样超高速的行驶对心脏不大好。
“你慢一点好不好?”她恳求的嗓音里带着哭意。
郝韫礼心口一痛,急踩煞车,车速由一百六,立降到五十,然后维持平稳地往前驶去。
唐欣松了一口气,这才有心思观察他变色的神情。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爱生气?她最近没再做什么会惹他发火的事啊!他究竟在气些什么?
“郝先生,你”“韫礼!”
“什么?”
“我说,你叫我‘韫礼’,我不要听到‘郝先生’那三个字。”那让他觉得自己像所有无关紧要的路人一样,没半点儿重要性。而他要的是不一样的对待,最最起码在她心中,他要占有与大多数人不同的地位。
“不会太失礼吗?我们才见第三次面。”跟他在一起,唐欣常觉得自己在应付一个任性的小弟弟。
“我要你叫我‘韫礼’你就叫,啰嗦什么?”他一副气闷的样子,大有她不叫,就将她推下车的魄势。
“韫礼。”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虽然只是一介小女子,可也懂得见风转舵。
郝韫礼咧了咧嘴,听她喊他的名字,觉得好舒爽。
“再叫一次。”
难得他收起了火气,她赶紧顺应他的要求,再叫一遍。“韫礼。”
“嗯!”他满意一笑。“我看了你的设计图了,很好。”
“谢谢。但传真稿是黑白的,今天我带了色卡给你看。”
“那我们找个地方坐吧!”他方向盘一打,将她带到已经订好位子的餐厅。
那是一间装潢朴实的居酒屋,大异于一般高不可攀的日式料理店,一层楼的平房,拉开纸门走入,一间间小棒间里铺着榻榻米,充满“家”的味道,十分舒适。
穿着和服的老板娘领着他们进入一间小房间,郝韫体和唐欣脱下鞋子,坐在榻榻米上。
点完菜,唐欣看着他像回到家里一样,很自然地拉下领带。
“你?凑饫铮俊?br>
“这里是韫霆就是我小弟,他有一点投资,所以我们常在这里举行家庭聚会。”
“韫霆!是不是写小说那个?”
“姑妈告诉你的?”
唐欣领首。“听说他的小说卖得很好。”
“是很畅销,但他专写社会黑暗面、或政府弊案之类的写实小说,搞不好哪一天会被干掉,很难说。”他抿抿唇,很不开心她对小弟了解这么多。“邱离找你做什么?”
噢喔!他的脸色又开始变了!唐欣内心忐忑,更加小心回话。
“不就谈一些工作室装潢的问题。”
“他送你花!”
“合伙人彼此送花,不过是一种礼貌。”
“但男人送女人花就不一样了,而且”他一脸的指控。“他还想拉你的手。”
“他没拉到。”她揉着太阳穴,头都疼了。他的质问没道理啊!不过是连朋友都谈不上的交情,他管谁送她花?
“那是因为我先一步拉走你。”邱离该庆幸自己没拉到唐欣,不然郝韫礼打断他的手。
“韫礼,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我们今天出来不是要谈设计图的事吗?我们来讨论色卡好不好?”
“不好,你先回答我,邱离为什么要送你花?”
“唉!”她没有跟男人这样纠缠不清的经验,真不知该如何应付他的任性。“他想请我吃饭,但我拒绝了。”
“你不喜欢跟他去吃饭?”而她却跟他来了,那是不是表示,在她心中他是不一样的?
“我不喜欢随便让人请吃饭。”
果然在她眼中,他不是随便的人。郝韫礼心中的怒火燃得快、灭得也快,一下子转怒为喜。
“来看色卡吧!”
流星都没他脸色闪耀得快。面对他的喜怒无常,唐欣真被打败了。
“我想用红色为基调来装饰你的工作室。”她拿出几张彩色设计图和一叠色卡指给他看。
郝韫礼第一次发现世上有这么多种不同的红、粉红、砖红、赭红、朱红或深、或浅,变化万千。
“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唐欣指着设计图面为他做解释。“我为你做的最基本设计是用各种深深浅浅的红,隔出每个功能不同的立体空间。”
“我不知道。”郝韫礼摇头。“我根本分不出这么多不同的红色,只是用红色会不会太艳?”
“我会尽量只表现出它的抢眼,收敛艳光。”
他注视着设计图,看起来真是漂亮又有质感。
“你拿主意吧!但这么复杂的设计,赶得及开幕日吗?”
“可以。”她肯定地加重语气。“我一定会如期完成。”
“那就照你的意思做吧!”他折起设计图,递还给她。
这时,他们点的菜刚好送到。
唐欣试了口味噌醋章鱼,香q的口感令人食指大动。
“想不到这里的菜做得这么好。”
“你喜欢可以?闯裕岫腋习逡徽殴蟊隹u悖梢源虬苏郏队闼媸崩凑饫镉貌停 ?br>
“也可以带亲朋好友来吗?”
“男的?”他忽地叭一声放下筷子。
“我妹妹啦!”她喝下一口清酒,暖暖的酒意在粉颊上烧出两朵明艳的红花。“你不要老是突然生气好不好?”
“我”他是有点神经过敏了。以往脾气虽不好,却没跟她在一起这样容易激动,简直变成一颗不定时炸弹了。“对不起。”
“有时候我真不知该如何与你相处。”唐欣忍不住轻叹。“我了解你人很好、心肠也善良,可是脾气太差了,难免令人心生畏惧。”
“你也怕我?”从来也毫不在乎的事,此刻却因为她的在意,而变得难以忍受,他恨她的退缩。
唐欣吟哦沉思片刻。“倒不会害怕,我晓得你不会随便伤害人。”念头一转,她扬唇淡笑。“其实只要你不大声吼,我反而觉得与你在一起很轻松,因为你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不像很多人,心里想什么没人知道。”
“那么你呢?你怎能老是笑着?”她连抱怨他的吼声都是温温柔柔的,让他是既愤怒又心怜。
“因为我很开心啊!快乐的时候不笑,难道要哭?”
是啊!怎么问都是这种答案,又不是白痴,怎可能天天开心、时时快乐。惶然中,他又有些气闷了。
“对了,你怎知我家地址?我好象没告诉你吧!”唐欣边吃着寿司,边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聊着。
“噗”郝韫礼口里的清酒抢进气管里,咳得面河邡赤。
“你怎么了?”她焦急地跑到他背后,轻拍他背,帮他顺气。“好点儿没?”
郝韫礼痛苦地摇头,趴在榻榻米上大口喘气。“你不要突然说些奇怪的话好吗?”叫他怎么好意思说,这地址是去威胁姑妈说出来的,姑妈还用那种很暧昧的眼光直盯着他,好象他做了什么天地不容的坏事。
“对不起,我一时忘了你跟郝姑妈是亲戚,地址一定是她告诉你的,瞧我迟钝的。”她一脸惭红。
郝韫礼顿时瘫软在榻榻米上起不来。还说迟钝咧,她根本是机灵过了头!
“你别再去跟姑妈讨论这件事了,知道吗?”他可不想再被耻笑一次。
“知道了。”唐欣领首,体贴地扶他起身。“你没事了吧?”
“嗯!”他坐起来,大大口地灌了杯清酒:“很可惜,今逃讴位订得太仓促,没有松扳牛排和河豚火锅好吃,改天有新鲜货空运到的时候,我再请你来吃。”
“你要请我吃饭?”她正在掏钱包的手僵了一下。
“怎么?你不喜欢?”他的好心情又在崩溃中。
“我以为应该是我请你呢!怎么好意思赚你的钱、又让你请客。”
“有什么关系,我高兴请你吃饭。”原来她是在意这个,他松了口气。
“走吧!我送你回家。”
“那就谢谢。”她恭恭敬敬地回了个礼,随他一起走到柜抬结帐。
郝韫礼一路上很开心地吹着口哨送她回家,没说什么、也没做些怪动作,只是在她下车前,突然冒出一句。
“喂!以后如果只有你一个人在家时,别乱开门放陌生人进去,也不能随便让其它男人请客,知道吗?”
唐欣愕然瞪大眼,目送他的车子离去,始终不明白他的喜怒无常所为何来?而那些难解的叮咛又是为了什么?
唯一的结论大概就是郝韫礼是个爱操心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