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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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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妹”谭母扯开嗓门大声叫着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的女儿。

    女儿今天很奇怪,平常周末放假她铁定是睡到日正当中才会起床,可今天是星期六,她不但起得早,整个人还像颗没了能量的电池,一摊烂泥似地瘫在沙发上。

    “今天要加班吗?”谭母问。

    “不用”

    “那怎么这么早就起床?”

    “睡不着”

    谭母叹了口气,懒得去猜测一摊烂泥”的想法。“好吧,既然早起,就帮妈妈把餐桌上的荔枝送去隔壁给文奶奶。”

    荔枝是舅舅由台中寄上来的,今年荔枝大丰收,每颗都浑圆甜美,好吃极了。

    “哦”谭美人应了声,懒洋洋地由沙发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超短热裤,走到餐桌旁,抱起桌上的纸箱,送荔枝去了。

    呼!也好,有事做总比睡不着或是发呆来得好。

    心情很诡异,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浑身不对劲就是了,像是胸口压着一块搬也搬不走的大石头!

    为什么呢?谭美人捉捉发鬓,理不清造成自己心情烦闷的主因。

    “难道是经前症候群?嗯,应该是,年纪大了,身体机能本来就会退化”

    谭美人一边走到隔壁,一边皱起眉头,自言自语地为自己的烦闷下诊断。

    文家和自己家一样,都是三层透天的老房子,不过在经过年前的联合大整修,两间老宅子都已换上了时髦的洋房外貌。

    大门没上锁,谭美人推开铁门走了进去。两家往来一向密切,所以在整修房子时,甚至还曾因为如此频繁走动的关系,差点要在房子中段另开一条两家专用的走道呢!

    “文奶奶,吃荔枝喽!”谭美人边嚷着,边走向餐厅枝是文奶奶的最爱,为了爱吃的荔枝,她老人家甘冒火气大、嘴破或便秘的风险。

    幸好,有人提供了一个不用冒险的法子。只要把荔枝剪枝,然后再泡水冰镇,那么就算吃再多的荔枝也不会上火。

    谭美人将纸箱放在餐桌上,拿了盆子和剪刀,动手剪去荔枝上的连枝。

    “美人啊,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过来啦?”

    文奶奶呢哝的上海腔,听起来舒服极了。

    谭美人抬头望向前方刚走进厨房的长者。文奶奶一头白发整齐地盘在头顶上,身穿一袭典雅的旗袍,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

    “奶奶早,您看我多有心,一早来就忙着帮您剪枝冰荔枝呢!”谭美人笑着,愉悦的嗓音完全不复之前的抑郁。

    文奶奶呵呵直笑。这小美人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对她的喜爱和疼爱,与自家孙子没啥两样。

    “呵,奶奶知道你乖,所以今儿个准备了桂花酿要给你凉凉口呢!”

    谭美人一听到桂花酿,一双美眸马上亮了起来。文奶奶有许多的拿手好料理,无论是正菜或甜点,都足以让人忘了“控制体重”是何物呢!

    “哇,太好了!果然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好开心唷!”

    “你等着,我先去舀一碗让你解解馋。”

    “好啊,谢谢文奶奶!”

    文奶奶走进厨房后,谭美人再度俐落地剪着荔枝的枝叶。

    一会儿,厨房的拉门再度被拉开,她直觉以为一定是文奶奶出来了,于是头抬也没拾地笑着说:“哇!奶奶,您的速度比太空梭还要快呢!”

    “尝尝。”

    “好!”谭美人想也没想,直接张口含住由身后递到眼前的瓷汤匙。

    “好吃吗?”

    “好”谭美人的话梗住,她瞪大双眼盯着眼前这只刚劲、绝对不属于文奶奶的大掌。她手上的动作一顿,缓慢地仰起头,缓慢地望向服侍她食用桂花酿的人,缓慢地眨眨眼,然后迅速地跳起身,推开椅子,大声惊叫

    “哇!”

    文慎笑着,金框眼镜的后面是对温和却深不见底的黑眸。

    “太甜了吗?”

    谭美人尴尬地润润唇,对这意外出场的男人,她除了惊讶还是惊讶。文慎长年待在国外,潜意识里,她几乎忘了文家还有这号人物,以及他已归乡的事实。

    “呃,怎么是你”文慎还是漾着一贯的温和笑容。“桂花酿会不会太甜?”他举手,再送上一匙桂花酿。

    谭美人心慌地抢下文慎手中的碗和汤匙,硬是扯开嘴角。“不不会、不会,很好吃、很好吃我自己来这个桂花酿是你做的吗?”

    他笑,笑容像阳光般,灿烂极了。“是,喜欢吗?”

    “嗯,有文奶奶的味道。你常下厨吗?”

    “我是奶奶的得意门生,她常写e—mail提供食谱。”

    谭美人有些惊讶,对于会走进厨房的男子,她是赞扬的,只是对象是他。他不仅样样第一,甚至还会做菜,老天爷是不是给他太过优厚的条件了?他优秀得让人感觉有点儿讨厌

    她闷着气,喝下第二口桂花酿,突然冷声地下了评论。“味道是不错,只是太甜了。”

    文慎笑道:“五秒钟前,你不是认为味道刚好?”

    谭美人扬起柔美的下颚。“喝一口是刚好,可第二口就觉得甜了。”

    文慎脸上的微笑,不因她的挑剔刁难而有任何变化。“下次改进。”

    “下次?呵!”她乾笑。

    会有下次吗?

    谭美人皱起眉头,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心情古怪的主因竟是来自于他。打从他出现后,她的心情就没好过

    “最近在减肥,甜的东西最好少碰。”谭美人耸耸肩“理所当然”地拒绝他的好意。

    “你不需要节食。”

    “当然需要!女人对于自己的身材,是永远都不会感到满意的。”

    文慎但笑不语。

    文奶奶由厨房走了出来,一出来就看见两个年轻人大眼瞪小眼的对峙状况。

    “美人啊,阿慎用的味道对不对啊?”她走近两人,笑咪咪地问着。

    谭美人扯着笑。“怎么可能会对?奶奶做的桂花酿是全世界无人能及的呢!”

    文奶奶眉开眼笑。“你啊,就是这张嘴甜,把奶奶哄得心花怒放!我家小子要是能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气啊!”谭美人冻住了笑。“奶奶,您别开玩笑了,文慎这么优秀,在国外又生活了这么多年,一定有许多女朋友的!”

    文奶奶嘟起嘴。“奶奶不喜欢洋人,语言又不通,奶奶怎么和媳妇儿聊天呢?”

    文慎笑,亮晶晶的眼将谭美人急欲撇清的狼狈模样看得一清二楚。“奶奶放心,我没交外国女友。”

    “哦,真的吗?”文奶奶开心地继续说道:“嗳,如果美人是阿慎的媳妇儿,我就不会操心了。美人可以陪奶奶聊天,又可以哄得我天天开开心心的!”

    谭美人瞪大双眼,有种中箭落马的感觉。桂花酿居然也能扯到她的婚姻大事,而且还把她和优秀的文慎凑在一起她感到无力极了。

    “呵呵呵,奶奶不用操心,文慎已经引起我们公司所有未婚女同事的目光,我相信很快地,他一定会找到合适的对象带回家陪奶奶聊天的!”

    文奶奶眯起眼审视着眼前这一对璧人。两人站在一起,感觉真好。孙子俊、美人俏,真是绝配的一对。

    “那小美人呢?我家阿慎有没有吸引你所有的目光啊?”

    谭美人的笑容垮在脸上,很尴尬地回道:“文奶奶,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和文慎从小一起长大,目光早就麻痹了”

    文奶奶听到美人的拒绝,脸上顿时失去了笑意,她哀伤地叹了口气。“唉,奶奶懂你的意思,这事儿是勉强不来的,要怪也只能怪阿慎没有福气娶到你”“奶奶”谭美人轻唤,不希望文奶奶因为这样的小事而心情不好。

    “文家没福气、没福气啊!”“奶奶”

    文奶奶唉声叹气,抚着眼角离开餐厅。

    文奶奶一离开,谭美人一肚子的闷气马上爆发开来,她双手插腰,对着眼前温吞的高大男子发飙怒斥。

    “文慎,不是我爱说你,你的眼睛别长在头顶上!都出外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传出什么好消息,文家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要了解长辈急切想传宗接代的心啊!”谭美人仗义执言,殷殷劝说着,压根儿忘了自己和文慎一样,他们不但年纪相仿,而且同样未婚、没有对象。

    文慎脸上始终挂着笑,没有反驳,清澈温和的眼底浮现足以让女人心悸的柔情。

    太柔情了柔得让谭美人以为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

    这人,眼睛就是长这个德行,看任何人都是充满柔情的。他天性温柔,那种目光是天生使然,她根本就不用大惊小敝

    谭美人横眉竖眼,继续她的关怀劝告。“我是跟你说真的,咱们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交集不多,但好歹也是隔壁邻居,或多或少也知道你的个性。你就是太温吞了,才会年近三十还没有一个固定的交往对象!”

    文慎还是保持着微笑。“你有固定的交往对象?”

    “我?”谭美人指指自己,然后很神气地抬头挺胸。“废话!我当然有。交男朋友就像呼吸一样,对我而言根本是轻而易举的事!”

    一道厉光在迟钝的美人完全没注意到的情况下,闪过文慎深邃的黑眸。

    “是吗?”文慎问,眉宇之间已少了之前的柔和。

    谭美人不自然地耸肩。“当、当然这还用问”

    谎言对她而言是困难的,纵然她有美丽的外貌和妖娇的体态,但月老好像忘了她的存在,从小到大,她的追求者是一箩筐,但就是没有一个能成定局的

    “谭妈妈没说过你的生活如此精彩。”

    谭美人眨眨眼,有点意外他竟会向老妈探问自己的交友状况。“哈,年轻人的事,他们长辈怎会知道?我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女生了,交个男朋友还要向妈妈报备”

    她“站”如针毡,心虚让她觉得仿佛有千万根针在她的脚底上扎着,令她站立不安!

    文慎笑开,因她的紧张而探求到事实的真相,柔和无害的一号表情再度回到脸上。“改天瞧瞧?”

    谭美人的笑容愈发僵硬。“瞧瞧?不用了啦!哈!交男朋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可是大事。”

    谭美人忍住尖叫,拚了命地摇头。“这不是大事啦!你赶紧找到对象,带回来给奶奶看才是真正的大事!”

    文慎攫住在她肩上跳跃的长发,炯炯发亮的双眼几乎要将她吞噬。“你要帮我?”

    谭美人眨眨眼。她的发圈绕着他刚劲的手指,暧昧的气氛让她觉得彷佛有一股莫名的热潮,由全身上下的毛细孔猛然窜升而出

    鳖异、太诡异了!谭美人甩回自己的头发,同时抑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帮你?呵呵呵!”她乾笑。“好啦,看在我们是邻居的分上,我就帮你介绍女朋友啦!咱们会计部有许多美人,保证让你惊艳!”

    文慎撇了撇嘴角,犀利的黑眸在晶亮亮的镜片后危险地闪烁着。“那真是麻烦你了。”

    谭美人很有义气地拍拍文慎的肩膀。“不麻烦、不麻烦!我说过会罩你的!凭你的条件,要找个才德兼备的女朋友并不困难啊!”她得意地说着,并伴着开心的大笑。

    愉悦的笑声,将文家长辈引进了餐厅。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文母问。

    “大事啊!我要帮文慎介绍女朋友!”谭美人得意洋洋地说着。

    “女朋友!”文父、文母大吃一惊。

    谭美人疑惑地眨了眨眼。“是啊,奶奶说文慎该定下来了。”

    文母叹了口气。“话是没错,但”她望向身旁儿子的爸,以私心而言,他们都希望能和谭家结成儿女亲家。毕竟是从小看到大的小孩,美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最喜欢的。

    文母看向老神在在的儿子。“你同意美人的建议?”

    文慎笑,不难看出父母的失望。“我没意见。”

    谭美人更加得意了,她仿佛得到神助一般,愈笑愈猖狂。“好,没问题!这份媒人大礼,我要定了!”

    她再拍拍文慎的肩膀。“你放心,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

    只是她望向眼前高大的男人,缓缓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在得意的背后,她的心她的心为何会泛起一种让她感到怅然若失的哀伤呢?

    她收回手,两手紧紧相握。拍得太用力了,文慎厚实的肩,让她的手心好痛、好痛

    早上七点半,是出门上班的时间。她是个工作狂,所以每天都抱着热忱的心开心地上班。

    可是今天很不同,她连穿衣打扮都显得意兴阑珊。

    “女儿,早餐。”

    “谢谢。”谭美人接过母亲递来的小提袋。

    “女儿,三魂七魄全回到本位了没?”

    “啊?什么意思?”

    谭母双手插腰,很不高兴地说:“你啊,到底是怎么回事?由星期六古怪到现在,好像掉了几魂、少了几魄一样。年纪轻轻的,怎么一点儿朝气都没有?想当初我年轻时”

    美人无辜地望着母亲。她也想要有朝气啊,她甚至想要大声呐喊“欧嗨唷”!但是,她就是提不起劲来啊!

    “妈妈,我要上班了,等我回家后,再聆听您的殷殷敦诲。”

    谭美人穿上高跟鞋,快速闪人,仿佛身后有恶犬在追赶一般。

    只是老天爷显然不打算让她太好过,一出家门,她竟发现让自己数天不开心,情绪抑郁低潮的男人就站在自己的眼前。

    “早。”文慎笑着招呼,身子帅帅地倚在深墨绿色的jaguar车旁。

    谭美人扯开嘴角。“早安。”

    “顺风车?”

    谭美人摇头。“我搭捷运比较方便。”就算再不方便,她说什么也不坐他的车。

    文慎微笑。“你还在记仇吗?”

    谭美人皱起眉头,一头雾水。“记仇?记什么仇?”

    文慎点了点谭美人的右侧脸颊,那里有一个米点大小的痘疤。“水痘。小时候我将水痘传染给你,你因为这样再也不敢接近我。”

    听他这么一说,谭美人才恍然想起那件事。她记得小学二年级时,文慎由贵得半死的学校请假回家,她好奇文慎回家的原因,所以趁着大人外出时,偷偷跑到他的房间找他,还被他满身满脸的河诨吓个半死,她以为文慎得到了“天花”那是她前两天才从百科全书的“传染病”那一章所看到的东西,书上还说那是足以致命的疾病为此她抱住文慎哭得半死,最后还是大人发现,慢慢跟她解释水痘是可以治愈的疾病,她才停止了哭泣。但没想到,这种近距离的接触,使得她第二天随即染“痘”更惨的是,她耐不住浑身的搔痒,所以抓破了脸上的水泡,留下了永远无法消灭的疤痕

    “美人,我现在没长水痘,你可以不用躲着我。”

    谭美人扯开尴尬的笑。她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因素才躲着他,她甚至不知道她竟会刻意、且不自觉地躲他

    她笑。“呵,我怎么会躲你呢?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觉得搭捷运很方便”

    “女儿,你还没出门唷?”谭母正准备外出买菜,却发现杵在门口的两人。

    文慎恭敬地间安。“谭妈妈早。”

    “早早早,怎么啦?”

    文慎毕恭毕敬地回答。“没事的,美人和我正要一起上班。”

    谭美人瞪大双眼。“我没有”

    只是,这个时候哪由得她反对?

    谭母喜孜孜地推着女儿。“唉唷,你和文慎有约怎么不和妈妈说呢?我好准备两份早餐啊!只准备你的分,那多失礼啊!”文慎笑容可掬。“谭妈妈不用客气,我用过早餐了。”

    “真的啊?那就赶紧上车吧!你们上班要迟到了呢!”

    谭母催促着,赶忙推着僵在一旁的女儿上车,而后站在车旁,挥着手,阳光照在她的脸上,似乎可以看见她眼角喜悦晶莹的泪珠

    真的太夸张了。

    谭美人气嘟着一张脸,瞪着身旁神采奕奕的男人。“用我老妈来牵扯我是卑鄙小人的行为!”

    文慎笑,笑容无辜极了。“言重了,美人。谭妈妈没说错,我们的确是快迟到了。”

    谭美人双臂环胸,视线投向车窗外的街景。“要不是你挡路,我现在早就在捷运列车上了!”她毫不客气地指责着。

    文慎还是笑着,面带笑容似乎已成了他唯一的表情。“这可是很大的罪名啊,美人。”他凝视着身旁愤慨的人儿,金色镜框的后面,是一双盛满柔情的炯亮眼眸。

    “哼!”“你对我有意见?莫非还在记恨染痘的事?”

    谭美人嗤之以鼻。“我没那么小气好不好?我们虽然是邻居,但严格说起来根本就不熟,我怎么可能对你有意见呢,文协理!”

    文慎大笑,笑容灿烂极了。“言重了,美人。小时候我老爱跟在你身后跑,我可是你的崇拜者呢!”

    谭美人挥挥纤纤小手。“文协理可别折煞我,你怎么可能崇拜我这个街坊有名的野孩子?您可是样样第一的资优生呢!”

    她也不想把自己搞得这么尖酸刻薄,但一想到被老妈逼上他的车,她就一肚子怨气!

    文慎敛起笑容,眯起眼,像是在追悼过去的不堪回忆“哀愁”的神色跃上他俊美的脸庞。“你觉得凡事第一是种光荣吗?我倒觉得是种压力。永远在追求第一,使我失去了许多东西如,你有许多儿时的疯狂回忆,而我的回忆永远只有书本和考试。我没有朋友,也没有快乐。”

    “你别这样”谭美人看着可怜的文慎,她眨了眨眼,一股同情的酸意由胸口冒了出来。

    文慎扯出一抹苦笑。“如果可以,我不会愿意自己是永远的第一名。”

    “文慎”她快哭了。从他哀戚的模样,她似乎可以感受到他的寂寞,他一定很寂寞!文慎太优秀了,那些死没良心的男生根本不敢接近他,而那些女生接近他也都是别有目的,没有人会想和第一名结交成知己好友,甚至包括她这个和文慎家只隔一道墙的邻居她真是该死啊!

    “好!”谭美人用力拍了文慎一下。“你放心,有我在,你一定不会寂寞!我说过,我会罩着你的!”

    她虽然没有拿第一名的本事,但热情好事的脾气可是她无价的珍宝,有她在,文慎绝对不会寂寞的!

    “真的?”文慎问,在说笑之间,他已将车子停在公司里他专用的停车格内。

    “当然是真的!我谭美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两人一同由地下二楼步行至一楼大厅,出动卡钟在一楼,文慎这种高级主管当然不用打卡,但美人是需要打卡的。

    “我可以相信你?你不是讨厌我吗?”文慎哀怨的表情和高大英挺的外表很不搭轧。

    谭美人马上撇清。“耶,你这样说就见外了!文奶奶要我好好照顾你,所以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说完,还不忘赏上一记义气之掌。

    “你真是好心人。”

    “那是当然的喽!哈哈哈!”

    在一楼大厅等待着的是等着搭电梯或打卡的员工。“黑泽集团”最大的特色就是公司大,员工多;员工多,就会嘴杂;嘴杂,就会产生许多的八卦

    而高薪入主财务部的文协理,和美丽性感的总经理秘书热络“亲密”的模样,就是今天最大的八卦话题!

    “早安,文协理!早安,谭秘书!”同事甲靠近,贼贼笑。

    “早。”

    “早,文协理!早,谭秘书!”同事乙接近,眯眯笑。

    “早。”

    “good摸rningmr。wenandmisstam!”连国外部的老外也插上一脚,笑容同样暧昧极了。

    “good摸rning。”

    太怪了!谭美人皱起眉头。她极度不喜欢这种被人家审视的感觉,尤其对方还附带着那种可怕的笑容!

    “你们在笑什么啊?!”她双手插腰,不快地问。

    不怕死的同事甲,说出了所有人心里的想法。“我们只是感到惊讶,没想到谭秘书和文协理的感情居然进展得如此神速。地下停车场的王伯伯已经传出消息,我们都知道你们是一起来上班的,真是恭喜两位了!”

    接着,恭喜声源源不绝,公司的一楼大厅彷佛在一瞬间变成了文、谭两家的结婚礼堂!

    真是够了!

    谭美人按着抽痛的太阳穴,望着身旁的绯闻男主角果然,他还是继续展露他那无辜且温柔的笑容。“我想各位误会了。”

    八卦女主角发言,群众马上安静下来。

    她冷静地说:“文协理是我的隔壁邻居,我们一同长大,关系好比兄妹,不可能发展任何超友谊的关系。我还在想”

    她停顿,皱眉审视着眼前痴痴凝望着文慎的女同事们嗯,把一只小绵羊送到一群饿狼的嘴边,是否道德?

    算了,这对文慎寻找女友也是很好的帮助。呼,心情有点复杂

    谭美人扯开笑。“因为正好受到文协理家人的请托,所以我还在想,要怎么帮文协理寻找合适的女友呢!”

    “女友!”群众异口同声地问。

    “是啊,没错!”呼,心情还是很复杂。

    全场突然鸦雀无声了三秒,然后不出谭美人所预料的

    “耶!”

    现场所有女同事同时发出如雷贯耳的尖叫声!

    谭美人捣住双耳,看着柔柔微笑的文慎,她暗叹了口气。

    把一只小绵羊哦,不,是把一只大绵羊送到一群饿狼的嘴边,是否道德呢?

    唉,下场一定很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