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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晚膳一直都有很好的气氛,尤其是王爷从东北回来之后,随着伤势的好转,不时可以看出王爷与福晋的感情日益在加深。
但今天晚上用膳的气氛却相当的诡谲。
餐桌上多了个客人,说是福晋的妹妹来王府作客。怪的是学士府又不远,哪个娘家的人会就这样住了下来?
下人间纷纷交换着疑惑的目光,但因为素来被墨湖训练得好,倒是不敢乱嚼舌根。
“若烟,这府中的菜色还合你胃口吗?”无论心中多么慌乱,墨湖还是要做好女主人的角色,再说不管怎样,若烟也是她的妹妹。
“嗯,王府的厨子果然厨艺精湛,这些菜肴十分美味。”若烟看来柔柔弱弱,吃起东西来也是慢吞吞的,一块鸡肉吃了半天都还没吃一半。她说着,目光又怯怯地移往看不出表情的德硕身上。
墨湖的目光也跟着落在德硕身上,心里的感觉相当复杂。今日德硕回府看到若烟时并没有任何特别的情绪,他的模样就像对待一般的客人一样,不特别冷淡,也不特别热络。
看见他的反应,墨湖的心终于稍稍安定了。但一瞧见若烟那痴恋的眼神,她不禁又头痛了起来。
若烟满怀希望的眼神落在冷冷淡淡的德硕身上,心里不禁一阵气馁。王爷不说话的模样好吓人,听说他带兵上阵骁勇无敌,教人望之生畏,但不知他平日是否都这等表情,看得她不由得胆怯。
“若烟厚着脸皮留在王府作客,希望王爷别见怪。”夏若烟试探地间,
德硕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府上房间很多,墨湖留你过夜,你就好好休息,明日让墨湖多陪陪你。”
“小姐哪有留她过夜?”站在后面伺候着的如喜忍不住低声碎碎念。直到墨湖横了她一眼,才不甘不愿地闭嘴。
晚膳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结束。
“墨湖,我到书房给皇上写奏章,你先进房休息。今天早上在湖边吹了那么久的风,让如喜帮你弄点姜汤祛寒。”德硕起身离开饭桌前,体贴地对墨湖说。
“我没事,你别弄得太晚,天气冷,我让人给你在书房里添炭火。”墨湖关心地替他张罗。
“不用了,这点寒冷我还经得起。我只写个奏章,用不了太久的。”德硕朝若烟点了点头致意。“你们慢用。”说完就迈步离开。
墨湖正待起身送若烟回房间,若烟却早她一步起身。“我用完了,先告退了。”说完就走了出去,那脚步显得急切匆促。
“小姐!二小姐去找王爷了。”如喜追出去,正巧看到若烟在回廊上追上德硕。“你快点过去啊!”墨湖却还是端坐在那边,缓缓地起身敛了敛衣袖,却丝毫没有要跟上去的意愿。
“小姐,你真的放心啊?”如喜可是急得不得了。万一王爷就是喜欢二小姐那种柔弱的女子,那小姐怎么办?小姐能够忍耐与他人共事一夫吗?
“有什么好不放心?”墨湖往外走去,不是跟上德硕与若烟,而是往自己的房里走去。外面的天气果然冷,冬天是真正来临了。她抬头望一望天上的明月,看着雪花缓缓地飘落,她的心里不无担忧,但这件事不是她使得上力的。
“可是”如喜不知道小姐怎么能这么镇定,真是急死人了。
“如喜,我当初坚持要这门亲事,为的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如果德硕曾经为我动心,那么他或许也能够再度喜欢我,可这不代表我能够勉强他。一个女子所能为自己抉择的并不多,我已经做了我的抉择,现在到了爷要做抉择的时候了。”
“可是王爷说不定还认为是你跟大人故意设计的,你怎么不跟爷说以前的事情呢?这是王爷对你的承诺,如喜可以做证人的。”王爷对小姐有承诺在先,是他自己忘记的,怎么能怪罪给小姐?
“如喜,有承诺又如何?就算当初我拿出玉扳指说明那段过往,爷接纳了我,可他的心呢?我要的不是一个福晋的头衔,我要的是一个真心待我的夫君。这一点难道你还没看清楚?”
“好吧,是如喜多事,但愿王爷不会让小姐失望。”如喜见墨湖如此坚定,知道再说什么也无法改变小姐的心意,何况依小姐的个性,是不可能会拒绝二小姐留下来过夜的!
德硕走在回廊上,还来不及走到书房就被若烟叫住了。
“王爷请留步。”若烟鼓起勇气地喊。
德硕停了下来,疑惑地转头看她。
“有事吗?”他赶着要快点弄完公事,好回房抱他心爱的妻子。
“若烟有事想跟王爷说,能否请王爷拨冗一谈。”夏若烟被他略微不耐的口气弄得有点害怕,但最终她还是开口了。
德硕沉默了一下,就在她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才开口:“到书房谈吧!”说着跨步直直地往前走去。
若烟辛苦地追了上去,觉得德硕的脚步实在太快了,但又不敢开口要他等她。
来到书房,德硕点起了灯火,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有什么事情直说吧!”他不爱与人应酬,说话向来直接且简短。
“王爷,若烟都知道了。”夏若烟忽然落泪了。
德硕浓眉一蹙。“知道什么?”为什么好好的说哭就哭?要哭也得无把话说完出去再哭吧?
德硕按捺下心中的不耐烦,忽然发现自己曾经想娶这女子当福晋,简直是自掘坟墓。十五格格固然让他避之唯恐不及,但眼前娇娇弱弱、哭哭啼啼的女子却也让他头痛。
“一切都是命运的捉弄哪!王爷娶错了人,心中一定也相当懊恼吧?”若烟一双眼底盈满了希冀。“若烟为了王爷,愿意委曲求全,只求待在爷的身边。”
她好歹也是个一品官员的千金,若是王爷收下她,总不会委屈她只做个侍妾,好歹也会有个侧福晋的位置。要是她能比姐姐早生下儿子,说不定也有机会扶正。
“你说什么?”德硕震惊地看着她。他没想到外表柔弱、教养良好的她会说出这种话。
“若烟对王爷一片痴心,只求能与王爷相伴。若烟不会与姐姐争的,为了王爷我可以”
“等等。”德硕举起手阻止了她。
“王爷”夏若烟讶异地停止了眼泪,抬头看他。
“我与墨湖的婚事当初是如何造成的,这是我与她的事情,我不希望任何人过问。”他不喜欢旁人来评论这段姻缘,就算他自己当初也是愤怒异常“至于你,老实说,当初为了痹篇皇上的指婚,怕皇上将十五格格许配于我,所以随口说了一个人选,而那天我正好救了你,所以脑子也正巧想到的是你罢了。”
“王爷的意思是对若烟没有感情?”夏若烟震惊地看着德硕,她这段时间幻想的可不是这样的答案。她以为德硕必然倾心于她,才会见一次面就向皇上请求指婚,还以为他会跟她一样的惋惜、痛苦跟不舍,可是看着眼前神情淡漠的他,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
“是的。”德硕毫不迟疑地回答。
“王爷真的不愿接受我的感情?”若烟饱受打击。
“感情?”德硕挑了挑眉。“你真的觉得对我有感情?单凭一次的见面?我不以为然,这只是你的幻想罢了。我本是对感情淡漠的人,也没想过要三妻四妾,当初要是按我的意思,我是不想娶妻的。”
“可是你却接受了姐姐。”若烟哀愁地说。
“墨湖真是个特别的女子。”说起她,德硕嘴角竟有藏不住的笑意。普通女子要是被他那样羞辱,恐怕早就逃了吧?但墨湖却有勇气面对他的怒意,光这一点,他就被她吸引了。
只是当初成亲非出于他意愿,这有违他的原则,不过这个他会想办法解决的。
看见他眼底满溢的感情,若烟绝望了,她嘤咛一声,哭着跑了出去。
美人的泪水丝毫没有打动德硕,他无关痛痒地拿出奏章,开始写他的奏章了。
墨湖在房里点着灯看书,但心里头却怎样都静不下来。
如喜早被她遣去休息了,因为这丫头实在太吵,让她的心思更是紊乱。
“唉!”吐了口气,她站起身来,干脆放弃了书本,打开窗户任那银色的月光成片落进房里来。
她驻足在窗边,望着王府内的一景一物,这些都是她细心打造的家,可是如果德硕的心不在,再完美的府邸都只是空壳。
认识他这么多年来,他们可说是聚少离多,偏偏德硕的脑子里还遗失了一大部分的记忆,她没有把握他会选择自己。
并不是故意要表现大方的,而是她可以做的都做了。若要经过苦苦地哀求,她才能守在他身边,那么她宁可放弃这一切,她也有她的骄傲。
“我叫你喝姜汤没喝,居然还敞着窗子吹冷风?”
身后响起的嗓音,教墨湖猛地回头。
“你回来了?”她不敢奔向他,不能确定他还是不是她的。
“这么冷淡?我可是拚了命把奏章写完,写得字都丑得要命呢!皇上要是怪罪下来,你可得陪我受罚”他过来把窗子关了,将她纳入他的怀抱中。
直到身在他的拥抱里,她的心才慢慢踏实了。
她伸手环抱住他的腰,闭上眼埋进他胸膛里,感觉到自己的眼里热热的,鼻尖酸酸的。
“我看你不仅忙着写奏章,还忙着”她酸酸地说,倏然住了嘴。
“还忙着什么?”德硕好笑地问,勾起她的下巴,发觉她眼底盛着两汪水,只差没掉下来。“忙着拒绝不该有的幻想?”
“你真拒绝了?”墨湖讶异地问。
“你好像很失望?”德硕的眉不悦地兜在一起。
“可是你难道不觉得遗憾?毕竟你当初想娶的人是若烟。”说这话时,她的心酸得不得了。
她从不知道自己也是个小心眼的人,想起这件事情还让她揪了心。
“遗憾?不会。”他耸耸肩。“其实当时我根本不想成亲的,皇上要把十五格格指给我,我只好随口说了个人。”
“十五格格?原来还有个十五格格?”她的嘴巴又嘟起来了。“或者你现在真正想要的是十五格格?后悔了吧啊!”她的下巴一把被他捏住,那力道让她痛呼出声。她委屈地抬眼看他,却看到他眼底的怒意。
“做我的女人要懂得相信我。”他说着低头吻住她,狠狠地、惩罚似地吻着,宛若要昭告什么似地,让她喘不过气来。看来他需要赶紧把两人之间这桩乌龙的婚事给处理好,他心底已经有了打算。
“爷”她觉得自己心又跳得太快了,每次他这样吻她,她就觉得快窒息了。
有时候她会被自己胸口满溢出来的情意给吓到,她从不知自己会如此喜欢一个人。
“我要罚你做一件事情。”他咬住她细致的颈子,声音听来一点威胁性也没有。
“做什么事?”她心跳得飞快,神智已经开始模糊了。真想跟他说改天再罚,现在他这样抱着她、吻着她,她一点都无法专心哪!
“陪我泡温泉,帮我刷背。”他的手已经解开她的坎肩了。
“啊,可是我洗过澡了。”还说要泡温泉,他竟然在房里就脱起她的衣服来了。她笑着躲过他的魔掌,拒绝他想脱她长袍的手。
“既然是惩罚,还容得你拒绝吗?”他一把扯过她,继续把唇黏在她身上。
“可可这里离温泉还有段距离,哪有人在这边脱衣服的?”她被他罩住峰峦的手给搞得心乱乱。
“那就等等再惩罚”他说着将她按进床褥间,一把将床上的帘幕拉了下来。
帘幕后传来阵阵的讨饶声,还有男人低声的喘息。
雪花依然飘着,室内的温度却日益升高。
或许是因为天气变冷的关系,墨湖醒过来时居然天已经大亮了。
摸了摸身旁的床铺,德硕早已不见人影,恐怕已经上朝去了。
她起身才穿好衣服,如喜就在门外敲门了。“小姐,你醒了吗?”
墨湖欠动一下酸疼的身子,翻了个白眼。如喜这大嗓门,就算不醒也醒了。她跟着打开门,如喜开心地跳了进来。
“你不是打水来给我洗脸的吗?”墨湖讶异地看着双手空空的如喜。
“小姐,洗脸等等再洗,我要跟你说一件重要的事情。”如喜的声音带着雀跃,简直快乐翻了似的。
“什么事情,瞧你乐的?难道你有意中人,要我把你嫁了啊?”墨湖整了整领子,取笑地说。
“小姐,我是认真的,干么寻我开心!”如喜抗议地跺了跺脚,不过马上奔了过来。“我跟你说,爷把二小姐送回去了。”
“送回去?”墨湖讶异地问,她是没想到德硕会把若烟送回去。“你怎么会知道?”
“阿巴勒告诉我的,这事是爷要他去办的。”如喜神秘兮兮地说。“据说用早膳时二小姐还缠着王爷,王爷受不了就让阿巴勒驾车送她回学士府了。”
“德硕当真这么做?”墨湖不该讶异的,毕竟德硕做事自有他一套标准,按的向来不是世俗的尺寸,而是他大老爷的原则。
若烟可能根本想像不到德硕那么难搞,也没想到他的耐性跟脾气都那么差。
“是啊,真是大快人心哪!”如喜开心地说,她昨天看二小姐望着王爷的眼神就看得满肚子火,好歹现下小姐也是福晋,居然一点也不忌讳。
“如喜!”墨湖斥责地瞪了她一眼。“说话不可如此不厚道,若烟也是这件事情的受害者,我们要为她想想。”
“小姐,她要跟你抢王爷”如喜的标准才不是这样的。
“我说的话你都不听了吗?”墨湖沉下脸。“我想请爷帮若烟留意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对象。”不过以若烟的性格,要嫁入权贵之家挑起当家主母的担子,恐怕有些困难。但总要试看看,她希望若烟也能有个好归宿。
“如果王爷肯,那当然没问题。”如喜偷偷吐舌头。“小姐,我去帮你端水让你洗脸。”说完一溜烟跑掉。
墨湖只能对着如喜的背影叹气。
没多久,墨湖已经梳洗过了。由于已经过了早膳时间,所以干脆就让如喜把早膳端到她房中。
简单吃点东西,墨湖就到书房去了。
现在书房是德硕跟墨湖共用的,里面摆了两张桌子,还有一张可以休息的软榻。有时候他若执意要墨湖陪着,墨湖就窝在暖榻中翻书看,等德硕办好公事再一起回房。
此时书房的桌上已经摆着几本帐册,显然徐总管来过了。
“如喜,你要是没事就去休息,不用陪着我了。”墨湖翻开帐本开始看,一边淡淡地说。
“小姐,如喜想待在这绣点东西,最近爷让人送了好多很漂亮的布,有的已经请人做衣服了,有的我拿来绣花样。”如喜想到最近主子的感情融洽,也跟着开心起来。
“衣服够穿就好了,你帮我设计几个花样,改天帮爷做件大氅。”墨湖说。
“那有什么问题。”如喜一口承诺下来。“啊,小姐,阿巴勒过来了,难道是爷下早朝了?”
“这么快吗?”墨湖跟着站起来,果然看到门外阿巴勒大踏步地走来,但并没有瞧见德硕的身影。
“福晋。”阿巴勒一见到墨湖就打揖。
“别这么多礼了,有事找我吗?”墨湖看到阿巴勒紧皱着眉头的模样,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没见过阿巴勒脸色这么难看过,或许是跟在德硕身边多年,阿巴勒做事情向来严谨,脸上也少有情绪反应。但今天,他的脸色真的很不好看。
“福晋是爷要我来,给、给你”阿巴勒胀红了脸,说话结结巴巴的。
墨湖心又一沉,她看到他手中握着一封书信。“信是给我的吗?”她朝他伸出手。
阿巴勒迟迟不肯把信交到她手中,反倒是捏得死紧。
他的反应让墨湖的唇色褪了,她眼睛睁得大大的,缓缓地问:“拿来吧,不然你怎么交差?”
“福晋,爷或许马上就想通,事情说不定”阿巴勒看到她坚强的模样,那惨白的小脸上是不认输的坚强,她没哭,阿巴勒都快哭了。
“发生什么事了?”如喜还不明白,紧张地看着墨湖与阿巴勒。
墨湖走过去抽出阿巴勒手里的信封,然后镇定地抽出信来看。没多久,如喜就惊叫了起来。
“休书?有没有搞错?”如喜不敢置信地看着墨湖手里的书信。“怎么会呢?这一定是弄错了!”
“既然是阿巴勒送来的,一定没错。”墨湖抓着休书的手指泛白,一抹寒意从内心深处透了出来。
还是不行吗?
他仍旧决定舍弃她吗?
“怎么可能会这样?”如喜急得扯着阿巴勒的衣服。“爷明明都把二小姐送走了,你说的,不是吗?”
阿巴勒僵硬地点了点头。
他将信送来之前已劝过王爷,但王爷却疾言厉色地叫他别管,王爷鲜少如此的。
他实在不明白爷心里在想什么,明明喜欢福晋喜欢得要命,谁都看得出来爷是把福晋摆在心底疼的,怎可能把她休离呢?
“属下也不明白,我一直觉得爷对福晋的感情是很深的,虽然爷失去了部分记忆,但是我看得出来他深深被福晋吸引了。”阿巴勒跟如喜一样不解。
墨湖双手冰冷,她直直盯着阿巴勒。“他在哪里?我要见他。”不问清楚、不说明白,她哪可能就这样走开?
“爷要我转告福晋”阿巴勒欲言又止。
“他不见我?”墨湖已经发现德硕不打算见她了。“你说吧,不用顾虑我的感受了。”她心里的火烧得益发旺了。
“爷说”阿巴勒低下头,不敢直视墨湖的眼睛。“说他早说过早晚要休离福晋的,没有人能强迫他。”真是该死了,这种要命的话居然要由他来传?
墨湖紧咬着牙关,双眼瞪得大大的。“因为我们的婚姻开始于他所谓的强迫,或者该说是圈套、设计,所以他坚持要休离我?”
“爷的意思应该就是这样。”阿巴勒硬着头皮说。
“阿巴勒,你这王八蛋说那什么浑话!”如喜扑过去猛打阿巴勒,也不管他只是个无辜的传话者。
墨湖已经懒得阻止如喜了。
“他就说这些?”看来他是不可能见她了。
这算什么?
意外的惊喜吗?
喝,真是好大的惊吓!昨夜还抱着她温存的那个男人,今天给了她休书一纸。只为了贯彻他个人该死的原则。
好,很好。
他有原则,难道她夏墨湖没有自尊吗?
“爷说福晋可以带走王府任何的东西,爷还要我备马车送福晋回学士府。”他还坚持阿巴勒要把人妥妥当当安全送达,这简直让阿巴勒不解到极点。
“好!”墨湖一拍桌子,将桌上的帐本都拍得震了震。“你到王府大门等我,我很快的。”
如喜还想说什么,阿巴勒赶紧低着头退了出去。
阿巴勒不敢看向福晋那张苍白的脸,他觉得自己就像个行刑的刽子手。
他急急地从书房出来,没多远,阿巴勒就被一个强壮的手臂扯进树丛中。
“爷!”阿巴勒惊讶地发现动手的人是德硕。
“事情办妥了?”德硕低声问。
“爷,恕属下说句实在话,爷这样做实在太不聪明了。”阿巴勒跟在德硕身边多年,不曾对德硕说过一句违逆的话,今天倒是破例了。
“哦?怎样不聪明?”德硕似乎很感兴趣地看着他气愤的表情。
“福晋才德兼备,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对象,更何况福晋对爷真是一往情深,爷这么做实在像”
“负心汉?”德硕好心地提供词汇。
阿巴勒深吸了口气,勇敢地说:“是的。”呼!终于说出口了。
“所以就算我接着准备上学士府提亲,再把墨湖给娶回来,还是不能免除这罪名?”德硕似乎胸有成竹地问。
阿巴勒愣了愣,不解地问:“阿巴勒不明白,爷把福晋休了,然后又要上学士府提亲?”
“我说过,没人能这样要弄我,还说过,总有一天要把墨湖休离,所以我做了啊!但没人规定我不能再把她娶回来真正出于我的意愿。”
“啊!”阿巴勒终于懂了。
爷真是个固执的人哪!为了他个人的原则问题,硬要把福晋休离,然后依着自己的意愿,再把人给娶回来。
“那爷怎么不跟阿巴勒说清楚,这样我就可以跟福晋说,福晋也不用那么伤心了!”他绝对不能够得罪爷,居然这样整人,想想真可怕。
“说了怎么就叫做惊喜呢?我有我的打算,你把人送到府,记住,一句话不可多说。”德硕勒令道。
“唉,是的。”阿巴勒叹息又叹息,恐怕爷没算到福晋的脾气吧?
他说休就休,说娶就娶,福晋是那种顺服的女人吗?
看来爷得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