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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妆多态,更滴滴。
频回盼睐,便认得。
琴心先许,欲绾合欢双带。
记画堂,风月逢迎,轻颦浅笑娇无奈。
向睡鸭炉边,翔鸳屏里,羞把香罗偷解。
──秦铸.薄幸
熏尹将长发松松地绾成髻,解开罗衫缓缓地步下温泉池。
“好温暖!”熏尹舒服的漾起微笑。
一股自体内涌起的舒适感受,令她不自觉的放松全身享受这似微醺的滋味。温热的泉水冒着白色蒸气,透过那片蒸气,好像四周的景色也变得朦胧了。突然,一片白色花絮飘入池中,在她还来不及看清的时候,便融化消失了。
熏尹讶异地抬起头来,看见满天星斗的夜空中飘起细雪。
“下雪了”她惊叹地道,平摊双手任细雪飘入掌中。
雪花也落在她的脸上,带来冰冰凉凉的触感。
除了她与一池温泉是温热的之外,四周渐渐笼罩在一片白色世界里。
熏尹从未置身于这样的奇景里,不着寸缕的仰首望着雪夜的天空。
雪夜
剎那间,她仿佛看见一些片段快速地掠过脑海,可是,却依然什么也没想起来。
熏尹扶住额头,努力的想要再感觉一点什么,却是心余力绌
她的专注最后被木门呀然开启的声音打断。
她以为是慈蔼的仆妇她送来衣物或毛巾,回过头才发现走进来的,是在不断飘落的白雪中伫立的修长身影。
“宣临”她惊呼,慌忙抓住毛巾遮住裸露的身驱,感觉自己的睑上是热辣辣的滚烫。
虽然他们已经成亲了,可是他们至今尚未圆房,除了拥抱与接吻之外,没有任何踰矩的行为。而此刻她身无寸缕的站在他面前,这还是第一次
宣临的蓝色眼眸幽幽地燃烧着两把火炬,炽热而隐含着深深的情欲。
“宣临”她才开口,他便脱下靴子涉水过来抱住她。
“啊”她有些惊惶,双手牢牢地护在胸前不敢轻举妄动。
而宣临只是牢牢地抱住她,将他的脸搁在她单薄的肩上,粗喘地呼吸着。
“宣临?宣临?”熏尹轻柔地低唤着。
她被他的模样吓住了,为什么宣临会像怕失去她一样无助而绝望的抱紧她?
她雪白的柔荑松开了毛巾,任它滑落到池里,双手捧起他令人为之心神悸动的俊容。
然后,她看见他湛蓝的眸中隐藏的痛苦,那痛苦是那么清晰、那么赤裸裸地暴露在她面前。
“怎么了?”她轻触他锁拢的眉峰,心疼地问。
宣临闭了闭眼睛,当他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双眸已恢复成平和温柔的湛蓝。
他环住她的织腰抱起她,深深地吻住她微启的粉唇。
他火热的舌尖探入她的口中,紧紧地吸吮、逗弄,品尝她的芳香与甜美,轻咬她的唇瓣,由温存至狂野,大胆地与她的丁香小舌交缠着。
熏尹晕头转向地瘫软在他有力的怀里,她的柔荑平贴在他的胸膛上,隔着湿透的衣衫感受他激狂的心跳。
倏地,他抱着她坐在池里,分开她修长的双腿环住他的腰身。他沿着她的颈项舔吻而下,一只手扶住她的雪背,以唇舌梭巡她优美的锁骨;另一只手则飞快地解开自己的衣扣。将退尽的衣衫甩到池边。
两人亲昵的肌肤相亲,他以他伟岸结实的身躯爱抚着她的浑圆柔软,他的大手覆上她的丰盈,以拇指爱抚着她敏感的粉红瓣蕊。
“宣临”她嘤咛着。
他的挑逗令她意乱情迷,他的手在她身上引发一阵燥热,她开始觉得水温愈来愈热,细致的皮肤开始分泌淋漓的汗水。
宣临的大手滑过她的织腰,托高她挺俏的臀儿,手指试探地探进她最柔软灼热的核心,引发她一阵如触电般的战栗!
“不要不要”熏尹颤抖地想逃开,宣临立即停手,爱怜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别怕,把你交给我。”他柔声诱哄着。
“可是”她的大眼有着畏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抱住我。”他轻语。
熏尹怯怯地环抱住他,柔嫩的小手在他身上徐缓滑动的感觉换来他激烈的喘息。
“熏尹,你这个小妖棈!”他咬牙低吼着,低下头含住她娇弱的蓓蕾。
“啊”酥麻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地低呼出声。
他的手指再度侵略她最私密、最甜蜜的幽穴,熟稔而老练地挑起她火热的娇喘。
“宣临”她颤抖地呼唤着。
她求救似的嗓音听在宣临的耳里,像是某种挑逗与邀请,宣临的手指毫无预警的滑入她的体内,突破障碍──
“啊!”她痛叫出声,同时看见水中漾着淡淡的红。
宣临停住了所有的动作,俯身吻住她的唇,口中低喃着悦耳动听的满族语言,静待她的痛楚趋于缓和,再慢慢加快手指的抽动。
陌生的狂烈情潮掌控了她,她的理智全烧成了焦土,远远的拋向九重天。她只能无助地攀附着宣临的身子,在他半是爱怜,半是凌虐的爱抚中沉溺、抽搐
痴望着她媚人的模样,宣临忍不住轻吻她的唇,她的颈项。他推着她轻靠在池边,沿着她的蓓蕾蜿蜒吻下最后,他埋进了池里,寻着她最致命的美丽。
“宣临”几近昏眩的狂情席卷了她残余的理智,她又羞又窘地想逃开,他却紧紧地握住她的大腿,将舌尖探入
“啊啊──”灭顶般的快感使她无助地叫喊出声。
她感觉他的舌在她体内蠕动,兜转着,极尽挑逗之能事。
久久,宣临才浮出水面,一把抱住纤弱颤抖的她。
熏尹不住地喘息着,绾起的发髻早已松散得不成形,宣临顺手拿掉她的发簪,任她的长发如黑瀑般披泄而下。
“熏尹”他托起她酡红的美颜,关切地凝视着她。
初尝人事的她几乎负荷不了那么多的激情,她虚软地伏在他怀里呢喃说道:“宣临,我真的不”
不等她说完,他便抱起她坐在他的大腿上,而他的坚挺正抵着她的柔嫩。
“不,还不够,你要给我更多。”他霸道的说。
“宣临──”
她制止不了他,任他抬起腰部将自己的英挺送入她的体内,与她紧密灼热的身子紧紧结合。
熏尹只能紧抱住他的颈项,随着他冲刺的律动摆动着,滚烫的池水也不住地推波助澜,更加深了她的晕眩
“熏尹,你爱我吗?”
“宣临”她激烈地喘息着。
“爱我吗?”他执意要听到她的承诺,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渐渐地,一股难言的快感再度抓住了她,她不由自主地弓身迎接他的冲刺,一再地、一再地深入
“爱我吗?”
“我爱你!”她喊了出来。
他在她体内迸射出灼烫的热流,将他们俩双双推向激情的高蜂,最后筋疲力尽地倒在她柔软芳香的怀里
激情过后,两人在温泉池中、飘着雪的星空下静静的依偎着。
近子夜时分,宣临拿了池边的大氅里住虚软的熏尹,抱着她走进温暖的房中。
他将她放在温暖的炕床上,将里着她的大氅摊开。横陈在黑色披风中白皙柔嫩的雪肤,真个是美得教人意乱情迷。
宣临拿了干布先拭去她身上的水珠之后,为她盖上毛毯,这才拿了另一条干布擦干自己的身子。
“宣临?”她睁开迷蒙的双眼唤道。
“我在这儿。”宣临在她身边躺下,将毛毯下光着身子的她搂进怀里。
熏尹自然地贴近他的胸膛,聆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宣临。”她又唤道。
“嗯?”他没有一丝不耐地柔声响应。
对于这个他爱逾生命的人儿,他永远也不会感到不耐烦。
“你的身体好温暖。”
宣临低笑,更加搂紧了她。
“那么,我一辈子为你取暖。”他郑重地许诺。
熏尹甜甜一笑,又道:“你的心跳声好清晰,扑通、扑通的,清楚又规律宣临,你知道吗?听着你的心跳声,我觉得很平静。”
她停顿了一下,抬起头来,盈然大眼对上他温存的蓝眸,又继续说道:“可是,你的心里藏了好多心事,塞得满满的,一点空隙也不留。我不爱你这样,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不对我说。”
宣临俊美带笑的表情不变,但是心头却狠狠一震──
向来没有人能看穿他,而她竟然敏感到这等地步,连最细微的变化都可以察觉!
“我的心塞得满满的,那全都是你。”他啄吻她的额,温存地说道:“我爱你。”
他这辈子从来不曾对任何一个女人说过这三个字,因为他的心,自始至终都只有她。
她垂下长长的眼睫,温婉一笑。“宣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脆弱呢?我是不是只能依附着你生存?”
“熏尹”他微皱起眉,不喜欢听见她这么妄自菲薄。
“我伤心的时候,你会不会难过?”
“会。”他肯定地说。
“相同的道理,因为我爱你,所以,当我看见你写在眼睛里的痛楚时,我也会难过,而且是非常难过。你舍得我难过吗?”
宣临皱着眉笑了。她竟然不惜拿自己的痛苦来威胁他唉,认栽了!
“你想问什么?”
“睌膳时,瑾彧贝勒与你谈了些什么?”
她不笨,她知道一定是瑾彧贝勒说了些什么刺痛了宣临。
宣临早料到她必然会有此一问,所以,他早就备妥答案。
“他问稳櫎─我新婚便带你躲到这儿来,是不是浚王府容不下咱们?我的阿玛,是不是仍然视我为煞星?还问稳櫎─我敢娶你为妻,难道不怕因此送掉你的命吗?”
“宣临”她有丝哽咽的环住他。
谁都知道那些问题有多么伤人,瑾彧贝勒未免太过分了,他有什么权利可以这样毫不留情地刺伤宣临?
“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怕你伤心,毕竟这都是一些伤人的话。”他看见她眸中的泪光,心里隐隐作痛。
熏尹摇头。“不,我承受得起。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瑾彧贝勒要这么说?”
“他大概以为我早就习惯了。”他笑了笑,随口回答。
有谁会习惯被刺伤?那是什么差劲的论调!
“我们与他绝交。”熏尹生气的说。“下次再遇见他,我绝对不跟他打招呼了!”
宣临失笑道:“倒也不用如此吧?”
好像陷害瑾彧陷害得有些过火了。
熏尹却不以为然。“算我小家子气好了,谁教他要伤我最爱的人?”
“熏尹”他叹息地抱紧了她,将脸埋进她如云的秀发中,笑意渐渐变成苦涩。
她今天毫不保留地说爱他,一旦她因为不再服用“忘魂散”而记起一切的时候,她的心是否还会像今晚一样?
他一生没有害怕过什么,但是,这一刻他却深深地害怕她什么都想起来之后,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去。
对熏尹而言,他或许不算什么,因为失去他,她仍然可以从宣豫那儿得到完整的爱。可是,失去了熏尹,他无异于失去一切。他简直不敢想象失去她之后,他的生命里究竟还存留下什么?
“熏尹。”
“嗯?”
“你会有不再爱我的时候吗?”他小心翼翼的问着。
熏尹认真地想了想。
“当然一定有。”她慧黠的眼眸闪了闪。
宣临的身子一僵,追问道:“什么时候?”
“当你不再爱我的时候。”熏尹俏皮的眨眨眼。
他不可能有不爱她的时候,所以,这一点是不可能成立的。
宣临淡淡的一笑。“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可能?”
熏尹侧着头又想了想。“死掉的时候吧!”
人死了,心脏一停,当然就没办法继续爱人啰!
宣临终于被她逗笑了。
他爱煞了这个可人的小东西,他愿意用一辈子呵护她、保护她,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清晨时分,一名仆妇小声地在外头唤着:“贝勒爷!贝勒爷!”
向来警觉的宣临睁开双眼,小心翼翼地起身,抓了件外袍随意披上,便推开门走了出来。
“什么事?”宣临压低了声音,不想吵醒沉睡中的熏尹。
“贝勒爷,有人想见您,现在正在大厅内候着。”
宣临病捌鹫坷兜难垌!凹遥俊?br>
有谁知道他在枫林馆?
“是的,他自称是定浚王府北苑总管赫图伦。”
宣临明白的一颔首,随即步向大厅。
在大厅内等候多时的赫图伦,一见到主子慢条斯理的走了出来,立即硬着头皮上前请安。
“贝勒爷吉祥!”
“起喀。”宣临系上腰带之后,撩起长衫下襬,在古朴的竹椅上坐下,冷冷的眼眸看得赫图伦不寒而栗。“昨儿个我来枫林馆之前,交代过你什么?”
“贝勒爷在枫林馆期间不许任何人打搅”赫图伦嗫曘的回答。
闻言,宣临的表情更加阴沉了。
“可是,贝勒爷──”赫图伦带着惧意,缩头缩尾地开口说:“王爷一早说要见您。”
此时,仆妇送上一杯热腾腾的香茗后又退下。
“哪个王爷?”宣临不动声色的端起杯子啜了一口。
“您的阿玛,定浚王爷。”
宣临放下杯子,怀疑自己的听力是不是出了问题。
他煞有介事的面色一整,问:“你再说一遍。”
“您的阿玛,定浚王爷要见您。”赫图伦战战兢兢的重复。
“见我?”
宣临嘲弄地冷笑数声。
啊!天要下红雨了。过了整整二十四年避之不见面的日子,这会儿他竟然说要见他?
从来没见贝勒爷笑过,这会儿,赫图伦反倒被他的笑吓得噤了口。
说真格的,他也不知道定浚王爷为什么会突然召见宣临贝勒,如果不是巴颜总管特地来报,他真的会当作笑话一则,听过就算。
“贝贝勒爷”赫图伦试探性地开口。
看见赫图伦面无人色的表情一眼,他一扬俊美的唇角,道:“好,就卖他一个面子。”
语毕,他击掌唤进来一名仆妇。
“贝勒爷。”
“我上山一趟,得过了晌午才会回来,别打搅了少福晋,让她多睡一会儿。”
“是,奴才晓得了。”
宣临回过头来,看向呆怔的赫图伦。
“你,带路吧!”
“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