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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没允许你横刀夺爱。”
不知何时离开顶楼的私人办公室,出现在业务部的齐嘉郡冷不防的冒出来,倒下一桶冰冰凉凉的冷水,打断了楼梯间里有些高湿的气氛。
到业务部找人,兜了半天也没看见孟安琪,他还以为她翘班去了。
正准备借电梯回办公室,却听见楼梯间有声音传来,她好奇一看,没想到会发现他的好员工竟然在上班时间里用他付薪水的时间去拐他的女人。
在他的印象里,陈浩南的业绩一直很好.是齐氏企业里表现极为优秀的员工。
表现优秀的员工,他本来以十分欣赏,不吝于嘉奖。
然而,一发现陈浩南牵着孟安琪的手,齐嘉郡却对眼前的优秀员工起了反感。而在两人的错愕中,他立即将孟安琪扯到身旁。
他颇具敌意、冷冷的看着陈浩南。
陈浩南没有说话,不畏权势、傲然的回视上司的双眼。
在情场上,他不会因为低人一阶的身份而却步。因此放弃所爱的女人。若是为此被开除.他也认了。
面对陈浩南十分有骨气的眼神,齐嘉郡突然笑了,缓缓扬眉问道:“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不觉得你应该把时间花在公事上吗?起码看在薪水的份上为公司效力,想和老板抢女人也该利用下班后的私人时间。”
说实在的,他很欣赏他的骨气。
被老板一调侃,陈浩南倏地红了脸。若不是传闻让他醋意攻心,他从来不是个公私不分的人。
见陈浩南朝自己望来,孟安琪突然觉得这是表现的好机会,便对他抱歉地道:“我很感谢你的厚爱,可是我是喜欢嘉郡才和他在一起,完全是顺从自己的心意罢了;并不是因为他外在的条件,你不要再费心在我的身上了。”
“你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我?”无视情敌在场,陈浩南强忍住心痛的问。
“那就不一定了。”眸子滴溜溜一转,孟安琪朝他眨眨眼,拉着齐矗郡的手臂以轻快的口吻笑道:“如果哪天他不要我了,或者是我们的感情走到尽头,若你到那时仍是孤家寡人,又不嫌弃我跟过他的话,未来是很难说的。”
可以的话,她实在不想伤害这样的一个好男人。
听见她的话,陈浩南终究只脑凄笑,认命地退场。
不属于他的女人,强求又有何用!
“舍不得到嘴的肉,想留下来以备不时之需?”见她似有歉意的目送陈浩南离去,齐嘉郡心底有些吃味,嘴上却不正经地取笑。
听到陈浩南对她的告白,他同时看见她眼中藏不住的感动。
“你又不喜欢我,那么在乎干嘛?”她回眸淡淡一笑。
那不是到嘴的肉,而是一颗因她的迟钝而受伤的心。
地球上的好男人不多,大部分不是还没出生就是已经成为别人的老公,再不然就是像他一样的花心大萝卜;随意放弃了个好男人,还伤了对方的心,感觉好像会遭天谴呢!
“谁说我不喜欢你?”齐嘉郡发出不平之冤。
就在刚才,他发现自己会因为别的男人碰她而吃醋,心底乱不是滋味,所有不能喜欢她的无聊顾虑,立即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他会为女人吃酯,那可是超过喜欢的感觉太多太多。
趁她的心还在他身上,他可不能让其他男人捷足先登。发现情敌存在,他不愿承认的情愫全被—一激发,战斗力十足旺盛。
“嘎?”孟安琪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
计划里,是要他爱上她没错,她却不认为有那么容易。
在他的办公室里,他还要她当他的假女友,要他玩真的他还犹豫不决哩。男人真是天性犯贱不成?特别喜欢抢夺别人想要的东西,连女人都是。
不过想抢,不代表他真心渴望就是了。
* * *
将孟安琪带回自己的办公室.确定没有被任何人窃听的危险,齐嘉郡才开口对她说:“就照你说的.我们重新交往看看吧!”
正视自己的心,他发现自己已无法容忍她属于别人的念头。
既然她也还喜欢他,他们可以再试一次。
“为什么突然下定决心?是因为陈浩南?”孟安琪狐疑的问。
“不是,我本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才特地下来业务部找你。”齐嘉郡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在她耳边柔柔的低喃:“不过,那小子加强了我的决心,让我有点害怕手脚慢了.心上人就会被拐走倒是真的。”
情感上,他向来不吝于表达自己的真心。及时行乐.爱就要大声的说出来,本来就不是可耻的事。
“我是你的心上人?”孟安琪摆明不信他的话,却受他的挑逗酡红了双颊。
一个人的心情,不可能在短时间急遽改变吧!
“老实说,我已经想不起来当初怎么会让你从我手中溜走,不过现在积极一点也不算太晚吧。”齐嘉郡吻着她娇嫩的脖子,心不在焉的说话。
孟安琪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脸上的红潮亦缓缓退去。
炳,他是趁她出外就甩了她跟别的女人交往。
他不记得,她可记得一清二楚!
* * *
齐嘉郡发现,跟孟安琪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开心。
交往之后,她反倒不像刚住进他家时,任何事都可以拿来碎碎念,甚至给他极大的个人空间与自由,是个很大方且识大体的女友;反倒是他愈来愈喜欢黏着她,甚至把她从业务部调上顶楼当私人助理,想要随时可以看见她的倩影。
当然,怕把她留在业务部,让陈浩南有机可趁也是原因之一。
交往没多久,发现她走到哪里都会有一堆男人想要和她亲近、企图跟她搭讪之后,他就像母鸡守护小鸡一样,几乎与她寸步不离,去哪里都要带着她。
他的转变不可谓不大,连庆幸计划进行顺利的孟安琪都开始有些吃不消。
众人亲眼目睹,他一天比一天专情,陷人热恋、不可自拔。
他仿佛突然开窍了一般.以前谈恋爱的规矩全被他抛到脑后,放纵自己第一次那么珍惜、宠爱、眷恋一个女人,想永远牢牢的牵着她的手不放.
别说所有人都跌破眼镜,就连他自己也没谈过这种恋爱。
“老实说,你对我下蛊了,对不对?”
面对齐嘉郡突如其来的指控,正在替他打文件的孟安琪双手顿住,几秒后才缓缓转头望向正一眼也不眨地盯着自己、不务正业的老板兼男友。她不禁怀疑,他是真的看她看上瘾了,还是觉得好玩逗着她玩。
到现在,她还不明白他“迷恋”她的用心何在。
他爱她爱得简直有些莫名其妙,爱得好象真有那么痴心一般。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但她仍以同样的热情回应,配合着他打这场靶情仗。总之,在确定他爱得死心塌地、没有她很痛苦之前,她不会轻易撤离。
“瞧,你又用两只水汪汪的大眼对我下蛊。”齐嘉郡捧着心,状似痛苦万分。
没这样投人的谈过恋爱,除了真情诚意之外,他的确觉得新鲜有趣。
“嘿嘿,我这两只眼睛若有下蛊的神力,我就上街拐可爱的弟弟去了,哪还在这里跟你大眼瞪小眼的?”她眨眨眼睛,露出正幻想着该怎么用眼睛勾男人的神情。
哼,若是眼睛能下蛊,她肯定把他的心拿来当蚂蚁握。
那不就任何拐骗的力气都可以省下了。
“你敢?”齐嘉郡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办公桌后头跳起来冲到她面前,生怕她跑掉似地将她紧紧抱住.温柔却十分有力地警告:“除了我,哪个哥哥、弟弟都不准你泡,你只要看着我一个人,千万别让我跑了不好。”
“啧,你那么爱我啊?”孟安琪扬起匪夷所思的笑容。
花心萝卜准是唬她,信他才是笨蛋,她已经当过一次笨蛋了;何况,他若是想跑,她拦得住吗?笑话说得这么好听。
一想起当初从外国回来,发现他这男友没通知一声就移情别恋时,她至今仍觉得像是被狠狠打了一巴掌。亏她当初对他付出毫不保留的真心,还以为他就是她的“真命天子。”
幻灭是成长的开始,她不会重问覆辙,再次受他花言巧语所骗。
“当然罗,我这辈子没有你不行了,你这次要对我负责到底。”趁她不备时咬了一下她的唇瓣,齐嘉郡在得逞之后朝她坏坏地笑。
对她吻不腻的感觉,让他再也没有心思放在别的女人身上。他甚至很享受这种前所未有爱着一个文女人的滋味。
“我会考虑看看。”无法对他的吻免疫.她只能一再强自镇定地笑着。
基本上,她是觉得自己很不中用,明明不该再对他的言行举止产生任何反应,可是她的心仍不由自主的会怦圩乱跳,对亲昵些的行为还是无法抗拒。
然,纵使赔了自己的一颗心,她也不会终止计划。
如同深信“山河易改,本性难移”她同样相信他的劣根性不会改变,所以绝不能为了他的甜言蜜语,而忘了自己费尽心机回到他身边的初衷。至今,从没有一任女友的离去会让他难受与不甘,她绝对辽要他尝尝她当初被甩的羞愤与痛苦。
“不光是考虑,你要谨慎去实践。”他捏了捏她的鼻尖笑着。
“那你呢?光是恐吓我,你会不会对我负责到底呢?”眸光转了一回,孟安琪露出甜腻的笑容反问:“你不会是单方面要求“永远’的存在吧?”
片面之词不可信,不过她当初跟他交往时,也没听过他的山盟海誓。
他说的名言”合用聚,不合则散”彼此都别在感情上强求。
那时要他承诺永远,仿佛跟要他老兄的命没两样。
在这一方面,他还算老实,对自己的花心有自知之明。唉!她果真迟钝,才会没察觉他是个无葯可救的花心大少。
要不是迟钝,也不会浪费了她那么单纯爱着一个人的心情。
花心大萝卜一点也不适合当作初恋对象。
“我那么爱你,还用说吗?”出乎意料之外的,齐嘉郡竟以受辱的姿态反驳“我们当然要相亲相爱在一起,直到变成老公公、老婆婆,嫌弃对方满脸皱纹都还要牵着对方的手,让年轻小伙子羡慕得嘘声不断罗。”
“你”以为自己耳朵有问题,孟安琪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罢在心底否认他,怎料得到他会如此轻易承诺,神情更是无比认真。
“我怎么了?”
“你好像不太对劲,是不是发烧了?”一怀疑便觉得有这个可能,她马上伸手去测量他额头的温度。量了半天,她失望地放下手,一脸狐疑地盯着他毫无异样的俊脸,忍不住嘀咕:“还很正常嘛,怎么说话怪里怪气、吃了满嘴的蜜似的?”
乱没道理,怎么看都不正常啊!
啥?对她剖心挖肺,她却怀疑他发烧,说他怪里怪气?
“一定是欲求不满的缘故。”想抓她打屁股,惩罚她破坏情调的齐嘉郡,贼贼的眼珠子突然一溜,像可怜的小男人一样埋怨道:“谁教你都不让我做。”
没错,复合以来,她推拒了他所有的求欢,顶多只肯让他抱着她睡觉。
记得跟她重逢那天早上起来,她裹在被子底下的娇躯可是光溜溜一丝不挂;而现在跟他睡在一起却总是包得密不通凤,生怕引诱出他的个人欲望,强迫她接受似的。为了当个君子,他尊重她的个人意愿,不想勉强她,不代表他对她的渴望稍减过半分。
老实说,她的防备让他的确很呕。
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君子,他每晚可都忍得有够辛苦的呢!最近连大白天看着她,满脑子都想着要把她的衣服剥光,一口把她吞了。这不是欲求不满是什么?想他齐嘉郡,竟然会落得对一个女人如此欲求不满的地步,他一定是遭受诅咒了。
他这种男人.不可能满足每个女人,会遭受怨恨也很正常。
总不能谁爱上他.他都来者不拒吧?不论品味问题,他没有脚踩两条船的习惯,总是结束了一段感情,才会展开一段新的罗曼史。
不曾爱得太深.正是他过去能在爱情国度里潇洒来去的原因。
这回栽下去,让他改变了对爱情的看法,整个人如同涣然一新。
他不但打破没吃过回头草的记录,孟安琪也让他在尝过各种娇艳花朵之后.第一次考虑把感情安定下来,成为只对一个女人专情的痴情汉。
爱上她以后,他发现自己已经玩腻了剧情不变的爱情游戏。
他纵横情海的心,开始渴望着与她共谱未来。
* * *
“喂?”
面对像个大孩子般要的的齐嘉郡,孟安琪几乎不知手脚该往哪里摆、该怎么迎视他眼中赤裸裸的欲望,整个人显得焦虑不安极了。
她怕把自己给了他.这场仗会输的更彻底。
心情已经无法掌控自如了、万一连身体都背叛主人,她岂不是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跟亲手把自己推入火坑根本没啥两样。
不,他的爱情不牢靠,她绝对不能这么愚蠢!
“不管,我等不急,现在就要把你给吃了。”说做就做,齐嘉郡倏的将她整个人从椅子上抱起,朝办公室里隔间的休息室走去。
“这里是办公室耶.你想做什么?”一颗心快要从喉咙冲出来,孟安琪却只能急急的拍着他的胸口。脚不在地面上,她连跳脚抗议的机会都没有。
“就算不是在办公室,你也不让我做什么。”睨她一眼,他仍一脚踢开隔间的门。
并不认为地天性保守.所以他不明白她拒绝他的理由,他要搞清楚她的心结是什么。
“我跟你说我还需要一点时间.你也答应过我要给我时间的啊!”害怕落地,盂安琪紧紧攀住他的脖子,心情却跟落了地没两样。
虽一心报复,可是她无法骗自己对他已经完全没有感觉。
“达令,我已经给你很多时间.想要你想得都快疯了”齐嘉郡温柔地将她放在休息的大沙发椅上。伸手轻轻摩挲她的脸庞、语气里颇为哀怨的道:“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着我受煎熬?我从来不曾像渴望你一样,渴望着能完全拥有一个女人,还极力的压抑自己呢!”
毫无疑问的,他想诱出她的心结。
盂安琪轻咬下唇,缓缓垂下眼睛,就是不说话。
她要他爱上她,却不想弄丢自己的一颗心,真是难如登天呵!举刀骑虎难下,她不知道该杀了老虎,还是干脆认命的把自己献给虎噬。
烈士成功之前,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对吧?
“你怕我吗?”见她神色为难,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前思后想,似乎也没有别的理由了。
可她怕他干嘛呢?
“不”眸里闪过一抹犹豫,孟安琪缓缓的摇了摇头。
齐嘉郡棒住她的脸,以充满磁性的嗓音低低诱问:“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你总不能永远拒绝我的生理需求。告诉我,你追求的是柏拉图式的心灵恋爱吗?”
他无法再忍耐下去.今天绝对要找出问题的症结所在。
他们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男生、小女生了,也不是不曾有过亲昵的肌肤之亲,而且对彼此的心意亦如此确定,他们实在找不出“守身如玉”的理由。
喷,要他做柳下惠,不如要他剃了光头去吃斋念佛。
灵光一闪,孟安琪突然露出忧郁的神憎,以怨怼的目光瞅着他“老实说,我忘不了你那天带了女人回家,在我眼前跟那女人做的事。”
“啊?”不会吧!
齐嘉郡闭上眼,不敢相信要面对这种事。真是现世报。
“虽然你们没有做到最后,可是我只要一想起你是怎样吻她、亲她,如何脱她胸衣吻她的乳房,如何把手伸进她的裙子里”
“别说了。”伸手捂住她的嘴鹰,齐嘉郡倏地觉得头痛。
孟安琪不再继续说下去,委屈的神色仍让他内疚又心虚。
“那是过去的事了,我们不能当作没这回事吗?要不是你一再的刺激我,我也不会赌气带女人回家。”头痛不已想着最适当的用词,齐嘉郡的无奈可不比她少。何况,我那天被你闹的是又好气又好笑,可没真正享受到。”
般了半天,她那天竟然从头观赏到尾,才会有他今日所食的恶果。
他根本没要她当观众,是她自己从厨房跑出来看戏的。现在怪他,不让他跟她做ài,会不会太没道理了。
旧情复燃,不代表他要为了跟别人有过怎样做交代吧!
他并没有脚踏两只船,绝对对得起任何人。
早知有“后遗症”他当初岂会做出拿石头砸脚的事。
“我是女人,我没办法不在意。”她嘟起嘴,耍起女人的小任性。
好容易找到借口,她哪可能轻易放弃。
“别这样嘛,人活着就是要向前看,别让过去绊住脚,以免错过往后的幸福才对。”齐嘉郡轻声细语的哄着,将她的双手包在一双大掌里,柔柔劝道:“你不是个小心眼的女人,也不适合跟别人有样学样嘛。”
为了往后的幸福着想,当务之急就是摸去她心中的疙瘩。
她都记忆模糊了,亏她能描叙的巨细靡遗,恐怕是对所见所闻印象深刻。唉,她在闹别扭,身为男人的他总不能跟着赌气吧!
显然,他的幸福之路还很遥远。
“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是我对这种事就是小心眼,就是不够大方,如果你不能给我足够的时间释怀,那我们就到此为止吧!”孟安琪甩开他的手,毅然决然的跳下沙发,一脸痛苦的对他说出决断的话。
不提就罢,提起那天的事,她的心还真酸起来了。
“好、好,我给你时间就是了,不准你再提分手的事。”齐嘉郡被吓着了,一把将她拉回怀里紧紧抱着不放,让两具身躯紧紧贴合,在她说话之前又抚又哄的道:“嘘,我不想从你嘴里听见这种惨绝人寰的噩耗,别再说这种恐怖的话吓我了好不好?”
他难看的脸色,的确像是受到严重惊吓。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确定自己想守护一个女人一辈子,要是她跑了,教他该怎么办?问题出在他过去的女人账,他根本无法做任何的改变。
后悔莫及正是他此刻的心情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