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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地狱般黑夜的清晨阳光终于再次降临人间,一夜无眠的霍飞卿,再次低下了头,看着自己胸口上那十根不断左摸摸、右揉揉,居心不良到家的纤纤玉指。
“醉鬼。”一夜无眠的他,对已经醒来有一段时间,但始终就是没张开眼的她低声唤着。
“嗯?”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安睡的迦蓝,小脸埋在他的胸前模糊地应着。
七早八早他的肝火就很旺“你要是再动任何一根手指头,我会很乐意告你性騒扰的。”
低沉又沙哑的警告,挟杂着忍抑过久的紊乱气息,一字一句都在他的胸腔里形成震荡的音律。埋睡在他胸前的迦蓝,皱眉地睁开眼,先是愣愣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再低下头来看向自己所睡的地方,以及,她那一双还放在他那睡衣被她拉开的胸前,大吃男色豆腐的玉手。
沉默了许久后,她按着他的胸膛撑起自己的上半身。
“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会从一个男人的身上醒来?
“在这种情况下,你该问的应该是你对我做了什么吧?”还被她压在身下的霍飞卿,直翻着白眼。
她相当从善如流“我对你做了什么?”
他很诚恳地据实以告“诚如我之前所言,性騒扰。”
打从昨天晚上她自书房里梦游来他的房间并且爬上床后,他就像个死尸一样躺在床上下动了一整夜,而她呢,则是舒舒服服睡她的大头觉之余,不忘对他上下其手。
一什么?”她登时瞪大了眼,一骨碌地在他身上坐起,骑在他的腰间慌张地左顾右看。
“不要乱动。”霍飞卿连忙压住她躁动的身躯,咬牙切齿地按捺下被她引燃的种种生理反应。
赫然发觉他俩的姿势似乎十分下雅,也十分暧昧后,迦蓝看了看只穿了一件浴袍的自己,马上将两手停放在他的裸胸前下再乱摸,并且低首看向受室者。
她咽了咽口水“现在怎么办?”
他还记得她每次酒醒都要花很久的时间“醉鬼,你醒了没有?”
“完全被吓醒了。”她的三魂七魄只差没被吓飞了而已。
质疑的目光滑过她的小脸“真的?”叫她叫了一整夜,也赶她赶了一整夜,她都一样八风吹不动,这实在是让他很难相信她。
“真的真的”她点头点得好不勤快。
“那就请你”他紧憋着气“慢慢的、慢慢的,离开我的身上。”
小心翼翼照着他的指示,将自己挪离他的躯体后,乍然分开的两人,随即各往两旁一翻,忙不迭地释放出紧窒在胸腔里的气息,各自喘着大气。
“昨天晚上”顺过气来的迦蓝,转过头来期期艾艾地问:“我没对你做什么太过分的事吧?”
“你有。”霍飞卿连看她也不看,兀自生闷气地翻身下床,活络一身足足僵硬紧绷了一晚的筋骨。
她赶忙跟在他的后头团团转“我没对你做什么需要我负责的事吧?”一大清早他就这么火大,难道她真的酒后乱性了?
“你有。”霍家先生又甩过头不理会她。
“我有?”她一脸的惨绿“做了什么?”
“哼。”一张大特写的黑睑,又让她的心咚咚地掉进深谷裏、
“说啦,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事?”实在是受不了他这样拐着她玩,迦蓝撒娇地拉著他的臂膀诱哄他吐实。
吃了一晚哑巴黄连的霍飞卿,二话不说地拉开自己的睡衣。
“这是谁做的?”眼珠子险些蹦出来的她,诧瞪着他胸口那一片红红紫紫的淤痕。
“你。”阴阴凉凉的冷风拂上她的面颊“你强压着我在我身上种草莓。”摸上他的床后,抢床位、抢被子,这些他都随她去了,可她不知是在发哪门子的酒疯,睡到一半突然对他来个辣手摧花。
“呃”迦蓝怯怯地将视线往上挪,直挪至那张像是恨不得把她啃了的脸庞上。
他扭头就走“所以,你要负责。”短时间内他绝对交不到女朋友了。
“对不起嘛”她苦哈哈地陪着笑脸,跟在他的后头连声抱歉。
“哼。”不领情的霍飞卿,硬是当着她的面把浴室的门给甩上。
她直拍着门板忏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谁要吃这种老牌的豆腐呀,要不是她醉了,她也是很有选择性的。
“戒酒!”门板霍然拉开,他直冲着她落下一记响雷“从今天起就给我戒酒!”
“你要打给谁?”迦蓝捂着两耳,不解地看他吼完了后就抱着电话再躲进浴室里。
拔火旺到想拆房子的霍飞卿,坐在马桶上飞快地按下一串电话号码,在对方一接通后,劈头就是一阵暴走。
“现在,马上,马上来把你家妹妹拎走!”
“你没对她做什么事吧?”没头没脑被轰了一顿的叶豆蔻,掏了掏耳朵后慢条斯理的问。
他恨恨地咬著牙“令妹毫发无缺”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担心地再问:“她没对你做什么事吧?”不对,她刚刚好像把话问反了。
“强行在我身上种草莓算不算?”霍飞卿一点也不在意把迦蓝的罪状宣扬出去。
又沉默了许久的叶豆蔻,不一会儿,笑呵呵地在电话那头对他交代“那个小朋友就继续交给你啦!”
瞪着被挂断的电话,霍飞卿感觉自己好像一脚踩进了无底的沼泽中,被烦人的水草和水底下的暗流,给纠缠得无法挣扎离开,心情愈想愈晦暗的他,抑郁地搔着发,一双纠结的眉心,久久无法疏散开来。
“我姊怎么说?”当他抱著电话走出浴室时,迦蓝紧张地抬首望着他看不出表情的脸庞。
癌看着浴沐在晨光下的她,犹带点粉嫩红晕的脸蛋,美的就像是她在那张看板广告上所扮演的晨露女神,在她弧度优美的颈线下方,没拉紧的浴袍,泄漏出若隐若现的乳沟,那一身怎么也遮掩不住的美妙曲线,衬着洁白的浴袍,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一种揉合了纯洁与性感的诱惑。
他不禁回想起叶豆蔻方才所说的话。
小朋友?除了这张骗死人不偿命的脸蛋外,她哪里像小朋友?小朋友不会有这种让人想喷鼻血的美妙身段吧?当然,更不会像她这般,让人既想将她压在腿上狠狠打顿屁股,又想乾脆将诱惑众生的她给拉过来吻到窒息。
怦怦怦怦
聆听着再次破百的心跳声,在这天清早,他忽然觉得,他很需要来杯老酒镇定一下。
***
在低腰合身又超短的牛仔裤下,一双广告级修长且匀称的玉腿,在空中来来回回地摇荡着。
斑高坐在摆叠的酒箱上的迦蓝,此刻正悠哉惬意地啃着味甜汁多的西瓜,那双总会引人遐思的长腿,一而再地让正在巷子里处理进货事宜的霍飞卿,搬货搬着就两眼不小心走位。
“你原本是个牙医?”闲著没事的她,在又咬了一口瓜肉后,有些好奇地问着从一大早到现在都不理她的大牌救世主。
“现在依然是。”努力伪装忙碌的霍飞卿冷淡地应着,将一箱啤酒扛上肩头后再扛进酒吧里。
“为什么要来这里打工?”她伸出小巧的舌,边舔去唇边沾到的汁液,边吸吮着手指头。
淡淡的发香,伴著西瓜清凉的水果香,又再次飘过他的鼻梢,经过她身旁的霍飞卿瞥了她一眼后,屏着气息快步走过。
“不告诉你。”
绝对
她绝对是故意的。
感觉自己的腹里像是装了个压力锅般的霍飞卿,极力忽略掉她那一身打扮所造成的视觉效果。
刻意穿了条短得不能再短的牛仔裤来污染他人的视觉就算了,她上半身还穿了件虽然把她包得没多露一分,但却紧身效果十足的贴身圆领衫,一举手一投足间,她的身上和绑起来的马尾,又总是散放出会引发他某种冲动的香气。
浑身上下都散放着致命吸引力的她,绝对,绝对是故意要跟他过不去,不然她干嘛放著裏头正在做开店准备的高居正或是段树人不缠,偏要来缠他这个已经连着好几夜都作噩梦的倒楣鬼?
当他兀自整理著地上的瓶瓶罐罐时,她跳下酒箱,蹲在他身边把咬了几口的西瓜递圣他的面前。
“真的不吃?”
“不吃。”他盯了印出她贝齿形状的西瓜半晌,蹲在地上转过身子不看那张令他整个人有如文火慢煎细熬的天使笑脸。
“很甜喔。”不屈不挠的甜笑又漾至他的面前。
“不吃。”再转一个圈。
苞着又蹲到他面前的迦蓝,哄诱了老半天,他就是不肯给面子试吃上一口,她撇撇小嘴,自顾自地又在他的面前吃了起来。
这个唇形,像在索吻。
偷溜至她身上的眼珠子,止定地在她的脸庞上,看她微嘟着红唇把西瓜子吐出的模样,不知不觉间,又再次深深屏住了气息的霍飞卿,极度缺氧地睨望着在无意间又撩人绮思的她。
但,只要回想起昨晚令他苦撑了一晚的试炼,再想起她背后的叶豆蔻和尹书亚这两座靠山,他就又猛然摇摇头,命令自己不能再胡思乱想下去。
“你都不用上课吗?”很难忽略她的存在,又甩不掉她之余,他终于打破沉默愿意和她聊聊。
“现在是暑假。”蹲在他面前的迦蓝,见他大爷总算愿意开金口了,笑咪咪地挨到他的身边蹲着。
他稍稍拉开一段安全距离“没有计画要上哪去玩?”
“没有。”她不识相地再挪近一点,
“你毕业后要从事模特儿这一行吗?”他干脆伸手拿来她手中的西瓜皮摆放在他们两人中间,算是当作楚河汉界。
“嗯”她乖乖蹲在楚河那一边皱着俏鼻“没想过。”她不过是个玩票的模特儿,可从没把它当成是正业想过。
“那你将来想做些什么?”都二十了,也该对自己的前途有点打算吧?
她散漫地应著“从没考虑过这件事。”
侧首看着她脸上的茫然未知,那等凭恃着青春年少,故而不在意、也没盘算过自己将来的模样,细微的叹息声,浅浅地飘绕在霍飞卿的心匠。
唉美则美矣,只可惜,没什么脑袋,单纯的绣花枕头一个。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点失望。
“你还要在我家睡多久?”都给她住上一段时日了,她不会是想长久的住下去吧?
吃完西瓜满手黏腻的她,边洗著手边问:“这么急着赶我走?”
“是啊。”虽然多一个房客对他来说是没差,但她毕竟是个女儿家,跟男人住在一块总是不好。
“在这个夏天过完前,我都会赖着你。”她甩去手上的水珠,气定神闲地对他宣布。
他懒眉一挑“不怕我是只披着羊皮的狼?”每天生活在性感诱惑中的他,最介意、也最顾忌的就是这一点。
“不怕。”她失声笑了笑,仿佛他说的话很有趣似的。
“你该怕的。”他忍不住对这个少根筋的女人晓以大义“你不在乎自己的安全就算了,为什么令姊也不担心你的安危?”这对叶氏姊妹花,实在是太需要重新教育。
迦蓝顿了顿,半晌,言外有意地问:“她没告诉过你吗?”她才在想他的胆子怎么大得敢收留她呢,原来他根本就不知情。
“告诉我什么?”
“迦蓝!”蓦然问,小巷里泛起响亮的叫声。
她瞥了站在远处路灯下的身影一眼,而后烦不胜烦地搔搔发。
“又来了”不是早就拒绝过他了吗?怎么他还是不死心?
霍飞卿饶有兴致地挑高了眉“男朋友?”
“只是同学。”她意兴阑珊地站起身来“我得闪人一下,开店前我会回来。”
在她转身拔腿就跑,而那个在小巷里大声叫她名字的男孩,也自他的面前跑过去追她后,霍飞卿扛起地上收拾好的酒瓶,不打算插手地转身走进酒吧内。
但,不过一会儿,想起她今天的穿着,再想想她对男人的吸引力后,霍飞卿又不由自主地再次走到后门处,仰首凝望着漆黑的小巷。
“我干嘛为她担心这么多?”他边叹息边喃喃自语,放心不下地也朝小巷里跑去。
跑了几百公尺后,霍飞卿并没有找到先一步开溜的迦蓝,倒是看到了一个站在路中间,两手直按着膝盖喘气的男孩。
他感同身受地看了看那个也跑不赢迦蓝的男孩一眼,继续在暗巷中搜寻着迦蓝的身影,但也不知是她又跑太快,或是他追丢了,来来回回找过她常去的几条巷子,就是没找到她,当他愈跑愈靠近这一带治安最不好的酒店区,却还是没有看到她时,一股不安的预感顿时泛在他的胸臆里,他连忙加快了脚步。
心急的脚步,在绕过巷尾的角落时戛然而止。
霍飞卿怔看着被众多小混混围堵在巷尾的迦蓝,此时此刻,身在人群中的她,没有惊慌失措、没有花容失色、更没有尖叫求救,她只是先对其中一个朝她靠过来的小混混来个过肩摔,并在摔完了那体形较瘦的小混混后,又以一记扫堂腿,踢上另一个小混混的脸颊。
呆站在原地看她接着开始用扎实的拳头揍人,且不时用美腿俐落的踢人脸庞,只觉得自己好像在看动作电影的霍飞卿,不太确定地伸手捏了捏脸颊。
又骗人
灰姑娘不会躲在巷子里跟一群小混混干架吧?而且她还是打赢的那一个。
郁闷地发现自己又被骗了后,霍飞卿微抖著眉峰,在那个被迦蓝摔过的小混混自地上爬起来,准备到她的身后偷袭时,他适时地加入战局内,慢条斯理地拉住小混混的后领,并在他的腰际赏了一拳后,在他耳边轻问。
“被美女的美腿踢,和被我的拳头揍,你觉得哪个比较幸福?”
小混混看了看他的臭脸“美腿”幸福真的是比较出来的。
“你就安息吧。”他再补上一拳。
“咦,你怎么来了?”忙得下亦乐乎的迦蓝,在混战中回头看他一眼。
他不语地看她在下一刻,动作迅捷地又把另一个男人摔在地上,并伸脚往下用力地踩了踩,当下,冷汗流过他的额际。
居然踩那个地方这个残忍的女人!
不需他出手相助,转眼间已经将该踢的都踢过、该踩的也都踩过一回后,迦蓝伸手整理了一下头发,一身清爽的走向面色凝重的霍飞卿。
“我想,刚刚我应该把话跟你说完的。”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边目送小混混狼狈的离开,边在嘴边露出一抹诡笑。
“说什么?”他忽然觉得那个笑容相当刺眼。
她站至他的面前,两手环着胸开始对他说起历史“自我六岁到我家隔壁的国术馆拜师学艺,开始打遍幼稚园以及国小无敌手后,我姊就从不担心我一个人上下课的安危”
挑高的朗眉,愕怔了一会儿,然后逐渐失去了角度往下深锁。
“在我因修理色狼,前前后后被四所高中记了三次大过退学后,我妈就下再担心我在外头的安危”她像在说一件小事般,语调平淡又简单“大学迎新晚会那天晚上,我打断一个吃我豆腐的柔道社社长两颗门牙和三根肋骨,当我爸自警察局里把我领出来后,我爸从此就再也不烦恼我的安全。”
霍飞卿的眉心已经完全锁成死结。
“因此,你真正该担心的,是你的安危”她一脸阳光灿烂地拍了拍他的肩,并顽皮地对他眨眨眼“我姊都没告诉你吗?”
他先是咽了咽口水,然后,再大大地摇着头。
那个该死的叶豆蔻
“好了,回去上班吧。”马尾一甩,女英雄光荣退场、
好似被揍了好几记闷拳的男性自尊,咚咚几声,又再次掉进路边的水沟里不见天日。
他侵吞吞地抬起头来,目送长腿美女大刺刺地走进了弯曲黑暗的小巷里,掩没了她身影的光影,寂寂地映照着空荡的小巷,像是在嘲笑着他般。
在书店,担心被众多小男生围堵的她会出什么事,他去见义勇为。
在酒吧,怕她会被酒客趁醉吃豆腐,他每晚顶着一张杀人狂的臭脸赶色狼。
然而在今天他才猛然发现,他所受托保护的对象,根本就不是什么需要王子或英雄的柔弱公主,反而是个单手就可以层龙的花木兰,怪不得叶豆蔻一点也不担心她的安危。
打扮成学生模样的清丽少女、路边广告看板上美得不可方物的晨露女神、裹着一件浴袍睡倒在浴室里的柔弱美女一一在他的脑海中破灭消失。
他深深吐出一口,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紧憋了许久的大气,然后庆聿地拍抚着自己的胸口。
好险,好险上次没有强行把她拉过来打屁股或是占便宜不然他不是肋骨不保,就是得像那几个小混混一样,在第二天脸上带个鞋印来上班。
边庆幸边迈开了脚步跟上的霍飞卿,在走了几步后,忽地想起了方才迦蓝那看似顽皮的眼神。
也许,绣花枕头不只是表面漂亮,里面,可能也是有装东西的。
***
“迦蓝,有人找你。”忙着应付客人,已经忙得脸色很不好的高居正,在走过迦蓝的身旁时,伸指点了点她的肩头。
“找我的?”和他完全相反,因在巷子里运动过脸上还泛着红量的迦蓝,看来就显得精神奕奕。
斑居正看了她一眼,叹息地摇摇头。
“嗯。”打完一场架后居然还这么有体力,他这个廉颇果然老了。
“你们跑来这干嘛?”来到高居正所指的酒桌,发现找她的人居然是两张熟面孔后,迦蓝一手擦着腰低头看向他们。
殷佑宗咬牙切齿地盯着这个满场飞的花蝴蝶。
“来这找你呀”有空在这裏卖酒,她还不如快点回到小组里把她该交的东西交出来。
“小姐,给你的资料看完了没有?”特意跑来找她拿东西的殷佑祖,等下及地对她伸出手想要回东西“那些资料可是我从我爸的公司裏偷拿出来的,我得在我爸发现前快点把它放回去!”
她翻个白眼“安啦,早就看完了。”还以为他们有长进呢,终于学会了在工作之外,在晚上出来找点乐子,原来他们只是为了这个东西来找她。
“看完就快点还我啊。”要是老爸发现自家公司的防火墙是被儿子们参加的小组破的,看他们兄弟俩不被剥层皮才怪。
“好好好,你们等我一下”她不耐地应着,随后立即跑去休弦里,把那份她每天都带来看的档案资料自背包里挖出来,在把东西交给他们后,又应邻桌客人之请,转过身去跟其他客人划拳,再次灌下一杯客人请的啤酒。
“小叶。”总觉得自己被某种视线盯得很毛的殷佑宗,边搓着手臂边问她“那个一直盯着我们看的酒保是谁?”
“喔,他呀。”她回过头来,朝吧台那边看了一眼,淡淡轻应“他是我目前的同居人,同时也算是监护人。”
“你说什么?”他们两个不约而同地拉大厂嗓:她摊摊两掌“我跟他住在一起。”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敝的吧?
殷佑祖一手直搓着下颔“原来你对这款年纪大的感兴趣?”那么多人追她都追不到,搞了半天,原来她有年纪上限的关卡。
“不,我只是暂时赖著他而已,”迦蓝虔诚地台上双手朝吧台那边拜了拜“目前他是照亮我生命的救世主。”除了一开始时她与霍家先生有些摩擦外,现在她可是全心全意地感谢有霍飞卿这号人物的出现。
殷佑宗不满地皱著眉“你干嘛赖着他?”整个小组,在这暑假全都集合在一起集思广益写新程式,就只有她跑来这里泡男人,
“治我的失眠。”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状况已经改善很多的黑轮。
他这才想起她这个老毛病“又开始了?
她又以崇敬的眼神远远膜拜著霍飞卿“放心,在认识那个中年人后,失眠状况已经获得充分的改善了。”自从搬进霍飞卿的住处后,这些年来她从没在夏天的夜里睡得这么香。
“你最好是在下学期开始前就恢复正常”殷佑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自口袋里掏出张纸给她。
“比赛订在什么时候?”迦蓝拿起那张印着比赛题目的纸张,就着微微昏暗的灯光眯细了眼盯审着。
“十月初。”
她点点头“那还早,来得及。”等这个夏天过完,她再回去小组报到也不迟。
“迦蓝!”忙下过来的高居正,不得不提醒一下那个聊天过久都不来帮忙的新员工。
“我去忙了,你们慢慢玩。”
殷佑祖下忘在她身后提醒“别忘了有空要回来看看我们的进度!”
“知道了。”她朝后挥了挥手,替邻桌收走大大小小的空瓶空杯,将它们拿到吧台边。
已经好奇了很久的霍飞卿,在她一过来后,忙不迭地想打探一下情报。
“那两个是你的朋友?”为了避免叶豆蔻和尹书亚这两座靠山找他麻烦,他还是照例在她把麻烦找来给他前,先一步理清她的交友状况。
迦蓝好笑地看着他提防的模样“他们是我的组员。”怎么每个靠近她的男孩、男人,在他眼中统统都是色狼?
“组员?”他皱眉地吐出这个不熟悉的名词“你们在谈些什么?”
“只是在讨论比赛的细节而已。”她边把收来的空杯一一摆放至台上,边低下头研究另一桌的点单。
“什么比赛?”霍飞卿吊高了眼眉,嘲弄地问“武术大会?”那两个男孩看起来也不像是四肢发达型的,这也能当她这个女侠的组员?
“团队程式设计比赛。”忙着将调好的酒端上托盘,迦蓝心不在焉地应着。
连同霍飞卿在内,当下所有在吧台附近的酒客们全都赫然转首看向她,有点不敢相信,这个打扮清凉、面貌身材姣好的女服务生,竟会有那方面的天分。
霍飞卿的音调裏带点下信,又带点试探“你说过,毕业后”那时她是说她没想过,该不会
她慢条斯理地抬起头来,把他没说完的话接完。
“我们整个小组的成员,都已经被焕采科技订下了。”她是说过她没考虑过毕业后的工作,那是因为既然早就已经决定好了,现在就等她走出校门毕业就行。
同一天之内,再次愕然无语的霍飞卿,张大了嘴直瞪着他忽然觉得很陌生的同居人。
望着他那对恐有脱窗之虞的眼珠子,和那脸呆怔不置信的模样,迦蓝想也知道此刻他心底在想些什么。
她坏坏地扬高唇角“既然你认识我姊,那你一定也认识杜千夏吧?”看样子,他之前可能真的把她当个草包来看了。
“认识。”他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是我未来的老板。”她干脆把底细都抖出来,省得他日日知道了又对她摆出这种呆相。
再次看走眼的霍飞卿,沉默了许久后,伸出手来缓缓地合上自己嘴巴。
则她一点也不对她的出路着急,对未来也没什么计画,她早就把将来的事打点好了。
他又好气又好笑地摇首“曾经有人说过,美丽的女人都没大脑。”
她朝他睐了睐眼“那是他们不知道美女的大脑都藏在头皮底下。”
“再来两瓶啤酒!”热闹的外场里,其中—桌的酒客在她身后叫着。
“来了!”迦蓝随即换上了职业式的笑脸,一手托起托盘,另一手抡起两瓶啤酒、
盯着她脑后那东在空中摇摇晃晃的马尾,霍飞卿发现,愈是多了解她一分,他也就愈不了解这个表里不一的女孩真正的模样。或许,喝醉时憨憨傻笑的她是她,刚醒来时抱着枕头摔到床底下的她也是她,还有那个半裸着香肩俯身在他胸前种草莓的人,也是她。
不知不觉地,他的唇畔,露出一抹欣赏的笑意。
“小骗子”百变女郎揍起人来不仅是英勇,在四肢发达之外还有颗灵光的脑袋,绣花枕头里的确是装满了东西。
只是,到底哪个她才是他眼裏的她呢?是每天偷爬上他的床在他怀里睡着的那个,还是扬起长睫、带着自信笑靥的这个?
不一会儿,愕然发现自己在想些什么的霍飞卿,又赶忙地敛去唇畔的笑,挥走脑中那些因她油然而生的情愫。
不行不行她才二十而已,会有罪恶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