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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知道能和胭脂共享一条溪洗澡后,乐毅的心情就一直很兴奋,巴不得能快点陪她去溪边洗澡,可是胭脂却迟迟不带他去,和他在帐内呆坐慢耗着时间,从天黑直拖至夜半深更,才不情愿地带他去。
胭脂所说的那条小溪离军营有段距离,走出军营穿过一大片树林后,一条潺潺流过树林的小溪,溪水在月色下泛着银光,溪水清澈见底,水温也非常清凉。
在军营里待了许久,一直都将就地洗去每天身上的尘埃和油烟,终于能够在这条溪洗个痛快的澡后,乐毅便迫不及待就想脱去衣裳跳下水去洗个过瘾。
胭脂在他又开始宽衣之前阻止了他。
“慢着,我先洗,我洗完了之后才换你。”这条溪本来一直只属于她,而且他又是后来的人,按理他应该把优先权让给她。
乐毅没有意见“请。”他都等了一整晚,也不差再等一会儿,而且又能欣赏美女出浴,他很乐意尊重她的要求。
“你就站这儿?”胭脂秀眉微挑地指着他站定不动的脚跟。
“有何不妥?”乐毅觉得自己站的地方很不错啊,视野清晰良好,是绝佳的赏景地点。
胭脂摇着头大吼“大大的不妥!”他若站在这,叫她怎么洗?她又不是把他请来观浴的!
“那站这呢?”乐毅往后挪了几步,很退让地再问。
胭脂还是对他摇头,一手指向更远的地方“到林子里去,你的贼眼若敢瞄过来,我就挖掉你的眼。”
“是是是。”收到美女的恐吓,乐毅摸着鼻子很不情愿地遵照美女的意愿乖乖走进树林里。
“不准看过来喔。”胭脂在他往树林走时很不放心地再向他交代。
“是”乐毅叹了口气,走到林子深处,跃上一棵树,横躺在树干上惋惜不能看美人出浴的美景。
胭脂站在原地张望了许久,确定他已经走远了,才放心地将长发放下,宽衣解带后快速地走入溪中,边洗边注意林子里的风吹草动。
躺在树上的乐毅,实在很难说服自己错过这种一窥美景的大好良机。他轻翻个身,觉得这个地点不但离溪边太远了,而且角度和视线也不好,于是他再跃上较靠近溪边的大树趴在树干上,但因为月光反射的缘故,隐约只见到胭脂站在及胸的溪水中,除了她露在水面上的美景外,其它的反而什么也看不见。
不过就算只看到这些,乐毅也认为很值得。
当胭脂在汉中掬起一捧清澈的溪水,双手往上轻泼时,撩起一道弧度优美的银色光影,乐毅忍不住张大眼细瞧,她的肤色在月下显得更是雪白,披散的长发飘浮在水面上,像黑缎般包裹着她的身躯。她闭着眼,菱似的嘴角微微上扬,样子像是彻底的解放与舒适。
乐毅愈看愈觉得她美,她像名月下诞生的仙子,在溪中悠然地拨弄着水波,他撑着脸颊偏首遥望,觉得心房某块柔软的地方,被她那双在水面游移的小手拨动了。
他就像她掌心里的水波,任她撩起徐抚,柔柔徐徐的东风从溪边带着野花的芳香吹至林间,把他熏得陶然欲醉。
也有很多像乐毅一样被胭脂迷得晕头转向的男人,在林子里小声地发出对美人的赞叹。
乐毅被迷走的心神被那些微小的赞叹唤回,他不悦地按声找寻那些也跟他一样正在欣赏胭脂的人,最后在树下的草丛发现那儿也有很多人躲在暗地里赞美和偷窥。
乐毅对这些男人的行径很反感;虽然他本身也是其中一员,但他就是不能允许有他以外的男人这般偷看胭脂。
他随手摘下树梢上新生的嫩叶,在叶上灌输了些许真气,将随地取材的暗器一一射向躲在草丛里的男人,让他们全都安静地躺在草丛里闭上眼沉睡,不能再跟他一起偷看。
打发完了其它有志一同的军中弟兄后,乐毅坏坏地搓着下巴,两眼打量着胭脂放在岸边一块大石上的衣裳,心里想着,他只能在远处欣赏实在太可惜了,也许他应该再拉近一点与她之间的距离。
洗完澡的胭脂在溪中转身正想回岸,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突然睁大,愣愣地盯着那块她放有衣裳的大石。
她的衣裳怎会不翼而飞?胭脂满心焦急地抬首四处寻找,但岸上除了几块大石和遍地的小石外,偏偏没有她要找的衣裳。
胭脂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身子,怎么办?她总不能就这个样子走回军营吧?而且等一下还有一个乐毅要来这里洗澡“乐乐毅。”无可奈何之下,胭脂只好呼唤她目前唯一的救星。
“你叫我?”乐毅的声音从林子的深处传来。
“请你过来一下。”胭脂忍不过去与他所有的恩怨,低声下气的请他来帮她这个忙。
“我不能。”乐毅的声音还是很远,而且话里有着浓浓的拒绝。
“为什么不能?”胭脂心急地问。他刚才不是还不肯走,怎么现在却又不肯过来了?
“我若过去,你会挖掉我的眼珠子。”乐毅说出她刚才的警告。
“我不挖你的眼珠子,请你过来。”她现在哪还有空挖他的眼珠子?要是她这样走回营里,她才会把看见她一丝不挂的男人们的眼珠子全挖出来。
“有何贵干?”禁令一解除,乐毅很快地走出林子,站在岸边笑问。
见他两眼盲望着她,胭脂忙不迭地把身子藏在水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并且对他大叫“把眼睛往上看!”
“嗯今儿个月色很美。”乐毅很听话地把头往上对星空月色研究了半天,然后仰头问:“胭脂,你叫我过来就是看月亮?”
“我我是请你过来帮我找衣裳。”胭脂自觉很可耻地请求道。继把床睡塌之后,她居然会叫一个男人来帮她找衣裳!
“可是我往上头看了半天,也没瞧见天上有半件你的衣裳。”乐毅还在仰头往天上寻找,对她的要求感到很为难。
“不是在天上,我放在那块石上。”
“喔。”乐毅应了一声,又把头拉下来,在水边四处看着,但他看着看着又看到她的身上去。
胭脂在水里双手环着胸瞪着他大叫“你又看!”他一定是故意的,她都说得那么清楚了,他找衣服会找到水里头来?
“不看怎么找?你要我用摸的吗?”乐毅扠着腰问,觉得她实在是很苛求。
胭脂几乎要把整张脸泡进水里了,并且觉得溪水已快被她赫燥的热气给煮沸了。
她既不能叫他把双眼闭上,又不能叫他别东张西望,而这条溪水这么清晰,他一定什么都看见了。
“真是稀奇,衣裳会长脚不见?”乐毅慢吞吞地在岸上散步,压根就没有心帮她找她的衣裳,反而常转过头去欣赏她。
胭脂在水里咕哝不清地说着“本来还在那块右上,我一回身,它就不见了”
“哎呀,这下可糟了,咱们的右将军没衣裳穿。”乐毅抚着脸庞有模有样地替她哀悼。
“你还在幸灾乐祸?快帮我找找!”胭脂气得想站起来大骂一顿,但在他的眼神下又不敢轻举妄动,怕任何一个小动作都会使她青光外泄。
“好,我找,你等等。”乐毅满心快乐地看她小小的脸蛋又红成一团,漫不经心地照她的话四处找着。
“找到了没?”胭脂在水里简直等不及,频催着动作慢吞吞的他。
“没。”乐毅嘻笑的心情转瞬间一变,竖起双耳对她警告“胭脂,有人来了。”林子里有由不少人制造出来的脚步声,看样子已经离这边不远了。
“什么?”胭脂更是紧张,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人出现在这里?营里的人不是都睡了吗?而且她专属的溪怎么有人敢来?
乐毅面色凝重地看着她“很多也想在夜半洗澡的人往这边来了。”
“怎么办?我”胭脂正在发愁,却看他一件件把自己的衣裳给脱掉“你干嘛脱衣裳?”
“洗澡。”乐毅简单地回答,这是他目前唯一想出能解救她的法子。
胭脂拚命摇首“你不能下来,我还在这儿!”再怎么样他们也不能共浴,要是给人撞见这番场面,她肯定要永不翻身了。
“我若不下去,你这位右将军就真的会没名声了。”乐毅边解腰带边对她解释。
“你还当着我的面脱?你羞不羞?”胭脂情急地大叫,羞红了脸看他真的在她面前大方宽衣。
乐毅朝她邪恶地一笑“不羞。你还不是一直在看?”
“我我哪有?”被逮个正着的胭脂,身子不听话地一直往水里躲,直到快把自己溺死,才赶紧把头浮出水面换气。
“没有的话你怎知我在脱衣服?”他看,她也看,这下谁也不欠谁了。
“你”胭脂在乐毅把身上最后一件裤子脱掉前,用两手遮着眼大嚷“你别下来!”
“情况紧急,你得委屈和我共享一条溪一会儿。”乐毅一下水,便三步作两步地来到她身边,把她的双手拉下,背对着她,将她的双手绕在自己的腰间使彼此贴近,将她藏在他高大的身躯后。
“你”两具赤裸的身子贴合在一起,即使溪水再清凉,胭脂也觉得自己像只煮熟的虾子。或许那个乐毅是不介意肌肤相亲,但她却是浑身燥热,直蠕动着身子想离开他。
“嘘,我来打发他们走。”乐毅是有法子赶走不速之客,可是她那窈窕玲珑的身子却一直在他后头厮磨着,惹得他血脉愤张地警告“不要乱动,不然你不只会被看见,还很快就会出事。”
乐毅话才说完,一群男人便走出林子站在岸边纳闷地看着水中的乐毅。
“左将军?”
“真巧啊,你们也挑这时来洗澡?”被胭脂弄得心痒难忍的乐毅勉强地挤出笑容,对带头的校尉打招呼。“白天弄了一身污泥,而且才刚忙完军务,拖到现在才有空来洗。”校尉恭恭敬敬地领着后头的弟兄们向他致意,并向他说明原委。
乐毅挥手赶人“这条溪我包了,你们要洗换一条去洗。”他现在也和胭脂一样急着要这群人走,这群人再不走,他就很难控制他生理上的冲动了。
“左将军,你包了这条溪?”后头的士兵没想到平易近人的乐毅也会对他们摆起官威。
“我要专用,不成吗?”乐毅的声音愈来愈低沉,因为后头的胭脂光滑的身子贴着他的背就算了,她急促火热的气息还喷在他的背上,使得他全身的肌肉紧绷到顶点。
“当然成,是属下逾越了。”校尉一听乐毅不悦的口气,忙向他致歉,赶紧带着后头的士兵们离开。
“左将军,你的背后”一个不肯走的士兵指着乐毅的背后。
受到胭脂的影响,乐毅已经面无表情了“我的背后怎么了?”
“好象有个人,头发长长的,像是个女人。”
那个士兵的话一出口,又把所有正要走的人们全给拉回来。
“你也看得见?”乐毅忍下全身的騒动,淡淡地问。
“看得见什么?”众人皆张大了眼一块儿看向乐毅的身后。
乐毅一手指着后头“那个女鬼啊。”
“女女鬼?”众人吓得魂飞魄散,两眼不敢再盯着乐毅。
“那个女鬼缠了我很久了,每当月圆的时候她就会出来陪我洗澡。”乐毅编着谎言,得忍着痛才能流利地把话说完,因为后头被他说成女鬼的胭脂,正使劲捏着他腹部的肌肉。
“月月圆的时候?”众人又忙着抬头看天上已圆的月亮。
“你们若与我一样不介意,我可以叫她出来先向你们打声招呼。”乐毅脸色愈变愈难看,因为胭脂的小手除了不停地在他腹间捏陷,还游移到他的胸前捏起他敏感的胸肌。
“不不必了,我们很介意,左将军慢洗!”众人随着校尉朝乐毅一鞠躬,忙着逃离岸边。
“女鬼?”满肚子火气的胭脂待不速之客一走,就把双手伸到乐毅的颈间,用上了所有的力气想掐死他。
“不这么说怎么吓走他们?”她攀上来的这个动作又让乐毅身上的欲火更加旺盛,他咬着牙问这个既挑逗他又不知感激的女人。
胭脂不肯放手,还拉下他以手臂勾着他的颈子,想把他这个登徒子和说谎家就地勒死。
“胭脂,我的背很敏感。”乐毅终于受不了这种会让男人疯狂的诱惑了,轻拨开她的玉臂喘息地说。
“那又怎么样?”还在生气的胭脂,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举动会害乐毅对她产生何种反应。
“我的背告诉我,你的身材窈窕有致,它叫我的眼睛最好转过来证实一下。”
乐毅缓缓地转过身低头面对她,两只眼睛便顺着她的脸庞往下溜,大方饱览她无限的青光。
“呀”满面通红的胭脂双手环着胸,扯开嗓子大叫,却被反应快速的乐毅一手掩住嘴。
“别叫,你想把他们都叫回来吗?”他好不容易才赶走那些人,她还叫?难道她还想再来一次?
胭脂的身子又慢慢地潜进水中,两眼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乐毅写满欲火的眼神,在想起她之前的矜持相尴尬,以及和他紧密地贴在一起的举动后,很想把自己淹死或者在他面前水遁逃走。
燥热难安的乐毅突然背过她潜进水里,藉清凉的溪水消除被她引燃的欲火,过了好长一阵子才又浮出水面。
他甩着额上沾着水珠的发“我先上去,你继续慢慢洗。”
“乐毅!”看乐毅回岸整装后就打算要走了,被留在水里的胭脂又忙着把他叫回来。
“又有什么事?”已经冷静了大半的乐毅不耐地回头问。
“我我怎么上岸?”他走了,那她怎么办?事情还是没有解决啊。
乐毅好笑地挑高眉“用脚走上来啊。”
“我没衣裳穿!”
“好吧。”乐毅扬声长叹,解开身上外衣的带子,两手拉开及地的官服对她敞开怀抱。
胭脂无法理解他的举动“你又在做什么?”
“过来,我的衣裳借你穿。”乐毅朝她点点头。
“那你也要脱下来才能借。”他只是拉开外衣又没脱下来,这怎么借她穿?
“不行,我怕冷。”乐毅唇边扬着坏笑,很坚持要与她共享一件外衣,用这种方法再抱她那惹火的身子一次。
“你要我与你共穿一件?”胭脂搞懂了,同时也觉得羞愧极了。
“嗯哼。”乐毅哼应着,对自己偷香的头脑很感佩服。
“你”前有狼后有虎,被困在水里动弹不得的胭脂,一想到又要再一次与他做全身亲密的接触,就觉得脸红心跳,需要大量的清水来镇压她红到脚根的羞燥。
“要不要?”乐毅让她考虑了很久后,开始没耐性了。
“不要!”她很有骨气地大声回道。
“我先回营了。”乐毅转身就要走。
“等等一下。”胭脂的骨气转瞬间就消失,怕他真的就这样留下她。
“我保证会当个君子,快过来。”乐毅柔柔地对她劝哄着,并且君子地抬首向天把双眼闭上。
胭脂犹豫了许久,在没有别的选择下,只好快速地从水中站起,飞奔至他的怀里。乐毅在接到她之后随即将外衣仔细地为她覆上,密不透风地把她容纳在自己怀里。
“我们我们也不能这样走回营,别人会会误会。”被乐毅抱着,胭脂很快又后悔了,因为这样走回军营的话,更会引起别人的猜疑。
“这不是问题。抱紧我,我们马上就会回营。”乐毅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只要求她抱牢他,双手抱着她就从岸边跃起,以极好的轻功踩着树梢一路飞回营地。
在降落至他们的将军帐前,乐毅腾出一只手,以掌风将守在帐外的军官给震晕,然后带着她无声无息地返回帐内。
“胭脂?”抵达目的地许久后,乐毅看胭脂一直低垂着螓首,不说也不动地待在他的怀里。
“把身子转过去。”胭脂满面通红地抬首吩咐。
乐毅识相地闭上眼将怀抱再度敞开,然后照她说的转身面对帐外。
一离开乐毅的怀抱,胭脂就忙着去找衣服穿,当她全身穿戴整齐地转过来时,却发现乐毅正目光炯炯地盯着她。
“你往我这儿看多久了?”胭脂紧按着拳头问。她刚才一定是转过去之后又马上把身子转回来偷看她。
“好一阵子。”在光线明亮的帐内看清她一丝不挂的模样后,乐毅的嘴角满足地高高扬起。
“那看到了什么?”胭脂一步一步地走向他,忍不住全身的气抖和又羞得染红发烫的皮肤。
乐毅抚着下巴据实以告“该看的都看了。”
胭脂迅雷不及掩耳地抬起脚,一脚将还在回味的乐毅踢出帐外泄愤。
被踢出帐外的乐毅,一手掩着吃病的腹部,脸上还是止不住满足的笑意。
“这一脚,值得。”
胭脂右手撑着下巴,左手敲着桌面,坐在她身旁的乐毅则是左手撑着脸颊,右手也咚咚地敲打着桌面。
“元帅叫我们俩去打探前线军情?”胭脂听了顾清风的报告后,敲着桌面的小手愈敲愈急、愈敲愈火大。
“是的。”看胭脂和乐毅都对这个命令很反感,顾清风很无奈地转着十指。
“叫个小兵去,我们两个不是马前卒。”力道大的乐毅敲到后来,不小心便把桌面敲出一个洞,而那个洞正好代表了他不满的心情。
难得他们两个会一条心,可顾清风希望他们两个在对付韦靖元之外,也能在别的方面同心。
“元帅指定出你们俩去,并且明日得回来复命,不然”顾清风低着头,无可奈何地传达韦靖元的威胁。
“不然他又要引用什么军法了?”胭脂在桌上用力一拍,桌面立即被她拍出一个掌印。
“嗯”顾清风的头愈垂愈低。
胭脂留在桌上的手印算是小意思了,因为也被惹毛的乐毅接着就是一掌拍碎脆弱的木桌。
乐毅瞪向害他被拖下水的胭脂“右将军,看来这个元帅真的看你很不顺眼。”
他敢打赌,胭脂一定是进来这个营之后就跟韦氏父子结了深仇大恨,不然韦靖元也不会像他儿子一样来找他们麻烦。
胭脂也没跟他客气“左将军,他看不顺眼的不只我一个,你也不对他的胃口。
他叫你跟我一起去。”都是因为他打伤韦驹,那个心疼独子的韦靖元才会亲自来找他们麻烦。
“我不对他的胃口不打紧,只要他的人头很对我的胃口就成了。”他从来就没想要与韦靖元套交情、交朋友,只是他的夜磷刀一直很想与韦靖元的脑袋做做朋友就是了。在月底之前,他非得亲自砍下韦靖元的人头去向左容容交差。
“人头?”胭脂和顾清风异口同声地问。
乐毅没回答他们,只是一手拉起胭脂“走吧,就当我们今天出门郊游。”反正在营里也很无聊,能够出去透透气也不错。
胭脂不自在地拨开他的手,去拿了自己的军刀就先走向帐门,乐毅则是对胭脂的反应耸耸肩,没说什么地跟上去。
“你们俩可别在外头出事啊!”顾清风看着他们两人一致的臭脸,很担心地在他们身后喊着。
乐毅觉得他的话很好笑“我们能出什么事?”就算他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无形士,他身边这个胭脂武功也挺到家的,能够遇上能打倒他们两个人的机会恐怕不太多。
“床事之类的。”顾清风面色严正地告诉他们。
他们头一次进将军帐时,脸色就是这样,可是第二天两个人却发生了很耐人寻斤叫床事问题。这一次他们又是摆着相同的臭脸,他很难不预想他们两个出去之后又会发生这一类的事件。
胭脂的俏脸火速地烧红“老顾!”
这两天她一直叫自己不要去想和乐毅一块儿洗澡,以及身子都被看光的丑事,每次一回想,她就只记得乐毅的怀抱有多温暖,和与他身子紧密相贴的火热感。现在顾清风这么一提,瞬间她所有的记忆又都回笼了。
乐毅莞尔地望着胭脂红晕不退的脸庞,满满的笑意便在喉间不敢笑出来。他私底下逗逗她是可以,但如果还让她在人前出丑挂不住面子,他则会有点良心不安,毕竟他已经逗了这个女人这么久,也该心满意足了,而且如果帮她在人前留一些颜面,往后他才有机会再继续逗着她玩。
乐毅朝顾清风眨眨眼,难得顾清风也明白,马上不再说实话。
“失言失言,两位将军慢走。”顾清风含笑地举着手,欢送他们两个出门,然后自个儿再开始想象他们会在外头又出什么事。
他们一开始是没出什么事;以快马奔驰了一天才抵达前线后,趁着天色未全黑,他们又更前进了十几里,来到所有马前卒都不敢去的最前线。
乐毅一手放在额际,远眺黄沙滚滚的漠地远方,心中大略地估算着。
“以我来看,敌方主管距这有一百里。”根据他的推算,那个营帐最大的地方应该就是敌方的主管。
胭脂抬高了眼看他“一百里远你也能算得出来?”眼力较差的她看来看去也只看得见一片黄沙,不要说敌方的主管,她连一个小小的军营都没看见。
“小事一桩。”要当钦命要犯当然得具备许多优越的条件,而其中的一项就是眼力要好,免得那个神捕左断要来捉他时他还没看见。
胭脂细心地推算“敌军已按兵不动有些日子了,我猜在他们粮草用尽之前,他们一定会来袭。”在敌军的快刀营破灭之后,敌军不可能就这样风平浪静,说不定敌军正在储备军力好来找他们报仇。
“来袭是无所谓,因为我营在下风处,而他们在上风处,他们若有行动,咱们很快便能得知,只要在这几日多派些人巡防就成了。”乐毅测量了一下风向,觉得他们把营地扎对了地方,要攻要守都很简单。
“好,就这么办。”胭脂同意地点头。
待他们打探完,天色已经全黑了,他们一路沉默无言地走回远方树下的系马处。
除了跟他讨论公事外,胭脂这两天一句话也不肯跟他多说,这让乐毅很不是滋味。他也不过是小小的吃了她一点豆腐好吧,他承认,他是吃了她很多豆腐,可是他都只有用双眼看呀,顶多也不过是抱抱没穿衣服的她,她就这么在意?那如果他再多做一些输矩的举动,她会不会更在意?
胭脂走回树下后,首先便去找些青草来喂即将上路的良驹,而趁这个空档,乐毅则是不着痕迹地在她马腹上的鞍绳动了些手脚,并小心地掩饰着脸上快露出来的笑容。
唉上马奔驰不久,在马匹疾速前进时,胭脂坐骑的鞍绳突然断裂,差点把马上的胭脂给甩下来。
“小心!”一直刻意骑在她身边的乐毅一见意外发生,便伸长了等了好久的手臂,一把将她从她的马上垃过来,牢牢将她抱在怀里后才缓缓停下马。
“奇怪,怎么会断了?”眼睁睁地看着马匹不听话地跑走后,胭脂盯着地上脱落的鞍具和断裂的鞍绳纳闷着。
乐毅摸摸鼻子“你的马鞍不牢。”
和乐毅共挤在一匹马上头,胭脂浑身焦燥不安地想离开他暖暖的胸膛,很怕已经很累的她,会又把他当成床睡进他怀里去。
“放开我。”胭脂拉开他放在她身上的大掌,一溜烟地跳下马与他保持距离。
乐毅坐在马上低下头“没马你怎么回营?”他们这次出来可没有预计要在野外扎营,而且那个韦靖元要他们在明日向他报告,现在如果不赶路,他们会来不及复命。
“我可以用走的。”胭脂抬头回望他一眼,自顾自地走了起来。
“右将军,这里离营至少有一百多里。”乐毅灵巧地操控着马匹挡住她的路,提醒这个想用脚走路回家的女人。
胭脂毫不在乎“我走过更远的路。”她可以先用轻功赶一段路,然后休息一阵后,再继续赶路,想法子在时限之前赶回营。
“上来。”胭脂不在乎,可是乐毅却很在乎,策马绕到她身旁一手便将她拉到马上来。
“我不要与你共骑,免得又要遭人蜚短流长。”胭脂不领情地想下马,今早顾清风的话犹在耳际,她不能再与这个男人发生什么可以当笑话的丑事,因此远离他是最好的方法。
“让别人动动嘴皮子,也总比你在这鸟不生蛋的野地劳动双足来得好。”乐毅紧环着她的腰不肯让她下马。尤其天色已经黑了,若是她在途中遇上了埋伏怎么办?
“我才不”胭脂反抗着,却不小心抖落了头上的军帽,一头没绑束的长发便披泄而下。
乐毅适时接住她落下的军帽,就着明媚的月光,出神地看着她柔软乌黑的青丝。
“还给我。”被乐毅看出一脸红晕的胭脂,急急忙性地向他讨回帽子。
“为什么要藏?”乐毅不肯给,反而把手中的军帽扔得远远的,一手撩起她的发丝放在鼻间轻嗅。
“藏什么?”马上的空间实在很狭小,胭脂尽可能地保持与他的距离,看他爱怜不已地抚着她的长发。
“这头黑缎般的青丝,何必辛苦地藏在军帽里?”从第一日与她共睡,他对她这头秀发就很感兴趣,一直想看她自然披散着的模样。而正如他所预期的,当她将长发放下后,她就将他生平所见过的那些美人们全给比下去了。
“不用你管。”胭脂伸手想跟他抢回自己的发,却突然被他一手牢握在掌心。
乐毅缓缓地将她拉向自己“你怕长发柔弱的模样会使你这个将军失去威望?”
第一次与他面对面靠得这么近,他浊重的气乡在她的脸庞上,使得胭脂在月光下的脸庞又自动地红成一片。她另一只小手不知该往哪里摆,才放至他的胸膛想推开他,掌心又被他胸口的温度烫着了,忙又缩回手,放回自己的胸前,却又觉得自己的胸口被他的温度给烫得好热。
“军队里重视的是实力不是外貌。”她无法呼吸地将脸撇向一旁,尽可能不去看他逼过来凝视她的脸庞。
“但那不是我所重视的。”乐毅喃声轻笑,一手穿过她的发丝捧在她的脑后,将她红嫩的脸蛋拉回他的面前。
胭脂不安地看着他靠过来的唇“你你想做什么?”
“你的唇都被晒裂了”乐毅一手抬高她的下巴,喃喃地在她的唇间道,以他的方式滋润她干裂的唇瓣。
宛如暖烘烘的东风拂过她的脸上,温润的吻徐徐滑进她的唇间,胭脂紧屏住呼吸,杏眸张得大大地望着乐毅深邃的眼瞳,任他在她的唇上轻舔滑润,然后再进一步地吻进她唇里深处,使得原本口干舌燥的她瞬间不再觉得口渴,但她却觉得自己快窒息了。
乐毅笑谑地在这个不知如何接吻的女人唇间向她指点“胭脂,呼吸,别忘了要换气。”
心神恍然的胭脂,听话地张大嘴深吸一口气,在来得及合上嘴之前,另一波热吻又覆上她的唇,而这一次的吻更让胭脂全身像是烧着了,因为他除了吻吻她的唇瓣之外,并以舌尖一一画过她的贝齿,还将舌伸进她的口里灵巧地与她的舌交缠,挑逗地要她回应他。脑中觉得嗡嗡然的胭脂不暇思索地照办,才以舌轻撩,他就反应热烈地更将她拥紧,唇舌绵绵密密地占据她的唇。
胭脂又忘了该怎么呼吸,胸口涨得满满的,其间几乎都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他的吻不像他壮硕的身材,反而相当温柔灵巧,虽是甜蜜而舒适,但她迫切需要空气的肺部就快爆炸了。
她难以抗拒地推着他的胸膛,张口不停地换气喘息,在他又要吻上来时,她忙掩住他的唇“别”
“小小一个吻不会令你失去军望的,在我面前当个风情万种的女将军又何妨?”
乐毅拉开她的小手轻轻在她耳边诱哄,一手轻画着她被吻得艳红的唇瓣。
一阵酥麻感由他的指尖窜进她的体内,她的舌尖犹带着他浓浓的甜蜜滋味,在他眼神的诱惑下,她的身体差点就不听控制的又倾向他。
“你究竟是谁?”一道清凉的夜风及时吹醒她,她忙捧着他过近的脸庞问。她的初吻就这样没了,而她却还不知道他真正的身分。
“在赏美人的男人。”乐毅好整以暇地欣赏她被吻过后的艳丽风情,一手懒懒地在她的发间穿梭。
胭脂甩甩头,决心不再受他的诱惑。“江湖传闻的无形士与你同名。”他一定是那个人,虽然他日里不承认,但她也不相信天底下会有同名同姓又武功一样高强的人。而她,心底也有点希望她刚刚献吻的人是那个无形士。
“我说过是凑巧。”在吻过她之后,乐毅早就忘记自己是什么人了,也把他来这军营的目的全都拋诸脑后。
空气中突然多了许多加入的气息,心神澳散的乐毅马上回神,并且将她按在怀里。
“有人。”虽然由脚步听不清来数到底有多少,但他的嗅觉却告诉他已经有一大票人马接近他们了。
胭脂在他的怀里左右张望,在这片草林稀少的荒野里能够隐藏蔽身的地方并不多,而她也没见到半个人影。
乐毅放她坐好后自己跃下马“坐在马上别动。”这匹马载了两个人跑不快,因此他决定就地将来人解决掉省得麻烦。
“少把我当成大闺女,我能当上将军靠的不是花拳绣腿。”胭脂才不肯让他瞧不起。
“也许你那不是花拳绣腿,可是我很不喜欢女人来碍事。”这种事他一个人来就成了,要是有她下来搅和,事情会拖得很久。
胭脂指着自己“我会碍事?”他居然嫌她这个武状元会碍事?
“会。”乐毅确定地点头,伸手向后拔出夜磷刀。
夜磷刀一出鞘,黑暗的大地间便涌现了点点萤光,将四周照射得光亮异常;在夜磷刀的照射下,乐毅才知道来人躲在哪里。他高举着刀慢慢走向前,不多久,一道道人影即从远处的土里跃出,从土里冒出来的人个个手上拿着大刀,而那些刀上的标志,好象就是他上回消灭的那个敌军所有。
胭脂愣愣地盯着那把夜磷刀,定在马上不动。
那把她一直想看而看不到的刀,原来就是在胭脂还盯着那把刀时,手握夜磷刀的乐毅已经朝拿着大刀向他砍来的人动手。
在夜磷刀快速划过的当刻,一缕缕萤青色的火焰彷佛在空气中流窜,再像一颗颗萤色的小火花随风降下。胭脂伸出一手接住一颗萤色的火光,看火光在她的掌心中渐渐熄灭。
“刚才你如果下来,我得花更多时间。”当火光在胭脂掌心中熄灭时,乐毅已将来偷袭的人马收拾完毕,收刀回鞘飞身跃回马上。
胭脂没回答他的话,一径对自己的手掌发呆。
“你在看什么?”乐毅转过她的脸庞,以为自己吓到了她。
胭脂镇定自若地一手指向他的背后“那把刀是夜磷刀。”
“何以见得这是那把旷世兵器?”乐毅笑笑地反问。早知道他刚才就不该用拿手的武器了,他就知道那把刀一拔出来就会有事。
“夜磷刀遇暗能生辉,出鞘如萤火闪耀;我刚才看得很清楚,你那把刀皆有传说中的那两种特征。”他以为她对那四种旷世兵器完全不了解?她这个习武的女人,跟世上其它学武到一个境界的男人一样,都想得到那旷世兵器的其中之一。
“传说不可考也不可信。就算这把是夜磷刀好了,我也不是那个无形士。”乐毅撇撇嘴,继续对她说谎。
胭脂笑拍着他的脸颊“你是,因为夜磷刀和其它三件旷世兵器相同,它也会认主人,只肯让它认定的主人使用。”
“不错。以一个将军而言,你对这种小道传闻见识倒是很广。”骗不下去了,乐毅只好嘉奖地亲亲她的额头。
“现在你承认你是无形士了?”胭脂推开他又凑上来的唇,之前怎么问他都不肯承认,现在他终于赖不掉了吧?
乐毅无所谓地眨着眼“我承认。”反正虎骑营里知道他是无形士的也只有她一人,他只要封住她的口就行了。
“左断要砍你这钦命要犯的人头。”她一手拍向他的脑袋。
“你要揭穿我的身分吗?”乐毅一把握住她的腰肢将她贴在他身上,在她的唇边呵着火热的气息。
“离离我还一点。”胭脂的心又开始不规则的乱跳,手忙脚乱地想把他诱人的唇推离她远一点。
“你会说出去吗?”乐毅又刻意以唇在她的肩上磨蹭,两手也在她身后徐徐爱抚。
“我”身体反应比理智还要快的胭脂,在他的碰触下舒服得几乎闭上眼,任他在唇上又吮又咬。
“你不会说的是不是?”乐毅对自己有十足的信心,笃定她不会把他的身分传出去。
胭脂霍然睁开眼“我会!”她当然要说出去,她不能让一个钦命要犯留在军营里。
“那我只好告诉军营里所有的弟兄一直很想知道的一件事。”乐毅有恃无恐地亮出她熟悉的威胁笑容。
“你想对他们说什么?”胭脂绷紧了神经,先把他的唇挪开,然后才有法子正经地问他。
“向他们形容一下你曼妙的身子有多美,你的身子抱起来有多火热,还有你这唇尝起来有多甜。”乐毅边说手边来回滑过她身子的曲线,最后手指停留在她的芳唇上。
胭脂气炸了“你又威胁我?”她怎么老是被他威胁?从军三年没人敢犯她,而她怎会踢到他这块大铁板?
“我是正在威胁,而且我这次很认真。”乐毅敛去了笑容,正式向她发出警告。
“无形士也会威胁女人?”胭脂知道自己打也打不过他,很不甘愿地扯着他的衣领问。
乐毅以手指弹弹她光滑的额际“女人?不,我是在威胁一个将军。”他是照她以前说的别把她当个女人,既然不当她是女人,那么威胁她就不困难了,因为威胁将军或高官这种事他已经做过太多次了,他有很充足的经验。
胭脂咬着唇瞪向他,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她堂堂一个将军居然会被一个钦命要犯出身的男人逮着把柄给吃得死死的。说来说去都要怪顾清风,他没事干嘛把乐毅的功迹写得那么好,让乐毅当上了将军,才会让乐毅一再挖掘出她的弱点。而且她已经被他吃过数次豆腐了,最近的一次,就是他刚才的吻。
“就当这是你我之间的一个小秘密,你的秘密就如我的名号一样,只有你知我知如何?”乐毅看她满心不情愿的样子,搂着她在她耳边劝哄。
“成成交。”怕痒的胭脂在他开始舔她的耳垂时,忙不迭地答应,免得他又要把她吻得头晕目眩。
但乐毅还是不满足,在她唇上又偷了一个长吻后才放过她,在她不满的眼神下向她解释“这是为了避免你反悔所要求的保证。”
“我现在已经很后悔了。”胭脂掩着被他吻肿的唇瓣,怨怨地盯着他。
“那么我只好想个法子让你无法反悔。”乐毅搔搔发,决定对她使出最后的手段。
“你能有什么办法?”能让她无法反悔?那他要有天大的本事。
乐毅指着她的唇道:“让你站在我这边,并且让你成为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