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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当我的情妇。”
这是他当下唯一能想到将她锁在身边的念头。
安蕾呆若木鸡的愣怔在原地,如遭雷击,脑子里一片紊乱。
卓岳再度斩钉截铁的重申道:“我要你当我的情妇。”
情急之下不禁脱口而出的决定,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但未尝不可。
乍听之下,她除了震惊还有愤怒,想狠狠的赏他一巴掌、再踹他两脚回报他的狂妄。
她的心,好似被剜了一个缺口,疼痛难当。
良久,她才恢复思考能力,声音微颤的低斥道:“你以为你是谁?把我当成什么?”
“你是一只四处勾引男人的花蝴蝶。”
他言简意赅道出对她的观感,每一个字都极尽贬低之能事。
泪水占据她的眼睛,眼前的一切都显得模糊且虚幻,但却可以想像得到身后的他英俊而残酷的神情。
她费尽气力,才勉强嘲讽道:“你又何必养一只四处勾引男人的花蝴蝶?而且养情妇是一笔大开销”
言下之意,便是暗讽他没本事。
“我知道。”卓岳撇唇,表情森冷。“这一点,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他缓缓靠近她,灼热的男性气息喷拂在她光裸的颈子,安蕾这才闻到呛鼻的酒精味道。
她的直觉反应是他喝醉了!
她的心瞬间柔软许多,愿意包容他残忍的罪行。
霍地,卓岳从后方揽住她纤下盈握的蜂腰,将脸埋在她的颈窝,汲取甜美的芳香。
她僵在他宽阔的怀中,动弹不得,连呼吸都备感困难。
他微凉的唇沿着她优美的颈项来回摩挲,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安蕾紧抿着唇瓣,闭上眼耽溺在他温柔的撩拨中,难以自拔。
“你对我是有感觉的,嗯?”卓岳附在她小巧的贝耳上,魔魅的低喃。
她肌肤细致的触感教他着迷,当视线触及她剧烈起伏、贲起的胸线时,他的目光忽地灰浊起来。
她的雪肤微微泛红,全身酥软无力,瘫在他胸膛上。“不”她娇声呓语。“你喝醉了2
卓岳在她耳畔呵气,勾起一抹冷笑,大掌出其不意的罩上她的浑圆。
安蕾倒抽一口气,思绪顿时清朗许多,她扭动身驱,试图挣脱他过紧的怀抱,却反而被他拥得更牢。
“我是醉了”他扳正她的身子,轻舔她丰厚的耳垂,浓浊的鼻息灼烧着她敏感的肌肤,沾染上一层诱人的粉红色泽。“才会对你着迷”
他嗓子喑哑的承认对她的感情。
安蕾的水眸充斥着惊愕,不敢相信耳朵接收到的讯息。
是她过度紧张所产生的幻觉吗?
她的小手贴在他的左胸,明显感受到他的心跳和她一样狂乱。
“我想我也醉了”
她伏在他的胸前,喃喃絮语。
面对急转直下的发展,两人都无心抗拒,任凭暧昧情愫蔓延、满溢。
卓岳捉住她的柔荑,放在嘴边亲吻她的纤指。
一股电流从她的指尖渗透入血液、流窜至四肢百骸,安蕾忍不住逸出细碎如猫儿般的娇吟。
“卓岳”
她微弱的轻唤着埋藏在心底深处多年的名字,一声声莫名触动他的心弦。
他要定她了!她无论基于任何理由,他都迫切的想要她,不想放开她。
“蕾蕾,当我的女人。”
他亲匿的喊她的小名,将娇柔的女性躯体抱满怀,令他醉上加醉。
安蕾最终还是臣服在他的魅力下,情下自禁的点头,允诺他的请求。
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叩地声由远而近,末了,停在他们面前,一道蛮力硬是将他们掰开。
“不要脸的贱女人!”
火辣辣的巴掌招呼在安蕾受伤未愈的右颊上,让毫无御防的她痛得泪水直流。
“你为什么那么不要脸”朱碧雅呜咽着指控。“为什么”
安蕾眼眶蓄泪错愕的望着她,百口莫辩。
“不关她的事。”卓岳挺身而出,将她护在身后,免于她再受到攻击。
朱碧雅瞠大眼,她的未婚夫居然维护其他女人,如同晴天霹雳,频频摇头不敢置信。“你是我未婚夫,你怎么可以”
她哭得梨花带雨,哽咽难言。
“我不是故意的”安蕾咬着下唇,无比歉疚。
虽然她曾存心企图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不过,那是一时被愤怒冲昏头而衍生的计画。
可是,她对卓岳的喜爱却是无庸置疑的,喜欢一个人的心情不是她脑控制的。
“贱女人、贱女人、贱女人”
朱碧雅失心疯似的拚命欺向安蕾,挥舞双臂追打她,情绪彻底崩溃。
“够了!”卓岳制住她的双手,表情阴鸷的斥喝。“你冷静点。”
“阿岳2朱碧雅投入他的怀抱。“不要这样对我,我爱你、我爱你”再顾不得高傲身段,她低声急迫的倾诉心意,冀盼挽回颓势。
卓岳沉下眼,轻拍她的背,安抚她抓狂的情绪。“我知道。”
从他的回答中,不难发现他浑然天成的自信和把握。
被晾在一旁的安蕾,赫然惊觉自己的渺小和多余。
“不要再做出让我伤心的事求求你”为了挽回他的心,朱碧雅放低姿态恳求着。
卓岳轻吐一口气,没有答腔。
没得到他的回覆,朱碧雅十分不安,将他抱得更牢,埋在他胸前不断的重复说道:“我们不要订婚了,下个月就直接结婚”
为了不让她再继续歇斯底里,他若有似无的应了声。
即便仅是淡淡的敷衍,听在心思敏感的安蕾耳里,仍旧造成不小的打击。
咬了咬唇,一股被愚弄的不悦和不甘油然而生,她黯淡悄声离开现场,心却已经遗落,再也收不回来。
当卓岳忆起安蕾的存在时,才察觉到她已离开。
他推开朱碧雅,温文儒雅的面孔冷峻异常“你累了,先回去休息。”
“我不要。”她的眼睫沾着泪光,噘着嘴含瞠带怨的拒绝。
“听话。”
为了让朱碧雅误以为他对她的感情是真的,他不得不压抑满腔不悦,深吸一口气,绷着嗓音捺着性子劝哄。
朱碧雅抿着唇瓣,犹豫须臾,点头答应。
目送她离开后,卓岳马上回到会场,却已遍寻不着安蕾的火红俪影,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袭上心头。
没了应酬的兴致,他将事先准备好代表“紘覆集团”的巨额支票,交给主办单位负责人后,便先行离去。
穿着显眼的名牌红色贴身小礼服,安蕾如同一朵盛开的罂粟花,引来小酒吧客人的惊艳目光。
从慈善晚会不告而别后,烦躁的安蕾便打电话给辛卉,得知她和难得都没约会的两位室友马淇朵和冷艳在酒吧小酌。她马上赶去和她们碰头。
“哇靠!”辛辉拼到她的第一个反应是,整个人从椅子上跳起来,又习惯性的吐出不雅的语助词。“你去当伴娘啊?”
诧异之余,她仍忍不住挪揄造型素来清汤挂面的挚友。
赏了辛卉一记白眼,安蕾没心情同她说笑。
“你这阵子到底发生什么事?”冷艳睇着她质问。
热恋中的马淇朵,刚和男友焦棠从国外出差回来,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插不上嘴,只有静静聆听。
“什么事?”安蕾装傻,佯装不懂她所指为何。
“你脸上的伤,还有那晚跟卓岳出去后回来关在房里搞自闭,以及为何尚禹放你一个人回家?”
冷艳一一细数种种疑点,严肃的姿态宛若在质询犯人。
语毕,辛卉和马淇朵纷纷盯着安蕾的脸,用力的看,纷纷露出困惑的神情。
“伤?”
仔细端详,赫然发觉她无瑕的清丽脸蛋,确实有几道不甚明显的痕迹。
“真的耶!”辛卉惊呼。“谁那么大胆,敢让传达上帝旨意的天使‘安琪儿’受伤?”
她总觉得“安琪儿”这笔名,简直是为安蕾这种心地善良的人量身订作。
三个人六只眼睛都驻足在安蕾身上,等她解释。
安蕾拨动吸管搅拌饮料,随口应道:“不小心抓伤的。”
“被谁抓的?”马淇朵伶俐的追问。
“那不重要。”她四两拨千斤一语带过。
她的存心隐瞒,惹来三位好姐妹极度不满,各种威胁纷纷出笼。
拗不过她们的逼问,安蕾约略把最近发生的事与卓岳约会、引来朱碧雅企图破坏他们感情、和晚会上的意外插曲叙述了一遍。“就是这样。”
表面上,她平静无波,似在讲故事般事不关己,但是思绪却杂乱无章,揪成一团,怎么也理不清。
“这算是几角关系?”辛卉掰着手指,以一种狐疑的眼光看着她。“你说的是小说内容、还是剧本?”
未免也太戏剧化了吧!
而且,她们万万没想到,温和的安蕾居然也会动歪脑筋、使坏念头。
女人终究是女人,免不了会因为感情而显得小心眼、学会耍心机。
“唔是有点复杂”马淇朵蹙着眉,沉吟道。
“没什么好复杂的,总归一句话,就是你爱卓岳,而他也对你有兴趣。”冷艳冷静的下了结论。
辛卉和马淇朵点头附和。
“那又怎么样?”安蕾垂下眼睫,口吻尽是苦涩。“他要和碧雅结婚,而我只是他的‘情妇’”
“但毕竟,他们还没结婚。”
冷艳抽了一口烟,在氤氲的气氛下,姿态显得格外妖娆。
若要论当情妇的条件,美如维纳斯的冷艳,该是男人们心目中的最佳人选吧!
不然,甜姐儿马淇朵甜美过人的长相,也是令男人垂涎三尺的类型。
至于她,既不美艳也不甜美,没有像冷艳一样有让男人趋之若骛的魅力、亦缺乏马淇朵的勇敢追求爱,更比不上朱碧雅的自信
“喂!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了?”辛卉曲起肘撞撞她,燃起一根凉烟,享受吞云吐雾的乐趣。
通常,她不说话的时候,表示在动脑子。
和这群好友相识相知相惜多年,彼此间论默契、论了解程度都不在话下。
在她们面前,任何心事都无所遁形。
思及此,安蕾的心涌起无限暖意,稍微抚慰了她受伤的心灵。
“蕾蕾。”明白大致近况后,马淇朵终于开口。“乾脆来个将计就计。”
“怎么个将计就计法?”辛卉和冷艳关心的问。
“你们别净出些馊主意。”安蕾噘起红唇提出抗议。
三票对一票,她是弱势族群,势必只有屈服的份。
“我只是随口说说,别紧张!”马淇朵忙不迭改口,耸肩陪笑。
“唉,你的妆糊了,去补一补,丑死了。”辛卉忽然盯着安蕾,皱起眉推着她催促。
犹豫了一会,安蕾决定洗掉一脸浓妆,让闷了一晚的皮肤透透气。
她前脚一走,三人便凑在一起叽叽喳喳、交头接耳讨论起来,等她回来,已经拍案定论。
安蕾卸下浓妆后,颊上的伤痕清晰可见。
“夭寿哟,有够缺德。”辛卉以乡土的口吻发出不平之鸣。“要是我,绝对也要让她挂彩才甘心。”
脸蛋可是女人的第二生命哪!生命既然受到威胁,当然要反击。
“别再提了。”
安蕾鸵鸟心态的试图逃避,她宁愿过着和往常一样的平淡日子,再不理会纷纷扰扰。
“喝吧!今晚不醉不归。”冷艳举杯吆喝,带头饮乾杯中物。
安蕾不疑有他,酒量极差的她恰巧也想藉酒浇愁,正中她们下怀,几杯黄汤下肚,她开始神志不清、摇摇欲坠。
“蕾蕾,你还好吧?”马淇朵推推她,做最后确认。
“唔”她撑着昏沉沉的头颅,难受的呻吟。“好难过”过了良久,才口齿不清的呓语。
“你忍着点,等会就可以回家了。”辛卉拍拍她的背,活像在哄小孩。
“嗯”隐约听到“回家”两个字,安蕾点头应允。
马淇朵趁着空档拿起安蕾的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待接通后把手机置在她耳边,并吩咐她:“蕾蕾,跟心萝讲几句话。”
“哈罗”她含糊不清的打招呼,因为酒醉的缘故,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且沉重。“快来,我们在等你”“你人在哪里?”
咦?怎么是男人的声音?
安蕾颦起眉,感到疑惑,但缺乏思考能力的她随即找到说服自己的理由大概是心萝的未婚夫吧
“我在”她咿唔的报出所在地。
“我十分钟后到。”
“嗯”对方都已经挂断电话了,她才慢半拍的点点头。
“怎么样?他说什么?”马淇朵抓着她的手臂摇晃,追问结果。
安蕾痛苦的低号了声,懒懒地转述道:“她未婚夫说十分钟后到”
闻言,三人相视诡异一笑看样子,她真的醉昏头了。
她们的计画成功。
不过,她的酒量实在有待加强,否则哪天被卖掉都不晓得哩!
“蕾蕾,别在这里睡觉”
好友的声音在她耳畔回荡,终至她沉沉睡去、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