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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店的房间门一合上,皆川凛开始撕扯梁舒身上那袭黑纱粉花小洋装。
“凛”他的粗暴让她的肌肤都泛着疼痛。
他强行封吻住她的唇,不想从她口中听见反悔的话语,也不让自己有心思反悔。
她的身上有香气,而他只想把自己置身香气之中,偷取她的美好,彻底忘记自己的丑陋。
一路拉拉扯扯而来,到了床沿边,梁舒肩上的细带子已被扯落,袒露着贲起的小山丘,皆川凛淬然探入裙下一扯,在梁舒抗议前左手掌朝她一推,她跌落在床上,一脸的无助。
打开衣扣,他的胸膛一如梁舒所想的坦阔,单跪着上床,他将她围困狭小的空间中。
继续着撕扯的动作,他好像非将她身上的障碍完全剥除不可,意图让她陷入最赤裸的脆弱,丝帛的碎裂声每一响起,她的遮掩就少一寸。
“凛,不要这样。”梁舒清楚他是存心要羞辱她的。
他们鼻息的距离不过咫尺“你的不择手段不是无限?怎么,你反悔了?那么就停止你的好奇心。”他嘴角有着戏谑的弧度。
“你对我的粗暴是想证明什么,抑或是你想否认什么?证明我的错误,否认皆川樱子是你的母亲,还有你跟黑崎遥是异父兄弟的关系?”梁舒皱着眉,不甘示弱的再次挑战他的忌讳。
他单手扣住她的颈“住口,你给我住口,你没有资格问。不是,他们谁都不是!”低头又是一记惩罚的吻。
他口中的威士忌一如他此刻的狂傲,侵袭着她,费尽心力,她才再次脱困。
“凛,如果不是想否认,那么,我请你温柔的待我。”她将手抵在他身前,给彼此说话的空间。
皆川凛凝视着她泛红的肌肤,还有他渴求却不可得的无畏眼神,在眼神交会的瞬间,欲望让两人逐渐靠近。
“记住我的恶行,黑崎家会比我可恶上百倍。”话落,再次席卷而来的情欲更胜早先,他动作变温柔了,但却掠夺得更多,两人的袒露的部份也更多,皆川凛扭曲、残弱的右手也在这时候暴露。
“凛”她倒抽一口。
虽无意刺伤他,但是她的吃惊已经让他觉得狼狈。
“怎么,觉得恶心?”他用轻蔑的态度回应她的错愕。
在黑崎遥面前,这只手是否完好他觉得无所谓,可是在梁舒面前,他却讨厌这样的残缺。
“为什么,你出了什么意外?”
她触碰着他的右手,却惹来他不悦的甩离“不要用同情来掩饰你的厌恶。”他的眼神又充满敌意。
“不,不是这样的”
“住口,不要再让我听见你说话。”皆川凛烦躁的吻住她的唇。
现在他最不想要的就是同情,因为他正夺走别人的清白呢,同情之于他太可笑了,可突然之间,他后悔起自己对右手的莫不在意。
发烫的躯体面对面的坐卧交缠着,彼此的呼吸强烈又混浊,仿佛即将被吸人某个无底洞。
他口中的威士忌酒味叫她陶然而发晕,她口中的清酒味却让他依恋想品尝。
“凛”她失声娇喊,身子在他的碰触下,像要被火焰吞噬。
他碰触着她每一寸细致滑嫩的肌肤,她的反应清涩又直接,呢喃嘤咛逸口而出。
“梁舒,梁舒”他激动的唤着她的名字。
在最亲密的贴触中、在以为即将死去的前一秒,两人终于到达高潮,若不是亲耳听闻,她怎么也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声音。
激情过后,梁舒偎在他身边睡睡醒醒。若非发现自己对于他的情愫大过对于真相的渴求,她是不会让这场意外发生的,然而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啊!
即便在睡梦中可只要她一碰触到他的右手,酒酣的他便会惊觉的醒来一瞥,然后蹙眉不悦的转身痹篇睡去,然而她若选择反抗的背对着他,他又会伸来一手,揽着她的腰逼她面对。
没道理只有她喜欢上他,他却对她无动于衷,梁舒决定捉弄他。
天色微亮的早晨,拉开缠绕在她腰上的手,梁舒进入浴室沐浴,洗去情欲的气味,她浑身散着恶作剧的香甜。
打开包包,拿出手札本,她靠向皆川凛的身体,娇躯围着浴巾坐卧在他怀中,笔下沙沙的写着字。
鼻间嗅着香气,耳朵听着窸?的声音,皆川凛睁开眼,瞧见梁舒坐在床上,将他的身体当作椅子的靠背,手飞快的在本子上写着字。
“你在做什么?”他拧起了眉,因为想起他们的昨夜。
威士忌让他昨晚放开自找,却让他今早有些头疼,不过更叫他头疼还有此刻围裹浴巾的女人,及床上的血渍。
她是处子
“当然是写你的人物侧写啊!”“什么!不准写!”他的面容浮现着阴郁。
这时门铃声响起,梁舒一古脑儿的下床。
皆川凛突然想到,万一门外是黑崎遥跟宫泽,梁舒只怕会被宫泽盯上,惹来杀身之祸。
他紧张的对着远去的身影大喊“梁舒,别开门。”
瞧见他的担忧,她嫣然一笑,安抚的说;“是客房服务,我叫了早餐。”
皆川凛明显的松了口气。
然而呆坐在床上的他讨厌这种感觉,讨厌自己为她的清白愧疚,也讨厌自己为她的存在而担忧宫泽是否会找她麻烦。
梁舒拿着一包香烟跟打火机走来,往他身侧的空处一坐“给你的。”
“什么?”他瞪着她手中的香烟跟打火机“我不抽烟。”
“难怪你面色凝重,我想,你还是需要一根事后烟吧?”她径自打开香烟的盒盖,然后极其纯熟的点燃,凑到他嘴边“抽一口吧,连续剧都是这么演的,男人对于突然降临的上床意外,都需要一根事后烟排解烦躁。”
皆川凛发现自己破天荒的,竟无法维持面容的平静,他恼怒的夺过她指缝的香烟,火速下床往浴室走去,将香烟丢进马桶,按水一冲。
“你会抽烟?”他走回床边,瞪着床沿的她。
“第一次尝试喽!不过我不觉得有什么难的。”目光触即他的裸身,梁舒蓦然脸一红,拎起一件浴袍递给他“嗯,你要不要先穿上?”
他讪讪的接过浴袍披上“不要在我面前抽烟。”警告意味浓厚。
他不喜欢女人抽烟的风尘样,梁舒也不适合那样。
“放心,贴身采访的时候,我不会拿香烟熏你的。”
“没有什么贴身采访。”
“谁说没有,我付出代价,你也该信守承诺。”就知道他会反悔。
“谁告诉你喝醉酒的男人的话是可以信的?”现下他要赶紧洗去烦躁,恢复他平时的平静。
“那么我是不是也该把早上你老板交代的话,当作没这回事?”
“谁?你说谁?”原先要踏入浴室沐浴的他又踅了回来,揪起她的手腕追问。
“当然是黑崎遥,怎么你连老板是谁都忘了?”她嘲笑着他。
“他说了什么?”
“先说答应我的采访,然后签下合约,免得你又反悔。”梁舒把事先准备好的合约从包包拿出来,递给他。
皆川凛飞快的看过一遍合约内容,然后不屑的将合约扔回给她“你的脑袋里到底装什么东西?难道你不知道黑崎家的成员有多讨厌记者吗?你的下场我只能说令人堪虑。”
“怎么,你在担心我的安危?”梁舒挑衅的问他。
皆川凛脸色一赧“少自以为是,我只是不想那些保镖因你在台湾惹出事端,继而影响到明集团的投资。”
梁舒将之前的手札本扔给他“亲爱的,你看看我写得如何。”
什么亲爱的?不过,皆川凛却有点喜欢这种亲昵,因为他已经有许多年不曾跟一个人有过亲昵的感觉。
暗自窃喜的时间没有太久,皆川凛逐字阅读她所写的东西,每多看一句,他的脸色就更凝重一分。
“凛,我已经跟报社说好了,如果你拒绝我的贴身采访,这篇文字将会刊登报纸上,你说今天是晚报好,还是明日的早报好?”她故作困扰的瞅着脸色铁青的皆川凛。
“梁舒,我劝你不要”
“呵呵,那就先决定在明日的早报好了,我多给你一点时间考虑。凛,以明集团的低调,如果小老板身边的成员的消息曝光,对台湾媒体而言,不无小补吧?”
“梁舒”他真巴不得马上杀了她。
“快去洗澡,如果你想早一步知道黑崎遥还对我说了什么的话。”她不费吹灰之力,把向来坚毅不为外物所动的皆川凛赶进了浴室。
不消几分钟,洗了个战斗澡的皆川凛再次现身,忍着背上昨晚被她激情抓破皮的痛,他边穿衬衫边追问她。
“黑崎遥到底说什么!你快讲。”
“讲了你会带我一起去吗?我要采访你的一切。”梁舒不厌其烦的宣示她的决心。
“攸关生命安危,你不要任性。”
“你在担心我会受伤害?”她再度问。
“你快说!”
梁舒一阵娇笑“他说今天你属于我,要你带我去玩。”
“梁、舒”皆川凛终于见识到她的贪玩,连这拿来开玩笑,他气恼着自己昨夜对她太温柔。
见他打理好要出门,她嚷着“凛,你不可以走,我还没穿衣服。”
他走到门边回头冷然的望着她“等我离开饭店之后,饭店人员就会把衣服送上来,采访的事我劝你趁早打消念头。”
“你当真不怕我把刚才写的东西刊在报纸上。”
“梁舒,聪明如你,我相信你不会这样做的,我不希望你跟我的昨晚是绝响。”他恢复一贯冷然的表情,开门离去,心里是没有把握的。“早餐呢?”“你自己享用。”
“站住,皆川凛”
徒劳无功的呐喊,梁舒对着关上的门说:“好,你等着明天一早大吃一惊吧!”
***
一大早,门铃就响得十万火急。
在暗房里自得其乐的梁舒,被这火烧眉毛似的门铃声打断了兴致,此刻,她的脸色凝重得像极地的冰块。
身穿无袖棉上衣,以及麻纱质料的七分裤,梁舒连穿拖鞋都嫌麻烦,反正她现在只想把门铃拆下,然后赏门外那个家伙一顿排头。
霍然拉开门,但见罗闽笙扯着难看的笑容,拎着烧饼油条走进来,腋下还夹着报纸。
“你的钥匙呢?”梁舒双手环胸掐扁声的问。
“你的手机呢?”他如出一辙的反问。
梁舒睨了他一眼“不知道,很久没听它响过,你不会打看看,顺便帮我找它的下落,可能在厨房的柜子吧?我好像在那儿吃泡面时,接过你电话。”说着她顺势倒入了沙发。
可能?好像?罗闽笙哪能容许这种?饬娇傻幕卮稹?br>
“梁舒,那已经是一个礼拜前的事情了,而我找了你整整三天,家里的答录机你连开都没开,你是存心跟我的心脏过不去啊!”他先赏她一阵嘶吼,再免费附送她一记大白眼“喏,你的早餐。”
梁舒正坐起身“你的钥匙咧?你扔到哪里去?又不是不知道我讨厌人家按门铃,改天我把门铃拆了,看你怎么进来。”
“我搁在家里,没弄丢只是忘了带,那你这几天又去了哪里?昨天我来你这时接了好几通找你的电话,那个每日早报的总编辑在找你,十万火急的。”
“管他十万火急,不要烧到我就好。”一饮就是半杯的豆浆没了,她很有当水桶的潜力。
罗闽笙到厨房找出备受冷落的手机,再将它放置充电槽充电去,要不然梁舒永远不会理睬它。
“他说沙乌地阿拉伯遭攻击,想派你去利雅德做个长期的民族观察报导。喏,赶紧跟人家联络。”罗闽笙将写着对方联络方式的便条纸交给她。
“嗯。”接过便条纸,梁舒随手往桌上一搁,现在烧饼的魅力大过一切。
“我那天跟加藤那小子联络过了。”
“加藤?你跟他交情这么好,还会联络喔!”梁舒低笑。
瞧闽笙一脸郁闷,显然是又跟加藤起了口角。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就是不投缘,一个在台湾一个在日本,明明隔了老远,就还是有问题可以吵。
“谁希罕跟那个白痴联络,梁舒,认识你这么多年,加藤他为什么连一句中文都说不完整?”
好熟悉的话,记得加藤也这么说过。
“怎么,你们都说了些什么?”梁舒很好奇一个日文不溜,一个中文不行的家伙能吵什么。
罗闽笙起身拿了支室内拖把,像个老妈子的拖着地“我知道你在跟加藤玩什么把戏。”他眯起眼睛,带点威胁的说道。
那是什么表情!梁舒不以为意“那很好啊!”“不好,加藤说那个叫什么黑崎的人有黑道的背景,你明知道还要去穷搅和,万一你少了鼻子、眼睛,我怎么跟你老爸老妈说?从现在起我严格禁止你跟加藤来往,几年前你在日本出意外,你知不知道那一整个月,我天天都感觉到你老爸半夜在扯我的脚。”
梁舒噗哧的笑出声“闽笙,我记得后来医生说你是因为长期缺乏钙质,才会导致半夜睡到一半脚抽筋,这跟我爸应该没关系吧?依我爸那种有洁癖的男人,是不可能会鼓起勇气去拉你的香港脚的。”她嗑着烧饼,哈哈大笑起来,眼泪都要飙出来。
“我说有就是有,你妈还拔了我头发呢!看,我到现在头顶都还毛发稀疏。”罗闽笙还是指证历历的说道。
“闽笙小叔,从我认识你开始,你的秃发情况就一直没改善,虽然吃了不少柔沛,还是童山濯濯,我妈呢!她的洁癖更甚我老爸,所以更不会去拔你的头发。”
“哎呀!总之我就是不准你再跟加藤那家伙有来往,他说你过阵子还想去日本找他,我警告你,不准去!就算日本要跟我们中华队一起代表亚洲去打雅典奥运,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你最好马上终止你跟加藤的诡计,要不然我会用锁链把你绑起来。”
眼见闽笙又开始长篇大论,梁舒掏掏耳朵,连忙转移他的注意力“有买早报吧?”
“有,在桌上。”
梁舒关上耳朵,不想听长舌的罗闽笙继续喳呼个没完。她今天起个大早,为的就是等候火冒三丈的皆川凛找上门来,可不是专程要听闽笙的多嘴。
没错,她的确把稿子投给了报社,现在让她来瞧瞧明日早报是否一字不漏的将她撰写的新闻稿披露出来。
明集团来台计划的推手,小原流花艺的信仰者。
身为日本明集团的一员,皆川凛在商场上力助明集团的成长,私底下,他却是一仁醉心传统日本文化的男人,与明集团的黑崎夫人,同为出于小原流花道的艺术者
梁舒逐字逐句的念着这份报导,每多看一句,她便笑得益加放肆,她在想,此刻的皆川凛不知道是何表情,怒不可遏或是压抑?
原来逗他生气是不错玩的游戏,她竟然喜欢上这种游戏了。
“看什么,瞧你笑的!”
“我写的报导啦!费尽历尽艰辛才交了这一篇报导,不多看几眼怎么行呢?”
罗闽笙懒摆着手“好啦、好啦,我刚刚说的话不要忘记,你的手机在充电,我还要去公司应付那群难缠的女娃儿,先走了。”
孰料,门一开,一张铁青的脸正挂在他面前。
“啊”吓得罗闽笙大声嚷嚷,连退三步。
“怎么了?”梁舒别过脸问。
“他他”
傻在门口的罗闽笙指着面容冷峻的皆川凛,还来不及说句完整的话,皆川凛已经板着凶恶无比脸孔如狂风似的扫进来。
啪的一声,他将报纸重重的甩在梁舒面前,一双眼睛瞪得恁大,讳莫如深的瞅着她。
“你来了,吃过早餐没?”她好整以暇的问。
“这报导是你写的?”向来沉稳的皆川凛,双眼几乎要喷出火。
“嘻,昨天早上不是给你看过了,亲爱的,你贵人多忘事。”梁舒这才将桌上的长腿缩回,用一张笑脸仰看着他。
“请问你是哪家报社的人?”罗闽笙溜过来,对着盛怒中的皆川凛问道:“一定是因为梁舒没有帮你们写稿,不要这样,我们家梁舒很忙,不可能帮每家报社”
“住口!”皆川凛低吼。“闽笙,你先走。”梁舒终止罗闽笙的滔滔发言,要不然,皆川凛一定会不惜当场杀了她泄愤。
“不行,小舒,你一个女孩子家,对方这么凶狠,万一出事怎么办?”
“不会,他不会,你快走,要不然我叫老爸晚上去找你。”
罗闽笙不放心她的安危,可也不希望梁舒的老爸找他,一脸为难的看着她。
“你快走,我跟凛有事谈,快!”梁舒干脆动手把他往门外推“你不用担心,万一我真的挂了,你打电话给加藤,加藤会告诉你仇人是谁,不会让你愧对我老爸老妈的。”
砰!梁舒利落的关上门,重新回到客厅来面对这个浑身毛细孔竖得跟刺猬似的男人。
“坐着说吧!”她建议“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来找我唉,决定要让我采访你了吗?不过,这次你得表现你的诚意,凛,你说三顾茅庐如何?”她一派的轻松悠闲。
“谁准许你登这篇报导的?”皆川凛咬牙凝声问。
“呵呵,当然是报社的编辑。”她悠哉的喝着豆浆。
皆川凛钳扣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从沙发扯起,逼迫她面对他眼中的愤怒,豆浆洒了出来。
多想扭断她的脖子,好让关于她的一切都宣告终止,可是,那双黠慧的眼眸却又让他心生不舍。
下一秒,他使劲的甩开她,梁舒整个人重新跌入沙发,皆川凛恨自己下不了手,却也阻止不了她的目的。
“我说过,你若还是不答应,我就会把这篇报导交给报社。”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不单是让我惹上麻烦,还会为你自己招来杀身之祸!黑崎明最忌讳黑崎家的人在媒体前曝光,你擅自撰写我的私生活也就罢了,为什么连黑崎夫人都写进去?”
“黑崎夫人本来就是小原流门主之女,她会小原流的插花艺术值得大惊小敝吗?即便我不曾当面采访过她,出生花道名家,我的推测也合情合理。”
“可你错就错在把我与黑崎夫人并提在一篇报导中。”他与黑崎夫人这是黑崎明最痛恨的事。
“那你考虑得如何了?愿意答应我了吗?”
他无力的气恼“梁舒,停止你的计划,不要再打探明集团乃至黑崎家族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你不能因为你是记者,就强行将别人的生活大众的面前赤裸裸的呈现。”
“一旦成为公众人物,就没有隐私这种权利的,况且我没有披露你与黑崎家的关系,只是写了一篇最无害的报导。”她佯装无辜状。
“黑崎遥身边的宫泽是个有黑道背景的人,一旦黑崎明决定要痛下杀手,黑崎遥都不见得压制得住他,而你会有立即的危险,届时你还会认为追问我一些八百年前的事情值得吗?”
“如果真像你所说,不过是八百年前的事情,姑且不论当时痛苦或喜悦,人们都应该已走出那个情境,现在提及又何必刻意回避不敢面对?”她据理力争。
“梁舒,你要我说几次,攸关生死,不要固执你的真相好吗?”皆川凛真是对她好说歹说,可是见她还是固执得像路边的顽石,他干脆一把揽过她,苦口婆心的哄道:“听话好不好?”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抱她。梁舒偎在他身前,有着满满的满足,这是除父母之外,她感到最心安、最温暖的拥抱。
然而真相之于她还是有其重要性,她可以不公诸于世,但是她要知道他所有的一切,所以
她的眼底闪过狡诈“老话一句,你答应接受我的采访,我答应你不再擅自对媒体发稿,倘若不,明天你会见到另一篇报导。”
不等皆川凛抗议、斥责,梁舒捧住他的脸,主动的吻上他。
这男人,比她想像的还要让她喜欢,若不跟他纠缠一世,她是不会甘心情愿的。
***
在长桌上,皆川凛浅蘸笔墨,挥毫如行云流水。
身影端挺直立,眉宇平静舒缓,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已经被梁舒打得散乱不堪。
梁舒进到屋子,就看见他用着残疾的右手,写着看似绵软实则苍劲的书法。
“老子说:天得静则清,地得静则宁,神得静则灵,天地万物,无一例外。看来对于崇尚静、寂、雅的大和民族,这种修养至关重要。”
停下笔墨,皆川凛转身看着她“又有事?”
她径自又说:“不过,凛,你显得太过压抑,书法只是助长了你的压抑,你的心中未获得真正的平静。”
“与你何干。”背过身去,皆川凛脸上流露出无所遁形的恼怒。
“当然有关系,不过现在这不重点,你先出来帮我搬家。”
“什么?”他一脸错愕转过身。
“出来帮我搬东西,从今天起,只要你在这儿的一天,我也会在这儿住一天。”
“梁舒,谁许你搬来我家的?”舒缓的眉已经悄悄拢起。
“我自己准许的,既然我答应你不再对媒体发稿,那么你也该答应我接受采访,所以我搬进来是理所当然,不是吗?况且你接受了我的不择手段,就不得反悔。”
“滚出去,把你的东西、连同你的人通通给我滚出去!”皆川凛吼着。
“很抱歉,我听不懂。”梁舒转身回到车上,径自从后车箱搬起她的行囊,卖力的往屋子里拖行而来。
皆川凛凝着一张冰块脸,站在门前冷冷的看着她放肆的行径。
“哪个房间给我住?”
“这里只有一个房间,所以你请回。”
“那更好,我就跟你同房而居、同榻而眠。”她兀自高兴的说着。
“梁舒,孤男尊女同处一室,你都如此随便吗?”
“凛,你未免过于矫情,床都上了,不该做的事也做了,你现在才顾忌,会不会嫌晚了点?”她正立于他身前,仰看他的眼。
“你”他一时语塞。
“就当作是我惹上黑崎遥怕死,找你庇护我的安全,行吗?”突地,她踮起脚尖吻了他的嘴角,然后便推他回屋子去“去,不帮我就去练你的书法去,别摆个臭脸给我看。”
皆川凛憋着一肚子气,却无处发泄,脸色更是难看得可以“梁舒”
又吻他,难道她不知道男人是不能这样挑衅的?
看着她这样进进出出的,根本就把这儿当成是她自己家,浑然无视于他沉默的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