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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夫妻情深,今天就让你们死在一块儿!”门“砰”地一声被踢开,走进三个人。为首的正是发话的人,居然是邬不白!水雪清和方侠衣大吃一惊,水雪清失声道:“怎么是你!”
方侠衣冷笑一声道:“还有鬼鸦王和钟石山。”邬不白道:“我们三人,是让你看见你才看得见,还有许多人马你还都看不见。”
水雪清一听,走到窗前向下一看,刚才喧嚣热闹的街市不知何时已静得一个小贩也不见,空空荡荡,静得诡异。邬不白此时说道:“我是来报两年的杀兄之仇的。你们两个,今天一个也走不了!”
方侠衣道:“我们隐姓埋名住在这儿,想不道你还是找来了。”邬不白嘿声笑道:“那只能怪你自己自投罗网,‘蝶恋楼’本来就是我的地方,这里自然有我的人。”方侠已也冷哼一声:“就凭你们这一群折翅的乌鸦?”
“哦?”邬不白挑着指甲,看着方侠衣的右手,道:“现在离你喝下那杯酒也有一盏茶的功夫了,你的右手还能动吗?”
方侠衣听了一惊,这才觉得自己右手指尖有一丝发麻,而且还在迅速蔓延,他怒吼一声:“酒里有”邬不百道:“‘花沾唇’,酒里下了我的‘花沾唇’,方侠衣,你完了。”
方侠衣觉得自己的右臂也已经在发麻,他看着桌上的酒杯闷声道:“卑鄙!我怎么会中你的毒,除非下毒的人““是我。”一个好听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方侠衣抬头,大惊失色道:“是你,小蝶!真的是你!”不知何时已不见了的小蝶此时转进房,站在邬不白身边,冷冷地看着不可置信的方侠衣:“我本来就是邬帮主的人,你的行踪也是我告的密。”
方侠衣觉得自己半身不能动,愤怒与痛苦更交着焚烧着他的心:“我对你这么好,你却出卖了我!”邬不白依旧看着方侠衣的右手:“你的右手已经不能动了吧?”
方侠衣缓缓转目,瞪着邬不白:“我右手是不能动,但我左手还能拔剑!”“还有我。我可没喝过你的‘花沾唇’。”
邬不白道:“可是他已经背叛了你。”水雪清神情坚定,一步一步走到方侠衣身边:“他对不起我是他的事,但我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对不起他,何况,你要杀的,本来就是我。”方侠衣内心波涛汹涌,想说什么却哽在咽喉:“雪清”
邬不摆冷哼一声:“那你们就一起死吧!”话一出口,大变骤至!鬼鸦王和钟石山如要挫骨扬灰般,一左一右同时出手,攻向水雪清!水雪清清叱一声,腰身一旋,两条白绢从袖中“呼”地飞出,与鬼鸦王、钟石山厮斗在一起。
在鬼鸦王、钟石山出手之际,邬不白怀中乌光一闪,一把小斧劈向方侠衣!方侠衣果真左手拔剑,其速毫不逊于右手,一时间斧与剑光黑白交错,邬不白竟也一时伤不了他,但方侠衣自己心里知道,虽然已用内力将药力逼在右半身。
但毕竟半身不能挪动,要挡住邬不白灵巧如泥鳅的小斧已是不易,长久打下去,内力渐渐消耗,最终会毒蔓全身。还有雪情,她怎么办?她闯得出重重包围吗?方侠衣想着就往水雪清那里看去。
只见人影纷飞,打得异常激烈。鬼鸦王、钟石山的武功似乎激进不少,但雪清的身子最近却不太好“哧”地一声,邬不白乘方侠衣分心之时,一斧砍中了他的右肩。
方侠衣一阵剧痛几乎昏晕过去,邬不白欲置他于死地,紧接又一斧当头砍下!方侠衣一咬牙,奋力举剑一格,又退了一步,但已接不住邬不白第二斧!
一条白绢横空飞来,挡在方侠身前,缠向邬不白手腕!邬不白连忙缩手,冷笑一声:“你自顾不暇,还来救这小子!”水雪清寒着俏容,不吭一声,两绢忽卷忽舒,一边挡住鬼鸦往与钟石山,一边缠向邬不白。
邬不白斧一抽回,方侠衣顿时斜倚窗边,虽然右肩受伤颇重,但随着鲜血流出,右手居然渐渐可以转动,麻痹感正在逐渐消退!正在此时,他看见一个不被注意的人影在悄悄掩向水雪清背后是小蝶!
鬼鸦王、钟石山、邬不白吸住水雪清的两条长绢,没人发现小蝶袖中精光一闪,一把匕首直刺向水雪清后心!但这一幕却落在方侠衣的眼里,他大惊失色,大喊一声:“雪清!”全力扑了过去!
水雪清猛回头,就看见了方侠衣不顾一切地扑过来,一个娇柔的女子手握一把精光闪闪的匕首猛然刺过来。一刹那间水雪清还不及反应,精光全没入了方侠衣的胸中!血狂涌。
方侠衣在倒下之前奋力一剑刺中小蝶,水雪清的一声惊呼夹着小蝶的一声惨叫,两个人同时缓缓倒下。水雪清转身,正好扶住了方侠衣倒下的身躯。她看见血迅速地染红了方侠衣半片衣衫,还在不断染红她的衣裙。
她强烈地感觉到,他要离开她了,是真的要永远离开了,那怎么可以?你可以不爱我,如果你快乐,我可以放手,但你不能死!你不能那么自私!我爱你,就算你背叛我不再对我好,我可以原谅,可以不再拥有,但你如果真的消失了。
教我的心到那里去寄托?水雪清的声音颤抖得如风中一只断线的风筝:“侠衣”方侠衣倒在水雪清的怀中,染红的手握着她颤抖的柔荑,眼中满是最后的深情。他想说,雪清,我欠你太多,我负了我们的誓言,厮受一生,永不分离。
雪清,我从来都是爱着你的,但却次次让你受伤。我好恨,恨自己不能给你幸福,恨命运如此捉弄。雪清,这一刀算是我向你还债,但我知道,欠下的还是太多。雪清,我真的要离开了,厮守一生,永不分离。
厮守一生,永不分离“雪清,对不起我爱你”他看见他的雪清张大嘴,摇头哭着抱着他,泪水模糊了她的眼,接着是脸,渐渐,他的雪清开始整个都模糊不清了,不清了一生厮受,永不“咣铛”一声,方侠衣手中的剑滑落在地。
邬不白一眼也没看倒在血泊中的小蝶,只一刻不离地死盯着方侠衣,直看到他真的死了,才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只剩下一个女流之辈了杀了她,我过去一切的秘密就不会有人知道了,啧啧,为什么这么多年她还是美若天仙。要杀她还真得狠心,但也绝不能放过她。
“投降吧。”他盯着依旧抱着方侠衣尸体的水雪清。水雪清没有动,她依旧看着方侠衣逝去生命的脸。侠衣,走了吗?你真的离开了吗?我一个人,终于只剩我一个人了,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还记得,我们在晨阳中相识,你说会将我融化,化为叮咚清水,流入你心田。一生厮守,永不分离。侠衣,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怀了我们的孩子,三个月了。
大夫说很有可能是龙凤胎,可是你每夜总是一回来便倒头就睡,我又怎么忍心吵醒你。一生厮守,永不分离“你丈夫已死了,整个‘蝶恋楼’全伏着我的人,我看你还是那么动人,比我那些女人强多了,先降了我,说不定我还留你一命。”
邬不白见水雪清跪在那里半晌,沉默不语,就又踏近了一步说到。侠衣,我好想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
但是,我不能负了我们的誓言。一生厮守,永不分离!我要为你报仇,他们每一个人都要血债血偿!侠衣,我们誓言,永不负!
水雪清小心地放下刚刚逝去的丈夫的尸体,一把抄起地上方侠衣留下的剑,愤然转身,以一种天地为之同悲的气势刺入自己的胸口!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