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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李冰儿独自回到木栅和人合租的公寓,夏夜的晚风使她想起故乡的夜晚,那儿的星星比较多,晚风也比较宜人,她突然好想家、好想爸爸。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和感觉陌生的男人在一起,甚至还要嫁给他?
回想起今晚所发生的事,李冰儿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原本她有很多话想对王庆升说的,但王庆升却一直打听唐伯母家里的事,害她不知该怎么回答。
等王庆升好不容易问完时,她所有的问题最后只能化成
“庆升,你爱我吗?如果爱我,是爱我哪一点?”她很想知道。
那时王庆升僵了一下,结果她得到完全不相干的答案。
“冰儿,你今晚是怎么了?问我这些怪问题。你知道自从我们确定要结婚后,我一直在烦恼钱的事吗?我总不能将婚礼办得太寒酸,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还有空想这些?”
“可是”她其实只是要他安抚她罢了,唐隽烨的话像魔咒般困扰着她。
“别可是了,你家有钱当然不知道为钱烦恼的感觉,这点我原谅你,而且我不也尊重你,不在婚前碰你了,你还拿这些来烦我?”谈到上床的事,王庆升仍是一脸的不高兴。“我还有学生的期中考考卷要改,没空送你回家,你自己回家,还有替我问问你爸,他说过要赞助我们婚礼,你问他在晶华酒店举行如何?”
“晶华酒店?那里太贵了,我不”她认为如果没法负担,就别花那么多钱。
“冰儿,我不想你受委屈,让人看扁。”
最后那句话李冰儿不懂,她不觉得没在晶华举行婚礼就会受委屈,她更不明白为何会让人看扁。
那时她觉得王庆升好陌生,虽然半年后才要结婚,但她却开始有些害怕。
爬上四楼打开门,在精品店当专柜小姐的室友宋筱晴,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脸上涂着保养品,手上拿着一包零食吃得津津有味。
“约会回来啦。”宋筱晴仍盯着电视。
“嗯,你还没睡呀。”李冰儿漫不经心的应道,她觉得好累、好累。
“你怎这么憔悴?被男友操过头啦?”宋筱晴开她玩笑。
“操过头?”李冰儿不明白她说的是哪国话。
不过宋筱晴的注意力却被电视吸引。“喂喂!你快来看电视在访问十位做过处女膜整形的女人耶!快看!”她像发现新大陆般叫着。电视上受访的女性,脸部和声音都做了马赛克和变音处理。
“什么处女膜整形?”李冰儿有点不专心,但又被挑起好奇心。
“你不会不知道吧?你念的是医学院耶!”宋筱晴瞪大双眼把注意力放在室友身上,她承认冰儿很保守、很乖,但不可能无知吧。
“喔,我知道啦她们说了什么?”李冰儿一边打开房门,一边问道。
“有一个说为了怕刚交往、很欣赏的男友发现她有经验就不爱她了另一个是为了援交价钱可以飙涨,哇!这个劲爆!现在的辣妹太厉害了!”宋筱晴像只麻雀般吱吱喳喳的叫着。
“援交不是犯法吗?她怎么敢说出来?”李冰儿换好衣服走出房间,在她身旁坐下。
“你少傻了,现在有些节目的来宾都是假的,他们会在事前套好台词。不过话说回来,援交这种事是供需问题,如果没有那些色老头,还会有这种行业吗?”宋筱晴一脸厌恶。“那些不要脸的男人喜欢高中生、大学生,要是处女的话,还会令他们疯狂。像前天,我们店里有个中年人带着一个十几岁的辣妹,一刷就是十几万,他们站在一起活像父女,但言行举止恶心到不行,看得我真想让那老男人再多刷个二十万,好穷死他!”
说得太激动,宋筱晴停下来喘口气。“我们这些二十五以上、将近三十的女人呢,如果还是处女,行情可就没那么高了,不是被贴上老处女、没人要的标签,就是像过了圣诞节的圣诞蛋糕,降价出售,打五折、打三折,要是再没人买,最后就会发酸,然后丢了喂猪!”
她说得口乾舌燥,起身打开冰箱拿啤酒。
“冰儿,你要喝啤酒吗?”
“筱晴,你你还是处女吗?”李冰儿被自己的问题吓到,她很少这么直接。
“你看我像吗?十九岁那年就不是了。问我这个干嘛?以为我这么气是因为自己还是处女?”宋筱晴手拿啤酒和蚕豆,用膝盖把冰箱门顶回去。
“嗯我”李冰儿也不知道自己干嘛问。
“我这么气是因为我们女人想要完全自主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太可能。那你是不是?”宋筱晴坐回沙发,打开啤酒仰头就灌。
“我、我还是”她没理由不回答,因为刚刚她问过人家了。
“什么!咳咳咳”宋筱晴被口里的啤酒呛到,拚命的咳。
李冰儿无言的拿起桌上的面纸给她擦嘴。
“你要结婚了没错吧?但你还是处女?你那个王教授有问题吗?小心喔,你要趁早试用一下,免得后悔。”宋筱晴边说边擦嘴。
“他没问题,是我没让他”李冰儿突然觉得,到现在她还是处女好像有一点奇怪,怎么会这样?
“你难道你不会想要吗?”宋筱晴审视这个乖得离奇的室友。
虽然女人有权利保持原装不拆封啦,可是可是冰儿真的没有欲望吗?
“我”李冰儿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因为直到最近她才开始想这个问题。
顿时客厅只有电视传来的笑声,伴着一脸尴尬的李冰儿。
“很奇怪吗?”她怯生生的问道。
“你有任何特殊原因吗?”宋筱晴胡乱想着,搞不好她曾被男人欺负过,所以连即将结婚的男友也拒绝。
“我答应过我母亲要把第一次献给丈夫。”李冰儿想起躺在病床上的母亲,那情景一直深植在她心中,就如对母亲的誓言般。
“真绝!我败给你了,你男友不会生气?”没有男人喜欢被拒绝的。
“他很不高兴,但他愿意等我。”
“喔,真伟大。但如果你们相爱又要结婚了,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你和他做ài会违背你对你妈的承诺?”
李冰儿摇头“可是我就是不行。”
“是不行还是不想?你最好想清楚。”宋筱晴点到为止,毕竟人家都要结婚了,她总不能在一旁说“搞不好你不够爱他”之类的话,这样说不是破坏人家姻缘吗?她可不想被她的男友追杀。
李冰儿没有回答,思绪跌回今晚发生的事。
“好啦,我也该休息了,明天要上早班呢。桌子我明天再收,你不准帮我收拾,知道吗?”她神气的指着凌乱的桌面,说完便进自己的房间去了。
那晚,李冰儿失眠了,她一直想着和王庆升之间所发生的不快及宋筱晴说的话。
第二天不管多烦恼,精神多不济,班还是要上,李冰儿打起精神应付一天忙碌的工作。
当她匆匆吃完中餐正要回去工作时,她和同事却被一名年轻漂亮的女人拦住。
“这位小姐,有什么事吗?”同事率先问道。
“把王庆升还给我!李冰儿,他根本不爱你!他爱的是我!”女人失控的大喊,脸上有着压抑情绪的阴沉。
“对不起,你说什么?我们并不认识”李冰儿觉得莫名其妙又有点不好意思,餐厅的人全往她这边看。
“你当然不认识我,但我却对你一清二楚!你以为不和王庆升上床当个老处女,就很了不起吗?我告诉你,我和他在你之前就认识了,要不是你,王庆升会娶我的。今天看到你,果然也不怎么样嘛!”女人从上到下扫视了李冰儿一遍,非常得意敌我状况悬殊。
“喂!你在胡说什么?冰儿就要结婚了。”同事看不过去的出面干涉。
“哼!结婚?要不是你家开诊所,你想他为什么要娶你?你有什么好?比得上我吗?你对王庆升根本不了解!你以为他真的爱你?别作白日梦了,他爱的是我,是我!”女人怒目瞪视李冰儿,好像她是不要脸的第三者。
“喂,疯女人,医院不是你闹事的地方,请你出去,不然我要叫警卫赶人了。”同事火大,这女人纵使脸蛋、身材都比冰儿好,却俗气不堪。
“哼!你们不信就去问王庆升,想跟我抢男人”女人鄙夷的眼神迸出寒光。“去照照镜子吧,老处女炫耀什么!”说完,她像只骄傲的孔雀大摇大摆的走了。
众人当作没事般继续吃饭谈天,但他们同情的眼神却像针一样刺入李冰儿心中,她这辈子从没这么难堪过。
“冰儿,不要听那疯女人胡说八道,我们走。”同事环着李冰儿的肩带她离开,她可不想让这些人继续看好戏,经这么一闹,看来流言少不了了。
李冰儿不知道她是怎么离开餐厅的,她的脑袋轰轰作响,无法思考。稍后一整个下午,她埋首在工作中,没有和任何人谈及中午在餐厅发生的事。
但那件事就如野火燎原般,迅速在医院里传开,而且还一传十、十传百,等到李冰儿要下班时,流言已让她摇身一变成为一位婚礼在即,却被男人无情背叛抛弃的老处女,成为悲剧中的最佳女主角。
大家对发生在她身上的事议论纷纷,而“葯剂室老处女”的封号也成为李冰儿的正字标记。
当然,等她知道这个封号时,已是后天的事了。
李冰儿长这么大,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肥皂剧的女主角。
那个艳丽的女人就这么闯入她平静的生活,也没留下姓名就消失了。
李冰儿并不想相信她的话,但她眼里那种自信满满的神情令她动摇,而唐隽烨的话,又不停的在她脑中盘旋。
你凭什么认为你爱别人,别人就必须爱你?她还记得那时他的表情好像在嘲笑她是笨蛋。
在内心深处,她其实非常害怕自己配不上王庆升,就如同唐伯母硬要凑和她与唐隽烨时,那种自惭形秽是一样的:只不过面对唐隽烨时,那种不如人的感觉会深刻的让她无法呼吸。也许她之所以答应王庆升的求婚,有部分也是想证明自己是有人爱的。
如今经那女人一闹,她开始认真的思考王庆升为何会想娶她?如唐隽烨所说,她有哪一点值得他爱?她甚至连和他发生亲密关系都不肯,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娶她?
这个问题在李冰儿心中发了芽,像杰克的魔豆般迅速成长,最后塞满她的脑袋,她决定下班后就去找王庆升。
她等到深夜十一点,等到的却是一对卿卿我我的情侣王庆升和那名到医院闹的女人。
他们三人在街灯下遥遥相对,那女人脸上带着鄙夷的笑,盯着李冰儿看,甚是得意。
李冰儿只觉得全身冰冷,她有种早该觉悟的想法,王庆升怎么可能会爱上她?他前途似锦,可以选择更好的女人不是吗?
“庆升,你会向我求婚是因为我家开诊所吗?”李冰儿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问出心里的疑问。
“当然!不然你以为是你条件好吗?呿!也不去照镜子。”女人嗤笑道。
“你闭嘴!少讲一句会死吗?”王庆升把女人拉到一旁,女人不甘示弱的回嘴,霎时他们已吵成一团。
李冰儿见这情景,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显然王庆升根本没料到她会出现。
最后等李冰儿回神时,她发现自己已经坐在计程车上,耳边传来司机先生安慰的话,她要了盒面纸,就放心的痛哭了。
她哭王庆升的背叛,哭他娶她竟是别有目的,哭自己怎么那么笨?最重要的是,她哭没人爱她,这个事实让她难以面对。
回到租赁的公寓,李冰儿的泪水总算稍稍止住,她非常感谢司机先生不计较她用掉一整盒面纸。
宋筱晴刚好从房间出来,看到她哭得眼睛鼻头红通通的。
“冰儿,发生什么事?你怎么哭成这样?”她扶着李冰儿在沙发上坐下。
“我男友他、他”李冰儿说不出来。
“他在外面有女人?”宋筱晴直性子的问道。
李冰儿没力的点头,刚止住的眼泪再次决堤。
宋筱晴连忙拿了面纸给她“来,说给我听。”
她把今天所发生的事,断断续续的说出来,宋筱晴听了破口大骂。
“没想到那个男人还真是烂到外太空去!幸好你没嫁给他,否则就惨了。冰儿,本来我是不想讲的,但是听到这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我认为你根本不爱那个混蛋!”
“我不爱他?”李冰儿从没想过这件事。
“对!否则你怎么会不想和他上床?女人会很想跟她爱的男人上床,可是你并没有,这就表示你不爱他。”
“我不爱他?”李冰儿傻傻地重复一次,如果她不爱王庆升,那她为何这么伤心?
“你仔细想想,你和他在一起时,是否曾心跳加速或者头重脚轻像踩在云端上?”宋筱晴追问道,她怀疑冰儿连恋爱的症状都还没搞懂。
“没”和王庆升在一起时,她从没有这种感觉,她以为那是因为他们感情很稳定的关系,但每次和唐隽烨相处,她就觉得呼吸困难,全身软软的使不上力。
“唉,冰儿,我想你恐怕连恋爱是什滋味都没尝过,难怪你会被骗。”宋筱晴一副很同情的样子。
但李冰儿没注意她说什么,她满脑子想的是:难道、难道她喜欢唐隽烨引这真是个青天霹雳,她怎么会喜欢老是捉弄欺负她的人?怎么会!
“筱晴,我不想当处女了!”她语出惊人。
她决定要从这一团乱中解脱,不为别人,只为自己。
“什么!”宋筱晴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冰儿,你不要自暴自弃,处女的身份你好歹也保留了二十六年,你别开玩笑。”宋筱晴怕她情场失意,就随便找人上床,这种事对她来说难度太高,事后她一定会后悔。
“筱晴,你不是说我们就像圣诞节打折的蛋糕?我坚持到最后,不仅被打三折还遭到男友背叛,我何苦!”李冰儿越说决心越强,她的执着却换来他人的伤害,多么不值!
想到此,她深吸一口气,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说:“我要去找一夜情!”
“什么?你疯啦!”宋筱晴差点从椅子上滚下来。“冰儿,我那天喝了酒胡言乱语,你可别当真。什么打折?你现在才二十六岁,还不用打折好不好?况且你也不适合玩一夜情。”
天啊!她该不会要对冰儿的处女之身负责吧?
“为什么?”
“你忘了你昨天以前,都还抱持着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丈夫,你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接受一夜情?你认真想想别冲动。况且你还要花时间找顺眼的男人,你连男友要和你上床都不肯,何况是不熟的路人甲?”如果让单纯的冰儿成为豪放女,她会遭天打雷劈的。
“我当初不肯是因为曾答应我母亲但你说得对,我上哪去找愿意跟我上床的男人?”此刻李冰儿完全忘了刚才悲伤的心情,她的注意力全在这个新的问题上,她要找谁呢?有谁愿意?她认识的男人不多呀!
“筱晴,你愿意帮我介绍男人吗?”李冰儿认真的看着室友,眼中闪着希望的光芒,她知道筱晴有很多追求者。
“你说什么!”宋筱晴从椅子上跳起来。“天啊!我不可能当你的皮条客好吗?”
“难道你忍心看我过期发酸吗?”李冰儿泪眼汪汪,心思全在摆脱处女之身上,她如果不集中心神在这方面,大概会为这两天所发生的事伤心气愤到死。
“拜托你!”宋筱晴翻翻白眼。“不要再提那个比喻了好吗?”她真后悔说什么圣诞蛋糕的狗屁话。“你能不能再去交一个男友,然后确定他爱你,你也爱他,你再和他上床?这样的程序比较适合你。”她很耐心的要把李冰儿导回正途。
“筱晴,我上个恋情就是这样的程序,你看我落得什么下场?”李冰儿的眼泪有增加的趋势。
“上个恋情?对了,你总共谈过几次恋爱?谈恋爱难免会遇人不淑、吃到大便,你别看得太严重。”
“我谈过的恋爱这是第一次有过亲吻的,其他都只是牵牵手而已。”她认真的回想,用手指头计算着少得可怜的恋情。
“我就说嘛,你谈恋爱的经验这么少,难怪会被那个混球骗。你要增加的不是性经验,而是恋爱经验,了解吗?”宋筱晴很高兴总算找到有力的论点支持自己的说法。
“可是我必须做一件惊逃诏地的大事好转移注意力,否则我无法从这次的伤害中复原,你真的不愿帮我?”李冰儿在心中直嚷:妈妈,你错了!第一次一定要献给丈夫是个烂主意,烂透了
宋筱晴看到她这么执着,突然想到自己跟她讲道理干嘛?她现在伤心得神智不清,才会想什么摆脱处女之身、一夜情的事,她就算说破嘴她也听不进去。
“好啦,你别哭了,我帮你吧。首先你现在的样子,男人一看就会害怕,你要改变一下。”
“害怕?”李冰儿不懂。
“意思就是你怎么看都像玩不起的小处女,那些只想玩玩的男人最怕负责了,所以你必须打扮得时髦一点,这样才不会吓跑他们,嗯?”她道出欲望游戏的基本规则。
“真的吗?你愿意帮我?我只要打扮得时髦一点,让男人看不出我、我是处女就成了?”李冰儿可怜兮兮但充满希望的看着她。
“没错,你只要乖乖的听我的话去做,摆脱处女之身指日可待。”宋筱晴胡乱地哄着她。
实际上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好好地帮李冰儿改头换面,这样她自然会吸引男人,届时要不要交往就看她自己了,上床与否也由她自己决定,她可不想真的当起老鸭。
由于遭到很大的打击,李冰儿对自己女性魅力的自信心,比平常更低落好几倍,她觉得自己没人要、没人爱,觉得“第一次一定要献给丈夫”这件事,变得非常可笑。
她的处女之身如今像洪水猛兽,让她亟欲摆脱,这个目标已变成她伤心汪洋的一根浮木,她拚命捉住这根浮木,以免被伤心的大海吞噬,唯有这样她才能继续生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