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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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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中蛊似的。

    每一次见到藏还心,对他的爱慕之情就会油然而生,不管之前做过多少次的心理建设,要求自己收回对他的迷恋,就仅维持主雇关系,可一碰著面,她就是压抑下了暗恋他的心情。

    甚至,只想相信他、只会奢望他。

    一队人车浩浩荡荡地来到藏还心提供的新家。

    在车停妥后,樊家三口步下。一站定,就被眼前的别墅所带来的感觉给吓了一大跳。

    那种不受拘束的气氛,让人眼睛一亮!

    “我们可以住进这么漂亮的房子吗?”樊父有点却步了。住进这么高级的别墅住宅,要怎么计算租金呢?

    “我怕我们会负担不起房租啊!”樊母也不安地说著。

    “是啊”樊妤谨慎地看向“新房东。”“我们是付不起昂贵租金的,而且我家里还有其他贷款,我不可能把全部的薪水都花费在租金上头。”

    藏还心笑笑,回道:“但我并不喜欢让你们当小媳妇,再加上这次的搬家事件,我对你们也有责任,所以我有义务协助你们。”迫使他们临时搬家,全是肇因于时子限的任性,他把“藏氏家族”的纠纷牵扯到无辜的樊家去。“别担心,我并不需要你们给付租金。”

    “怎么可以这样?”她大惊。“这太占你便宜了!”

    “我并不在乎。”

    “可是我们会过意不去。”

    “那怎么办?”他反问她。

    “呃”她一愣,想了半天也没有解答。“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就这样吧。倘若你真的觉得过意不去,那么就一辈子留在我身边当设计师抵偿。”藏还心似真似假地道。

    她的心脏重重跳了一拍。

    一辈子?他竟然使用了一辈子的字眼,这种仿彿在约定什么盟约似的说法,会让她全身细胞騒动起来的。

    “三位就别自寻烦恼,安心住下吧!”

    “可是”

    “请进。”藏还心已将大门拉开。

    再不识相就显得矫情了。

    樊家三口怀著惴惴的心情进屋,一走入,就仿彿走进了梦幻世界,美好的氛围马上驯服了所有人的感官神经,也让樊家人马上爱上这处美丽的环境。

    以纯白色为基调的挑高客厅让人觉得好舒服,特意挑选的白色沙发配合著矮几、家具,让几何线条更具特色。而隔间更是以银纤玻璃作为建材,让内部全无水泥墙所带来的压迫感。

    樊父欣赏完这美轮美奂的环境后,不禁赞叹道:“我觉得我们从旧家带来的家具并不适合摆进这屋子里,会破坏这份美感的。”

    樊母也附和。“对啊,我也是这么认为,我看我们还是把旧家具摆进仓库吧!”

    “这样似乎比较好。”樊妤也同意道。

    藏还心安排好一切事宜后,先行向他们告辞。“那我就不妨碍你们整理家务了,我先告辞。”

    “藏先生。”樊妤出声唤住他。

    “有事?”他回首。

    “你--你今天晚上有空吗?”她期期艾艾地说著。“我我们想请你吃顿便饭,谢谢你给我们的帮助,方便吗?”

    “是啊!”樊父也马上接话。“希望你能赏个脸,让我们一家子好好地谢谢你。”

    藏还心望着三张诚意十足的面孔,点头同意。“那么晚上见。”

    “晚上见!”樊妤兴奋地笑开来,喜孜孜地送他出门。返回客厅后,迎上父母兴味的表情,脸一红,低下头,忙著整理衣服去。

    。。

    今晚的天空没有星星。

    无妨,也不打紧。就算没有星星可以让她许愿,但是梦想依然会成真的。

    藏还心重承诺地依约前来共进晚餐,母亲的厨艺让大家都吃得很尽兴。

    用完晚饭后,樊氏夫妇说要采买欠缺的小物品,出了门。于是,偌大的屋子里就只剩下樊妤和藏还心。

    “我去泡杯咖啡给你喝。”她不忘待客之道,快步地转往厨房。只不过,即溶咖啡的口味不晓得他喝不喝得下去?

    “我来。”藏还心也跟著她走进厨房。

    “不行,你是客人,哪有麻烦客人动手的道理?”

    “你有喝咖啡的习惯对不?”他忽然问著她。

    樊妤吓一跳!

    “你、你怎么知道我有喝咖啡的习惯?”心窝突然变得暖烘烘的。她一直祈求能够被他所注意,没想到他居然真有注意到她。

    “我有猜错吗?”他对她一笑,她的脸蛋瞬间爆红。“我特地带来咖啡豆,是我喝习惯的品牌,你也试试。”

    “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你闻闻。”他把咖啡罐打开,打断她的不安。

    “好香哦!”浓郁的味道扑鼻,她忍不住赞道。

    藏还心随即亲自将咖啡豆放入研磨机内,再倒入咖啡壶中煮著,不一会儿光景,他端出两杯咖啡来。

    樊妤乖乖地坐在沙发上,接过他端来的咖啡,喝著。

    “好香醇的味道。”她好满足,从没喝过这么香醇浓郁的咖啡。“好好喝哦!”“还可以吧?”望着她满足的笑靥:心情也跟著变好。

    “不是还可以而已,而是太棒了、太好喝了!”她忍不住又尝了一口。

    “喜欢就好,这罐咖啡豆你就留著吧。”

    “你要送我?”

    “收下,我不想再听见客套话。”

    “谢谢。”她甜甜地收下。

    “另外,我有件要事想跟你商量。”他的口吻明显地沉肃了些。

    樊妤惊悸了下。见他这么的谨慎其事,似乎要跟她商讨什么重大事务似的?

    他该不会是要跟她说明出国的原委吧?那他会不会泄漏有关女朋友的秘密呢?

    “你要跟我商量什么要事?是跟你的女朋友有关系吗?”嘴巴顺著脑袋的想法说了出口,等到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时,已经来不及收回。“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探问你的隐私,我是嘴快,不是有意的。我道歉,真的很抱歉!”惨了、惨了!这下子完蛋了!

    “女朋友?”藏还心咀嚼她的话,瞅著她宛遭雷劈的表情,问道:“你为什么会提到女朋友之事?”

    “那是因为、因为我是想你前几天一句话也没交代就匆匆出国,能够让你这么急切,大概是因为女朋友的关系吧。”樊妤尴尬地看着他,见他没有任何的不悦,才稍稍松了口气。她小小声地再道著歉。“对不起,我是没有资格询问你的私事,我太莽撞了,说了不该说的话,你不必理会我的。”

    “我没有女朋友。”他突然说话。

    “啥?”她一愕。

    “我并没有女朋友。”他再重复一次。

    “你没有女朋友?是、是吗?”心脏怦地怦地直跳,唇角也不断往上扬开。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嘴唇露出笑弧来,因为她好想笑、好想笑喔

    “但是我没打算告诉你我出国做了些什么工作。”藏还心也说得明白。那些厮杀的过程,不想跟她说明太多,尽管全是不流血的冲突,但也不想污染她纯净的灵魂。

    她连忙道:“你当然不必跟我说明,我只是你旗下一名小小的设计师,没有权利与资格过问你的私事。”但她安心了,幸好他没有女朋友。

    “你不是一名小小的设计师,在我眼中,你即将破茧而出,前途不可限量。”

    “你太称赞我了。”她哪有这么厉害,她被赞到羞红脸。

    “等到服装秀演出完毕,就可以证明我所言非虚。”藏还心胸有成竹地道。

    “服装秀?”

    他微笑道:“我决定选择台北举办一场柄际服装秀,到时候你的作品将成为主秀。”

    “什么?”她诧异极了。“你要让我跃上国际舞台?不会吧?”她不敢置信地迭声问道。要知道,藏还心亲自举办的时装展,都会造成国际轰动,而她一个初生之犊竟有机会登上舞台,让全世界认识她的作品,这种机运叫她怎能不激动?

    “你要认真为自己打这一仗。”藏还心鼓励著她。

    “我我”樊妤激动地紧握粉拳,她太高兴也太意外了。可在兴奋过后,却也开始不安了起来。绞扭著手指头,她不断地问:“我可以吗?你放心我吗?你就相信我有这个能力跻身国际时尚圈?你就有把握我不会丢你的脸?”

    “既然点名你,自然是对你有信心。”俊绝的笑容传送出对她的信心。

    樊妤突然好想哭,再度被认同的感动让她眼眶湿润润的。

    “我知道了,我会尽我全部的力量完成这次的时装秀。”这是她唯一能回报他的方式。

    “另外,我有一份礼物送给你。”他神秘地道。

    “又有礼物?”她今晚收到太多太多的大礼了。

    “我已经将它裁制成长裤,试穿给你看看。”藏还心拿起特意带来的袋子,走进房间换上长裤。

    待他步出后,樊妤的视线再也移不开来。

    他的长裤似丝似皮,极亮晃却又幽暗,随著他步伐的移动,流荡出一种极奇特的神秘波纹来。

    她眼皮一瞬也不瞬地盯著这块奇特的布料,走向前去,小手忍不住摸上他的长腿。

    “哇!”她脸红,不是因为害羞,而是激动。“这是什么材质?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种布料?不仅神秘美丽,摸起来又好舒服。”一双小手抚摩著他腿上的长裤,完全忘记布料所包裹的是一双男人的腿。

    “阿妤,你在干什么?”刚巧进门的樊氏夫妇惊呼乍起,手上的袋子也吓得掉了一地。一进门就看见女儿弯著腰在抚摩藏还心的大腿,她竟然在吃人家豆腐?

    “没啊!”樊妤弹跳起来,惊慌失措地跟父母解释道:“我没在干什么!没有,我没有哦!我只是在、在”

    “在做什么?”

    “她只是在研究布料而已。”藏还心笑着为她解围。

    “是啊是啊!我只是在研究布料,就只是在研究布料而已!呵、呵呵”她傻笑,好尴尬又好丢脸。

    “真的吗?真的只是单纯地在研究布料?”樊父依然满脸问号。

    “是真的啦,你们要相信我啦!”怎么好像变成色女来著?

    “伯父伯母是误会了,樊妤刚才只是一时冲动,所以才摸--才靠近我。”他觑了眼满脸通红又有理说不清的她“好心”地替她解释道。

    “这样啊那好吧,既然藏先生都替你解释了,我们就暂时相信你。只是,你以后不可以再这么没有规矩,要是传出去,会惹人讪笑的。”樊父谨慎其事地“

    交代”她,谁叫女儿方才的模样简直就像是个流口水的“登徒子。”“好了,你们继续讨论工作吧,我们夫妇俩就不打搅你们了。”樊家夫妇拾起地上的袋子,快步地走上二楼房间,摆明把空间留给他们。

    “爸、妈!”樊妤傻眼,什么跟什么嘛!罢才责怪她像个“女色狼”现在却又故意留他俩独处,摆明在鼓励他们继续“胡作非为”下去嘛!

    真是的,好丢脸喔!她窘到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更不敢去看藏还心的反应。

    “这块布料叫纺云纱。”藏还心的声音适时响起,他特意把话题转入公事上,给了樊妤可以下台阶的空间。“它是出自中国云南的特别纺织手法,产量极少,我已经跟对方签约,纺云纱往后只会供给‘微裸’使用,而你可以大肆运用这种布料设计你想要的造型。”

    她也咳了声,正经地配合道:“这样一来,我就多了项利器让创意有更宽广的发挥空间了。”她的眼眸忍不住又偷偷在他修长的腿上瞄来瞄去。

    “我期待你的作品问世。”他会等著她一鸣惊人。

    樊妤突然沉默下来,半晌后,她才缓缓地抬起眼眸,视线却忍不住地停驻在他优美的唇形上。

    他的唇她尝过几次,而且滋味难忘,只是,他们为何而吻?她不知道。他们为何能够这么亲近?她也不知道。因为她与他之间的关系,是那么的模糊而且难以猜测。

    踌躇了好一会儿后,她缓缓地轻启朱唇。

    “我也希望自己不会让你失望,而且更希望这美好的运气不是出于我的白日梦。”心中的忐忑从来没有消褪过,她总是害怕著,会不会在眨眼间,好运气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藏还心眉心蹙起。从她的言语里,他感受到了她的不安。

    “你又为什么要帮助我?”压抑已久的疑问终于进出口,她再不问清楚,胸臆就要炸开来了。“你为什么要这么热心地帮助我?打从我们认识至今,你帮助过我许多许多次。一直以来我就很想请你为我解谜,但,我却一直没有勇气问出口,我深怕你生气,我也害怕我这么一问,就真的得从白日梦里清醒过来了。”所以她悬

    著惶惶不安的心绪直到此时此刻。

    “但,我再也忍受不住了,我再也不想让自己的心七上八下的,惶惶然地不知该用什么心情面对你。”她直直睇住他。

    藏还心迎上她不解且忧愁的眼神,感受到她的痛与烦,在这当下,他也开始思索著是否要告诉她某部分的真相。

    没等到他的说法,樊妤继续一股脑儿地宣泄著。

    “时子限曾经耻笑过我。他说,我是个一厢情愿的呆子。他笑说,你会对我好,是因为从我身上发现了特殊且有趣的事情。他还不断提醒我要小心你,因为你对我的关注是不会长久的,一旦你觉得我无趣了、没有价值了,就会毫不留情地转身走。”

    “时子限是这么对你说的?”闻言,藏还心扯出一抹阴森恐怖的笑纹来。

    樊妤心悸了下!

    藏还心的表情像是被激怒了。

    破坏王时子限似乎满有用处的。樊妤赫然发现,她是不是可以借用时子限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她故意追问他。“时子限的话是假的吗?”

    藏还心的笑容愈来愈像个恶魔。“不,是真的。”

    “嗄?”她脸刷白,他的答案带给她的震撼太大了。

    “时子限的话是有几分正确。”藏还心再说明著。

    樊妤动不了了,只能僵在原地听著藏还心又开口。

    “你想,若不是在你身上发现了特殊且有趣的优点,我岂会注意到你?”

    言之有理!

    樊妤冰凉的身躯总算回复些许温度。

    是啊,若是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可以吸引人的优点,他又岂会注意到她的存在?

    “你的才华令我惊艳!”藏还心凝视著她僵硬的脸皮慢慢地放软下来,清楚又肯定地道:“另外,也是最重要的关键--当你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没来由地,我就是喜欢看着你,看着你的一颦一笑、看着你的举手投足、看着你清澈单纯的眼睛,就这么直觉地想跟你相处、想跟你说话、想跟你在一起。”

    “嗄引”她吓得差点无法呼吸!怎么怎么他怎么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樊妤根本没有预期到会听到这么坦白的说法。

    而且他的说辞仿佛在告诉著她,现在正在上演另一出“紫贝壳传说。”

    是吗?她找到属于她的另一瓣贝壳了?她寻到了她遗失的伴侣了?

    忍不住地,她浑身颤抖、双腿酥麻无力。在她心中就像是神话似的藏还心,现在正在对她倾诉感情!

    心儿怦怦怦地乱跳。只是,回忆起与他相处以来的点点滴滴,她不禁问道:“可是之前你你只允许我崇拜你,我也记得你曾经警告过我,不准我越雷池一步。”在那当下的失望,她仍然记忆犹新。

    “现在不一样了。”

    “为什么?”她要个说法。

    藏还心轻轻道:“我不喜欢看见你害怕我的表情,我更不喜欢看见你惴惴不安的容颜。不知从何时开始,你的存在羁绊住了我的情绪,于是让你展颜成为我最重要的功课。”

    她听傻了。“我怎么会有这种影响力?”

    “我也不解。是没有道理、也没有原因,我只知道在我第一眼见到你的那一刻

    ,答案就定了。”他望入她眼中,与她不敢置信的眼眸对视著。

    她像根木头般怔愣了好久、好久。

    “我不是在作梦吧?你的说法会让我认为你是喜欢我的、是爱著我的。”她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捏了把自己的大腿--会痛,果然不是在作梦!

    “惊吓到你了?”选择今天坦白其实也是意外。若论原因,又是时子限这家伙让他不敢轻忽其破坏力。

    “是你是吓到我了,我的心脏我的心脏都快要炸裂开来了!”她开始抖著,多少年来的痴心妄想竟然也有美梦成真的一刻,她太意外也太感动了!

    他微笑起来。“请你定下心来,否则要怎么跟我相处下去?”她的单纯就是最吸引他的优点。

    在发抖之余,樊妤想起一件很重要的工作还没做。

    “你的手可不可以借我一下?”“打铁要趁热”为了不让此时的美景变成南柯一梦,她要想办法延续下去,绝不能梦碎。

    “手?”他疑惑地问著她怪异的要求。

    “对,右手。”她祈求地望着他。

    藏还心伸出手给她。

    樊妤如获至宝似地小心执起他温暖厚实的右手掌,修长的手指漂亮得像是雕琢的玉。

    旋即,她的食指指尖触放在他的手心上,然后开始画著圆圆的圈。

    画圈圈、圈圈圆,圆圆的圈一圈又一圈

    传说啊,在喜欢的人的手心上一直画圈圈,就会一辈子在一起哦!

    传说呵“你在做什么?”她的行为好稚气,藏还心忍不住探问道。

    “没什么?”她抿唇,偷偷微笑着。

    “没什么?总觉得你好像在进行某种仪式似的。”这妮子不会无缘无故在他手心上画圈圈,必然事出有因。

    “真的没什么啦!”她不敢说实话,却感动于他挺了解她的。

    “你该不会又想印证某一则传说的真实性吧?”藏还心不会什么轻易就被她唬弄过去。“小心一点,有时候莫名其妙的传说可是会带给你困扰的。”

    “呃!”她唇畔的笑容冻住,藏还心的提醒让她记起七彩湖传说。

    对哦,她什么忘了七彩湖传说带给她的不安?只要想起她未来的丈夫其实是--

    不!樊妤用力摇头。

    可却甩不掉罩上来的阴霾。

    藏还心看出她内心的担忧,笑问道:“殷鉴不远,你还想什么认真地去试验传说吗?”

    她放开他的手,低下头道:“我知道该什么做了,我会努力去试著漠视传说的。”话虽如此,但心头的不安却不断地在扩大,时子限的脸孔就像梦魇一般,又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藏还心掬起她的下颚,轻轻地拍著她惨白的嫩颊。“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头吧!”他教她转移注意力。

    她看着他,勉强微笑道:“我知道了。”

    “还要做到!”他强调道。

    “好我会的。”她回答的声音却是微弱的。

    深深看了她一眼,他说道:“夜深了,你也该休息,我走了。”

    “我送你。”开门送客,外头的天空依然没有星光,一片暗沉沉的。就算她努力装作没事,却还是无法漠视一朵乌云已然悄悄爬进她心窝,让本该愉悦的心情蒙上沉厚的阴影。

    。。

    要让系列的风格呈现出意境的极端。

    樊妤思考著方武,也自我期许著。

    她务必要让每一件霓裳都成为独一无二的焦点。

    没错,她要做到,必须做到!在藏还心给了她机会的重要一刻,她必须把握。

    樊妤走在回家的路上,满脑子都是颜色与线条。

    她也是故意让脑子塞满了工作,这样才能忽略掉那不断扩大的阴影--

    可怕的七彩湖传说。

    轰--

    一道刺耳的引擎声突然从她身旁呼啸而过,把她吓醒过来,是一辆重型机车。

    轰--

    另一辆重型机车也随即飙至,似在追赶前车。

    现在是怎样?在马路上飙车喔?

    吱--

    她才想着,惊心的紧急煞车声跟著响起。

    砰!两辆重型机车不知怎地,竟然发生擦撞,就见两名骑士双双摔倒,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又俐落地弹起来!只是,没想到更恐怖的画面随即发生!这两名骑士开始追逐,而且手上还多了把尖锐的刀刃,跑在前面的那一位刚被追上,两个人就拿刀厮杀起来。

    不会吧?这里是大庭广众下耶!

    樊好看呆掉。

    其中一名穿著黑色劲装的骑士突然拔腿狂奔,而且是朝著樊妤的方向奔过来。

    樊妤吓一大跳,想闪躲之际,那人已经冲到她身旁,并且一把攫住她的手臂,拉著她跑。

    她吓坏了。

    “喂!你干什么?放手!啊--”那人拿高刀子在她眼前一晃,樊妤马上吓得不敢吭声,只能被动地让他拉著跑。

    而后方追逐的人也愈追愈接近。

    “你再跟来,别怪我对她不客气!”黑色劲装者倏地定身,回身警告。在巷子里,两方对峙,剑拔弩张。

    “给我滚回去!”他又大吼一声。

    追逐的人似乎在忌惮什么似的,迟疑著该不该上前。

    “快滚!”暴吼又起。

    这人的声音好熟悉哦!

    樊妤的疑惑才起,那名追逐者已决定转身走人。而拉住她的骑士则脱下全罩式安全帽,露出他的面孔来--

    “时子限?”樊妤脸都绿了,她最不想与之发生纠葛的人又蹦出来了!

    “跟我来!”时子限拉著她往更偏僻的地方跑。

    “时子限!你要带我去哪里?去哪儿啊?”她想甩开他的手,却什么也甩不开,而且,她的手臂什么有一种黏稠感?

    “去哪儿?哼!”时子限咬牙进话。“把你带去没人的地方,先奸后杀!”“哇!”樊妤惊骇地大叫,不是被他的威胁吓到,而是被那黏稠的物体给骇著--是血,红色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