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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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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咏然醒来时,已趋中午时分。

    偌大的床铺只有她一个人,一阵失落袭上心头。

    呆了半晌,她才蹑手蹑脚的走到浴室,深怕突然会有什么妖魔鬼怪出现似的。

    她盯着手上的纱布,忆及昨夜的疯狂。

    他是那么小心翼翼,丝毫没弄痛她,回想起自己露骨的告白,不禁全身烧红。

    梳洗后,她抱着犹窝在床下呼呼大睡的小毛球,寻找东方神。

    找遍了宽阔的总统套房,就是不见他俊挺的身影。

    陶咏然不由得心慌。

    她鼓起勇气到柜台询问,但得到的答案教她心碎。

    “陶小姐,这是东方先生留给您的,请您收下。”服务生把信封交给她。

    她撕开信封,抽出内容物一看,泪水马上凝聚。

    一张支票一苍劲有力的笔迹,写着她一辈子也赚不了的金额。

    她不是傻瓜,当然懂得他的意思。

    陶咏然抿着唇,不让泪水滑落,哽咽的对服务生说:“请你把东西还给他。”

    然后,踩着虚浮的脚步离开。

    她紧紧抱着拘,魂不附体的游走在路上。

    陶咏然不知道能上哪去,没有人可以联络,她只能像个孤魂野鬼般胡乱游荡。

    最后,还是带着狗,回到满屋子小强的铁皮屋去。

    令她意外的是,房子很干净,别说是小强的踪影,连粒灰尘都找不到。

    是他请人整理过的吗?

    一想起他,陶咏然隐藏许久的情绪,完全崩溃,埋在膝问泣不成声。

    她的世界彻底坍塌瓦解,徒留一片废墟,荒芜凄凉。

    她的心破了好大一个洞,好痛、好痛,痛到麻痹了知觉

    自从那天离开饭店后,东方神即刻动身前往纽约,专心投入工作,认真的程度已完全不管好友的揶揄、嘲讽或催促他召开记者会认输,就连绯闻也一并省了。

    每天与工作为伍,赚进天文数字的钱,但他依然觉得空虚,心里某个地方总是填不满。

    他不愿细想,不敢追究原因。

    他的反常,连东方老爷也觉得诧异,连夜把爱孙召回台湾。

    一出关,等候多时的记者蜂拥而上,东方神戴着墨镜,俊逸挺拔的模样成为摄影机追逐的焦点。

    任凭身后记者亦步亦趋,他仍一语不发。

    无心一瞥,看到有个身材娇小的女孩,正背对着他,混杂在记者堆里。

    他的脚像是有意识般,朝女孩笔直而去,恰巧女孩也转过身,与他四目相对。

    “啊狂神”女孩当场尖叫。

    不是她!失望过后是更大的愤怒惹毛他的对象,则是他自己。

    好不容易走出机场,东方家的司机已久候多时,他旋即跳上车扬长而去。

    “到帝王饭店。”摆脱记者的跟踪,东方神突然吩咐司机。

    “可是,老爷子要见您”司机十分为难。

    “先去饭店,马上就走。”他冷淡的腔调,听下出他此刻的心情,其实正剧烈起伏。

    “是。”

    他一踏入饭店,服务生即刻趋前恭迎大驾。

    末等他开口,服务生抢先一步。“东方先生,这是您那天交代的东西,陶小姐她要我退还给您。”

    服务生把那纸信封端在掌心里。

    东方神藏在墨镜下的眸子闪过一丝惊愕,隔了几秒才接过信封。

    “她有没有说什么?”

    “陶小姐只要我把东西还给您,并没有多说什么。”服务生秉实以告。

    “她离开之后,有再回来过吧?”他又问。

    “没有。”

    得到的答案依然不如他所预期的。

    沮丧的回到车上,东方神抽出支票,将它撕得支离破碎。

    回到豪宅,他并末向东方老爷请安,而是开着他的跑车,朝另一个方向驶去。

    昏沉沈的醒过来,发现四周一片漆黑,陶咏然张开红肿的眼,蜷缩在客厅里的懒骨头上。

    她不知道这几天,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

    一天里,大概只有两、三个小时是清醒的,醒的时候又像行尸走肉,除了心痛与呼吸外,几乎什么都没有。

    不饿、不渴,再也流不出泪。

    黑暗中,小狈呜呜的叫声,梢稍唤回了她远扬的心。

    她打开灯,赫然惊觉狗狗的碗里空无一物,没饲料、水也一滴不剩。

    “对不起”她为自己的疏忽而惭愧。“姐姐马上去买给你吃,对不起。”

    陶咏然替狗狗lucky斟满水,等它解完渴,顺道牵它外出散步、解大小便。

    然后到巷口的便利商店购买狗食、再采买几碗泡面、罐头。

    趁着她不注意之际,lucky好奇的东张西望,一不小心居然跟在其他客人的后头走出商店。

    它可爱的模样,吸引了路人的目光,其中一对年轻情侣还想将它抱走

    “它是我的。”

    年轻情侣看着眼前西装笔挺、在晚上犹戴着墨镜的男子,觉得十分怪异,连忙把狗塞给对方。

    男子抱着狗,目光注视着商店里尚在选焙东西的陶咏然好一会,才回到停在附近的车,视线仍未离开商店。

    结完帐的陶咏然,后知后觉的发现狗狗不见了,就像“他”一样凭空消失了。

    “lucky?lucky?你在哪里?”她四下张望,频频唤着狗狗的名字。

    她消瘦的身影穿梭在马路上,最后,她放弃寻觅,从头到尾没掉下一滴泪。

    抱走lucky的男人,仅是坐在车上冷眼旁观,压抑着下车的冲动,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接下来一连几天,陶咏然的意志更加消沉,本就娇弱的她,又整整瘦了一图。

    在小狈走失后,她清醒的时间比之前还长,每天都会出门寻找狗儿的踪迹。

    她精神恍惚,导致常常险象环生,教人为她捏一把冷汗。

    失魂落魄的她,完全没察觉有辆名贵跑车跟在她后头。

    走累了,她停在一家商店外头,玻璃中映照出的人影头发散乱、眼神涣散又瘦骨如柴的女人,狠狠吓了她一跳。

    这三分像人、七分似鬼的人是她吗?陶咏然几乎要认不出来。

    她再也不是坚强的陶咏然。没有斗志、消极悲伤,却忘了自卑。

    只不过是失恋而已啊!为什么不能重新振作,好好经营生活

    地球依然旋转,没有任何人因此而改变。

    失去目前唯一能和她作伴的狗,也等于切断了她对“他”的眷恋。

    擦干泪痕,陶咏然眼角余光,突然瞥见摇摇晃晃的可爱小身躯。

    “lucky!”她欣喜的将掠过眼前的狗狗,紧紧拥在怀中,用脸颊摩挲它毛绒绒的头部,嘴里喃喃的说:“不要离开我、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

    她以为话里的玄机,只有她懂

    殊不知,她的颓丧和每一句话,都深深烙在“某个人”的心版上,难以忘怀。

    狈狗能二度失而复得,是近期内对陶咏然而言,最值得庆幸及高兴的事。

    不过,也仅止于如此。

    买了几份报纸,带着狗狗回到家,在它碗中倒了满满的饲料,而她则蹲在一旁看它进食,觉得好满足。

    翻开报纸的求职栏,看到合适、有兴趣的便用红笔圈下来,等明天一早再拨电话询问。

    不知不觉,黑夜又悄然降临。

    揉揉酸涩的眼,逗弄了一下狗狗,她下厨煮了一碗面,呼噜呼噜的吃起来。

    今晚,她找回了一点点自我。

    填饱肚子后,她靠着懒骨头,闭眼小憩。

    很凑巧的,门铃叮咚作响,叨扰她的休息。

    事实上,这几天仍不断有人差宅急便送东西来,有了上一次恐怖的经验,陶咏然说什么也不签收。

    间隔了一天,她以为对方死心了,没想到今晚又来了。

    她问过宅急便的送货员,是谁寄的货,但对方的答覆也千篇一律:不知道。

    纵使如此,陶咏然的心里还是有个谱。

    电铃声持续不断,大有跟她杠上的意味。

    她有点生气,板着脸打开门,这回面对她的,不是宅急便送货员,而是一条活生生、正吐着舌信的蛇!

    她当场傻眼,连尖叫都忘了。就连一抹仓皇逃逸的黑影,她都没注意到。

    几秒钟后,她才拔声大叫,用力关上门,飞也似的冲回卧房,躲进被窝颤抖。

    她全然崩溃。

    一整晚,眼睛都睁得大大的,就怕那滑溜溜、恶心的冷血动物,会钻进屋里,她不得不硬撑到天亮。

    就算渴了、饿了,也不敢离开床一步。

    包遑论响个不停的门铃声,她捣着耳朵,觉得自己快精神分裂了。

    直至房东拿着备分钥匙进来,在客厅嚷嚷,她才壮起胆子出去。

    房东一见到她,马上指着她的鼻子数落。“刚刚有人报警,抓了一条蛇,邻居投诉说是从你这爬下去的。我不是说过这里下能养宠物,你怎么还养狗!”

    陶咏然完全没有申诉的余地。

    “我的房子不租给你了,反正租约快到期了,我看你也缴不出房租来,明天你就给我搬出去。”房东直截了当赶人。

    “请你给我时间找房子”陶咏然苦着小脸,恳求道。

    “受人之托”的房东,不容置喙的拒绝她的请求。

    “我说明天就明天,没得商量。”

    房东以最凶恶的口气说完后,便摇着大屁股离开。

    陶咏然没怀疑向来温和慈善的房东,为何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包不可能知道,门外有个气质出众、长得又帅的男子,拿了一叠白花花的钞票打赏房东。

    她跌坐在地,顿时感到可笑无比。

    如果有比“倒楣”的竞赛,相信她一定榜上有名,而且还各列前茅。

    “宝贝,我们快要流落街头了”

    她抱起狗狗,无声叹息。

    心想自怨自艾、怨天尤人也下能改变现况。与其坐着发愁,倒不如打起精神、找事情让自己忙禄。有个生活重心,就下容易胡思乱想。

    翻开昨天买的报纸,她逐一拨电话给从求职栏圈选的公司。

    黑幕落下,整个大地笼罩在黑暗里。

    陶咏然已经着手整理家当,但只收拾重要的物品。

    毕竟,住处还没有着落,带太多反而是累赘、负担。

    她真的要流落街头了吗?这个念头一直在她脑中盘旋。

    时间渐渐逼近,她也越茫然无措、旁徨无助。

    坐在床上,盯着美丽的小礼服和高跟鞋,过往的记忆如潮水将她淹没,连房间多了一个人也浑然不觉。

    收回远扬的思绪,猛一抬头一吓!

    “终于发现我了?”东方神逐步逼近她,脸色阴沈的可怕。

    陶咏然呆住,心脏彷佛也跟着静止跳动,完全忘了问他怎么进来的。

    会是她思念过度导致的幻觉吗?

    “你唔”东方神堵住她微启的菱唇,释放这几天来积压的情感。饥渴的在她没几两肉的身上抚摩。

    “不要这样”偷到空隙,陶咏然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推拒着他粗暴的吻和抚摩。

    “你这该死的笨女人!”他咬牙切齿的在她唇边低咒。

    她垂下眼帘,不敢看他,也不敢妄动,深怕他在下一秒钟便消失无踪。

    “为什么不开口求我?”

    这几天,他一直在等她一等她开口求他帮她、求他回心转意。

    但却一再失望,她宁愿独自承受一切苦难、困境,就是不愿意向他低头。

    陶咏然瞪大眼睛,没有反应过来,心跳得好快好快

    他认栽了。“陶咏然,看着我。”他抬高她的下颚,强迫她与他四目相接。

    她的眼中,有惶恐、有诧异,还有满满的情意。

    “你爱不爱我?”他的口气强硬,活像警察在质问犯人。

    陶咏然怔愣住,久久无法回神。

    他耐着性子再问一遍。“你爱不爱我?”口气更糟了。

    她几不可察的颔首。

    “说话!”东方神捧着她的颊冶声命令。

    “我爱你。”她哽咽难语。

    他狠狠吻住她,发泄满溢的爱。“再说一次。”

    她早已哭成泪人儿,抽抽噎噎的拼凑出他想听的话。“我爱你。”

    东方神将她红肿的唇办纳入口中,辗转吸吮、舔咬。

    直到彼此都快透下过气,他才松开她。

    “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不来求我?”他凝睇着她,俊美的脸庞夹杂一丝痛楚和下舍。“为什么你非得那么倔强?”

    “东方”

    陶咏然唤着占领她的心、为所欲为的男人,凋萎的心又活了过来。

    他的手拂过敦他念念不忘的眼、鼻相唇,声音嗄哑。“真是自食恶果。”

    他以为将她逼到无路可退,她便会放下身段,结果却反过来整到自己。

    她有点听不懂他的喃喃自语。“东方”

    “求我不要离开你。”东方神语气相当坚决。

    他已经输了,再怎么样也要保住男人的面子,属于狂神的骄傲。

    陶咏然豁然开朗,露出久违的笑容。“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再离开我了。”

    “是你求我的哦!”他锁着她的腰,再一次确认。

    她肯定、用力的点头。

    满足了尊严,扳回了颜面,东方神专心品尝想念已久的芳唇,也重温身下娇美的胴体,带给他的幸福和愉悦。

    至于珍珠和顾镇玮,两人联手抹黑、送蟑螂的种种恶行,被东方神得知后,绝对没有好下场。

    而那条蛇嗯!神曰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