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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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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露天咖啡座闻名的丝柏大道,非假日的午后照样高朋满座,不少有钱有闲的人们在此度过午后时光。

    天空是如此湛蓝,街景的一景一物看起来都是如此清新有朝气。

    抱着马尔济斯的少妇、看着华尔街日报的老先生、斯文尔雅的情侣一桌各成一个小世界。

    忽地,坐在最外桌的白衣男人猛地站起身,将长裙女人一把拉人怀中保护“砰砰砰砰砰砰砰”在数发子弹从半空中扫射而来前及时痹篇。

    “呀!”周围立即爆出一阵尖叫,桌椅被撞倒,有人就地蹲下用手护着头,有人则是踉跄的逃跑场面一片混乱。

    “吁”抹掉两把汗,白梵天更是一马当先抱着樱走人。脸不红气不喘的连过两个街口。“你没事吧?”

    “没事”樱还是觉得有些头晕。“让我下来”一等脚尖落地,她马上转身朝墙角一蹲,大口大口呕吐。

    白梵天也跟着蹲下,一手搭在她的背上轻拍,一手则在身上掏东掏西的,变出一小瓶矿泉水及苏打饼,递到樱的面前。

    “嘿”没错,恶心、呕吐、改穿长裙,樱才在上个礼拜发现自己有了两个半月的身孕。

    樱对这项消息可是一点也不讶异,或许在更早,她开始跟白梵天同床共枕时便有这种迟早会发生的预感。

    也因此,当准爸爸拿着验孕棒在那里又叫又吼又跳,旋即紧紧抱着她又哭又笑时,她也只是淡淡的回予笑容,其实并不怎么开心得起来。

    因为,她正担心着白梵天的安危。

    尽管很清楚自己才是追杀令的真正标的物,也相信白梵天拍胸脯保证无人敢动他一根寒毛,可是她依然不敢放松神经,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害怕真有人认钱不认人,执行对他的追杀令。

    偏偏她现在的身体状况非比寻常,一直拖一直瞒到最后被他发现了腹中小宝宝的存在,她还有点不甘心呢!

    “刚刚”勉强咽下苏打饼,喝掉半瓶矿泉水,樱才找回力气说话。“你差点就被射中了。”

    如果不是怀孕让她开始嗜睡、容易疲倦,精神始终无法集中想起方才的千钧一发,樱依然无法不责怪自己。

    “嘿!孩子的妈,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服侍樱吞掉一包饼,又顺口哺光剩下的半瓶矿泉水,其实白梵天很清楚她悒悒不乐的原因是什么。“要随时保持身心愉快喔!笑一个!”

    “嘻”嘴角拉成一直线,没三秒就恢复成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孔。“无聊!”也不知道是在骂他,还是她自己。

    白梵天决定当作是在骂自己,没关系,不痛不痒。

    他半扶半搂着她,重新拾步回到大街上,碧眼比方才更警戒的四下张望,只要“看”见一丝可疑的人影,就会多注意一会儿。

    一次不成还有下次,下次下成还有下下次,杀手们有默契地暂且鸣金收兵,先退再说。

    有消息指出,这项追杀令很可能在近期内便被强制取消,没人肯做赔本生意,得罪了这位蒙古大夫又拿不到赏金,也难怪白梵天会这么有恃无恐了。

    “这样你就放心了吧?”

    看着他乐观过度的脸孔,樱也觉得自己似乎太过疑神疑鬼,他笑,她也只能跟着勾起唇角,强行将最后一丝疑虑压到心底最深处。

    然而,事实证明她的疑虑是对的。

    道上有名的杀手不会动手,但急着出头的新人可就没顾忌那么多。

    “呀”刀刃猛然挥下,暗夜里,原本跟白梵天擦肩而过的路人甲,在错身而过的那一秒发动突击。

    “叱!”白梵天空手夺白刀,借力使力,将对方抡倒在地,一脚踏碎他持刀的手腕骨,精、准、狠,足见他当年在念医学院时确实有认真研读大体解剖这门课程。

    解决一个“砰”一颗子弹险险从他腹侧擦过,又来一个。

    “砰砰砰砰”

    “啧”好不容易解决掉这几个今晚行刺的家伙,白梵天只担心他从中国餐馆所带的外卖有没有事,家里有饥肠辘辘的一大一小(在肚子里)等着他回去呢!

    抬头挺胸继续往前走,他非常清楚隐身在黑暗里的,都是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眼睛,不过他一点都不怕

    “呜!”倏地,一抹刺痛如闪电般从他脑海中窜出,他猛地倒抽口气,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但脚步却不由自主颠了下。

    虎视眈眈的视线立即起了一阵騒动。

    “该死”再一抹刺痛!白梵天感觉拎着购物袋的手正剧烈的颤抖。

    老天!他竟然要在此时此刻发病了?

    癘窸父黑暗里的騒动愈来愈明显,是兴奋,也是对血腥的期待。

    焙物袋自手中掉落,白梵天无助地蜷伏在地上,十指根根都在颤抖,大口大口哮喘。

    他不想死

    他不能死在这里!他好不容易才又找到他生命中的樱花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身体却完全无法受到控制,他就像断了线的人偶,挣扎了好几下却始终爬不起来。

    “咚”高大的身躯再次摔回地面,白梵天侧躺着,金发半遮的脸孔上,双眼紧闭,嘴唇发白。

    “他死了?”杀手们先是面面相颅,然后纷纷上前,有人对准他的大腿开了一枪,只见白梵天血如喷泉,除此之外一点反应也没有。

    “就这样?”另一个杀手一点也不相信,之前那么难缠的对手如今却

    他不信地一手持枪,一手伸向前去探白梵天的鼻息。

    倏地,碧眼不动声色地睁开一条细缝,绿色的目光虽然只有一点点,却已妖野地摄住那名杀手的心魂,手中的枪口自动转向,往自己的脑袋“砰”

    吓!其余几人迅速往后退,就算是最大胆的人,也被眼前突兀又惊悚的情景吓得说不出话来。

    碧眼半睁半张,妖野炽盛,而且奇怪的是,不管视线往哪个方向移动,那个方向的人就好象中了邪般呆立当场,手中原本握着的武器全都一一落到地面。

    碧眼睁得更亮了,高大的身躯再度试着爬起,尽管拖着大腿的伤,这次却成功的站了起来,口中更发出模糊的呓语。

    “樱樱樱”一步一呼唤,原本中邪似的众人似乎又清醒了一点,甩甩头,有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快速欺近他,打算来场近身肉搏战。

    “啊!”白梵天左右开弓,掌心贴上他们的拳头,他们马上痛不欲生的哀嚎倒地。

    “唔啊”无法思考的意识如火焚烧,只剩下一个清楚的念头:他要见她!“樱樱!”

    。。

    樱樱!

    谁在叫她?

    樱猛然从“婴儿与母亲”杂志中抬头,张望的同时,柳叶小刀已经暗握掌心。

    好一会儿,她确定四下没人了,那种异样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茶几上闹钟的滴答声显得格外刺耳,让她不安地左顾右盼对了,白梵天出去那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

    “这么晚了出门很危险。”当她孕吐又难受得吃不下晚餐,白梵天自告奋勇要去中国城买消夜回来时,她曾试图阻止过他。

    “安啦!”他笑咪咪的安抚她。“也不想想我是谁?是夜叉、蒙古大夫、白梵天呢!”

    “那我跟你去。”她下意识仍想跟在他身边当保镖,积习难改,唉!

    “你乖乖在家里照顾我们的小小姐。”白梵天将她重新按坐回沙发上。自从她怀孕后,他便坚持孩子是个女的。

    “放心,我们的小扮哥会保护妈妈。”她亦不甘示弱地回腔。她希望会是个儿子。

    “小小姐!”

    “小扮哥!”

    本噜噜噜噜樱的肚子叫得响亮,这才中止两人的唇枪舌剑“好,乖喔!”抚摩樱尚未隆起的肚子,白梵天笑逐颜开的哄道:“不管你是女生男生,爸爸一样喜欢。”

    妈妈也是!樱在心中默默加了一句。

    铃铃铃铃

    樱急忙收起胡思乱想,接起电话“喂?”

    “追杀令将在今晚午夜十二点取消。”是阎罗,开头便带来这么一个好消息。

    “你们安全了。”

    闻言,她反射性的看向闹钟十一点五十五分,再过五分钟就十二点了。

    叮咚门铃响了起来,她难得地绽出灿烂的笑容,一手还拿着话筒,就这样冲过去,为买了消夜回来的白梵天开门。

    “梵天,阎罗打电话来说梵天!”喜悦的笑声瞬间被惊恐的叫声取代。

    “樱樱”站在门外的男人浑身是血,惊心怵目得教人不敢多看一眼,但是他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妖野的碧眼在看见她时,从精光大盛迅速转成微弱星光。

    “樱”他又喊,声音一回比一回虚弱,嘴角牵出好看的笑容,一双碧眼却流下两行热泪,从年少至今,他终于再度懂得如何哭泣因为她。

    “日本德森岛我终于想起来了。”用尽最后一丝力量,他的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当当当当闹钟整点报时,午夜十二点。

    追杀令正式取消。

    。。

    有一种人是这样的:平常身强体健,连喷嚏也鲜少打过一个,可是一旦生起病来便发烧脱水拉肚子白梵天的情况也可说是如此。

    只不过他不是生病,而是受伤。

    这个蒙古大夫平常连被蚊虫咬伤都几乎没有,可是一伤起来就

    “唔嗯”阎罗不断搓着下巴,偷偷憋住笑。

    “哇哈哈哈”罗剎才没顾忌那么多,毫不客气捧着肚子笑个不停。

    “死罗剎”平躺在床上,连颈子都上了固定夹板,四肢乃至全身上下都缠满纱布上石膏的男人可就不爽了。他明明是想大吼,可胸腔一用力就会疼痛,只能虚弱的开口:“哦不准笑笑”

    噗哧!“哇哈哈哈”更劲爆的笑声倏地炸开,几乎要掀了这间私人医院的vip病房,就连最酷的阿修罗也是“欢乐一箩筐”的一份子。

    呜好想哭!“樱樱他们欺负我”

    “不欺负你要欺负谁?”同伴中不知道是谁笑够了,起了一个“好”点子“兄弟姐妹们,各位想不想玩木乃伊彩绘?”

    “要!”众人立即附和,很快的,有人找来五颜六色的麦克笔,几人当起画家,一笔在手,欢乐无穷啊!

    “呜”只有白梵天一点都快乐不起来!“樱樱救救”

    挺着已经看得出孕味的圆腹,强压下笑意,樱总算站出来护夫了。

    “请各位适可而止、手下留情。”她的发言很简洁、也很有说服力,果然,有人识趣地停手。

    “算你走运,夜叉。”罗剎不甘心地嘟嘴,将笔盖盖上。“樱花小嫂子救了你一命。”

    “是啊!”其它同伴也一一收手。“谁教你把我们都吓得要休克了,居然伤到那种地步!”

    幸好当时阎罗拨了那通电话,虽然他远在拉丁美洲,但一听白梵天这里情况不对,立即通知在纽约附近的其它同伴,将他送入他与黑田医生在纽约设立的私人医院,在第一时间救回白梵天。

    白梵天在加护病房足足待了十五天才清醒,一清醒嘴里就喊着一个名字:“樱樱”

    樱很不想哭,真的,可却哭成了一个泪人儿那是无尽喜悦的泪水。

    从加护病房转入vip个人病房,在这期间,樱紧紧陪在他身边,一步也不愿离开他。

    阎罗曾告诉过她,白梵天在哪处街头暗巷中遭袭,但是全体同伴已经动用关系将一切压下包括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近百具死状凄惨的杀手尸体,然后,让一切都成为过去。

    而幸福的未来就在眼前。

    深深吸口气,樱和白梵天的目光不期然地撞在一块儿,他的深浓、她的淡静,那么相异却又那么相配,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切尽在喀嚓!嗯?“罗剎”没几秒的静默,白梵天便不顾疼痛的大吼大叫起来:“停下来!不准拍我这种鸟样子用v8录像也不行!樱樱,快救我!樱樱樱樱樱”

    喀嚓喀嚓喀嚓喀嚓

    最后的镜头是:被包成木乃伊样的金发男人心有余而力不足,偷偷抿着嘴笑的长发女人难得童心大发,助纣为虐,也帮着其它人压着他,让拍摄者攫取最“精采”的一幕。

    “不要哇”

    喀嚓!这就是歪传“夜叉”的故事。

    全书完

    编注:1欲知“阿修罗”的故事,请看红唇情话353酷传阿修罗

    2欲知“阎罗王”的故事,请看红唇情话413邪传阎罗王

    3欲知“罗剎女”的故事,请情红唇情话462魅传罗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