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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凉希是个私生女,但却不是那种见不得人、上不了台面的小可怜哦!相反的,她这个私生女,身分可尊贵了。
她的父亲是一国之君不说,更因为她父亲没有结婚,没有任何其他孩子,所以她就理所当然的成了圣卡莱尔公国这一代的唯一王位继承人。
而她爸爸为什么没有娶别人、也没有娶她妈妈呢?
事情是这样子的
话说二十四年前,身为王子的克里,卡莱尔旅游来到台湾,意外遇上纪兰芳,两人一见锺情、相爱不移。
因为她,克里停下环游世界的脚步,就留在台湾和纪兰芳培养感情,当时,纪兰芳还只是个美工科的学生,年方十九。
半年后,纪兰芳从学校毕业,克里就将纪兰芳带回圣卡莱尔公国,准备娶她为妻,可是却因为纪兰芳是孤儿出身,身分不够尊贵又是异国人,便遭到公国里各大臣的一致反对。
“一个平民出身、又无父无母的孤儿,配不上我国的王室,而她不是本国人,更不能成为我国王妃。”
因为大臣们的反对,克里的父母亲一时之间也无法接受纪兰芳,克里辛苦地夹在中间,一边要取得大臣们的同意,一边还要隐瞒纪兰芳事情的真相,可是纸终究包不住火,一个月后,纪兰芳还是知道了这件事。
是可忍,孰不可忍。
是孤儿又怎么样?是异国人又怎么样?她又不偷不抢、也没做任何对不起别人的事,犯不着在那里受别人的轻视。
虽然她爱克里,可不代表她就会是一个委屈求全的女人。
于是纪兰芳马上收拾行李回台湾,并且决定再也不要回去看人脸色。
她的个性就是这样,平时很好说话,可是一旦惹毛她,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虽然她出身贫困,可也是有自尊的!
就这样,两人没结成婚,可是克里王却是个很专情的人,没娶到纪兰芳,他也就决定终生不娶,每每在处理国事的空档时,他就飞到台湾陪她,从不嫌辛苦。
后来纪兰芳怀了孕,他甚至长期待在台湾照顾她,也在那时候,他练出一身好厨艺因为纪兰芳在怀孕期间,真是超挑嘴的,而之后的挑嘴则是因为被他养刁了。
尔后凉希出生,他在她坐完月子、身体恢复后才回国,之后固定每半年飞一次台湾,持续二十年不变,直到现在。
纪凉希从来不觉得自己这种身分有什么特别,可是雷斯来了,代表她得去面对自己的身分。
但这真的是没道理啊!
“我回不回去很重要吗?”纪凉希很无奈地睐雷斯一眼,然后注意力继续转回手上的工作。
通常她没课的时候,不是去采购一些做生意所需要的材料、就是在家里读书或做手工,而这个雷斯,从他出现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天,天天都跟着她。
他的目的,在隔天一大早的早餐桌上,她爸爸就对她们母女俩说了。
而“回不回去”这个话题,他们也像现在这样,闲聊了三天。
“你是王室的血脉,回不回去当然重要。”
“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耶!还血脉不血脉,听起来好怪。”她满脸不以为然。
没有她,圣卡莱尔公国还不是好好地存在着?
“王室总会有一些旁人难以理解的怪习惯与怪传统;再说,寻血脉是很正常的,难道你不会想知道自己来自哪里、真正的父亲和母亲是谁吗?”
“这我早就知道了。”
“如果你不知道,你会不会想知道?”他问。很顺手接下她做好的一样小饰品摆好,然后递上另一个。
“我”当然会!
“太王和太王后年纪都大了,他们会想见见自己的孙女,也是很正常的。”
“他们从来就不承认我妈妈,何不干脆就当作没有我?”大家省的麻烦。
“但你确实是他们的孙女。”
“说到子嗣,好像老人家都特别重视,至于生下子嗣那个女人,通常是最不被重视的一个。”说到这里,凉希忍不住翻翻白眼。
真是有够迂腐。
“看来,你对太王和太王后有很多的不谅解。”雷斯接下一个做好的饰品,再递另一个给她。
“也没什么好不谅解的,我只觉得他们要你来找我很多余。”她耸耸肩。
“是这样吗?”
“本来就是呀,我习惯自己的身分是私生女,也喜欢在这里自由自在的生活,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只有我和妈妈,人生会简单很多。”
“如果真的习惯当私生女,现在怎么会对太王和太王后这么不满?”他笑笑地,轻易戳破她的罩门。
凉希一时哑口无言。
他却是笑笑地看着她,让她没得隐藏。
“你很讨厌耶!”她抱怨。
“有吗?”他眼里含笑望着她。
“我本来真的很习惯自己的身分啊!谁叫你突然来,害我又意识到自己父不详的事实。”她是有一点点介意,但没有别人想像中那么介意就是了。
“你不想要回自己应得的身分吗?”
“从来没有拥有,怎么要回?”她慧黠地反问。
“中国人有句话说,出生是没得选择的。”雷斯笑望着她。“不管你愿不愿意,都改变不了你身上流着卡莱尔王族血统的事实,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那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吗?”
“不用去看我也知道它很迂腐。”她轻哼。手边的饰品做完了,她开始做一些吊饰。
“迂腐?”
“会用身分不合这种理由来拆散两个相爱的人,不是迂腐是什么?”
“那是二十多年前。”
“可是二十年后,我也没看见他们承认自己迂腐呀,反而是叫你来把我带回去,谁知道我回去后,会不会又来一句身上流着一半不够高贵的血液,没资格成为王室中人?”不是她存心刁难,而是电视上的戏剧都是这样演的嘛!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接受一个人,随便都嘛找得出理由。
“你想太多了。”雷斯失笑。“事情没这么复杂。”
“可是,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身分,对我来说就很复杂啊!”她咕哝道。
“那是你与生俱来的身分,不是多出来的莫名其妙身分。”看来,她对公国真的很反感。
“我已经长大、也成年了,现在才来补偿我祖父母的疼爱,未免太晚了吧?”她又不是刚断奶的奶娃,不需要人家宠的。
“那么,换个角度想,由你去安慰两个老人家的心,让他们开心,对你来说并不困难,不是吗?”
“可能吧。”她耸耸肩,把最后一个吊饰放进袋子里,然后站起来,伸伸懒腰“雷斯,你对王室很忠心,对吗?”
“是。”他点头。
凉希偏着头,很仔细地望着他,然后吐出两个字:“迂腐。”接着继续弯身将各类小包包分类归位。
“迂腐!”
“对啊,我觉得忠心呀、尽忠职守呀、为王室死而后已呀那好像是历史剧里才会有的台词。”把古早人用的话常常挂在嘴边,当然迂腐罗!
“现在,也会成为未来的历史,有些事情是永远不会变的。”他淡淡说道,眼神始终望着她。
咦?好像是一句很有哲理的话。
凉希好奇地抬起头,正巧望进他的眼睛里,这才发现,他有双很漂亮的眼睛虽然用漂亮来形容男人有点奇怪,可是她真的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词了。
那种蓝,不深,很清澈,可是眼神却很深邃,不容易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什么看得太过专注,她忽然觉得头有点晕。
“凉希”看见她的反应,他马上伸手扶住她不稳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一手在她背上缓缓拍抚着,语音低沉地问:“你没事吧?”
“没没事。”闭上眼没再看他,她的头晕好像好了一点。她摸了下空空的肚子。“我肚子饿了。”
大概坐太久、又太久没吃东西,才会害她血糖下降,一时头晕。
“你想吃什么?”
“街口有一家面店,我们去吃鱿鱼羹面好不好?”既经济又可口的台湾小吃,吃的饱又不浪费钱。
“好。”他点头。
“耶,走了!”她拉着他马上直奔面店。
好烦啊!
雷斯老是跟她提回圣卡莱尔的事,很烦。
想到妈妈不能和爸爸名正言顺在一起的委屈,她犹豫着该不该真的去一趟圣卡莱尔。
凉希没有以为自己真的重要到可以改变一切,不过,有些事她总是得试一试才知道结果。
但想到圣卡莱尔是一个那么迂腐的国家,她还是很不愿意去
“我的小宝贝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克里王坐进她身边的位置,慈祥地搂住她的肩。
看见宝贝女儿整张脸都皱在一起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念念有词,他就是有再大的事,也得搁到一边去,先安慰女儿再说。
“爸,可不可以叫你的宝贝乾儿子,不要一直跟着我?”凉希转身赖进父亲的怀抱里,嘟起了嘴。
从他来到这里后,每天都跟在她身边,她上课,他在学校门口等;她下课要去买东西,他陪着一起去顺便当司机;她做生意,他跟在一旁:她做手工,他就坐在她身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她聊天。
可是,所有聊天的内容,都可以扯上一件事她该不该回去公国。真的是
好烦啊!
“很难。”克里王忍住笑。“雷斯一旦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就算是九头牛都拉不动他。”
“换句话说,他的脑袋是水泥做的。”怎么讲都讲不通,只会顽固地认定他认定的事。
克里王笑了出来。
“小宝贝,你对他好像很了解?”
“那是因为他表现的很明显!”拜托,如果有个人每天都跟你说同样的事,不管你说什么理由,他都只认定他认定该做的事,那这个人的顽固个性还不明显吗?
“如果他表现的很明显,那你应该知道,就算是爸爸,也不见得能改变他的想法。”
“连你下令都不行吗?”她苦着脸。好歹爸爸是个国王耶,如果他的话没人要听,那未免太没威严了。
“雷斯会告诉你,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克里王一本正经地回答。
“嗤!”这人真是走火入魔了!
“我收养雷斯的时候,他才十三岁,可是从他知道我在台湾有个女儿,就开始学中文,现在他的中文程度,绝对不下于任何一个中文系毕业的学生。“尤其是那些典故呀、成语之类的,他应用的更是得心应手。
“爸,你为什么会收养他?”她好奇地问。
“因为雷斯的父亲是我的好朋友,也是圣卡莱尔王室的侍卫长,在他得了疾病去世前,只要求我替他好好照顾雷斯,我答应了。在他死后,我就正式收养雷斯,让雷斯成为王室的一分子。”克里王说道,然后开始述说雷斯从小到大的优异表现。
“雷斯是个很优秀的人才,这点在圣卡莱尔的最新国防科技上,已经得到证明。他是很顽固,但也因为他顽固,所以能很有原则地做完任何一件事。小宝贝,雷斯决定依你祖父母的意思带你回去,在还没完成这件事之前,他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顽固的驴子。”她皱皱鼻头。
“你不喜欢他吗?”
“不喜欢。”她连眉头都皱了。
“真的?”克里王挑了挑眉“雷斯在公国可是很受女孩子欢迎的男人耶。”
“那他一定很花心。”哼!
“那倒没有。”这也是他很欣赏雷斯的地方。“虽然有很多女人爱慕雷斯,但据我所知,雷斯从没和任何女人发生什么不名誉的牵扯,比起另外三个人,在处理男女关系上,雷斯相当洁身自爱。”
“另外三个人?”
“卡特?巴尔,专长在法律;亚力克?葛里,专长在工业、机械;罗捷?布里德,专门解决经济问题,加上雷斯,他们四个人是公国里最受器重的年轻一代政治人,并称为圣卡莱尔四大贵公子,黄金男人。”克里王说道。“如果你有机会认识其他三个人,那么爸爸敢保证,雷斯绝对称得上是圣人。”
“他是不是圣人才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别烦着我就好。”想到他像个背后灵似的天天跟着她,凉希只想叹气。
除了他真的很烦之外,他的外貌也引起太多注意。在一群黑色头发、黄色皮肤的人里,就他一个金发蓝眼。
幸好雷斯还挺懂得掩饰的,知道在学酗别让她成为太招摇的人物,所以接送她都用很低调、不引人注目的方武,否则哼哼!
“小宝贝,你这么不想去圣卡莱尔吗?”
“不想。”直接摇头。
“你对爸爸治理的国家,一点都不好奇吗?”克里王回望着女儿,神情依然慈祥。
“我”凉希迟疑了下。“我有点好奇,可是没有好奇到想去那里看一看。”
“你讨厌那里吗?”克里王再问。
“不讨厌。”但是听到这个国家的名字,会很敏感就是了。
“那么,你怪爸爸吗?”他低声问。
对她们母女,克里是有愧疚的。他身为男人,却没办法给自己心爱的女人一份最完整的保护与家庭,这是他的失败。
“以前怪,后来不怪了。”凉舷实地说。
“为什么不怪了?”
“以前怪,是因为你不在,妈妈一个人扶养我很辛苦;后来我知道那是妈妈坚持的,她很爱你,你也只爱妈妈一个,所以就不怪了。”
凉希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可是如果你娶了别人,我就会讨厌你。”
克里王听了哈哈大笑。
“原来,我的小宝贝讨厌花心的男人。”他搂了搂女儿,很高兴女儿从来不曾排斥他这个不太尽责的父亲。
“对啊,在我讨厌的男人排行榜里,花心男排第一名。”凉希偎着父亲,低问:“爸爸,你希望我回去吗?”
“爸爸只有一个希望,就是你快乐。”他低头望着女儿。“要不要回去,由你自己决定,爸爸不要你勉强自己。”
当然啦,如果凉希受到任何委屈,兰芳头一个就不放过他!他还不想被自己这辈子唯一爱的女人踢下床。
“可是他很烦啊!”她叹气。
“只要你答应跟我回圣卡莱尔,我就不烦了。”雷斯的声音突然在玄关出现,让凉希叹气叹得更大声了。
“爸,你看,连我们父女俩聊天,他都会突然冒出来,真的好烦哦!”雷斯的生肖一定是属背后灵啦!
克里王的反应是再度哈哈大笑。
看来,他的小宝贝和雷斯相处的不错,不然以她的个性,老早就不理雷斯了,哪还能允许他跟来跟去?
克里王看了看雷斯,意外地看见一抹近乎不高兴的眼神,仿佛对她被他抱着有多不满一样,再回头看了看在他怀里忙着对雷斯龇牙咧嘴的小宝贝,他忽然笑得更开心了。
他的宝贝女儿魅力很大哦!
“小宝贝,爸支持你去拐他来当老公。”克里王低头在她耳边小小声地说,结果却引来女儿一阵错愕,瞪大眼望着他。
她老爸想到哪里去了!
“雷斯是个好孩子,值得你喜欢。”克里王一脸鼓励。而且,根据他的观察,一向待人疏淡有礼、少有真心笑容的雷斯,只有在他宝贝女儿面前会常常笑,而且打破自己不跟人太过接近的习惯。
“爸,别乱点鸳鸯谱。”她回神,白了她老爸一眼。
“爸是说真的。”克里王愈看他们两个,愈觉得他们很相配。“如果你觉得他还不错,就别让他跑了。”
“他跑了才好,省得一直要我去圣卡莱尔。”雷斯走过来了,她压低声音,在父亲怀里小小声地说。
“他走了,你不会舍不得?”克里王配合女儿,小小声地再问。
“才不会”她干嘛舍不得他咧!
“有机会的话,逗逗他会很好玩的。”克里王开始做狗头军师,做狗头建议。
“为什么?”她好奇了。
“因为,雷斯做事太有条不紊了,也不常跟人说笑,他会很用心去做一件事,可是他不太懂得怎么照顾别人,也很少笑。”克里王一直觉得雷斯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人,好像一做了事,就不知道该停止“放轻松”这三个字在雷斯的字典里,简直是神话。
“会吗?”爸爸的说法,和她所认识的雷斯差好多。
虽然一直觉得他像背后灵,可是他对她一直很有耐性、很照顾,却是事实,而且,他很常对她笑啊!
“总之,你记住爸爸的话,雷斯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在圣卡莱尔,他还有他必须尽的责任。但是,如果他心向着你,就绝对不会容许任何人欺负你,也会保护你、也会为你做任何事。把雷斯拐来当老公,你绝对不会吃亏的。”这点他可以替雷斯背书。
是这样子的吗?
她怎么觉得爸爸说话时,一脸阴谋算计咧?
有个大帅哥在身边,会吸引的顾客真是不同凡响啊!今天晚上才摆了三小时,就把她带来的货全都卖光光。
三小时的劳动就净赚了上万块,让凉希高兴得不得了,看在这个背后灵还有这等用处的份上,她就不计较这几天他让她很烦的事了。
收好东西回到车上,她好心情地决定请雷斯吃消夜。
“请我吃消夜?”
“对啊。”她点点头,然后忽然想到:“对了,你来台湾,可是都没去逛过夜市对不对?”
“我去过好几个夜市了。”拜她之赐,他载着她至少去过三、四个不同的夜市摆摊。
“可是你都没有进去逛过啊!”她将东西丢在后座,然后爬到前座,坐在他身边。“我们去逛饶河街夜市,顺便吃消夜好不好?”
“你想去?”
“对啊。”她点头。心里开始想着卤味、蚵仔煎、天妇罗
“那就去。”说着,雷斯将车子开往饶河街的方向。
“你对台北的路很熟?”看他纯熟的操控方向盘,转弯、前进,一点犹豫也没有,让人怀疑他真的是第一次来到台湾吗?
“在来台湾的飞机上,我已经把台北几个地点和几条大路记住,只要你想去的地方是台北有名的,我大概都知道怎么去。”
“只看地图你就可以知道这么多?”凉希一脸祟拜。
对她这个一向搭乘大众交通工具的人来说,就算台北是她住了二十一年的城市,她也不见得能把每条路通往哪里给搞清楚,而他居然靠看地图就弄清楚了!这真是太神奇了!
“这只是习惯,如果你有机会去多一点陌生的地方、又得靠自己开车的时候,你自然就会了。”雷斯很平常地说。
“你去过很多地方?”她好奇地看着他的侧脸。
“也不算多,几十个国家的城市总有吧!”
“哇!”她咋舌。
跑了几十个国家,这还不算多啊!
“你有想过出国吗?”趁着等红灯,他分神瞄了她一眼。
“想过啊。”
“那你想去哪里?”
“我想去日本看樱花、去加拿大看枫叶、去纽西兰看魔戒电影里的自然景观、去”很多很多地方。
“想过去圣卡莱尔公国,看看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吗?”他顺口问道。
“我”她顿了顿。“我想过。”
“哦?”他再度看了她一眼,当车子开近夜市时,恰巧碰到一辆车开走,雷斯马上将车开进那个停车位。
“我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国家,会迂腐得欺负我妈妈!”她皱皱脸,语气嫌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