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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兽馆”首度为林凌芬的事召开“三堂会审”不过主审人相当聪明,将自己的阿娜答也给拖下水,所以这次不该说是“三堂会审”该说是“六堂会审。”
依惯例,被审人独坐在一侧,主审人并坐在另一侧,至于主审人的阿娜答不好意思,因为懒骨头只有四个,只得坐在冷地板上。
“这几天的公布栏上写了什么价钱都看过了吧?”杨希如先开炮。
“看过了。”林凌芬沉稳地喂了口茶。“一连三天,内容都不一样,令人佩服,新闻社果真文思泉涌。”
“阿芬”三个女主审纷纷唤道,口气有点谴责。
“你这样让大家都很担心。”寒逸尘先开口。“本来我和孟凡是想去找刁斯贵问个清楚,可是少华她们怕你生气,你这样实在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太我行我素了。”高学力接道,他的嘴巴和脑筋一样不会转弯。
林凌芬耸耸肩,不以为然。
“嘿!阿芬妹”这回开口的是孟凡。“你好歹也说句话,难不成真看上吊死鬼了啊?”
“怎么可能?”沈猫奴直接替好友回答。
“是啊,那只孔雀配不上阿芬。”谭少华接腔。
“不一定哦”说话的是林凌芬本人,一开口就让在场人士大惊,名副其实的“一鸣惊人。”
“嘿嘿”杨希如笑得很假,一脸惶恐。“你的意思该不会是”
不会吧在场三对情侣难得六人一心。
“你们接吻的时候有什么感觉?”林凌芬再度发射第二枚炸弹。
“轰”一声,炸得他们个个面河邡赤,低头不语。
“希如”她开始点名。
杨希如猛然一惊。“问孟凡!”有阿娜答的好处就是可以把棘手的事丢给他。
孟凡赶紧晃晃手。“问逸尘,他比较清楚!”
“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寒逸尘说完马上起身尿遁。
“少华”阿娜答遁走了就该由她答。
“猫奴可能比较了解!”她马上将烫手山芋丢给好友。
“学力书念得比较多,他比我清楚!”这干书念得多不多有何关系?
众人的眼光立即飘向高学力,尿道的寒逸尘也归位加入阵容。
“呃这个嗯啊我”高学力找不到对象可以牵拖,只好用虚词企图混过去。可恶!他干嘛坐最后一个位置!
唉林凌芬决定放弃找答案。
“受不了你们,要都亲过了还不敢说。”了不起!现在的大学生很难找到这么纯情的了,也很难找到像高学力这么单纯的成熟男人真好运!全给她碰上了!’
“不说拉倒。”她打了个呵欠,此时正是晚上十一点三十分。“姑娘我睡觉去了。”她要“睡遁”了。
“阿芬”沈猫奴在她背后高喊。“你和刁斯贵到底”
“明天过后就没事了。”她抢白。明天是最后一天,在他们面前假吻之后就没事了。
“你确定?”谭少华不太信。
林凌芬头也不回一下,高举右手,十分斩钉截铁“我保证。
她的保证让在场六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她何以如此确定,但也不敢再问,只是担心。
“亲爱的芬”
熟悉的声音加上那恶心得教她吐血的呢称传进了她的教室、她的耳朵。林凌芬只觉背脊发凉。自从那天详谈后,这位“吊死鬼”仁兄便不再介意校内的流言,更甚者他干脆演得维妙维肖,天天以亲密的呼唤来表示他俩关系匪浅。她是没什么差啦!只不过等到他们“吹”了之后,他的身价可能会下跌一阵子;不过现在才大三上而已,还有一年半的时间让他流连在花丛中,不怕不怕。
基本上他演得比她还好!可以的话,她还打算提名让他角逐今年的金马奖最佳男主角。
“嘿!你瞧!”刁斯贵晃了晃手中的袋子。“我买了很多好吃的东西。”
“做为今天的庆功宴?”林凌芬笑道。
“真想看看他们吃惊的表情,让他们知道欺负你这个同系学妹的后果。”他前天才知道那三个是林凌芬的学长,难怪敢打那种赌。
“是啊,”林凌芬想到明天她要演的戏码就好想笑。“打三个人的巴掌一定很痛快。”
“三个月不用洗衣服的感觉也很痛快。”刁斯贵附和道。
“走,可别让看相们等太久了。”
“放心,他们才不会等得不耐烦呢!”刁斯贵兴奋地搭起林凌芬的肩。“我找了个‘好’地方让他们躲。”
“好地方?”林凌芬看向他,似乎看到了一抹狡猾的光芒。
刁斯贵秉持“好东西跟好朋友分享”的原则,慷慨大方地公布答案:“一个让他们体会‘捐血一滴,救蚊一命’的好地方。”
“呵呵你学坏了”林凌芬幻想起那三个学长打蚊子的好笑景象。
刁斯贵则双手抱拳,一脸谦虚。“托福、托福”
随后,两人又笑开来,气氛融洽得很。
刁斯贵领着林凌芬走到约好的地方,相当从容地准备吃的东西,和林凌芬有说有笑地坐在草地上享用。
显然地,他们有志一同打算让那三个家伙多喂一下蚊子,瞧!他们多善良啊!
林凌芬佯装无意地瞥向他们藏身的草丛处
“小斌那边的草丛里好像有人也!”她嗲声嗲气地撒娇道。
小斌!刁斯贵怪模怪样地看着她,不过在听见草丛沙沙的不自然声响并瞥见林凌芬眼中的暗示之后,他配合着演:“不会吧?我是看这边没有人才带你来的。”
“你好坏哦想欺负人家对不对?”说完,她便学起昨晚电视上看到的情妇样,怪声怪气地嗲笑着。
她笑得有够假,刁斯贵听了也觉得反胃,相较之下,他还比较喜欢她总是带着嘲讽的笑声。
差不多了!林凌芬眼珠子膘了一下,示意他可以开始了,近来他们的默契不惜,用眼睛就可以沟通
刁斯贵收到讯号,开始跟着配合。
暗地里深呼吸一下、浅得让林凌芬没发现。才伸手环过她肩膀,拉近彼此间的距离。
“秘密被你发现了。”他尽量逼自己说得像以前对待其他女孩一样语带暖昧;坦白说他有点不!是非常紧张!因为林凌芬太冷静了!以往和女孩子停吻时他总是冷静的一方,而今天一角色竟然互换!
“什么秘密?”林凌芬继续维持嗲声嗲气的声音,没发现刁斯贵的紧张。嗯明天她要好好刮学长们一顿!耙拿她当猴子耍!哼!
刁斯贵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拿下她的眼镜,他发现自己的手正因为接近她的脸而微颤不已!微愕地对上她的眼,才发现这对眼睛十分漂亮!黑白分明、清朗有神他从没看过这么灵动的眼珠子!以前他从没去注意看她的长相,认为她平凡不可取原来那对眼睛这么慑人!
“你的眼睛好亮”他无意识地低吟,立即覆上她的唇。
难怪他能勾到很多女孩子。林凌芬终于明白为什么了!
那对绿色的眼睛诡异得慑人,那是清澈的碧绿色光泽,看太久会失魂的!太可怕了!不过幸好自己没兴趣!林凌芬颇庆幸,她判断自己可能少了点动情神经他的嘴唇比她大!相触的感觉还好嘛!温温的、湿湿的嗯喂!他干嘛把舌头伸出来舔她的嘴唇!这只是在假装而已也!喂!
林凌芬倏地睁大眼,下意识地启唇倒抽口气,却让刁斯贵的舌头乘隙伸了进去
喂!开什么玩笑!说好唇贴着唇装一下而已嘛,怎么会老天!她慌了!直觉血液上冲,冲得她头昏脑胀,不只脸颊发烫,连耳朵都觉得好烫!天!他的舌头弄得她又痒又麻到底好了没啊?她不停在心里念阿弥陀佛,只可惜刁斯贵听不见
原来没抹化妆品的唇这么吸引人呀!刁斯贵在触上林凌芬的唇之后,忍不住发出惊叹。
以往他吻的女孩唇上绝少不了口红之类的东西,身上绝对不会没有化学葯品组合而成的香水味;哪像现在碰触的是湿润自然的双瓣,扑鼻的是淡淡的香皂味他以前为什么会看上把自己涂得满脸水彩的女孩呢?在亲吻的时侯老弄得自己一嘴口红味、粉味,现在想来怪不舒服的!
这种温柔的触感让他忘了自己是在演戏。他贪心得很!斑明地运用技巧,霸道地闯人未经许可的禁地,柔软甜美得教他失了魂下意识地收紧手臂、倾身下压
林凌芬着实又吓了好一大跳!拜托!这也太入戏了吧!老天爷啊!救人唷她开始哀号。
侧开脸看向草丛处,却让刁斯贵转而攻向她颈子。
草丛里的人影不见了!哈哈老天有眼!
正在庆幸之余,颈间传来一阵麻痛!他咬她!
“你”她两手抵住他双肩,吃力地为彼此制造距离。天!这只鬼真重!“可以了,他们已经走了”一说话,她才发现自己喉咙好干,活像n天没喝水。
刁斯贵只是松开紧抱她身子的手改撑在她头的两侧,碧绿色的双眸此刻呈现墨绿色,正对着她。
“我的吻你有什么感觉?”他的声音比之前低沉沙哑。
“戏演完了,该走了’林凌芬岔开话,拒答。
“你不回答,我们就继续这样耗着。”他迫切地想知道自己对她究竟有没有影响力,十分迫切地想知道。这一吻,似乎改变了某些事
“我已经帮完你的忙了,可以让我回去了吧!”她还是不愿回答,直觉一回答便会改变一些情况。
“不行”刁斯贵将脸凑近她,直到鼻尖相互碰触。“你不说我会吻到你说,我很乐意的”说着,又低头向下。
“够了!”林凌芬推拒他,忿忿然地瞪着他。“刁斯贵!你的接吻技巧的确高明!的确让我昏头、脸红、心跳加快!但那又如何?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你那一套别用在我身上,拿去对付别的女孩子,相信她们会非持意口吐白沫尖叫地昏倒在你怀里!”她气坏了!在他露出错愕表情的时候乘机推开他,迅速地爬起身。
走离他远一点之后,才漠然地冷照他。“你破坏了约定,从今天起我和你没有任何瓜葛,请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会很感激的。”
她的语气冷得教他发寒。不能就这样让她走!
“你听我说”他追上去急着解释,她愈走愈远的背影让他心头愈来愈空洞,像是心被人挖了去般的疼。
林凌芬甩开他的手,冷笑道:“你毁了我对你的信赖。”
就一句话,冻得刁斯贵无法动作。
不理会他有何反应,林凌芬很快地离去。
这就是人性,她早知道的不是吗?
那为什么自己有种将窒息的感觉!”有信赖就会有背叛这是正常的,不是吗?为什么她为会此感到难受!
一路上,她不停地问自己,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个礼拜,整整一个礼拜!原本天天腻在一起的话题人物突然各自飞散,呈现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想当然耳!又是一阵蜚短流长;其中不乏可怜林凌芬大骂刁斯贵的,但毕竟是少数人;大多数人都认为刁斯贵神志恢复,她林巫婆落散如此一来,这话题又进人新的开始
啪
谭少华将从新闻社硬要来的文稿一古脑儿丢在桌上。
“阿芬,你该看过了吧”她口气非常非常暴躁。
“谢了,我正想要一份做纪念呢!”林凌芬浅笑,丝毫不把她的怒气摆眼里。
“别跟我打哈哈!”谭少华忍不住大吼。“你欠我们太多解释了!”
林凌芬瞟了眼前四人一眼,才谈道:“这就是你们硬把我拉来学生会办公室的目的。”
“废话!”谭少华压抑不住满腔的怒气,要不是寒逸尘在一旁拉住她,恐怕她早已经杀到新闻社去为好友争口气了。
“阿芬妹”孟凡开口了。“别说我不帮你,实在是这次新闻社贴出来的报导太过分,连我都忍不住想扁人。”习惯性地将手指弄得咯咯作响,更加重了话里的真实性。
“新闻社有自由报导的权利,当初你不也极力护成?”林凌芬笑看孟凡,颇有提醒的意思。
“自由报导不代表可以任意毁谤、抨击别人。”寒逸尘佩服林凌芬的冷静,但是不喜欢她敷衍的态度,他们是出自一片关心,他不以为他们应该得到这样的回应。
“阿芬”杨希如忧虑地看着她。“猫奴一看完今天公布栏上的内容就气炸了,现在高大哥还在安抚她呢!”
林凌芬带笑的眼神突然闪过一丝关注。难怪没看见她的人!不过有高学力在,不会有事的!她不需要太担心。
“阿芬妹,你最好解释清楚,要不然可别怪我们用人海战术、仆轰炸逼供哦!你知道我一向言出必行的。”孟凡用吊儿郎当的语气说道,试图缓和气氛。
“唉”林凌芬轻叹一声“你们相信上面写的事吗?”
“不相信。”四个人异口同声。打死他们都不信。
“那就好了”林凌芬站起身打算离开。“谣言止于智者,只要你们这群智者了解我就行了,其他人呵,管他去死!”
转动门把、半开了门,她才又回头。“谢谢你们的招待,这间办公室还不错。”
孟凡最先会意,也笑开了:“不客气,有空炒啊!”“谢啦!”挥挥手便走了出去。
“这样可以吗?”寒逸尘担忧地道,显然没听懂林凌芬话中的玄机。
谭少华眼了阿娜答一眼,交往了一年多也没见他变聪明一点笨!
“阿芬只要我们百分之百信任她,其他人她无所谓。”即使笨,他还是她的阿娜答,她有义务替他解惑。
“知道吗?”杨希如突然开口。“我真的好想把‘吊死鬼’的头扭下来、插爆他眼珠子、把他的骨头劈来当柴烧、肉就做成包子打狗!”她好生气好生气。
“拜托”孟凡认为自己有阻止的必要。“我可不要到监狱去跟你约会,那里气氛太差。”他的话惹来女友一记白眼。
这时,办公室大门“咿啊”地打了开,走进来的正是刁斯贵。
说人人到,说鬼鬼到!
谭少华最先开口,噼里啪啦乱轰“你这只发情孔雀来这于嘛?”
“开会。”刁斯贵的语气不复以往的有力。
“开你个头啦!”谭少华继续开炮。“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又出现在人家面前碍眼!开会?开会是明天的事!你今天来唔”炮还没开完,嘴巴就被阿娜答给捂了起来。
寒逸尘对刁斯贵露出歉意的笑。“有个外表冷酷,内心热血沸腾的女友实在很伤脑筋。”
孟凡首先看出刁斯贵的精神委靡,虽然不满他害林凌芬遭人议论,但还是表现出平日的关心,好歹也共事快三年了。
“怎么了?你看起来精神很差,该不会是最近‘私事’缠身,忙得忘了休息?一副‘精尽人亡’的样子。”孟凡向来不忌讳说荤话,因为刁斯贵说得比他还好。
“是吗?”刁斯贵苦笑。他倒觉得自己像是因为欲求不满导致身虚体弱。天晓得!他这个礼拜婉拒了多少女孩再续前缘的要求,这根本一点也不像他!他快被这种不知名的无力感给击垮了。
“我看他是‘山穷水尽’了。”杨希如讥讽道:“夜夜笙歌的后遗症。”
刁斯贵看了四人一眼,不怎么想花力气去反驳。
“到底怎么了?”还是寒逸尘比较善良。“你看起来真的很不好,好像失恋了一样。”他曾差点失恋,所以感觉得出刁斯贵难得沮丧的脸色所表露的情感。
失恋!这词儿强烈地闪进他脑子里!
炳!失恋!他会失恋!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怎么可能失恋呢!炳!逸尘你说了个大笑话。”他笑着,不太怎么真切。
“为什么不可能?”寒逸尘打算好心地揭示他。“你现在八成心里惦记着某个人,无时无刻不在想她目前在做些什么、心里在想什么,很想见她却又不敢去找她,心脏像是被人揪住,窒息得想吐而且十分颓丧,对吧?”他将自己那时的感觉全说了出来。
“这就是失恋!”他疑道。
他这句话显示他的确有这些症状。
呵!花花公子也会失恋!天下奇闻!哪个姑娘这么情本事!懊不会
四个人面面相视,从彼此的表情中得知他们所想的是同一个人。
刁斯贵没发觉气氛突然变得异常,颓然地低着头。好半晌又迳自开腔:“我吻了个女孩”话没说完,领子就被人揪紧给拎了起来,揪他领子的不是别人,正是谭少华。
“你亲了阿芬!”这只可恶的发情孔雀!
“你认识她!”
她和希如都是阿芬的舍友。”寒逸尘边忙着拉开谭少华紧揪刁斯贵领口的手边说道。
唉!热血澎湃的女友。
杨希如也没冷静到哪里去,瞧!孟凡两只手正紧箍在她腰上.一副“打死不放”的慷慨激昂样。
“你这家伙!”她气极了。
突然间,刁斯贵觉得自己像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冷静点、冷静点”孟凡和寒逸尘同声劝着,好不容易压低她们的火气。
“他好混帐!”杨希如声音有些硬咽。“夺了阿芬的初吻,还害她被评头论足、被流言缠身!”
初吻!刁斯贵吓到了!
那天她甚至比他镇定得多,他以为她
懊死!他想一头撞死算了!
正在自我厌恶之际,一拳突然飞来,及生生地落在他右脸。“孟凡”众人皆倒抽了一口气。刚刚是他说要冷静的吧?
“你让阿芬妹难过我插不上手,但你让希如伤心我就有权利扁你。”孟凡冷言道。
寒逸尘也想出手,不过天性善良,不太忍心;再加上他看出刁斯贵动摇的心思,所以他情愿挨谭少华的白眼。
“你阿芬到底有什么感觉你要清楚。”寒逸尘好意提醒,虽然不满,但他也不希望看到有人动了真情而不自知。“如果你只是一时好玩请你找对人,阿芬再怎么视流言于无形也不可能会是‘速食爱情’的爱好者,请别再伤害她,否则下一拳百分之百是我出的。”
寒逸尘的话和孟凡的拳头同具威力,震得刁斯贵无法言语,只是低头反复在内心思索。
“我真是个混蛋。”良久,他才幽幽地开口。
“没错!”在场的四人皆赞同地道。
“喜欢她却不自知”
奥!
四人八目直盯住他,除了寒逸尘外,其他人眼里透露的净是“哪a按捺”的讯息。
刁斯贵抬起头,无神的绿眸再度泛起碧青的光芒,虽然右颊微肿,还是看得出他的帅气。
“谢谢你,孟凡”他握起孟凡的手感激莫名。孟凡这一拳打醒了他。
“呃?啊?不客气。”他是不是出手太重了啊?
“谢啦,逸尘。”刁斯贵拍拍他的肩。他的话点醒了他。
“不客气。”寒逸尘冷静自若。
这家伙是欠打又欠骂啊?谭少华和杨希如如是想着。
“你们放心吧!”刁斯贵合上门前笑说道:“阿芬是我的,是我浪漫史中最后的一个!”
门合上,关住了办公室里排山倒海的惊叹和疑问。
当名人是件很累人的事。林凌芬如今是感同身受,算算也有三个礼拜了,从诡计得逞的巫女,到手段失败的被抛弃者和被同情者这一路下来该说的。不该说的也听得差不多了,幸好所谓的流言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再过不了多久,她耳根就会清静了,是不?
老实说她会怀念这段日子,不知情人士的冷言冷语、正义感泛滥却遭排挤的可怜家伙、还有那个肇事、万恶的源头
她无法不想起他!他的接吻技巧真高,高明得教她忘都忘不了!斑明得动摇她向来充满讥诮的心思!斑明得教她不敢面对他害怕再度面临那种场面。
在千头万绪的紊乱里,她如同往日一般慢慢走到学校
忽然一个声音叫住她。
“董婷!”呵!她不得不惊讶,她叫住她干嘛?
“恭喜。”董停说了莫名其妙的祝贺。“你彻底绑住刁斯贵的心了。”语气里没什么讽刺的味道,有的只是一点点沮丧。
“什么”董婷是不是疯了?她不得不错愕,因为她听不懂啊!
林凌芬带着问号走进回廊,习惯性地走到公布栏前。
今天又有什么新流言呢?
她看了看,眼睛突然睁大
标题是:“刁斯贵放弃‘大众情人’名号,只为守住一枝花”
然后在刊面右侧还贴了一张刁斯贵亲笔写的情书,情书!
呵!哪个姑娘这么好本事?她暗讥。她倒要看看在花公子的情书是怎么个写法
才看到第一行,她就呆住了!
那家伙把她的名字给写在上面!哦!真惨!这下子又有一段日子不得安宁了!恨她也用不着这么整她嘛!她真想跷课,直到风平浪静为止。
正懊恼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的同时,突然一群人围在她身边。
“这花是刁斯贵自己折的,代表他对你的心。”那群人—一交给她一朵用纸折成的玫瑰时都这么说着。
纸玫瑰?她突然想起自己曾说过对花过敏的事
好吧他记忆力好得吓人!她佩服他。
不过这也太夸张了吧!从走进第一道回廊开始,每几步就有人送上一朵,并重复着那句话,一直到她进教室为止。没想到教室里的黑板上也写了一封情书。
她算过了,有九十九朵纸玫瑰听说这玩意很难折的!他哪来的本事?再看看那一整面黑板的情书唔恶心肉麻得教她反胃!不管“冷面秃鹰”会怎么轰她,她只想马上离开教室、离开学校回家和吃饭一起睡个好觉。
捧着那九十九朵纸玫瑰,不知该丢在哪才好。可恶!她竟然会有手忙脚乱的一天!
力持平稳地走出教室,马上撞上一堵内墙,眼前立即出现第一百朵纸玫瑰由折纸的家伙亲自奉上。
“请你和我交往。”刁斯贵生平第一次说出这句话,过去都是女孩子对他说的。
“你还想怎样?”林凌芬冷眼看他。“这又是另一个新赌约了,是吗?”她没有讥讽,只是漠然。
“我是认真的。’刁斯贵对她的冷淡感到心痛,不由得想起当时一同好闹耍嘴皮子的时光,虽然才短短几天,但印象深刻。
林凌芬将手上九十九朵纸玫瑰物归原主。
“把你的认真留给别人吧!我不需要。”
寒到冰点以下的话,冻得他心冷,从骨子里散发的失意让他微颤。“我知道是我的错,我是真的”
“你没错。’林凌芬抢白。“错的是我我不该贪着一时好玩,邀你一起演那一场”
这一提,让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那个吻。
“我希望你给我机会,原谅我。”他不愿放弃,和她相处时是多么的自然,不必刻意讨好、不必甜言蜜语一切是那么的自在!他不要放弃。
“你不需要我的原谅’林凌芬试着劝他。“你没有锗,那是意外,我们扯平了好吗?”她的生活里不想有个易变的因子存在。
“扯不平的!”刁斯贵不顾形象地吼着,紧抓住她双臂,一切一切就好像他们第二天见面一样,只是不同的是鲜花换成了纸玫瑰;而无心被炽热的痴心取代。
“我不会轻言放弃的”他逼近她,隔着镜片盯住她双眼,好让她看清楚他的执着。“我会继续扰乱你的生活,直到你让我介入你的世界为止。’他一字一字清晰地说着,之后将那一百朵纸玫瑰硬塞到她手中,转身离去。
他必须快点离开!他知道的。林凌芬的话刺痛他的心,再不掉头离去,他怕自己会崩溃!
他需要些时间抚平这痛楚,好重新再战,他会证明自己以前的花心只是因为不明白何谓情爱!他会证明自己一旦动了真心,会比任何人还专一!
林凌芬怅然地看着手上的花,忍不住叹息
何苦呢?她的世界早就被他介入了她不得不承认,只是他太让人无法信赖了。
接下来的日子,刁斯贵没有出现在她面前,但她的生活仍旧是被扰乱了而且是乱成一团!
她不得不佩服刁斯贵的外交手腕!上至校长、下到工友,只要一看到她,都会上前说句“原谅他吧!”或“他是真心的!”之类的话!
甚至还托人给她一片cd,并交代:“刁斯贵送的,他说请你一定要听第三首:‘withoutyou’,他真的很在乎你。”
老天!三天两头不是有人找上门传话,就是托人送东西来,更厉害的是她那群好友似乎被他感动了似的,频频向她游说,尤其是少华!当初鄙视他鄙视得不得了,如今却绑起头巾为他打鼓助阵!佩服、佩服她真的太佩服刁斯贵了!包令她佩服的一点他竟然能让校外唯—一家早餐店的老板娘免费天天在她光顾时念上一段:“这种又痴心又俊俏的男孩子,不答应就太笨了啦!要知道女孩子没多少青春”
说到后头变成好像她嫁不出去,有人要就该庆幸得回家叩谢祖上积德这让她的生活全乱了套!
其实,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她真的感动得想吐!这么恶心肉麻的事他也做得出来!而且一连就是两个礼拜!明知道她最最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这种拿肉麻当有趣的事,他却偏偏
忍无可忍,毋需再忍这是她做人的原则,向来她的容忍力是趋近无限大;但刁斯贵高明得到达她最高的限度,姑娘她弹性疲乏了!要发飘啦!
“砰”一声!学生会办公室的大门应声而开。
入眼的是三位好友及她们的阿娜答分坐在刁斯贵两侧,讨论如何算计她。
“你们”她手指着因瞧见她而脸上充满惊愕的七人。她是很火大没错,但向来冷静惯了,所以表情没有变化,依然平静无波。
静止地僵持了好久,七个人眼神不停地飘来动去,最后,其中六个人极有默契地将眼睛瞟向人单势孤的一人身上
为什么又是我!斑学力六百度大近视的眼睛传出这项讯息。
因为你书念得比较多!六个人默契极好地打出这个电报。
这干书念得多不多有何关系!他用眼神抗议。
我们之中你最大!六个人再发出电报。
大哦高学力心里猛犯嘀咕。每回遇上难事,这群家伙总以他年龄最大、思想最成熟为藉口拿他做挡箭牌,平日则以欺负他为乐真是衰!
虽然有怨言,但他还是要开口,谁教他最“大’!”.
“呃”深吸了口气,先稳下情绪。“这个嗯我”他还是打算以虚词混过去。
林凌芬在心里暗笑。其实早在看到他们个个神色紧张,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气就消得差不多了!不承认喜欢他,她也会很难受的她向来不喜欢委屈自己。
“那些仆轰炸是你们想出来的吧?”她声调向来平稳,听不出抑扬顿挫。
“我们只是不希望你和刁斯贵”沈猫奴开口解释,却被林凌芬挥手阻止。
“感情的事外人是介入不了的。”她泛起浅笑,依然淡淡地说道:“这种事只有当事人自己面对才分。
认识她已久的六人都听明白她话中的含意,只剩下因不知该如何面对她,而兀自低着头的刁斯贵不懂。
坐在他隔壁的孟凡偷偷用手肘顶他,刁斯贵是抬起头了,只是表情木然,在看向林凌芬时又添了点温柔和痛楚。
看来,她让他难过了好久。
林凌芬扬起笑容,这回不再满是讥讽,而是明显的温柔,这让她平凡的外表突然变美了好几倍。
“给你个机会”她淡然道:“别靠任何人,自己来追我,以我喜欢的方式。”说完,立即转身离去。
刁斯贵呆了!首先是被她难得一见的笑容震住,之后则是被她的话给吓住。她的意思是
“快去呀”六个人合力催促道,迫不及待地将他推出门,推到走廊上。“再不去就追不上了”
对呀!再不去就
“等等我”刁斯贵乱没形象地大喊,使出跑百米的力气直追。
“你确定那家伙以前是play波y吗?”杨希如疑惑地问着阿娜答。
孟凡不回答.转身看向诸位好友反问:“你们说呢?”
静默了会,学生会内爆出一阵大笑。
真好!不是吗?
她们“禽兽馆”四位女当家如今各有各的阿娜答,在多采多姿的大学生涯中更是添上了一笔醉人的色彩
年轻真好!可不是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