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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雪晴的柳眉皱了又皱,翻腾的思绪始终无法平静下来,更何况,让他如此霸道地抱着确实也很难让人心如止水。
“楚桀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她不确定的语气在幽暗中回荡着。
这是她第一次开口叫出这个名字,她却讶异地发现自己对它的熟悉感仿佛是已唤了数百年似的。
她真的是这么认为!
最后,柳雪晴把他的沉默当作是默许。
“当然,你也可以直呼我的名字,不过,认识我的人都叫我晴晴。”亲昵是促进彼此的认识的第一步。突然,她记起了自己来找他的主要目的。
窝在楚桀颈窝间的她不由得贪恋地轻吸了口气。“其实,我并不讨厌这样让你抱着”接着,她轻蹙起了眉。“但是,我想和你谈谈!”
她未能瞧见头顶上的他,两道剑眉因为她的话而挑了一下。
“你愿意跟我谈吗?”
她等着他开口,但他始终默然无语。
“既然你没开口反对,那我就当作你是愿意了。你可以继续用沉默来作为对我的回答,也可以出声纠正我的错误。”
停顿了下,她才又道:“你知道的,除了名字之外,我对你的了解并不多你这次是回来养伤的吧!”
他不说话表示她猜对了!她接着问出她最担心的问题,迟疑的口吻带着不安。
“你是人家口中的‘大哥’吗?”受了伤之后不想上医院治疗的有两种人:一种是没有钱;一种是不愿意引起他人注意。由他的情况看来,他是既不愿惊动警方,也不想让射伤他的人有机会得知他受伤的事实吧!
他持续的沉默令柳雪晴感到前所未有的沮丧。因为她刚刚才发现自己好像对这男人有些好感,但他却是那种生活在枪林弹雨之下的人。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柳雪晴清楚的明白,从自己开始为这男人担心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已陷入于万劫不复的深渊,再也无法收回
想到此,她忍不住流下泪来。昏昏欲睡的他,倏然睁开双眼,打开床头灯,用食指勾起她的小脸。
“什么事让你悲伤得落泪?”方才他太累了,根本没注意到她在说些什么?
“这是‘喜’极而泣。我感谢上苍让你七年后还能平安无事的出现在我眼前!”她的语气难掩气愤。
他刚刚一定是错过了什么?楚桀猜测地皱起了眉头。
“柳”
“‘晴晴’!”她不高兴的纠正。
“呃?”
“我说过你可以叫我晴晴或雪晴!”
“雪晴”他深吸了口气。
“什么事?”她才不会承认自己猛然心跳加快,是因为他叫出她的名字。
“别再对我吼叫。”他警告的说。
“我也讨厌你皱眉的表情!”她不甘示弱。
楚桀拧紧了剑眉。忽然间,他的表情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你你想做什么?”
不知为何,他乍然浮现俊容的笑意竟令柳雪晴觉得有些诡异,她身子一僵,听见他懒洋洋的开口了。
“我在想,有什么方法能让你不再对我吼叫”
他心中的企图此时已明显写在那对黑眸眸底,逃离的念头才刚浮上柳雪晴的脑际,她的脸庞已教一双大手温柔且坚决地捧住。
“不!等”
他炽热的唇封住了她的低叫声。
柳雪晴震惊得不知该如何反应?是该推开他?或者回应他?天知道,她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有一刹那,她只能睁大眼睛瞪着眼前放大的他,但是,渐渐的,他的唇舌逐渐淹没了她,唤醒了蛰伏于她体内最初的渴望。
她闭上了双眸,尽情享受这奇妙的滋味。
于是,他炽热的舌不再有阻碍的轻易进入她的口中。
柳雪晴甚至以舌试探性的轻轻与他的碰触,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突然攫获了她全身神经,于是她大胆的以舌与他纠缠着。
哦!老天!她真喜欢他的吻。
她愉悦的呻吟使得楚桀心中泛起了一阵不小的震撼。他从不曾想要过去取悦任何女人,但是她的娇吟却着实令他感到一丝满足。
他的叹息加入了她的。当她的舌头伸入他的口中缠住他的时,他原本温柔的吻霎时变成了威胁十足的掠夺!他狂野地吻着她,最后在两人几乎没了呼吸之前,才依依不舍的结束了这令两人感到震撼的吻。
粗重的喘息与狂乱的心跳相互应和着,他仍是捧着她的脸,两人望着彼此眼中的自己,久久不能言语。然后,他们同时出了声。
“你”“你”四目闪进错愕,他们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笑容。
楚桀首先开口,他轻轻来回抚弄着她红肿的唇瓣询问道:“我们是否该继续下去?”
柳雪晴微微一愣,无限娇羞地将泛红的脸蛋埋进了他颈侧。“不,我担心碰着你的伤。”
如果他想的话,这点伤又岂能防碍得了他们?不,他要留待往后慢慢享受拆“礼物”的乐趣。
“嗯!很好,希望这代表你不会再试着考验我的耐性,那么你愿意乖乖的睡觉了吗?”
感觉她在他颈边轻轻点着头,楚桀才微笑地再次为两人拉上被子。片刻,室内再一次陷入安静中。
“楚桀?”
入睡之前,他仿佛听见有人在叫着自己。
“你睡着了吗?”
可恶!她就不能安分一点吗?他不耐烦地以一声咕哝作为回答。
“你以前常常这样抱着女人睡觉吗?你在做完那种事之后会马上离开,或是抱着她们一觉到天亮?”因为她发现他抱着她的姿势是如此的自然。
“楚桀!”她发觉自己竟然像个妒妇一般。
只见他的浓眉几乎要打结了。“柳雪晴,你要再敢出声,我发誓我会用我的‘方法’,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此刻就在我的床上!”
他屏息等待着,半晌,他期望这突来的沉默是表示自己的威胁奏效了。
“楚桀?!”
啊!他在心里哀嚎不已。
“我比较喜欢你叫我‘晴晴’耶!”
深吸了口气,楚桀暗暗诅咒着,他猛然睁开了双眼。
“还有,你也让我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得难受。”
楚桀显得有些籍愕的低头瞪着臂弯里的她,但是,黑暗中她脸上的轮廓模糊不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最后,楚桀感受到平稳吹拂于他肩窝的呼吸
懊死!她竟然睡着了!
无法置信的瞪着熟睡的小脸蛋良久,楚桀并未发现在自己满意的合眼之际,一抹淡笑同时浮现在他的唇角。
晴晴?
私底下他也许会让自己这么叫她的!
楚桀占有地揽紧他的“礼物”很快地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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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急促的敲门声与慌张的叫唤吵醒了沉睡中的楚桀。
他下意识的先瞧了臂弯里安稳的睡容一眼,才匆匆下了床,随手勾起椅背上那件睡袍套上,再迈向房门。
“少爷,对不起,吵醒你了!”
“没错!陈妈,照你这种敲法,连湖底的死鱼都会让你给吓得跳起来!”
“少爷,可是我一直敲雪晴小姐的房门,她却始终没有回应,我才赶紧跑来告诉你。”陈妈的脸上笼罩着不安。
“也许她并不在房里呢?”
“但是,雪晴小姐的门是锁上的”
他慵懒爬爬头发,气定神闲的打了个呵欠,迎上陈妈恍然大悟的视线。
“她在我房里。”他离开贴靠着的门边,像想起什么似的又回过身来。“对了,陈妈,你这么早去敲她的房门,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陈妈慈祥的脸孔不禁绽露出笑容。“雪晴小姐每天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到湖边迎接朝阳。”说着说着,她突皱起了眉头“不过,她总是迷糊得忘了为自己加件外衣,有好几次还为此不小心惹上风寒。”
“就她一个人?”那湖离别墅并不远,走路大约五分钟,但她独自前往仍不安全。
“少爷,雪晴小姐喜欢独享那份喜悦。”陈妈的语气中有一丝莫可奈何。
这个答案完全在楚桀的意料之中“那么,今天她是享受不到那种喜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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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从浴室里出来,楚桀健硕的身躯裹了件干净的浴袍,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浴后清香与古龙水香味。
他拿起手机,走向通往阳台的落地窗,并随手点了根烟。
他懒懒的斜倚着阳台护栏,拨出一组号码,然后缓缓的吐了口烟。电话并未被马上接起,响了五声之后,他先是听见一声咕哝,然后是一句含糊的诅咒。
“如果现在不是打电话给你的好时机!我会马上挂断的!”隐约听见一声女人的抱怨声,他懒洋洋的道。
“不,我是说”乒乒乓乓的,电话那头又传来一阵碰撞声。“老板,我正试着从这片混乱中脱出来哦!真该死!”
接着,除了懊恼的呻吟以及女性的尖叫!还有破碎声!
“哟!我听见的该不会是那只明末清初的骨董青瓷花瓶吧?”一声更大的哀叫回答了他的问题,楚桀扬眉地表示遗憾。“真希望我是猜错了,对了,星期日过来一趟,陈妈说好久没让你尝尝她的手艺了。”
那头半晌的平静,然后是杨少华不可思议的低叫:“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老板!”
“你认为呢?”
丢下语气深长的一句话,楚桀关上手机,他拿起阳台边的烟灰缸,捻熄了香烟,这才走进房里。
床上的人儿依然睡得很沉、很甜;而且,睡姿相当撩人。
她高高撩起的睡衣下摆之下是一对修长均匀的玉腿,大腿肌肤如凝脂般光滑,泛着如雪般的迷人色泽,优美的乳型更是隐约可见
楚桀赞赏地扬了扬眉,他褪下浴袍,走向另一扇门,门后方是十五坪大的更衣室。
七年来,他忙得几乎没有多余的时间想起她。记得当初将她安置进这栋别墅之后,没多久他便碰上了座车爆炸事件,所幸他当时没在车里,所以侥幸逃过了一劫。但是,他的父亲因为担心他的安全,不让他继续待在国内,不容他反对的硬是把他送出国,要他暂时避避风头。
是聪明?还是比别人多了份努力?楚桀不但在美国拿到了大学文凭,更与杨少华共同创造“宇天科技。”至于他与杨少华结缘,源于杨少华的父亲原是他父亲身旁的一名忠心部属,当年替他父亲挨了子弹而魂归西天,父亲为了感念他的赤胆忠心,于是让他的儿子跟在自己身边,并刻意让杨少华与自己上同一所高中、大学,乃至中断学业的和自己一同被送出国。
楚桀向来抗拒父亲的安排,而这也就是他想自己创业的原因。虽然“正义会”龙头老大的位子让他父亲富可敌国,可他仍不想接受父亲的帮助、依照他的安排去做任何事。惟独对杨少华这件事,他并非那么排斥,因为几年来的相处,他发现他并不讨厌那个聪明的男人,甚至还有点欣赏。
当年,他的事业正在起步阶段,而海外分会突然滋生的众多纠纷事件还需要他的调解,再加上那起座车爆炸案尚未水落石出,于是他父亲要他把回国的脚步暂缓,直到他父亲莫名的出了一场几乎要掉他老命的车祸,以致于谁也阻止不了他回国的决心。
终于,一切问题好不容易解决,他的“宇天科技”也在短短的五年间快速成长,如今已是拥有数十家分公司的企业集团,而“正义会”里原先对他的能力抱持怀疑态度的几名元老,从此也不再有话说
思及此,他抿紧的唇角嘲讽的勾起一抹冷笑。
楚桀啊楚桀!你不是一直不愿让自己步上父亲的后尘,一生过那种刀光血影、提心吊胆的生活吗?原来,你还是摆脱不掉命运的定数!
想他小小的“宇天科技”算得了什么?“正义会”名下漂白的各大企业更是不计其数,坐稳这“正义会”龙头宝座,他楚桀是要风是风、要雨是雨
也莫怪有人会觊觎这位子了。
他站在床畔静静凝视了她好一会儿,看见她换了个睡姿,但是还是一样诱人。
楚桀冷峻的神情多了几分疼惜。他用食指轻轻地画着她的唇线,蓦然,他发觉她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是吗?他只是轻轻碰着她而已。
他不愿惊扰她的好梦,于是连忙收回了手,半晌,却察觉她急促的呼吸并未获得改善。
楚桀心头一惊!他知道她不对劲。
“雪晴!”他轻拍着她的双颊。
莫非她是气喘发作?!他轻拍的手劲不禁变得急切!
“柳雪晴,你醒醒!”
宽厚的手掌不断拍打着。
“柳雪”
楚桀掩不住焦虑的黑眸,毫无预警的对上柳雪晴那对含愠的美眸。
“你你怎样?没事吧!”
他惊讶的发现她的呼吸不再急促。
只见柳雪晴懊恼的呻吟了一句。
“楚桀,你怎能对一个刚从你身旁醒来的女人做出这种事?”
昨晚她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他非得这样把她给“打”醒不可?
楚桀瞪着猛然翻身将微愠的脸给埋进枕头里的后脑勺半晌,最后再看了一眼自己怔忡间忘了收回,伸在半空中的手掌一眼
楚桀蹙眉了。
天!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方才险些把他给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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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午后的阳光暖得令人昏昏欲睡。
“陈妈,我出去了!”
“等等!雪晴小姐,外头太阳大,你还是撑把伞比较好!”陈妈赶到了厨房后门,拉开纱门犹不放心的低嚷着。
“不要紧的,我手上有顶草帽。”柳雪晴投给陈妈一个安心的微笑,边挥动手上那顶草帽。
她把草帽往头上一戴,转身跳下了石阶。
辽阔的宅子里,除了柳雪晴、陈妈、两名女仆、一名司机以及一名园丁之外,最近,随着楚桀的到访,则是莫名其妙多了十几名“男仆。”
沉肃的气息与锐利的眼眸是他们这些人身上共通的特性,恐怕再愚蠢的人也能猜出这些人的真实身份吧!
柳雪晴在数对虎视耽耽的眼神的环视下,往别墅后头的小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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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明亮的书房,一股淡淡的烟味隐隐约约的在室内飘散着;巨大的红心桃木型办公桌如同它的主人般,霸气十足的占据着房内一角。
优闲落坐于办公桌后的男人,举手投足间皆散发出一股浑然天成的权威感,尤其是那对浓眉,代表的绝非是温和谦恭的。
杨少华见那对剑眉在自己长达半个小时的报告中,连动都没动过一下,如今却突然出现了挑眉的动作。
明显的显示窗外有更能引起他兴趣的事物!
杨少华不禁莞尔的心忖。
楚桀冷冷的打量着窗外,目光由柳雪晴宽大的草帽转移到她提于右手上的竹篮子。
她独自一个人想去哪?
楚桀眯起了眼。
看来,在这屋子里尚有他不知道的事!
一记清脆的弹指声打响了沉静片刻的室内。
一条纤细的身影打从杨少华一进门就一直处于阴暗的角落未曾移动过。
对她一个叫如影的女子,杨少华并不陌生,在两年前一个滂沱大雨的夜里,他和楚桀在一条死巷子里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她。
把一名身份不明,丧失记忆,而且又怀有不错功夫底子的人留在身侧,就好比带了颗不定时炸弹在身边般的不智。
唉!但狂妄的楚老大可是一点也不介意,所以身为部属的他只得多费点心了。
不解的是,经过他两年来的调查,如影的身份依然是个谜,也许这和他们发现她时,她脸上有百分之三十的灼伤有关吧?他们还得为她请来名医替她美容。
如影,正如她的名字般,转瞬间她已来到楚桀的身侧。
瞧着那张艳丽冷绝的娇颜,杨少华扬了扬眉。
“跟上去。”楚桀吩咐如影。
如影顺从的离去,屋内顿时又活跃了起来。
“你认为是华达科技搞的鬼?”始终保持缄默的楚桀缓步踱离了窗前,食指在烟灰缸上轻弹,开口问了第一个问题。
杨少华耸一耸肩。“也可能是万硕科技!”
背靠着真皮沙发椅,楚桀闲散的跷起二郎腿。“是什么让你这么认为的?”
“你还记得两个月前在世贸大楼的那场晚宴吗?当时在两家大公司老板的冷嘲热讽之下,你曾夸下海口,扬言宇天将会把华达与万硕挤出十大科技公司之外。”
“结果呢?”楚桀嘴角勾出一抹笑。
“这是上个月一家知名杂志所做的最新排名调查报告。”
杂志摊开在楚桀面前。楚桀以眼角余光斜睨了它们一眼。
“事实证明我从不夸海口的。”
“在你刻意的保密之下,多数人都以为宇天科技的老板只是名初生之犊不畏虎的毛头小子,他们并不知道你也是‘正义会’的龙头老大。”
他的食指又在烟灰缸上弹了一下。“你认为这两人谁最有可能买通咱们内部的人,或者其他派系?”楚桀冷冷扯动唇角。
“华达的华老板与飞虎帮的黑哥最近似乎走得很近。”
“哦?咱们和飞虎帮有过节吗?”
“黑虎帮的人到老爷子的场子闹事,被老爷子的手下打伤了。”
楚桀黑眸危险的半眯起。“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老爷子出车祸前的五月初。”
楚桀冷然的脸陷入沉思,他捻熄了烟。
“另一个呢?”他的语气霎时又变得漫不经心。
“至于万硕的万总”杨少华轻蹙起眉头。“有一次我曾在咱们胡四爷的座车上看见他。”
“胡四爷和姓万的?”
“没错。我看见他们在车里头有说有笑,相谈甚欢。”
“你知道的,当初在我坐上老大的位子前,那老家伙是呼声最高的。”
楚桀淡淡的说着,信手拿起拆信刀在指间把玩着,指间发出刀光。
一旁的杨少华看得有些心惊胆跳。
“因此,我才怀疑”
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尖锐的刀尖硬是在他指腹上划出一道伤口!
“你”迅速涌出的血滴令杨少华紧张得皱眉,连忙起身要走近他身边察看他的伤。
“呵!你尝过自己血的味道吗?”楚桀唇角浮现的笑意十分诡异,只见他把手指放入口中吸吮。“那是鲜美的,不过,却绝对比不上别人的。”
楚桀脸上陶醉的表情令杨少华有些愣住,可随即又笑道。“哈!你身上果然还是有老爷子的邪恶因子。”
楚桀闻言,俊容上露出厌恶。“不,别拿我和他比。我可是一直想在这个文明的世界里当个文明的绅士。”轻松的口吻很难让人辨别其中有多少真实性!
杨少华一脸上不以为然的笑容。
“就我对你的了解,你眼露杀机时和绅士二字可是画不上等号的。”
“相信我?我一直不想让双手沾染上太多的血腥。”
杨少华很想点头表示同意,不过他不想继续停留在这个话题上,于是调整脸部表情,严肃的问道:“关于那件事,你的看法呢?”
“嗯!就从那两个人下手。”
“你赞同我的看法?”杨少华语气中有一丝讶异。
楚桀并未马上做出回覆,他的手轻抚过刀柄。这拆信刀是从国外带回来的,当初他之所以会看上它,完全是因为它的刀柄上镶嵌的数十颗别致的宝石。
“少华,如果有人在你脸上挥了一拳,你会怎么办?”
“呵!当然是加倍奉还了。你认为老爷子的意外是飞虎帮所为?”
“不,他没有那个胆子,也没那个能耐。但是,有过节就表示有芥蒂存在,不将它完全拔除,日后势必是会个潜藏的危险。”
“你是说”
“嗯!我要的是彻底瓦解。”
“好,我会尽速让这不入流的小帮派迅速从这世界上消失,但是,胡四爷”
“唉!怎么说他也替我父亲做了不少事不过,他最近这一、两年心脏似乎不怎么好,常见他身上带着葯。挡路的小石好办些,一脚踢开能了事,可对于一块长满苔藓的大石可就得多费点心了,必须弯腰去搬动它”
阳光经由拆信刀刀身折射向楚桀的黑眸,黑眸眸底的两道寒光令人背脊不禁泛起寒意。
“利落些,我讨厌拖泥带水。”那个虚与委蛇的老狐狸,他们确实也容忍他够久了!
杨少华看了一眼楚桀,忍不住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如果有人认为眼前衣冠楚楚、气质卓绝的男人是个毫无杀伤力的绅士,那么他将大错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