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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残雪处,雄纠纠的铁骑也放慢了脚步。雪后初晴,大秦皇帝陛下赵诚时隔二十年后,再一次来到西湖畔,带着骄傲与得意而来,在他的内心之中,也少不了一番感慨。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已经没有了昔日的繁华盛景,人去船空的画静静地停靠在湖边,没有了欢笑与箫鼓,让这片湖光山色少了些浮华,多了一份来自自然的空灵与难得的孤寂。山河如画,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雍容华贵的西湖,被大批来自北方的军士围了起来。雄壮的战马在湖边长嘶,吼出了来自燕云的慷慨,雪亮的钢刀与湖光交相辉映,凭空增添了一份肃杀的气氛。旄旗招展,刀枪如林,南朝的胜地在威武雄壮的军队重压下,低下它曾高贵的头颅。
一勺西湖水,渡江来百年歌舞,百年酣醉。它酣醉了不止百年,盛下了太多的欢乐,以至于它承受不住太多的其它东西。
一场小雪之后,断桥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雪花,湖面上只有少数地方结着一层薄冰,愈发衬托出这一湖好水的妙处。西湖四时皆美,冬天也不例外,就连这群来自北方的一向豪迈的汉子们也不忍破坏了这一片好景致。
战马行处,雪地仍毫无例外地被践踏成泥,在践踏之下很快惨不忍睹。疲惫的战马饮着西湖水,军士手中的弯弓在湖面上投下倒影,军士们掬起一西湖水,打破刀光剑影,洗净刀锋上的血迹。英雄或懦夫的血汇入西湖,消失不见。
风流散尽,那繁华佳处已经人去楼空,空余一湖哀怨。亭院深处,赫然散落着一两具未来得及清理的死尸,污染了明亮秀美的湖水。
此前七日,西路军与中路军合兵一处,克兴国军,分兵两路,一路深入江南西路腹地,取瑞州、临江、吉州,绕鄱阳湖,经信州、衢州、严州与入临安的水师合,主力则直攻江州、建康、饶州、宁国、池州、太平、广德及湖州、秀州等地,从陆路攻击镇江府背后。
赵诚、何进、宋平、郭侃等率东路军自镇江对面发动攻击。一声令下。万船齐发。浩浩荡荡过大江。老将赵葵空有赤胆忠心。腹背受敌。双拳难敌四手。最终兵败自杀。让开了临安府北方地门户。宋主赵昀地出奔。让临安府附近地守军不战自溃。秦军策马狂奔。杭州外围地武康、德清、安溪等地相继被破。
临安无论繁华还是贫困。无论美丽或丑陋。无论骄傲还是自卑。最终落入他人之手。温柔乡里。绵软地酒色早将男儿血性尽腌醉了。
楼阁转角处。一面赤旗飘扬。太子赵松带着一众将校前来见驾。
“儿臣参见父皇!”赵松精神抖擞地下马拜道。
“起来吧!”赵诚欣喜地亲手将儿子扶起来。“听说你还未入城?”
“回父皇!”赵松道。“临安繁华。城内来不及逃走地官军民不下百万。儿臣担心将士们入了城会滋生事端。害了我大秦朝廷地名声。故儿臣只派降臣入城劝慰七日。令城内诸色人等各安其命。毋须惊扰。”
“水师将士们辛苦了,可曾计功受奖?”赵诚又问道。
“父皇放心,儿臣劳齐国公着手去做了。”赵松道。
赵诚满意地点点头,笑道:“太子从今日起,便可独当一面了。为父想在杭州城内住到明年夏天,这追击宋主,平定未下城邑的事情,就由你这个征南大元帅去做吧。”
“儿臣遵命!”赵松盯着父亲看了一眼,见赵诚也是尘色满面,颇为关切地说道“父皇瘦了。”
“这并不算什么。”赵诚轻笑道“倒是我儿这些日子,倒日见强壮。”
“儿臣年轻,这些苦算不了什么,风雪炼精神嘛。”赵松满不在乎地说道。
“年轻人就应该不怕苦,你去吧!”赵诚拍了儿子胸口一下“地虽远,但总有尽头,有多远你就走多远!”
“父皇在城中稍停一段时日,待儿臣捉了宋主便来复命。”赵松跪在地上,再一次恭敬地大拜,旋即跃上战马,振臂一呼,身后十数万将士呼啸着追随而去。
赵诚子着太子远去的背影,好久才道:“这一转眼,朕征战也有二十二年之久。”
“陛下说地是,要是从陛下为贺兰国王算起,已整整二十六年。”铁穆道“倘若从筹建忠勇之军算起,亦有三十余年。”
“三十年功业,今日已臻大成,陛下从此可笑傲古今英雄也。”宋平赞道“华夏混一,神州一统,普天之下,皆曰秦人!”
赵诚凭栏远眺湖光山色,在心中大业将成之时,他的喜悦之情却是一闪而过,满身疲惫。伟大的征伐,铸就辉煌的帝国,而杀戮之后,却是荒芜的田园与血淋淋的事实。
赵诚感到厌倦,同时也感到这天下一统,只不过是成功的大半:“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苍茫大地,谁主沉浮?自古豪杰英雄数不胜数,能一统山河者亦非少数,然国土辽阔或伏尸百万并不足以自夸,吾辈万万不可囿于先代,止步不前。我大秦朝既要继承先贤传统,更要开一代先风,无论制度、文章,亦或是学问、技巧,皆需推陈出新,积极向上,让后人膜拜,令我中国昌盛百姓安康,胡人不敢窥边。而我大秦人将永
,少些自相残杀,无论士农工商兵,皆以身为大秦朕杀的人已经够多了,也该歇一歇了。”
赵诚瞬间苍老了不少。
“臣等铭记陛下教诲!”左右众臣皆应道。
“随朕入城!”赵诚挥手道“从今往后,我们便是这里地主人。”
左右众将及数万骑军护卫着赵诚,踏着临安外宋人曾精心维护的官道,驰往城内。道边的松柏林木或池沼亭阁,同样是精致雕琢,却为他人作嫁衣。松柏不言,默默地子着这一群来自北方的新主人,也见证着历史。
十一月二十,董文用、董文忠克绍兴府。赵在庆元府明州正式称帝,赵昀退位为太上皇,然赵昀仍掌内外大权。
十二月初七,罗志克州。此时,重庆府传来捷报,卫慕与张士达在火炮的支援下,终于攻破钓鱼城,宋将王坚等力战而死,蜀地秦军转入清剿宋军残余。
十二月初八,闻秦军欲包围庆元府,宋太上皇赵昀仓惶逃离明州,经台州、温州入福建路。叶三郎领轻骑衔尾追踪。
十二月十四日,明州被围。次日,新帝赵以明州请降,献玉玺,器物、图书、珍宝无数,嫔妃、宫人、文武百官四百七十八人降。
大秦泰安二十三年正月,秦军数路大军合围赵昀于泉州,严忠济率水师截断其海上退路。征南大元帅、太子赵松遣赵入城劝降,允诺保其宗室性命富贵,宋主赵仍不肯降。秦军围而不攻,遣西壁辉、郑奇、郭侃、铁义、叶三郎等部,分路入广南东路及西路攻打未下城池。赵松会同史天泽、罗志、萧不离、沈重、汪氏兄弟、董氏兄弟等,与宋主相持至当年五月,并击溃各方来援之宋军。
此时泉州城内粮绝,军民疲惫,疫病流行。五月二十七,突围或待援无望,赵昀不得以,开城请降,太后谢氏亦随之降,嫔妃、宗室及内侍、百官七百余人降,禁军三万余人降。当日,自尽而死者不下三百人。
六月初,赵被带往临安。这一路上他曾无数次想过自杀,但对死亡的恐惧胜过对屈辱的恐惧,所以他安慰自己,学越王勾践,以图东山再起。
重回临安,坐了半年太上皇地赵昀仍被胜利者优待,仍坐在那天子舆车之上,只是不再服通天冠、绛纱袍,也没有大队地导引从、仪卫。随行的秦军手中明晃晃的钢刀让他知道自己如今是阶下囚。
笔都不堪回首,太后谢氏和他挤在一起,只知道低头垂泪,赵昀偷偷打量了一下临安地街市,虽然街上清冷,沿街都是秦军军士,但未见有任何乱象,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停车,下来!”一个高亢的声音在车外响起,车子停了下来。
赵昀这才知道,车驾已经抵达了皇宫跟前。出乎他地意料,秦军并未举办盛大地献俘仪式,对于一个选择投降地皇帝来说,这是一个让他羞惭欲死的仪式。见秦皇并没有这种打算,赵心安了不少。
金碧辉煌地宫殿群仍然屹立在临安城中,宫阙万间不曾入了土,似乎不曾被战火波及,只要新主人愿意,宫中仍会用礼乐表现出它的华贵与欢乐。赵似乎有些后悔当初离开时没有放一把火烧了,以至于被胜利者用来寒碜自己。
“随我入宫吧!”赵松跳下战马,站到这位南朝皇帝面前,特意用亲切地口吻说道。他面上恭敬,内心之中却是无比的得意与自豪,也只有最彻底的胜利者才会如此地展现出宽容大度。
赵昀知道眼前此人是秦国太子,未来地皇帝,当他在泉州第一次见到赵松时,他就想起了当年赵诚。因为这位秦国太子与赵诚不仅面孔太过相似,就连这温文尔雅的气质都是一个模样,要不是赵松这一身铠甲,赵昀似乎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江南读书人。
脸色苍白的赵昀,畏首畏尾地跟在赵松后面,走过了重重宫阙,这是他无比熟悉的地方,可是眼前的一切跟他已经无关。
沿途林立的秦军军士行着注目礼,窃窃私语,指指点点,脸上均是讥讽之意。他心如死水,前途渺茫,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
赵昀头一次觉得这皇宫占地太大,路仿佛走不完,双腿重若千斤。而赵等跟在身后畏前,身子发软,被两位秦军军士从左右架着往前走,大臣们更是放声大哭。
突然一个降臣挣脱了秦军的看护,一头撞在了一面宫墙之上,当场死亡。那粉白地宫墙上染上了一朵盛开的花朵,惨红的色彩令人触目惊心。那位大臣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的不屈。
紫宸殿内,大秦皇帝赵诚高坐在龙椅之上,子着赵昀的到来。
“宣罪臣赵入殿献降书!”刘秉忠高声宣道。
刀枪林立之下,凌厉、审视与不屑地目光纷至沓来,赵昀低下自己地头,向着胜利者跪拜而下。大殿中鸦雀无声,他双膝跪地地声音清晰可闻,甚至就是在殿中诸将帅与军士们的内心深处响起。
又一个王者跪在自己地面前,赵诚心头地喜悦一闪而过,他向前欠身说道:“我中国只有一主,事已至此,你可降于朕?”
赵昀没有回话。
“放肆!”众将帅地怒吼声,此起彼
赵昀包围,令他无法呼吸。
“罪臣服也!”在秦国将帅们的逼迫下,赵昀无奈地回道,他偷眼打量了赵诚一眼,脑子里却总是浮现出当年自己召见赵诚时地情景。
同样的紫宸殿,同样的宝座,自己曾坐在上面,接受百官的朝拜,接受外蕃的进贡,向着天下万民发号施令。时光如电,一切都是过眼烟云,想到此处,赵昀心如刀绞。
“宣朕的诏令!”赵诚命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宋国天祚已终,天命有归,宋国主昀自请削帝号。朕有止杀好生之心,授降人赵临安郡王爵位,授其子赵安乐公,谢氏封临安夫人,皆迁居洛阳,安享天年。其宗室皆偕同前往,给其宅田、钱帛,落籍为民,自食其力。其余百官人,选其德才兼备者,悉数为我大秦所用,钦此!”刘秉忠站在正中央,高声宣道。
“罪臣谢恩!”赵昀咬牙说出这四个字,然后当场昏厥。
至此,建国近三百年的大宋国寿终正寝。
史官叹曰:宋之初兴,一扫五代乱象,虽北有强虏窥视,然天下泰平,民赖以为活,此莫大功业也。太祖、太宗能不杀士大夫,礼贤下士,开科举,倡文字,兴农桑,为后人称道。然宋立国之初,未得北方燕云以为屏障,致先辽后女真占据中国,有宋一代,始终受制于北方,富而不强。
迸有三不朽之说,其上立德,其次立功,再次立言。宋初士大夫者,欧阳修、范仲淹、司马光、王安石等,又有宋初三先生、二程,道德性命,至朱熹则集大成,令吾辈后人高山仰止。有宋一代,文章风流,考论声明文物之治,道德仁义之风,宋于汉、唐,盖无让焉。武将者,初曹彬不杀一人而取江南,为天下所称道,百年以降又有岳飞、孟>、余、赵葵等赤胆忠心,中又有亦文亦武之辛稼轩,然终力有不逮也。一言以蔽之,重文而轻武,上位者猜忌武人,动辄得咎,矫枉过正,徒令英雄豪杰之辈无用武之地,可怜可叹。
先辈开创基业,孝友节俭,质任自然,不事矫饰,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故君子争相效命。然后世子孙不知进取,竞相矫饰符命,涂世耳目,以真宗为最。至神宗时,冗官、冗军、冗费成朝政三大顽迹,王安石公锐意进取,行新法,革故鼎新,虽有豪迈之志,然亦未能得偿所愿,反令朝争愈演愈烈。
徽宗时,蔡京谗主媚上,致痛失半壁山河。
中有秦桧附会高宗,沆瀣一气,残害忠良,致中兴无望,豪杰之士惨死朝堂。后又有韩胄弥远奸相相继误国四十年,结党营私,丁大全、董宋臣、贾似道等奸党前赴后继,所用非人,而国势日衰。
扒南渡以来,朝中多小人少君子。宋室仅有孝宗一人勉强可以称之为“贤”然天命不可违,内外交困,日甚一日,孝宗即位之初,锐志恢复,符离邂逅失利,重违高宗之命,不轻出师,又值金世宗之立,斯时金国平治,国力正盛,宋国无衅可乘,孝宗终无成就。
既联金灭辽,又联秦灭金,重蹈覆辙,非是国力不济使然,盖因内政不修之故。
切记、切记!
大秦皇帝赵诚在接受宋帝投降之后,命赵昀以亲笔信劝各地残余宋军投降,又委太子赵松及水师取交趾(越南北部)、占城(越南南部),然后就带着宋国宗室北返洛阳。
一路行去,大江南北满目疮痍,这是一个帝国崛起的代价。过了淮河,赵诚地心情才渐渐好了起来,自毫州起,秦国的百姓夹道欢迎,鼓乐齐鸣,将凯旋归来的将士们迎入洛阳。
年近五十的赵诚在洛阳奉天殿设宴,与他忠诚的将相们,酣畅淋漓地大醉了一场。
泰安二十五年,原宋国全境大致平定,天下一统,华夏混一。至此,东起辽北胡改里路,西至安西勒,北至漠北大湖外千五百里,南至占城临海,东西两万里,南北亦两万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泰安二十六年,改原大理国为云南行省,漠北为岭北行省,东北为辽阳行省,分天下为三十余行省。设尚书省,分六部,不设尚书令,以中书门下平章政事统领百官。行省之制终于被确定下来,演变成了地方最高一级行政区划,最高官员改称巡抚。又封八思巴为国师,改吐蕃为宣政院辖地,派遣官吏将校,将吐蕃真正纳入到帝国的版图。以汴梁为东京,以杭州为南京,中兴府为西京,升北平为北京,洛阳则称被为中京。
刘翼上新学,集古今孔孟之大成,又推陈出新,止于至善;浙江巡抚经上经济学通论,详解先代及本朝立国以来治世经济之道,为天下官吏必读之书;李冶上算术演绎、测圆海镜各十二卷,皇帝赵诚亲自作序。朝廷定为科举取士参考书目。国朝并不抑商,又重杂学、新学,其中以航海与工学最显。民风向上,诗书礼仪兴盛,民间尚武,热衷竞赛,盖文武相济也。文章礼仪亦不曾逊色于前朝,活字印刷通行全国,各地广兴官私藏书馆,教化百姓,民间又盛行北戏南戏,士人喜作散曲,而诗词亦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泰安二十八年,文天祥第三次被俘
洛阳。时南方士人仍有不服之人,屡有反叛,帝独青眼有加,天祥至洛阳时,帝亲解其索,促膝长谈,天祥始归大秦,终以宰相之职致仕,其功直追镇国公王敬诚。
自王敬诚、耶律楚材、吴礼、高智耀,举朝人才贤良辈出,又先后有姚枢、刘敏、杨惟中、刘秉中、许衡天泽、郭侃、郝经等入阁拜相,或中书,或枢密,或御史,或台谏,或三司、六部尚书,均能做到知人善用,恪尽职守,选贤荐能,又能急流勇退。朝中尽君子,天下太平无事,共创开天辟地第一世强国。
刘秉忠为中书左丞时,荐同学郭守敬为司天监,面君方三日,又擢为工部尚书,主持疏通南北运河,自杭州直通北京,历时二十年方成,南北漕运、行商、运兵皆通行无阻也。其间郭守敬又主持修授时历,造天文器械,集东西方天文学之大成,其与先辈李冶均以博学著称于世。
同年,因大食、波斯、蒙古等地相继发生残杀秦国商人之事。郭侃奉命率军三十万西征,越天山,与蒙古、大食、波斯等国激战,历时五年,至富浪(地中海)方收兵而还。破国三十有七,所下城池无可计数,外蕃莫不威服,稳定了边疆局势,西人称其为“东方神将军。”自此,大秦帝国为了西部边疆稳定与丰厚地商业利益,屡屡西征,击败不服之国,帝国的商队借此直达极西,赚回地金银难以计数。帝国臣民以身为大秦人而自豪。
帝国的远洋贸易得到大发展。广州、杭州、明州、泉州、密州板桥镇(今山东胶县)、秀州华亭县(今上海松江)、镇江、平江(今江苏苏州)、温州、江阴郡(今江苏江阴)、秀州浦镇(今浙江海盐)和上海镇(今上海市)为海远最繁忙港口。帝国商人地船队,近者可达交趾、占城、真腊(今柬埔寨)和暹罗(今泰国)、摩逸国(今菲律宾群岛)、三佛齐(今苏门答腊)、渤泥(今加里曼丹)等国,远者如锡兰(今斯里兰卡)、大食及其以西诸国,最远者如麻嘉(今麦加)、层拔(今坦桑尼亚的桑给巴尔)等国。大秦国海船巨大坚固,能抵抗大风浪,配合天文、地理、水文及罗盘航海技巧,东西往南频繁,海外蕃商争相搭乘,皆称愿做大秦人。
泰安二十九年,因天下太平,三十万将士解甲归田。济南张氏等组建私人海外探险船队,寻找海外矿藏。越三年,发现三佛齐以南一大片无主之地,其地产有袋巨鼠及不少矿藏,朝偷施奖励,以该地矿场赐予张氏。赵诚命亲王赵绣赴往居住,世代永享,又命其他宗室亲王赴海外殖民。从此,海外拓地成为帝国上至皇帝下至平民百姓的向往职业。
泰安三十五年,赵诚年已六十,虽身康体健,内外稳固,仍不顾群臣反对,毅然禅位于太子赵松。赵诚与太子感情笃厚,太子事事皆效仿赵诚英明果断,太子以四十登极,后常谓宰臣曰:“吾父神武英明,自古未见,朕愧不如也。他年朕若六十,当效吾父急流勇退,不教后人耻笑也!”
时皇后、诸妃皆,赵诚思念诸妻,除亲自教育孙辈,常常易服出外,寄情于如画山河,曾有一年之久未归。镇国公王敬诚、赵国公何进、燕国公萧不离、晋国公宋平、蔡国公张柔、齐国公张荣、国公郑奇等生前,亦先后追随左右,把酒言欢,每每回想当年金戈铁马,君臣不胜感慨。
某日,太上皇赵诚晓谕皇帝赵松:“听说辽北会宁府以北两千里,向东跨海有一大陆,有地方圆数万里,名唤‘美洲’,其幅员不在我大秦之下,又有宝藏无数,民间士农工商军,谁若有能力赴该地殖民,占地多少可悉归其所有。”
然此未知之美洲,数十年间竟无人能至。而南洋蛮人岛屿尽是中华人,自赵诚次子赵竹于南洋立南秦国以来,秦人海外殖民无数。普天之下,实有国无数也,秦人将自己地视野拓展到无穷的海洋彼端,真正拥有了天下。
赵松六十岁时,果禅位于长子赵青,时人赞赵松之贤,仅次于开国圣祖皇帝赵诚,后称高宗皇帝。圣祖皇帝赵诚时年八十有一,父子二人结伴同游天下,踪迹遍及东西南北,最后竟飘然不知所往。民间百姓感念圣祖、高宗之仁德功劳,建“二圣庙”缅怀二圣地功勋,激励后人们奋发向上。
后世大秦历代皇帝登基时,皆纺要寻回二帝。又五十年,始有人传言在日本国东北万里,越大洋,有一广袤大陆。大秦第五代皇帝亲自查阅高宗皇帝起居录时,认为此大陆应为圣祖皇帝所称之美洲,二帝似曾仙隐于该大陆。
于是,一支庞大的大秦船队在秦国皇帝地亲自主持下,自山东行省登州出发,历经历尽艰辛,终于开辟了一条新的航线,展现在他们面前,是一个崭新地大陆,从而拉开了另一个伟大的序幕。
人们始终未能找到大秦开国皇帝地任何踪迹,关于圣祖皇帝可歌可泣的故事却是经久不衰,流芳百世。
他从何处来,又终去向何方?这始终是一个难解的谜团。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