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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真的确定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医院吗?”
车子停在大学校区门口后,梦雪不放心地又问一次。
“嗯,有无仇陪我去医院就行了,你安心地去上课吧。等我检查完毕,我们会过来接你的。”梦嗝隔着半敞的车窗,细心交代。
“不用来接我了,我可以自己叫车回去。”她冷冷地瞄他一眼,显然对驾驶座上的任无仇相当不谅解。
早上换好衣服后,为了赌气,也为了抗议,她无视满桌的丰盛早餐,滴水未沾的来到学校。以至于现在的胃很不舒服,空腹的胃肠在肚中作怪。
“这是我出门前做的海苔饭团,好好带着。”车子离去前,无仇从窗口丢出一个纸袋。
纸袋才刚到她的手,车子便已扬尘而去。
显然他无意给她可以拒绝的任何机会。
拿着手中的温热纸袋,梦雪呆立在校门口良久。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将她的心思观感一一看破,撇去他令人讨厌的那一面,他超乎常人的细心体贴及敏锐度,竟是如此撼动人心。她不讳言,刚刚接下饭团的那瞬间,她心底有一丝丝感动只不过,一想到这男人昨晚的“兽行”瞬燃的火气马上取代那微不足道的感动。
今天晚上,她一定要开口请他走人﹗
顺利结束课堂报告后,梦雪一个人来到校园门口,准备招辆出租车。
正值一月的隆冬时刻,无情的刺骨风雨不断吹来,即便站在公车站亭下,没带雨伞的她早就全身湿透,不住地打着寒颤,头顶上的保暖毛帽根本于事无补。
平常习惯以车代步的梦雪,早就遗忘风吹雨打的通学日子,有辆小车代步,至少不必像她现在这般,任凭风雨欺凌。
在寒风中站立许久,完全招不到半辆出租车。看到自己这身狼狈样,她的火气不禁又落在任无仇身上。
要不是那家伙坚持送姐姐上医院,又没准备自己的座车,她也不需要像现在这样吹风淋雨。她今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开口请他离开。
气闷的脑袋才刚下了决定,两声大大的喇叭声差点没震破她的耳朵。
蹙眉循声望去,在不远处,就看见她宝贝车的身影,还有那讨厌男人的恶心嘴脸。
“梦雪,帅哥来接你了﹗”随着大嗓门声,他的飞吻也热情地送上。
他这一喊,不但引起梦雪的注意,也吸引了校门口众多同学的注目。
这家伙怎么这样?他把这学校当作自己家门口啊?真受不了﹗梦雪拉低毛帽,装作不认识他,匆匆从公车亭往反方向走去。
“梦选璾你这样会感冒的﹗”见她故意忽视他,他的声音更大了。同时,车子迅速来个大回转,跟着她的脚步。
“我不是跟你说不用来接我了,你来做什么?”说话的同时,她瞧见几位面熟的长舌同学正往自己的方向经过,还投来好奇的眼光。
这下可好了,明天到学校,一定又是耳语满天飞。
她不禁又气又恼。
“梦霏提早检查完毕,我刚刚已经送她回家休息了。”才一到家,梦霏就马上催促他来学校接人,真是姐妹情深。
“你竟然放她一个人在家,要是出了事情怎么办?”她一听到姐姐独自在家,心脏差点没停了。
“梦霏不会有事的,她已经服过葯,睡着了。”他将车子停下,示意她上车。
“要是她出了一点差错,我绝对不原谅你。”
眼看雨愈下愈大,天色也渐渐暗然,经过短暂思索,梦雪还是不甘愿地坐进车内。她实在不放心梦霏一人在家,得快点回去陪她才行。
“你太过度担心了,梦霏的身体状况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他重新激活车子,踏下油门。
全身又湿又冷地进了车子,梦雪的情绪当然也是湿冷的。她不发一语坐在前座上,脑袋瓜正构思该如何跟他开口赶人,让他走得服服气气。
“怎么不说话?今天的报告不顺利?”见她从上车后就脸色臭臭地沈默着,他还真是不大习惯。
“你别咒我行不行?”她白他一眼,对他的厌恶在此时达到极点。“你除了一张好看的脸蛋用来欺骗女人,还有不要脸的耍嘴皮子外,你还会什么?我不管你是用什么方法得到司机这份工作,我要你马上走人,没有必要再留在单家了。”可爱脸蛋下却有着愤怒的神情和故意刻薄的嘴。
无仇听到她的这番话,沈默了大约五秒。原以为他被她如此恶言相向,他一定会出言反驳或动怒的,然而他却摇摇头,只是勉强挤出一丝苦笑,不发一语。
“有什么好笑的,难道我说的不对?”她不服气,他该生气的,为何他却如此沈得住气?他不该这么沈稳、冷静的。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这样的窝囊废、小白脸。”不自然的笑意下满是叹息和无奈。
他的坦然承认,反而让她欲爆的怒火不知该从何燃起。
“我要你今天走人。”她表明态度。
只要他愿意离开她的视线,这一、两天发生的事情她就不跟他计较了。
“梦雪,如果你赶我走,我就又失业了。”他的语气相当痛苦,紧握方向盘的手也变得冰冷。
“我管你失不失业,那是你的事情。”她别过视线,落在窗外约雨景上。
他平静的反应和低下姿态,让她凶狠不起来。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好似在逼良为娼,沈重的罪恶感挤压在心头上。
“已经快过年了,如果我又失业,我就没办法拿钱回家。”他哽咽着。借机磨练演技,扮演博取同情的可怜角色。
“那不关我的事。”她侧着脸,咬着唇,决心在动摇。从车窗倒影中,她好似看到这家伙泪眼盈眶,神情黯淡。怎么会这样?她相当吃惊。
“就算要赶我走,也请多收留我一晚,等明天天亮,我会马上离开”他不再恳求了,这时候要是不退一步,只会引来反感,会得到反效果的。
“好,我答应你可以多留一晚。但是明天你一定得离开﹗”梦雪终究心太软,思想也太过单纯。她完全不知道此时此刻无仇心底的真正想法。
“谢了,我就知道你不是真的那么狠心。”笑容重现在他脸上,原本以为他正在开车,手脚应该不会乱来,但“就算我答应多收留你一晚,你也不需要以吻道谢吧?”她声音颤抖,脸颊因他的吻微微抽动。
方才压下的怒火这会儿又熊熊燃起了跟这家伙在一起,她简直无法控制失调的冷热情绪。
“我喜欢用身体的接触来表达我的喜怒哀乐。”他又恢复之前的轻松、不正经态度。
“用身体的接触”她头痛地低喃。
他反复无常、收放自如的脸部表情,让一旁的她感到不可思议。
方才她瞥见的黯然神伤和眼泪,难不成是她的错觉?抑或是另一个他?
那车窗倒影上的落寞男人,以及现在嬉皮笑脸的他,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任无仇?
他那极端对立的分明个性,令她淡然面具下的芳心染上些许迷惘
“姐,今天的例行检查如何?医生怎么说?”
一进屋子,还没换下身上的湿衣物,梦雪便直奔梦霏的卧房。见她已经转醒,便来到床边关心询问。
“医生说我一切正常,只要不要太过劳累,心脏便不会有问题的。”见梦雪回来,梦霏相当开心。
从小,她就很害怕一个人独处的孤单感觉。这些年要不是梦雪一直陪伴自己,她绝对无法从病痛中撑过来,梦雪早已成为她的精神支柱。
“姐,太好了,这样我就放心了。”梦雪见她脸色不错,也替她感到高兴,也就没将她昨天突来的不舒服放在心上了。
“梦雪,你怎么全身湿答答的,怎么回事?”见她一身湿,她心疼地问。
“外头下大雨呀,躲都来不及躲。”梦雪语气略带抱怨地回答。
“还不快去冲澡换衣服,这样会感冒的。”梦霏笑着轻声催促道。
这些年一直都是梦雪在照顾她,但梦雪却不太会照顾自己。或许应该说,梦雪为了照顾她,往往忽略掉自己的需求。所以,这些年她一直觉得对妹妹有所亏欠。
“知道了,我马上去洗澡。”见她精神很好,她这才安心地走出卧房,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
谁知,就在房间走廊上碰上了任无仇。
他刚从车库回来,手上还拿着一叠报纸。
“嗨﹗”撞见她,他很自然地同她打了声招呼。她的反应则是呆视。
她真的不习惯他这种相当洋化的人际态度。拥抱、亲颊、嗨来嗨去的最该死的是,他好像忘了她刚刚在车上所说的一切恶言。
明明她故意要赶他走,为何也能够如此平静、彷佛什么事都没发生地面对她?她不明白,这男人内心深处是以何种身分态度看待她的?她实在很想知道。
“怎么呆呆的,我在跟你打招呼呢?”他的手掌在她眼前晃了下,不正经地说道。
“你拿报纸做什么?”见他腋下夹了一叠报纸,她问。借机转移话题和情绪。
“当然是找工作啦。”他有些无奈地说。
“那也没必要往姐姐的房间跑吧?”责问之意相当明显。梦霏的房间就在几步之遥,他的行动相当可疑。
“我问候一下她没有罪吧?”他一脸无辜地瞅着她看。
“我不许你接近姐姐。”语气相当严肃。
“为什么?”他挑眉问道。
“你身分不明,谁知道你接近姐姐有什么企图?”她冷冷地打量他。
“喔,对我的真实身分好奇起来了?还是因为我对梦霏特别体贴照顾,你吃醋了?”他紧瞅她神情的任何微妙变化。
当他从她瞬变的脸色找到所要的答案时,他嘴角微扬,浮现出的迷人笑容掺杂着骄傲。
“哼,你以为你是谁?就算你真是aroma,我也不会因此而吃醋的。真是不知轻重的家伙﹗”或许是被说中的心思,也许是他的笑容太过惑人,更可能是她身上的湿衣服让她很不舒服,她匆忙地别开视线,直往自己房间走去。
静望她夺门而入的高挑背影,无仇也在同时暗下一个决定。
他很清楚,为了不让无辜的局外人也卷入这场游戏中,这场角色扮演的爱情游戏势必得速战速决。梦雪的出现,让他得到许多意想不到的乐趣,但也因此,她的存在极有可能成为往后阻碍他的唯一绊脚石。
他得加快脚步,免得夜长梦多。
梳洗完毕后,梦雪果然轻松许多。穿着休闲的棉质家居服,她坐在纯白的单人床上,手里拿着电话拨号。
按下的号码是她不熟悉的,甚至她从未尝试过。
对方的大哥大无人接听,直接跳到语音信箱。
语音信箱中的声音,她许久不曾听到。听完对方简短的留言后,她失望地将电话线挂断,无意再尝试换拨另一个号码。
她联络不上舅舅官介珩,语音信箱的简短留言显示他人正在日本,请改打东京分公司的专线电话。
联络不上舅舅,如此一来,她就无法亲口问他有关任无仇的身分问题。她一直以为,无仇既然是舅舅透过关系找来的,他势必对那家伙有一定的了解和认识。不然,舅舅不会冒险让来历不明的人住在毫无男丁的单家。
她怀疑的是,以任无仇的身高和长相,加上舅舅为演艺圈经纪人的敏感身分,任无仇实为艺人的机率相当大。也就是,她怀疑任无仇就是aroma,aroma就是任无仇。
当然,在未得到官介珩的证实之前,她所猜测的答案仅是假设。不过,她实在没有耐心等到找着官介珩。明天一早,待任无仇离去后,所有猜疑将成为心底的永远之谜,她可不希望自己最后还怀着疑问走进棺材。她想要的答案,势必得靠自己去寻找喽。
灵光一现,她马上从床上跳起,准备靠自己的力量,找到任无仇的身分之谜。
偷偷去他房间搜秘,就这么办﹗
梦雪的个性一直是行动派。
当天晚上,乘任无仇在浴室洗澡时,梦雪来到无仇暂栖的客房,偷偷潜入。
素雅简单的客房内,除多了一只黑背袋,及两、三件凌散的衣物外,并没有多大改变。
这家伙行李带得少,也省得她翻箱倒柜。
二话不说,她来到床头柜前,动手拿起背袋翻搜着。
背袋中的东西琳琅满目,除了几件换洗衣服外,还有一台cd随身听、几件口香糖、机票、护照、几件日文cd、一台袖珍精巧的大哥大,以及一袋内容不明的牛皮资料袋掠过其它随身物品,梦雪直接拿出他的护照以及那只牛皮纸袋。
取出东西的同时,她还特地回头注意一下浴室的状况,确定里头的淋浴水声依然存在后,这才安心地回过头来。
她先翻阅手中的绿色护照,读取上面的登录资料及照片。
那家伙的确叫做任无仇,一九六八年二月十四日出生。护照本上布满各国的出入境章印,显示这家伙去过的地方还真不少,尤其是日本,出入境的次数远远超过台湾。
一个司机不需要有如此丰富的出国经验吧?她对他的怀疑更深了。
这家伙之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专心思索让她忽略身边的状况。就在她放下手中护照,准备取出牛皮袋中的资料时,忽地,一双魔手出其不意的从身后搂上她,双双箝制住她取物的动作。
“你三更半夜不睡,跑到我房间作什么?”任无仇的声音在她耳畔低喃,强而有力的双臂紧紧圈住她,令她动弹不得。
手中的资料袋随之掉落在床畔。
懊死,不过才稍一闪神,她竟然没发现这家伙何时从浴室出来。
“这不是我的护照吗?你找它有事?”他没有放手的意思,温热的手掌在她身上又搂又抱,近距离的说话热气搔得她的粉颈一阵酥麻。
罢洗完澡的热气包围她全身。这家伙赤裸着身体?
她全身僵硬,脑袋一片空白。
“怎么?作贼心虚,被吓呆啦?”他很坏地拉起她的手,很自然地亲啄了下。
这男人毫无可取之处,唯一的优点,就是他的“色相。”他光裸的手臂紧紧箍住她,极富弹性的臂肌狠狠压迫住她的视觉神经。
“我”她咽了下口水,完全无法思考,眼珠子不知道该往哪里摆。
“又不是第一次看到我的裸体?还会害羞啊﹗”他很坏地又取笑她,同时反手一抓,通她面对着他。
这下,她再怎么躲,也躲不掉了。
她那嫣红的火烫脸蛋,一览无遗地落入他的视线中。
他的笑意更浓了。
“喜欢我可以直接跟我说,不需要偷偷摸摸地了解我。”他替她找了个台阶下,同时伸手取走她手上的护照。
“谁喜欢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地想挣脱他的怀抱,却无能为力。
她感觉得到,掉落在地的资料袋一定有她所要的答案。可恶,只差一步她就可以解开谜底了。她的脚恰巧踩到那纸袋,功败垂成令她相当不甘。
“别对自己撒谎,喜欢一个人不是什么坏事,不需要刻意隐瞒。”他低头凝视她,眼神爱得深邃温柔。
“你放手”她的语气相当不稳。他那刚沐浴完的体香味直窜进她脑海中,诱惑着她无法抗拒的理智力。
“你再不坦白就不可爱了。”他稍稍松弛力道,却仍轻圈住她。
无仇很清楚自己现在的优势。他那当过服装模特儿的特优身材,当然和一般男人不同。情场老手的女人都无法抗拒他的诱惑力,更遑论她这不懂世事的小丫头。
他故意给的感官刺激对她来说显得大过猛烈。
至于为何故意给她刺激?只因他喜欢见她慌乱无措的模样。
“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你跟木没有意思﹗你误会了。”她试图挣脱他。趁他力道稍减,她连忙蹲下身来,伸手捡起那神秘纸袋。
“才稍稍放开你,就不乖了。”他当然没有给她可以打开纸袋的机会。他一伸手,便将她高高抱起,一起翻滚到床上。
两人翻滚时,围在他腰际的浴巾跟着滑落,互相挤压的肌肤之亲仅仅隔着她的单薄衣衫。而好不容易到手的纸袋,也随着翻滚而掉落。
懊死,就差一点点。她懊恼地咬着牙,同时为自己不妙的境况感到心慌。
“你想要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行了。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不适合你。”他边说边动手。瞬间,资料袋已被他拋到离床好几公尺的距离外。听得出,他的声音隐忍着些许不悦。这可是她第一次见他变脸。
“本来嘛,是你自己不对,没有诚实表明身分,怎能怪我行为不光明”她死命想要挣脱两人的亲迷普间,却动也动不了。他身体的重量压她压得死死的,就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我哪一点做得不好,让你不信任我?”他诱人的眼直视着她,迫近的距离让两人眼中只容下彼此。
她惊愕的晶眸映着他受伤的眼。
又来了,这个空有外表、行为不正经的男人,又露出迷惑人心的另一面。真正的他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
天降的迷惑包围住她的心。
为何她对他产生好奇,难道真如他所说,她喜欢上他了?要不,还有其它的藉口、原因吗?
“姐姐她是个相当单纯的人,我不希望你伤害她。”她定定地回视他,语气坚定。
“真的只是因为梦霏的缘故?你潜入我房内的动机,不该只是如此吧。”他的唇几乎快凑上她了,她急促的呼吸声清楚可闻。
“你起来行不行?我不能呼吸了。”她刻意岔开话题,拒绝面对自己心底的声音。
而他,显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梦雪,有些事情你没有身在其中,你是无法了解的。一个人会不会伤害到另一个人,不是说no就是no,很多时候,伤害往往在无意中造成,就连当事人也毫不自知,或者对方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伏趴在她软玉温香的躯体上,头倚着她的肩,附在耳畔低喃。
她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
他刻意不让她看见。
“无仇”她不知该说什么,这是他第一次唤她梦雪,而且是第一次说出人模人样的人话。如此善变的多样面貌,真是他不定个性中的主要因子?
“让我这样趴着休息,一下下就好”他不曾再抬起头,只是紧紧依附在她身上,声音是无力的。就像婴孩刚出生般,卷缩且安心地依靠,却无法言语。
“你”她找不到可以拒绝的勇气。那僵硬冰冷的身子在他温暖体温的传递下,渐渐松弛下来。而原本纠结一起的心绪,似乎找到了线头。
她有些了解他了。那放荡不羁的外表下,却深隐着一颗最容易受伤的心,难道这就是这男人原来的自我?
她低望他,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这是个不可思议的夜晚。
她之前想要搜寻的答案,早已被他的诱惑力拋到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