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堤真一悄声的倚在门廊边,静看关睢在灯下窈窕的剪影。
必推出神的望着时钟。看钟摆摇来晃去舞动时间的韵律,来回的消耗一分一秒,不能停留不能挽回的消逝,她希望时间能走得更快,让一向晚归的堤真一早点回来这个冷清的屋子。
每天的这个时候,整间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心跳声,让她感觉好空荡。
他现在人在哪里?他是否正热情的吻着溥谨倩?他是否正痴痴的望着辜醒娴?他是在哪一个温柔乡里流连?他会不会已经忘记在这里等待的她?
她试着想起辜醒娴她们的容颜,她们的模样在她脑海里很清晰,却又恍然若梦很不真实,她们是婀娜美丽,还是聪慧贤淑?地想不起来,觉得恍惚,已不能思考。
她再看了看时间,天才黑,夜未深,他还不会回来。有时他会整个白天都陪着她,有时,她只有在快睡着时才感觉到他返家,紧拥着自己入睡。到底,她这样失了心的等待,是在做什么?
堤真一边观察她的表情,边紧皱着不解的眉。
她的颈项仰成一个角度,默有着时钟,她的表情有期待、有迷惘,有一份孤独的仓凉,融合在一起后,显得美好却又脆弱不安。她在想什么?
他无声的走近,站在她仰看的时钟前“在发呆?”关睢漫游的思绪被视线占领,有一瞬间不能反应他的出现。
“我回来了。”他低首吻住她的唇,觉得冰凉,于是把她纳入怀里由浅啄到深吻将她吻过一回,直到她的唇又像往常般温热。
“你提早回来了,时间还没到。”关睢轻轻推开他的脸,心中纳闷。
“你有限定我回家的时间?”他握住她的手掌,边吻她的掌心边看她。
“你今天不去找溥谨倩?”算算时间,他应该不是在这个时候回来,他说过今天要去溥谨倩那里,怎么又折回来了?
“我已经去过。”堤真一扬起桀骜不驯的眉眼,跋扈的神采里藏着谜团。
“去过了?可是”她愕然的望着他,他才去没多久就又回来,她想开口问,又不知道该如何问起。
“可是什么?”他沉沉稳稳的声音,正好和她讶异的音调成反比。
“时间还早,你通常不会这么早回来,这个时候,你应该还在她那里。”她脸上匆促的堆起平和的笑容,不去想自己心底为他计算回家时间的这件事。
“办个例行公事不需要浪费我的时间。”他对她所设的回家时间显得怏怏不乐。
“你把她当成例行公事?”她一时之间挤不出笑容,哀戚的情绪爬上心头。
他把溥谨倩的奉献视为他的例行公事,那么他对她的温柔,也是例行公事?还是别的?她记得他说过,他唯一想要的女人是她,她是他的心愿不知怎么的,她竟觉得一切都模糊起来。
“等她怀孕后,我就不会再去她那里。”不知道她心境变化的堤真一仍在说着。
“怀孕”关睢有一刻怔然,理不清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还是一个打击。
她的思绪被抽空,茫茫然的,飘忽得很远。
堤真一好象在她的耳边又说了几句,但她没有听见,觉得脑子鼓胀着,无法再收容其它的声音。
“关睢,你没有在听我说话。”堤真一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向起,他的眉心紧蹙。
“你说什么?”她空洞失神的问,然后眨眨眼,勉强把四散的思绪捉回来。
“我不会辜负你,从前我不会,现在、未来也都不会。”他把疏离不安的她按在胸前,勾起她的脸庞不容置疑的说着。
“你没有辜负我什么,你待我很好。”他对她真的很好,但所谓的辜负是指什么,她不知道。
“我不只是要待你好而已。”堤真一发现她今天对他的距离,比任何时候都来得远,即使这样抱紧她,他还是觉得她好象不存在。
“不要再向我保证,你不用说这些。”她有些听累了,掩着他的唇不再让他说下去。
他翻开她的掌心问:“你不要?”他也被她的异样传染了,一种莫名的不安,就像她快离开他了,这使得他慌张的想说些什么,或做些什么来捉住她。
“不要,我清楚你的心,我只要知道你现在在我身边就够了。”她倚在他的肩头,拥着熟悉的肩背,觉得好象只要这样在他的怀里闭上眼,一切问题就消失了。
“你不舒服?”堤真一拍抚着她的背,脑子里不停思索让她出现异样的原因。
她心虚的把脸埋藏在他怀里“只是有点心事。”她不想喋喋不休的追问事情,她从不喜欢这么做。
“告诉我。”
“说了你会烦,我不说,我不是要你来这里让你烦恼。”他要烦恼的事太多了,再加上她的,他会更累。
“我希望你给我烦恼,你的每一件心事我都愿意倾听。”她会听他的心,可是她的心事却不说给他听。
“这不是我要待在你身边的初衷。”她朝他摇头,想起了她要带给他的是什么,并且阻止自己做出任何与她的初衷不合的事。
“如果你觉得一个人住在这里觉得很寂寞的话,屋子里养只猫或狗陪你,或者我替你找个人作伴好不好?”他以为是寂寞让她发慌,因此向她提议。
“我喜欢一个人。”她坦然的笑,寂寞从不是她的问题,她有很多事可以打发,例如种种花、整理屋子还有想他。
“我呢?我是多余的?”他指着自己的鼻尖问,她不把他包括在她的生活里?
“我每日都在等待你回家,多的是等待的时间。”
“再过一段日子,我就会只留在你身边。”堤真一圈紧她,放松的吐了一口气。
她喃喃的重复“再过一段日子”再过一段什么日子?等溥谨倩怀孕以后?
“也许以后高纵和辜醒娴会常来你这里走动。”堤真一抚顺她黑亮的发,在她耳边说道。
“辜醒娴?”她回过头,眼眸瞬间睁大。
“手段之一,我在外头会和她显得很亲近。”为了制造假相,他在人前要和辜醒娴演得像是恩爱的未婚夫妻。
“溥谨倩呢?”他把辜醒娴当手段来亲近,那么被他当成例行公事的溥谨倩,她会不会吃醋伤心?
“她是另外一件公事,而在我的计画里,也用不到她。”他再度将溥谨倩弃置在一角。言词间连情份也不留给她。
“利用一个的感情,很残忍。”关睢为她们心生不忍,悄悄的撤离他的胸膛。
“我和辜醒娴之间是生意,没有感情,而我和傅谨娴,我承认我是残忍,但我有必须对她残忍的理由。”他握紧她的双臂,急急的向她解释。
“你说的手段,不会伤害到辜醒娴?”她看着他的眼,不再问溥谨倩的事,只间被当成手段的辜醒娴的感觉。
“不会。”辜醒娴自负也自傲,马上就能从失败中站起,再去寻找和获得更好的利益。
“她是个好女人,不爱她,就不要耽误她。”她不忍心看那样的一个女人为爱情神伤。
“关睢,我今晚说的话打击到你吗?”堤真一忽然像把利剑的话插进来。
“没有,我很少有激烈的情绪”她心慌的否认,其实,她也不了解今晚想了些什么,又在悲怜些什么。
“你很在意溥谨倩要怀孕的那件事,你要把它忍在心里头吗?”他不再装傻,以看透她的眼眸逼问。
她摸着心问:“我在意?”她为什么要在意溥谨倩要不要为他生孩子?她为什么要在意他的爱被几个人分割?
“你可以告诉我你想独占我一人。”堤真一低着头向她暗示,笑容偷偷逸出唇角。
“我想独占你?我想吗?”她紧握住他的手,渴切的想从他身上找到答案。
“你想的,而且我也要你这么想。”他拉开她的手把她揽在身上,半劝哄半强迫的说着。
她以自己都快听不到的音量问:“我为什么会变得如此贪婪?”她当初只想给他一份她完整的爱,她从没有想要有他的回报,也不敢希望他能爱她。
“贪婪?”堤真一模糊的听见她说的话,但并不清楚。
“我不再是无欲无水,也许我低估了爱对一个人的影响力,我并没有想象中的坚强。”她低头恻然的笑着,不知怎么的,她有种欲哭的感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关睢?”看不见她的眼睛,他只觉得她像在颤抖。
“你改变了我。”她不再是那个只想爱人不求回馈的女人,她也变得贪心,她也想要他的爱只给一个女人。
“你不愿因我而改变?”
“我怕你对我的好,会伤了辜醒娴和溥谨倩的心。”她抬起头缓缓淌下泪珠,而她也分不猜这泪水是为她们还是自己流的。
“我不爱她们。”她的眼泪,使他急忙的辩解,拭着她的泪,彷佛那泪水烫伤了他的心。
“那么你爱”她望着他,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堤真一屏息的问。
你爱不爱我?
她无法说出口,觉得自己像紧绷的弦,随时会断。
“今天我想早点睡,我有点累,晚安。”她掠过长发,甩开自己紧窒的情绪,低头走上楼进入黑暗的房间里。
堤真一默默的看着她的背影,静默的站在原地。
许久后,他走入她的房内锁上门,脱去了外衫上床拥住蜷缩在床边一角的她。关睢在他火热的抚触下惊讶的翻身,而她的动作正好让他替她解开她胸前的衣扣。
“真一你想要我?”她手足无措的握住他的手,却招来他在她胸前劫掠的狂吻。
“我要。”他吻着她时,边把她的衣物脱掉,也把自己脱得赤裸。
“那,安全措施”她抵着他赤裸的胸膛,不好意思的说着,她这里可没有那种东西。
“我的身体健康干净,用不着。”他打亮床头的灯,把身体压在她的身上。
“要怀你孩子的人,已经有指定的人选,是溥谨情。”她很清醒的告诉他,要怀孕的人不是她,他的家族不会容许。
“没有人能指定我做事。”灯光照映着他冠王般的脸庞,嘴角正恣意的笑着。
“你不顾家族给你的命令?”她不想让他在族人面前难做人,把脸撇向一边,不想让自己对他太着迷。
“该怀我的孩子的人不是她,是你。”他把她的长符散在枕间,把脸凑进香气迷人的发里。
“那你去溥谨倩那里”她无法克制的在他身下动着,想离开,但又想把他捉紧不放。
“公事。”堤真一又打哑谜,双手开始在她身上游移。
“我不懂。”她忍着燥热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他不要溥谨情怀孩子,那他去她那里做什么?
“不要懂。”.卜:杯堰璀.他肯着她的细颈,挑逗的洒下细细碎碎的吻。
“可是”
“你是我的知己,也是我的情人。”他捧着她的脸,眼神严肃而又诚挚。
“我是你的情人?”她的思考都静止在“情人”那两个字上,轰然的狂喜袭上她全身。
“是的,只有你一个,不是辜醒娴也不是溥谨倩,更不是任何女人,是你。”他心醉神迷的抚摩着她动人的身躯,让浓烈的感情大口吞噬他的知觉。
她的泪水逸出眼角,很快的又被他吻净。
他吻上她的唇间,低喃:“我的蝴蝶,我的情人。”关睢热切的拥抱他,唇与唇之间递换着她的情意。
空气里的每一个跳跃分子鼓动箸他的细胞,他闭上双眼,用鼻子亲吻她皮肤问的芬芳。
他聆听着她的喘息、她的呻吟,子着她的每一个表情,他知道有种东西永远沉淀在他心底的最深处,常想念她的浪潮涌起时,他会微笑,因为每一个曾经和她在一起的感觉,都已烙上爱的封印。
“谁教你们来我家商量公事?”堤真一摆着一张臭脸。瞪着家门前的两个不速之客。
“风水好。”高纵没看他那张脸,自己脱了鞋就进屋里去。
“风景好。”辜醒娴也没理他,鞋脱好后就绕过他进屋四处参观。
“我说,谁准你们把公事带来这里?”堤真一甩上大门,走到他们两个.后,伶箸他们的衣领。
“你这里是中立国,在别的地方商量公事我跟她会更水火不容。”高纵没把他的火气放在心上,拨开他的手找了一个最靠近外头花园的位子坐下。
“在这里我们可以少战几回合。”辜醒娴弹走身后的那只手,也坐在能够赏花,又能够看在花园里的关睢的位子。
“你们研究出什么?”满脸阴郁的堤真一在他们面前坐下,背对着花园用身体阻挡他们两人看关睢的日光。
“大体方向已经确定,也设计好方法了,现在只等你给我们下令指示。”辜醒娴公事公办的说着,拿出公文包里的几份计画书,递给他过目。
“你下一步要我们怎么做?”和辜醒娴一起加班了几天的高纵,迫不及待要和辜醒娴拆伙,好分道扬镖去做正事。
堤真一看完了计画书后,开口要第一个东西。“我要辜氏财团。”
“谁去拿?”辜醒娴毫不意外他会这么说。
“你。”他的日光一转,故意要把这种工作交给她去完成。
“你要看我对你是否忠心?”想试探?她不以为然的冷笑,又拿出一份她设计好怎么拿下辜氏财团的计画书,在他眼前亮着。
“你忠不忠心,就看你能否为我双手奉上辜氏财团。”堤真一以手指弹弹她那本计画书。
“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拆了它送来给你。”有钱就六亲不认的辜醒娴,意兴风发的告诉他。
“是他教你大义灭亲,还是你骨子里就残忍?”不和她吵架就觉得没乐趣的高纵,不看地点的又对她拨冷水。
“大善人,残忍不需要道理,一个辜氏财团又如何?从他这里,未来我能得到更多。”辜醒娴把计画书扔到高纵的脸上,声音渐渐变高。看他们又开始了,堤真一大清早就觉得头痛。
“你爱权、爱势、又爱钱,完全具备了现代女企业家的风范,伟大的右丞相,归功于你,真一的堤氏山河指日可待!”高纵夸张的为她鼓掌致敬,笑声很难听。
“良禽择木而栖,我的眼光看得比你远。”辜醒娴被他讽刺得不痒也不痛,懒懒的耸着肩。
“谁说我的眼光短浅?”高纵拍着桌子冷瞪。
“你不是最会口说无凭?你在他身边那么久,我好象没看你做过什么大事业。”辜醒娴进一步激他,准备看他笨笨的上当。
“真一,你找最困难的差事给我做。”禁不起女人激的高纵果然上当了,频拉着堤真一的袖子要求。
“吵完了,还是想起我这个老板了?”堤真一困着眼问。
斑纵举着拳头大声讯:“真一,我现在就要工作,我要跟那个势利的女人一较高下。”他不要被这个爱财爱势的女人看扁。
“你去把我控制不到,以及所有我无法动摇的亲人企业都拿来,一个都不能少。”他爱抢功就让他抢,堤真一马上分配一个工作给自动自发的他。
“他做不来。”辜醒娴在旁边奚落的笑。
“就做给你看,看谁比较快。”领了工作的高纵,把脸逼向辜醒娴扔下挑战书。
“我在终点等你,可别让我等到睡着。”她也把脸靠近高纵,边打着呵欠边笑。
“你们两个的默契愈来愈好了。”堤真一闲闲的说,看着这两个快翻脸的人。
“谁跟她有默契?”
“谁跟他有默契?”
他们两个一起回头异口同声的吼问。
“你们两个一定合作得很愉快。”他们连吼的语气和声调一模一样,堤真一不禁开怀大笑。
“堤真一,我知道建国维艰,念在现在是创国时期,我可以再忍受他一阵,以后把我的地盘划清楚给我,我不要再和他混在一起降低我的格调。”辜醒娴抢先一步说明,以后绝对不要和这种男人在一起,以免她向来高尚的商业格调被搞毁。
“真一,到时候放她到边疆,你的企业王国不需要祸水,我会帮你搞定天下。”高纵则是要把她这只会咬人的母老虎放得远远的,不要让她有机会再咬人。
堤真一冷声的问:“什么都还没做,你们就想分地盘?”没做事就想分功劳?
“快下旨!”辜醒娴和高纵一起向他大声的央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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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氏的事要尽快,我不只要辜氏,我还要与辜氏、爱新觉罗有关的企业全都化为钱流进我的口袋,一分一毫的银子我都要,不管有多少,都要给我吐出来。”他狮子大开口,首先就是充实他虚有其表的国库。
“这不是我的任务。”高纵两手一推,把责任推给爱做生意的辜醒娴。
“没问题,我喜欢以钱赚钱,手上握着钞票的感觉很美妙。”辜醒娴不感困难,反而求之不得。
“想指挥我的长老们,用远交近攻的方法,先拉拢好关系。冉破坏他们彼此的和谐与亲近,一举消灭之后把权捉好捉牢,让他们从此失势,最后再全部赶出。”他又指示,要把那一班老人赶出霸占许久的金銮殿,通通赶到他的殿外乘凉。
“这一个就不是我的任务了。”辜醒娴凉凉的把问题恭送给脸色不好的高纵。
“要我跟一堆老人纠缠?”高纵皱着眉头闷闷的问,顺便把不爽的眼神扫到表情很得意的辜醒娴脸上。
“左丞相,你这个内人似乎比我这个外人还不忠?”她看高纵似乎不愿去办,替堤真一质疑他的忠诚。
“谁不忠?我对真一的心苍天可表,刚才的意思是说我的工作比你难,因为你只要赚钱就可以,我要跟一群老狐狸斗智,还要背着他们抢权。”高纵不许她质疑他的忠心,又跟她比起谁比较忠诚。
“我打外战,你打内战,你还算捡便宜。”她的战场和敌人又大又多,和处理家务事的他比起来,困难度高多了。
“我的任务比你的难。”老人和奸臣最难缠,他不但要八面玲珑,还要小心被那群老人暗算。
堤真一在他们七嘴八舌时,人掌往桌上一拍“我不管难不难、办不办得到,去做!”
“是”他们两个马上变得安静,识时务的闭上嘴。
“关睢?”堤真一嗅着身后的花香,转头看关睢手里抱着一束花朵站在他后面。
“打搅到你们了?”关睢看室内一片寂静,有些歉然的表示。
“没有,瞧你,把脸都晒红了。”堤真一走到她面前,手指轻抚她被太阳晒得红热的脸蛋。
“今天园子里的花开得很美。”她温柔的笑着,心情很好的看着手中的花束。
“你要插花?”他把她带进屋,想再找看看还有没有剩下的花瓶供她插。
她轻轻摇头,走到辜醒娴的身边坐下,把手里的花束递给她。“辜小姐,这束送给你。”
“给我?”辜醒娴眨着眼接下,一阵花香迎面袭来,沉淀了她刚才和高纵挑起的火气,不觉的露出笑。
“当你露出笑容不再烦忧时,比这花更美,现在的你,就远比花还美。”关睢满意的看着她的脸庞,声音像风轻吹过她的心房。
“我美?”辜醒娴从花里抬起头,睁亮眼看关睢。
她觉得关睢像个透明的发光体,吸引着每颗迷途的心,她看关睢清亮的眼眸,像在一面清澈的明镜中,看到了以前那个为家族而没自我的自己,和现在这个为自己理想而奋斗的自己,关睢那抹笑容,似乎不该属于尘世,彷佛被贬谪于人间的仙子。她不禁幡然醒悟,找到了心灵前所未有的宁静。
“你是个美丽的女子。”关睢看她人花相映,真心的对她赞美。
“谢谢你!我会珍惜。”她感动的紧抱着怀里的花束决心守护这只渡人的蝴蝶。
斑纵吃味的在旁边叫:“她会不开心?我看她搞不好连心也没有。”
“她有。”关睢微笑的替辜醒娴反驳。
“关睢,我没有花?”高纵不太平衡,她只捧了一束花进来,怎么没有他的份?
“我忘了,你等一下,我去拣给你。”博爱的关睢马上起身想去帮高纵采。
奔醒娴拉着关睢的手“不用给他,他这种俗人才不会赏花,你别再晒太阳。”再让关睢去晒太阳,不仅堤真一会不舍,她心头也很舍不得。
“谁说我不会?”高纵站直了身子,扠着腰气呼呼的看着她和关睢亲密的模样。
“你会?那你说这花的名字叫什么?”辜醒娴也不跟他客气,捧着花到他面前。
“那个那个”从没研究过花的高纵,说不出口的在那里支吾个不停。
“人俗心也粗。”辜醒娴嘲笑。
斑纵被她气得哇哇大叫:“你才又俗又粗!”什么俗和粗?把他看扁且看低。
“真一?”关睢拉拉堤真一的手,担心的看着那两个脾气渐渐火爆的人。
“你别管,他们一向这样。”堤真一楼着她,把她带离又打起内战的现场。
“你该去劝劝,吵架不太好,你们慢慢谈公事,我不打搅你们。”关睢反推他进屋子,自己又步下台阶穿鞋。
“你可以进屋来听,不需刻意躲着。”堤真一拉住她,知道她要避开他们在说的那些阴谋。
她沉默了一阵,仰起头对他说:“我不想知道。”
“关睢,这不是一个大同美好的世界,没有手段和牺牲就不会有成功。”他揽着她的腰,无奈又现实的说出实情。
“有阳光当然就有影子,我不想看暗的地方,但不管你在做什么,我会支持你。”她环住他的颈子闭上眼,让身子上的温暖全给他冷冷的四肢和胸膛。
“我正努力在走出我的影子。”他吻着她的侧脸,在她耳边细细的磨蹭。
“你的道路,已经有支持陪伴你走的同伴,就照你想做的去做。”她细看着他俊帅的脸,浓情的吻上他的唇。
一股强心剂注入他的心房,让他又多了一些勇气,他咬着她的唇瓣问:“你也会在我的身边?”
“在,别担心,进屋子里去吧,他们在等你。”她吻吻他,把他推进屋。
“他们没等我,我交代完了。”他不想再进屋了,只想留在她的身边享受她带给他的那份感觉。
“去和他们谈谈天,有朋友的感觉很好,你该多交朋友。”爱情以外,她鼓励着他。想让他得到友情的滋润。
堤真一抬高了眉峰。颇不屑的回头看里头正吵得不可开交的那两个人“朋友?跟他们两个?”他被他们的不合快烦死了,还要他跟两个又爱吵又爱闹的大声公做朋友?
“你们三个的感情以后会更好,去吧。”她像在预告,带着神秘的笑走下台阶,又步入花丛里。
堤真一看她像融入了花朵里头,也像是一朵无名的花,她的气息悄悄的传至空气中的每个角落,他不禁想将她从花丛里拉出来。他在看呆眼之前回神振作。转头走入屋内。
“有工作了,还赖着?”眼前这个情形很让他不悦,他发现有两个人也盯着关睢,而且还用跟他差不多的眼神。
“看美女。”辜醒娴手里捧着花,着迷的盯着外头的关睢,高纵则是两手撑着下巴,两眼打直的和辜醒娴看着同一个方向、同一个人。
他慑人的声音马上射向他们两个。“想死吗?”
“我们要帮你做事,还不能死,不过美女可以继续看。”辜醒娴不以为惧的挥着手,对关睢愈看愈是倾慕。
堤真一阴惊的警告:“多做事少看我的女人,都去工作。”他的大掌分别往他们两人的眼前一遮,不允许有别人来看他的女人。
“堤真一,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会选她。”辜醒娴看不到美女,低头看着怀里的花束。
“你明白什么?”他马上警戒又防备,事关于关睢,他对男人和女人每一个都防。
“如果我是男人,我也会爱上她。”这就是辜醒娴直看着关睢不放的原因,关睢让她对人的性灵观点重新评价,连性别问题也是彻头改观。
“右丞相,你可别搞同性恋,你会被他杀头,我不是跟你说着玩的,他上次差点弄掉我的眼珠。”高纵在辜醒娴误人歧途之前好心的提醒,也怕往后要和他一起工作的她变成女同志。
“你比我早遇见她,算你好运。”她甚是可惜的转瞪堤真一,恨不得能比他早一步下手。
“无论是早或晚,你都抢不过我。”从未有过情敌的堤真一。头一回遇上的情敌居然是个女人,这使他的心情更糟。
“下辈子我要抢到地做我的知己。”有这种心灵上的知己,难怪堤真一会把关睢从人家的手中抢来,那她来生也要抢。
“男人抢不到你抢女人,你找死啊?”高纵捏了一把冷汗,对这个女人的性格愈来愈感到害怕,怕她真的会大搞同性之爱。
“不管再几辈子都不会轮到你。”堤真一眼神锐利的刺向她。使得室内的气温指数急速下降。
奔醒娴听了后马上另拟策略“那我只好在这辈子下功夫了。”等下辈子时间太久又没把握,不如这辈子就先抢过来。
眼见她不放弃,堤真一寻衅的开口“想擒我的女人?”
“做朋友。”她露出一抹诡笑,端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斑纵被他们两人间的气氛,冻得频频搓着手臂,看他们两个的眼神都没有退让的意思后,他干干的笑着“真的要变同性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