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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在鸣叫,菊花香味阵阵扑鼻。
罗悦睁开眼睛,身边的女人枕在他胸膛上。她很美,睡觉的样子也很美。他吻吻她,让她舒服地躺在枕头上,起身拉开滑门,走出去。
晨曦斜漏进日式采光廊里,一个嘹晓的声音从庭院传来不会错!这绝对是鹤的叫声。
罗悦循着声音来到院子,这院子白天看起来更像一座森林,树木葱绿,各色小花不规则地从泥地里长出来,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冒出些许青苔,晶莹的露珠挂在细细的草尖闪动。
巨大的铁笼子里,一只红鹤正用那红色的脚跳跃着。贾志矜的母亲贾天华站在笼门前看着。
罗悦步下木阶,穿了拖鞋,走到长辈身边。“您早。”
贾天华转头对他一笑。“你被它给吵醒的?”视线移回笼里。
“您饲养的?”罗悦探问。
贾天华摇摇头。“一个月前,翅膀骨折,伤势太复杂,动物园送来请我治疗。刚给它拆掉支架”
“难怪它鸣叫,应该是在感谢您吧!”罗悦将手伸进笼里,这行为可能会招致危险
贾天华却没警告或阻止他,美颜若有所思地静观着。只见,那鹤奇异的不啄他,反倒将头颈靠近他的手臂,摩了摩、蹭了蹭,像在帮同伴理毛似。
“你真是个不可思议的青年。”贾天华微笑了。“一般人早被啄了”
罗悦手指擦滑鹤细长的脖子,说:“晚辈的家徽,正好是鹤。也许它对我有好感”
“哦!”贾天华眉眼含笑。“昨晚,你说你的家族住在遥远的高原海岛,那儿常常能见到鹤呀?”
“是有些奇珍异兽、稀有植物,”罗悦笑笑,觉得自己思乡病犯了。“我小的时候,见过奶奶房子烟囱上的鹤巢”他还记得里面有小鹤。
“矜矜很喜欢鹤!”贾天华盯着他,慢慢地道。“她父亲老是跟她说,长大后,会有一只大鹤,来接走她矜矜她不像一般女孩安分,脑袋里全是奇思异想,付诸实行的话,什么界线也限制不了她”
罗悦笑声朗朗。“您说得是。”手臂离开笼子。
“当她丈夫的人要有心理准备”贾天华靠向笼子。
红鹤啪啪地鼓动翅膀。
“你呀,展开翅膀,矜矜会跟你飞翔到任何地方呢!”她对着笼里的大鸟说着。
罗悦站她的斜后方,看着这名母亲的背影,颔首道:“我明白”这话多像一句承诺呀
回应一个母亲的期许的承诺。
“妈”贾志矜站在采光廊,手抚着门栏,看着母亲和罗悦。
“醒了呀,”贾天华转身,对着女儿微笑。
“你们在聊什么?”贾志矜走下台阶,低头看了看,没有拖鞋,就站在木阶上。
朝阳照着她刚睡醒的驼红美颜,她举着手挡去过强的光线。
“不想看看这只漂亮的鹤吗?”贾天华温柔地说。笼子里的大鸟像在附和她,高亢地叫了一声。
贾志矜放下手,睁大美眸,愣一下。
罗悦走过去,将裸足的她,拦腰抱起,走到笼子前,让她踩在他脚上,他的手则搂着她的腰。
“怎么会有?爸哪儿弄来的”贾志矜又惊又喜。相信父亲说鹤会再来,为她而来来接走她,这一点让她还像个天真的小女孩一样,手抓着笼门,一点也不怕她最喜爱的动物会攻击自己。
“我的‘病患’”贾天华笑容荡漾在美颜上,神情宠溺地道:“下午就要送回动物园了,你这次回来,刚好碰上千载难逢的机会,能这么接近鹤,你很幸运呢,矜矜”她的眸光落在两个年轻人身上。
他们笑得心满意足,说着那羽毛色泽、那叫声
“汪汪汪”家里的拉布拉多犬“世界”从房子的另一边冲出来,猛摇尾巴,绕着罗悦和贾志矜打转儿,时不时舔着贾志矜的裸足。
“啊!住嘴世界!”贾志矜拥着罗悦的颈子,一会儿缩右脚、一会儿缩左脚,闪躲着世界的热情攻势。“世界!别把口水滴在我脚上!”她尖叫。
母亲贾天华看得笑了起来。
案亲丛茂文,由正门走出来,道:“可以吃早餐了。我煮了菊花茶,等会儿收蜜回来,加了再喝,矜矜最爱的纯正蜂蜜菊花茶。”他和蔼地朝女儿笑了笑,吹个手哨。
世界乖乖回到主入身边,跟着主人离开。
“走吧,我们进去吃早餐。”贾天华走到一旁的水槽洗手。
“伯父不一起用餐吗?”罗悦抱起贾志矜。
贾天华擦干手,微笑回答。“他有带便当”
“爸爸习惯和世界在田边吃早餐。”贾志矜接着母亲的话,说:“爸爸做的美味餐点,从来只给我们享用。‘开拓时期’养成的刻苦精神,改不了。”
罗悦放下贾志矜,让她坐在采光廊木阶上,拧了一条湿毛巾拭净她白皙脚背上狗儿的口水痕迹。
“你爸爸疼你”贾天华脱鞋,走进门内,拉着女儿,消遣似地说:“最好的都留给你。今天有团体要来参观养蜂、收蜜的过程。他的宝贝女儿又有口福了嗯?”
“他的爱妻也一样啊!”贾志矜站起身,回了母亲同样的语气。
罗悦笑着走在她们背后。
盥洗后,他们进入餐厅。餐桌上,全是她们母女爱吃的东西,丛茂文留了张纸条给罗悦,上头写着“矜矜吃什么,你就吃什么吧”
我明白。罗悦看完纸条,笑着,在心里给了这个父亲同样的承7
他会好好对待他们的女儿。
然后,他收起纸条,入座,和这对美丽娇艳的母女,一起用餐。
这个早晨,有鹤鸣,空气溢满菊花茶香味真的喜悦,又愉快。
结束了惬意的“鹤遇”假期,罗悦骑着车,载着心爱的女人,离开农场。回到祭家饭店,已是晚上九点。他们走过饭店大厅,弯进等电梯的门厅时,遇上迎面而来的祭始禧。
祭始禧噙着笑,撑住他何两个的去路。“你怎么补偿我昨天的午茶约会呢?”一开口就有挑衅意味。
“是约会吗?”责志矜笑着回应他。
祭始电摊开双掌,潇洒地说:“什么时候再给我一次机会?”
“没有机会了。”罗悦替她回答,嗓音决绝得让祭始禧意外。
祭始禧视线在他龄上停了一会儿,然后望住贾志矜,问:“罗悦没把衣服交给你吗?”
贾志伶偏首看着祭始禧。“己经洗好了!真谢谢你。”她露出一记绝美的笑容,拉着身边的罗悦,说:“祭先生在饭店精品部,拿了一件洋装给我,我得跟他把钱算清史”
罗悦立即取出皮夹,抽出一张卡,欲交给祭始禧。
祭始禧嗤地一声。“你是祭家系统下的人员,不须如此。”
“但她不是”罗悦回击,将卡插进祭始禧榇衫的胸口前袋,大掌牵着贾志矜,掠过祭始禧身旁,往电梯方向走。
祭始禧辑身,站在原地,用另一种语言说:“我以为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电梯的门滑开,罗悦和贾志矜走进去。
两扇门慢慢地靠近中,罗悦一双眼直视祭始禧,回以同样的语言:“我要她!”
门完全闭阖,门饰是只叼花的鹤。祭始禧撇撇唇,两根长指将胸前口袋里的信用卡挑出来、他决定用这张卡叫饭店总管把电梯门饰换掉。
电梯很稳,往上爬的速度,让人感觉不出快或慢,仿佛没在动。隐密的空间里,灯光铮铮地散出神秘浪漫的色泽,带点难以捉摸的苍茫感。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贾志矜斜倚着镜面,被他牵着的一只柔荑,与身体离了一个角度。
“你们说的不是法语、德语当然更不是英语。”她有种感觉,罗悦见到祭始禧时,从“鹤遇农场”带回来的好心情,全不见了。“罗悦”她叫他。
他转过来的表情,依然是那天生的笑脸。
但她知道他心情不好。“男人在吵架你和祭先生用我不懂的语言对骂吗?”
“不是。”罗悦一把将她拉进怀里,额抵着她的。
她贴着他的胸膛,素手摸他的心跳处。
他吻她,低哑地道:“和我回海岛好吗?”
她微微离开他的唇,美眸认真地望进他渴求的眼底,久久,垂下脸庞,说:“这里面有没有监视器”
罗悦又吻住她,失控般地揉捏她的乳房。
“罗悦我不想在镜头前太难看”她抓着他的肩,气息不定。
“你是最美的”罗悦吻着她的颈,抱起她娇软的身体。
电梯门敞开,他走出这个绝对私密的专用电梯。只要一个眼神的传递,他知道她愿意和他回海岛、愿意成为他罗悦的妻子!
贾志矜带完一个毕业班,卸掉导师的重任。暑假来临时,她暂别一干好友狐仙夫妻、丁睿睿、妇女旅馆的姐妹们和罗悦回海岛。魔女这时候才知道贾志矜和罗悦在一起,两人从性伴侣变成男女朋友,又即将成为夫妻,很大的打击这妖精太不把她当朋友,竟然蒙她那么久,还让她拉着罗悦充当男友,去见父母,真糗!万一她后来倒追罗悦,跟妖精“姐妹阅墙”为男人!这岂不令她们“奇女子”的英名全毁!
为此,魔女很生气,在妇女旅馆给罗悦和贾志矜饯行的餐会上,喝得烂醉,大骂贾志矜一顿,还叫贾志矜永远不要回来。然后,翌日送行时,又抱着贾志矜在机场痛哭,舍不得人家走,真教人怀疑她是宿醉未醒?还是十足十的性情中人?
“你会不会觉得,有点对不起魔女呢?”贾志矜一双美腿垂挂出沙发扶手,头枕在罗悦的大腿,舒服地躺着说话。
罗悦抚着她的额,喂她一口香甜的蜜,这是从她父亲的农场带来的。她身体不适时,总喜欢吃上一两口。现在,她正因为晕机而浑身发软。
“你要不要睡一下?”罗悦将毛毯盖在她身上。
贾志矜摇摇头,坐起身,偎在他怀里。“我第一次坐专机,不到一小时就晕,真没这个命”她自嘲。
她没想到这趟旅程如此豪华,搭乘的是祭家私有的喷射客机。除了随机人员,整个机舱只有她和罗悦,简直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罗悦拿起桌上水果盘里的鲜红草莓,沾了蜜,放到她唇边。她咬了一小口,他再把另一半吃下。她抹去他唇边一点点的蜜液,他拉着她的指含进嘴里,舔掉它,然后吻她。
“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贾志矜笑着躲他,娇躯跌回椅面,被他罩在胸膛下。
“什么问题?”他沉沉地问,眸光漆黑发亮。
“我们是不是有点对不起魔女”她盯着他的俊颜,玉指在他颊鬓拨搔着。“她很喜欢你。很少有她看得顺眼的男人的,连则云那个优秀的丈夫,她一样不欣赏”
“很显然她只是不把我当男人。”罗悦解答道:“所以她能和我做朋友,毫不在意地跟我抱在一起练擒拿这只有跟同性相处才会如此吧!”他的神情有些泄气。
贾志矜扬唇,伸手抚他英气俊朗的脸。“那她当你是女人喽!”嗓音低低柔柔地取笑助。
罗悦神婷闪了闪,抓起她的手,眼睛一眨未眨地注视着她。“她当我是男人,你会吃醋吗?”沉厚的嗓音很性感。
她与他相凝,神情娴静,伸手揽下他。她知道他想要她,每当他露出那种带点深沉劲儿的表情唉,他不过是她的男人,独属于她的男人!
“罗先生”一个声音在男女激情褪尽后传来。
罗悦拥着贾志矜,拉好毛毯,悠然地躺在大沙发里。“什么事?”他问。
贾志矜微微张眸,看着出现在门边的随机侍者。
“女士还没喝”侍者端着一杯饮料走进来。
“先放桌上,等会儿来收空杯。”罗悦交代道。
侍者恭敬地点头,放下饮料离去。
罗悦随即站起,裸着身体,拿过桌上饮料,走到小吧台后,倒掉它。
“那是什么?不是要给我喝的吗?”他走回沙发边时,她问他。
罗悦笑了笑。“这些家伙太好客,总喜欢搞些自以为稀奇的调酒。其实难以下肚。”他做了一个反感的表情。
她微笑,拉住他的一双大掌。“罗先生真是个好人嗯,处理得这么圆滑,谁也没伤心、伤身。”
罗悦弯下身,抱起她。“旅程还会转水路,要搭船。我们进房,睡一下吧。”
贾志矜睁大双眼。“你的家乡可真远!”她怀疑自己要去天边了
“所以,伯父说,会有‘大鹤’接走你嘛!”他吻住她惊讶微张的红唇,进入舒适的卧室里。
回海岛的旅程比贾志矜想像的更遥远、神秘且艰辛。她不但晕机,还晕船,整个人有气无力,幸好旅途风光美好,减缓了些许不适感。
“罗悦!停停车!我看到一只奇怪的鸟儿”贾志矜坐在休旅车前座,一手抓着罗悦的衣袖,一手指向窗外。
午后的高原林径弥漫着薄雾,方圆几里内,只有他们一辆车,这个祭家海岛有够大、够清静。他们搭的船艇驶进港湾停泊处,已是昨天下午的事了。罗悦在港口调了一辆旅行车,载她上高原。他说,开车回家要一天半的时间。他其实可以驾驶直升机的,可她觉得开车慢慢游览、认识他生长的地方,比较有趣。
他们昨晚就在野外露营度过,凌晨时,空气中飘飞着许多晶晶亮亮的光点,占满高原,像流萤一样。他说,这么高的地势哪会有萤火虫,那是龙鳞湖的水气。他就是出生在那湖水里,对他来说,那跟母亲子宫里保护着他的羊水一样。他们罗家的孩子,都是这样出生的。龙鳞湖是高原的母亲,他们从小在那儿嬉戏,奶奶苏林的屋子建在湖畔附近,是幢地中海式的白色屋宇,庭院种满奇花异草,蜿蜓的石板步道接连一片绿草原,爷爷罗森在那儿教他们武术。
他生长的环境很美好,惊奇无所不在。
“啊!那是花栗鼠吗?”贾志矜打开车门,从刚停妥的休旅车上跳下,脚步轻盈地在树林间跑了起来。
“贾姬”罗悦关好车门,追着她忽隐忽现的背影。
阳光洒在薄雾上飘动,像雨丝穿过树叶,他们跑出林荫山径,眼前出现一大片绿草小黄花,贾志矜跪坐其中,长发飘逸着,美得出尘。罗悦慢慢走过去,蹲下身。
“怎么了?”他看着她低敛的两排翘睫。
她抬眸,笑吟吟地。“那不是花栗鼠,对不对?我在动物图鉴上没看过,刚刚的鸟儿也是”
“这里有很多特有生物。”罗悦抚着她的脸。
她银铃的笑声传出,身子躺进花草里。“我被这座岛搞糊涂了我是生物老师呢”她笑得很开心。“则云也住在这么美好的地方吗?”不忘关心远嫁来此的好友。
“夫人住在祭氏主宅高原的最上方,离这儿还有一段路程。”罗悦跟着躺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这里已经是龙鳞湖了,想不想去看更稀奇的水中生物?”
她翻身压上他的胸膛,双手托着下类,一双美眸睁得圆亮,不住地点头。
罗悦一跃起身,牵着她的手,往前奔。
他们在龙鳞湖里裸泳,体验他出生时的感受。清澈的湖水应该是很冷,她却一点也没感觉,反而觉得温暖,色彩奇妍的鱼儿围绕着她,像被拥抱一样舒服。
罗悦摆动长腿游过来,抱住她的腰,亲吻她的唇。她纤细柔美的四肢裹住他健实的体魄,,顺着水流律动。她恍惚的眼光映着湖景山色,柔荑在水中压着他的臀,呻吟的嗓音娇美如乐。
“舒服吗?”他埋进水里,吻她的胸乳。
她的长发飘在水面,燃烧的欲望沉浸水中。龙鳞湖像温泉
“好热”她娇喘,美颜晕红,身体一阵轻颤。
罗悦叫喊一声,抖动满头湿发,欲望白泉射进她体内深处。
他退出她体内,抱着她游回岸边,在草地上躺了一会儿。
“我们的孩子也得在这湖里出生”她悠然开口。
罗悦胸口窜过一阵暖流,撑起头来看她。“你喜欢女孩,还是男孩?”
“女孩”她也看着他。“像她母亲一样美丽、像她父亲一样英武,一定是个迷人的女孩”
他温柔地笑了起来,大掌覆着她的小肮。“如果我只能让你生男孩呢?”
她眨眨眼,不明白他的话。
“我们罗家到目前为止,只出现一个女儿我的堂妹罗心。不知道为什么,罗家就是只出男丁奶奶老说有福报的人才能得女儿,我想我得多做点好事,才能让你生女孩”他笑着说家族里的特殊事。他也想要个像她的女儿,他和她的女儿,那一定是个最完美的孩子。
他这一番话,让贾志矜的胸口涨满热气,她不禁躺近他身边,芙颊贴着他的胸。
罗悦拥着她,仰望着天。
霞光缭绕天边,烈日已变夕阳,红云的颜色像婴孩那么纯真、那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