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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抢时间,裴采佟搭了计程车。一下计程车,看看时间,还有五分钟,再五分钟就有三千块可赚,太过瘾了。
她仰首看一眼面前高耸的大楼,拿着资料袋正要走进去时,后面却传来小狈哀哀叫的声音。
停下往前迈出的脚步,她回头看见一只小不隆咚的白色小狈躺在一个女人的脚边。
她赶紧跑过去抱起小狈,赫然发现它才刚出生不久,此刻前面右脚受了伤,正流着血。
“该死的小野狗,竟然把我的丝袜给抓破”
女人连绵不断的咒骂,宛如火上加油般,一桶一桶的往裴采佟怒火狂烧的心里猛泼过去。
她顺着一双玉腿往上瞧,只见一张脸上涂满五颜六色,一身香奈儿名牌套装的女人,那满是嫌恶的嘴脸,让人见了真想揍她一拳。
“小狈腿上的伤是你踩伤的?”
“是又怎样!”顾岑傲慢的回说。“这只肮脏该死的野狗,把我这一双两千多块的丝袜给抓破了,就算被我踩死也是活该。”
最糟糕的是她等一下要代表医院去签约,对方还是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也是她现在最想抓住的男人。
她怎能以这般狼狈的模样去见他,要是让他对她留下不好的印象,那损失才大!
“一双丝袜比得过一条生命吗?”真是个欠揍的女人!
“这只不过是一只微不足道的野狗。”
“我可以告你凌虐动物,让你去吃免费的牢饭。”
“你在吓唬谁呀!”顾岑可不是被唬大的,这个社会只要有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如果你想告,尽管去告。”她睨了她一眼,一身布衣,一副穷酸样。,
她可是圣安医院院长的独生女,只要一根手指头,就可以像捏死一只蚂蚁般把她给解决。
“你这个王八蛋!”裴采佟气得脱口骂道。
“你怎么骂人!”从小备受宠爱的顾岑从未被人这么辱骂过。
“我不只骂人,我还想揍人!”
“你”顾岑气得说不出话来。“你这个疯婆于,再和你说下去,有损我的气质。”她冷哼二声后,便朝替罗海企业所在的大楼走去。
裴采佟拉住她的手,心想,怎能让她就这么走掉。“你不能走。”
彼岑迅速拨开她的手,仿佛她的手上沾满病菌。“我为什么不能走?”也不知道那只狗有什么传染病,她的手才摸过那只肮脏的狗,又来摸她的手臂,等一下得赶紧洗干净。
“你把狗踩伤了,得给钱付医葯费。”等一下她要把狗儿带去兽医院那里包扎。
“笑话,那这只狗是不是也要赔我丝袜的钱?”
“一双丝袜不过二、三十块,我赔你,但狗看医生的钱你必须付。”
“二、三十块!”顾岑惊因为她的不识货叫了出来“你是聋了吗?我这双丝袜可是两千多块的高级货,而我现在就算去狗店买早狗,也不用这么贵。”
“废话这么多,你就是不想付小狈的医葯费就是了。”裴采佟气得咬牙切齿。
“我就是不付,你能把我怎么样?”
“是吗?。”
裴采佟拿出行动电话,正打算打电话报警,电话铃声恰好响起,她一按下接收键,耳边即传来应楚奥暴跳如雷的声音。“你现在人在哪里?”
彼岑看一眼手表,为了一个神经病和一只野狗,害得她迟到了。
趁着裴采佟接电话时,她快步离开,走进大楼里。
“喂,你不能走。”裴采佟一边讲电话,一边追着她。
“裴采佟,你到底在搞什么鬼?”电话那头的应楚奥又问。
“你吆喝个什么劲?”裴采佟气得大吼一声,将电话给挂断,而那女人已经消失在大楼里。
哼!下次就别让我碰到,否则绝不会这么轻易的饶了你。
裴采佟小心翼翼抱着狗儿。坐电梯直上应楚奥办公室的楼层。
应楚奥一见到她,劈头就问:“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话一落,才注意到她怀里抱着一团白色的东西。“你怀里抱的是什么东西?”
裴采佟将资料袋丢在他的办公桌上“你要的东西在这里,你赶紧把钱给我。”
“你没准时送来,还敢跟我要钱。”还好对方也还没到,否则合约没签成,这笔损失她承担得起吗?
“我没时间和你扯太多废话,你赶紧把钱给我。”拘儿脚上的伤不能再耽搁,它还这么小。
“我现在很忙,你先回去。”
“应楚奥,你赶紧把钱给我,你眼睛瞎了,没看见这只狗脚上流着血,我要带小狈去看医生。”裴采佟又气又急,冲到他的面前抓着他的衣服。应楚奥现在才看清楚她怀里抱着的是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狈。
“小狈怎么会受伤?”
“被一个疯女人给踩的。”
疯女人?
“别再罗哩巴嗦,你钱到底给不给?”她感觉到自己的耐心快要用光了。
他原本是不打算给,但看了她怀里的狗,也不由自主的从皮夹里拿出三千块。
裴采佟一拿到钱,连声谢谢也没说,急忙往外冲,要将小狈送去兽医院。
焉知
门一打开,门外由秘书招待着的人,正是她口中的疯婆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顾岑受到的惊吓也不下于她。
她一到罗海企业,先到洗手间清洗被抓过的手,再稍稍补妆后,让自己以最美的模样出现在应楚奥的面前。“怎么?这里是总统府吗?我不可以来吗?’’裴采佟语气嫌恶的说。
“顾小姐,”应楚奥一见到代表圣安医院来签约的顾岑,基于礼貌,马上迎过去。“你们认识吗?”
“她就是那个疯女人!”裴采佟丢下这句话后,一手推开顾岑,抱着小狈离去。
彼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简直快要气炸了!
“顾小姐,我为她的无礼向你道歉。”应楚奥也被裴采佟的行为给吓到了,只能尽量安抚顾岑。
一向被众人捧上天的顾岑,一天中竟然被同一个女人羞辱两次,心中的怒火早该爆发。
但为维持形象,她也只有忍了下来,勉强的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不会与她一般见识。”
“顾小姐的气度真让人钦佩。”
“这是一个人的基本修养。”其实在她的心里,早已咒骂裴采佟不下千次。但为了留给应楚奥一个好印象,只好隐忍下来。
“是、是。”应楚奥交代秘书泡两杯咖啡进来。
“应总经理,刚刚那个小姐是谁?怎么会来这里?”她很想知道那女人和他到底有什么关系?
“她是我请的佣人,我请她替我送东西来。”
佣人?
只是个佣人,竟然也这么嚣张跋扈!
彼岑一知道裴采佟的身份只是个佣人后,原本有的怒气顿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脸上换上妩媚的笑容,准备随时勾引应楚奥。
门外传来两声敲门声,是秘书送咖啡进来。
“刘秘书,我暂时不接电话。”应楚奥交代道。
“是的。”刘秘书退了出去。
应楚奥将裴采佟刚刚送来的资料袋拿过来“顾小姐,请你再将合约书仔细的看过一遍,如果没什么问题,我们就可以签约了。”
“关于合约书的内容,你和院长已经谈过,我想没什么问题,我今天只是负责来签约,再将签好的合约书带回去交差。”
彼岑从公事包里拿出医院印章,和她的个人印章,在合约书上直接签下名,盖好章后,再将合约书交还给应楚奥。
他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轻易的签下合约,这与传闻中,每个葯厂若想将葯物推进圣安医院,都得先花上一笔钱的说法,仿佛有些出入。
罗海企业集团是全球知名的生化公司,在世界各国也拥有多间分公司。而美国的总公司则拥有一流的生化人才,完善的研发实验室,从事新葯的研发、葯物的分析。
罗海企业更致力于研发各种抗癌葯品和减肥葯,也都有很大的成果,为公司带来了可观的营收。
目前罗海在美国的股价居高不下,久久不坠。
圣安医院为国内极有规模的私人医院,医疗器材先进,医护人员的素质也属上上之选,俨然已成了专门服务政商名流的医院,一般人想来这儿看病,可能还挂不到号,更付不起高额的医葯费。
应楚奥正准备将罗海企业的葯物引进国内,只要签定这份合约,将来要打进各大小医院将更加容易。
彼岑是圣安医院院长顾洋的独生女,在圣安医院负责采购,所有医院要新进的葯物都得由她同意。
应楚奥盖好章之后,将一式两份的合约书分开,其中一份交给了顾岑。
彼岑主动伸出纤纤玉手“合作愉快。”
他也伸出手与她轻轻一握。“谢谢你。”
“这样好了,为了庆祝顺利签定合约,晚上我请应总经理吃个饭。”顾岑积极出击。
“应该是由我请客才对。”
“谁请都一样,那就这样,晚上七点,在西华饭店,我会先订好位子。”
“好的。”
彼岑将合约书放进公事包里,站起身“那我们晚上见。”
应楚奥一打开家里的大门,吵死人的热门音乐朝着他的耳膜突袭而来,他下意识的用手摇住差点被震聋的耳朵。
音乐是用来欣赏的,可不是用来折磨人的,真不知道把声音开到这么大,真的能提高音乐的美感吗?
他将公事包放在沙发上,走到厨房看看,没人!他又走到浴室瞧瞧,这一瞧让他不禁瞪大了眼,一副被吓到的模样。
她到底在做什么?
她竟然对着浴室地面的磁砖哈气,再用力的擦抹着。
他不禁要怀疑,她的脑袋还正常吗?
他只见过有人对着镜子玻璃哈气,可还没见过有人对着浴室的磁砖哈气!
“好了,我就不相信搞不定你。”裴采佟看着那块顽强的污渍终于被她洗去,笑容不自觉的爬上脸,一副战胜了的满足样。
斑兴的拍拍手掌,她蹲跳起身。可因为太过于专心,被靠在浴室门上的高大身影吓了一大跳,脚底一滑,整个人往后面的按摩浴白倒了过去。
这一幕让应楚奥想起小时候有一次捉弄裴招美时,她也是这样整个人往后一倒,后脑勺和地上打亲亲。
他快步冲过去,想在她跌进那缸子水前拉住她。心一急,双脚打滑,重力加速度使然,他笔直的朝着裴采佟直直的压了过去。
小小的浴白里挤进了两个人,而那姿势颇像在做某种运动。
“你在做什么?”裴采佟傻傻的问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应楚奥“想谋杀我吗?”她听过很多浴室分尸案的社会新闻,他该不会也是个
“我才要问,你在做什么?”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压在她的身上,虽然是泡在冷水里,身体却因为那亲密的接触,产生一股被火狂烧的灼热。
再看看她身上湿透的白色衬衫,早将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完全展现在他眼帘之下,让人想不喷鼻血都不行。
他快速的从她身上爬起来,站到浴白外,将裴采佟花了两个多小时擦洗的地砖滴得湿答答。
裴采佟无法置信的瞪大眼,自己辛苦了两个多小时才有的成果,竟让他花不到三分钟就毁了。
‘她唰地站起来,大声的质问他“你到底在做什么?我花了两个多小时,好不容易才将浴室给弄干净!”
“一间找不到一点灰尘的浴室可以让你花两个小时的时间来打扫?”应楚奥深深觉得她是夸大其词。
“我不知道我当佣人,帮主人将浴室打扫得更干净有什么不对。”“那也不至于要你趴在地上对地砖哈气吧?”
“我告诉你,我不只对着地砖哈气擦拭,我还兼打蜡。”
“你替浴室的地砖打蜡?”她难不成想谋财害命?
“这又有什么不对吗?”
“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常识!”应楚奥真会被她气到吐血。“你不知道打过蜡的地砖碰到水会让人打滑吗?”
就是知道,才会这么做,要不你以为我真的是吃饱没事做。
裴采佟不禁在心里嘟嚷,但眼前还没整到他,自己就遭殃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没有一处干的衣服,不看还好,这一看差点让她挖了个地洞钻下去。
她忘了自己今天穿了白色衬衫,为了工作方便,还穿了一件白色短裤!而白色只要一沾到水,马上见光死。
她她不就被看光光了!
她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抓过浴室里惟一的大毛巾包裹住自己的身体。
“该看的都已经看光了,你不觉得现在才遮有点太慢了!”
“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哼,这个仇她又记上了,一定要加倍的还你,你等着吧!
应楚奥先回房间去将自己湿漉漉的衣服换下来,再拿了一套自己的衬衫和牛仔短裤出来给她。“勉强穿一下吧,等一下把你的衣服洗一洗,再用烘衣机烘干,等你回去时应该就可以穿了。”
接过他丢过来的衣服,她连声谢谢都没说,直接将浴室的门当着他的面用力的甩上。
说到底,她会这般狼狈,全都拜他所赐!
应楚奥回到客厅,先将那吵死的人音乐给关掉,然后坐在沙发上等她。裴采佟换下衣服后,将自己的衣服洗净、脱水后,再用烘衣机烘干。
回到客厅,她用兴师问罪的口吻问:“你回来为什么都没出声,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应楚奥很自然的接说。
裴采佟脸色一沉,仿佛自己的诡计被他识破,有些不自在。“我没做亏心事,当然不怕鬼啦,只是有些a比鬼还恐怖。”他就比鬼还恐怖,在她心里他简直就是个恶魔。
“还有你如果是想试看看这一组百万音响的性能好不好,也不用将音量开到足以掀翻屋顶的地步。”
“我就是因为知道音响的性能好,才会开得这么大声,好证明另一件事。”
“什么事?”这他可好奇了。
“证明你这屋子的隔音设备好不好。”
“那请问你现在结论是什么?”他真会被她给打败。
“结论是这屋子的隔音设备比音响的性能还好。”
“这话又怎么说?”
“因为我每次都开这么大声,邻居却从来没来抗议过。”
“废话,这一层楼就这一间,谁来抗议呀!”
“那可不一定,像我家,楼上在做什么,楼下都会知道。”
“算了,”再跟她说再多,她都会有一套让他辩不过的歪理。“我妈一个月到底给你多少薪水?”
“三万五。”
“才三万五就值得你这么卖力吗?”她也未免太勤劳了吧!
“你的意思是要我随便做做?那你早说嘛,我也不用每天累得半死。”她一个月领三万五,还中午过后才来,八点就走,真有点心虚了。
没想到他还嫌她打扫得太干净,做得太认真。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像浴室那种地方,用不着打蜡,也用不着趴在地上擦。”
“你还真以为我吃饱没事呀!”裴采佟送了他一记白眼。“我是看那浴室的地砖上有一小块发黄的污渍,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定。”
“算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吃晚餐?”中午没吃,他现在肚子是饿到大肠告小肠、前胸贴后背。
“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只要别是辣的。”应楚奥拿起被他丢在沙发上的公事包,今天为了提早回家,还有一些工作还没做完,利用吃晚餐前的时间应该可以看完。
辣算什么,我还想喂你吃砒霜、吃毒葯!裴采佟瞪着他的背影,吐吐舌头,嘀咕着。
“对了,那只小狈后来怎么样了?”他一直都想问,只是一忙起来又给忘了。
“托你的福,它福大命大。”
“这样就好。”
凤凰花开,骊歌轻唱,许多学校从六月初就举行了毕业典礼。
裴采佟身穿学土服,头戴方帽,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
“嘿,对于你能顺利毕业,真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程汎汎忍不住消遣她。
裴采佟扬扬手中的毕业证书,外加一张成绩优异的奖状。“这张毕业证书我可是全凭实力得来的,有这张奖状为证。”
“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念书的,平常忙着抢钱,功课竟然还能维持得这么好!”于媚萱也不得不佩服起她的能耐。
“要不然你们以为教授们真的那么好,对我三不五时的跷课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她为了可以顺利跷课,付出的心血和代价可是不少呀!
“我看是三不五时没跷课吧!”
“没那么糟糕吧,我的出席率还有八成。”
“这八成里至少有四成是我和媚萱帮你出席的。”程汎汎又吐她槽。
裴采佟厚着脸皮说:“所谓大恩不言谢。”
“去你的。”
“对了,你们两个今天晚上有没有事?”于媚萱突然问。”你有什么好节目吗?”
“我表姐工作的酒吧今天晚上有个相亲派对,需要人去帮忙,你们想不想去赚点外快,顺便玩玩。”
“派对?”程汎汎对赚钱的兴趣较不大,她比较好奇什么是相亲派对。
“听说是一个名公子哥儿所举办的集体相亲派对。”
“这又是什么东西?”
“不知,去看了就知道。”于媚萱耸耸肩。
“好耶,应该很有趣!”程汎汎对一些新奇的事最有兴趣。
“采佟,你呢?
“媚萱,你和她同学四年,难道还不了解她的个性吗?只要有钱,就算要她去扒粪,她也不会嫌臭。”程汎汎笑着调侃好友。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汎汎也!”
“等哪一天你被钱给淹死,可别叫我们去救你。”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是钱海中淹死,做鬼也偷笑。”
“你真是个钱鬼!”真的是败给她了,这辈子从没看过这么爱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