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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焕堂七十大寿这晚,有了殷香茴的赞助,莫家简陋的餐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那些美食都是她央着辛法纱料理的。
“爷爷,尝尝这盅佛跳墙。”
殷香茴替莫焕堂盛了满满一碗极品佛跳墙,里面的材料都是顶级鲍鱼、鱼翅,就算有钱也未必料理得出这样独特又道地的味道来,这是纱纱的绝活之一。
“好、好,真的是太好吃了,我好高兴啊。”莫焕堂老怀宽慰。
原本他担心自己老了死后,行忌那孩子会越加冷峻孤僻,现在他不必担心了,有香茴看着,就算百年之后,他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香姐,我爷爷他活了七十个年头,就数今天他最开心哦。”小正人小表大地说。
自从他爱慕不已的殷姐姐正式变成他大哥的女朋友之后,他和小秀都对她改了称呼。虽然他因心仪的对象变成大哥的女朋友而失恋了,心里却是由衷替他大哥感到高兴。
因为有了女朋友之后,他大哥脸上的笑容多多了,不再像以前那么酷,都不随便笑。
虽然话是这样手足情深的说啦,可是在他心里,他把自己当后补,如果他们两个闹分手的话,他要排第一个去抢当香姐的男朋友,一圆心中的姐弟恋罗曼史!
“你又知道了,小表。”顾美绪皱鼻子,对他扮了个鬼脸。“难道你是爷爷肚子里的蛔虫啊,知道他老人家哪天开心,哪天不开心?”
虽然被邀请过来吃大餐,可是她心里还是老大不爽快。
对于行忌被那个殷香茴给抢走,她还耿耿于心,一直不肯承认他们两个人已是一对情侣了。
“小正说的没错,我今天真的很开心。”莫焕堂拿起酒杯,笑呵呵地说:“趁着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行忌、香茴,你们就快点把交杯酒喝了,完成终身大事,也了了爷爷一桩心愿。”
莫行忌火速瞪着自家老人。“爷爷!”
爷爷真是越老越番癫了,语不惊人死不休,上星期还当着他的面,叫香茴快点生个曾孙给他抱,让他快抓狂。
“我说错话了吗?”莫焕堂搔搔脑袋瓜,露出一个顽童式的笑容。“罚我三杯,罚我喝三杯不过话说回来,我喝完三杯,行忌、香茴啊,你们的交杯酒也要赶紧喝掉知不知道?这样才会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爷爷!”莫行忌顿时呛到,蹙眉瞪着那个不知是真无心还是假无心的老人家。
殷香茴倒是没什么意见。她怡然微笑,偶尔吃菜,喝口小酒,红唇弯弯,粉颊上笑盈盈。
反正莫爷爷说的,正是她心里未来的计划,他只是提早把它说出来而已,她一点也不介意。
“我又说错话啦?”莫焕堂一脸无辜。“那再罚我喝三杯好了,我这三杯喝完,你们就真的要喝交杯酒了哦。”
“哈哈哇哈哈”小秀安安静静的吃着河诠松糕,顾美绪和小正却抱着肚子笑得东倒西歪了。
寿宴一直吃到十一点才散席,顾美绪回她家去了,小正和小秀累得睡着了,莫焕堂更是老早就在房里呼呼大睡。
“了不起,还真乱哪”殷香茴啧声摇头,杏眸闪着趣意。
她把莫行忌凌乱的房间稍微收拾了一下,忽然间听到哗啦啦的雨声,打开窗户一瞧,外头竟无预警的下起倾盆大雨来。
连续几天都是好天气,直到傍晚还晴空万里呢,没想到会突然下大雨。
她深吸了口蕴满充沛水气的空气。这场雨来得好大好急啊,肯定又有低洼地区要淹水了。
雨啊雨
不知为何,这场雨让她有种不想走的感觉。
这样的雨夜里,她不想回去了,她要留在这里,反正明天是星期天,不必上学,他们可以拥被彻夜谈心,如果能够发生些什么更好主意一定,她精神抖擞地拉开薄被钻进去,唇边还噙着一抹诡笑,莫行忌洗好澡进房,刚好看到她笑得诡谲,正往他被窝里钻。
“你干么鬼鬼祟祟的?”
“有吗?”她侧着螓首看他,下半身已经在被里了,两只纤纤素手还提着被子的两角。
“没有吗?”他很怀疑。
“也算是有。”她微微一笑,拟两可地说:“你先关掉电灯过来,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这么神秘,还要关掉电灯才能说?”
她笑了笑,不置可否。
莫行忌嘀咕着看了她一眼,啪地关掉日光灯,高大的身躯走向床沿,外头路灯从窗子透进来,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上来吧。”她殷勤的替他掀开被子,唇际盈满了微笑。
饼去他们也曾睡在这张床上,多半是星期天下午睡睡午觉,最高境界是接吻,然后他就什么都不肯对她做了。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完全知道,因此她今天就要打破他们之间那道莫须有的藩篱,给他一个很大的责任,让他真的将她纳入心中,变成他的一部分,没有理由再逃避。
“什么事?”他看着黑暗中她晶亮的眼,习惯性地伸出长臂,将她锁在胸怀中。
交往以来,她总是用这样明亮动人的杏仁形眼眸笑睇着他,仿佛天塌下来,甚至他去打家劫舍,她也站在他这一边。
他怎么可能不对她心动?他甚至无法想像失去她的日子要怎么过。
每当送她回去,再独自走回家时,那种感觉是那么寂寞,没有她在身旁,仿佛做什么都不对劲。
“我今天不、回、去、了。”她吐气如兰的偎向他,汲取到他身上乾爽的男性皂味。
不等他有任何反对的机会,她撑起娇躯,倾身柔柔的亲吻他唇角,当她的身子不经意碰触到他时,他浑身轻掠过一阵战栗,心跟着重重一跳,顿时无奈的露出一记苦笑。
她可知道,她的馨香、举动,在在都让他没有招架的余力哪
“小香,不要这样。”他试图阻止即将发生的事。
水眸逼近到他的鼻端前,眸波里有着一抹狡猾。“不要哪样?这样吗?”
说完,她漾出一抹懒洋洋的甜笑,随即滑溜得像尾小蛇,轻巧地跨坐到他身上去。
“小香”他的声音已经转变为低哑粗嘎了,如果她再不停止的话,就会变成另一种奇怪的声音。
她在他身上蠕动、磨蹭着,像只慵懒的小猫,缓缓吸吮着他的唇,他的双手在不知不觉间,紧紧扣住她的小腰。
一个吻结束了,她再接再厉,轻轻脱掉自己的水蓝色上衣。
他险些无法呼吸,视线全凝聚到她少女丰润的胸部上,眼神已经不一样了。
她柔柔的睨视着他。好极了!
她很满意他的反应,至少他不是无动于衷的把她推开,或者马上替她把衣服穿好之类的。
今夜她要把自己给他,变成他的责任,让他清清楚楚的对他自己承认,他是要她的!
她小手反转,伸到自己后背,唇角绽起一抹坏坏的笑,毫不迟疑的解开内衣的小扣。
瞬间,天使青光乍泄,圆鼓的酥胸完全超乎他可以想像的范围,搁在她纤腰上的手,本能的缩紧了。
满意的浅笑拂上她的嘴角,她越战越勇,再度低下身子,用她红艳的薄唇吻住他的,舌头顽皮钻进他唇里,不住地与他交缠深吻。
他终于再也忍不住这样香艳刺激的折磨,闷哼一声,骤然翻身将她压进床里,黝黑结实的身躯覆住了她,反被动为主动。
这一夜,在莫家,在外头的浙沥雨声中,他们完成生涩难忘的第一次。
少男与少女的初体验。
星期天是殷香茴的温书日,又到了期末,考完这一次便放寒假,再读半个学期她就会从圣柏亚毕业,接下来,大学生涯在等着她。
虽然眼睛专注的放在书本上,但是敏锐的她,还是察觉到了男友的烦躁。
终于读到告一个段落,她阖上书本,转眸看着躺卧在床上的莫行忌,他双肘枕着头,表情凝重,状甚烦恼。
大概是没料到她会忽然转头吧,他吓了一跳。
她好笑地瞅着他。“你怎么了?”
他的表情先是僵了一下,人才从床上翻身坐起。“没什么。”他淡淡的说,转移了话题。“你读得怎么样了?读了一整天,要不要出去走走?”
“好啊。”她欣然同意他体贴的提议。
打破砂锅问到底不是她的专长,就算是夫妻,也有各自的隐私权,等他想对她吐露心声时,她再做个好听众,当人家的女朋友,不一定要事事都知道才可以。
“去茉莉茶屋?”他把她拉进怀里,汲取着她发上的香气,暂时将烦恼放到一旁。
事实上,他确实有个烦恼。
青龙帮的老大以金钱报酬利诱他,希望他铤而走险,替他贩毒。
他已经断然拒绝了,可是这么一来,势必就得罪了老大,他们也会认为他不够忠心,将不再信任他。
现在的他,虽有意离开青龙帮,但是脱帮之后,他又可以做些什么呢?
这些日子以来,他混迹帮派虽然赚了不少钱,内心却始终惶惶然,无法真正定下心来,因为他知道,这不是一条长远之路。
尤其是,在他完全拥有香茴之后,心里有了一个女人,他内心的想法、对未来的规划,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
她的未来之路已大致笃定,圣柏亚毕业之后,以她的聪明才智,要上什么大学都不是难事。
为了她,他势必得好好思考自己的未来,不能再当个凭拳头赚温饱的男人了。
考完最后一科之后,殷香茴买了汽泡香槟和小秀爱吃的巧克力蛋糕走到莫家,准备跟大家一起庆祝,好好放松一下。
距离莫家只有几步路时,她看到一名衣着华丽,身形纤瘦,五官秀丽苍白的贵妇在莫家外探头探脑。
她正想向前询问,没想到贵妇看到她,不但慌慌张张的跑开,还连忙跳上等在一边的一辆高级轿车,一溜烟的开走了。
事实上,这并不是她第一次撞见这名贵妇。
好几个月以前,她就看过她,当时她不以为意,以为对方只是跑错了人家,没想到会二度见到她。
她是谁呢?是莫家的亲友吗?
如果是的话,为什么她不进去?两次都只在门外徘徊,神情也同样烦恼愁苦,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吃完晚饭之后,她陪莫焕堂聊天看电视,也陪小正、小秀做功课。
“香茴啊,爷爷有个东西送给你。”莫焕堂取出一条玉佩项练,小正眼睛都亮了,还哇了一声。
“爷爷,你还有这么值钱的东西啊?”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项练。
他们家值钱的东西,都在最困苦的时候变卖掉了,没想到爷爷还留了一手,真有他的。
“这是咱们莫家的传家宝。”莫焕堂说着,替殷香茴戴上了项练。“好孩子,你戴上之后,就是我们莫家的媳妇了,行忌那孩子就由你来照颤,我也可以放心了。”
“谢谢爷爷,我会好好珍惜的。”轻抚着翠绿的玉佩,她可以想像得到它该是极有纪念价值的。
“最近我常梦到行忌他们奶奶,还有我那短命的儿子,我想,我大概快去见他们了吧。”坐在摇椅里,莫焕堂忽然感叹的说。
殷香茴嫣然一笑,安慰地拍拍他的手。“爷爷,你不要想太多,我已经放寒假了,明天我可以陪你到处走走,小正、小秀也一起去。”
“万岁!”小正马上欢呼一声。“我还要去纱纱游乐园!”
“好、好。”莫焕堂含笑地说:“我们就去游乐园,长这么大,我还没去过哩。”
“是长这么老啦,爷爷。”小正人小表大的更正,大家都笑了。
深夜,大家都睡着之后,殷香茴在莫行忌房里等他,她要问他明天有没有空,
可不可以跟他们一起去游乐园,偏偏他今天特别晚回来,直到快凌晨一点,他才带着倦容回来。
“过来。”
一看到她,他就忘了所有疲倦,只想好好拥着她,感受她怡人的体香。
她走进他怀里,轻揽住他的腰身,鼻尖在他胸前磨蹭,悄悄检查他是否又有哪里挂彩了。
“小女人,别找了,我今天没受伤。”他用下巴顶着她发心斯磨,收拢双臂,将她拥得更紧。
他早看透她的心思,不知她可知道,在他心中,他已经把她当妻子看待了,就从她将纯洁的身子交给他的那天开始,这是他暗自许下的承诺。
她抬起水亮的杏眸看着他,眼底浮起笑意。“你知道我在找什么啊?”
诱人的红唇近在眼前,他忍不住低首攫住,舌尖纯熟的顶开她的唇齿,牢牢吮住她的舌头。
最近他特别爱吻她,只要她人待在他身边,他就像中了毒瘾般的吻不够,做ài做的事反倒是其次,一个星期顶多一次,因为她还是个学生哪,他不能放任自己对她纵欲过度。
“今天我来之前,看到一个美丽的中年女人在门外徘徊。”
她说起了这件事,却见他脸色一变,许久不见的阴郁又浮上他眉宇之间。
她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那个女人,之前我也看过一次,同样是在门外徘徊,你知道那是谁吗?”
他一定知道的她想,而且答案肯定不会太好,因为他铁青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良久,他才吐出两个晦涩的字来。“我妈。”
那个女人那个让他变得愤世嫉俗、恨极人情冷暖的女人,为什么消失了这么多年后还要来纠缠他们呢?
“原来是你母亲。”她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她的打扮涸萍究。”
原来他母亲这么漂亮,难怪小秀也是个眉目如画的小美人。
“她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他的眼神隐含着恨意。“年轻时,她爱上我父亲,不顾家人反对跟他私奔,生下了我们兄妹三人,我父亲原本是一名相当优秀的建筑工程师,这问房子就是他亲手监造的,没想到在小秀三岁那年,他在视察大楼工地时,从鹰架摔落下来,当场死亡。后来,那个女人”他咬着牙说,早已经不愿意称呼她为妈妈了。“她要独立扶养我们三个孩子,又要照顾痛失爱子年老的爷爷,她苦熬了半年,终于熬不下去,于是,”他深吸了口气。“她丢下我们,从此不知去向。”
她静静的聆听,完全明白这件事对他的伤害有多大。
是因为这样吧,当时不过是个孩子的他,要一肩挑起家计,才会走进帮派,步上难以回头之路。
他的痛这样深、这样切、这样浓,时间虽然走过了多年,他的伤口却好像依然无法愈合。
她不怕他的伤口像海洋一样深,就由她来抚平吧。
莫行忌向青龙帮的老大孟华表明了要离开青龙帮的意愿,他已经看清楚这种不成气候的小帮派只是个大染缸,非但不可能闯出一番作为,再待下去,他恐怕会开始堕落。
“既然你都已经决定要走了,我也不说什么了。”孟华抽着雪茄,笑笑地说:“你自己保重,要好好保护你的家人哦,他们可都是你最好的支柱哩。”
“谢谢老大,我先走了。”他不卑不亢的告退。
外传孟华手段凶狠,是个狠角色,他最不见容的就是“背叛”两宇,凡背叛他者,都没有好下场。
但是到目前为止,莫行忌倒没有这种感觉,就让大家好聚好散吧,他为青龙帮也贡献了不少心力,现在他因不再被他们信任求去,也是合情合理,他们没有理由阻拦他。
晚上,他与殷香茴并肩躺在床上,他把自己的新决定告诉她。
“明天我会去黑虎帮探探路,虽然黑虎帮也是帮派,但他们的组织完整,从不做违背侠义的事,也不做毒品交易,我相信自己可以在那里谋出另一条生路,也可以学到一些东西。”
她挺身吻了吻他的唇,微笑地说:“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太好了!
他要去黑虎帮,这么一来,她就可以对他的未来完全放心,不必挂虑他在青龙帮有可能误入歧途,因为黑虎帮是个怎么样的帮派,她可是比他还要清楚呢。
“如果我要去当大楼的清洁工呢?你也同样支持吗?”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
她可知道,他这么“力求上进”都是为了她,他怕配不起她,怕他丢她的脸,因此他努力要把自己弄得好一点,让未来的她,能够以他为荣。
她双手勾住他的颈项,对他绽出俏生生的微笑。“如果你扫走廊,我就帮你洗厕所。”
他轻轻将她拉进怀里,看到她眼眸漾着水意,那动人的笑容瞬间让他起了生理反应。
意识到他的变化,她扬起秀眉,深深望进他炽热的眼底,然后娇娜的叹吟一声,软软的闭上眼睛。
“我要这个、这个、这个和这个”殷香茴指着关东煮,一下子点了好多样,而且她刚刚还拿了一排布丁。
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商店真的很便利,半夜一点,两个浓烈欢爱过后的人,溜出来买宵夜祭祭饿坏了的五脏庙。
“你真的吃得下?”莫行忌笑看了她一眼,把她要的全装起来了。
是他把她给累坏了,床战了近两个小时,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晚是怎么搞的,对她的欲望特别强烈,结束之后,也得到莫大的满足。
她扬扬眉梢。“放心,我一定全部吃光。”
今晚的他不像他,特别热情,也特别激烈,所以,她也特别的饿。
他们踏着月色,优闲漫步,边走边吃,走到了圣柏亚的大门口,她忽然灵机一动。
“要不要进去参观呢,莫先生?”她嘻笑邀请他。
“怎么进去?”难不成她有学校大门的钥匙?
她笑着睨睨下高的围墙,尽在不言中。
于是,他先爬上围墙,把她拉上来后,他又跳下去,再接住她跃下的轻盈身子。
“现在,就由我来当你的向导吧。”
她领着他游遍占地广大的圣柏亚校园,让他亲眼看看她平日上课的教室,她和蓝宁最常坐着吃午餐的草皮,还有她常待的学生会办公室。
参观完圣柏亚之后,他们并肩走回莫家。
今夜有点燥热,虽然有风,空气却闷闷的。
快到家时,远远的,他们看到烈焰冲天,莫家的平房笼罩在火光之中,那火像快冲到天际般的吓人。
旁边,有几辆警车,还围着许多黑压压的人头,消防队的水柱不停住矮房子喷洒,却依然压不住猛烈的火势。
“行忌”顾美绪穿着睡衣、拖鞋,哭着对他冲过来。“爷爷你爷爷他死了啦”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警方说是有人蓄意纵火,小秀受了重伤,送到医院去了小正小正还找不到人,恐怕也凶多吉少幸好你不在里面,不然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