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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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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雯和雪雁春纤都相视一笑,然后上前帮着黛玉更衣,春纤果真给黛玉束起了发冠,黛玉倒还真成了一个翩翩后生,只是多了几分纤柔。

    黛玉笑道:“只看如今这般,倒是让我想起了过去爹娘还在的时光,那时候,爹爹总是带我出去,自然也是一身男装打扮,如今想想,真是值得怀念。”

    雪雁看着黛玉道:“老爷当年是如何的风骨,姑娘既然还记着,又何不将世俗眼光放在心上。”

    黛玉一愣,是啊,自己的父亲从来就不将世俗眼光放在心上,自己母亲只有自己一人,若是别的人家,早已经三妻四妾,为求后嗣,但是自己的父亲,竟然和母亲相濡以沫,即便是后来的姨娘,还是母亲设计后才有的,而自己自从进了荣国府,事事都小心,倒是忘却了大半原本的性格,如今听雪雁这么一说,原本就已经想通的心境更加的豁然,只笑对雪雁道:“你这丫头真正说到我心坎里了,只我林家是什么人,如何就能忘却这一份的风骨了,走吧,你们几个也去换了小厮衣衫,我们出去走走。”

    晴雯等三个丫头欢呼一声,只去换了衣衫,晴雯还带了一包碎银子:“出门可不能不带银子。”

    黛玉抿嘴一笑,带了三人,走出了厢房。

    因为还没到十五,所以来参加庙会的人不算多,但是也可算不少。

    黛玉四人也随意看看,一些小摊小贩的胭脂水粉,黛玉她们也没兴致,因此只绕过了胭脂水粉去看别的。

    “大家快来看啊,这是大漠金雕。”有人在含着。

    黛玉微微一笑,大漠金雕,那可是千年难得,哪里有了,只也不过书本上提到过,说这金雕日行千里,却凶猛异常,很难捉到,黛玉无心拥有,不过却也很好奇,因此走了过去。

    只见一个铁笼中关着一只大雕,金色的羽毛此刻似乎有点安然,傲然的气息依旧存在,但是掩不住眼中的孤单。

    黛玉心中一震,这绝对是有灵性的。

    “多少价格?”已经有人问了。

    那卖家笑道:“我们抓这雕也不容易,折了三五人,因此价格不得少于三十两。”

    三十两,只怕三百两都不为过,黛玉沉默了一会,然后低声跟晴雯说了几句。

    晴雯点了点头,出去了,很快就回来。

    虽然都知道这雕是好的,可是看它凶猛的样子,也知道是没驯化的,这样的东西买了,只怕得不偿失,因此虽然有几个人问价,但是一听三十两,都摇头了。

    黛玉上前,只道:“我买。”

    那卖家打量黛玉,微微一愣:“小爷真的要买,这金雕可是还没有驯化过的。”

    黛玉轻轻笑道:“我既然说了就会买,晴雯,付钱。”

    晴雯答应一声:“我们给你三十五两,你这笼子也一并卖我们了。”

    “自然自然。”那卖家开始的只点头,如此就成交了。

    黛玉因为买了金雕,也没有再逛,只带了金雕回,却没回厢房,而是到了竹林,然后轻轻打开笼子,黛玉轻声道:“我能做的就是这些,我知道你是有灵性的,只自己去吧,以后小心一点,所谓人心难测,别再被人抓了。”

    那金雕看着黛玉,似乎是打量,好一会才确定黛玉是真的要放自己,眼中有一丝光彩,轻巧出了笼子,朝天鸣叫一声,然后展开翅膀飞了起来,只飞了一半又回来,直接停到了黛玉的肩膀上,然后雕头轻轻磨蹭了一下黛玉,才再度飞走。

    晴雯一旁见了笑道:“这金雕倒是可爱,竟然吃姑娘的豆腐。”

    黛玉听了一愣,然后笑骂道:“你这妮子,胡扯什么,什么豆腐不豆腐,正经的这里收拾一下。”

    晴雯笑着将笼子收拾了起来,边收拾边道:“这东西也是,虽然不是很重,到底是也是笼子的,原本是用来装雕的,如今也不知道能做什么。”说着就走了。

    黛玉轻笑摇头,只看着天空,她放金雕,是因为她知道金雕不属于这里,既然能给它自由,为何就不放它自由呢。

    不过因为如此,黛玉也发现,其实庙会中还是有不少可以看的,次日就又一副男装打扮,只带了三个丫头走去看庙会。

    只是十五因为是正日,所以真的是人满为患,这人山人海也不外乎如此。

    黛玉素来不喜欢人多的感觉,因此跟昨儿相比,这回倒是少了那逛的感觉,原本想索性回去得了,无意中倒是被两个老人的棋局给吸引了。

    论气棋艺,在众姐妹中,迎春是绝对的第一,不过眼前这两个老人的棋局也是很诡异。

    黛玉对于围棋自然也喜欢,因此上前观看。

    玄衣老人贴了一目,蓝衣老者紧跟着一目。

    “不这样下的。”也不知道是谁,竟然指手画脚起来:“你应该这样下。”说着似乎还想动手。

    两位老者似乎并不动怒,要知道素来有规定,观棋不语真君子,就是说这别人下棋,旁边的人看是可以,但是不能动手开口,而眼前这个人竟然不但开口而且动手,难为这两个老者竟然一点都不厌烦。

    黛玉微微一笑,黛玉不喜这样,所以转身就要离开。

    “那位小哥,你说我说的对吗?”那人竟然还叫住了黛玉。

    黛玉回头,只轻声一笑:“对也好,错也好,不过一盘棋局,棋子在你们的手中,爱如何摆就如何摆,何必问我这个陌生的路人。”

    黛玉的话,倒是让蓝衣和玄衣两个老者都一愣,不约而同的看着黛玉,眼睛闪亮。

    “林公子,想不到你会来,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熟悉的声音,让黛玉转生,竟然是明月缺。

    黛玉笑道:“原来是明月公子,怎么也来逛庙会。”

    明月缺只是蓝衣和玄衣老者:“那是家父和一位世交伯父,他们非要来这里下棋,我只好陪了来。”又看了一眼似乎更加多的人群:“林公子打算接下来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