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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燕帝此时浑身无力,他往后靠了靠,却发现这条暗道,其实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地方。
周围是冰冷的石壁。
“你……”定燕帝说,“小海,你真的恨我!”
童泚笑了笑,“陛下,我怎么会恨你呢?”
他走上前扶着定燕帝,带着他朝外走去。
这条暗道是定燕帝让白睢手里的人挖的,而童泚却知道了这个暗道的存在。
此时,定燕帝终于明白了,白睢或许真的是死在童泚的手里。
定燕帝挣扎不开,而渐渐的,两个人走出了暗道。
“去把这封信送到大理寺小太孙的手里!”童泚把手里的信函递给了杨绛的手里,“慕先生想看,也没什么!”
杨绛穿着暗色的夜行衣,他皱眉说,“您不离开吗?”
杨绛像是不认识定燕帝一样,和童泚说着话。
“去哪里?”童泚这话像是在问杨绛,又像是在问自己,“我能去哪里?”
杨绛回答,“慕先生希望你回到他身边!”
童泚摆手,“知道了!”
然而,杨绛离开的时候,童泚却依旧没有放下定燕帝。
渐渐的,路程越来越熟悉——
“你要带朕去哪里!”定燕帝有些恼怒了,“你放开朕!”
“良国公已经领着景家的人在诛灭叛贼了,不过我和良国公做了个交易!”
童泚压低了声音,“我放他们进宫,他们让我独自处置你!”
定燕帝此时浑身无力,他到此刻才真的害怕了。
其实他也知道,童泚是没有那么容易被驯服的。
可是,他就享受这种折辱人的快感。
所以即使知道这个人危险,却依旧不肯放手。
最后童泚停留地方,定燕帝却无比的熟悉……
童泚把定燕帝往地上一丢,然后从暗处找到了一个木桶。
他打开木桶的盖子,淡淡一笑,“送陛下一个礼物!”
他把木桶里的火油拿了出来,朝着定燕帝就灌了下去。
定燕帝吓的直哆嗦,可他身边却没有一个人。
他最终知道害怕开始求饶,可童泚却像是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一样,依旧做着手里的动作。
“慕海,你到底要做什么!”
“大楚没了,姑母没了——”童泚做完了一切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火折子,眼神变得黯淡无光,“娉婷也没了!”
“我听人说,被火油烧死的人,要下地狱的!”
“姑母和娉婷都那么好,他们肯定去了仙境!”
“至于我们嘛——”
“啊——”
定燕帝的下身却突然被童泚手里的匕首刺中,他让定燕帝和他一样,都变成了太监。
等完成了这一切,周围也有了一点动静。
其实,童泚并未告诉定燕帝,他从未和裴长庚做什么交易。
他只是让裴长庚做了想做的事。
至于他自己……
童泚看着手里的红色鹅卵石,然后毫不犹豫的拿出火折子。
下一刻本来安静的小院内燃起了一阵火光——
只是眨眼睛的功夫,小院像是被天降的大火包围一样。
裴长庚发现了这边的动静的时候,大火已经把整个人院子都点燃了。
“救火……”
景温宁有些急了,“救火啊!”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着急,这场大火却怎么也不可能扑灭的。
这里有人提前在周围埋了火油,是布置了很久的东西。
旁人不知道这个院子是哪里,可裴长庚知道。
这是当年慕海葬身火海的院子——
是外界传闻大楚的太子葬身的地方。
如今,童泚和传言里一样,的确葬身在这里,带着定燕帝一起。
…………
此时,坐在完颜启明身前的慕怀刚却突然觉得胸口绞痛,像是被人用刀子戳穿一样疼痛。
他那双湛蓝色的眼眸在最后变得有些灰暗。
完颜启明有些紧张,他赶紧让人请大夫来。
因为他的腿伤,所以这些年无论他去哪里,都会随身带着大夫。
等大夫急匆匆的跑来的时候,慕怀刚却疼的差点晕阙了过去。
他是真的疼——
可是大夫无论怎么扶脉,却也没有发现半点不对劲的地方。
与此同时,有人禀告
“杨大人来了!”
慕怀刚皱着眉,“让他进来!”
杨绛出现的时候,慕怀刚疼的满头大汗。
在杨绛的记忆里,他从未见过慕怀刚如此的狼狈。
这人无论是什么时候,都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即使身上有不少的伤,却也绝对不喊疼。
这到底是多疼,才会让慕怀刚变成这样。
“先生!”杨绛还是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函递给慕怀刚,“这是童公公让我送来的!”
“不,他让我交给大理寺的人,可我……”
慕怀刚一脸震惊,他从杨绛的手里夺过信函迅速的打开。
里面有两封信。
一封是当初定燕帝曾写下封施宏为太子的密函,一封是童泚留下的。
童泚在信函里说,他这辈子是没脸去见大楚的人。
他已经替慕怀刚处理好了一切的事情,让慕怀刚看在这件事情的份上,给李娉婷找一个风水宝地。
而这个地方,童泚甚至都标注了出来。
即使慕怀刚对墓穴的位子不精通,却也知道这是个福地。
他不知道,当初的童泚找到这个地方是为了安葬谁。
可如今却是为了安葬李娉婷——
“该怎么做?”杨绛说,“宫里乱成一团,我出来的时候,良国公带了人去宫里!”
“献王应该是没了——”
景家留在京城里的人,身手都不错。
再加上钟家和裴长庚手里的人,想要镇压程家的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裴长庚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他直接杀了有身孕的程娇娇。
献王没了子嗣,程家没了指望,败的极快。
“送——”慕怀刚终究是落了泪,“这封信,送到良国公的手里吧!”
“他知道怎么做!”
……
裴长庚的确知道怎么做,他此刻坐在大理寺内,看着眼前不过十岁的少年,眉眼了却是打量。
“殿下,你是什么意思?”他问。
施宏笑了笑,“我说,国公爷,别来无恙!”
“两世的愿望,你最终还是做到了!”
“别用这种眼光看着我,我也是刚醒过来!”