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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怀六甲的孙薄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来到关外后她成了尹夫人,尹大哥待她极好,而他们的婚姻也得到众人的祝福,她该满足的,可是师兄的情况令她担忧,师兄的年纪老大不小了,理当找个闺女成亲好照料生活起居,但师兄不愿意。
她确知师兄的心仍在雪凝格格身上,这该如何是好?任谁都知晓他们是不会有结果的,师兄又何必如此执着?
她不解地擦拭着摆饰于大厅中的青瓮花瓶,雪凝格格真的好到让师兄对她念念不忘吗?唉!基于雪凝格格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该对雪凝格格有所成见,可是她就是无法逼自己对雪凝格格有好感,毕竟永远也改变不了雪凝格格是庆亲王的女儿这个事实。
尹沛儒紧蹙着眉头,陪同慕容尘走进大厅中,瞧见爱妻在擦拭青瓷花瓶,担忧道:“薄秋,你怎不躺着休息,这些事让下人来做即可,何需亲自动手?”他赶紧走到娇妻身畔扶她坐下。
“我不过是想活动筋骨,你别那么担心,不会有事的。”薄秋爱娇的对丈夫露齿一笑。自她有了身孕,相公便老爱大惊小敝,生怕她动了胎气,不许她随意走动,最好是能成日躺在床上等人伺候。唉!众人总是习惯性的把她想成需要人保护的弱女子,殊不知她的身子骨向来强健,做做家事对她来说不成问题。
“不成,你还是乖乖的坐下,我才安心。”尹沛儒不容妥协地抢走妻子手中的抹布。
孙薄秋摇头浅笑,没见过保护欲那么强的男人,忽地,眼角瞄见慕容尘,惊喜道:“师兄,你来了。”
慕容尘含笑颔首,眼见师妹生活幸福,做师兄的也感到欣慰,算是对得起师父在天之灵。
尹沛儒随着妻子的目光看向好兄弟,脸色再度沉下。
“相公,你怎么了?一脸不高兴。”孙薄秋关心地拍拍丈夫的脸,方才不是好好吗?怎的转眼间变了模样。
“慕容方才对我提起要回关内的念头,你说我高兴得起来吗?”尹沛儒没好气道。
“师兄,你不是认真的吧?”孙薄秋难以置信地张大嘴。
“我是。”慕容尘笑看他们夫妻俩的表情,他要回关内真的如此教人难以接受吗?
“在关外不是待得好好的?何需再回关内?”她不爱见师兄一脸坚决的模样,轻蹙娥眉。
“想也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回去。”尹沛儒不悦道,当年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慕容尘放走雪凝格格,可不代表他接受了格格。
“师兄,不是我爱说,你回去无疑会在京城掀起轩然大波,我不希望你为了一个女人而被官兵追杀,放弃她吧!世上比她好的女人比比皆是。”回到关内是直接挑衅庆亲王,依庆亲王痛恨他们的地步,她不认为庆亲王会放过捉拿师兄的机会。
“但只有一个雪凝。”原先他是努力的克制思念之情,是夏芷蕾的话激起他去看雪凝的念头,他再也承受不住思念永无止尽地蔓延,非得好好的看她不可,即使她很有可能已嫁作人妇,他仍是想见见她,确定她是幸福的。
“那女人不值得你深情相待。”尹沛儒的话引来妻子的赞同。
“在你们眼中是不值得,不过在我心中是值得的。”
“师兄,你们分开至今约三年,格格今年芳龄二十,以她的年纪不可能待宇闺中,庆亲王老早为她找上门当户对的人嫁了,你回去作啥?你该娶个好女人?你生儿育女,等你有妻有子,相信会很快的把她忘怀的。”孙薄秋道出大伙儿心知肚明的事,他们从不奢望雪凝格格会与慕容尘一样抱定非君不嫁的念头。
“或许吧。”慕容尘苦笑,在尹沛儒与孙薄秋误以为他打消回关内的念头时,他开口道:“可是我还是要回去看看。”
孙薄秋为他的固执不雅的翻翻白眼,枉费她说了那么多,结果全是对牛弹琴,早该猜到她师兄是不听人劝的。
“慕容”
“我心意已决,你们别再劝我,我会告诉你们是想向你们辞行,明日我就起程回关内。”
当事人听不进劝,执意深入险境,他们能说些什么?难不成打昏他、绑住他吗?就算如此,他会昏迷多久?他们能绑他多久?此举可能会招来反效果,到时候慕容尘来个不告而别,他们岂不连个送行的机会都没有。迫于无奈,尹氏夫妻只好接受慕容尘要入关的事实。
夏芷蕾跨大步伐冲向在一角劈柴火的沈孟。气死人了,自她得知有雪凝格格的存在,跑去问金锦绣,想探个明白,谁知金锦绣像个蚌壳紧闭着嘴,硬是不说,害她浪费不少时间。好!金锦绣不说没关系,她可以找沈孟。
“沈大哥,你快告诉我雪凝格格是谁?与慕容大哥有啥关系?”她向来直来直往,有话就说,从不转弯抹角。
“唉啊!”沈孟听见夏芷蕾提起禁忌人物,心一惊,斧头跟着失去了准头,差点劈到自个儿的脚,他急急忙忙扔下斧头,低头检视有没有少根脚趾头。幸好!懊在的都在。
“你快说啊!”夏芷蕾捺不住性子催促着。
“谁谁晓得那个人是谁?听都没听过,别来问我,到别的地方玩去。”沈孟心虚地不瞧夏芷蕾,随意摆摆手似在赶恼人的苍蝇。
“你说谎!那天我明明听见你与金姐姐因她而起争执,怎可能今日变成不认识她来着?”可恶!他们愈是不承认有雪凝格格这个人的存在,她愈是想知道。
“是你听错了。”为了避免再说出不该说的话来,沈孟秉持着一问三不知的精神。
“我才没说谎,若没她的存在,?何慕容大哥要入关?你敢说慕容大哥不是去见她?”这不过是她的臆测,在她得知心爱的慕容大哥要入关,便气得直跳脚,什么跟什么嘛!慕容大哥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会回来,而且慕容大哥风度翩翩,难保路上不会碰上些不知羞耻的女人自动投怀送抱,就算没有,还有个叫雪凝的狐狸精,雪凝格格可是她最大的敌人,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非了解遇上什么样的对手不可。
“啥?剑侠要入关?你是不是听错了?他怎可能会想入关?庆亲王可没打算放过他啊!难不成他真是为了她?”沈孟先是大喊,接下来便喃喃自语。
耳尖的夏芷蕾听见了沈孟的喃喃自语“你口中的她是不是指雪凝格格?”她顾不得长幼尊卑,抓住沈孟的衣领追问。
“你怎么知道?”他问,随即想到他漏了口风,赶紧用双手捂住嘴巴猛摇头,好似这样方才他所说过的一律作废。
“果真被我料到,慕容大哥心底的女人是那个雪凝格格。
你快告诉我,她是个怎样的人?比我美吗?或是比我好?”想到心爱的人心中住着一个女人,便教夏芷蕾心里颇不是滋味,红了眼眶,豆粒般大的泪珠随时有滚落之势。
沈孟使劲地摇头。唉!懊死的大嘴巴!早知如此,便拿针线缝起来。
“你快说啊!别光顾着摇头。”她用力地想扳开沈孟搭住唇的双手,怎奈当她扳开一手,尹手便快速的捂上,让她气得想拿泥巴塞进沈孟的嘴里,教他尝尝吃泥巴的滋味。
可怜的沈孟一径的躲着夏芷蕾的纠缠,所幸他长得高头大马,力大如牛,否则面对夏芷蕾的苦缠,老早举白旗投降,乖乖地吐露所有的内幕。
无法再由沈孟口中得知更多的消息,夏芷蕾并不感到气馁,山不来她可以就山啊!心念一转,赶紧奔回家去向父亲大人求救。
“爹爹。”见到粗犷的父亲大人,夏芷蕾发挥女孩家的天性“咚”的投入父亲宽广的怀抱撒娇。
向来疼爱女儿的夏金城被女儿撒娇的举动惹得笑开嘴,谁要他只有这么个宝贝女儿,不疼她要疼谁?
“你这丫头成天乱跑不见人影,野得不像话,要爹爹将来如何?你觅得良婿?”夏金城嘴边净是抱怨,内心可不是,说来说去,在他心中女儿永远是最好的。
“不用爹爹操心,女儿早有意中人。”关外儿女向来坦率,夏芷蕾不觉坦承有心上人有啥好害羞的。
“啊!他是谁?快快告诉爹爹,好教爹爹?你拿主意,探探对方的口风。”夏金城闻言大喜,嗯!不愧是他的女儿,凡事有主张,不用他操心。
“除了慕容大哥还会有谁?”提及心上人的大名,夏芷蕾在父亲面前不由得羞红了脸。
“慕容尘!奇了,我一直以为你跟辜抚臣的感情较好呢!难道是我猜错了?”
“当然错了,谁喜欢辜抚臣来着?我不过当他是青梅竹马,真正喜欢的人可是慕容大哥,且此情此心永不变,非他不嫁。”怕父亲会搞错对象,夏芷蕾不得不在父亲面前宣誓非嫁慕容尘不可的决心。
“慕容尘由关内来到关外,谁能确定他在关内是否早已有妻儿或是红粉知己,最近他不是要回关内吗?说不定是去见妻儿,芷蕾,你要三思啊!”夏金城语重心长道,他是很欣赏慕容尘的众人,但像他那样好的男人怎可能还是孤家寡人,实在是教人费疑猜。
“我就是知道他在关内有个红粉知己,听沈大哥说她好像还是个格格,所以我非要跟慕容大哥入关不可,把他从格格的手中抢过来。”她立下雄心壮志,既然她已认定慕容尘会成为她的相公,便不许其他的女人觊觎,尽管那女人认识慕容大哥在先。
“啊!慕容大侠的红粉知己是个格格,那你的机会岂不是小了,我看你还是放弃另择良婿,依我看辜抚臣那小子挺不错的,对你死心塌地,你上哪儿去找比他待你更好的男人呢?”
没办法!他们的身份与人相较,简直是天地之别,对方单单用一根手指头就可以压死他们了,遑论要让芷蕾去跟格格抢驸马爷,不自量力啊!
“爹,您要对女儿有信心,女儿有自信可以赢得慕容大哥的爱,屈屈一个格格岂能让我夏芷蕾打退堂鼓?爹,难道你瞧不起自个儿的女儿?你认为女儿的条件比那个未曾谋面的格格差吗?”夏芷蕾利用夏金城爱女的心态来激将。
“当然不!你说得对极了,我夏金城的女儿样样不比人差,好!就让你跟慕容大侠入关,免得让那个格格狗眼看人低,以为我们不敢跟她正面冲突,你去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瞧瞧夏金城的女儿是不畏权惧势的。”单纯的夏金城落入女儿设下的陷阱,鼓励地拍拍女儿的肩膀,眼中充满了自信,仿佛已见女儿凯旋归来,慕容尘成了他的女婿。
“谢谢爹。”夏芷蕾开心地挽着夏金城的臂膀,呵!呵!呵!目的达成,雪凝格格,等着成为夏芷蕾的手下败将吧!
慕容尘收拾好行囊告别众人,踏上回关内的路途,同行的有甩不掉的夏芷蕾与辜抚臣。一早当他向众人辞行时,夏芷蕾提着行囊奔过来说要一道同行,他摆明了拒绝,可是夏芷蕾说要到关内开开眼界,夏金城笑呵呵的要他代?关照,拒绝不了,只好让她同行。向来盯夏芷蕾盯得最紧的辜抚臣也说要入关瞧瞧,当下让夏芷蕾气绿了脸,她不好意思当着大伙儿的面要辜抚臣别坏她的好事,只能气得牙痒痒的。
这样的结果对慕容尘来说好过与夏芷蕾孤男寡女同行,夏芷蕾对他的情意他不是感觉不到,而是他的心中早有了别的女人,无法接受热情的夏芷蕾,有了辜抚臣绊住夏芷蕾,他仍可佯装不知情。
思及金锦绣对他要离开的神情,她似早已料中,平静地接受了,不像沈孟嘴巴不停地咒着,不知是骂他或是骂自个儿,反正从他向大伙儿告别了上马离开,沈孟的嘴巴从没停过,沈孟看起来十分懊恼,可想而知,他仍无法接受雪凝。
憋了一肚子气的夏芷蕾一路上不断地嘟着嘴不瞧程咬金辜抚臣看。可恶的辜抚臣坏了她的好事,还一脸不知错,可知她对这回的行程策划了许久,预计让慕容大哥于见格格的路上情不自禁地爱上她,最后抛下格格,快快乐乐的与她携手回关外,这下可好,多了个辜抚臣,她还快乐得起来吗?不气得吐血倒地身亡已属万幸,哪来的兴致勾引慕容大哥。
面对满脸乌云的夏芷蕾,辜抚臣显得开心多了,幸好他够机灵,否则让夏芷蕾得逞,他岂不是娶不到妻子?夏芷蕾会生他的气早在意料之中,不过,没关系!他预计她不会气太久,没多久就会恢复往常。
“慕容大哥,你这回入关是否要找人?”面对辜抚臣会让她得内伤,夏芷蕾驱马至慕容尘身畔,企图由他口中挖出重点来。
“嗯!”慕容尘的眼直视前方,愈往关内的方向走,他的神情愈显开朗,仿佛眼前一片光明,没有阻碍。
“那你要找的人是女的吗?”夏芷蕾赶紧追问。
“嗯!”慕容尘的眼睛依然锁定前方,夏芷蕾的问话丝毫无法让他减慢马儿奔驰的速度。
夏芷蕾一听,原本不好的脸色显得更加阴沈。什么嘛!慕容大哥何必爽快的承认要入关找那个女人,若他遮遮掩掩或是避而不答,还会让她心情好过点呢!眼见他那样干脆,让她好不舒坦,阵阵酸意涌上心头,直想把雪凝格格抓来痛揍一顿,最好是把她藏起来,教慕官大哥找不着。
奔抚臣瞧夏芷蕾吃?的模样,克制不住自己吃吃发笑。太好玩了!天老爷是眷顾他的,让他在有生之年见到总是自信满满的夏芷蕾被人拒绝,真是大快人心啊!
“笑什么笑!当心把下巴给笑掉了。”辜抚臣的窃笑引来夏芷蕾怒目相向,便一古脑地把怒气发泄在辜抚臣身上“慕容大哥,那女人是不是个格格啊?”骂完辜抚臣,她恢复好脸色给慕容尘瞧,对他的态度与对辜抚臣的有如天地之别。
她的问话并没有得到慕容尘的答案,慕容尘冷着脸不断地驱策着马儿快速前进,入关的决心愈来愈强烈,恨不得胯下骑的是飞天宝马,让他马上飞到雪凝身边。
“哼!罢才不是回答好好的吗?怎么我一提那女人是否是个格格就不说,以为我不知道吗?为了见雪凝格格把白鹰留下让金姐姐照顾,真不晓得那女人有啥好,值得他不顾生命危险回来见她。”被抛在后头的夏芷蕾不满的咕哝着。白鹰啊白鹰!你真可怜,主子为了个女人轻易的丢下你,下回可记得找个好主子啊!免得再被抛下。
“你傻得可以了,瞧他们一行来到关外三年之久,我们也不过是最近才听过那女人的名字,由此可知那女人是个禁忌,?人尽可能不在慕容大哥面前提起她,你还傻愣愣的问她的事,真不晓得你的脑袋生来何用?装饰吗?”辜抚臣落井下石说着风凉话,他实在是看不惯夏芷蕾为了慕容尘而拚命打探那女人的事。
“关你屁事!若看不惯就给我滚得远远的,姑娘我可没求你跟我们入关。”夏芷蕾不满辜抚臣笑她愚昧,提起马鞭抽打胯下的白马,想快速地追上慕容尘。
奔抚臣见状也催促胯下的马儿快跑,他不会让夏芷蕾有机会抛下他的。夕阳西下,往关内的路上有三匹马快速地追逐着,为首的男子骑得飞快,中间的女子与紧追于后的男子跟?首的男子距离逐渐拉远,只见女子不断的催促马儿快奔,想追上为首的男子,后头的男子则对她紧追不放。
将军夫人李银花坐在偏厅内品茗,枯瘦的双手捧着温热的茶,从紧抿的双唇可看出她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你们全退下去。”她睨了眼服侍她的侍女,大宅子里的女仆们闲来无事最爱嚼舌根,凡有秘密被其中之一听了去,不消半天便传遍将军府,改明儿个便闹得家家户户都知晓,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精明的虞氏当然不可能让侍女们听壁角。
“阿龙,娘问你一件事,你可要老实的告诉娘,不能有所隐瞒。”
“好啊!有事娘您尽管问,只要是阿龙知道的,一定说。”
虞人龙笑呵呵道,肥胖的身子坐在红木椅中显得更加臃肿。
“唉!”李银花长叹口气,看着独生子不断摇晃的双腿,造孽啊!虞家历代祖先可不曾有人生出傻子来,她怎么如此歹命,生了个傻儿子,阿龙刚出生时也瞧不出是个傻子,看起来分明聪慧得紧,哪知愈大愈傻,等他们发觉儿子痴傻时为时已晚,夫妇两人再也迸不出个子来,等将军百年之后,要他们如何是好?难道虞家的香火就要这么给断了?当然不!老天有眼,让他们?阿龙讨房媳妇,对方还是高高在上的格格呢!他们心想阿龙娶了聪明的格格后,格格的肚子应该很快会有消息,谁知一晃三年,依然是平静无波,害她不得不怀疑傻儿子究竟有没有与格格圆房。
“娘!您找我来就是为了看您叹气吗?好!那我看完了,我要去花园捉蝈蝈。”沈不住气的阿龙跳下椅子奔往花园去。
“阿龙,你坐好。”李银花喝住儿子。
阿龙委屈地嘟着嘴乖乖的坐好,眼睛却不安的直往外飘。他好想到外头玩耍啊!
“娘问你,你喜不喜欢你媳妇?”或许是儿子不喜欢格格,她的肚子才会一直没消息。
“喜欢啊!雪凝她好漂亮,长得像之前说书人说的公主啊!我好喜欢她呢!”阿龙没防备的说出对妻子的喜爱。
“傻儿子,格格就是公主啊!算了,娘再问你,既然你那么喜欢雪凝,那你晚上睡觉时有没有跟她睡一块儿?”李银花再一次?儿子的痴傻叹气。
“有啊!有啊!”阿龙拚命的点头,证实他所言属实。
“既然如此,怎会没消息呢?难道是她不能生?”李银花怀疑地揣测着。
“娘,您问好了没?我要出去玩啦!”阿龙跳下椅子,身子朝外,随时有快跑的准备。
“阿龙,娘再帮你讨房媳妇如何?”爱子心切的李银花断定是雪凝不能生育,既然如此,就该为儿子找门偏房好传承香火。
“我已经有格格啦!为何要再讨房媳妇?”阿龙不解地望着母亲。
“她不够好,娘再替你找个比她美上十倍的媳妇陪你啊!
你仔细想想,有个大美人每天陪你吃饭、睡觉、玩耍,多么快乐啊!”李银花细数着未来媳妇该有的条件给儿子听。
“我不要!我不要!我只要雪凝,我不要别的媳妇。”阿龙不依地坐在地上双腿猛踢,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最后甚至开始哇哇大哭。
“唉哟!娘的心肝宝贝,别哭了,好!好!不娶媳扫,娘让你跟雪凝在一块儿。”李银花心疼地搂住使性子的儿子,拍拍儿子的背提醒道:“阿龙,听娘的,以后出去你要像个大人,不可以动不动就哭,不然别人会笑你的。”
“不管!他们要笑就让他们笑。”阿龙不在乎的以袖子拭去鼻涕。
“如果他们不只笑你,还笑你的媳妇呢?你要让雪凝跟着难过吗?”李银花搬出媳妇来,现下唯有媳妇才制得住她的宝贝儿子。
“不要!谁都不可以笑雪凝,他们敢笑,我就打他们。”阿龙难得有保护欲地撂下狠话。
“所以说,你以后不可以哭,知道吗?”李银花欣慰地拍拍儿子的背,虽然她不怎么喜欢雪凝这个媳妇,可是雪凝对阿龙来说却比爹、娘要来得重要,教她不得不勉强接受雪凝。想当初她可是很反对雪凝嫁入将军府的,尽管雪凝是身份高贵的格格,可是全京城没人不知道雪凝曾被一干叛贼带走,谁晓得雪凝有没有让叛贼给羞辱,娶她是失了将军府的面子,不清不白的格格哪配得上她家的阿龙?是将军执意要让格格进门的,身为女人家不好反抗丈夫,只好点头同意。
“嗯!”阿龙点点头,他要好好保护他的媳妇,不让美丽的雪凝被潮笑。
李银花再次长叹了口气,唉!看来她想抱孙子得再捺着性子等下去,看哪逃邬子开了窍想纳妾。
“格格,格格,雪凝,你人在哪儿?”阿龙提着装蝈蝈的笼子在后花园中大呼小叫,因肥胖使他吃力的小跑步,无法奋力疾冲。
“阿龙,我在这儿。”雪凝巧笑倩兮地朝阿龙招招手。
“哈!终于让我找着你了。”阿龙得意一笑,腿吃力地想爬上高起的凉亭。
“阿龙,那儿有阶梯,你别爬,当心摔着了。”雪凝赶紧要丈夫走石阶。
“咚!”不等阿龙把雪凝的指示消化完,他已掉在草地上。
“啊!好疼啊!”抚着额上的肿包,阿龙痛得大喊。
雪凝奔下凉亭蹲在阿龙身边,扶起他,轻柔的为他揉着额上的肿包。“你瞧你!就是不听我的话才会跌疼,看你下回还敢不敢。”
“不敢了!不敢了!”阿龙哭丧着脸道,额上的肿包虽然很痛,但他更怕雪凝生气。“雪凝,你待我真好,我最喜欢你了。”他握住雪凝雪白的小手,认真的看着雪凝美丽无瑕的脸庞。
“我不待你好,谁要待你好?”雪凝微笑,拍拍阿龙的脸。
“格格,我看姑爷伤得不轻,我去拿葯酒来好了。”巧巧紧张地跑去拿葯酒。
“呵!呵!所以娘刚才问我要不要再讨媳妇,我跟她说不要,我真的好喜欢你,你和巧巧是唯一不笑我傻的人。雪凝,以后我跌倒都不会哭,我要好好的保护你,别怕!不会有人欺负你的。”阿龙搔搔头傻笑两声,大家都说他傻,可是他并不觉得,他们以为他不知道他们在背后笑他是傻子,其实他把所有的话皆听进耳里。
“娘她是?你好,才会想再替你讨房媳妇的。”阿龙的话令雪凝感动“我相信你能保护我,也会保护我,有你在就不会有人欺负我。”
“不!现在的我不够强壮,所以你每天晚上才会偷偷的掉泪,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我去揍他!”阿龙气呼呼地问,每天他都比雪凝先睡,原本睡得很香甜,可是到了半夜总听到女人的啜泣声,悄悄的起床看,原来是雪凝一个人对着黑鸦鸦的天空哭泣,他不晓得雪凝为何流泪,话往往是到了喉头问不出口,因为在白天他不曾见过雪凝那样悲伤过,久而久之,他便习惯了每夜的啜泣声。
啊!雪凝吃惊地捂住嘴,让阿龙瞧见了!她以为没人知道的,阿龙体贴地拍拍她的肩“别怕!我是将军的儿子,我可以帮你打倒坏人,我会当个好相公好好保护你。”
晶莹的泪珠一颗、两颗、三颗迅速落下,更多的泪珠浸湿她细致的脸庞。
“啊!你怎么哭了?是不是那坏人很坏?你快告诉我啊!”阿龙见雪凝哭得十分凄惨,紧张地由草地上爬起来问,笨拙的手非常轻柔的为雪凝拭去泪珠。
“阿龙!”雪凝哭倒在他怀中,抽抽噎噎道:“我好想见他!真的好想见他,你去带他来好不好?”阿龙的温柔令她感动,跟着所有的思念涌上心头,使她开始语无伦次。
奇怪的是阿龙听懂了,他像安慰小女孩似地轻拍雪凝的背。“那个他是不是以前把你带走的叛贼?就是他欺负你的?
你快告诉我他现在人在哪儿?我马上去找他来,只要他一来,你就不会哭了对不对?”在他要娶雪凝之前,便听过下人窃窃私语,所以雪凝的过往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不!他不能来,他一来会被阿玛抓去杀头的,阿玛不会放过他。为何他们的立场是敌对的?我好希望有一天他们能把酒言欢,我不想看见任何一个人死去。”雪凝紧紧拥住阿龙,似要抓住救命的浮木般。
“不要伤心,他会来的,他一定会回来找你的,事情到了最后会归于平静。”阿龙扶起雪凝轻松道。
“你怎么知道他会来?”看着阿龙脸上的表情,她疑惑道,颊上犹挂着两颗晶莹的泪珠。
“因为他爱你啊!相爱的两个人是不会分离太久的。”
雪凝闻言摇头微笑。“不!他并不爱我,他爱的人是孙薄秋。”犹记得当初爱他爱到她心都拧了,谁料得到,分开后,她的日子过得更加苦涩,思念不断地折磨着她,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她会疯的。
“傻雪凝!你真的好傻,旁人说我傻,可是我可以感觉到你是喜欢我的,怎么你比我要来得傻?感受不到别人对你的爱呢?”阿龙笑呵呵地牵着雪凝走到凉亭,与她并肩坐在石阶上。
雪凝眨了眨大眼,怎么阿龙讲的话突然变得好有智慧?“阿龙,你把话说得这么满,如果他真如你所说的来找我了,你有没有想过,我会跟他一走了之,抛下你不管?到时你就没媳妇了。”
阿龙听完她的话,搔搔头呵呵傻笑,指着额上的肿包道:“雪凝,我这里好疼啊!巧巧怎么还不来?”
雪凝笑了,再度为他揉着额上的肿包,?何阿龙不给她正面回答?他究竟知道些什么事?何对她与慕容尘的事如此有把握?透过他的眼,是否能看见众人所不能看见的事?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