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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知道徐锐一定会来找她,所以婉拒了海伦娜以及梁文浩的邀请,推脱称有些累,早早就上床休息了。
一天的颠簸,江南也确实有些累了,靠在床上就睡着了。
这一睡就是好几个小时,等江南再次从睡梦中醒过来时,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看看窗外幽暗的夜色,江南的嘴角便立刻绽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因为她知道,从时间看,徐锐就快要来找她了。
当下江南便站起身,将房门打开了一道微不可察的缝隙。
过了没一会,虚掩着房门便无声无息的被推开了一条缝,然后一道高大矫健的身影便从门缝里溜了进来。
只看这身影,江南就知道他是徐锐。
房门再次合上,从走廊里漏进来的灯光便被挡在了外面,整个房间再次陷入黑暗,只有淡淡的星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笼罩着房间里对面而站的两人。
江南便有些莫名的激动,终于又见着了朝思暮想的爱人。
徐锐上前一步,走到江南面前站定,笑着说:“你就不怕别人溜进来?据我所知,那个梁文浩好像追你挺紧的,还有华中派谴军驻南京特务机关的机关长鸠田宽,刚才在大和旅社的门外,就一直在用眼角余光瞄你胸脯。”
“别人没你这色胆。”江南仰起脸撩了徐锐一眼,她必须强忍着,才能够控制住心中生起的,强烈的想要扑进徐锐怀里的冲动。
是的,此时此刻,江南很想一头扑进徐锐怀里。
徐锐再上前一步,几乎贴住了江南的身体,说:“那你就不怕我?”
江南再仰起俏脸,又撩了徐锐一眼,那对会说话的大眼睛分明在说,我要是怕你,又怎么会偷偷的给你留门?
美人如此暗示,徐锐哪还按捺得住?
没有半点犹豫,徐锐一把将江南扑倒在榻榻米上。
做工结实的榻榻米只发出了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响,反倒是江南被徐锐超过一百八十斤的体重压得嘤咛一声,气都快要喘不上来。
“你想压死我呀?”江南娇嗔一声,用小手撑住徐锐胡子拉碴的大嘴,不让吻下来。
徐锐嘿嘿的一笑,说道:“我听老人讲,女人有三百斤的承受力,我才一百八十斤,还差得远呢。”
江南一下气乐了,嗔道:“你从哪听来的胡说八道。”
真的是爱乌及乌,要是换成别人敢在江南面前这样口花花,比如说梁文浩敢这么说,江南早就一耳光扇过去,但是换成徐锐说,江南却只是觉得好笑,还有就是,带给江南一丝异样的情人之间的甜蜜。
徐锐说:“这可不是胡说八道,这可都是经验之谈。”
“经验之谈?”江南的一对大眼睛明亮得就像夜空下的星星,近距离看着徐锐,说,“是从白莲花身上总结出来的经验吧?”
白莲花,赛红拂,青白团有名的杀手,跟江南并称黑白双煞。
很显然,对于徐锐跟赛红拂相好的事,江南也是完全知情的。
徐锐的表情便微微一僵,饶是他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现代人,此刻也不免有些尴尬。
当下徐锐有些讪讪然的从江南的身上翻下来,就在这一霎那间,徐锐想起了江南向上级党组织递交的结婚报告,江南是想要跟他结婚的,可是他却真的给不了江南妻子的身份,至少现在不能。
而江南,又是极为传统的女子,她不像后世的女子那么开放,后世女子只要有眼缘,在一起亲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在这个时代,恐怕是不行的,所以,他不能像对待后世女子那样对待她,那是对她的亵渎。
世上事,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
徐锐此刻脸上所流露出的黯然,却又勾起了江南的那段记忆。
当她在广播里听说徐锐牺牲的消息时,江南感到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当时她想,如果真有可能的话,她甚至愿意拿这世上的一切去换取徐锐重生的机会,有些人有些事情,只有等到失去之后,你才会痛,才会追悔。
江南绝不愿意重温那样的记忆。
所以她要趁着一切都还来得及,把可能的遗憾都提前消除掉。
想到这,江南的心便热切起来,一个翻身就抱住了徐锐,说:“徐锐,抱紧我。”
徐锐的双手却僵着,抱也不是,不抱好像更不是,苦笑说道:“江南,你应该知道我跟赛红拂的事,我们……”
江南立刻伸出小手,压住了徐锐嘴唇,柔声说道:“我知道的,老王早就已经把什么事都告诉我了,除了赛红拂还有一个小桃红,对不对?没关系的,真没关系,我会等你,什么时候你倦了,想结婚了,咱们再结婚不迟。”
徐锐说:“好的,等我想结婚了就找你,现在……”
江南再次打断徐锐:“至于现在,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说完了,江南又抓起徐锐的手,轻轻摁在自己鼓鼓的****上。
江南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份上,徐锐哪还会犹豫?当即一个翻身压倒了江南身上,有句唐诗是怎么说的?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江南这么一朵娇滴滴的玫瑰花,不趁着她花期正盛之时采摘,难道等她凋零了再空自悔恨?
接下来没啥好说的,仿佛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似的,两个人在榻榻米上是抵死缠绵,江南虽然是篷门今始为君开,但是她良好的身体素质以及过人的柔韧性强化了她的战斗力,足足折腾了有一个多小时才肯放过徐锐。
事后,江南靠在徐锐怀里,气喘吁吁的问:“我好,还是白莲花好?”
徐锐很想说,各有各的好,江南虽然绰号黑玫瑰,但是一身皮肤却跟雪一样洁白,这让徐锐非常有感觉,赛红拂的肤色虽然没有江南的洁白,但是那双长腿却能极大的加分,徐锐是真的分不出两人的高下优劣。
但是徐锐终究是个中老手,绝对不会犯低级错误。
于是徐锐毫不犹豫的说道:“肯定是你,你最好。”
“口是心非,看你眼睛就知道你在撒谎。”江南明明对徐锐的答案很满意,却还是张口在徐锐的胸前咬了一口,留下了两排细细的牙齿印,女人的心思真的是很奇怪,既便是像江南这样典雅大方的女子,在情事上也是与常人无异。
徐锐惬意的吸了口事后烟,果断的转移了话题:“对了,你怎么也来苏州了?”
“你先说。”江南用脸颊在徐锐的胸膛上轻轻的摩挲着,说,“你来苏州干吗?”
“还不是为了黄金。”徐锐说,“你知道我们根据地一穷二白,现在急需要经费。”
江南微笑说:“如果是为了那批黄金,那你恐怕得白跑一趟了,因为这根本就是复兴社故意放出的风声,目的只是为了将日军特务机关的注意力从淀山湖引到澄湖,这样,复兴社就能够集中人力全力搜索淀山湖了。”
徐锐笑着说:“这么说,复兴社也不确定黄金的下落?”
“你觉得呢?”江南横了徐锐一眼,说,“复兴社要是知道黄金的下落,还用得着故意释放风声,把鬼子引往澄湖?”
徐锐又说道:“也就是说,鬼子也不知道黄金的下落?”
江南点头说:“从鸠田宽的反应来看,鬼子应该也不知道。”
徐锐又说道:“那你觉得,这批黄金最有可能藏匿在哪里?”
江南摇头说:“这个说不好,但是当时税警总团护送这批黄金离开上海时,走的是苏州河水路,被鬼子截住是在太湖,但是当小鬼子截住税警总团的押运部队时,发现船上的黄金已经被人调了包,所以从上海到太湖之间所有水道、水域都可能是藏匿点。”
徐锐又问道:“难道就连宋子文也不知道这批黄金被藏匿在了什么地点?”
江南摇头说:“就我们复兴社得到的情报,护送黄金的税警总团独立1营已经在太湖集体殉国,无一人生还,所以就连宋子文也不知道这批黄金的具体下落,为了这事,蒋委员长还极其罕见的对宋子文发了脾气。”
听到这里,徐锐才彻底放了心。
徐锐又问:“对了,像这次的事情是不是很多?”
“那肯定。”江南点头说,“所以我劝你还是别去趟这浑水了,因为从上海到太湖的苏州河水道以及附近的水域都布满了复兴社、青白团以及鬼子的眼线,先不说你能不能找着这批黄金,就算是找着了,也只能是替他人作嫁衣裳。”
听到这里,徐锐就知道取回黄金已经没可能,至少在复兴社、青白团以及鬼子的特务机关没消停之前,绝不可能办到,看来只能想办法带走那家洋灰厂,要不然,这趟苏州之行还真就是白来了,不过,带走洋灰厂也是不大容易。
那毕竟是家工厂,不只一两台设备,雇条小船开着就能走人。
“不说了,睡觉。”徐锐想得脑仁疼,便索性不再想这个问题,搂着江南躺倒在榻榻米上,一双禄山爪又开始变得不老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