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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长安城内有座金阁寺,里头供奉的神佛最灵验,只要心诚保证有求必应。
这日,大雨刚停,天边还挂着一道虹彩,来金阁寺上香的香客,比往常多了一倍,没法子,这几天大家都被这场雨闷坏了,趁着雨停,人人都想出门溜达。
金阁寺的月老庙里,来上香的女子都眼波含笑,面带桃花,可角落里,有一个眼睛红肿的女子看来有些怪异,只见她拿着香,一会虔诚地祝祷默念,一会又指着月老像,像只茶壶似的怒目瞠斥。
“我说月老啊,平时我尹蔻儿虽然佛都专挑大尊的拜,可是我也没对你不起呀,你干嘛那么不长眼,红线乱绑,给我挑了那个什么丈夫”她眼泪在眼眶里转了转,硬是忍住“我不管,反正长安城里随手抓一个不是什么王公就是权贵,随便你选一个,没有楚浪那个坏胚子英俊有钱也没关系,我要换夫啦”
话还没说完,感觉到一双大掌包住自己的柔荑,她抬眼一看,不出所料,果然是他。
“你来干嘛?啊”她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没想到却叫香给烫着了。
楚浪心疼的连忙审视着她的伤口,轻柔地为她吹着气“你看你,痛不痛?你到底在生什么气?”他真的不明白,这几天他带着她上长安城来谈笔生意,顺便拜会宰相大人对,就是从那天起,蔻儿就不对劲了。
“我要换一个丈夫啦!”她在心里叫着,都是他害的,害得她未出世的儿子或者是女儿,少了桩好姻缘。“你害我儿子没宰相的女儿娶,我也不要你这个丈夫了啦!”
他松口气,原来是这原因。“蔻儿,你那天到底有没有瞧清楚宰相大人的模样?”
模样?嗯,好像没有。“管他长什么样,人家宰相大人和他刚怀孕的如夫人,说要和我肚子里的小孩指腹为婚耶!”可他,竟给人家一口回绝,打断她攀上这门亲的美梦。
“宰相大人头大如斗,眼斜、鼻塌、嘴阔,还有听说他的大公子十多岁了还像个三岁孩童般不知世事,二公子一出世就不良于行。你要我们孩儿去娶个或嫁个这样的人吗?”
嗄?不会吧!
经他这么一提醒,尹蔻儿才恍若大梦初醒。对喔,要是二十年后她的金孙长得跟宰相大人一样怎么办?恶她一定连抱都不敢抱。
转头看向月老像,她尴尬的笑了笑“月老,我不换了,这夫婿还是很好。还有,记住别乱绑我孩儿的红线,我常给佛祖上香的,罩子给我放亮点”
楚浪也看着月老像,双眼微微眯起来“你一个成了亲的妇人来拜月老做什么?”他刚刚好像有听到什么“换夫”的字眼。
闻言,她一愣,干笑两声尴尬地露出一副谄媚相,偎向他“没有啦,我来帮楚雁拜的啦,做人家嫂嫂的有责任嘛!”
“是吗?”他抬起她的下颚,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说:“记住,你是我的,这辈子休想给我爬墙出去换丈夫。”
“唉唷,有你这么棒的夫婿了,我上哪去换个更好的嘛呃,咱们走了吧!我饿了。”尹蔻儿拉着他,赶紧离开这里才是上策。
边走出寺她边说着笑话逗臭着一张脸的楚浪开心,没法子,他现在是她最大的金主,不好好巴结不行。
“哈哈哈你说好不好笑”可她的话突然被一阵惊逃诏地的哭诉声打断,好奇心一起,她也凑上围观的人群中,去瞧瞧怎么回事。
“好心的大爷、大娘,可怜我年纪小就没了爹,相依为命的娘现在又丢下我,我这不孝子没钱将娘亲殓葬,好心的爷,就买了我吧!”
原来是一个年约八、九岁的小男孩,正哭得好不凄惨,看来是想卖身葬母。
上前出了个价,他竟摇摇头说太少了,连为娘亲买口薄弊都买不起嗯,这孩子看起来似乎是可造之材,她对他十分有兴趣。
“我买”她出声喊,可看来这孩子抢手得很,还有人对他有兴趣。
她朝另外同出声要买他的人瞧去不会吧,是是
她们也看到她了,还有彼此怎么可能呢?
她们这四个曾在广州城共度一夜的女子,竟会有再相见的一天
陆黎儿先回过神来“你是绵绵,你是蔻儿,你是你是
她对她笑了笑“叫我侍书吧!”
尹蔻儿还是不敢相信地直笑着,她忍不住在心里暗自庆幸,还好当初有把那碗水给捐出去。然而还有种酸中带甜的滋味,她说不出来是什么。
那种感觉让人想笑,又想哭,还想紧紧地把她们抱住。
“恩人,原来你们一个叫蔻儿、一个叫侍书,还有那个最先救我的恩人叫什么?”
仇绵绵扳着手指,一个一个数着。
“我是黎儿。臭绵绵,那天我是第一次服侍人,伺候你一夜没怎么睡,结果你竟然不认得我!”
“认得、认得,人家只是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嘛!”她搔搔头,不好意思地说。
不知道她们现在好不好?从广州一别后,她们遇上的主子待她们厚道吗?
千万个关心,到了嘴边却只成了这一句“你们现在是哪个府上的丫头?”
如果可能的话,她要为她们赎身,她觉得如果她都能摆脱奴十的命运的话,她们也该能的。
仇绵绵摇摇头“我现在不是带衰奴了啦,是怒国的带衰怒后。”
陆黎儿惊叫连连“啧,我就说绵绵你好福气了嘛,还当了怒国王后耶!”
“嘻,那也没什么啦!”她不好意思地说。
“我夫婿是华府商号的华熙。你呢,侍书?”
侍书一笑“我现在是御史夫人了。”
尹蔻儿开心极了,实在太好了,她就知道她不会交错朋友,那碗水给得真值得。“我也不输你们唷,我丈夫是泉州首富楚家庄的当家楚浪,你们有空来作客呀!”
楚浪见她笑得开怀,也笑了,他的小夜明珠呀,似乎是找到了其他明灿珍珠同伴,他看着那三名女子身旁的男子,—种默契在男人们间流转着
他们,真是全天下最幸运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