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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位被时代与父系家族所压迫的百年才女,是如何走过这含冤却未艳放的一生?
笆否?即使她甘心了,他也不甘心;他还没来得及好好地爱她,宠她,还没来得及将满腔滚烫的爱意倾诉于她,他怎能甘心!
他是恁地爱她,才会愚蠢地伤害她。
“乐扬”
霎时,一阵细碎的声音滑过乐扬敏感的耳际,筝声戛然停止,他随即狐疑地将筝放到一旁,坐在床畔,望着微睁开眼眸的唐诗意,一张俊颜霎时扭曲得像个孩子,泪水无预警地淌下他刚毅的脸庞,惊得唐诗意以为自己是入了黄泉地;否则怎会见到他哭了。
“你怎么了?”对于他肆无忌惮、紧环住她身子的举动,唐诗意的粉脸倏地一红,却又无力抗拒,只觉得一切怪异极了。
“你终于醒了”喉头颤动得厉害,居然令他说不出话来,可是他管不了自己现下的模样有多窝囊,仍是紧抱诠她,怕她像是昙花一现般,刹那间又自他的怀中消失。“你弹的筝好吵、好难听,死人都被你吵活了”虽然她还记得两人之间的嫌隙,但瞧他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令她无法斥责他一顿,只觉得心头暖烘烘的,原来男人也是会落泪的。
“无妨,终究是将你自黄泉路上拉回来了。”他倏地起身,双眸紧盯着她又要昏昏欲睡的粉脸,不禁赶紧拍了拍她。“别睡着,千万别睡着了。”
“我好累。”她只觉得她似乎睡了很久,但是她依然觉得很累。
敝了,她记得她是在湖畔,为何现下在他的身边,是被他寻回来了吗?
“不准睡,你还没听到我爱你的话!”他霸道地抱她坐起,不让她有再次昏睡的机会。
“你爱我?”她的粉脸忽地红似朝阳。
“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所有的事全都是我误会你,你要原谅我,一辈子都不准离开我!”霸道得近乎命令。
唐诗意的脑中一片空白,霎时难以接受他所说的话,直觉全身疲惫无力、双目朦胧,像是在黄泉路上。
“看着我,别把眼合上!”他将她摇醒,粗鲁似以往仿佛刚才的悲切柔情全都是假的。
“你有袭衣不就够了,还要我费事?”她半梦半醒,讥讽人的习性却不改。
“袭衣只是我的义妹,我跟她之间是清白的。”见她终于回话,他算是稍微安心。
“真的?”刹那间,哽在心头的郁闷似乎已烟消云散,现下在她面前的人是真真切切的乐扬。
“这一辈子我只要你,你不准再逃、不准再从我的眼前逃走,否则”
“如何?”她挣开晶莹的眸子,仔细地端详眼前仍带着泪的男人,伸起小手抚去那依然温热的泪,心头温温的。他对她若不是真情义,又怎会为她落泪?
“否则我就让你有了孩子,哪里也去不了!”
话落,他温热的唇覆上她的,感受着这虽仍微凉、却是真有温度的唇,再狂切地将舌伸入,采取她口中的甜蜜、吸吮着咸涩,令唐诗意睁开了羞涩的眼眸,望见他幽黯的眸子依然淌着泪。
“怎么了?”结束纠缠的吻,唐诗意惶恐地抚着他依然泪湿的脸,心痛莫名。
“别再离开我了。”该死,他居然懦弱得一再落泪,像个娘儿们。
“那你得先把筝弹得好听一点。”她突地抱紧他,在他的耳畔呢喃。
“那你得一生都别离开我。”他要承诺,只因不想再尝一次撕心裂肺、痛楚得几乎死去的苦,还有那壅塞心中、永无止境的惶惧与凄怆。
“好。”她甜甜地笑着,虽然她到现下还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的泪已说服她,可以令她前嫌尽释,再一次重头来。
直到现下,她才真正明白,愿意无声地站在夫君后头的女人,或许是为了礼教,但她知道自己是因为爱他,遂她愿意站在他的身后,愿意舍去自个儿的一切与他共谱一生,但
正当乐扬欲再吻上她的唇时,她突地将他推开。
“怎么了?”他不解。
“你嫌弃我的手。”她微扁着嘴,开始学会了撒娇。
“我承认那是我的错,但我不会再犯了,你也不能反悔你的誓言。”
“我考虑。”
“你是要毁约了?”
“或许是。”她躲进棉被里偷笑。
“娘子!”一把将她扯起的乐扬,正怒不可遏地瞪视着她。“你还需要再调教、调教。”
话落,他便顺势将她推倒,要两人从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从头学习。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