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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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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君从来就不喜欢官场,他觉得那里的人老是说一套、做一套,用甘美的糖衣掩饰丑陋的内在。

    可是他有很多当官的朋友,比如宇文端妍。他还有一个大将军妻子,所以注定他一辈子得与权势牵扯不清。

    他也认命了,并且努力去适应。

    但此时此刻,面对宽广的大海,他真有一股撒手归去的冲动。

    楚行云下落不明,五天前,京里却已派了人来接收第三军团的指挥权。

    当然,邵君并非恋栈权势的人,何况他也无权指挥第三军团。京里来了人接下领导位置,让他得以全心全力寻找爱妻,他求之不得。

    偏偏京里来的却是个蠢蛋,只有声音比人响,一面临海盗袭击,逃得却比谁都快。

    幸好第三军团的军官都是楚行云一手带出来的,就算本事还不到家,暂时阻挡海盗入侵倒还做得到。

    战况不算激烈,很快就被平息。

    唯独京里来的那位蠢蛋,不知道怎么搞的,竟被落荒而逃的海盗们逮为人质;笨,笨到无可救葯了。

    包过分的是,蠢蛋自己被逮也就算了,他还为了一己之私出卖邵君行踪。

    结果就是,邵君和蠢蛋一起被押送到海盗岛。

    顺带一提,蠢蛋将邵君出卖得很彻底,把他的身分、来历、专长全泄出去了。所以那些海盗一拥而上逮人的时候,同时也把他一身宝贝毁得精光,让他连自救都无能为力。

    但这还不是最让邵君生气的,真正让好脾气的邵君火冒三丈的是,蠢蛋将第三军团的布阵图也出卖了。

    为求生存,蠢蛋不择手段到了极点。而他竟然还有脸说自己是兰陵国一品大员,更是第三军团新任指挥官,位高权重,要求海盗们以贵宾之礼待他。

    而蠢蛋提出了种种身分证明,其中真的有号令第三军团的军令。

    天哪,楚行云失踪才多久?五天。从沿海到京城来回一趟都不只这个时间。

    摆明了是有人密谋陷害楚行云,马上又派人来接收她的军队,意图斩断她一切后援。

    然而,京里派来的是个人才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个蠢蛋。

    这是什么意思?为了私人恩怨,要把整个军团拿下去赌?

    那些当权者到底有没有把士兵的命当命来看?还是他们觉得只有自己的命是珍贵的,其它人都是可以轻易牺牲的?

    想想,楚行云居然为了这样一个朝廷在效力,邵君真是为她备感不平。

    如果这件事朝廷不能有个完善的解决,邵君考虑在事情结束后,劝楚行云辞官隐居。

    他早想带着她云游四海去,他弹琴、她舞剑;他吟诗、她对歌;日里游山玩水观美景、夜里赏花赏云赏风月那必是其乐也融融。

    “啊”一阵凄厉的哀嚎打断他的怀想。

    那枚蠢蛋被腰斩了。

    邵君不意外,任何地方都不会欢迎这种只会拿着鸡毛当令箭、却满肚子草包的笨蛋。

    蠢蛋唯一的功用就是他曾参与过的那些机密,一旦他将那些秘密全数泄尽,也就是他性命终结的时候了。

    可笑蠢蛋还洋洋得意,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必然后福无穷。结果果然鸿福齐天,得等他上天后才能真正享受得到。

    “接下来就轮到我们邵大神医了。”海盗拎着邵君的衣领,就像在拎小鸡似的。

    邵君第一次这么近观察这些人,常年的海上拚斗养出他们一身强壮的体魄,个个都精壮得像块岩石。

    再加上要在海上讨生活,脑袋绝对不能太差,否则怎应付得起大海多变的性格?

    海盗们历经最艰难的生活考验,从小到大不分男女,人人练就出一生剽悍气质。

    要说正规战役,海盗们或许不行,但论个人实力,他们个个足以以一挡十;再配上诡狡的计划、一流的船只和武器难怪连擅长打海战的第一、第二军团都拿他们没敌。

    而第三军团则是全靠几名军官的强悍武力在支撑,楚行云的本意是她这边努力训练士兵熟悉海战,朝廷则大量赶制军舰,待武器与人员都准备充分,再一举攻入海盗岛,歼灭这支为祸兰陵国境经年的海贼。

    计划筹设得很完备,可惜让一干野心份子给闹了个功败垂成。

    现在他又给人逮了,要想不增加楚行云的负担,邵君最好的方法就是跑!只要让他逃出海盗岛,别说海盗们无法拿他当人质威胁楚行云,他还能就此次经验给她一点建议,帮助她更轻松获得胜利。

    但前提得是楚行云仍安然无恙,并且顺利重掌第三军团指挥权。

    这事在今日以前是不难,毕竟,不管他们在前线怎么搞,朝廷里都有个宇文端妍给他们当靠山。

    可那些贼子竟能瞒过宇文端妍给他们来上这一出好戏,那情况可就不乐观了。

    邵君终于给拎到海盗头子座下,抬头一看,呆了。

    “小红”

    座上少年忽地冲下来,兜头就赏了邵君一巴掌。

    “本少主的名字叫行雾,楚行雾。你这个混蛋家伙给我听清楚了,再敢随便叫我那个难听的绰号,就休怪本少主心狠手辣。”

    “楚行雾?”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名字让邵君心头一阵发凉。

    楚行雾却是洋洋得意。“哼,懂得害怕就好。本少主警告你,留你一条狗命是看在你的医术确如江湖传言,足可通神,咱们海盗岛什么都有,就是少了个大夫,以后你就是咱专用的大夫,好好为我们效力,本少主可以不追究你之前的冒犯,否则”他手掌在空中拍了两下。

    一个青年汉给人抬了进来。

    邵君一瞧那张脸。“行风?你们把他怎么了?”

    “放心,他只是吃了葯昏迷过去,但你若不听话,他便永远也醒不了了。”楚行雾说。

    “让我给他把把脉。”邵君要求确定楚行风的安好。

    “不行。”楚行雾急命手下人将楚行风给抬下去。“他可是本少主的王牌,哪这么容易让你检查。你救人的瘾犯了就去葯馆,本少主已经命人将所有伤者抬去葯馆安置,你每救一个,我就让你瞧楚行风一眼,当然,你要敢搞鬼,咱们少一个人,你的行风缺的可不只是根头发了。”

    邵君袍袖一挥,俊颜肃穆。“在我邵君手中绝对死不了一个人,带路!”既然情势比人差,那就静观其变,待良机降临,再寻脱身之策。

    邵君可没兴趣学那妇人孺子,哭哭啼啼,没个担当。

    “嘿,不愧是邵神医,确实有胆识。”对手好样子,楚行雾也不愿弱了气势,把手一挥。“来人,带邵神医上葯馆去。”

    “是。”两名海盗走上来,蒙了邵君的眼,带他上葯馆救人。

    邵君在心头喟叹,这楚行雾确有本事,防护如此周延,为免他观察此岛地形,竟连上葯馆都得蒙眼。

    看样子他想在岛上自由行动也是不可能的,他是严严实实给人软禁了。

    邵君走到一半,耳边就传来那个出卖他的蠢蛋的惨叫声,长嘶良久,逐渐断绝。

    这大概是楚行雾对他的威胁吧!暗示他若有不轨之心,蠢蛋的下场便是他的借镜。

    楚行雾心机够深、手段够狠。

    但邵君却不免怀疑,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哪儿学来如好本事?这与他在第三军团时的作为差好多,简直判若两人。

    可也由不得他多想,葯馆已到,此起彼落的哀嚎声激起他医者之心,遂也全力投入救人工作。

    。。

    楚行云千里迢迢赶回第三军团驻守地,瞧见一片狼藉,脸都黑了。

    她冲进大帐,捉住第一个看到的军官。“薛平,邵君呢7”

    “将军。”瞧见她,薛平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你你没事!”

    “废话少说,我问你,邵君呢?”眼下她唯一担心的只有邵君。

    “邵军医他被海盗捉走了。”谈起整个军团的偶像,薛平心头忧虑得都快凝结成石了。

    “什么?”楚行云一时只觉天崩地裂了。她倒退两步,一股热血冲上喉头,她咬牙忍住,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她应该先想办法救出邵君才是。不脑棋,她万万不能崩溃,突然抬手,她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打得脸颊都肿起来了。

    “将军!”薛平吓了一跳。

    “我没事,你把事情经过给我详细说一遍。”

    “是。”将军气势冷厉,薛平不敢拖延,一字不漏,将事情自楚行云失踪、邵君拚命寻找、京里派人来接手军务、海盗来攻全说了一回。

    楚行云听得双手发冷。“我中计了。”这样的连环计中计,她相信凭第一、第二军团那些养尊处优惯了的大老爷们是想不出来的。但是有一个人,他天生恶劣,什么样的坏事都干得出来楚天遥。

    应该是他扇动第一和第二军团的人弹劾她,那些人恨她恨得要死,以为扳倒她,兰陵国的一切就能两方平分了,目光短浅,根本不知道与虎谋皮的恐怖。

    而楚天遥最厉害的就是端着那张俊美的面皮骗人。恐怕兰陵国和海盗岛之间的仗一直打不完,主要原因就是两个笨将军泄漏了军机,他们一定还说了很多朝廷机密给楚天遥知道,所以楚天遥才能布出以萧公公名义送粮,再诱她追击,同时让第一和第二军团安排人来接管第三军团等等一连串的诡计。

    莫非那群海盗也是他搞的鬼?这样才连得起来,否则海盗们哪这么巧,就选在她失踪、京里派人来接收指挥权、军心正乱着的时候来攻?

    可是那群海盗为祸沿海也有两年了,要组建那样一支团队,配备一流船只、武器,前头的筹划可得费上多少时间与心血?说不定还有朝廷人士暗助呢!想想,兰陵国前阵子为了皇位之争乱了一段时间,确实给了楚天遥一个混水摸鱼的好时机。

    楚行云脑袋都昏了,她越来越担心邵君的安危。

    楚天遥费这么大功夫安排如此陷阱对付她,可见是恨她入骨,而今邵君却落在他手中?

    “将军、将军”见楚行云面色乍青乍白变换不停,薛平一阵忧心。

    想通一切,楚行云哪还敢耽搁。“薛校尉,传王子青、张瑶”她念了一串军官名字。“要他们马上到大帐开会。”

    “是。”军令已下,薛平可不敢拖延,急忙执行命令去。

    可楚行云哪里还有心思等他们集合。她对自己的部队很有信心,就算一时失去指挥官,底下众军官也撑得住种种攻击,只要京里不再派人来找碴,第三军团足可应付海盗的一切攻击。

    她匆匆给军官们写了命令,要薛平暂代自己的职位,让张瑶送信到京城,请宇文端妍大力整顿第一和第二军团,一定要切断他们与楚天遥的互通声息。

    安排好一切,楚行云准备独闯海盗岛,救邵君去也。

    她先到葯帐拿了邵君的医囊,那是他的宝贝,也是他的保命符。

    其间她不停地想,楚天遥安排这一切的目的何在?只是单纯地想找她报仇?

    不,依那个畜生的变态性格,杀人就像屠狗,根本只是为了好玩!懊死,他会不会也把邵君拿来玩?楚行云忧心如焚。

    但问题是,楚天遥现在在何处?京城?第三军团?还是海盗岛?

    她无法预测他的下一步行动,这议自己陷入不利的境况,太不妙了。

    有什么办法可以引诱楚天遥现身,再一举杀之?

    她想不出来,太挂意邵君安危了,她现在满脑袋浆糊。

    “不管了,凡事等救回君再说。”她上渔村买了条渔船,没办法,军舰太显眼了,不如渔船好掩饰。

    她自己划着船往海盗岛而去。

    。。e

    在海盗岛住了三天,邵君觉得这里真的就像大夫的天堂。

    海盗岛上什么珍奇葯草都有,只要他开口,隔天必有人奉上。

    他在这里开炉炼丹,也实现了自己的诺言,从阎王爷手中抢回每一位伤者的一条命。

    这里的海盗对他也挺礼遇,大概是看在他医术高明、又长了一张女人也似的面孔,没有威胁力,所以不屑与他为敌吧!

    他在这里过得算是不错了,只除了一点

    “我不吃荤。”他啊,每天触碰到的血腥已经够多了,逢到吃饭时,他只想食用一些清淡的素食,那些大鱼大肉他吃不下去。不过这是对外的讲法啦!

    事实上他吃素的真正原因是,自从楚行云当上将军后,每日在战场上血腥搏杀,死在她手下的人命不知有多少?

    一个算命仙就说她本是富贵无匹之命,却因杀气过重,恐损阳寿,要她行善积福。

    楚行云当然不信那一套,但他可担心了,便发愿吃素,救遍天下人为她积福。

    旁人笑他迂腐、迷信,他也不管,只要对楚行云有好处,哪怕是一点点可能性,他都会死抱不放。

    连楚行云都说他木头,死心眼。唉,谁能理解他那颗为她惶惶不安的心?

    从十几岁开始就给她吓怕了。好好一个胖娃娃,前不久还在身旁跳上跳下,几个时辰过去,居然要死不活地在池塘里载浮载沉。

    为了救她,他拜师学艺,哪知离开家乡不过几年,她变成了杀人犯,给关在大牢里等着秋后处决。

    好不容易,他使尽方法抢回她一条命。她又去从军,成天跟人砍得血糊糊。

    说真格的,若非他医术一流,给自己调配了无数养身秘方,恐怕他现在已经给她吓得白头,一脚踏进棺材里了。

    天注定的,他一生都放不下她。

    既然如此,他当然要想尽办法让她过得好,她的快乐便是他的幸福。

    尤其在这种艰难时候,他们面对着重重危机,他可不管那些事是迷信还是无聊,总之只要是对楚行云可能有好处的,他一定坚持到底。

    不过海盗岛这些人也真是恶劣,不管他说过几次他不吃荤,他们还是只送荤食。没办法,他只好天天吃白饭过日子。

    但那些荤食他也没退回,照样收下来,让海盗们以为他已屈服,破例吃荤。

    其实所有的荤菜都被他当成哄骗小孩子的东西,一一送出去了。

    现在他成了岛上最受小孩子欢迎的美人大夫。好难听的绰号,他真不想应,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也多亏了这些小孩子,他们拿了他的鸡腿,偶尔会送来一些野果,算是他除了白饭之外的唯一粮食。

    三不五时,他也会暗示对他们吃的面皮点心有兴趣,几个孩子就给他带来些糖果点心。

    他反应菜太淡,他们就给他盐巴。

    都是一些很平常的东西,但却是准备逃亡不可或缺的干粮物品。

    而且他不只准备一人份,不管是粮食还是饮水,他绝对备足三人份。

    他有预感,楚行云一定会独闯海盗岛救人,再加上楚行风,这一趟逃亡之旅人数绝对不会少。

    本来他也很担心楚行云会不会已经遇害,但从京里那么着急派人来接收第三军团的指挥权可知,他们并未真正掌握楚行云的行踪,才会慌张地干下蠢事。

    没有坏消息便是好消息,而且楚行云最近功力大进,他对她的安全更具信心。

    如果他没有猜错,不日内她便会看破一切诡计,独自杀上海盗岛。

    所以他要事先备好一切退路,以免事到临头紧张坏了事。

    “看来邵神医在这里住得还挺习惯的嘛!”一把调侃的声音倏忽闯进。

    邵君不必回头也知道来人身分楚行雾。全海盗岛也只有他会连门都不敲上一下,直接闯进葯馆。

    有时,邵君觉得他根本是在监视他,看他是否在暗地里使坏。

    不过楚行雾的行事手法太张扬了,只要邵君小心些,他很难捉到邵君的弱点。

    楚行雾是聪明,但邵君总觉得他少了那么点花花肠子,应该是设计不出如此复杂的阴谋,击溃第三军团的防线。

    楚行雾的背后八成有只巨大黑手,而那个人很可能就是楚天遥。

    邵君现在是一想到那个名字头就痛,唉!

    “少岛主大驾光临葯馆,不知有何指教?”

    楚行雾踱到他身边,抽抽鼻子。“什么东西,味道这么甜?”

    邵君揭开挡尘的纱巾,给他瞧箩筐底下的果干蜜饯。“一些零嘴,少岛主有兴趣吗?”

    “去,本少主又不是小孩子,还会喜欢那些小玩意儿?”尽管那些小零嘴香得让楚行雾口涎直冒,他还是死不承认。

    “我也不是小孩子,还是很喜欢吃零嘴。”因为必要时,它们会是很美味的干粮。

    “长不大的孩子!”楚行雾撇开眼,注意力放在其它箩筐上。“其它的箩筐里都装了些什么?”

    “各式葯草。这是大枣、人参、当归、川芎、首乌”邵君一一为他介绍。

    楚行雾听不到一半,头都昏了。这如果是武学秘籍,他可以搞上三天三夜亦不厌倦,但葯草不必了,他们禀性相斥。

    “我都了解了、我都了解了。”他急挥手打断他的话。“反正只要你在这边乖乖待着,我保证你衣食无忧,否则你就准备给楚行风收尸吧!”

    “我可以见见行风吗?”

    “不行,你们早上不是才见过?”

    “但贵部属一直不准我们交谈,我无法判断他的身体健康与否。”

    “他能吃能睡,还能出什么问题?”横竖楚行雾就是不想让邵君与楚行风有更多的接触。

    “你要一直囚着我们冯?”

    “你已经是海盗岛的专属大夫了,理当留下,至于楚行风,他不过是个累赘,一旦你肯对海盗岛表示忠心,我们便会放他走。”

    “不打诓?”

    楚行雾大笑。“我骗你做什么?楚行风一点用都没有,留在岛上只是多个吃闲饭的,事实上我们根本不想收留他。”

    “那你们现在可以放了他,反正他也没有任何威胁性。”邵君建议。

    “很遗憾,咱们的头儿就是不让人释放他,他大概得罪过头儿吧!”

    海盗岛真正的主权者?这个人邵君一直猜测他的真实身分便是!楚天遥。

    他太恨楚行云了,才会这样想方设法搅得京里那群野心人士心头发痒,个个疯了似地争名夺利,甚至不惜动摇兰陵国本,最后终于引出楚行云领导的第三军团,与海盗岛决一胜败。

    但可惜,他毫无证据,一切只是猜想。

    “对了,我上海盗岛也快十天了,怎么都没见到岛王?”

    “头儿忙得要死,哪有空理你?现在岛里的内务都是我负责。你有什么问题问我也是一样。”

    “请问贵岛主尊姓大名,年龄、容貌如何?”

    楚行雾大笑一声。“这种事谁知道?”

    “你不是岛主收养的义子吗,竟不知养父的名字、年龄与容貌?”邵君不太相信。

    “义父每次见我都戴着面具,也从未自我介绍。谁知道他的年龄、名字和容貌?”楚行云说得爽快。

    邵君却听得头都晕了。

    竟有这样的义父、义子关系?他越来越怀疑海盗岛主就是楚天遥了。

    楚行云要上海盗岛救人,势必得与仇家对上,为免她真的变成弒父罪人,他非得尽快想个办法解决眼前窘境不可。

    。。

    楚行云花了三天的时间,几经生死,终于找到海盗岛。

    她毕竟是打陆战出身,不熟悉海洋,即便接手对抗海盗任务,努力学习各项知识,还是不够,好几回险些葬身鱼腹。

    若非救人心切,加上近日功力大进,恐怕要变成白骨一堆,水沉海底了。

    之前与众海盗对战就觉得他们训练良好、进退有据、攻击能力又强,如能招降,不失为一大助力,必能为兰陵国巩固海防。

    不过这群海盗手段残暴,被他们袭击过的村庄从未留下活口,却是一大隐忧。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物,竟能训练出这样一支兵力,其智能与手段也堪称当代第一了。

    楚行云曾经对这支海盗军下过苦心研究,自认对他们的了解也有八、九成;如今登岛一看,却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海盗岛。

    这整座岛都经过了特别规划,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集中生活,日子里就只有训练,兵器、武艺、甚至是韬略都有专人传授。

    难怪第一和第二军团会打败仗。

    现在想来,她一身冷汗,第三军团能够与海盗们几番对战,紧守防线而不退,实在是侥幸。

    回去之后一定要加紧训练,否则难保下一回他们不会被打得落花流水。

    她一路伪装,白日躲藏,夜晚疾行,又花了两天的时间,才终于找到邵君。

    这回不是她好运或者海盗岛防守失误,实在是要找邵君的落脚处太简单了。只要确定他在此岛,再往全岛葯味最浓的地方爬去,绝对找得到人。而以她的武功,只要有了目的地,天王老子都拦不住她。当然,她也不想打得太轰轰烈烈,引入注目,所以她还是等了半天,才找到好时机摸进去找人。

    邵君那个人啊,对医葯简直是着了迷,一天都离不开医葯。

    他全身上下,连呼出来的口气都带着葯味。

    再度嗅到那熟悉的气味,她才知道自己的心绷得有多紧。

    当他的身影飘入她的眼帘,她觉得自己像刚打完几千几百决战役,全身的力气都泄光了。

    而今,战争结束,她打赢了,终于可以放心。

    双脚一阵踉跄,她身子摇晃几下,神思开始飘离。

    “君”有气无力地唤了声,她砰地倒下,睡死过去。

    她以为自己叫得很大声,事实上,她的呼唤比蚊子叫还细微,照理说正埋首炼丹的邵君是不可能听到才是。

    而他确实也没发觉,只是或者该说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在楚行云倒地的瞬间,他的心就好象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他乍然回首,一具躯体当着他的面缓缓倒下。

    他霍地站起,打翻了丹炉。

    “行云!”他赶忙冲过去,两只手紧得不能再紧地抱住她。“天哪,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