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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页,看不懂
两页还是看不懂
三页,愈看愈迷糊
四页放弃、放弃了。
她抬头,茫然地望着他“阿杨,这里面一个字也没有,老是看到一对男女纠缠在一起,只是姿势不同而已莫非个中奥妙就在这些变化之中?”葯儿忽然端著一脸高深莫测的严肃表情,低头又仔细地研究起来。
霍青杨顿觉不可思议!
早已不记得第一次翻这种书是什么时候了,倒是记得当时是云天驿去他爹房里偷来看的,那时两人都看得面河邡赤,却抢得差点打了起来唉,那是多久时候的事了呢?
这葯儿,过两年也该是成亲的年纪了,城里也有他这年纪就已成亲的了。
“奇怪了看了老半天,我就是不懂。师父曾夸我资质极佳,是练武奇才,师父所有的武功秘笈我都看过了,也是简单易懂,怎么这本我就看不懂呢?果然一山还有一山高啊。”
说得,霍青杨不由得内心惭愧。玩弄一个用功向学又认真直率的好孩子,会不会有报应呢?
“不懂就算了,别看了。”霍青杨把书收了起来。
葯儿有一些失望。“你是不是嫌我笨了,所以不想跟我解说?”
霍青杨望着她,幽幽叹气是该让他明白一点男女情事,否则他到了娶妻的年纪,还懵懂无知,那也难看但为什么得是他来教他呢?他又不是他爹或他兄长。
谁教,方才有意戏弄他呢,唉。
带他去见识、见识,算是弥补吧。
是夜,月光在闪耀的灯火下黯淡
“湮雨楼?”
葯儿抬头,望着华丽的牌楼,冷冷的表情,心里却是兴奋而雀跃。
阿杨说是为了她,特地带她来的地方呢会是个什么地方呢?
什么地方都无妨,反正她心情好。
“哎呀!是霍老板,您好久不曾上我们这儿来了呢,湮柔想您可想得紧呢!快请进、快请进!”
葯儿拉回目光,缓缓看向那发出尖锐刺耳声音的源头一身艳红的妇人,脸上堆满了笑奇怪,同样是笑,为什么她笑起来特别惹人厌恶呢?
她不喜欢这妇人。
“李老板,湮柔、雨柔这会儿有空吗?”
葯儿回头,望着那张俊美脸孔也是一脸的笑
“霍老板难得大驾光临,咱们湮雨楼的两位红牌就是再忙,也得出来陪您喝一杯呢?矗搿3搿馕灰牵俊?br>
“别碰我!”葯儿狠狠瞪她一眼,扫开了她那只手。
“啊,是是,真是对不起。”老捣见多了形形色色的客人,脸上自然还端著笑容。
霍青杨瞥她一眼,向老鸭说道:“李老板,这位是在下的朋友,他姓王。葯儿,这位李老板是湮雨楼的主人。”
葯儿依然冷冷地不说话。
李老板赶紧堆了满脸笑容,热呼呼地说道:“王公子初次来,想必陌生,既然是霍老板的朋友,那就是咱们湮雨楼的贵客,还望您以后多过来走走。”
“李老板,带路吧。”
“好,请、请。小翠!快去请湮柔、雨柔准备一下,霍老板来了!”
“是!”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这湮柔、雨柔又是谁?她看见男男女女,搂搂抱抱,心更狐疑
不是说靠得太近,会破坏姑娘名誉吗?怎么这地方和阿杨说的都不一样?
她望着霍青杨,想问。但见他一直走,没停下脚步狐疑、狐疑、狐疑一会儿再问。
青楼。
她又多知道了一个词儿。
原来这地方叫青楼,这些被人搂搂抱抱的女子是出卖皮肉赚钱的,所以没有所谓的破坏名誉之说因为这些姑娘早巳不是良家妇女
丢下湮柔、雨柔,她把霍青杨拉到一旁。
“什么是良家妇女、青楼女子?为何女子还有这些分别?何以被男子搂抱、陪男子琴棋书画,能赚取银两?”下棋居然可以赚钱,怎不早说呢。
葯儿有一堆的问题。霍青杨望着她,只觉不可思议,到了这种地方,温香软玉,投怀送抱,是男子便自销魂,哪还有如此多疑问?
只得说,他求知的精神实在可佳。霍青杨瞅著她,来了兴致,便二解说,让她明白良家妇女、青楼女子之别,也同时让她了解这个地方,是专门解决男人需要的场所。
等葯儿点头明白后,他又回到湮柔身旁去。
葯儿站在那儿,百思莫解地瞅著霍青杨。
既是男子才会来的地方说是为了她才带她来,可他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啊。明明他是个女子不是吗?
奇怪,太奇怪了。
“王公子,咱们来下一盘棋可好?”柔媚女子莲步走来,一身云衣轻飘,莲容儿脸上尽是迷人笑意。湮柔、雨柔是姐妹,眼前这是雨柔。
葯儿漠然望着她,目光里却始终不曾把她看进去那两人靠得可真近。葯儿不自觉地皱眉。
那湮柔打从霍青杨进门,眼光就始终黏在他身上。
“王公子,这里请。”雨柔依然热切招呼道。
葯儿冷冷瞅著这女子笑容挺亲切,起码不令人讨厌下棋啊好吧,反正无事可做。
走近棋盘,她在对面坐下来。
两人对弈,葯儿眼光却总是不自主飘到旁边去冷冷地,瞥著那愈靠愈近的两人不,是那名女子一直往霍青杨身上依偎过去。
莫非她也想睡吗?
就像她一样,在阿杨身边就能够睡得很好,现在都非得有他,才能够睡得著。
她也想跟阿杨睡吗?
为什么阿杨会来这地方呢?
“王公子?”雨柔笑望着举棋不定的葯儿。
她一扯眉,干脆盯著棋盘不再看过去真搞不仅霍青杨这个人呢是为了掩人耳目吗?明明是女子不是吗?她管他跟谁靠得近做什么?真是奇怪了
不想、不想了,专心下棋!
待葯儿心神一定,没多少时间,一盘棋已经赢定。
雨柔笑了起来,眼里满是仰慕神采“王公子棋艺过人,实在令人佩服。”
一听说葯儿赢了雨柔,霍青杨马上瞧了过来,笑道:“想不到雨柔姑娘如此喜欢葯儿。”
喜欢她?葯儿茫然地望着霍青杨。
“葯儿,这位雨柔姑娘只肯伺候棋艺赢过她的人,看起来雨柔姑娘是非常中意你
雨柔站起来,回过身去“霍老板误会了,王公子确实棋高一著,是雨柔技不如人。”
“哦?”霍青杨似乎还有怀疑。
葯儿缓缓扯眉“你是说,她方才是故意让我?”
“不,真的是霍老板误会了。”
“嗯,雨柔对弈棋很认真,她是不会放水的。”湮柔笑道。
葯儿撇头,瞥向那张不时瞅著霍青杨笑如春花开的娇颜她极不喜欢这女子。
“果真如此,那改日该要来讨教一番。”霍青杨对弈棋也有兴趣。城里能够赢过雨柔的人寥寥无几哩。
听他这一说,葯儿直言“何须改日,现在就可来一盘。”
“不,晚了雨柔姑娘还等著你呢,我可不做不识趣之人。”他意有所指地说道。
讨厌,他此时的笑容真令人讨厌。葯儿瞪著一双冷眼看着他和那名女子靠近的模样。
“好,那就失陪了。”她拉起雨柔,离开了这间房。
但一出来,她就放开了雨柔,呆呆地站在那儿望着池里的月明明是女子不是吗?是女子的不是吗?
雨柔在一旁,静静地笑望着她“王姑娘一身男儿装扮,可是有苦衷?”
葯儿一怔,瞪大著眼睛朝她望过来
“你说什么?”
“青楼女子阅人无数,是男是女,一眼便知。”她淡淡一笑,语气显得淡漠了。
葯儿第一回正眼看着她。“你早就看出来了?”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跟霍老板说的。”一想到霍青杨居然要她来伺候一名女子,她便觉好笑。日后霍青杨若得知真相,恐怕有好一段时间不肯上湮雨楼来了。
“依你的意思那其他人呢?”
“我想,李老板应该也是知道的,不过她这人从来不会跟银两过不去,何况她也不想得罪霍老板,所以没有拆穿。湮柔和其他姐妹应该是不知道,她们所有心思都在霍老板身上了。”雨柔坦承地笑言。
葯儿一直凝视著她要问吗?该问吗?
见她欲言又止,雨柔微微一笑“王姑娘有心事?”
她撇过头去“别喊我姑娘,我不习惯。”
“好吧,我还是喊你王公子好了。”反正,都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只要心里雪亮,不用在乎这一层表相。
葯儿扯起眉头,眼光不自觉回到那间房。“今晚他们一起吗?”
雨柔也跟著回过头去“嗯,是啊。”
葯儿缓缓把目光转向她,认真而严肃地凝望着她。
“王公子?”见她不语,她也看不出她的心事,便一脸疑惑。
“我问你”“是?”为何又不说了?
葯儿紧紧扯著眉头,把脸凑近她在她耳边低声问:“他是男是女?”
雨柔一愣,端著一脸茫然瞅著葯儿无比严肃的脸色,她不敢小觑。“敢问公子,他指的是谁?”
“阿杨就是霍青杨。”她喃喃,一颗心莫名地起伏不定。
满脸讶异写在那张柔媚的脸上,她吃惊地望着葯儿
“你以为霍老板是女子?”
“他是不是?”她严肃的追问。
见她如此认真,差点笑出声来的雨柔憋著一脸不自然的表情,为她如此荒唐的猜测勉强解释“霍老板的确是少有的俊美奇男子,也难怪你误会了不过,他若是女子,这里众多姐妹,也不会为他如此著迷,他的性别,是无庸置疑的。”
葯儿笔直地站著,瞪著她,好半晌不说话。
久久,雨柔终于忍不住。
“王公子?”那张脸冷冷地,很难猜测在想什么呢,只要她不说话,她想大概没有人能看透她的心事吧。
“当作我们没谈过这件事。”只有青稚的声音,泄漏了她的心思。
“好。”那口气之冷,她也不敢说不好呢。
“走吧,到你房里去。”
“你”“嗯?”
“不,请。”招待女子,她还是头一回呢。
这位“王公子”究竟要做什么啊?
是男
是男
是男是男的。
内心无比震惊,激动难以平静他居然是男的!
究竟在想什么呢?坐在地上也有好一会儿了,她还要打坐多久呢?雨柔见她维持一个姿势不动已有一个时辰了,那双眼神冷冷地不知看着哪里,那张脸上毫无表情,从头到尾情绪不张。她见过那么多的人了,初次见到能够把一张人皮面具从头戴到尾的人这不知要练多久呢。
说是佩服她,却也莫名地看得心酸她该是喜欢霍青杨的吧?虽然面无表情,可那双眼睛始终只把霍青杨看在眼里不管她把他当作是男是女,总之她该是喜欢他的,却要眼看他和湮柔共度良宵为何能够不作声呢?
这位姑娘心里在想什么,真是叫人猜摸不透。
“王公子,您不睡一会儿吗?”她看得都累了呢。
毫无动静,雨柔靠近了些,又喊了一声“王公子?”
男男是男的
阿杨是男的
没有反应。她干脆蹲下来,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好好可怕,那眼睛一眨也未眨呢!
她缩回了手,呆呆地看着。
夜深,人静了
又是一个时辰,她还是一个姿势,一个表情实在令人佩服。雨柔早已睡意深,撑不住,干脆先睡了。
男男男
是男的
是男的
她
她
她
她是怎么了?
她的心是怎么了?
好快
跳得好快哦!
“回去了?”
“嗯,天未亮,王公子就已走了。”雨柔轻掩朱唇,睡眼惺忪昨夜方才入睡,就被葯儿给吵醒,拉著她问了一堆话
霍青杨若有所思瞅著她“那你们昨晚,可有”
雨柔脸一红,瞥他一眼,想笑却又不敢笑“如霍老板所愿,相信该知道的,王公子都已知道了。”方才知,那葯儿实在是世间少有,罕见的心思单纯又率真的姑娘,她还怕说太多,玷污了她那颗纯洁的心呢。
霍青杨一心想到,如此一来葯儿就不会再缠著他问东问西,便松了口气只是,葯儿为何未等他,先行离去呢?
满腹狐疑,他踏出湮雨楼,步伐有些匆忙而未觉,一回到过云庄
“霍老板,早。”大门的守卫马上为他把门拉开。
“早。”霍青杨急急进门,一踩入内,忽然停住脚步,转身伸手挡住又将关起的门“杜义,葯儿人呢?”
“王公子?属下一早还未看到他。”
“你该是凌晨就守在这里的?”
“是的,属下这十日负责夜里轮守,一会儿就要换人了。”
“一直没看到他吗?”
“是。”
霍青杨点点头,进府里去不回来,他是上哪里去了?也不交代一声!
罢了,罢了,不管他了,随他去,他有一堆事情要处理,没有闲暇去管他。他要上哪里都随他去!
反正大抵是贪玩,累了就会回来了。
“霍老板,您回来了,用早膳了吗?”
“嗯。陈总管,劳烦你把文二找来,还要请他把商行帐簿带著。”
“是。”
陈总管转身正要出去,霍青杨忽然想起什么,喊住了他“总管。”
“是?”陈总管又回头。
既然天未亮就离开了湮雨楼,那肯定也未在那儿用膳。他低瞅著案上一叠欠款,现在才想起,葯儿身无分文
那该是肚皮叫了就会回来吧?
“还是劳你吩咐厨房,准备早膳吧。”
“是。”
一日,两日,三日
日出,日落,又一个夕阳西沉
霍青杨缓缓地闭眼,疲惫写在脸上。
已经派出众多的人力寻找,云天驿夫妻依然毫无下落。不愧是过云庄的庄主啊,他对过云庄的人力分布和情报收集都再了解不过,他要是有心要躲,的确是很难找到他。
这个不负责任的云天驿!
该死的家伙!
他张开眼,冰冷的眼神凝睇案上的一堆杂务居然要他接庄主之位,这自私的家伙!
他岂可能放著优闲的日子不过,去给自己揽一堆“别人家的责任”!
砰!门被莽撞的推开,一名少年大步地跨了进来。
“霍大哥,你叫我?”
霍青杨瞅著他就算要接位子,也该是这小子来接。
“天柱,请坐。”就算年纪尚轻,就算行为鲁莽,就算还未能成大器,就算他只用武力不用脑袋,说到要接庄主之位,也该是非他莫属。
“霍大哥,我正好也有事找你哩。”云天柱这副急性子总是忍不住先吐为快。
“哦?”霍青杨沉著一笑他喉咙未开,已被他给看透了肚子里的话了,要接过云庄,还得磨练才能用。
“哼,我再也受不了那种无聊到死的工作了,我不去商行了,我要到镖局去。”趁他大哥不在,他要赶紧把自己的工作给换了,并且在镖局闯出一番作为来,等他大哥回来,就会对他刮目相待了。
“这个嘛庄主不在,我难以作主。”
“霍大哥,只要你说一声,你家那妹子就会让我进镖局了,你到底肯不肯啊?”他一向对霍青杨的感觉,就是“商人”、“文人”等于弱流之辈,吼他一吼,他便得从了。
霍青杨微微一笑,起身走出案后,离开一堆的杂务,必恭必敬地对云天柱拱手道:“你是过云庄的二老爷,如今庄主不在,过云庄里你是主人,别说一云镖局你想掌握没有人能过问,就是二云商行、三云钱庄也由得你来去我霍家兄妹算得什么?”
云天柱全身一冷,头皮一阵发麻。
“霍、霍大哥不、不管怎么说,我大哥离去前请你代为打理过云庄,我总得跟你说一声。”
“不敢。既然二爷对在下不满,那定是在下有不是之处,再说了,在下也不过是个外人,过云庄还是交给二爷打理为妥。”他低头理了理衣袖,嘴角的笑容始终不去。
“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一连退了好几步,险些把手里那把裂地刀给吓掉了。云天柱可慌了,那么大的过云庄,他可打理不来哩。“我、我的意思是我只是想进镖局去啊!”在商行,他根本无用武之地,那是埋没他啊!
霍青杨回头,瞅著案上一堆等待处理的杂务“你可有想过,若是庄主迟迟未归,过云庄你该如何?”
云天柱一怔,逃避的眼光甚至不敢跟随他瞥到案上去他大哥若是一直未归这种事情他想都没有想过。过云庄如何处理?一向都有他大哥在,就算大哥不在,也是把过云庄交给霍青杨暂代,他从来不曾想过那么大的一个过云庄会成为他一个人的责任,怎么如今突然问他这种问题他脸色一白,双腿有些颤抖。
“霍、霍大哥不是有你在吗?你过云庄有你如同我大哥在一样。”他勉强咧嘴笑了笑。
“你云家事业,干我霍青杨何事?”他沉了脸,一双冰冷眼神瞪向那张年轻发白的脸色“你想进镖局,请首先把商行和钱庄的帐目看懂再说吧这是我今日找你来的目的。”
“我我错了!霍大哥,你饶了我吧”他以后再也不敢小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商人”了。
“二爷,请过来吧。”对他的哀号,霍青杨置若罔闻。
不要啊大哥,快回来吧!他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