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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小子!”坐在马车内,得知他就是开船撞击他们的祸首,黄心凡一脸充满敌意的怒视着他。
男孩高傲的昂着下巴,充耳未闻,视而不见的望着窗外的风景。
“我在问你话,小子!”没见过犯错还如此嚣张的小孩,黄心凡气得直想掐死他。
“五文钱。”将视线移回马车内,男孩伸手向他要钱“想知道任何消息,行!只要你肯付钱,我就说。”
“你”黄心凡瞪着他,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但仅一眨眼的时间,他变脸比翻书还快的面向黄心蝶,皮笑肉不笑的询问道:“蝶儿,这小子很碍眼,我想将他丢下马车,行不行?”
“不行。”她一口拒绝。
“为什么?”黄心凡气得哇哇叫,不服的大声嚷嚷着。
“因为他欠我两两钱。”唇角带着诡异的笑容,黄心蝶眼神中有着奸诈的光芒,或许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关系,她受到石熙尊的影响,已狡猾得像只狐狸。
“咦?”黄心凡困惑的眨了眨眼,不懂她这么偏袒那小子,怎么会和他算起帐来。
“我什么时候欠你两两钱了?”敲诈不成,反被觊觎,男孩起戒心的盯着她。
“就是现在。”黄心蝶笑咪咪的望着他,指着他们所搭乘的这辆马车“车马费是两两钱,看在你还是小孩子的份上,算你便宜点,只收一两半就好。”
“坑人啊!”当初又不是他自愿上马车的,是他们硬是将他压进马车内的,她凭什么向他收钱。
早料到男孩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黄心蝶依然微笑的注视着他。
“不坐也行,你马上给我下车去。”她这番话一出,黄心凡已蠢蠢欲动的要将男孩撵下车去,不过却被她以眼神警告他,先别轻举妄动。
“好,停车!”想敲诈他?门儿都没有!男孩有骨气的要在荒郊野外下车。
“要停车也行,必须先付五文钱的停车费。”仿佛在男孩身上看见自己的影子般,黄心蝶眼中有着异样光芒,敢打赌他绝不会吃这个亏。
真是歪路走多了,终于碰到克星了!男孩又气又怒的瞪着她,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知道他遇到一个比自己还不讲理的青番土匪!
“我不下车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反正名字又不值钱,告诉他们也不会少掉一块肉“我姓元,五文钱,名渊,五文钱,总共一两。”
“你叫元渊啊!这名字可真贵!”处在劣势中居然也不让人占半点便宜,还一副不认输的瞪着她,她觉得有趣的朝他微笑着“你有家人吗?”
“没有,五文钱。”男孩嘴角得意的往上扬,这下所有的车马费、停车费他都付清了,看她还有什么伎俩可再敲诈他。
“我想收徒弟。”黄心蝶很认真的看着元渊,眸中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成分。
“噗!”才饮了一口水,黄心凡被她吓得全喷了出来,正巧洒向坐在他面前的元渊一脸,惹得元渊对他印象更不好的怒目相瞪。
“心凡,你怎么了?”黄心蝶装傻的看着他。
她只不过是想找个人传授她的厨艺罢了,他有必要如此震惊吗?
“我没钱拜师。”元渊防备的睨着她,虽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但直觉一定是不好的事“而且我不拜女人为师。”
“女人又怎样?还不一样是人!你有性别歧视,小子!”见他侮谩、轻蔑黄心蝶,以男孩的兄长自居的黄心凡,双眼冒火的怒瞪着他。
“是又如何?”元渊蓄意挑衅,想逼他动手打人,届时再狠狠的敲诈他一笔可观的医葯费
不过,脾气暴躁的黄心凡,并未中计。
“谁说要你付钱来着?”黄心蝶假藉收他为徒的名义,想收留他,带他回四兽山“一个月十两薪饷,要不要?”
“你要付我钱?”元渊一脸讶异,不敢相信天底下有这么“好康”的事,既可拜师学艺,又可不用付任何费用。
“没错。”她涸葡定的点点头。
而一旁饮水的黄心凡,再度被呛着。因为他也从未听说过,传授技艺还得需付钱给对方的。
“你会武功?”元渊有点怀疑,略懂一些功夫的他,实在瞧不出她会是个拥有武功的人。
“不会。”黄心蝶坦诚的摇摇头。
元渊想也知道,她那么柔弱娇小,哪是练武的底子。
“那你要教我医术?”他揣测。
“不是。”她再度摇摇头。
“不然你想教我什么?”他皱着眉瞪着她,实在想不出她拥有什么过人的厉害长处。
“厨艺。”这项功夫是她最引以为傲,虽不敢媲美天下第一神厨,但她敢自封为第二。
“煮东西?”元渊大惊小敝的叫了声,两粒眼珠子差点掉出眼眶。
“没错,就是教你如何下厨料理食物。”睨了一旁已愕然得说不出话来的黄心凡,黄心蝶已打定主意要收元渊为徒,不管他愿不愿意。
“我不”元渊拒绝让她收为徒,供她使唤。
这一回他真的是失算了!原以为她要教他武功,却没想到她既不是要教他武功,也不是要教他医术,而是要传授他厨艺!
“你刚才已经答应我了。”黄心蝶不让他有反悔的机会,先声夺人,就不相信他斗得赢她。
番女又开始不讲理了,竟想强迫他下厨!若不是此刻待在马车上逃不了,元渊真有股冲动想落跑。
“我是男人!你没听说过君子远庖厨吗?”遇到一个番婆,拿她没辙,元渊真的快抓狂了。
“那又怎么样?你还是个小孩子,又不是男人,没听过家财万贯,不如一技在身吗?”两年前,她就是凭着厨艺行走江湖的“所以就这么决定了,一回到四兽山,你就开始跟着我学习。”
“我拒绝!”他怒目瞪着她。
她窃笑“想毁约?行,毁约金二十两。”元渊的弱点就是银两,专攻他的致命罩门,就不相信他不乖乖臣服。
岂有此理!她休想他会拜她为师,只要等马车一停,他马上逃给她看!
“铿!锵!”正当马车内谈话声一歇,马车外马上响起一阵刀剑相击声。
“什么声音?”黄心凡惶恐的睁大眼,才转身想掀开布帘一探究竟,马车却突然失控的摇晃起来,最后车轮陷入窟窿停下来。
“我们遭到攻击了,快走!”每天在刀剑下求生活的元渊,对这种事特别敏感,他第一个想开留,急欲痹篇这无妄之灾。
“谁都别想走!”蒙面歹徒无情的将长剑挥扫进马车内,刺向拿起小凳椅袭击他的元渊。
“小心,蝶儿!”刀剑无眼,黄心凡怕她被杀伤,也学元渊拿起小凳椅抵挡蒙面歹徒的攻击,让她脱离险境的下马车去。
“啊!”空拳难敌利刃,元渊手臂被刺一刀的惨叫着并滚出了马车。
黄心凡见状,马上将手中的小凳椅砸向蒙面歹徒,也跟着逃出马车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被困在中间无法脱逃的黄心蝶,愕然的望着四周被蒙面歹徒缠住的石熙尊、左吹雪、北擒雷,最后她的视线落在远方树林中。
是曾富有?没错!就是他,不管他所站的位置有多么的阴暗,她一眼就能从他发福的体形认出他来。
看来为了拿回地契和借据,他不惜重金聘请杀手想除掉石熙尊。
“蝶儿”
“夫人”
“番婆”
就在众人看见追出马车外的蒙面歹徒,高举起长剑欲砍向她,彼此来不及阻止而惊恐大叫之际,一道神出鬼没的魅影忽然自树林中窜出,凌空掳走黄心蝶,同时结束蒙面歹徒的性命。
一刀毙命,蒙面歹徒连叫都来不及叫,便身软倒地,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死的。
“阿修罗!走!”六名蒙面歹徒一见到骷髅鬼面具,全惊愕的收回长剑,不敢与之为敌,只求保命的马上闪人。
“是你!”惊吓过度,黄心蝶呆愣的望着他,已数不清两年来,他救了自己多少次。
而他一如往昔,救了她之后,便又像鬼魅般的莫名消失了,连一点踪影都捕捉不到,仿佛他不曾出现过似的。
“那人是阿修罗!”这不是传言,而是确实真有此人,左吹雪一脸讶异,不敢相信亲眼目睹到他俐落的杀人刀法,但更惊愕黄心蝶居然认识他!
“你认识他?”石熙尊诧异的程度不输现场任何人。
“不认识。”她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不认识他,他还会救你?”元渊夸张的大叫,打死他都不相信他们不认识。
“阿修罗只会杀人,不会救人。”事实太过于震撼,北擒雷亦无法相信阿修罗会出手救她,且不求任何回报。
他们究竟有何关系?
“你见过他?”石熙尊终于知道她离家出走两年来,为何会平安无事,一点危险也没有,就因为有阿修罗在暗中保护她。
“没有。”黄心蝶不知道原因的摇摇头,根本不晓得自己何时惹上这么可怕又厉害的人物,只知道每次她一有危险,他就会现身出来救她。
至于他是谁,为什么会救她,她也想问他。
“你见过他,只是你不晓得他是谁。”石熙尊敢肯定她见过阿修罗的长相,只是他戴着恐怖的骷髅鬼面具,所以她认不出他来。
“或许吧。”两年来从长安一路走到杭州,她也记不得救过多少人,也许阿修罗曾受过她的恩惠,所以他才会沿路跟着她,保护她的安危。
她会是惟一见过阿修罗长相的人?
怀疑的皱了皱眉头,她觉得有点可惜,因为她已经忘记他的模样了!
否则,说不定他的画像,能够让她大大捞上一笔呢!
。。
种花莳草,赏鸟看鱼戏、听虫呜蛙叫,生活一乐也。
撑着油纸伞,黄心蝶独自漫步走往荷香亭。虽然油纸伞遮挡住火焰般的阳光,却阻止不了热气的侵袭。
“好热。”她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用力的摇动着扇子走进亭内。
缘油油的荷叶,团团的挺立在碧水上,像是给池湖穿上一袭绿绒的舞衣,点缀在其中的是千万朵粉红、絮白的荷花。
微风吹拂,送来一股清香,她陶醉的闭起眼,半躺在藤椅中,奢侈的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
“点心到!”提着一篮食物,元渊大声通报了声,便将花费心思准备好的糕点摆上桌“全照你吩咐,有梅花糕、豆沙松糕、春饼、松饼,还有一壶瓯柑,贮藏有些时候了,保证香甜可口。”
“好像少了点东西。”倒了杯以柑桔制成,具有清火、润肺作用的瓯柑,饮了一口,黄心蝶微眯起眼睨着他“我的鲜肉小笼包,和水晶油包呢?”
“有吗?”搔搔后脑勺,元渊装傻“你有吩咐我准备这些东西吗?”
“你敢给我装胡涂!”黄心蝶自怀中掏出一张纸来“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我付你一两银子准备那些东西的,看见了没?”
“我不接受赊帐。”就是因为太相信她的缘故,所以到现在他连一毛钱都没拿到。看来她这个未来的石夫人头街,一点都不值钱。
“先欠着不行吗?”她谄媚的朝他微笑着,要他别这么计较,她又不是外人。
“不行!你已经积欠我六两银子了,包括这一顿点心,总共六两半!你什么时候付钱?”她欠太久了,若不赶紧催讨,要是万一成了呆帐,这个亏他就吃大了。
懊不会她连一毛钱也没有?不会吧?元渊认真的评估这个可能性,他错愕得睁大眼睛,怀疑的睨着她,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的大!
“下下个月初。”她说得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心虚的吃着梅花糕。
“下个月初,你就会有钱?”瞧见她被识破伎俩的尴尬表情,他已经涸葡定一件事,那就是她身上真的没有半文钱。
“你是什么意思?”她装傻同时起了戒心的望着他。
“意思是说你根本是穷光蛋一个!”这下子他不必内疚了“不过你不还我钱没关系,因为已经有人帮你付了。”
“谁?”她愕然,头皮开始发麻,猜得出那个人是谁。
“我。”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石熙尊悄然的走进荷香亭,在她对面坐下。
呃?她愣住,有点纳闷他怎么会替她付钱给元渊?
“我卖了一个消息给他,他很大方的付我十两银子。”元渊老实的招供。
基本上,他不是墙头草两边倒的那种小人,只是石熙尊答应让他在四兽山园林住下,同时愿意教他武功,且每月再支付他十两的薪饷,但条件是要他拜她为师,学习她精湛高超的厨艺。
“什什么消息?”她有股不好的预感,尤其石熙尊仿佛洞悉一切的锐利眼神,瞧得她心底直发毛,更让她敢肯定他一定发现她的计画了。
“我告诉他,两天后你计画要离开的事。”他可是为她好,才特地跑去向石熙尊通风报信,顺便赚上一笔“卖消息”的费用。
“什么?”黄心蝶激动的弹跳起来,气得怒指着元渊大駡“元渊!你这个叛徒!收了我的钱,还敢背叛我!”
元渊一脸无辜的望着她“我没有背叛你啊!你又没有真正付过我钱。”
口头上的交易哪算交易,只有拿到白花花的银子才实在,况且,她老是赊帐不付钱,他当然得找她的监护人要钱了。
“你这吃裏扒外的家伙!枉费我对你这么好,还将你当成弟弟般的看待,没想到你居然出卖我,我我要将你赶出四兽山。”她并不是真要赶他走,只是气不过才撂下重话。
但元渊并不以为意,反而还微笑的看着她“我现在受雇于爷,只听爷的命令。”
言下之意,就是说他不再供她使唤了。这下子,往后也没有人准备糕点给她享受了。
“你”黄心蝶气得咬牙切齿的瞪着元渊,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招。
“距离成亲之日还有一个半月,你又想逃哪去?”石熙尊阴惊的目光,炯亮得令人无法逼视,虽然嘴角有着淡漠的笑意,却不减他浑身散发出的危险气息。
他生气了,她看得出来。
“嘿不不是的,你误会了,我不是想逃,只是想暂时离开四兽山一下而已,毕竟按照习俗,成亲之前,新郎、新娘是不能见面的。”她说得振振有辞,他却一个字也不信。
“是这样?”石熙尊微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但主宰一切令人慑服的双眼,却写满不信任。
“当当然。”她点头如捣蒜。
“不是回长安?”他淡然微笑,然精明凌厉的眸中却有着不协调的怒意。
这样要笑不笑的石熙尊,是最恐怖的!
她什么都不怕,就惟独最害怕见到他如狐狸般诡异的笑容,因为看似无害的微笑,实则是隐藏着可怕的危险。
“怎怎么可能?”她皮笑肉不笑的望着他,才不会笨得去承认自己真的又有想逃婚的念头。
“不是就好。”深邃的黑眸半眯,石熙尊似威胁又似警告的睨了她一眼,才停止逼供。
“那么”黄心蝶欲言又止,还没放弃想说服他的念头。
石熙尊静默不语的看着她,而她就在他犀利的视线注目之下,打消即有可能会被软禁的念头。
“我打算让元渊跟着你。”他不会识错人,元渊虽然嗜钱,但他忠诚度很高。
“跟着我?”她非常讶异。是要元渊保护她?还是监视她?讽刺的是,保护跟监视是同义复词,没有任何的差别。
“爷要我保护你。从现在起,我是你的随身侍从。”
石熙尊教他武功的用意,其实最主要的目的是要他负责她的安危,不单只有拜她为师,学习厨艺而已。
“可供我差遣?”黯淡的眼神突然明亮起来,黄心蝶乐得眉高眼笑,不敢相信事实的望着石熙尊。
“当然。”瞧见她眼中想使坏的光芒,元渊咬牙冷笑了声,随即又开朗起来。
他也不怕她报复,反正一物克一物嘛!她若要整他,就得再三考虑清楚后果,否则若不小心有把柄落在他手中,当心他去向石熙尊打小报告,编派她的不是,到时她就凄惨了哦!
“你完了。”她得意的抿紧唇暗笑,心底早已在盘算要如何整他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想对付我?那你就别想再有想逃走的念头,否则我一定去通风报信。”元渊也不是省油的灯,得知惟一能治得了她的人就是石熙尊时,他向来也很懂得加以利用。
“你敢威胁我?”笑容倏地敛去,黄心蝶怒瞪着他。
这小子真是愈来愈大胆了,而且还是向老天借了胆,竟敢在石熙尊面前威胁她!他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敢。”有石熙尊当靠山,元渊根本不怕她会使出什么卑劣的手段,暗中偷整他“我先去找右护法练武去了。”他转身便离去。
“气死我了!”见石熙尊护着元渊不帮她,黄心蝶赌气不和他说话,乾脆坐下来猛吃糕点出气。
“小心别咽着。”石熙尊好心的提醒她,要她吃慢点,但却已经来不及了。
“我不和你咳,说咳,话。”她被呛着了。
“元渊是个好孩子。”石熙尊知道她并未真正生气,只是不悦元渊只听从他的命令。
虽然元渊嗜钱如命,甚至禁不起银两的诱惑,也可以不择手段去害人,但他的本性绝对是善良的,只是在阴暗的臭水沟中待太久了,纯洁的心才会蒙上一层尘污脏垢。
是吗?她很怀疑。那忘恩负义的家伙,根本不将她放在眼襄,只听命于石熙尊,将石熙尊当成神般的尊敬、崇拜。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将他带到四兽山来,脱离天天过着刀光剑影、提心吊胆的日子。就是这一点,最令她生气!
不过话又说回来,能让桀惊不驯又有点高傲的元渊乖乖的听命于石熙尊,这可是一件非厂难的事。
石熙尊到底是怎么办到的?用金钱攻势诱惑他?还是武力逼使他就范?
据她所了解,有时候银两也未必打得动元渊这小子的心,且以暴力想让他心甘情愿的听话也不可能,他绝对会誓死抵抗。
而石熙尊却办到了,这一点倒是奇迹!
“三万两还我。”有钱才能让人家尊敬,也才能达成计画,她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将那一笔钱拿回来,然后再来教训狗眼看人低的元渊。
呵呵呵一想到元渊被她用三万两砸傻的表情,她忍不住咧嘴笑了,有股无法形容的报复后的痛快感觉。
“需要什么吩咐元渊,他会交代下人去准备。”石熙尊很清楚她在想什么,又在动什么歪脑筋,只是这辈子她不会再有自由,他是不可能放她走的。
“我不需要任何东西,我只要你将钱还给我。”有钱才能进行报复的游戏,没钱哪有戏唱啊!至今,她仍不知道他将她的三万两藏在哪裏。
“说个理由?”他又使出一贯对付她的伎俩,想让他将三万两还给她,除非她有一个很好的原因,但无论她的理由有多充分,他都会有办法令她打消念头。
“身边有点银两,总是比较有点保障。”男人拥有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但她就是讨厌与其他女人共事一夫。
石熙尊深邃的黑眸半眯,嘴角噙着诡异的笑容等待她的下文。
“我没有别的意思。”他铁定又认为她想拿钱逃走,虽然就事实而言,她确实有这个打算“自从董月柔被你无情的赶离四兽山后,我有很深的感慨。岁月不饶人,女人的容貌就仿佛有如昙花,美丽只是短暂的,一旦失去吸引人的颜面,绝难逃被打入冷宫的份,所以我得未雨绸缪,先存好一笔钱,免得往后被休了、赶出门,饿死在街头。”
她说得涸其张,但要回三万两,跟他赶走董月柔有何关联?
“别怀疑我对你的爱。”全天下的女人,他只要地。
“啊?”她惊恐的睁大眼,浑身泛起鸡皮疙瘩的傻住,表情十分呆愕的望着他。
吓人也不是这种吓法的,瞧他说得那么嗯心肉麻,害得她连听都不敢听。这种露骨的话,亏他在大白天说得出口!
幸好元渊早走人,找右扶风练武去,否则教他听见,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可奚落她的机会,那么往后她的耳根子就别想会有清静的时刻。也庆幸荷香亭除了他们两个没有别人了,要不然这话教下人听见了,她非但不敢踏出水心榭半步,也不敢见人了。
“不还就算了。”她涨红一张脸,羞赧得不敢看他,甚至尴尬得坐立难安。
“距离成亲之日,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这段时间,我要收回你的自由。”虽然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但他无法冒可能会失去她的风险。
如同听见被判无期徒刑,她愕然的抬起头来瞪着他。
“你要软禁我?”她大叫,害怕他真会这么做。剥夺她的自由,对她而言,无疑是项最严厉的酷刑。
好不容易获得他的允许,可以在园林内到处走动,甚至在左吹雪他们作陪下,还可出园林在四兽山自由游玩,突然现下活动范围仅限制于水心榭,她哪肯依啊!
“我不会让你再逃第二次婚。”他的眼神很温柔,有一抹不容置疑的深情,以及发誓要娶到她的决心。
“我保证不逃婚。”迎上石熙尊专注的双眸,黄心蝶的两颊染上一片淡淡的嫣红。
面对他霸道的誓言,她非但不会感到被约束,反而觉得有一股温暖甜蜜的喜悦充塞她的心,使她整个人感到非常的快乐。
“成亲之后,再还你自由。”她的保证根本不值钱,他无法信任她。
不过,成亲之后,她也很难会再拥有逍遥的自由,因为他会以另一种方式来束缚住她,让她再也不会有想离开他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