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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马蹄传来,来人直到帐前才匆匆跃下马“报!”
“二王子!”信使先行了礼,接着从背后拿出战略图放在桌上“王汗麾下军队已经团团围住松岭山口.奚族残余部众全往山里躲藏,王汗说军心土气高昂,问要不要继续攻?”
“守在松岭山口的营州即可。”
“可王汗认为徒然的守候会磨掉士气。”
信使说得委婉,但郁干狂知道阿古纳肯定是想急攻。
“请王汗稍后,侧锋部队部署好之后便马上可攻。”
“是!”信使匆匆离去。
郁干狂锁着浓眉凝视桌上的地形图,松岭山易守难攻,奚族虽只有十万兵士,是以逸待劳;相较之下,阿古纳的二十万士兵不见得占得了便宜。
“在想什么?”一双纤纤素手搭在他的肩上,力道适中地替他按摩。
郁干狂满足的轻叹一声,往后倒人妻子怀里,闭眼享受她的揉捏。
“在想如何让战马能历经长途的奔驰,而依然保持原有的速度。”
“契丹的丰貂马向来能日行千里,难道还不够吗?”
“那是指正常环境。”郁干狂拉着她坐到自己腿上,嗅了嗅她的发香“这时节风大,一般马儿逆风而行,一个时辰便会精疲力竭,丰貂马虽然能够奔驰十二时辰,仍然会因为风大而引起马儿的耳鼻不适,因而减缓了速度。”
班袭了解地点头,”所以奚族只需要守在顺风山头,便能不费吹灰地战胜逆风而行的马了?”
“是的,这正是汉人军队无法平定奚族叛乱的原因了。”
班袭拍拍有些微凸的腹部,笑着说:‘’我倒有个法子,让马儿不受风力困扰。”
郁于狂挑眉。
“只要将马儿的耳朵剪裂,两个鼻孔中间打通,通风一顺畅就不会有风声隆隆、风力灌鼻的问题了。”
郁干狂舆奋地说:“好!真是好法子,你真是太聪明了!”他击掌唤来马医,交代他马上动手办理。
班袭抬头望着专心研究地形的丈夫,他的眼神炯炯,旺盛的战斗力让他周身散发出继珠的光芒。她默默起身,站在丈夫身旁。
郁于狂又一击掌,唤来郁干酋长“你领着麾下大军,由松岭山另一头的锦州翻山过去,等部署好了再通知王汗穿过白狼河发动攻势,一同杀奚族个措手不及。”
“我马上去,包在我身上!”郁于长信心满满的说。
他又唤入大贺酋长“你留下,我带兵去接应王汗。”阿古纳不够冷静,只怕还未等部署好,便急着发动攻势,到时只怕惊动奚族、功亏一贯。所以他要亲自上阵。
“我知道了。”
郁干狂拍拍他的肩,正色说:“我将我最心爱的女人交到你手上,你能好好保护她吗?”
“我大贺所有勇士一定会誓死保护。”
郁于狂望着妻子“等我。”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分开过了。
她点点头,不让心里的担忧泄出“保重!”
果然不出郁于狂所料,王汗不等部署好便急急渡河,让等候在岸边的奚族弓箭手轻松地折损他大半兵力。
收到挫折的王汗并不因此而暂缓攻击,他自持马肥兵强,坚持要翻山越岭攻打奚族部队,却没料到逆风而驰的马儿,被震耳的风声扰乱了判断,一只只都不受骑兵控制了。
而不眠不休的契丹军队也疲于应付精神抖擞的奚族部队,两军交战片刻,阿古纳也让座下骏马抛到地上,至此胜败已定。
奚族钱都可汗骄傲的坐在马上鄙夷阿古纳。
“哟!这不是契丹王汗吗?失散失敬!”他身后的部队都哄笑一团。
阿古纳挣扎起身“要杀便杀吧,休想取笑!”
铺都可汗骑着马在他周围绕着围圈,‘’王汗这样说就见外了。咱们素来久邻,理应互相帮助,没想到契丹居然勾结汉人,企图灭我大奚!王汗哪王汗,该后悔了吧!”
阿古纳紧握拳头,不理会他的讪笑。
“好!有骨气!”钱都可汗转头要弓行手就位“咱们就送契丹一个刺清王汗吧!哈哈哈!”
霎时,丈外的山顶传来万马奔腾的巨响,奚族部队往上一瞧,有人率先惊叫:“是红海青的军队!”
一时间奚族部队纷纷后退,昔日与郁于江多次战斗的惨痛教训,仍让他们心悸不已。
“慢着!”钱都可汗喝叱:“他在逆风位,我们还怕他们吗?来人,准备好战斗位置。”
“可汗”众人公推国师出面“呃我们大家的意思是能不能先避避,不要跟红海青正面冲突,从来没有人能胜过红海青所带领的军队。
钱都可汗味起眼“还有契丹王汗在这,你怕什么!”他拔出背后长剑指着阿古纳“我要让郁干狂眼睁睁看着他的王汗,命丧我的手下。”
他瞄准阿古纳,慢馒的拉满弓
不远处的郁干狂一声令下,所有马匹整齐一致地踏步.力量之大洼地面都被震动了。
钱都可汗的箭矢落空了。他迅速抽出另一箭,可借他没有机会射出,在规律震动的情况下,郁于狂神速地抄行、搭弓射!
箭矢飞快、笔直的朝钱都可汗的方向射来。
直直射过他的心胸!
就在同一时间,奚族众人都还来不及反应的瞬间,由郁于狂所率领的军队一拥而上,将兵旅部队打了个措手不及!
残余的几千部众,也让守候在另一头的郁于酋长给顺利擒住。
阿古纳眼睁睁看着郁干狂战胜,不得不承认,他才是天生的主帅!在草原上,能打仗的人才同拥有权力。
郁于狂驾马来到他面前,利落下马,行礼“请王汗饶恕迟来之罪。”
阿古纳拍拍身上狼狈的灰尘,酸酸的说:“你心里一定在想,谁叫你不听我的指示,硬要冒进。是吧!”
“王汗的安危也是契丹一族的安危,臣弟不会这么想。”郁干狂不卑不亢的说。
阿古纳冷哼一声,转身指择“来人!取下钱都的首级快马送到朝廷。”在忙碌的善后中,没有人往意到郁干狂是何时离开的。
夜深了,班袭辗转反侧,最后还是披衣起身。
她合掌祈祷:萨满教的天神哪!请保佑她的丈夫征平安归来!
“在祈祷什么?”
吓!班袭吓了一大跳,回身便投入他温暖的怀抱。她细细的检查,一双手不停地在他身上摸索着,嘴里前前念道:“你没受伤!”
直到确定安然无恙,才松懈下来靠在丈夫的胸膛“谢天说地,你完好无缺!”声音有些硬咽。
直到此时他才知道,妻子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别怕、别怕。我回来了,平平安安的回来了。”他万分心疼地拭去她腮边的水痕。“没有以后了,我再也不跟你分离了。”
班袭环着丈夫的腰,嘟着嘴说:“灭了奚族,就算偿请了与皇帝的纠葛,还有高句丽与鞑靼哪有可能都不打仗的!”
郁于狂抚着她的发丝“我们到一处设有战争、没有其它人的地方去隐居,不再有战争、不再有杀戮,就咱们一家过着安宁样和的生活。”
她仰头“你放得下吗?”
郁干狂坚定的望着她:“除了你,世间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第二天一早,王汗班师回茗、要论功行赏时才发现二王子夫妇已经不见了,除了已故王汗给他们的那对龙马之外,什么也没带走。
阿古纳感念他的情义,将杜相国派人兼程送来的诏书赐给郁于酋长,洗刷沉怨,上头写着:质子情
君臣义
契丹英雄
世人景仰
契丹一族无须献质子,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